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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腹黑宠妃-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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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越泱泱上了马车,打道回东宫,刚转过两个街口,突然迎面十多骑快马飞驰而来,风驰电掣般从太子马车旁掠过,速度虽快,萧越却看得清楚,当前那人,锦衣玉袍,骏马华鞍,浓眉大眼,不是他那个纨绔五弟还能是谁?他本来就不好看的脸色,变得更不好看了。
  却说五皇子萧烨长街跑马,见太子车驾而不下拜,并不是他桀骜不驯藐视礼法,而是太子殿下今天本来就是出来玩耍的,走低调路线,微服出宫,乘了一辆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贵族常用的马车,护卫带的很少,亦没有亮出太子招牌,萧烨根本就没往那辆车上多瞥一眼。
  太子气得也不是五皇子目中无人,他气得是,为毛一个个的出去玩都不带上自己?
  郑弘看自家主子脸色阴的都能下雨,心里也是害怕,这种时候,最难伺候。一个不小心,就要被修理。趁着擦汗的功夫,他四处看了看,突然眼光落在街对面一家大宅的门匾上,心中狂喜,也许,他找到制止太子暴走的方法了。
  “殿下,街对面是谢府,太子妃昨日回了谢府,尚未回宫,您看,要去看看太子妃吗?”郑弘小心问道。
  “嗯?”萧越摸了摸下巴,思考片刻,觉得去谢府看看太子妃,顺道接她回去也不错,太子妃最近有趣的很,不知道回一趟娘家,她又会做些什么呢?“去谢府!”萧越点头。
  萧越就这样不声不响去了谢府,谢府上下乍见太子莅临,阖府忙乱的如那炸窝的蚂蚁,看到一大群人被自己吓得连滚带爬,太子殿下面无表情,心情却好了几分。他本是微服出府,加之心情欠佳,根本就懒得理旁人,甩甩袖子,交给郑弘去处理,他问明谢素书住的地方,径自进去找她。进了谢素书的房间,发现她正准备回宫,便直接带着她上了自己的小马车。
  两人坐上马车,大眼瞪小眼,太子是在细细当量面前这位太子妃,见她眼下一片青色,面带倦容,一副没休息好的样子,一点都不好看!话说那天在莲池边,为什么自己就一时冲动强吻她呢?当时为什么会有被蛊惑的感觉呢?太子摸着下巴,四十五度角仰头看天,觉得很忧伤,那可是自己的初吻呢!
  谢素书也在打量太子,看他脸色如何,思忖如何开口让太子帮忙把谢凝塞进长林卫。
  “殿下,今日可是朝中无事?您亲自来接臣妾,让臣妾不胜惶恐。”她盈盈说道。
  萧越笑笑,嗬嗬,你还真是想多了!
  这笑容看在谢素书眼中,却是温柔又神秘,似乎,也许,好像,他今天心情不错?
  “臣妾有一事求殿下,还请殿下帮臣妾一把。”谢素书小心措辞说道。
  “哦?说吧!”看心情吧,萧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车上。
  “臣妾最小的弟弟,谢凝,今年已是十三岁,自幼好武,不瞒殿下说,我与他在谢府自小便不讨人喜欢,是以亲厚,如今小弟已到可入长林卫的年纪,昨日臣妾已说服父亲,送弟弟入长林卫,不知殿下能否帮忙与长林卫里的将军们美言一二?”
  这个问题倒是好办,不过嘛,萧越又揉揉下巴,五卫均是天子亲卫,归皇帝亲自掌管,他虽然能随便说句话就把谢凝安排进去,但是,若被人发现却有些不妥。
  马车里出现一段沉默,片刻,萧越淡淡道:“不可,五卫乃天子亲卫,我若安排人手进去,定会惹人猜疑。”
  谢素书失望的长出一口气,咬咬下唇,心中别提有多失望,有这么个太子老公真是窝囊啊,想走个后门给弟弟安排份差事也不行!
  萧越看着谢素书变脸,唇角勾了勾,他最喜欢看别人失望了,哈哈,“不过,我会私下和长林卫的人说一声,让你父亲自己去找长林卫的闵将军吧!”
  刚刚还在郁闷的谢素书,听得这话胸中抑郁一扫而光,只觉得心情跟过坐过山车一样,她觉得自己这个老公,古里古怪的,也是让人醉了!
  古怪太子殿下萧越因为戏弄了自家正妃,总算是出了口气,心情大好,想起上午大家都不带他玩的事情,觉得自己逗太子妃玩也很不错。
  车夫挥动长鞭,正准备驱车向东宫而去,萧越突然想起,萧烨似乎也是往西门去,正是栖霞山方向,莫非今天栖霞山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大事要发生?他眸光一沉,开口道:“郑弘!出城,暂不回宫。”
  郑弘跟随太子多年,自是深得太子心意,听得这话,便心下明白,太子是要自己带着太子妃去栖霞山一探究竟;他深知这般不妥,道:“殿下,今日出宫,只带了十来个侍卫,昨日太子妃也没带多少侍卫,出城恐有闪失。”
  萧越道:“让昨日随太子妃一起出来的人,跟着她昨日的华车回宫,你也跟着回宫,我二人带着护卫去栖霞山,在这京城里,青天白日下,没人有那么大胆子动本宫!”
  郑弘知自己无法说动主子,顺从的带了车马匆匆回东宫,打算赶回去加派侍卫接应太子。
  车夫调转马头向西,直出西城门奔栖霞山而去。
  出西城门后,多是丘陵,水系发育,林木茂盛,官道不时从林中穿行。今年雨水多,冲刷厉害,林中日照又少,虽是官道,有些地方也是坑坑洼洼的,时而能看见一滩滩积水。行至半路,见一辆马车翻倒在一处泥泞路段,车辕已经断裂,无法再继续行驶,车旁站着两个衣着华丽的公子,正在打骂家奴。
  谢素书趴在车帘缝里,看得津津有味,萧越探头瞥了一眼,见那马车和他们乘坐的这辆样式相同,是京中贵族常用的样式,但仔细一看便能发现那车细节处比他们的车更华贵精致,待看到车旁站着的那两人,萧越脸色有些不好看,催着车夫不要停留,这段泥路小心行驶。“是安府的车,车旁的胖子,是安府大公子安世荣。”萧越解释道,显然他不想因此时和这人产生什么纠葛而暴露身份。
  谢素书了然大悟,安世荣乃安相长子,在这京城中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安相却一味娇宠护短。
  太子的车夫技术很好,他们安然从那泥泞路段行过。转过几个山头,仍是在林中穿梭,谢素书也有些倦了,靠在车壁上打盹。突然,车外传来阵阵破空之声,转瞬便听到车旁侍卫的惨叫,有人大声喊道:“保护主上,有刺客。”
  谢素书的第一反应就是要掀开车帘看个究竟,萧越眼疾手快,一把按住她的手,眨眼功夫,已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把锋利的短剑握在手中。
  车外喧嚣一片,哐哐当当的兵器撞击打斗声不绝,谢素书哪见过这等场面,早已吓得面色惨白直打哆嗦。萧越听着外面的动静,面色渐渐变得苍白,从打斗动静判断,对方来人数量极多,他的护卫都是能以一当十的好手,此时却落在下风,根本抵挡不住。
  “冲出去!”萧越低声喝到,车夫被他喝醒,抖动缰绳,挥舞马鞭,驱使马车往前冲。
  “大哥,他们要逃!快拦住!”
  “拦住他们!”
  刺客们叫喊着撵上来,车身上已有利箭射透木板,车顶咚一声闷响,有人跳了上来,车架上车夫一声尖叫,被人踹到车下,一个健壮汉子挥舞着大刀砍掉车帘,凶神恶煞的冲他们劈刀就砍。
  萧越虽是太子,自幼端坐殿中,学习如何处理政事治理国家,看起来文静,却也是有武艺师傅,学过几路拳脚。此时危急关头,他一手搂了谢素书,一手挥舞短剑,隔开那壮汉的大刀,那壮汉力道大,震得萧越虎口发麻,手中利剑差点脱手而出。
  两人一番格斗,车厢被砍得破损不堪,车顶早已不知飞到哪里去了,萧越眼看就要抵挡不住,突然车上又跳上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趁乱一剑刺入那壮汉腹中,萧越紧接一脚,将壮汉踹到马下,血人扬起头来,刚叫了一声“主上小心!”一只流矢飞来,将他射落车下。
  原来那些歹人见壮汉被刺落车下,立马开弓放箭,一时间流矢飞舞如蝗。萧越将谢素书按在车底板上趴下,道:“别起来。”
  拉车的马匹受了这一番惊吓,发了疯一般,嘶鸣阵阵,死命撒腿前奔。车后那帮人,骑马追赶,但太子所用马匹皆是良驹,疯狂之下,速度更快,犹如离弦之箭般射向前方。
作者有话要说:  

  ☆、执手相看泪眼

  身后歹人渐渐被甩远,可马车仍在死命狂奔,慌不择道,笔直向前,萧越刚坐起身来,看一眼四周,前方是陡坡和夏季暴涨汹涌的河流,大叫不好,一把将谢素书抄到怀中,起身脚尖一点,跃下马车。
  在这电光火石间,马匹前蹄落空,拽着马车在陡坡上摔做一团,凄惨嘶鸣着落入河中,瞬间被河流吞没。
  萧越和谢素书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从飞驰的马车上猛然跃下,落地时萧越顿时觉得左脚剧痛剜心,左腿一软,踉跄向前冲了两步,但在着河边湿滑的陡坡上根本站不稳,他抱着谢素书顺着斜坡滚落到河里。
  虽是夏日,河水依旧凉,冰冷的水将他们淹没,打出几朵漂亮的水花儿。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谢素书的意识里,这是无比漫长而可怕的时光,她前世连杀猪杀羊都没见过,今天却目睹了百来号人对她们的追杀,血色无边,铺天盖地。
  直到落入冰冷河水中的这一瞬,她喝了几口浑浊河水后,终于清醒,此刻重新找回自己的意识,本能的挥动双臂,脚一蹬,出了水面。
  她少年时差点溺水而亡,后来父亲便死活押着她学会了游泳,想不到时空变换,这项技能又救了自己一命,谢素书深吸一口气,正要感叹自己真是好运气,突然腰间一沉,才发现自己高兴的实在太早,此时萧越正紧紧抓着她的腰,一看那样子,就是个旱鸭子!还是个试图游泳的旱鸭子!
  不会游泳你乱拍什么水,害得姐又呛了好几口水!
  “不想死,就别乱动,放松!”她冲萧越大声吼道,一张口,又灌进几口河水。
  萧越怔了怔,他本是聪明人,立刻就明白谢素书的意思,尽量放松自己,不过看着女人奋力游泳救自己,怎么都觉得别扭,他长这么大,从来都是救别人,什么时候要过别人来救自己?
  因夏季河水暴涨,流速又快,谢素书一直无法靠近岸边,只能用力的划水,游泳本是体力活,更何况又带了个男人,更是吃力,幸运的是,马车破碎后有块木板从他们身旁飘过,萧越眼疾手快的抓了过来,两人趴在上面省力不少。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谢素书浑身酸痛,每一次挥动手臂,蹬动双腿,都要用尽全力。她要休息,要睡觉,她要……
  脑袋也开始疼起来,她昏沉而机械的划着水,迷糊中听见身边萧越突然叫道:“小心!”
  她微微睁开眼,水流湍急,卷着碎石断枝,各种漂浮物夹杂其中,还有几团黑乎乎的体积庞大的东西,最近处有一根拦腰折断的碗口粗的枯木,端口参差不齐,在河水冲刷下,已经离她特别近,她心知应该躲开,但此刻精疲力竭,也只能是徒劳的划水,希望能够运气好点,不被那枯木撞上。
  腰间突然一紧,本来是轻轻搭在她腰上的手,此刻紧紧将她抱住,她能明显感觉到萧越此刻的紧张,下一瞬,她也不知道那人是怎么做到的,两人突然一个旋身,变成萧越挡在她前面。如果此刻她们被那枯木撞上,太子殿下铁定是要挂在这泱泱河水中。
  这样一来,谢素书顿时觉得整个人更加的不好了,虽然已经是浑身无力,但也得拼出吃奶的劲儿努力避开那跟枯木,心知要是让救自己的太子这样被撞坏了,她这一生定是无法安心活着的。
  离那枯木越来越近,谢素书拼尽全力,耳旁只听得哗啦的水流声,眼看他们就要从那枯木旁安然过去,突然河水起了一个旋儿,只听得“嗤啦”,萧越眉头一皱,身旁河水泛出淡淡粉色。
  谢素书心知不好,担心的问道:“伤到什么地方了?”
  萧越斜睨她一眼:“用心游!别分心!”
  谢素书根本就没法集中心思,太子殿下恐怕都要挂了,她还怎么用心游,游上岸恐怕也要被咔嚓掉。
  萧越也看出她的不在状态,只得忍痛道:“腰上被擦伤!无性命之忧!”
  听到他只是擦伤,谢素书略微放心,虽然擦伤的伤口在浑浊的河水中长时间浸泡,可能会感染,但总比被枯木刺透身体所带来的伤害要小得多。
  此刻两人已是倦极,都没有力气再说话,一时之间,只有无边的水流声在耳中澎湃震荡。
  支撑半日,殚精竭虑,体力已经濒临崩溃,连举起手臂的力气都要没有了。
  正在绝望之时,她忽然觉得身体轻松不少,一睁眼,发现萧越已离她有了一米来远,不好,她暗叫糟糕,萧越这是为了让她游得轻松些生存的机会更大一些,决定放弃自己的性命了?
  谢素书咬紧牙,拼尽全身力气,终于靠近了萧越,一把将他抓住,“不许松开!要死一起死!”
  她解下腰带,将萧越的手和自己绑在一起。
  多么感人的一幕啊,她自己都要感动了,生死相依,舍命相救……这是折子戏里才会出现的桥段啊!
  萧越看着她,神情怪异,“你有没有发现异常?”
  谢素书见萧越问得突然,愣了片刻,又仔细想了想,“似乎水流变慢了?”
  萧越点头,“刚刚我们过了河流最窄的一段,此时已到了宽缓地段。”
  谢素书举目望了望,才发现她一直都将注意力集中在划水游泳,寻找机会上岸,整个人都麻木不堪,竟没有发现他们已经到了一处河面宽阔,水流平缓的地方。谢素书吐掉口中的水,暗骂一句:我擦,难怪萧越能一口气说那么多话!此时水面平静,只有一道道粼粼细纹,水气浮荡如轻纱,河水清澈,不时还有不知名的的大鱼从身旁游过。
  “你试试,看能不能站起来?此处河水似乎很浅!”萧越幽幽说道。
  谢素书依言试着落脚站直,果然,“呀,真的可以站起来了!”她立在水中,肩部已然露在水面上。
  谢素书抹一把脸上的水,吁口长气,瞪眼看着身旁萧越,心里微微气愤,刚刚这个没良心的毫无示意突然放开自己,弄得她差点被吓死!
  此时的萧越,看起来很狼狈,泡在水里时间太长,皮肤苍白,头发披散,头顶上粘着些枯枝败叶零碎小物,几缕乱发粘在脸上,更显落魄凌乱,脸上、脖颈上有被细枝划破的伤痕,哪还有半点金枝玉贵的太子风范?
  谢素书看着他脸上的伤痕,气着气着却突然发现自己根本气不起来,刚刚在河中,这个男人虽是得她相救,但在这汹涌河道中,若不是这个男人时时以身相护,她怕是早就不知被哪个碎石浮枝砸伤沉尸河底……骤落异世,她失去所有赖以生存的一切,无亲无故,内心惶惶,赤手空拳面对整个世界,勉力装着这个世界里的正常人,面对突然出现的对自己时冷时热的陌生丈夫,以及他那些对自己充满恶意的姬妾,绞尽脑汁,步步为营,看似风光,其中辛酸唯有自己知晓。不想这个看似最靠不住、最似无情的男人,在最危险的时候,却展现出他如山的一面。
  此刻,萧越眸中也是暗流翻滚,情绪万千!浑浊腥臭河水中,他多次说过要这女人放开他,自己逃生,她偏偏死死不放,河中危险,他也不敢和她拉扯,只能偷偷学着她的样子划水,顺便帮她挡挡危险物,当他发现流水变缓、河底变浅时,一时激动,挣开她去查看,那女人却不容分说上来就解了腰带将他绑住……他这一生,见惯深宫中诸般勾心斗角,见惯朝堂上利益相争无情碾轧,见惯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步步踏冰,于阴暗处独自踟蹰独行,身死关头,拼命抓住他的那双手,像一束光,照进冰封万年的地底深处。
  历经生死之境后的此刻,两人执手立于水中,相看被水泡的红肿的眼睛,各自情绪翻涌,久久无言,也不知过了多久,时光漫长得仿佛是遥远而又荒凉的一生。
  “嘶”,萧越腰侧伤口吃痛,忍不住抽一口凉气。
  两人方才从这执手相看泪眼的苦情剧情中到现实,谢素书很担心萧越的伤口:“先上岸再说吧!这荒山野岭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大夫。”
  虽然河水不深,离岸边却也还有些距离,两人本已是脱力,水中行走又是分外费力,此刻这短短一段距离,竟让人觉得比那十里长街还要长,近在咫尺的河岸难以到达。
  两人搀扶着,高一脚低一脚,摇摇晃晃踉踉跄跄的爬上岸,大口喘息,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更顾不上去寻找可以安身歇息的地方,脚下一软,瘫躺在河边。此刻得以逃脱险境,放松下来,竟然就这么在河岸上昏睡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就收藏吧,嘤嘤嘤~~~

  ☆、幸运被救

  谢素书醒来时,觉得浑身酸疼,连眼皮都睁不开。身边有人在轻柔的用布巾给她擦拭额头,衣袖拂动间,有淡不可闻的清爽香气。
  一睁眼,见榻前一位穿着粗葛布衣的少女正背对着她,在拧布巾,心中当即明白,他们是获救了,“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她费力支撑起身体,对少女感激的说道。
  少女回头笑道:“姑娘总算是醒了,你已经昏睡了足足一天一夜呢。”
  谢素书挣扎着在少女的帮助下坐了起来,将房内细细扫视,家具很少,都是有了些年头,漆面剥落的斑驳,显出破落的气质,却收拾的极为洁净,想来是某个农人发现他俩,将他们救了回来,想起和自己一起晕倒在河岸的萧越,她忙问道:“姑娘,和我一起的男子,是否也在此处?”
  “姑娘所说,可是那位俊俏郎君?”少女脸上微微浮了些红晕,虽然她脸色蜡黄,右脸上还有一大块乌青的胎痕,但是眉眼生得极好,此时含羞带怯的模样,也很有几分动人。
  “那位郎君如今就在西侧厢房,只是他的情形不太好。”少女蹙眉,忧郁的说道。
  谢素书挣扎着下地,“姑娘,麻烦你扶我过去看看。”
  谢素书在那少女搀扶下慢慢向西厢房走去,边走边与她交谈,顺便打听一些信息。
  原来此处是距离京城三百多里外的东安县辖下的一个小村庄,救他们的这户人家姓朱,家中只有父女两人,父亲朱修宜是村里的私塾先生,老来得女,只有朱颜惜一个独女。父女俩在河中捕鱼时发现了她们,救回来请大夫给她二人看诊,因萧越伤病势重,药方特殊,需要去县城才能买到。朱大叔今日一早便去县城给萧越抓药,留朱颜惜在家照顾病人。
  谢素书进到西侧厢房里,见萧越躺在床上,身上已换了干净的粗布内衫,盖着轻薄的夏被,亦是被照料的妥帖,心中对朱氏父女更添一分感激。
  她走上前去一细看,吓得差点大叫不好,萧越双目紧闭,脸上浮现两团异样的红晕,呼吸急促,似乎难受得很,摸他的额头,很是烫手。谢素书皱眉,心知他是风寒入体加之伤口感染引发的高烧,再这样下去非出大事不可,大楚的太子殿下要是挂在这里,嘤嘤嘤,后果怎么样,她真不敢想。顿时顾不得浑身疼痛,忙让朱颜惜端了凉水过来,拧起湿毛巾,给太子殿下擦脸敷额头降温,因没有药物服用,不免焦急。
  好在朱大叔一路担忧萧越病情不敢耽搁,花身上最后一点碎银子雇了马车,太阳下山之前终于赶了回来,朱颜惜手脚利索的把药炖上,谢素书虽觉得这父女俩心地善良是好人,要害他们也不用等到现在,况且又不知她二人身份,不会无端加害。但仍是不敢大意,看着朱颜惜将药熬得浓浓的,倒在自己亲手洗干净的碗里才放心。
  谢素书端了药,坐在床边给萧越喂药,第一勺喂得顺利,他吞下后似乎觉得太苦,皱了皱眉眉头。
  谢素书暗喜,虽说这药效如何尚不得知,但是总比不吃要好,她舀起第二勺药汁,放在唇边吹了吹,觉得温度合适后,往萧越口中喂去,但此时,萧越却紧闭牙关,她怎么都没法将这一勺药汁喂入萧越口中。
  哎哟,真是矫情的男人啊!病成这个样子,吃点药还要嫌苦!谢素书叹一声,想着也只好用一些粗暴的方法给萧越灌药了!
  谢素书又是捏萧越的鼻子,又是用小铁勺撬他牙关,好一番折腾,才将那一碗浓稠的药汁给傲娇的太子殿下灌下,放下碗,一回头见萧越脸旁不知何时沾了药汁,药汁蜿蜒而下,濡湿了枕头和上衣,再细看萧越,额上已有细密汗珠。谢素书忙拿布巾帮他擦干净脸庞,知道发烧最容易出汗,又探手到他背后,发现果然内衫已经被濡得湿漉,忙去厨房让朱颜惜帮忙烧了热水,调好水温端回来给萧越擦身。
  萧越十分难受,感觉沉浸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体内似乎有烈火炙烧,苦不堪言。然而更难受的是,迷糊中有人将他的头抬起,接着苦涩的汤药被灌了进来,他心中恼火,白芷这混账小子越来越无法无天!竟然趁他病中虚弱无力反抗的时候,让他喝如此难喝的汤药!更恼火的是,他咬紧牙关拒绝喝药的时候,那人竟然敢捏住他的鼻子,用铁勺撬开他的牙齿,把药汁大口大口的灌进去!
  孤差点被呛死了,你们知道吗!
  太子殿下觉得被如此粗暴对待,难过的想哭!然而还有更让他气愤的事情,他觉得自己流了很多汗浑身粘黏,却一直没有人来给他擦身,这些懒惰的宫人!郑弘哪里去了?难道不知道他最是爱干净身上有一点汗就要洗澡的!
  萧越迷迷糊糊的也不知气了多久,发现终于有人来伺候他,那人动作温柔,帮他褪去湿漉的脏衣,俯身擦拭,离他极近,他能闻见那人身上的体香,味道极淡,莫名让人觉得妥帖。温热的布巾轻轻擦拭过肌肤,顿觉舒适,他舒服的喟叹一声。那人帮他擦完胸前背后,两臂也没漏下,又帮他穿上干爽的衣衫,虽然衣服布料有些粗,让他娇嫩的肌肤很不舒服,不过比湿漉漉贴身上好多啦!回头定要好好赏这个宫人!
  那人并没停下,继续帮他擦身。开什么玩笑,孤十五岁以后就没让宫人帮忙洗过大长腿了好不好!萧越想要挣扎,无奈却动弹不得!他气得要冒烟!
  那人却听不到他的咒骂,依然不缓不急的给他收拾妥当,盖了夏被,掩门出去。
  山中夏夜,十分凉爽,星光如水,洒了一地,萧越在阵阵虫鸣中,渐渐陷入沉睡中。
  之后萧越时而沉睡,时而迷糊,真正醒来的时候,已是几天以后。
  天光大亮,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正投射在他的脸色,晃得他睁不开眼。房间里的摆设简陋,很是陌生,明显不是在宫中,他挣扎着坐起来,身体沉重,无处不疼,腰间尤盛。
  正在懵懂间,窗外脚步声匆匆由远及近,吱嘎一声,房门被推开,谢素书端着药碗走了进来,见萧越已经醒来,又惊又喜,扑上前去,放下汤药,用手背探了探他额头温度,发现已经不烧了。
  “现在还觉得哪里不舒服吗?”谢素书在床边坐下,把药递给萧越,在他背后塞了一个枕头,喜笑颜开的问道。
  见到谢素书,萧越终于彻底清醒过来,想起他们被追杀落河的全部过程,他皱皱眉头,“伤口还疼!”他细细打量谢素书,发现这个女子比出宫那日又消瘦许多,脸颊已不复先前的婴儿般胖嘟嘟,下巴也显出几分尖翘,显然是这几天过得并不轻松,想起梦中照顾自己的那个人,不禁有些动容,柔声问道:“这几日都是你在照顾我?”
  谢素书撅了撅嘴,“你以为还有谁?你身份特殊,咱们现在这样子,我哪敢让别人照顾你?”
  萧越想起梦中感觉到她给他擦身,脸上顿时飞一抹可疑的嫣红。
  “又发烧了?怎么脸这般红?”谢素书见萧越脸色不对,倒是也没多想,忙探过身去,把手放到他额头上试体温。
  这样的姿势,两人离得极近,谢素书红润的双唇近在咫尺,萧越只觉得一股火线向下,腾的燃了起来,忙收了眼光,垂下眼颊,目光停处,却陡见双峰挺立,只觉一股热流直冲脑门,瞬时觉得鼻子里有滚烫的液体流了下来,他忙捂着鼻子,又慌慌张张的扯扯被子,盖住小腹,“咳咳,没事。”
  谢素书见萧越指缝见渗出的殷红液体,惊呼“呀,怎么还流鼻血了?”
  “没事,没事!”萧越脸色越发红烫。
  谢素书忙拧了巾帕帮他擦去血迹,又让他仰起头,幸好鼻血流得不多,很快就止住。
  “吓死我了,要再出什么状况,我可真是黔驴技穷,不知怎么办好了。”谢素书一脸的忧愁。
  萧越四处看了看,问道:“我睡了多久?”
  “你已经昏迷四天了,再不醒,我就打算报官了!”谢素书端起药碗,送到萧越唇旁。
  萧越皱皱眉头,却什么话也没说,一口将药喝下,问道:“叶江燕可有寻来?”
  谢素书接过药碗,白他一眼,没好气的答道:“叶护卫要是来了,我们此刻还会在这里?”觉得萧越静问些废话,她压低了声音道:“殿下,这几日我并未声张您的身份,只告诉朱家父女您叫徐言,我叫夏桐,是落水的世家子弟,接下来该怎么办,还请您定夺。”
  听得这话,萧越赞许的看谢素书一眼,悠悠道:“你如此行事极妥当,原来也不如传闻中那么蠢笨。”
  谢素书听得这话,泪流满面,内心油然而生一股想撞墙的冲动,殿下啊,现在是说这种事情的时候么?
  “目前尚不清楚那些杀手是什么来路,我的人中也许有叛徒,不能贸然求救,唯有叶江燕可以信任,我们需想办法与他联系上。此处是什么地方?”
  “东安县,朱家村。”
  萧越沉思一番,有了定夺。
作者有话要说:  

  ☆、一粥一饭

  萧越和谢素书二人出门,一切自有侍从打点妥当,向来是不用自己带钱财等零碎物件,那日两人落河后,身上的玉佩首饰等值钱物件都被河水冲刷的不知去向,唯有谢素书腕上的两只金镯子和一枚祖母绿戒指没被冲走。
  朱家贫寒,救了她二人后,连买米的钱都没有,谢素书便将那两只金镯子交给朱修宜拿去县城换了银两买米买药,那镯子做工精巧,换了不少银两,足够朱家一年开销,加之是谢老夫人所赠,并非是宫中之物,也不用担心会因此泄露行踪。
  萧越在与刺客打斗中,本已受了伤,落地时伤了左脚,后来又在河中被枯木伤了腰背,需要静养,经不起长途跋涉车马颠簸,且自知路上必是各路杀手暗伏,没有护卫无法回京。他醒来与谢素书商议后,请朱家大叔雇了马车,拿着那枚祖母绿戒指,去京城正泰街叶家找叶江燕,又告诉了朱大叔联络的暗号,嘱咐他小心行事,朱大叔自往京城去不提。
  因萧越身份特殊,为避免出现什么闪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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