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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光之行-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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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个时候,却忽然有一道声音慢条斯理地接下了话茬:
“嗯,我的确总爱笑眯眯,但是雪,真没想到在背后你会用包藏祸心来形容本人。你伤到我的心了……雪。”
话音落,众人寻音望去,就见酒吧门口出现了个斜挎着警服的瘦高男子。
而就在最后那个饱含了无尽暧昧并让人浑身发酸的“雪”字落声时,另一头阿雪嘴角猛地一抽,一个扑身向后,似乎是完全下意识地死死抱住了身边的酒吧台。
门口那个男人笑得温柔,犹如他背后初生的朝阳,单手反勾着肩头的警服,悠闲自在地,径直向吧台走来。
看见面前那个如遇克星的可爱小孩,男人笑意更深,摇了摇头,感叹般地开口:“嗨,又换了另一番模样啊。好久不见,莹雪。”
***
酒吧绯靡香,已然打烊的清晨时分,所有人都在盯着门口一位警官与一位似乎随时准备拔腿而逃的小个子男孩。
气氛有些诡异,谁也说不明白,只都觉得那两人之间的关系绝非正常。但那两人一个是昨晚刚刚带队来巡查过的有为警官,一个却是高中里不爱学习成天厮混的未成年少仔,并且两人都是男性,那么他们之间这无法令人忽视的暧昧火花,又是怎么回事?
酒吧众人均是一副困惑表情,呆呆看着像是在演某出大戏的两人。
那位清晨出现在酒吧门口的警官身高修长,有一张让人看着就会很舒服的脸,脸上的笑意尤为迷人。警官一身工作穿的雅灰衬衣,领口有些松,警服外套挎在肩头的样子虽然懒散,却有一种风度翩翩的稳重。这样的男人很容易给人留下好印象,但别人再怎样也不会想到,这样一个看起来可靠而温和的男人,他他他,貌似还真跟某人所描述的一样——是个包藏祸心的大变态!
俊逸警官一上来,就把人家漂亮男孩的嫩手给握住了。
“雪,我好想你。”警官深情款款,说出的话简直令人喷饭。而他对面那可怜男孩正捂着脸,垂死般咬牙切齿地□□了一声:“死老头,能别这么肉麻吗?我不想你,我鸡皮疙瘩都快掉满地了!”
说完狠狠抖掉对方的手,又跑回去抱他的吧台。
那瘦高警官站在男孩面前低头望着,眼睛里是一片令人沉溺的温柔。他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一整个酒吧的人都在向他使劲盯望,再次向吧台靠近了些,缓语温言:“我很久之前就有预感咱们快遇上了,心里一直想着,再见面你会是什么模样……”他说着再次深深看了男孩一眼,唇边溢出浅笑:“你也早觉得就快被我追上了吧?咱们一向心有灵犀,你瞧,这不就偶遇了么。”
阿雪抱着吧台磨牙,看也不看罩在头顶那人,眼白上翻,一嘴的嫌弃口吻:“少废话,这么大清早就跑来堵人,警官你的兴致还真是非同一般。看不见我现在什么样子吗?快离远些,当心我急了告你非礼未成年少年!”
“非礼未成年少年?”俊逸警官开心地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在吧台酒器杯盏的碎光折射下尤为迷人:“握个手就要喊非礼吗?雪,我的心意你一向清楚,唉,其实,这才是我想做的……”
“唔?”话音落时,少年仿佛还没反应过来,抬头愣愣看着那人,看对方弯腰毫不费力地扳开自己双手,一个展臂向前将自己抱在怀里。
“这才是我真正想做的……”温笑的警官目光深邃,下一刻话语淹没在唇齿交缠中。
“唔!唔!”
眼睁睁看着两片诱人的唇缓缓凑近,阿雪一点反抗余地都没有,身子被抱着,双手被箍紧,两条腿想踢却怎么也够不到。身边一阵阵抽气声响起,火爆一幕上演,光天化日下男警官强吻未成年少年!那个人显然早有准备,抱着男孩,双唇不断地辗转吮吸,色。情又温柔,霸道却又克制,仿佛是在品尝千年难遇的绝美甘醇。长长一吻压下来,男孩已脸颊红润,本就鲜艳的唇角更是艳红欲滴。
所有人全都看傻了,见过同性亲吻,没见过这么火爆肆无忌惮的。被非礼的男孩一个窜身向上跳起,也不顾嘴角的吻痕,揪起那警官的衣领就往外拖:“可恶死老头,几天没见变态更上一层楼了,简直太过分,你给我走着瞧!”
警官被拖着向门外挪去,一边回眼看着那男孩一边笑得更加温柔宠溺,从容不迫地继续语出惊人:“变态一点不正是你喜欢的么?别往外跑啊,这个地方不错,咱们再继续深入一步如何?”
“闭嘴!”少年已经忍无可忍,跳起来直接勾住他脖子,拉弯恶人的身子狠狠往外拖:“你已经让我丢脸丢到北冰洋了,死老鬼算你狠!走,有话出去说!”
“唉,这么着急,那去我的车里也不错……”
“不要去车里!你个死变态!”
“去哪都行,你说了算,不要这么暴力嘛亲爱的……”
“滚!我一定要告你拐骗未成年人!”
“……”
一片吵闹声中,整个酒吧里的人全都呆若木鸡。
“那个……要不要打电话报警?”终于很久以后,有人弱弱问了这么一句。
报警?一阵风从门外吹进,所有人都无语了。
咳咳,这什么时代啊……
酒吧大门外,一个漂亮男孩被塞进轿车,那辆轿车就跟被上满了弦似地,几乎是跳着就向前窜去。
“邵奕你个死老头……”副驾驶上的男孩恨恨,侧着身在飙车那人脸上不住打量,眼色危险而难测:“果然是只阴险的狐狸啊邵警官,我说昨晚上电话里你怎么那么肯定呢,原来早就找到我了。声东击西这招您老运用得非常纯熟,佩服佩服了!”
“哪里哪里。”驾车的警官依然笑意温柔,看一眼身边男孩,眼睛里是满满的宠溺:“以为我会去学校找你么?认识这么多年咱俩偶遇的次数可是不少,昨晚打电话之前我的确是无意间发现你踪迹的,这叫什么?缘分吧……”
他说着长臂伸出,也不顾车速飞快一把就将男孩揽进了怀里。清晨街道上车辆稀少,这孤零零飞驰的一辆车里,气氛却是暧昧而拥挤。
两个人在驾驶座上挤做一团,警官邵奕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探进怀中那人的腰身,似乎就要将对方揉进自己体内。这样的情况下阿雪也不躲了,唇角扬起迷魅的笑,忽然手一勾,凑上艳唇。
嗯……深刻的一吻里似乎就要天旋地转,汽车急停在马路中间,车里两人早已经天雷勾地火,相互亲吻得忘记了呼吸。记忆中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又回来了,深吻似最最浓郁的酒,令人沉醉。
怀中这个小孩是他一直追逐的风,风没有影踪,即使抓住了也会随时从身边溜走。这纵横在他心里的孩子有个易容改装的绝招,只要“他”想装成什么人,就一定会惟妙惟肖,让人绝无怀疑。这一点邵奕从来都是佩服的,他相信只要莹雪想,这孩子就能以任何一种姿态,任何一种心理,继续接下来的生活。
这是一个心里强大的人,从古至今,从儿时到年少,年少到长大,看了这孩子这么久,邵奕已经充分肯定这一条结论。
想到这里他不禁笑了起来,在低低深吻中将对方抱得更紧:“雪,你这次的男装扮得我非常喜欢,是特地为我准备的吗?”他的目光似漆黑深潭,内里的光芒却汹涌澎湃欲将人吞没。莹雪轻声嗤笑,毫无忸怩,再次张嘴咬上他的唇,辗转挑弄:“随便你怎么认为,变态当然适合你,跟我有什么关系?接下来去哪啊警官?”
“去我家。”
清晨大街上,一辆车急停后又再次发动,闪电般直奔着道路的尽头而去……
☆、第17章 爱侣
“嗯,这位奸夫,你的表现不错。”
秋日午后暖暖洋洋,市区一栋高层公寓里,某人窝在柔软大床上发出满足地一声呢喃。这个套间正一片狼藉,幽幽迤逦的慵懒味道弥漫四周,暗香浮动,窗外微风吹得人昏昏欲睡。床头窗口纱帘随风轻轻飘起,光线迷蒙中一个女孩侧过身子,光裸的背部线条优美绝伦。她身旁倚床半躺着个温笑的男人,男人面容俊挺,一只大手揽在女孩腰身,正是她口中所谓的“奸夫。”
这懒懒午后简直就是人生中最舒服的时光,女孩眨着迷蒙大眼向身旁那人蹭蹭,坏坏笑着窝进被子里打瞌睡。不过她身旁那个男人可不会轻易错过这得来不易的重逢,轻叹一声,手撑脸颊拨开女孩脸上的薄被,眼睛里的光温柔似水。
“这么困吗?我怎么听说你在酒吧里一向活力无限,三天不睡觉都没有问题。还是说你是害羞了,就想躲着我?”
赖床的叶莹雪将眼睛撑开一条缝,懒懒嗤笑:“牛皮糖大叔,您的脸皮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厚,哪只眼睛看见我躲着你了?有人盯人盯得太死,从时空回廊那头追到这头,嬉皮笑脸插科打诨甩都甩不开,你说我觉得烦有错吗?”
“嗯,没错。”那叫邵奕的男子认真点头,亮出白牙笑了起来:“所以我才会很有成就感啊,雪,我就喜欢你现在这张不服气的小脸。”
“……”叶莹雪翻个白眼郁闷,想要开口反驳,却又懒得跟这人绕圈子。
从前与这人斗嘴感觉很有劲头,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与他渐渐熟稔,种种是非对错过后,好像身旁最最了解自己的也就是这个人了。可是她这样的人实在不需要被深入了解,穿越时空回廊带着赤血石来到这个地方,本应该只是她一个人的旅行,多带上一个逸云已经足够,为什么还会多出来这么一个精明似鬼的阴险老头?叶莹雪实在觉得有些头大,她知道自从答应四个人穿越时空回廊的那刻起,自己就在犯严重的脑残错误。
可是没有办法,这颗牛皮糖实在太粘,她怎么也甩不掉啊……
想到这里她踢了踢牛皮糖的臭屁股,嫌弃道:“死老头你可以走开了,本姑娘已经酒足饭饱,不需要奸夫了。你不是还要查什么案吗?在古代是武林统帅,到这儿又跑来做警察,还真是永远的正义化身啊邵公子,快去吧去吧,让我一个人清静些。”
她说着随意挥一挥手,就好像在赶身旁烦人的臭苍蝇。
邵奕三十岁出头的年纪,虽说穿越时空回廊让时间这个东西变得很乱,但怎么也不该用“老”来形容。事实上他现在的资历做了警界长官已算是年轻有为了,但偏偏有人总把“老头”俩字挂在嘴边,好像他们的年龄差距真有那么远。
邵奕其实也很无奈,因为身边这个看似天真活泼精力无限的小孩,她真的很难追。
她与他曾经定下一条约定,约定他们两个人之间可以依赖,可以迷恋,可以交心,可以同生共死,但是不能——爱。
看吧,多么过分的约定,多么离谱的不平等条约!但如果邵奕不答应,那么他连这小孩的一片衣角也碰不到了。
这所谓的爱情在一开始就是一场角逐,他是她可以停靠的港湾,但究竟能停靠多久,恐怕只有这小孩一个人说了算。
不过,这个世界上任何事物的作用都是相对的,所以两个人就这么互相郁闷,互相无奈,各自怀着自己的心事沉迷与追逐。
邵奕没有起身,反而向床里挪近了一些,用温暖手掌摩挲她的背部线条。“嗯,最近有几个案子是比较棘手,很多事让人摸不清头绪,甚至似乎超出常理范围之内。”他手撑着额角,半躺在床边缓缓说起了最近的几个案子:“有起凶杀案特别骇人听闻,凶手好像是头吃人的猛兽,将被害者尸身撕了个稀烂,血肉弄的到处都是,案发现场简直让人不忍观看。”
他说着温柔地向叶莹雪看了一眼,对方却只懒懒一笑,没什么反应。
“最近这城里的犯罪率提高了很多,连动物都不例外。不知为什么有好多动物都变得浮动狂躁,相继发生好几起动物伤人案或动物离奇死亡案,案发现场竟然和刚说的那起杀人案有几分相似……”
邵奕慢悠悠说着,终于换来了叶莹雪的斜眼一睨:“邵奕,”金色双眸女孩嘴角勾起一丝笑,开口的语气低魅难测:“你想说什么?”
“说八卦啊。”邵奕和煦笑着探过身来,和她的额头顶了一下:“这个时代有太多事是明朝没法比的,八卦新鲜的东西自然也会多很多。怎么,你那难道没有?虽然我和沈焰比你们提早来到这个世界三年,但我相信你那的新鲜事绝对比我们多得多。”
“少来。”叶莹雪完全不以为意,哼笑一声爬起身来跪坐在他面前,双手勾上男人有力的脖颈:“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想问我,现在酒足饭饱该做的都做了,问吧。”
她说着眯起眼睛,用一种漫不经心的姿态盯着对方,但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太过特别,逆光窗影下,竟显得无比鬼魅。然而对面男子却好像没有丝毫察觉,眼睛里还是温柔似水的光,缓缓开口:“我只想问你这段时间过得好不好,都做了什么可以津津乐道的事。雪,你们虽然刚来这个时空不久,但我和沈焰已经踏出时空回廊三年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我想你想得很辛苦。”
“你……”叶莹雪一时语塞,不知为什么,刚刚的气势一瞬间颓了。她有些无力地垂下头在对方肩膀,实在受不来这人乾坤大挪移般地死缠烂打。对于有些事情,相信精明如鬼的邵奕并不需要过多询问,心中自然有数。但习惯成自然这种感觉是十分可怕的,叶莹雪不希望在将来的某一天,当自己必须做一个决断的时候,会因为这种讨厌的感觉而犯下错误。
她这个人从小到大犯下的错误已经太多,每一个错,几乎都是血的教训。所以现在无论如何,她再不能重蹈覆辙了。
叶莹雪趴在邵奕肩头叹气,一只手伸出,沿着对方脖颈的线条向上,在轮廓分明的脸颊轻抚,最后轻轻覆在那双神采万千的温柔眼眸上。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叶莹雪轻喃,柔润的嗓音低低缓缓:“我怕……会爱上你。”
邵奕没有动,仍是那样稳稳笑着,虽然被盖住眼眸也掩不开那道灼灼深邃的视线:“是吗?”他似乎也在感叹,只是语气要轻松许多:“我还以为你已经爱上我了呢,雪。”
叶莹雪勾唇一笑,趴在那安稳的肩头没有动弹。
“真是爱自作多情啊邵老头……”但是转刻间她已经嘿嘿笑了起来,一双灵动的金色眼眸抬起,轻轻一眨,自信毕现:“早就告诉过你,我说不爱,就是不爱,这一点怎么死缠烂打都没用。你的这一套我还不清楚么,嘴上说不在意,实际肚子里的算盘打得比谁都精,想得比谁都多。要不要我来捅破窗户纸啊?那,你刚刚‘无意间’都说两次你和沈焰在这里三年了,怎么,是想问我原因吗?”
邵奕眨眨眼,还抱着那个精灵善变的小孩,却似乎的确在思考眼下这个问题:“嗯,这一点我确实有些奇怪,时空回廊里一个错身可能就是万年光阴,所以我们几个一直形影不离,怎么就会在最后找到出口的时候,走散了呢?”
“是啊,很奇怪哦?”叶莹雪和他对望,飞扬的靓眉挑起,俏皮而邪恶地摆了个可惜的表情:“看吧,你在怀疑我。”她邪邪轻笑,单眼一眨:“当初唆使逸云穿越时空回廊的人是我,所以不管承不承认,从一开始你就是对我抱有怀疑的。毕竟想要帮人也不至于把自己整个都搭进去,像你我这样的人,是不太可能会做这种亏本买卖的哦?”
“更何况……”邵奕没有答话,于是她故意顿了顿,斜睨对方,眸光闪闪:“更何况昨晚朔月出现了不是吗?早上逸云打来电话询问情况,虽然她问得含蓄又委婉,但用鼻子也能猜出来朔月那女人都对她说了些什么。逸云那……可真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和某些人完全不一样。”
她说着极其惋惜地叹了口气,伸出手指来戳戳邵奕的脖子:“逸云呢,她是本着不应该怀疑好朋友的原则向我求证,并在内心深处,千方百计地找理由相信我,而你们就不同了。”又顿了顿,轻笑继续:“邵奕老狐狸,你敢说从一开始你就没有想过要留一手?从一开始,你就没有站在不谈感情的角度上冷静分析关于我的所有一切?”
“别自欺欺人了,你就是在怀疑我。”
叶莹雪笑眯眯得出结论。
房间里似乎安静一秒,邵奕抱着她的肩膀无奈摇头:“冤枉啊,雪,你这样说不公平。”
“不公平?公不公平不是你说了算,从某种角度而言,世界上从没有公平这两个字的存在。”
叶莹雪似乎惯爱打击人,长长的睫毛眨一眨,又慢慢垂下盖住了眼睛。“认命吧,死老头。”打趣似地说着,女孩艳红唇角勾起一丝奇特的弧度。
刚刚那句话不知是在说邵奕还是说她自己,邵奕叹气,看着这个始终在关注着的孩子一阵无奈,只得收紧双臂,将她抱在怀里。
看了这么久,也陪她走过一段路,对于这个外表精灵活泼看似毫无烦恼的孩子,邵奕自认早已深入了解,而对于那些不了解的部分,他大概也都可以猜到。这是一个从小到大成长坎坷的孩子,那种身世身份重重叠加的人,在成长之途上却一路都能怀着一颗坚强无畏的坦然之心,似乎无论发生什么,她都可以面对。其实很多时候邵奕还是希望她能稍稍脆弱一些的,脆弱一些,凡事找个人来分担,她会好过很多,轻松很多。
他只是希望她能对自己好一点,漫漫长路,已经孤单而倔强地走过来了,后面艰难的部分更需要有个伴。
于是他第一次认真而郑重地坦白自己的想法:“雪……”抱着她,邵奕深深看着那女孩的眼睛,一字一句:“我的确是留了一手,也时刻关注猜度甚至怀疑着你所说所做的一切。但我只是想帮你,只是想替你分担,我想要了解你,想要你不要让自己孤单。”
“雪,我只是因为关心你,发自内心地关心你。”
叶莹雪不语,勾唇随意地哼了一声,窝在那温暖的怀抱里没有动弹。
***
漫长的时光匆匆划过,但在长长时光之河的某一点,这一刻,每一天,都会是完全不同而崭新的□□。
于是,又迎来了新一天的早晨。
朝阳灿灿,秋风习习,莲静中学门前是一片上学前的忙碌景象。上课铃即将响起,再不快点就要迟到了,要知道,莲中对于迟到的处理可是很变态的。
还没入校的所有同学几乎都在往教学楼里跑,而校门口外,却有一个穿着校服的人影还在不紧不慢地往前踱步。
扣子不系,衣摆随风翻起,这位悠哉少年甚至还哼着小调,书包反挎在肩头,有一种和此时场景极不相称的轻松。
“喂!”往前走着,少年冷不防被后面忽然出现的一个书包狠敲了一下头,紧接着一道声音从后至前,不悦地响起:“白痴你得了慢疾啊?就要响铃了,既然来上课就给我专业点不要迟到,快点!”
话喊完,人也从他身边一阵风地跑过,夏晓延的身影消失在学校大门内,随即上课铃响起。
“早啊。”铃声还在继续,那少年不知为什么就停下了脚步。又一道穿着校服裙子的身影从他身边飘过,并扬手轻快地打了个招呼。
仿佛是早晨里最清新的风,那身影带起的长长发丝掠过他肩膀,让少年有一瞬的失神,就这么看着那美丽背影远远跑走。
“唉?看来我们迟到了……”
夏晓延、骆逸云的身影先后消失在李翊辉身前,没过多久,又传来了叶莹雪的声音。
一日之晨的清亮阳光透过眼镜镜片洒在女孩眼眸,让这个有着金色眼珠的女孩看起来迷炫而神采飞扬。
叶莹雪仰头看着天上太阳,唇角勾起笑,似乎是发自内心地感叹:“不过嘛,为了这样的阳光而迟到,应该也不算一件太吃亏的事情吧!”
☆、第18章 师徒
莲静中学校园,午休时分。
秋日午后的太阳亮白而温暖,高高天空下,校园里是三三两两午间小憩或读书的学生。
夏晓延一个人在楼间小路上走着。
“夏晓延,又去柔道社练习啊?最近你们社员都好勤快,是要有比赛吧?加油啊!”
“是啊是啊我也听说了!晓延你都有这么厉害的好朋友了,这次的比赛肯定没问题,让她多教你几招啊~”
“这次一定要拿奖回来哦!”
周围的同学一阵助威,林荫路上,夏晓延只得撑着笑脸来打发这些热情又八卦的同学们。最近他们柔道社又火了一把,原因当然是上次天野耿莎的挑衅。现在全学校人都知道功夫超级牛掰的高手是她夏晓延的好朋友,还知道他们柔道社又报名了上次的国际友谊推荐赛,并都在为他们得了一员大将即将横扫比赛而希冀雀跃。
柔道社最近备受关注,可是只有夏晓延心里明白他们社里那所谓的大将是不可能打什么比赛的,同学们那些看好戏的希望基本不可能实现——曾经拯救柔道社于水火之中的骆逸云同学只是来打酱油的,而柔道社再次报名参加比赛也不是为报那天野耿莎的一箭之仇。上次的事情完全是意外,现在呢,那位骆逸云同学也没有再出风头的时间,因为她最近很忙……咳咳,忙着当师父,教徒弟。
夏晓延想到这里就一脸的黑线,再往前走几步,并没有走向柔道社的方向,而是拐进了莲中内院一片非常幽静的树林。
莲中虽然位于市区,但是由于历史悠久又占地较广,在其内的腹地之中,竟有一大片令人向往的茂密树林。五十年前建校时,校长由于这树林的繁茂幽静而选上此地,五十年后的今天,这一大片圈于校园之内的林子也成了莲中一大标志。这里的一些树都已经有百年树龄了,树木遮天蔽日郁郁森森,以至于有很多传说都会从这密林里传出,搞得很多同学都不敢在其内走得太深。
树林的尽头连着一片河岸,却并没有道路通向别的地方,所以即便这午休时分在密林里走到一半,基本已经人迹罕至了。
于是这地方最适合搞猫腻。
夏晓延翻白眼想。
——那个白痴李翊辉竟然要求逸云教他武功,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猫腻狗腻!
树林里一阵飞鸟惊起,扑簌的翅膀带出风响直冲天空。
夏晓延郁闷又有些恍惚地看着天,心里实在不知是个什么滋味。那天夜里在李翊辉家门前发生的奇事过后,骆逸云和那小子不知怎么就达成了协议,协议内容竟然是要逸云亲自教他武功。对于这件事夏晓延是惊讶不屑却又隐隐担心的,她知道那家伙学武功是因为什么,但武侠小说里不都说了么,练武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人家逸云可是从小习武的,就他那样,还想半路学出点名堂来?
夏晓延自然不信,然而连骆逸云都感到惊讶的是,那个小子竟然在一个星期内就掌握了一门内功的入门要诀!
树林里又是一阵扑簌响声传来,夏晓延皱眉仰头,竟然发现不远处一片连成天的大树树叶都在不住抖动。没有风,也不可能是地震,树林里是诡异的安静,似乎连无处不在的飞鸟都掩去了踪迹。
只听不远处什么地方一声闷响,紧接着一个人一声低吼,整个树林似乎都跟着颤了起来!
夏晓延一惊,向前疾走几步,再一转头,就看见林子正中粗树底下站着的一男一女。
一个少年矮着身子将拳头抵在粗树的树干上,另一只手扶着,整个脸都因为什么正在爆发而憋得通红。
“啊,啊呀呀呀——!”
又一声连续大吼,足有半米多宽的粗树树干竟然开始微微摇摆……
夏晓延瞪大眼睛,只见那头的李翊辉不知发了什么力气,整个手臂青筋暴起,拳头与树干接触的地方,竟然好像隐隐有气流凝聚!随着大吼的深入,似乎有什么力量正在涌出,夏晓延眼睁睁看见树干上有树皮随风飞起,而那风的来源,竟然好像是……
轰地一声闷响,李翊辉另一只手的拳头也击在了树干上。
夏晓延仰头,竟然看见漫天的树叶在飘落飞舞,不仅那棵粗树,连它一旁大树的树枝树叶都随之剧烈地抖动飞散。
不知怎地就起了风,夏晓延在旁怔怔看着,看那忽如其来的漫天落叶将李翊辉站立的身影包围环绕。
片刻安静。
李翊辉同样也愣在原地,似乎确定很久刚刚发生的事情,一张不驯的脸上一点一点爬上惊喜。他似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情绪,手臂抖了抖,然后,几乎是忘情地对着天空呼喊:
“啊啊!我成功了,成功了啊!……”他喊着转向一旁的骆逸云,一瞬间的迟疑,却见对方冲着自己淡淡一笑:
“嗯,成功了,你真厉害!”骆逸云由衷说着,眼睛里是未曾掩饰的惊讶与欣喜。
“哈,哈!”李翊辉似乎被狂喜冲昏了头脑,此时的表现和平常一点也不一样,但这才是真实的,原本的他。“厉害吧?我就说能做到,哈哈……哈!我果然是练武的奇才啊奇才!”
他说着就哈哈大笑起来,那样发自内心又不加掩饰的飞扬,让脾气轻柔的骆逸云都不免激动雀跃。仿佛是被感染了,青春年少的张扬与肆意,才是他们这个年纪所应该拥有的东西吧……
骆逸云看着,忍不住伸出手来,和那个痴狂嚣张的少年在空中击掌。
“耶!”
迎着阳光的双掌相击,似乎预示了某种信任与交托。
那一刻他们全无任何猜忌与芥蒂,只全心全意为这样的奇迹而欢呼振奋。直到多年以后李翊辉还会时常回味这一刻的兴奋与欢笑,那种双掌交击所带来的温暖鼓动,单纯的快乐,终身难忘。
夏晓延在旁看得呆了,她真的没有想到这种阳光灿烂的笑在那个人脸上,还会再次展现。
漫天的树叶还在飞舞,骆逸云淡淡笑着,指着刚刚那颗大树继续对李翊辉指导:“其实你刚刚最后一击的时候有些不对,‘气’的凝聚应当是自然而然的,而你使用的‘力’却太多。下次再试的时候你要试着静心,‘凝气’这门功夫的精髓就在于此,是要用气与身体契合的。我明白你想看到成果的心情,但练武功绝对不可以急功近利。”
她说着拍拍手,转回头俯身收拾收拾地上的东西:“中午就到这儿吧,下午下课继续。”顿了顿,又笑着抬起头来,一向温柔稳重的女孩眼睛里也有一种俏皮打趣:“看来你现在真得叫我师父了呢,亲爱的小徒弟。”
李翊辉愣住,本来是想开口说些什么反驳,却因为对方忽然的逗趣有点找不到感觉。他当然很不服气这什么破烂不靠谱的师徒关系,但不知怎地一听到刚刚那最后一句话,脸皮竟然就不受控制地慢慢红了……
可骆逸云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她只是在为眼前所见的事情感叹惊讶。
的确是应该惊讶的,一个从没有接触过武功的十七岁少年,竟然拥有千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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