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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妻-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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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长老看了秋秋一眼,又看了永慧一眼。
  永慧的态度无疑是一种逆反和挑衅。
  这种事郑长老这些年没少见。他们还年轻的时候也是一样,通过试炼,有人成了掌峰,有人成了长老,可有人什么也不是,修为停滞,作为有限,很多就象凡人一样衰老、死去。
  永慧的挑衅秋秋根本没放在心上:“永慧姑娘,我想向你打听一下令师的丁碧云的事情。”
  永慧嘴微微抿了一下:“我师父的事?什么事?”
  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别指望她能积极主动的配合。
  “令师善于用毒吗?她死后还有什么东西留下?”
  永慧怔了一下。
  虽然她的脸上没有露出明显的表情,可是她的眼神有了变化。
  “我师父没留下什么东西,连她自己都化成为灰烬,洒进了界河里。”
  她只回答了第二个问题。
  “令师教过你用毒吗?”
  永慧下巴微微抬起,然后摇头:“没有。九峰的人都知道我师父只善于配药。”
  秋秋连问了两次,永慧都没有正面回答秋秋的问题。丁碧云是不是善于用毒?第一次她没答,第二次她说丁碧云没教过她用毒。
  这么说,永慧的确知道点东西。
  起码,关于丁碧云是不是会使毒制毒,她是知情的。
  那么她为什么不回答问题?是单纯的对自己很排斥敌视吗?
  “医毒不分家,草药里带毒的也不少。”
  永慧勃然作怒:“秋掌峰,你这是什么?字字句句暗示我师父用毒,我师父做错什么了?她难道给谁下了毒不成?”
  “是。”秋秋用一个字回答了问题。
  这简单的一个字把永慧和郑长老两个人都震慑住了。
  郑长老的呼吸停滞了一刻。
  这短短一刻,他想到了眼前这位姑娘刚刚成为掌峰,想到少主突如其来的发病,想到她关于药方和丁碧云的查问搜索。
  这些看起来都是**的事情迅速被下毒二字串连了起来。
  丁碧云下了毒!下毒的对象难不成就是…少主的母亲?而少主自幼屡次发病,都是因为在胎中母亲就中了毒。
  秋秋转头问郑长老:“残害同门,九峰对这种事是怎么定罪的?”
  郑长老深吸了口气,声音还是有些发抖:“这是三大重罪之一,绝不可赦。”
  “那么包庇罪人,知情不报呢?”
  郑长老这次答得很快:“同罪论处。”
  秋秋其实早就在奉仙阁的书册上看到了答案,现在问郑长老,只是问给永慧听的。
  永慧神情漠然,听到秋秋和郑长老一问一答也不显得惊慌。
  自始至终,她眼里都有着淡淡的嘲弄。
  她这样反应秋秋并不意外。
  要么她知道的秘密事关重大,一旦说出来她自身也难保全。要么就是她觉得秋秋没有证据,不能就这样处置她。
  秋秋手里也的确没有证据。
  她看到了当年的真相,可是那在幻境里的所见所闻只有她自己知道,是不能做证据的。而当年经历此事的人,除了拾儿,其他人全已经故世。
  郑长老看着永慧。
  这姑娘太骄傲,也太年轻了。
  如果她也与此事有关,不管她是学了丁碧云用毒的本事也好,或是干脆她就知道当年的真相却知情不报也好,那么少主和秋掌峰要处置她,就不什么需要理由和证据。

125 结果

  郑长老虽然只是司掌炼药配药方面的事情,可是他知道九峰的司刑人是多么可怕。
  这些人只听命于峰主一人,他们究竟有多厉害,没人知道。因为敢于反抗的人,现在没有一个活在世上。
  郑长老在九峰待了这么长久的时光,也只见过寥寥两三次。最后一次,就是孙女儿秀茹被带走的时候。
  他看着永慧,她还那么年轻,也没有犯过什么大的过错,可以说…她是前途似锦。就算没有当上掌峰,凭她的天资,将来也必定能做到长老的位置。而且她和徐明远的关系大家都知道,很多人都盼着他们能成为一对相携相守的道侣。
  如果永慧真的知道什么,却又不肯说出来,甚至还有别的打算,郑长老几乎可以预见她的下场。
  也许那些司刑人又要再一次出现在眼前了。
  每一次看到那些人出现,郑长老都会有很长一段时间觉得全身冰冷。
  这不是那些人对他做了什么,这纯是他心里的感觉。
  他只想再活得长一点,他已经见过太多人死亡,师父,同门,他的道侣,他的儿女…对他来说,得道,飞升,甚至把境界再提升一步的那些想法他都没有了。
  年轻的时候,他也曾经有很多梦想…但是现在,差不多全都忘记了。
  天道是最公平的,人在人生旅途上走得越远,得到了多少。同时也要付出多少,他得到了人生的阅历,得到了别人的尊重,得到了现在拥有的一切。可他也失去了很多,勇气、理想、亲人、热情…他想,他是真的老了。
  “永慧,我怎么说也你的长辈,就倚老卖老说两句。人都有做错事的时候,可你还年轻。犯下小错是不怕的,因为还来得及改过”
  永慧微微侧头看着他,那目光象是在看一个自以为聪明的喋喋不休的蠢人,她淡淡的反问了一句:“就象秀茹那样吗?”
  郑长老这一下被结结实实的噎住,说不出话来。
  连一旁站的弟子们都觉得永慧这话实在说得过份。俗话说骂人不揭短,秀茹是郑长老唯一的亲人。她犯了大错被幽禁这事儿众人都心知肚明,可是所有人都约好了一样,从来不在郑长老面前提起。
  郑长老为人不错,指点弟子们从不藏私,为人也大方,人缘相当好。就算是秀茹。在她鬼迷心窍犯下大错之前,许多年轻的男弟子也偷偷在心里喜欢她。
  永慧说这样刻薄的话。怎么能让人不反感呢?
  就算在心里偷偷仰慕她的弟子,都觉得她实在过份。
  秋秋转头看着永慧:“永慧姑娘,屋里那张画,你一定见过吧?”
  永慧往前走了一步。
  秋秋指的,正是那张绘着九峰的山水图唬
  她看了秋秋一眼:“当然。”
  “你师父每天瞧着这张画,可她找不到第七峰在哪儿,你也一样。失败者总会给自己找出无数借口开脱。把嫉恨强加到旁人的身上。你师父如此,你大概也是如此吧?”
  永慧隐在袖中的手紧紧握了起来。还有些微微颤抖。
  她刚才讽刺了郑长老,现世报还得快,秋秋说的这话何尝不是**裸的打她的脸?
  “你师父在失败之后的那些年里,一定充满了愤泞怀疑、沮丧、嫉妒…你也是一样吧?你们师徒都觉得别人用了不光彩的手段,靠着作弊和旁的助力才得到了掌峰的位置,是吗?”
  “难道不是吗?”
  秋秋笑了:“是不是,我比你清楚。不是我找到了第七峰,成为了掌峰,而是第七峰选择了我。”
  永慧看着她,那眼神一点都没有改变。
  无论秋秋说什么,都无法改变她的认知。她只相信自己一直所坚信的,而秋秋的话,只会被她当成炫耀和示威。就象郑长老善意的劝解被她当成让她屈从的威胁一样。
  在她眼中,所有的人都不再是旧日的模样,他们都趋炎附势,谁做了掌峰,他们就奴颜婢膝的讨好耍
  师父和她做错了什么?她们比旁人都要努力,都要专注。可是本该属于她们的一切却总是被人抢夺。
  这一刻永慧无比清楚的想起师父曾经说过的话。
  胜利的人才能决定一切,他们说的才是别人愿意相信的。他们光明正大,他们无所不能。而失败的人只能站在他们的阴影中,甚至任人凌辱践踏。
  她的剑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她们的距离这样近,只要她想,她现在就可以拔出剑…
  不,不,她不能这样做。
  郑长老还在这里,另外,还有六个弟子。前面丹房和后面的药库也有人在,她不可能这种地方,在这个时候做什么。
  不然的话,就是万劫不复。
  师父说她做了一件事…她为那件事甚至准备了十来年,每天都在想着如何下手。
  师父说她不止遇到过一次机会,可是有几次事到临头她都没下手。
  可是最后她说她还是动了手。
  准备的时间太长,每一天她都活在犹豫与煎熬之中。
  到最后下手的那一次,她甚至都有些恍惚。
  等得太久了,她都快忘记最初萌发这个念头是因为什么,到了最后,她下手的时候甚至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终于到头了,终于可以摆脱这种摇摆不定的,日夜噬心的煎熬。
  终于…给这十来年的准备画下了句号。
  可是现在永慧觉得,师父实在很蠢。她当时为什么不斩草除根?为什么还要让少主活下来?如果当时少主就死了,那么现在这个静秋也不可能来到九峰,再后面的这些事情,就都不会发生了…
  如果他们死了呢?
  可是对永慧来说已经晚了,一代弟子之中决定掌峰的机会只会有一次,倘若这一位死了,那么下一位掌峰也不会是他的同辈人。
  不但秋秋能感觉到永慧身上那种冷冽的气息,连郑长老都察觉到了。
  他甚至对身后的弟子们做了个戒备的手势,一旦有不对,就立刻的把永慧拿住。
  秋秋心中突然有一种陌生的感应。
  她手掌翻转,手心中那块掌峰的令牌在微微发热。

126 灵犀

  九峰又有了一位掌峰。
  此时这当然算得上一个大好消息。
  秋秋转过头,看向第二峰方向。
  说起来可能会让旁人觉得好笑,可秋秋能感觉到从第二峰方向传来动静,那感觉无形无踪,弥漫空中,充满了欢悦与振奋。
  连郑长老和其他弟子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隐约银白光亮自第二峰冲天而起,直入云霄。就象有人用宝剑刺破了云层,将低垂阴云撕开了一道豁口,久违金色阳光透过云层缝隙投了下来,远远看去,就象一个流彩辉煌华盖,罩第二峰上方。
  现还不知道是谁成了掌峰,二十七名弟子里,秋秋熟悉人不多。
  也许是管卫,林素,也可能是她不熟悉其他人。
  毫无所动只有永慧一个人。
  不管是谁成功,都同她没有关系。
  “秋掌峰,这里也没有什么要紧事情,你是先回奉仙阁,还是去第二峰看看?”
  “我先回奉仙阁。”
  郑长老紧紧盯着永慧。
  照他看,这姑娘是个聪明人。可是有时候,做蠢事往往都是聪明人。现明摆着她知一些很重要事情却不肯吐露,那就得牢牢看住她。
  秋秋转身离去,永慧死死盯着她背影。
  可是她什么也做不了。
  永慧看了一眼站旁边郑长老,还有那几个同门。
  不…她不能就这样束手待毙。
  如果真落到司刑人手里,那是生不如死。就算她把自己知道事情合盘托出,可是旁人会相信她说就是全部真相了吗?
  他们不会相信她,就象她不会相信他们一样。
  到时候…她下场说不定还不如秀茹。秀茹起码还保住了性命,有重见天日那一天,可她也许什么机会都没有。
  只凭她自己,她逃不了。
  就算能从郑长老他们手里逃脱,她能逃出九峰吗?就算逃出了九峰,她还能去哪儿?外面一切对她来说是全然陌生,她根本不知道九峰之外天地有多宽广,不知道如何外面生存下去。
  她该怎么办?怎么办?
  奉仙阁内,拾儿已经醒了过来。
  他披着一件淡灰长袍,站窗边朝第二峰位置张望。天光清冷,让他面容仿佛带着一种玉石般莹润光泽。冷风吹动他发梢,呼吸间呵出淡淡白烟迅速消弥风中。
  刚才令牌上第二颗符石亮起时候,他就醒了。
  欧长老默默站他身后。
  少主一天天成长,其实少主继任之峰主之后,他们就早该改口了。这位少主是年少,可是老峰主已经不了,这个少字原该去掉,称一声峰主是理所应当。
  站窗前两个人,差不多是同时看到了秋秋身影。
  离水剑剑光象是泼泄溪水,青光柔融中,秋秋踩着一地水光走过了奉仙阁前石桥。
  她第一句话就问:“第二峰掌峰是谁?”
  这个问题答案,欧长老同样好奇。
  “是管卫。”
  这是意料中事,可是真听到答案,欧长老还是露出了笑容:“也该是他。可惜他师父不,不然也一定会为他高兴。”
  秋秋也为管卫高兴。明师出高徒嘛,管卫有个那么有名气师父,自己再不出息点儿,出门都不好意思跟人说自己是谁徒弟了。
  秋秋轻声问拾儿:“你觉得怎么样?”
  他说:“已经没事儿了。”
  秋秋会相信他才怪。
  这人就没说过一句“我觉得不太舒服”或者“我还得再休息休息”这样示弱话。哪怕就连一句稍稍算是解释“我哪处经脉还觉得滞窒不畅”都没说过。
  想知道他到底怎么样,就不能靠问。
  欧长老非常有眼色笑着说:“我去看看咱们掌峰去。”
  欧长老一走,秋秋就拉着他手,不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探查完他经脉情形。
  还好,虽然这次病发来得又险又急,可是看起来并没给拾儿造成什么实际伤害,经脉通畅,灵力也生生不息。当然,功力还是受了些影响,大概只有他全盛时七成,不过这是小事,再将养几天也就可以彻底恢复了。
  “我有件事和你说。”秋秋小声把火儿替他吸毒事情说了一遍:“我不会看错,火儿从你身体里吸出来就是那股热毒,它吸完了之后还都给吞下肚了,瞧着它倒不象中毒样子,可是这毒只要不发作,谁知道究竟有多厉害。”
  秋秋现发愁是,拾儿身上余毒不知道是不是彻底清了,二就愁火儿吃了那么些毒下了肚子,到底对它有没有伤害。
  到现秋秋也没弄明白这个事。
  “你说它为什么要给吃了?难道它就不知道这个毒药?再说,它要不吃,我把毒还能收起来,咱们好生琢磨琢磨这个毒药,到底是什么来历,怎么才能彻底解了它,让它这一吃,什么戏都没得唱了。”
  所以秋秋才得花力气去找丁碧云和她徒弟,看能不能找出这个毒药线索来。
  这种毒她就听都没听说过,书上也从来没见过,不发作时怎么都探查不到它潜伏身体里什么地方,一发作却是立时就会要人命。
  秋秋不敢说自己见多识广,天下之大,她没听过没见过东西不知有多少。
  “我刚才去看丁碧云以前住处。”
  “找到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
  “意料中事。”
  “但她有个徒弟,你肯定知道永慧就是丁碧云徒弟,可你先前没告诉我。”
  拾儿握了一下她手:“这事发生时候,永慧只怕也没出生,罪不及她。”
  “下毒是没她份,可是她从丁碧云那里都学到了什么,你就没想过?刚才我问她,她肯定知道这件事,一点儿意外神情都没有。可她嘴很紧,看样子想从她那儿撬出点东西来,也不是件容易事。”
  说不定她就知道这毒来历,也知道克制化解办法。
  秋秋坐那儿,又一次回想当初丁碧云下毒那段记忆画面。
  那一幕绝不是什么愉记忆,太真实了,她就象是和她们站同一间屋子里,伸出手去好象就能触到真人,甚至下毒那一刻,她就站她们身旁。
  但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
  丁碧云注视着药碗神情,她下毒姿势也许已经心里演练过一千次一万次,手很稳,动作也很轻很流畅,连眼皮都没有多抬起半分。
  黑色血珠滴进了药碗里。
  血?
  秋秋愣了一下。
  那是毒血。
  是丁碧云自己血吗?下毒办法多得是,毒水毒粉毒虫这些毫不鲜。
  可是为什么是毒血呢?难道还有先把毒下自己身上再去毒别人?难道她就不怕毒?或者说,这毒必须经血才能起效?
  现没有时间让她慢慢琢磨这些。
  管卫来了。
  一众弟子与长老簇拥着倔,管卫从来都是一身黑衣裳,看起来随时蒙上脸就能去打家劫舍。
  当了峰主,总应该有些不一样地方吧?可是秋秋逮着管卫上看下看,就是没看出什么不同来。好象并没有什么虎躯一震王霸之气那种东西存。
  嗯,也许是她想太夸张了,也可能是管卫那张脸本来就不苟言笑,活象人人都欠他几十贯钱一样。现当了掌峰,这张脸也不用改模样,照样摆出来就行了,不过现就可改叫掌峰风范了。
  这一夕之间来个气质大变也不现实,自己就是个很好例子,突然成了掌峰,也没见自己气质变多少。
  管卫身上变化还是有。
  他背上多了一柄剑,而腰间也多了一块掌峰令牌。
  看起来和秋秋那一块样子差不多,除了拾儿那一块,看来其他掌峰令牌都是一模一样。
  管卫站门前,不少女弟子站后头看着他。有就看得大大方方,还有不好意思,可又不舍得不看,遮遮藏藏。
  “拜见峰主。”
  管卫这四个字说得真是惜字如金,多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拾儿和他互拜见礼。
  两人一个穿灰白,一个穿玄黑,都是风华正茂,玉树临风好模样。
  秋秋一边看着,笑眯眯想,要是她这会儿喊一声夫妻对拜会怎么样?
  她肚里琢磨念头,饶是拾儿和她心有灵犀也灵不到这份儿上。看她笑得有点儿怪,也只猜着这丫头准保是又走神了。至于她神走到哪儿去了,这个可就没人猜得着了。
  等他们拜完了,秋秋又琢磨,这后头大概还有六七个要拜,拾儿这腰可要受累了。
  管卫又朝秋秋长身揖礼:“秋掌峰。”
  秋秋急忙还礼。
  好吧,看来自己这腰也轻松不了。
  看起来管卫和拾儿有要紧事情商议,秋秋本来想避到一边儿。可是再一琢磨,不对,她现可不算是客人了,和这二位身份相当。他们商议什么事儿,还真不能撇下她。
  三个人进了屋,秋秋去倒了茶端过来。这就他们仨,总不能指望这二位大爷去倒茶递水。

127 排斥

  三个人围着矮桌坐下,管卫一句客套没有,张口就说:“峰主承继之时,天有异象,乃是漫天血光,秋掌峰之时,是天现星光,轮到我这儿,则是剑气冲霄。这怎么看,都不是太平之兆。”
  秋秋有些意外。
  这话听着不奇怪,可是从管卫口中说出来就奇怪了。
  他不象是应该说这样话人,换成欧长老他们那样老成人来说这吉凶之兆还差不多。
  果然是屁股决定脑袋,一坐上掌峰位置就开始操心天下兴亡他了吗?
  她把茶端给拾儿和管卫,自己也拿了一保茶杯里尖嫩几片绿叶沉沉浮浮,热腾腾烟气冬日清冷空中缓缓弥漫消散。
  秋秋一直觉得天下兴亡离自己这个小人物很远很远,可是什么时候事情开始悄悄起了变化呢?
  她自己都觉得纳闷,不知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
  “封印那儿据说还没有什么异动,可是过了这么多年,封印威力一减再减,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秋秋低头看着茶盏。
  当年封印就是那么多人拿命填上。
  平时说起魔道、魔物,只觉得那么遥远。
  可是危难竟然已经迫眉睫了。
  管封印是中原,而九峰与中原远隔重洋,可是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独善其身,大家各扫门前雪?魔物如果真侵吞祸害了中原,下一步肯定就是九峰。这儿灵气充沛,地灵物秀,魔物眼中也是一块上好肥肉,能吞下绝不会放过。
  到时候,他们这些人,会怎么样?
  拾儿与管卫轻声商议,调派人手,安排门内事宜。
  秋秋对九峰事务不熟,她拿出纸笔来,把拾儿和管卫说话都记下来,一会儿功夫就记了满满了两大张纸。
  拾儿把她记录纸张拿过去看了一眼,点头说:“等欧长老来了,先把头两件事办了。剩下几件事情牵涉太广,还得与众人商议后再定。”
  郑长老差了一个弟子过来,秋秋站起身来走到门外。
  那个弟子十分拘谨,行了个礼,一眼也不敢多看她,语速很说:“秋掌峰,郑长老已经命人看住了永慧师姐,她住处已经查过,并没有找到什么东西,要她拿出随身物件,她坚拒不肯,把剑都拔出来了,现正和一众同门对峙。”
  秋秋眉头皱了一下:“她拔了剑?”
  那个弟子重重点头。
  她随身物件里必定有什么见不得光东西。
  “秋掌峰,郑长老那里难以决断,请您和峰主拿个主意。”
  这一动手,事件性质和意义就全变了。
  屋里两个人已经听到外面对话了,管卫起身走了出来,那个弟子愣了一下,忙不迭行礼:“见过管掌峰。”
  昨天还是师兄师弟相称,突然要改口,那个弟子舌头一时没扭过弯来,这短短五个字说得腔调有点怪异。
  “你刚才说什么?”
  那个弟子又又响回话:“刚才秋掌峰问了永慧师姐一些话,郑长老让永慧师姐把从前丁长老遗物拿出来,不管是书本还是药物,都要一并清查,永慧师姐坚持不肯,还…还拔剑相向。”
  管卫脸色本来就冷,现看着简直让人有些不寒而栗,那个弟子回过了话,一眼都不敢看他,头深深低着,下巴都抵着自己性口了。
  “秋掌峰和长老意思,她竟然公然违命?”
  那个弟子咽了口唾沫:“是。”
  管卫脸阴沉得简直能结冰。
  秋秋倒是不意外。
  永慧对她抵触刚才她就看出来了,简直把她当成了生死对头一样。让她交出丁碧云遗物,她要是乖乖交了那才怪呢。
  不过这是自己当了掌峰要办头一件事儿,就闹得这样下不来台,也实是打脸。
  丁碧云下毒这是板上钉钉事实,这件事情里本来没有永慧什么事儿,她把丁碧云遗物拿出来之后,别人能怎么着她?就算她摆明了不理秋秋这个掌峰茬,秋秋还真不能把她怎么样。
  可是永慧恰恰没选择息事宁人做法。
  她们师徒攒了多年这一口恶气无处发泄,全冲着秋秋来了。
  这下秋秋就算不想和她对上都不行了。
  拾儿也走出门外:“现人哪里?”
  “还丹房。”
  那个弟子峰主面前是大气也不敢喘,他打小就九峰,今天这样事情还真是头一次见。
  不知道等下会不会真动手?
  真动起手来,永慧师姐是肯定要吃亏。
  这个弟子与永慧虽然没有交情,可是却蒙徐明远照拂指点过,永慧和徐明远关系他也是知道。
  现徐师兄去闯关试炼,永慧师姐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等明远师兄回来了…可怎么和他说呢?
  “这种事情,我也是头次遇着,真是稀罕。”
  管卫沉着脸说:“这事何须峰主出面,我同秋掌峰一起去看看。”
  秋秋虽然成了掌峰,可是她来到九峰时日毕竟还浅,那些人不服气她也是有。
  秋秋也明白管卫这出面是替自己撑腰。
  这件事她自己能处置吗?
  能,怎么不能。永慧又不是三头六臂,这件事情她也不占理。
  可是世上事永远不是一个理字就能说得完。她是外来,永慧是这儿土生土长,和这些人是同门手足。如果换一位掌峰交待今天这件事,永慧拔剑,郑长老就真会束手无策了吗?那些九峰弟子、掌事们就真怕闹大了事情不可收拾而和她这样僵持吗?
  远那些人不说,就说面前这个来报信弟子,只怕他心里也替永慧担心,而非想着这件事损害了秋秋做为掌峰威信和脸面。
  管卫要出面,肯定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秋秋觉得有点憋气。
  这个掌峰又不是她哭着求着要当,可永慧却为了这个恨她恨得刻骨。那些九峰弟子对她年纪又小,修为又不算高这么个外来户,心里也有分不服。

128 虎背

  眼前这场面看起来甚至有些好笑。
  这边是德高望重郑长老领着一众弟子,那边只有永慧一个人。说是对峙,可是一群人和一个人僵持不下?全都怕了她?这一个人得有多厉害啊。
  管卫一来,那些弟子们纷纷恭敬称他掌峰,给他让出道路。
  秋秋想,要是她一个人过来,这些弟子也会这样让道,但是他们心情是不一样。
  能看得出来,对管卫他们是打从心眼儿里敬服。
  为什么呢?因为管卫是白磊徒弟?因为他们从以前就一起,交情深厚?还是因为管卫技压群雄做了第二峰掌峰?
  上述三条原因应该都有。
  而秋秋就一条都不占。她既没有一个显赫师父,和这些弟子也没交情,做掌峰是让众人口服心不服。
  不止一个人偷偷打量秋秋,或许是想从她脸色神情上看出什么来。
  秋秋看着这些人姿态就有点想笑。
  何必这么偷偷看,就算大大方方盯着她脸看,她又能把这些人怎么样?
  如果这事情是一开始就是郑长老自己去办,以他对自己孙女都那么铁面,永慧早被拿下了。或者这件事是拾儿、管卫让人去办,难道还会出现现场面吗?
  肯定不会!
  永慧看着管卫走了过来,脸上讥嘲笑意越发明显。
  “管师兄,恭贺你荣膺掌峰。”她下巴扬着:“恕我不能给你见礼了。”
  “不必。”管兄一脸冷肃:“放下剑,把你随身东西交出来。”
  永慧刚要开口辩解,管卫身上气杀气凛然割面:“难道今日九峰,掌峰话竟然算不得数了?”
  这下郑长老脸色也白了。他一把年纪,只想着面面都不得罪,可是年轻一辈已经气势汹汹从后头赶了上来,个个锐气十足,他这个老家伙夹中间,却是哪边都讨不了好了。
  郑长老心中第一次萌生了退意。
  永慧看了周围同门一眼,又退了一步:“管师兄,你这是要帮着外人欺压自己同门了?”
  秋秋站一旁,看起来就象事不关己一样。这句外人就狠狠甩脸上,她不得不承认永慧很有心计。把丁碧云和她师徒两个残害同门事情昧下不提,一心要挑起九峰其他弟子同仇敌忾之情。
  “九峰从没有门户之见,往前数两辈,你师祖荣显真人,何尝不是外来人?”
  永慧紧紧抿了一下,转向了秋秋:“秋掌峰,我叫你一声掌峰,你难道不脸红吗?你天资,剑术,道行,哪一点比得上我?你除了挑动别人替你出头,还有别本事吗?你凭什么当上掌峰?有本事,你和我光明正大公平比一场!我要是输了,任凭你处置。可你要是输了,你就马上放下掌峰令牌滚出九峰地界!”
  她知道她不能与管卫抗衡,所以撇开管卫把苗头指向秋秋。
  秋秋心里直冷笑。说什么公平比试,公平哪儿?
  她修道多少年?秋秋才入门多少年?这种明摆着柿子捡软捏作法居然让四周其他弟子都露出赞同神情。
  永慧又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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