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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那只摄政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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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弈淡声:“本王也不想怀疑苏家,但是苏将军刚进宫皇上便遇刺,本王不得不怀疑。”
“若真是苏家!”想到面前这位两年前血洗天郾城的手腕,苏十一的声音颤抖起来,却猛地抬起头看进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若真是苏家,前来刺杀的狼不可能不认识我,若真是苏家,昨晚离皇上最近的人,是我。”
可是小皇帝还好好的,从昨晚到今日,最有机会下手的,可是苏十一。
苏十一没有把话说完。
楚弈诧异。一直对他唯唯诺诺的冒牌货,竟敢直视着他,看着他的眼睛这样说话。
可分明能从她的眼睛里觅出坚定以外的东西,如,恐惧。
恐惧什么?似乎不是惧怕他。
四周一片寂静,连长廊外花园里的鸟儿叫声也匿了。苏十一直直跪着,目光直视楚弈,手心里开始冒汗。
不知过了多久,视线有些模糊的时候,她听到楚弈淡淡道:“起来吧。苏将军不必如此激动,本王还什么都没说。”
跪得腿软站不起来的苏十一一愣,随即颤泪。
为什么她觉得,自己被揶揄了?
☆、第五章
“虽然本王很相信苏大将军,但此事重大,既然与苏家有所牵连,那么昨晚那个刺客,便交给苏将军了。”仿佛没有注意到眼神幽怨的苏十一,楚弈脸色如常道。
苏十一郁闷地扶着柱子站起来,心里也明白楚弈为何要从小皇帝那儿借她过来了。
楚弈给她的期限,大概就是今日。
可这皇城如此之大,不说暗道暗室,就连殿宇,也不知有多少。就算是楚弈派兵封锁了皇城,想要在一天之内找到刺客,也是困难无比的。
可若是超过今天的期限,面前这个铁血摄政王会对苏家怎么做?
即使毫无头绪,苏十一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刺客既然受了伤,又在防守加重的宫里躲藏,必然不会离梧涯殿太远。想到这儿,苏十一禁不住皱了皱眉,初入皇宫,她对宫里地形一无所知。
一直倚在柱子上看着苏十一脸色变化的楚弈闲闲开口:“苏将军需要人手的话,尽管向本王开口。”
这么好心?
苏十一诧异,低头沉思了一下,她摇摇头:“为了一个刺客,犯不着如此兴师动众。”而且人若是太多了,难保不会闹出对苏家不利的流言。
心里这样想着,苏十一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不过摄政王若真是有心,不如帮卑职一个忙。”
楚弈看着苏十一貌似天真无邪的灿烂笑容,心里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他缓缓站直身子,淡淡一笑:“有什么本王能帮忙的,尽管说吧。”
“这个嘛……”
阴暗潮湿的废室角落。
淡淡的血腥味从角落中散发出,连带着混浊的腐闷空气,实在是说不上好闻。
低低的**突然响起,一身黑衣的年轻男子撑着墙站起,面巾不知何时落到了何地,在昏暗的光线中,隐约现出一张苍白消瘦的脸。
黑衣男子将手从腰间移开,漠然地看着一手鲜血,半晌,扯了扯嘴角,露出个微带苦涩的笑。
“到底是谁……好准的箭,好毒的箭。”他昨晚便逃到了这里,试图疗伤止血,却发现随身携带的伤药根本无法彻底止血。
挣扎痛苦了一夜,男子也大概猜到,那位摄政王是想抓活的,否则箭上若涂有什么见血封喉的毒,他早已死在了这个不见光的角落。
原本已经放弃了求生的念头,转念想到自己的家人,想到指使自己的那位大人的狠毒,男子禁不住打了个冷战,咬咬牙撕下一条布将腰间的伤死死缠好,小心翼翼地推门走出。
此处离梧涯殿并不是太远,男子才走了几步,迎面就走来一个太监。
这个太监似乎有什么急事,低头匆匆走着,并未发现黑衣男子。男子目光微冷,调动身体里仅存的一些真气,动作迅捷地扑过去将太监一掌打晕,剥下他的衣服换上。
将太监拖到草丛里,男子辨认了一下方向,低下头疾步离去。
心中早已将皇城的地图背得烂熟,男子没有丝毫迟疑地走上长廊,腰间别着的是从刚才那个太监那儿搜出的令牌,偶尔遇到几个宫人,也没有人上前盘问什么。
心里不由微喜,只要离开了梧涯殿的范围,岗哨会少许多。不过最重要的,还是怎样出宫。
进宫时有那位大人帮衬着,这下刺杀失败,那位大人很有可能已经将他视为弃子——
可是他这枚弃子还有其他作用。
转过一道长廊,迎面一前一后走来两人。一人玄衣墨发,背光站立,看不清楚模样。一人青衣侍卫装,身材瘦小,面如温玉,双眸中闪烁着灵动的光。
前面一个他不认识,不过也大概能猜出他的身份。后面那个他认识,还交过手。
苏拾,苏家大公子,皇帝小儿的贴身侍卫。若不是逼不得已,他不会用下毒这种下作手段,而是堂堂正正地和苏拾一拼。
眸色微澜,男子却毫不迟疑地跪下叩头:“奴才见过摄政王、苏将军。”
苏十一扫了面前这个太监一眼,身材中等,不高不矮,看起来普普通通,没有什么异常。
楚弈却是一言不发,也不叫人起来,沉凉的黑眸中带着点儿似笑非笑的味道。疑惑地看了看楚弈,苏十一有些奇怪楚弈怎么盯着这人不放,忍不住上前一步。
感受到两道目光的逼视,跪拜的男子脸色愈发苍白。腰间受伤,再保持这个跪拜的动作,他已经感觉到了血液正在渗出布带,再过不了多久,就会浸透衣服。
“你是何人?在何处当职?主管太监是谁?”侧头看了看还是抿唇不语的楚弈,苏十一心头更加疑惑,干脆冷冷开口以探虚实。
“回将军,奴才叫小卓子,在御膳房做杂务,主管太监是崔公公。”
“哦?为何你一个杂务太监会来梧涯殿?”
“回将军,奴才奉崔公公命令,来梧涯殿送膳食。”
苏十一皱眉:“膳食卯时就有人送来了,现在卯时一刻,你为何还在此处徘徊?”
“奴才初入宫中,不识路,适才才问到了路。”
似乎没有什么问题。
苏十一挠挠头,这个太监表现得实在太正常了,那楚弈是在怀疑什么?
“起身吧。”见苏十一问完了,一旁的楚弈颔首道,“这儿没你的事,退下。”
男子咬牙忍住腰间割裂般的疼痛,不带一丝异样地站了起来,丈量了一下到前面拐角的路,大概有二十步。过了这二十步,就能摆脱眼下最大的危险了。
他抬脚,低头,脚步不快不慢。
二十步……十六步……十步……六步……
苏十一回头看了看那个太监,张口刚想问楚弈些什么,鼻尖动了动,从风中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腥甜气息,是那太监身上传出。
这是?
瞬间想通了一切,眸中冷光一闪而过,苏十一毫不犹豫反身拔剑,扑向那个太监。一直不疾不徐地走着的太监突然身形如电,一侧身躲开苏十一的攻击。
他没有逃走,而是狠狠一踏身后的柱子,借力扑向与苏十一相反的方向。他决定挟持摄政王,摄政王虽有铁血手腕,但无人知道他是否身怀武功。
与其负伤和苏十一打一场必败的仗,他更情愿赌摄政王没有武功。
站在逆光处的摄政王似乎抬头淡淡看了他一眼,逆光中看不太清他的表情,男子心头突然有些发凉,却是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伸手向楚弈的喉咙。
成功近在咫尺。
将要碰上楚弈的那一瞬间,眼前忽然一花,随即后颈一痛,意识渐渐消失时,他听到一声不可思议的惊呼——
“江子盛?!”
很好……看来他最后一点价值,得到发挥了。
希望那位大人能够留情,放过他的家人一命。
男子露出了个笑容。
☆、第六章
苏十一的脸色有些难看。
被楚弈一掌击晕的男子倒在地上,腰间的血将衣服濡湿,阳光从长廊外落下来,正好落到他的脸上。
那是一张苍白瘦弱的脸庞,而这张脸,苏十一太熟悉了。
“苏将军认识此人?”楚弈淡淡暼了眼苏十一,唇角若有若无地勾起嘲讽的弧度,手上却不紧不慢的摸出狼徽把玩。
苏十一抿唇不语,大步走到楚弈身边蹲下,毫不客气地拉开地上男子的衣服。男子的左肩上,赫然有一块枫叶般的红色胎记。
这个人……
苏十一静静看了会儿,抬脸看向楚弈:“既然刺客自己撞上来了,接下来便由卑职审讯吧。不过刺客流血过多,摄政王能否派人救治?”
对于苏十一无视自己的问题,楚弈显得不怎么在意:“只要能问出消息,随苏将军。”
看楚弈这副随便怎么折腾都无所谓的模样,苏十一却乐不起来。
苏家,可真是被牵连进来了。
再次醒来时不知是什么时候了,眼前一片昏暗,隐隐有光焰跳动。朦胧的光,像极了曾经很多个夜□□亲为自己缝衣时,房间中透出的光。
他不想睁开眼,不想看到任何人,他……只是想留住那些已经逝去的曾经,仅此而已。
睁开眼的一瞬间男子却是一愣。没有被绑住,甚至手脚都是自由的,这出乎他的意料。
唯一在意料之中的,就是眼前幽暗的地牢,冰冷的栏栅。
铁牢前负手站立着一人,似乎是听到了声响,回过头来,姣好的容颜在明灭不定的火焰中显得冰冷沉默。
“你醒了。”苏十一淡淡开口,“真是想不到,刺客居然是你。”
男子不语。
苏十一贴近牢门,仔细盯着男子的面容,笑了笑:“这世间居然有这般相像之人,若不是江子盛和我一起长大,我知道他的胎记是在右肩,可能真就中计了。”
她自顾自说着,男子的脸色却是一变。
“江子盛和我说过,当年江夫人也是我父亲手下一名虎将,巾帼不让须眉。”
苏十一叹了口气,眼神有些悲悯,“江子盛出生那时战事吃紧,敌军来袭,江夫人早产,在战场边分娩,生了一对双胞胎,可敌军追至,迫不得已,江副将和江夫人将哭得最响亮的弟弟交给了路过的农户家,本想等与大军会和后就去将孩子带回来,没想到三天后,那农户家里已经没有人了。”
男子的脸色已经从漠然变成了冰冷,“你想说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苏十一避开他的问题,盯着他的眼睛。
没有得到回答,干柴在火盆里“啪”的炸响,却显得孤零零的。
“唉。”苏十一叹着气推开牢门走进去,一屁股坐到男子身边,“别这么不配合嘛,我的任务是从你这儿套点有用消息,否则我老苏家没好果子吃。”
而且,最重要的是,被关进这个地牢的还有苏十一。
楚弈在地牢口安排着人,笔墨纸砚都备着,就等着苏十一问出什么有用消息写了送去给他,他若是满意,苏十一和苏家自然没事,若是不满,苏十一就是第一个被开刀的。
心里暗骂了两声晦气,苏十一盯着眼前的闷葫芦哀愁起来。
这人受着伤,打不得,骂也没用,那要如何?
苏十一只好哀愁地继续晓之以情:“江子盛常常和我说对不起弟弟,而江夫人也早在愧疚中病逝了,如今你帮他人陷害苏家,你父亲和大哥身为苏家军,也会被牵连,你……”
“我没有什么大哥和父亲。”男子突然打断苏十一的话,“要杀要剐随意,但是苏拾,你别想从我这儿套出什么话。”
“从你这儿得不出消息也无妨,大不了我请正牌的江子盛来趟宫里,你二人对峙一番,如何?”
男子冷笑不语。看他这副表情,苏十一的心沉到谷底:“江子盛呢?”
被抓了?还是……被杀了?
无论是被抓了还是被杀了,情况都不怎么美好啊。
可是面前这个男子是唯一的线索。
苏十一紧捏双拳,忍下严刑逼供的冲动。不急,不急,被关进来时,楚弈说了,给她三天时间。
三天,她不信还撬不开这闷葫芦的嘴!
“今晚咱先凑合凑合做个邻居吧。”苏十一恢复笑脸,转身走出牢房,神情自若地摸出牢门钥匙打开旁边的牢房走进去。
虽然是皇宫的秘密地牢,可地牢还是地牢,湿暗的环境,地上只有稻草,仔细一瞅稻草,苏十一乐了,还有几只老鼠做伴。
乐观地整理了一下稻草,苏十一想了想,还是客气的将邻居老鼠全部钉死在一旁。毕竟心态再怎么好也禁不住睡觉时被老鼠啃醒。
第一次睡牢房,苏十一遗憾不能拍照留念。转头笑眯眯地对隔壁的男子道了句晚安,苏十一倒头就睡。
虽然不知外头是什么时辰了,但昨晚熬了一宿,苏十一也困极了。
男子目瞪口呆地看着苏十一安之若素地样子,半晌低头看看腰间的纱布,这也是这位苏将军弄的?
他有些好气又觉得有些好笑,这个苏拾,真是个莫名其妙的人。
男子靠在墙上发呆,不知在想什么。正当魂游天外时,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唔,这丫头睡相越来越差了。”这声音仿佛带着笑意与赞赏,磁性悦耳。
他一惊,抬起头来,这才发现不知何时牢门旁站了个白衣蒙面的青年。见他望过来,青年露出的双眼里含了淡淡笑意:“陆安?或者叫你江陆安?”
“你!”江陆安瞪大眼睛。
“嘘,声音小点,别吵到她。”青年伸出食指竖在唇边,目光里带了点宠溺,看向致力于将自己弄得更乱七八糟的睡相的苏十一。
江陆安不是蠢人,略一思索就明白过来,目光沉沉地看着面前的青年:“这么说,你才是……”
青年摇头示意他别说出来,歪头想了想,“你是想用自己的命换那对老夫妇和江子盛的命?”
“我只是为了救爹和娘。”江陆安冷冷道。
“可是江子盛是因为你才被抓的啊。”青年好脾气的笑笑,“那个笨蛋,听到有弟弟的消息,就想也不想直愣愣地冲进别人的圈套。”
“关我何事。”江陆安面无表情,身侧的手却不由自主地握了起来。
“江陆安。”青年突然声音一沉,话语间的调笑与慵懒瞬息散尽,带了些狠厉的味道,“你要如何我是懒得管的,就算你刺杀皇上,那也不关我的事。但是你等竟敢拖苏家下水,哼。信不信我苏拾也是拖得起你幕后的人一起血溅天郾的!”
江陆安一震。
“你爹娘和江子盛我已经暗中救出来了,接下来要如何看你的。”
青年声音放徐,顿了顿,缓步走进苏十一睡觉的牢房,看着苏十一的眼神温和无比,声音却冰冷无情。
“我这妹子自小是我宠大的,这地牢暗无天日的,她缺心眼没感觉,我看着她呆在这儿却难受。你若不说些什么,你爹娘可能也会有些难受。”
江陆安深吸一口气:“我明白了,我会将我知道的全部说出来。我爹娘,麻烦阁下了。”
青年满意点头:“别和这丫头说我来过。”再次看了眼苏十一,他笑了笑,毫无留恋地离开地牢。
江陆安复杂地看了眼苏十一,突然笑了笑,苍白的脸庞如同微绽的莲花:“果真是兄妹。”
又叹了口气:“傻人有傻福。”
☆、第七章
已是深夜,天空中突然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下。书房里的蜡烛在风中跳动不休,眼前的一切忽明忽暗。
楚弈正想起身去关窗户,扣门声便响了起来。
“王爷,苏将军的信。”
楚弈有些诧异:“呈进来。”苏十一动作居然这么快,他实在是想不到。莫非看起来蠢的人其实都很内在聪明?
屋门被轻轻推开,一个中年人走了进来,双手呈着信走到楚弈身前。
楚弈伸手去拿信笺。
一阵冷风突然从窗外吹来,蜡烛来不及挣扎一下便熄灭了,书房里顿时陷入黑暗。
就在这一瞬间,信笺下银光乍亮,天空响应一般劈过一道银蛇,随之而来的雷声震耳欲聋。
一滴血溅到地上,随之而来的血仿佛涌不尽一般,将沾染上的一切染得血红。
楚弈的手死死捏着胸前的匕首,不让它再进一寸。即使如此,在猝不及防之下,匕首还是没入了他的胸口不少。
他的脸色不变,眼神却愈发冰冷,右手闪电般伸出,一把扼住面前刺客的脖子。
“谁派你来的。”他缓缓说着,手上加重力道,将匕首扔到一旁,衣服颜色深了,倒是看不太出胸前血迹。
“饶……命……”刺客拼命挤出两个字,眼中的神色惊恐无比。
楚弈眼也不眨:“本王给你三息时间,是要受尽折磨痛苦死去还是轻松些死,你自己决定。”
刺客使劲点头,脸色涨得通红发紫,已经开始翻白眼了。
楚弈伸手点住他的**道,将他扔到地上。
刺客竟然这么轻易就潜进了书房,还知道苏十一被关在地牢里,看来不仅仅是出了内奸那么简单,这内奸还是他的左右手级人物。
大喘了几口气,刺客恢复过来,抬脸看向楚弈,脸上布满了诡异的笑。楚弈瞬间明白过来,一伸手就要去卸了他的下巴。
他的动作慢了一步,□□藏在刺客口中。
这是死士。
楚弈眉间笼上一丝厌烦,眼前突然晕了晕,知道是匕首上淬了毒,他走到书架旁,随意抽出一本书,打开里面的暗格摸出一个药瓶,叹了口气。
纵然这药丸极为珍贵,但也要能救人才有价值。
他吞下一粒药丸,将东西摆回原位,看了看刺客的尸体,脑中突然闪过一道惊雷,目光顿时寒了下去。
“来人!”
愈是深夜,地牢里潮气愈重,腰间的伤虽然已经涂药止血,却还是有丝丝阴寒扣入骨血,让人不得入睡。
江陆安辗转反侧,脑中不断闪过刚才那个青年的话——“那个笨蛋,听到有弟弟的消息,就想也不想直愣愣地冲进别人的圈套。”
是这样吗?他默默地问,不知是在问那个青年,问江子盛,还是问自己。
他的心中不无仇恨。
突有脚步声响起,江陆安皱眉,今夜来客还真多。抬起头,他看到五六个羽林军装扮的人正下了台阶走过来。
这些人的步法——
他心中悚然一惊,不动声色地靠到苏十一那边,手指摸到一块小石子,正要扔过去,那几人已经走到了牢房前。
“奉摄政王之令,将苏将军与刺客带到云英殿。”为首的大汉高声说完,目光巡视一周,面上一怔,“苏将军呢?”
江陆安心中犹豫了一下,淡淡指了指旁边的牢房。
几个羽林军看到睡相乱七八糟的苏十一,面面相觑,看向为首的大汉。
“苏将军睡着了?”大汉愕然,随即笑了笑,掩去目光中一缕阴寒。
“钥匙在她身上。”江陆安淡淡道。看到几人移向苏十一那边的牢门,他微微倾身挡住了手,指间的石子无声无息飞去,正中苏十一脑门。
“啊!哪个混蛋!”
苏十一突然被痛醒,触电般跳起来,捂着额头大骂。被突然跳起来的苏十一吓了一跳,大汉不自觉地退了一步,疑惑地看了江陆安一眼。
混蛋江陆安正双手环抱,靠着墙似乎在闭目养神。
苏十一郁闷地揉着脑门,漫不经心地看向牢门处几人,“你们是什么人?”
“奉摄政王之令,将苏将军与刺客带到云英殿。”大汉拱手重复了一遍。
“哦。”苏十一继续揉脑门,眯眼想了想,面无表情,“摄政王不是要关我三天吗,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小的不敢揣测摄政王所想,苏将军还是速速与我等去云英殿吧。”
“等等,我睡得腿疼,走不动路,让我捶捶。”苏十一慢慢悠悠地坐下捶腿,动作之慢之悠闲,让牢外几人一阵气闷。
为了万无一失,忍忍也罢。
大汉眸中寒意更重,看苏十一的眼神如同在看死人。
“好了,走吧。”折腾了一会儿,苏十一站起身,慢吞吞地走向牢门。江陆安睁开眼,目光沉沉地注视着苏十一的动作。
走到牢门前几步处,苏十一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脑袋:“诶,对了!你是谁?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小的是……”大汉额上青筋一跳,却还是挤出笑容,话还没说话,苏十一的手动了。
一大把明显淬了毒的银针在极近的距离袭来,大汉脸色一白,毫不犹豫地将身后两人往身前一推。
惨叫声响起,大汉冷哼一声,推开两人正要下令,迎面便袭来一阵剑光,粼粼如水,冷若坚冰。
躲闪不及,他再次抓过身边一人挡剑,那剑光却突然一折,往旁边狠狠一削。
“啊!”大汉痛呼,那剑竟是削铁如泥的宝剑,只是这样一挥,他的一边胳膊便与身体分了家。
脸色狰狞扭曲地看向牢门前的人,苏十一正笑吟吟地提着剑,“没有摄政王的手信也敢来行骗,阁下好胆量,好胆量!”
大汉的脸顿时由白转青,给自己点**止血,怨毒地瞪着苏十一:“你们两个,将这小子给我捆住!”
明显对大汉之前的做法感到心寒和恐惧的剩下两人对视一眼,没有动作。
苏十一摇头晃脑,抑扬顿挫地念:“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圣人之训,千载尤闻。”啧啧两声,又道,“事实告诉我们,一个好的领导者是不会随意拿手下当垫脚石的。”
大汉的脸彻底青了。
“苏将军看起来还很生龙活虎啊。”这声音,仿佛流落枝头的月光,悄然洒到地上,冰冷冰冷的。
苏十一原本轻松愉快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久违的压力君回来了……
“卑职见过摄政王。”她弯腰行礼,直接就把身旁的几人无视了。
没想到楚弈会来,而且来得这么快的大汉脸色一片死灰,脖子上一凉,他颤抖着斜视一眼,身后两个手下也已经被人制住了。
任务失败的结果,只有一个字,死。
看着三人嘴角流血接连死去,苏十一皱眉转过头去,看到站在石阶上的青年玄衣如夜,脸色因为光线问题苍白无力,他负手而立,似乎就这样撑住了曾经摇摇欲坠的大衍江山。
“摄政王既然来救卑职,是否说明,摄政王不再怀疑苏家了?”
她笑了笑,其实面前这个人也没多可怕,她干嘛要畏之如虎呢。
石阶上的青年颔首,淡淡道:“苏将军错了,本王从未怀疑过苏家。”
苏十一愕然:“那为何……”这么没事找事地折腾她。
似乎听到了苏十一的心声,楚弈面无表情:“寻寻乐子。”
卡巴!
苏十一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
☆、第八章
地牢里很冷,青石间渗透出的寒意让苏十一打了个哆嗦,她抱住双手,默默想,那卡巴一声碎掉的一定是楚弈的节操。
唉,扼腕,这个没有节操的封建社会啊……
“苏将军可问出什么了?”楚弈被苏十一奇怪的眼神盯得压力略大,瞅向坐在原位上的江陆安,声音凉凉地问道。
反正苏家没事了老娘还问个毛!
苏十一心里放下了巨石,偷**快地吐槽着,面上却是一派严肃:“刺客死活不肯说话,滥用私刑亦是不妥,卑职正在想办法。”
江陆安:“……”睁着眼睛说瞎话能不能别在他面前。
不过,依苏拾此人品行,既然他说了已经救下了他牵挂的人,那他也没必要隐瞒什么了。
“摄政王恐怕会失望,我身份低微,并不知道那位大人是谁,就连唯一一次见面,也是隔着一道竹帘,看不见他。”江陆安开口,声音平静。
“他吩咐我,若是行刺成功,不必再去复命。若是失败,就想办法逃出皇城,却是再失败,我的任务就只剩下了一个。”
他没有看苏十一,垂下双眸:“我与苏大将军的副将江涛的儿子江子盛面容相似,而江子盛与苏拾从小相识,定会认出我。到时候,我只需要嫁祸苏家,任务就完成了。”
苏十一额上青筋突突跳起。之前好声好气对这货说话他不理不睬,怎么楚弈一来就话唠了!歧视!典型的歧视!(喂!重点在哪儿!)
其余人被楚弈挥退,苏十一见楚弈不说话,只好臭着脸追问:“那人是在什么地方见你的?”
“我去时被蒙住了眼,不知道。”江陆安摇头。
“你可有见到那里的特殊景物或是屋内布置?”楚弈沉声问。
“这个……”江陆安皱了皱眉,仔细回想起来,半晌,再次摇头,“那个房间的布置和一般富贵人家一样。”
“你怎么知道和一般富贵人家一样?”苏十一挑眉。
“十岁时父母双双卧病在床,为了养活他们,我经常出入富贵之家。”江陆安顿了顿,面无表情,“偷盗。”
苏十一一愣,心里刺了刺,扭脸不去看江陆安那副漠然的脸色,“为什么突然就招供了?”
……招供?他是在招供?!
江陆安决定不理她。
“摄政王,既然刺客已经主动招供,又并无实质伤害到皇上,不如……”苏十一抬头期望地看向楚弈。
自古刺杀皇族者,除死外再无其他下场。可这个人是江子盛的弟弟,而江子盛是她的青梅竹马。
她的目光与楚弈沉凉的双眸相对,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无悲无喜,似乎还带着些许寒意,转瞬就将她的期待吞噬干净。
“苏将军还是回梧涯殿继续护卫皇上吧。”楚弈说完转身便走,不知是不是眼花,苏十一看到他的身子颤了颤。
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来,苏十一的心情一下子低落下来,挣扎了一下,她看了看江陆安,默默掏出钥匙开了牢门,走过去蹲到江陆安身边。
江陆安皱眉,奇怪地盯着苏十一,苏十一凛然不惧,继续默默看着他。
江陆安:“……”盯。
苏十一:“……”看。
缩在一边等着苏十一的几个羽林军囧,握拳在唇角咳咳两声,目光诡异。
这苏小将军不会是龙阳君看上这刺客了吧……
暼了那些思想活跃的羽林军一眼,苏十一慢吞吞地从怀里摸出两个玉瓶扔到江陆安怀里:“给你,一瓶敷腰间伤口,一瓶干吃和水吃磨粉吃随你喜欢。”
“为什么给我这个?”
苏十一一脸诚恳:“本来我打算到明日你伤口痛到不行时再拿出来收买你的……”
江陆安:“……”
好想把这两个瓶子扔到她脸上去。
“我已经用不上了。”江陆安垂眸,静静的表情,没有丝毫情绪。
苏十一知道他的意思,烦恼地攘攘头发,“我会尽力的,江子盛可是一直盼望着有朝一日能见到弟弟。”
说完,她起身离开,没有去看江陆安复杂起来的脸色。
叹息着走到台阶上,苏十一眯眼就看到站在地牢口的人,顿时见了鬼一般惊恐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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