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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钗斗草-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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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如此,那本王与爱妃便先行离开了。贾太医,这里便交给你了。王兄,告辞。”慕辰说完,便搂着金缕衣离开了房间。
金月崎呆呆地站在原地,目光一直追随者金缕衣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见,这才收回目光。
出得客房,王府上下早已灯火阑珊,廊外的积雪映出淡淡的余晖,倒也显得美轮美奂。
许是积雪之故,浩京的夜间总是比赤京的夜晚明亮上许多,即便是夜间也能隐约瞧见影影重重的银杉松柏。
寒风刺骨,金缕衣忍不住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捂着嘴轻咳了一声。
“冷么?”慕辰的手紧了紧,将金缕衣的身子再拉近了些。
金缕衣摇了摇头,轻道:“无事,很快便到金香园了。”
金缕衣的心下是十分紧张的,毕竟,她待慕辰的心思已然不同,若是他再留下来,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怕自己正待沉寂的心会再次掀起波澜。
“还说无事,我瞧着你身上都僵了。”慕辰略带责备地斜了金缕衣一眼,随即脱下自己身上的披风,披在了她身上。
金缕衣此时心不在焉,因而对慕辰的举动也未加拒绝。
“对了,王爷,臣妾想收养月遥。”金缕衣走着走着,步子突然慢了下来,冷不丁地说道。
“哦?”在月光与雪光交相辉映之下,金缕衣能够清晰地看到慕辰上挑的剑眉。
“倘若我不同意呢?”慕辰嘴角噙着笑,反问道。
金缕衣微微一笑,柔声说道:“这无妨,若是您同意,那么孩子便姓慕;若您不同意,孩子便姓金。”
“衣儿既已决定了,又为何问为夫?”慕辰的语气中倒是未曾有半点不悦。
“臣妾的决定不能代表王爷的决定,臣妾想将月遥当成自己亲生的孩子,将来也不打算让其知晓她的生世。但若是王爷不同意的话,臣妾只得另寻说辞了。”金缕衣故意将自己的语气放淡,极力装作毫不在意,从小养成在慕辰面前装柔弱,装温顺的习惯,一下子要在他面前暴露本性,反倒是有些难以做到了。
“正好,为夫也已经想当父亲良久了。只要衣儿不介意,为夫自然是不介意的。”慕辰宠溺的刮了刮金缕衣的鼻子,继续挑眉道,“倘若为夫不答应,衣儿指不定找出何种说辞来呢!”
金缕衣一听这话,便有些不悦了:“自然不敢坏了王爷您的名声。”
“衣儿果真是要抛弃本王,瞧这脾气也见长了。”慕辰笑得有些邪气,放在金缕衣腰侧的手故意往上移了些,手指正好触着她的柔软。
金缕衣呼吸倏地一紧,虽知后面跟着的人不会看到,脸上仍是逐渐染上了红霞。
待回到金香园,已是亥时三刻了。
慕辰这一夜便留宿金香园,说是要让金缕衣给他生一堆的亲生孩子。
翌日,金缕衣才刚起床不久,本是打算去看看月遥,却听人通传侧王妃阙萱雅、如夫人林毓秀前来拜见新王妃,因而只得暂时留在了金香园。
倒是上官芙雨一心礼佛,不理俗事,因而慕辰特地免她前来觐见。
“臣妾阙萱雅,见过王爷、王妃。”
“臣妾林毓秀,见过王爷、王妃。”
阙萱雅与林毓秀按照龙瑄国妻妾礼制行了礼,敬了茶,这才依礼坐了下来。
“哈哈,前两日你们便嚷着要见见新王妃,这下子算是见着了,怎的倒反而没了话说了?”慕辰与金缕衣皆坐在主位,此时见金缕衣不发话,其余二人也只是呆看着,因而便出声打破了尴尬。
“王爷,您这下不会再偷腥了吧?臣妾看王妃娘娘这样貌,恐怕这天下也是找不出更美的了。前些时候听人说娘娘是天仙下凡,臣妾还道人夸大其词,这如今一看,可不真真是仙子落尘世么?没想到这世上真有这般貌美之人,实在令臣妾震惊不已呢!”林毓秀一身红裳,五官虽算不上清秀,却独有一种艳丽妖娆,虽是青楼出身,却并没有半点风尘之气,反倒是给人一种巾帼不让须眉之感,不愧为花魁,果真也是不俗。
“林姐姐说笑了。姐姐才是丽质天生,艳绝天下呢!咱们今后都是一家人,共同服侍王爷,便以姐妹相称吧。两位年纪皆比我大上一些,且又都比我早入王府,若是不嫌弃的话,我便称两位为姐姐了。”金缕衣面上带着笑容,弯着双眼,然而眼底却并未沾染上半丝笑意,若是仔细观察,还能看见里面隐约的怒火。
虽说金缕衣已经决定顺其自然了,但是内心仍是愤怒不已,什么姐姐妹妹的?她可是恨不得将他们一脚踹出大门,从此眼不看为净,毕竟,慕辰仍是她的丈夫,她也依然在乎着他。
“臣妾不敢托大!以姐妹相称是好,只是臣妾却不敢为尊。还是臣妾们叫王妃您一声姐姐才是正理。”阙萱雅一袭粉色镶银边百褶棉裙,外罩白色狐裘,更是显得其秀色可餐,人比花娇了。
林毓秀面上虽是带笑,但是心下却是不快的,女子最恨人说起年龄,尤其是在争着同一个男人之时,此时听着阙萱雅这些话,心下倒是舒爽了些,于是赶忙也附和了起来。
29 收养
金缕衣倒是没想太多,她不过是习惯性的想在慕辰面前表现得大方贤惠一些,此时听她们拒绝,反倒是醒悟了过来,她此时已经没有必要戴上面具生活了。
慕辰坐在一旁听着几个女人的谈话,只觉得十分无聊,忍不住开口道:“这么点儿小事也值得你们挣来抢去?衣儿年纪小,叫你们一声姐姐也无可厚非。今日我与衣儿还有事,等过两日闲了,你们再接着聊吧!”
既是慕辰发话了,二人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得相继告退。
金缕衣见二人走了,终于松了口气。
慕辰见金缕衣如此,忍不住便笑开了:“衣儿不感谢为夫么?”
金缕衣白了他一眼,无语道:“若不是王爷在家中养了这么多,臣妾用得着这般么?”
慕辰一把将她拉进了怀中,挑眉道:“怎的?衣儿莫非在吃醋?难道是昨晚为夫不够努力?”
金缕衣脑中自然而然便想起了昨夜的种种,顿时又有些羞窘,只得瞪了慕辰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懒得听你胡说!臣妾要去看月遥了,王爷您请自便。”
说完,金缕衣便领着清秋、墨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衣儿怎的抛下为夫就走了呢?为夫与你一起去看咱们的女儿!”慕辰说完也立即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来到客房,眼见房内的气氛已然松了很多,金缕衣提着的心算是放下了一些。
“见过王爷、王妃!”贾政道见金缕衣与慕辰进来,赶紧行了个礼,接着说道,“下官正要去回禀,没想到王爷、王妃倒是先过来了。恭喜王爷、王妃,这孩子总算没有性命之虞了!接下来便是按照下官开的这个方子抓药,先吃上几日,明天下官再来复诊。若是好些了,下官再开一副药,让孩子好生补补身子,养养元气,长期调养下去,体质便可逐步改善。”
金缕衣见贾政道眼中布满了血丝,心下顿觉愧疚,他们倒是休息了好了,可是贾太医一大把年纪了竟还守了一整夜。
“贾太医,实在是太幸苦您了!”金缕衣上前,向贾政道深深鞠了一躬,“感谢您对月遥的救命之恩!请受金缕衣一拜!”
“王妃,使不得,您乃是千金之躯,下官怎敢身受?!”贾政道见此赶紧还礼,心下对金缕衣的评价倒是高了几分,原是以为这名逐日国唯一的公主定然是娇蛮任性之人,没想到几次接触下来竟是进退得宜,平易近人,没有半分盛气凌人之势。
金缕衣倒也不坚持,毕竟,她的心意已经表达,又何必拘泥于形式?
“贾太医,您的医术果真是名不虚传,若不是有您,恐怕月遥……”金缕衣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实在不敢当,比起白玉阎罗,下官真是羞愧至极啊!”想起年纪轻轻便已名满天下的玄北,贾政道心下便又是佩服又是愧疚,他行医几十年,潜心研究医术,可惜却还是比不过一名不过而立之年的年轻人。
“哈哈,无论如何,贾太医救了本王与王妃的爱女,便是本王的恩人。”慕辰大笑了两声,拍了拍手,便有一两名手执托盘的婢女相继入得房内。
“救命之恩,无以言谢,这千两黄金算是本王的谢礼。将来若是贾太医有何需要本王帮忙之处,本王定当竭力。”慕辰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脸上的笑容让人看着十分舒服。
“下官不敢……”贾政道惶恐地推迟,却终是盛情难却,只得收下了慕辰与金缕衣送的谢礼。
待送走贾政道之后,金缕衣便急着赶回了客房,正好瞧见金月崎也在房内。
“王兄,你也过来看月遥了?”金缕衣弯着双眸,笑意盈盈地望着金月崎。
“嗯,刚听说月遥性命已经无碍了,便过来看看。”金月崎目光炯炯地望着金缕衣,随后又瞥见刚进门的慕辰,只得收回了目光,转而看向床头的慕月遥。
“没想到这孩子相貌倒是极好。”金缕衣也盯着床头的月胧仔细瞧着,孩子的脸色已经好转,原本的婴儿皱也完全好了,虽然还有些泛红,但是五官却已经突显出来,大概能看出个样貌来。
慕辰也上来看了看,点头笑道:“这孩子果真与咱们有缘,你看这小鼻子多像衣儿你啊!”
“是啊,若不是缘分,便不会相聚了。”金缕衣转身坐在了床沿上,轻轻抚了抚月遥的脸颊,爱怜地说道。
“对了,咱们得赶紧给孩子找个奶娘,孩子这么久没进食,真怕她饿坏了。”看着熟睡中的婴孩,金缕衣只觉得心底深处的那片柔软被深深地触动了。
慕辰点了点头,随即便使人招来了管家陈伯,让其好生张罗张罗,再找两个有经验的嬷嬷来专门照看月遥。
“对了,衣儿,你好生呆在府中,本王好得去向父皇母后禀告此事。”慕辰又交代了众人一番,便兴致勃勃地离开了王府。
金缕衣没想到慕辰对孩子倒是真心喜爱,昨日见他无动于衷,虽知他也是因为在皇宫这种充满危机的地方呆久了才会做出那般反应,但是潜意识中却仍是将他归为了冷血无情的一类,今日看来似乎又并非如此。倘若真是如此,想来真要将孩子带走,恐怕还会有些麻烦。
只是金缕衣也无法阻止慕辰去皇宫禀告此事,毕竟这关系到皇室子嗣,皇家体面,即使要收养孩子也并非说收养便能收养的。
更何况,昨日金月崎将孩子抱回了王府是众人有目共睹的,这一说收养,恐怕大家皆知这名婴孩便是昨日那名弃婴……尚麒帝会同意王府收养一名他人口中的“野种”么?金缕衣的心情十分忐忑,但是却又抱着一分庆幸:若是尚麒帝不同意,她便可带着孩子名正言顺地离开王府,根本不用去担心他人的闲言闲语了。
陈伯很快便寻来了几十名奶娘,主要是众人一听王府要招奶娘,皆纷纷赶了过来。
金缕衣看着前来的众人,老少皆有,有的看起来已经有四五十岁,有的看起来却还不到二十岁的年纪,燕瘦环肥,清秀美丑,形形色色。
虽说众人样貌身份不同,但是脸上却都是兴奋之色。王府的待遇是极好的,若是能当在王府当奶娘,那么他们一家子也不用愁了。
然而,总会也有例外。金缕衣看了一圈,才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看到一名年约三十的少妇,一直低垂着头,几乎没开口,也没怎么动过,虽是一身粗布麻衣,上面还缝着几个补丁,但是身上却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看着倒也舒服。
30 乳娘
“你叫什么名字?”金缕衣停下了脚步,看着那名少妇询问道。
众人听见金缕衣发话,皆“唰”地一下转过头来,期待地望着她,见她目光并不在自己身上,顿时又是撇嘴又是白眼,只是慑于对方的身份,并不敢言语出声。
那少妇左侧的胖妇人见那少妇仍是低着头,便抢着说道:“民妇叫张春花,今年二十有三,奶水充足得很,我家三个娃都吃不完呢!”说完还耸了耸那一对傲人的山峰。
看着那胸器上下颤动,金缕衣忍不住嘴角也抽了抽,心下暗道:大得这么恐怖,也不怕把孩子给闷死……
“王妃又没问你,你插什么嘴?”陈伯跟在金缕衣身后,面色不善地呵斥道。
那胖妇人听见呵斥,也只得住了嘴,斜了旁边的妇人一眼,扭着壮硕的腰肢,撇了撇嘴嘀咕道:“什么嘛,瘦得像猴子一样,还敢来当奶娘……”
“你,那个穿褐色麻布衫的,抬起头来,王妃在问你话呢!”陈伯毕竟是王府的管家,自然不屑与这群三姑六婆一般见识,只是瞪了那婆娘一眼,又冲着那名少妇喝道。
那少妇听见有人冲自己呵斥,顿时全身一震,赶紧抬起头来,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的金缕衣,良久才颤抖着声音说道:“我么?”
陈伯正不耐烦地想再斥责两句,却见金缕衣冲着那少妇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又回过身来道:“陈伯,我自己来问吧。”
陈伯见金缕衣发了话,也只得悻悻地敛了脾气,默默地退后了一步,站在了金缕衣的身后。
这少妇虽然算不得美貌,倒也是眉清目秀,脸上不施半点脂粉,显得极为素净,只是嘴唇冻得发紫,面色发青,让人看着有些不忍。
“民妇夫从李姓。”那少妇见金缕衣果然是在问自己,原本的震惊逐渐转为欣喜,却又带着一丝黯然。
金缕衣听其侬言软语,并不似本地人,倒似前世听过的江浙一带口音,便随口问道:“你不是京城人士?”
“民妇夫家在淮州阜宁县。”李氏只是中规中矩的回答,仿佛并不愿意继续往下说。
金缕衣虽不愿窥人隐私,然而为着自己的女儿,又不得不打探清楚一些,便只得开口道:“你先进来,我有话问你。”
“对了,大家都坐吧,来者是客。陈伯,不要怠慢了才是。”金缕衣交代了几句,便领着李氏来到了厢房。
“坐下喝杯热茶吧。”金缕衣让清秋去拿了件新棉衣,本是想拿她自己的,但是转念一想,恐怕自己的给了她她也不敢要,便只让清秋取了件预备过年发给下人的衣服来。
“多谢王妃,民妇不冷。”李氏显得十分拘谨,脸色有些惶恐不安,不知为何被单独请到了此处。
金缕衣见其全身都在颤抖,口中却仍推说不冷,便冷了脸道:“本王妃命令你坐下喝茶。墨兰,给她递个暖炉。”
李氏一听金缕衣发怒,吓得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惊恐地瞪着眼前这名似天仙下凡,但是脾气却并似乎不怎么好的王妃。
墨兰见此,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即又冲着金缕衣吐了吐舌头,笑嘻嘻地打趣道:“没看出来,公主有时候倒也挺有威严的。”
金缕衣白了墨兰一眼,抚额无奈道:“你除了会拆本王妃的台,还会做什么?”
“奴婢会的可多了,吃饭、喝水、睡觉、走路……公主想要奴婢做哪样?”墨兰嘻嘻笑开了,又想到有外人在,只得收了笑声,将暖炉递给了李氏,便规矩的站在了旁边。
李氏听着金缕衣与墨兰的对话,顿时有些明白过来,原来刚才王妃会那般,不过是吓唬她而已,便也只得尴尬地笑了笑。
“好了,我女儿要找奶娘,必然要找个身家清白的才好,所以关于你的事情,我想了解清楚一些。刚才你不愿说,此时周围也没旁的人,你便说说看吧。”金缕衣恢复了温和,冲着李氏鼓励的笑了笑。
“这……唉……”李氏起先依旧难以启齿,后又叹了口气道,“民妇粗言鄙语,若是哪个地方说得不好,还请王妃莫怪。”
说完,李氏便讲述起了自己的经历。
原来这李氏的夫家是阜宁县同乐镇的乡绅,家中良田千亩,家财万贯,而她却只是一名赤脚郎中的女儿。当初李家之所以会娶她入门,也是因着她父亲曾经救过李家老爷子一命,这才许下了娶她入门的诺言。进门之后,虽说日子并非过得水深火热,但却也并不好过,婆婆不喜,小姑更是恶言相向,好在夫君对她还算好。三年内,她连着生了两个女儿,却并未得一个男丁,婆婆从此更是对她厌恨至极,经常打骂,连夫君也开始冷言冷语了。后来,婆婆又张罗着替她夫君娶了一位小地主的女儿作侧室。去年年初,那侧室生了一名男丁,便被扶为正室,而她则被贬为了妾。从此之后,她在李家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过得日子连家中的狗都不如,连带着自己的两个女儿也时常受气。若不是因公公拦着,她早已被扫地出门。去年年末,李家老爷子走了,而她以“无子”之名被赶出了李府。她的娘家也一直不富裕,再加上现在他大哥也有一家子,她也不想回家给家中添麻烦。本欲寻死,奈何腹中又有了胎儿,只得苟且活了下来,跟着一群从淮州逃难的人沿途北上,这才到了京城。
如今,孩子已经生了下来,竟是个男孩,只是她却已经被赶出了门,无法再回去了。听说王府中招奶娘,正好她的奶水还算丰富,便前来试试运气。
金缕衣听了李氏这一番讲述,心中窝了一肚子的火,直骂那那李家实在是欺人太甚,先是嫌贫爱富不说,竟然还忘恩负义,将人给赶出了李家,理由不过是“没有生出个带把的”!
“阜宁县是吧?”金缕衣深吸了一口气,眯了眯双眼,继而挑眉问道。
“是的。”李氏见金缕衣面色不善,顿时心下有些忐忑,以为自己说错话了,于是赶忙求道,“王妃,民妇说错了话便怪民妇就好,千万别怪我夫家。”
李氏不说还好,这一说算是真正点燃了金缕衣的怒火。
31 危机
“哭什么哭?!你夫家这样对你,你竟然还护着他们?!”金缕衣柳眉倒竖,厉声呵斥,气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李氏一听呵斥,吓得立即噤了声,倏地从椅子上摔了下来,趴跪在地,一边瑟瑟颤抖,一边连连磕头。
金缕衣见李氏吓成这般,也只得深吸了一口气,收敛自己的怒火,暗自自责: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她连官都不是,去管这么些闲事作甚?
“算了,既然你都不恨你夫家,我又何苦自讨无趣?起来吧。”金缕衣重又坐回椅子上,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强压下腹中的怒火。
接着,金缕衣又问了李氏一些话,见其虽然胆小,但是性子却还算温和,人也忠厚淳朴,便让其留了下来,吩咐其回去收拾一番,将孩子也带来王府照顾着,免得其工作起来不能专心。
李氏自然是千恩万谢,对于金缕衣送的棉衣本是死活不收的,后经墨兰与清秋的劝说,终于还是收下了。
金缕衣找好了奶娘,慕辰也从皇宫中回来了。
“衣儿,父皇和母后都同意了,说那孩子既然能活下来,必然是有福之人。不仅如此,父皇还赐了月遥封号,赶快准备接旨,李公公马上就来了。”慕辰脸上满是笑意,拉起了金缕衣,急忙出了厢房。
果不其然,他们才刚踏出厢房,便有一名粉面桃腮的年轻男子捏着兰花指,扯开尖细的嗓音大声说道:“辰王、辰王妃接旨~~”
慕辰拉着金缕衣赶忙跪了下来,周围的侍从也紧跟着跪了一地。
“帝诏:奉天承运,今辰王与其王妃韶光公主解救婴儿于危难,其善感天地,德馨四海,扬我龙瑄之风范。特赐辰王金刀一柄,辰王妃金锁一枚……其女月遥赐慕姓,封梦缘郡主,入皇族宗谱,择日入宗庙祭祀。钦此。”念完,李公公便满脸堆笑地讨好道,“恭喜王爷王妃喜得爱女,奴才恭祝郡主早日康健。”
慕辰揽过金缕衣,呵呵笑道:“多谢李公公。这大冷天的还让公公专门跑一趟,本王实在是过意不去。陈伯,快去准备一壶热酒一桌好菜,好好招待李公公。”
“王爷不必麻烦了,皇上还等着奴才回禀呢!就不多打扰了,奴才先行告辞了。”李公公说完,眼神瞟了一眼慕辰的双手,见其并无动静,脸上的笑意淡了些,行了个礼便要离开。
“李公公既是急着赶回皇宫,我们也不好挽留。这大冷天的,您赶过来也不容易,这个您拿着,去买些酒喝,暖暖身子。”金缕衣见慕辰站着不动,只得示意清秋,塞了一张百两的银票给他。
那李公公瞄了一眼银票,顿时笑得满脸生花,赶紧收进袖中,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慕辰皱眉望着金缕衣,奇怪地问道:“衣儿为何要打赏他?”
金缕衣瞪着雕着虬龙的房梁,无奈道:“难道王爷不曾听过‘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么?细节决定成败,王爷您聪明一世,怎的也糊涂一时?”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慕辰凝眉垂首,瞬间便明白过来,然而脸色却是更加阴沉,“千里之堤?笑话,本王又非工部人员,何苦为河堤发愁?”
金缕衣听了,忍不住冷笑:“王爷到底要不要修‘河堤’,只有王爷知晓。臣妾不过是胡言乱语而已,若是王爷觉得臣妾多事,大不了臣妾再也不自作主张便了。不过,臣妾也多不了太多事,毕竟来春臣妾便要离开王府了。”
慕辰听完金缕衣的话,微眯着双眼,掩住了眼底的杀意,然而他嘴角上挂着的冷笑,依旧令金缕衣胆战心惊,全身紧绷。
倏地,慕辰忽然又爽朗地大笑了起来,随即俯身在金缕衣的额头上印了个浅吻:“衣儿果真聪慧过人,为夫可是娶了个好妻子啊!”
聪慧过人嗬~~金缕衣虽然不明白刚才慕辰心中所想,但也明白自己刚才确实经历了一场生死危机。
金缕衣自嘲地笑了笑,她何苦要暴露自己?他从未将她放在心中,从未真正相信过她,让他知晓她已经窥探到了他的野心,不是自寻死路么?
“不过,衣儿,我倒是宁愿我的妻子能够笨些。你可明白?”慕辰笑得依旧十分温和,然而却令金缕衣感到毛骨悚然。
金缕衣这才真正感受到慕辰的阴晴不定,真正认识到自己原本认识的慕辰,不过仅是他的一个面具而已。
“臣妾不明白,王爷。臣妾那句话也是从别处听来的,只是臣妾听说宁可得罪君子,也不可得罪小人,所以才会有刚才的那番举动。臣妾是真不知王爷为何要对臣妾发脾气……”金缕衣委屈地嘟起了嘴,干脆开始装起糊涂来。
慕辰一看金缕衣这般,心下暗讽:跟本王装糊涂?哼……脸上的笑容却是更加明媚:“是为夫不好,是为夫想太多了,乖,别生气,咱们去看看月遥醒来没?”
一提到月遥,金缕衣也松了口气,天知晓她刚才有多紧张,满心担忧这个令她感到恐惧陌生的慕辰会真一下将她咔嚓掉。
不过,或许是他认为一个已经成了他妻子的女人不足为惧,所以才放过她一马呢……管它是如何,总之现在危机算是过去了,今后她说话可是要谨慎小心些才好,果真低调才是硬道理啊!
“正好,我也想去看看月遥了,奶娘应该一会儿便能过来了。”金缕衣赶忙转移话题,生怕慕辰反悔要了自己的小命,于是便急着向月遥休息的房间走了过去。
“咦,衣儿,孩子醒了呢!快来看看,那眼睛乌溜溜的,也不哭也不闹,好玩得很呢!”金月崎正欲出门,正好碰见了迎面而入的金缕衣,赶紧献宝似的说道。
“哼,可惜再好玩那孩子也是本王的,干卿底事?”慕辰不明白为何自己越来越讨厌金月崎这张俊脸,尤其是当其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金缕衣的时候。
“我是衣儿的王兄,月遥的娘就,怎会不干我事?”金月崎刚毅的面孔一冷,讥诮地反问道。
“……”金缕衣被夹在两人中间,一阵无语,又急着想要去看月遥,只得大声吼道,“你们谁也别争了,这孩子是我的,谁也不能从我这里抢走!”
说完,竟是大力一推,将金月崎与慕辰一把推了开来。
金月崎与慕辰顿时愣在了原地,面面相觑,不明白金缕衣怎的突然爆发了。
32 疏离
金缕衣来到床前,只见小月遥正张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上下左右乱转,似乎正在打量四周的环境。
小月遥见到金缕衣,瞪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这才砸了咂嘴,又眨了眨眼,紧接着竟张开了没有牙齿的小嘴,咯咯笑了起来,双眼弯成了一对可爱的小月牙。
“王爷,王兄,快来看,小月遥对我笑了呢!”金缕衣不可思议地望着小月遥,心底既是惊又是喜。
“衣儿,你是眼睛花了吧?哪有孩子才出生几天就会对人笑的?”慕辰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打趣道。
金月崎却根本懒得理慕辰,直接来到了床榻前,看着床上的小月遥,却见其脸上并无半丝笑意,顿时也只得尴尬地笑了笑:“衣儿昨夜可是没休息好?”
金缕衣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瞪了眼床上的小月遥,伸出葱白的手指点了点她的鼻尖,假装恶狠狠地说道:“哼~~你这个小坏蛋,想让娘亲出丑是吧?小心娘亲不要你了。”
小月遥却依旧傻乎乎地看着金缕衣,小手握成了拳头,使劲地揉了揉眼睛。
金缕衣见小月遥这般,也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但是当着两人的面又不好承认,只得轻咳了两声说道:“小月遥不喜欢你们,所以不笑给你们看,我也没办法……呵呵……”
金月崎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也跟着尴尬地笑了笑,只有慕辰和站在一旁的墨兰丝毫不给面子地笑了出来。
“你们两个……”金缕衣虽知自己的借口很蹩脚,但是两人这样毫无顾忌的大笑——尤其是慕辰,竟然还笑得前俯后仰——也实在是太不给面子了吧?
“咯咯……咯咯……”正当金缕衣气得直想上前踹人之时,床上的小月遥突然也跟着笑了出来,黑亮的大眼睛再度成了一对弯月。
“呵呵,小家伙笑了!现在你们该明白我没骗你们了吧?哼……”金缕衣神气地昂起了头,挺起胸脯哼了一声,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
“哇,没想到小郡主真的这么好玩儿,公主公主,以后让奴婢来带小郡主吧?”墨兰满脸期待地望着床上的小月遥,双眼冒着如狼似虎的绿光,吓得小月遥立马又收了脸上的笑容。
“墨兰,别吓唬我家月遥宝贝,你看她又不笑了~~月遥宝贝,喜欢娘亲么?喜欢娘亲的话,就给娘亲笑一个~~”金缕衣冲着小月遥笑得风情万种,让周围的几人都迷了眼,皆呆呆地望着她。
小月遥看着金缕衣,嘴角抽了抽,正当金缕衣以为小月遥要笑出来之时,却听得一阵撕心裂肺的“哇哇”之声,吓得金缕衣赶紧敛了笑容。
“宝宝,怎么了怎么了?”金缕衣心倏地一紧,立即上前将小月遥抱了起来,摸了摸她的额头,却并未发现她有何异常。
“什么味道?怎么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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