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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巾张狂-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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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老弱妇孺,都是黄巾军战士的家属。当然,这些被算进十五万人当中的黄巾军家属,大多是广宗本地信徒的家属。那些来自冀州其余地区的黄巾军战士,家属都被安置在较为安全的后方。
    真正算起来,数字高达十五万人的黄巾军大军中,经过简单的战斗操练,可以上阵厮杀的丁壮,大约是十万出头。
    在十万丁壮之中,当然也是有着精锐和普通部队的差异。广宗黄巾军最为精锐的部队共有三支,第一支精锐部队,是由张梁亲自统帅的“甲士营”;第二支精锐,是由张角义子张燕所率领的“飞骑营”;第三支精锐,则是由张宝直辖的“九地营”。
    “甲士营”,顾名思义,由身强力壮的披甲勇士组成。这只部队,人数大约是四千,人人装备齐全,比起汉军郡国兵也毫不逊色。就连汉军最重要的利器——强弩,都装备了足足有上千具。其中的成员,多是乡间的悍勇轻侠,或者太平道的虔信骨干人员。在战斗力上,张梁自信,当能胜过同等规模的冀州本地郡国兵一筹。
    “飞骑营”,自然是一只轻装骑兵部队。与兖州、徐州这些内地的州郡不同,冀州紧挨着的并州和幽州,都是边境州郡。由于离胡人的牧场不远,得到战马的难度并不大。所以,张燕手下的骑兵数量,高达三千之多。就算比起汉军的骑兵数目,也不遑多让。
    至于“九地营”,严格说起来,其实并不是一只适合上阵正面战斗的部队。“九地营”的营头中,包括了三百甲士,四百轻骑兵,八十剑客轻侠,还有一百余的五行士。
    《孙子·军形第四》有云:“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九地营的命名,便是出自这一句兵法。
    这些看起来杂七杂八的人员,主要的任务并非与敌人正面交战,而是袭扰破坏、暗杀绑架、敌后侦察、窃取情报、心战宣传、要员警卫等等。如果用后世的名词来形容,“九地营”的编制,倒像是谍报人员、侦查部队与特种部队的综合体。
    若是将十五万黄巾军比喻为一个人的话,那么“甲士营”是手臂,“飞骑营”是双脚,而“九地营”便是人的耳目。以这八千出头的精兵为根本,作为破敌主力,再搭配上其他的黄巾军作为炮灰,便是冀州黄巾军使用的基本战法。
    至于其余的黄巾军,在编组上就显得相当的杂乱。一般来说,以五百到一千人,为一个营头,由一个小帅带领。小帅之上,设有“太平使者”,协调十到二十个左右的小帅作战。而“太平使者”之上,便是“人公将军”张梁。
    十五万大军,不可能会在战场上全部出动。一来,老弱拉上战场,那就是个负担,而不会有多少战斗能力。二来,战场的大小,也很难一次性容纳那么多的人。冀州一带虽然都是平原,想要找到能将十万部队充分展开的一块开阔地形,也会有些麻烦。
    所以,在张梁的计划中,他只准备出动七万精锐大军,分成三路,从中间和两翼战场一齐发动,以便利用本方的优势兵力,包围敌军,对其展开三面夹击。
    这三路大军,左右两路各派出一万五千人,从两翼拉开战线,以分薄汉军的兵力。至于中路军,则由包含了“甲士营”和“飞骑营”在内的四万精兵组成,从正面硬撼汉军。
    表面上看起来,黄巾军将七万大军分成三路,似乎违反了兵力集中原则。其实,这也是张梁手中兵力太多,而精锐又太少,难以充分展开的原因。
    ps:历史上,张燕并非黄巾军中的一员,而是在黄巾军覆灭之后,兴起的另一支“黑山军”的首领。“黑山军”可以算作是黄巾军的一个分支,在历史上也颇有些名声。不过,本文中,有关黑山军的事情,将另行安排,识者勿喷。



第24节 黄巾密密铺【下】
    人数一多了,战场就要扩大。两军对垒,并不是双方将兵力都密集的拥挤城一团,然后一声令下,大家提着刀开片就是。如此打法,不是交战,而是流氓斗殴。
    正规的军事战阵,需要相当开阔的战场。一般来说,在战阵中,各方都是以数百人为一个基本的军事编制,来完成具体的作战任务。一军主将则是通过旗号、鼓点和金铎之类的通讯方式,对每一个基本军事编制进行有效的指挥。
    一个四、五百人的基本军事单位,在汉军中是一“部”或一“屯”,在黄巾军中则是一个“小帅”。为了让士卒的兵器能够充分施展开来,而不会误伤己方人员,一个基本军事单位内部的士卒,相互间需要间隔一步以上的空隙。就算只是排列成基本的十人纵深方阵,大约便需要五十步左右,也就是七、八十米。
    而在两个基本军事单位之间,若无特别的安排,必须要相互间隔十步以上的距离。这个距离,是为了便于己方士卒的前后调动,也是为了避免某一个基本军事单位在溃败以后,影响到其他基本军事单位的稳定。
    要是像混混殴斗那样,所有人都一拥而上,只要某个局部发生溃退,必然就会波及到全军。这一点,在缺少有效组织的流民大队当中,体现的最为明显。
    那些在作战时喜欢聚成一团的乌合之众,是汉军最喜欢的一类敌人。只要给这些人一阵凶狠的杀伤,哪怕是在人数上占据了绝对优势的流民们,也是必败无疑的。实际作战中,常常有数目不过几百人的汉军,敢于向着几千上万的流民穷追猛打的情形。
    黄巾军一开始初起的时候,吃过不少这样的亏。比如“张狂”的“肉身”,在他现在的“意识”还没有穿越之前,所参与的那一仗,就是如此失败的。
    那一战里,被太平道发动的多达五、六千的壮丁,缺少组织的胡乱聚成一团。结果,如此接战的黄巾军们,被不过千人的汉军郡国兵动用弓弩一阵猛射,一下子死伤了百多人,便开始了全面的溃退。
    最后,这次极为不体面的“战斗”,让“张狂”的头脑受伤,得以使来自后世的“文科生”魂穿成功。
    所以,两个基本军事单位之间,需要留出足够的间隔,以避免相互间的干扰。而且,如果前方的军阵人员损失过大,难以支持下去,还可以通过这些预留的军阵通道,从第一线阵地撤出。同时军中的主将再派出后方的预备队,对空缺的位置进行填补,以维持军阵的完整。
    为此,在一个大型军阵中,必然要留上几条宽度达到四、五十步的大道,以方便战场上的军事调度。
    以上介绍的都是步兵。如果列阵的是骑兵,那就要将每个士卒的前后左右间隔,乘以一个二。一支千人骑兵在阵列中所要占据的空间,通常都不下于一支四千人步卒。
    如此来计算,一般万人级别的战斗,已经需要不下三里宽的战场,才能摆得下。而在张梁计划中的这场大战,敌我双方加起来,足足有十万人以上。如果没有十里地的宽度,黄巾军一方根本就施展不开。
    但是,在交通基本靠走,通讯基本靠吼的古代,战线只要被拉长到了五里以上,军中主将发出的命令,就不能顺利的传达。哪怕有着金鼓、旗号的指挥,主帅对万人以上大部队的指挥,也只能依靠部将的临场发挥了。
    对于这一点,各位看官只要试一下,能不能用肉眼观察到两、三里以外的一面彩旗,就能够理解。至于鼓号、金铎的声音,传递到几里地以外,如果没有静下心来听,只怕也是听不到的。在那种情形下,战斗的胜负,只怕要交给老天爷来决定了。
    因此,黄巾军的人数哪怕再多上一倍,面对总数不过两万的敌人,能够接触上战斗的,只怕也不过数千而已。其他的人,不等到前方部队死光或者溃败,哪怕再着急,想要战斗的心情再高涨,也是没用的。
    参加这种十万人规模大战的士卒,有不少人,整整一天都在后方悠闲的等待着,连敌人的面都没有见到,就要收兵回营了。如果战况激烈,一天之内就分出了胜负,那么,就会有不少战士,同样是连敌人的面都没有见到,就身不由己的胜利或者失败了。
    换句话说,古代战争中,打酱油的后排,永远比拼命厮杀的前锋人数要多得多。
    所以,张梁派出去的那两路偏师,其实只是一道保险。真正的胜负,还要看中军本部的战斗情形。如果黄巾军胜利了,两路绕远路的偏师多半就要无功而返。但是若中军战败,在这两路偏师的压迫威胁下,汉军的追击,就不能有效展开。这也是偏师被派出去的主要目的
    而且相对于黄巾军一方兵力充裕到无法有效的指挥,汉军从数量上就显得单薄了一些。若是两路偏师能够让董卓分出一部分兵力进行阻截,就能够使中路的黄巾军主力,所受到的压力减小一些。
    ——这就够了。
    张梁虽然在统军能力上,比不过“波才帅”,却也相差不大。经过了数月的锻炼,张梁指挥起数万大军来,已经是像模像样了。他知道自己指挥数量的极限,并不敢在如此重要的大战中挑战自己,超越自己。
    如今已经是秋季,天气明显凉爽了不少,即使在太阳升起来以后,照射在衣甲上的热量,也只是帮助驱赶掉早晨的凉意。如果时间倒退到两个月以前的炎夏,在炽热的太阳炙烤下,别说是披甲,就算只穿着单衣,也是足以让人中暑的。
    所以,卢植在几个月以来,一直与黄巾军只是对峙,没有大规模交战,其实是有天候的原因的。只是天时的威力比不上天使【天子使者】,卢植的下狱,也算是不冤的。
    两支敌对的大军,就在煦暖的朝阳照耀下,开始了己方的布阵。
    所谓阵法,是交战双方,为了充分的发挥军队的战斗力,所作出的一种战场兵力布置。无论那些不明所以的文人们,给阵法取上什么样的玄妙名字,其本质,还是一种利于己方发挥士卒战斗力,而让敌方的战斗力,尽可能被限制的组织方式。
    两军交战,若一方列好了阵型,而另一方却没能成功布阵,或者阵型被强行破坏,那战斗的胜负,基本上就可以预料了。
    “千人破”一级的强者,为什么在军中能够拥有极高的声威?
    便是因为他们具备强行突破敌人军阵的可怕武力,足以决定一场势均力敌的千人规模战斗的胜负了。相较之下,“百人斩”的实力就只能影响百人规模的战斗胜负,不具备太大的战场威慑力。
    所以,当董卓看到黄巾军开始布阵的时候,毫不犹豫的派出了手上的一支强力骑兵,前去干扰敌人。
    一队人数约两、三百人的骑兵,在董卓的命令下,不紧不慢的向黄巾军阵营逼近过去。
    这支骑兵一露面,立刻引起了黄巾军战士的骚动。没办法,这些骑兵的标志太醒目了。只要对汉军的组成,稍微有所了解的人,一眼就可以认出他们。
    因为,这些骑兵,清一色的都骑着白马。
    ——白马义从!
    ——由“白马长史”公孙瓒率领的,名声还在“江东猛虎”孙坚麾下的“猛虎义从”之上的“白马义从”!
    白马义从无愧于他们的赫赫声威,一出场,就给正在布阵的黄巾军小帅们,来了一个下马威。
    在人们的注视下,两百出头的白马义从骑士,列成整齐的奔驰阵型,宛如一条长蛇般,在黄巾军阵前游走。每当他们经过一支黄巾军面前,这支黄巾军就会不由自主的发生一阵动摇,严重的扰乱了黄巾军的战前布阵行动。
    即使,白马义从还没有动手,还在距离一百步以外。
    一个小帅看不下去了。
    面对正在逼近的白马义从,这个小帅大声的咆哮着:
    “慌什么慌!不许举盾!他·妈·的,他们还在那么远的地方,怕什么怕!”
    被小帅这么一嚷嚷,他手下的黄巾军士卒,不得不将刚架起的盾牌重新放平,乱哄哄的开始了新一轮的列队。不少士卒看到,白马义从已经经过了四、五个小帅的地盘,都没有发动任何攻击,心中不由得侥幸起来。
    然而,偏偏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公孙瓒将他的那张英俊面孔,隐藏在一副铁制护面甲下。然而,他那犀利如鹰的目光,却一直在宽达数里的敌阵当中徘徊。每当一个敌阵,因为白马义从的接近,而开始变得慌乱,摆出如临大敌的架势,都会让公孙瓒在心中冷笑一声。
    然后,公孙瓒看到了一支面对名动天下的“白马义从”,没有赶紧架起盾牌、支起枪戟,居然还在布阵的黄巾军部众。
    公孙瓒停止了冷笑。
    公孙瓒大笑!
    ps:感谢神秘人书友的打赏,另再次感谢林不诩书友的打赏。本书的数据虽然颇为惨淡,但我会继续写下去的。这是非专职写作的好处。?
    有件事想拜托一下各位书友。本书到目前为止,都还没有一张评价票。上面光秃秃的,真难看。有没有哪位书友愿意给本书美容一下的?谢谢。



第25节 白马悠悠突【上】
    “哈哈哈……”
    爽朗而清亮的笑声,传到了每一个白马义从骑士的耳朵里。这些精锐的骑士立刻将全身的肌肉绷紧,手掌握住背负的弓箭,准备接受从敬爱的首领口中,发出的攻击命令。
    “左转!五十步!”
    笑声突然停下,公孙瓒洪亮的声音,清楚的传到了每一个白马义从的耳朵里,哪怕是近千只马蹄踏地的声音,也无法盖过。
    然后,汉军与黄巾军双方,上万只眼睛,见证了震撼效果极强的一幕。
    直线前进的白色洪流,突然之间,硬生生的拐过一个近乎九十度的大弯,笔直的对着那支毫无防备的黄巾军冲过去!
    黄巾军大恐!
    那个小帅的反应还是比较快的。在白马义从刚开始转向的时候,小帅就意识到了危险。他立刻扯开喉咙大叫:
    “结阵!快结阵!就地结阵!结枪阵!……”
    如果小帅的手下是一支身经百战、训练精熟的部队,那么小帅的命令,完全可以改写整个战局。遗憾的是,这位小帅,只拥有一群从农夫转变过来,也才有几个月军旅生涯的战场新兵。
    即使小帅不指挥,近千只马蹄所发出的轰鸣声,已经让黄巾军战士们慌乱不已。在加上了小帅的指挥之后,黄巾军战士的行动……
    就更加的混乱了。
    说时迟,那时快。
    在白马义从稳健的提速下,几乎是一眨眼,他们与黄巾军的距离,就拉近到五十步左右了。当黄巾军阵型乱成一团,士卒相互拥挤的时候,就在此刻,公孙瓒大喝一声:
    “弓箭!正前!六十步!一齐!射!”
    一声呼喝,两百余白马义从,异常整齐的举起手中的骑弓。等待首领公孙瓒的“射”字一出口,就听到“嗡”的一声巨响,铺天盖地的飞羽,从白色洪流中升起,划过一个美妙的弧度,狠狠的扎在一块黄色的区域。
    “啊!”
    “救命……”
    “哎哟……”
    “不!”
    伴随着突然爆发出的惨叫和呼救声,幸免于难的黄巾军士卒们,目瞪口呆的看着己方的惨状。
    在被白马义从们以覆盖式射击的方圆三丈范围中,白色的羽箭如同田间的麦子,插得密密麻麻。最中心的那几个倒霉蛋,几乎被射成了一只巨大的刺猬。
    其中一个人,身上的箭支之多,以至于他死去向前倾倒之后,身躯竟然被那些羽箭架住,远远的望去,仿佛悬浮在空中一般!
    一轮射击下来,黄巾军死十二人,伤七人。
    相对于六七百人的黄巾军总数,这点儿伤亡,其实算不得什么。但是,那些全身插满箭矢的死者惨象,却将四周的生者彻底的吓坏了!
    “正前!三十步!一齐!射!”
    在黄巾军的惊骇之中,第二波箭雨再次降临。好死不死的,那黄巾军小帅,正好被这波箭雨淋了个正中。
    虽然这小帅反应也算不慢,及时的抓住一个卫兵,当做挡箭牌,避开了被射成刺猬的下场。然而,一支划着弧线射出的雕翎长箭,却十分奇妙的从黄巾军小帅身体的左侧,第三、四节肋骨之间刺入,将他的内脏撕裂成几片。
    “啊!”
    那小帅口中喷出一道鲜血,反手用力一拔,身体闪过一道淡绿的光华,将雕翎长箭握在眼前。在大脑开始眩晕之前,他那收缩的瞳孔,无意间捕捉到雕翎长箭尾部刻上的两个小篆:
    ——公孙!
    “死的不冤……”
    喃喃的说完这句话,那小帅便失去了站立的能力,轰然倒地。
    “渠帅死了……”
    “逃命啊!”
    发现首领阵亡的黄巾军,立刻陷入了完全的混乱。这一刻,无疑是大举进攻的好时机!
    公孙瓒冷笑一声,发出了新的命令:
    “左转!向后!”
    在敌人阵型彻底混乱的时候,公孙瓒居然没有趁火打劫,反而指挥着白马义从,向后退出八十步,重新回到了距离黄巾军阵营百步左右的地方。
    “白马义从”的这个行为,让不少黄巾军战士心中都松了一口气。但是,处于后排的主将张梁,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果然是识兵法,明进退的一代名将种子!”
    见到身边的几个亲卫脸上露出不解的意思,张梁趁现在正好无事,便对他们解释说道:
    “公孙的白马,毕竟人少。若是敢于冲击我军阵型,就算能够大有斩获,也必然失去速度。反观我方,只是一个小帅部被白马击溃,在周围的诸部,皆是人员齐全。白马只要稍微迟疑,恋战不去,就立刻会被我方的诸部给夹击。”
    “到了那个时候,失去了速度的骑兵,战斗力比起普通的步兵来,也高不到哪里去。公孙就算能够成功撤退,至少也要被我军干掉一半的白马……”
    这时候,被张梁议论着的公孙瓒,再一次率领着手下两百余白马义从,优哉游哉的在距离黄巾军百步远的地方游荡。每一处被白马的铁蹄接近的黄巾军部众,都会陷入极大的紧张当中。
    刚才的那次突射,虽然只杀死杀伤了三、四十人,与数万黄巾军大军相比较,根本是九牛一毛而已。然而,这些死伤在片刻间,集中发生在一支六、七百人的队伍里,已经足够让这只队伍的士气降到最低。
    更何况,在战死者当中,赫然还包括了这只队伍的首领。
    所以,在如此情形下,张梁不得不让这只队伍撤下来,回到大营进行修整。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看,白马义从的一次随意突击,已经让黄巾军损失了大约相当于总数百分之一的兵力。
    但是,这一点,还不是最关键的。
    最关键的事情,是在造成黄巾军如此大的损失之后,白马义从还居然没有任何的损失!
    己方损失不小,敌人却毫发未损。如此残酷的事实,让所有看见、听见刚才战斗结果的黄巾军,士气明显下降了不少。相反的,汉军的列阵速度,仿佛都随后加快了几分。
    ——这是兵家大忌!
    ——不能让这些白马太悠闲了!
    看着白马义从的表演,张梁在心中盘算了片刻,还是做出了决定。
    紧接着,围绕在张梁主将大旗周围,一面稍微小一些的、绣着奔马的战旗,向着前方连点了三下,然后在空中磨了两个圈。
    这个旗令,立刻被后阵的一名骑士注意到了。等那面战旗重复了三遍旗令,骑士立刻策马来到一名二十上下的青年将领面前,大声的禀报道:
    “少主,‘人将’有令,让我们出动五百骑兵,对敌人进行驱逐!”
    那名青年将领,正是“大贤良师”张角的义子张燕。他给人的第一眼印象,就是全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利索的劲头。张燕想了一想,说道:
    “‘白马义从’可不是等闲之辈。雷公,左髯1,你们带上本部精兵,与我一起出击!”
    张燕一声令下,众人轰然应诺。刚才看见“白马义从”在阵前耀武扬威,“飞骑营”的战士们早已经战意盎然了。随着一阵人喊马嘶,约六百名精锐的黄巾军骑兵,用双腿夹紧战马的马腹,从军阵中留下的通道里,提速冲杀出来。
    “冲啊!”
    “杀了他们!”
    “活捉公孙瓒!”
    “飞骑营”战士口中不停的大呼小叫着,在声势上,远远压倒了公孙瓒的“白马义从”。这一幕,落到居中指挥的汉军主将董卓眼中,惹得董卓“哈哈”一笑。
    “这些蛾贼,是在耍什么猴子把式呢?”
    反观“白马义从”,仿佛一点都没有受到敌骑来袭的影响,依然是不慌不忙,在黄巾军阵前游荡。
    董卓见了,啧啧赞叹道:
    “公孙伯珪果然有大将风范。只是不知道,他有没有心情,教训一下这些跳梁小丑?”
    ps:1不少起义军将士,因为害怕牵连到家族,都不以真名示人。他们的称呼,往往是一些与个人特征相关的外号。例如,“雷公”便是指此人声音洪亮如同雷鸣;“左髯”则是须髯茂盛之人。



第26节 白马悠悠突【下】
    ——打,还是不打?
    对公孙瓒来说,这是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不是因为公孙瓒怕输或者怕死。
    公孙瓒从来就不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
    当年,他那位官居太守的岳父大人,因为受到一件冤案的牵连,被朝廷判决,流放到南方烟瘴之地。
    那时候的公孙瓒,还没有与这位刘姓太守结亲。双方之间的关系,也只是“举主”与“被辟除者”而已。然而,公孙瓒却毅然拜别宗族和祖坟,以随从的身份,自愿陪同刘太守,前往那据说是九死一生的荒蛮险地。
    能够做出如此行为的人,怎么可能贪生怕死?
    所以,公孙瓒考虑的,并不是自身的安危。他只是不愿意为构陷师长卢植的帮凶,去打生打死。
    敌骑来的很快。两里地的距离,很快就会消失。
    公孙瓒被覆盖在面甲下的俊脸上,眉毛一扬,已经做出了决定。
    ——竟敢挑衅白马长史?
    ——那就请你去·死·!
    敌骑就在一百二十步之外。
    公孙瓒清亮的嗓音,再次响起。
    “左右!两分!掉头!”
    两百余白马义从,突然间齐声应诺。爆发出来的气势,着实吓了张燕一跳。
    白色的洪流,仿佛遇到了什么阻碍似的,突然间自动从中间分成了两条线。这两部分白马,技艺极为精湛的,急拐过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弯,居然从左右两侧,同时向追击而来的黄巾军骑兵,包抄过来!
    “他·奶·奶·的·球!”
    看到如此剧烈的马队调头,就连在马背上骑了大半辈子的董卓,也不由自主的骂了一句。在两军相对列阵的狭小空间里,进行这种程度的一百八十度大拐弯,对“白马义从”里每一个骑兵的骑术和战马,都有着极高的要求。
    若是一个两个骑兵这么做,那算不上什么大的难度。但是,能让两百多骑兵整齐的完成这样的战术迂回,却是连董卓麾下最精锐的“飞熊军”,都做不到的事情!
    “还好,这小子只有两百骑……”
    董卓一边下令指挥汉军主力列阵,一边不时对两支骑兵相互追逐的战场看上一眼。
    两道反向调头的白线,只是在片刻间,就与从后面追击上来的张燕部骑兵,迎头擦身而过。双方的距离,甚至还不到三十步!
    这个距离,正好是骑射杀伤力得以充分发挥的距离!
    也不见有什么号令发出,但见所有的白马义从,纷纷用双腿控制马匹的速度和方向,腾出双手,张弓搭箭,对着不远处的黄巾军骑兵,就是一阵狂射!
    而且,这种狂射,还是两面夹击,让想要躲闪的黄巾军骑士,左右难以兼顾。
    “嗖嗖嗖……”
    “噗噗噗……”
    “啊啊啊……”
    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黄巾军骑兵,随着箭雨的洗礼,一个个的从马背上栽倒。这些掉下马背的骑兵,即使没有被掉落地面的巨大冲击力给撞死,也多半死于己方后继骑士们践踏上来的马蹄。
    短短的一次错身,白马义从至少发出了一千支箭矢!
    这一千支箭矢所造成的杀伤,至少导致了一百名精锐黄巾军骑兵的阵亡!
    “啊……混蛋!”
    作为“飞骑营”的首领,张燕一直冲杀在前,自然也被箭雨所波及。万幸的是他身手矫健,挡住了九成的箭矢,剩下的一、两支乱箭,也被轻便的鳞甲给挡住了,入肉不深,并无大碍。
    但是,眼睁睁的看着敌人,轻轻松松的射杀了己方百多人,却只在己方零零落落的反击下,死伤数人而已,年轻气盛的张燕,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一时愤怒之下,张燕猛的一勒战马,让战马原地急停,人立而起,然后一个急转身,向着“白马义从”的队尾,发起了全力的冲刺!
    张燕所骑乘的战马,自然是千里挑一的好马。而“白马义从”的骑士们,为了保持队形的整齐,自然不会将速度提升到最大。于是,暴怒中的张燕,居然在“白马义从”意想不到的时刻,一头撞进了马队的尾部!
    “死去!”
    张燕手中长枪一刺,在敌人还没有意识到之前,就已经穿透了他的胸口。
    枪头一收一送,第二个敌人也惨叫一声,从马背上栽下。
    就这样,当“白马义从”发现张燕来袭的时候,张燕已经出其不意、攻其无备的连杀了四人!
    然而,就算“白马义从”发现张燕的杀入,一时间,却也没有应对的好法子。要知道,这可是在奔驰的马上,如果“白马义从”要保持队伍的完整,是不可能甩掉钉在队尾的张燕的。
    张燕抓住机会,瞄准最接近的那名白马骑兵,第五枪刺出。枪身探出,隐隐带出风雷之声!
    但是,能够被公孙瓒选入“白马义从”的人,岂会是等闲之辈?那名骑兵猛的一个翻身,已经将身体藏到了马腹下面。
    然后,白马骑兵一挺腰,从另一侧翻身上马,一手还拿过一支长矛,向后反刺!
    长矛刺出,矛尖离张燕还有半尺,却突然停下。那名白马骑兵瞪着死鱼般的眼睛,身体不由自主的从马背上栽倒下去。
    张燕一抖手,从敌人的心口处收回长枪。他被黄巾军战士们称为“飞燕”,正是由于身手矫捷,剽悍过人。如果论起枪法之快,十五万冀州黄巾军中,无出其右者!
    “好小子!”
    一员甲胄精良的汉将夸赞了一声,只以双腿控制坐骑,一摆马身,突然间就与张燕并驾齐驱起来。汉将的面甲之下,一对精光四溢的眸子,牢牢的盯住了张燕。
    “试试这个!”
    张燕一枪刺出,荡开了对手刺来的长矛矛头。淡红色的“战炁”,与对手纯白色的“战炁”搅成一团,激荡出阵阵光华!
    只不过一次短暂的交锋,张燕立刻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
    敌将的纯白色“战炁”,属性为“金”。而张燕的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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