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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大唐-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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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元如今就逃往了太原,而且就逃到了太原长史府蔺仁基的府宅,他是来做什么?
蔺仁基在听了张元的陈述后,也明白了,张元递出的礼单,蔺仁基也推了回去。
“子有兄,这个就不收了,如今反贼占据了文水县,我等该立刻报往洛阳,如果拖延不报,我怕事情闹大后,将一发不可收拾啊,到那是,不说你这个小小的县令,就是我这长史也会被朝廷治罪的。子有兄,在下就不送了。”
听到长史蔺仁基这么说,张元一张肥脸变得苍白,他知道,这一次恐怕是过不了这道坎了,都怪自己的族人啊。
洛阳,乾元殿。
这一日高宗皇帝正在早朝,珠帘之后是皇后武媚娘。大臣们山呼“万岁”后,殿中监吊着嗓子喊道:“有事请奏,无事退朝!”
这个时候,右相刘仁轨出列,奏道:“微臣有本奏!”
高宗皇帝一愣,最近头风病犯得比较勤,他想早点下朝休息,让皇后好好按摩按摩的,于是便有些不耐烦地问道:“爱卿何事,快快奏来。”
刘仁轨取出奏折,说道:“今早上朝之前,收到太原府长史蔺仁基和司马李孝廉的联名八百里加急奏折,言涌入文水县的难民造反,逾二十万之众,文水县已被乱民所据。。。。。。”
听完所奏之事,满朝皆惊,高宗手中拿着奏折,气得一哆嗦,猛然扶着头,大声呼喊道:“痛死我也!”
武媚娘立马起身,让殿中监扶着皇帝先退下去休息,并传御医诊治。
武媚娘如今却是四十五六岁的妇人,却看起来有如三十美妇,虽略施粉黛,但美艳不可方物,她不怒自威,款款坐于龙椅一侧,十分威严,轻启朱唇,说道:“文水乃本宫祖地,不想遭此大难,那县令张元竟然无视朝廷法度,罔顾百姓生死,竟然欺君罔上,在文水一手遮天,大发不义之财,如此父母官,如何成为朝廷栋梁,牧守一方?可令东台侍郎张文瓘为钦差大臣,侍御史裴炎为副前往太原府调查难民造反一事,兵部尚书李绩总领河东道行军大总管前往文水平叛!”
武媚娘很快下达了命令,也不理会朝中一些大臣的怪异的眼神,便退朝了,因为她还是高宗的媳妇,她得去照顾丈夫,还得帮高宗处理奏折,还要管理整个**。
张文瓘和裴炎先行一步去了太原,李绩则是调兵遣将三日后便领一万折冲府军前往太原。
再说说文水。
自文水被难民抢占之后,因为没有统一的领导人,难民内部发生了内斗,而且争夺还不是一般激烈,不是为了个女人就是为了一袋财物。这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农民起义就是这样,看不清形势,既然造反那就彻底一点,这样拖拖拉拉,加上争权夺利,丧失了扩张的最佳时间。太原折冲府有府兵五万,接到河东道行军大总管英国公李绩的急令,已经严阵以待。
县衙监牢里,武清和武大娘自从没有走出牢房后,便一直待在里面,要不是有徐大娘母女和王修,他们还真能被饿死。好在那些乱民已经把武清这么个大善人忘得一干二净。
不过武清特别郁闷,没想到这些难民说反就反,也太容易冲动了,难道他们不知道冲动是魔鬼吗,难道不知道造反是要遭到朝廷镇压的吗,那是要死人的。这个时期的唐军战斗依然是很强的,跟随李世民打天下的武将可还没死完呢,那些人随便出来一个,都能把乌合之众的乱民能够打出屎来。
武清长叹一声,他已经看到了文水城上人头滚滚,城下流血漂橹的修罗景象了。
这个时候一声怒喝从外面传来。
“你这个奸细,快进去!”两个难民推攘着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而后把那人关进了隔壁的牢房中。
武清朗声道:“诸位好汉,怎么还往这里抓人呢,你们都是苦命汉子,如今怒火已经发泄完了,怎么还不散呢?快散了吧,等官军来了,你们可跑不掉了。”
“你个小屁孩懂什么,本来放了你,你却还赖在这里不走了,真的不知道首领们不敢杀你吗。”一个难民恶狠狠地说道。
“不要管了,咱们走吧,今晚上听说有肉吃呢。”另一个难民催促道。
武清长叹道:“何苦呢?”
中年人似乎对武清很感兴趣,等到难民走远后,便问道:“小孩,这监牢里怎么就你一个人?”
武清这才转身看到这个中年人,一脸沉着,下巴蓄了短须,很有男人味,从他那双细眼中,能够看出几分严厉,穿着一身绿袍,看样子还是一个当官的,这当官的居然能够活着,也是一个奇迹了,便说道:“草民武清,见过大人,那边监牢里还有草民的老娘。”
草民,草民,我草他娘的,官大一级压死人啊,更何况自己又没官,连没品都不算,悲哀,只有给这些大爷们鞠躬磕头的命!
中年人露出笑容,而后往那草堆里一趟,说道:“呵呵,原来如此。恩,不错,我叫狄仁杰,是这太原府的法曹,本来是为了调查难民中发生的几起案子,没想到遇到了乱民造反。。。。。。”
武清一听“狄仁杰”这三个字,小心脏瞬间加速跳动,差点惊呼出来,好在脸皮已经变厚了点,不然就闹笑话了。狄仁杰啊,这可是神人啊,办案之神啊。后世曾经拿狄仁杰和宋朝的包拯比较,可最后还是觉得狄仁杰厉害,因为他在做大理寺丞的时候仅一年就处理了滞留案犯一万七千人,这是个世界纪录,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草民见过大人,大人威名已经传遍并州大地,百姓称颂大人奶我大唐神断。”武清毫不犹豫地拍马屁。
“神断?哈哈,乡人过誉了,为家乡父老办事也是狄谋应该的。”显然狄仁杰也很自负。“哦,你叫武清?”
武清一愣,拱手道:“正是草民的贱名。”
“恩,前段时间听闻你所做七言一首,让人不觉耳目一新,实乃开唐以来不多见的佳作,你这‘神童’的名声可也响亮得很啊。”狄仁杰对眼前这个小屁孩有些兴趣。
武清可不敢装清高,更不要说装b了,他谦虚地说道:“晚辈惭愧,只是信手偶得之,算不得什么大雅之作的。”
谦虚是这个时代很不错的品质,一般都能得到大人物们的称赞,像王勃恃才傲物,最终在裴行俭栓选官员的时候直接贬得一文不值。狄仁杰对武清这个非常谦虚而恭谨的小屁孩很感兴趣。
于是,两个人便在这牢房之中,隔着木栏畅聊起来。这里要说下文水县监狱,这个时代一般州县的牢房,都是很简陋的,牢房一般都是用几根木头隔开,人是钻不出去的。至于要关押重犯,那有专门的死囚牢,死囚牢无论防范措施还是建筑都是非常结实的,可以说密不透风,直到秋后问斩的时候才拖出去。
武清和狄仁杰畅聊着,武清被狄仁杰的办案智慧和严谨的做事风格所吸引,狄仁杰也被武清的一些新奇想法所感叹,而且在狄仁杰看来,武清实在是一个难得的璞玉,只要用心雕琢,将来一定会成为朝廷的栋梁,甚至是宰相之才。
特别是聊到如今朝廷的选材制度时,武清更是提出了杂学,因为就武清来说,杂学虽然极为不受朝廷重视,但实际上真正推动农耕发展的不是什么朝廷的各种赋税制度,也不是皇帝的农桑祭祀,而是杂学,如水利灌溉、新修梯田、种植栽培等等。
而且让狄仁杰震惊的是武清对于大唐的财力和物力的见解更是让他有一种云山雾海的感觉。当然武清很想引入“经济”这个词,但是想了想还是不要了,没来由给自己制造麻烦做什么,这是得不偿失的。
武清认为,唐王朝的财力集中在士族门阀手中,朝廷只是掠夺了平民百姓的财力而已。而唐王朝的物力,可以说很弱小,因为很多地方一旦发生天灾,都会有成千上万的老百姓死去,很多都是因为饥饿和疾病而死的,从这一个方面看,唐王朝的物力实在是不忍卒读,此时大唐的繁盛,只是相对于隋朝末年而已。
这一番论调,让狄仁杰震惊之余,不禁对武清的发展也有些担忧,因为任何一个帝王都是不喜欢听到贬斥自己铸造的帝王伟业的,更不要说是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在那里大放厥词了。
狄仁杰不是小人,所以在内心深处也有一种拨云见雾的感觉后,也警告武清道:“贤侄的道理总是让人耳目一新,但终究不会被很多人认可,特别是圣上如今封禅泰山之后,更是认为大唐达到了前无古人之鼎盛,所以今日这话出了你口,入了我耳,以后便不要再说了。”
武清明白,也就恭敬地答应了。狄仁杰虽然是这个时代的杰出代表,但毕竟没有超越这个时代的眼光,历史的局限性在这一刻显露无疑,再优秀的人才,也是看不透猜不着历史的迷雾下,国家将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趋势在发展。
第十八章 乱世如狗
武清在腹诽的时候,徐大娘母女和王修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武清笑道:“徐大娘,今日那些难民没有为难你们吧?”
徐大娘沉吟片刻,武清一看这表情,心中咯噔一下,看来有坏事了。
徐大娘放下食盒,愁眉不展,说道:“就是家里的那三头牛被难民抢了宰杀了,他们只给了一点点。”
听到这话,武清差点没晕过去,半晌不知道说啥好,而后揭开食盒的盖子,只见三碗炖好的牛肉热气腾腾,香气扑面而来,武清深吸一口气,大笑道:“真香,狄公,今日有牛肉吃了。”武清也不管王修和徐小樱吞口水的样子,便吩咐道:“把这碗递给狄公,这碗给我娘。这碗先留着。”
狄仁杰心中对武清又有了看法,刚才那一幕却是看在了眼里的,没想到这小孩竟然是一个心志坚韧之辈,转瞬之间,就把那种愤怒和不甘压在了心底,以这样的年纪有这样的心志,不简单啊,真的是可造之材啊,于是笑道:“呵呵,那就多谢贤侄了。”
狄仁杰丝毫不客气,可武清的心里气炸了,三头牛啊,自己舍不得宰杀,就便宜了这帮乱民,更可惜的是那头母牛,将近一个月的上好的饲料啊,眼看着要产奶了,没想到就被杀了,千杀的乱民。他忽然想起了后世文学家鲁迅的一句名言,“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武清脸上没有什么愤怒,依旧微笑着说道:“狄公是赶上了好时间了,就不要那么客气了。”
武清端起了一碗白饭,而后夹了几块牛肉和几根青菜,便让徐大娘他们给老娘武大娘送去。
太原府城,以前是并州治所,如今是河东道治所。钦差大臣东台侍郎张文瓘和侍御史裴炎到了太原城后,受到了长史蔺仁基和司马李孝廉等一众官员的热烈欢迎。
这一次查办文水乱民造反一事由张文瓘为主,侍御史裴炎只是起一个监督作用,所以,张文瓘进了太原城,就把还在百官中的张元给拿下了。也不再理会太原府一众官员在春花院摆的接风宴,就在都督府开堂问审。因为太原府都督由太子李弘遥领,长史蔺仁基就是最高的官,所以也必须陪审。只是法曹狄仁杰却不在,让长史蔺仁基大为光火,虽然狄仁杰在并州很有名气,而且也对同僚不错,可这个节骨眼上,竟然找不到本人。
于是,张文瓘等人便先对张元审问一番,了解了一下大致事情,得知其中有一个叫武清的孩童,竟然有造反的倾向后,便陷入了深思。
在文水那地方姓武的,不就是如今皇后娘娘武氏一族吗,可这些年武氏大部分族人都被流放各处,如今在朝的也就武敏之几人而已。张文瓘是清河张氏名门望族,是西汉留侯张良后代,明经科进士。英国公李绩为并州长史时,张文瓘便协助李绩处理军政事务,所以对于并州的风土还是相当熟悉的。
所以张文瓘以钦差的身份便下了命令,等候行军大总管李绩平定造反乱民再一并审讯,趁此机会,便视察太原府各县在长史府备案的刑狱,看有无冤案和滞留案件。
再说英国公李绩领河东道行军大总管率一万精锐折冲府军开向太原文水,李绩知道,这些乱民都是关内等各地难民,没有什么对抗力量,大军到达文水县城外后,便直接下令攻城,并派遣小队封堵东西两座城门。
城头乱民看到黑压压的唐军,吓得尿了裤子,赶紧禀告首领。首领们还在为分金银珠宝而争得脸红脖子粗的时候,听到唐军到了,有一个首领名叫张三,他本来是关中一带的混混,也只是趁乱抢了一个小媳妇,现在藏在一家农户里,只等着分了金银珠宝就跑路的,如今财宝还没分完,朝廷大军压来,现在不走,还等着要被砍头吗?所以很快,立刻马上,他最先撤离,而后去那个农户里找他抢来的小媳妇,准备趁乱逃跑。
城中百姓听到朝廷大军攻城,都非常高兴,这些日子以来,可被这些乱民给害苦了,他们是巴不得把这些关内的强盗给杀光光的。起义造反的三大头领脸上露出了忧虑,也不管那些小头领,说真的,这个时候也只有靠他们了。
第一位头领是一个中年汉子,相貌粗犷,举起横刀就把一张方桌给劈成了两瓣,狠声说道:“朝廷大军来了,今日我等便是要拼个你死我活,也不枉来世这一遭。”
“好了,好了,知道你有些武艺,这样吧,大头领先去在城头抵挡一阵,我和三头领商量个对策,随后我们便支援你。”
于是,那中年汉子二话不说提着横刀便出去抵挡朝廷军队去了。房间里剩下了两个人。
“老三,现在拿了这些金银财宝,撤吧,我们分头行动,如果能逃出去,就隐姓埋名好生过日子吧,有这些财宝也不愁你后半辈子饿着了。”
“恩,知道了,二哥。”
于是,当大头领这个中年汉子在城头指挥一帮拿着木棍的起义军拼命抵挡攻城的官军的时候,另外两个首领带着亲眷载着金银财宝先藏身在了农家,而巧合的是那个叫“二哥”的藏在了武清家里的地窖里。
仅仅半个时辰,一万大军便杀上了城头。一时间,人头滚滚,流血漂橹,起义军成一边倒地被屠杀。
李绩长叹一声,说道:“这些乱民本是关内逃难的百姓啊,传令下去,投降者一律不杀。”
城内乱民溃败逃窜,官兵凶狠屠杀,抢入民宅被误杀的不在少数,更有甚者,强入民宅搜刮财物,**掳虐,能想到的坏事都干了。大街小巷充满了血和泪,横七竖八的百姓尸体和乱民尸体混杂在一起,仿佛人间地狱。乱民为了趁机逃跑四处纵火,更增添无数烧焦的尸体和无数孩童啼哭的声音。等李绩进城后下令斩首了一百多个兵痞后,才算是制止了混乱。
而经此一战,文水县城民生更加凋敝,富户几乎被洗劫,平民百姓也是死伤无数,房屋被毁至少一半有余。
武清和狄仁杰正在聊时政的时候,被进来的兵丁给打断了,来人也不说明,直接押着武清和武大娘就往外走。
狄仁杰大怒,道:“你们怎如此押解囚徒?”
那兵丁说道:“这是行军大总管李国公下的命令。”
狄仁杰说道:“本官是狄仁杰,是并州法曹,我被乱民囚禁在此,你们放我出去,本官有要事要向总管大人禀报。”
那兵丁一愣,想了想,而后便取出钥匙,打开牢房,让狄仁杰出来。
第十九章 李绩收徒(长章,泣血求票)
狄仁杰此时表情严肃,细长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缝,对着武清说道:“贤侄莫怕,有我狄仁杰在,会还你清白的。”
于是片刻后,在县衙里,武清很窝囊地和母亲跪在地上,这里武清真正地感受到了窝囊,大堂里的气氛森严到渗人的地步,兵丁战列两侧,气氛凝固到能滴出水来。英国公李绩坐于堂上,东台侍郎张文瓘和侍御史裴炎陪坐在一旁。
第一次见到了隋唐英雄里的牛逼人物,让武清很窝囊的同时,心底里还是很激动的。李绩原名徐世绩,从瓦岗山开始便已经名扬天下了。到后来辅佐唐太宗李世民打下江山,转眼几十年过去了,李绩依然健在。那双坚毅而冷冽的目光,威严地注视着武清母子,想从这对母子身上得到一些他想要的东西。但是他失望了。
武大娘没有像一般民妇一般见到大官儿哭天喊地的行动,也没有像一个喊冤的怨妇一般怒斥贪官污吏,她静静地望着武清,放佛只想在被砍头之前多看一眼自己的儿子。如果承担罪责,她愿意承担一切。其实她完全可以避免这一切,因为内心深处还有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可以救了她还有武清,只是多年来漂泊的她已经无法再面对。
武清眼中放着光芒,一眼不眨地盯着李绩。
李绩很奇怪,这个小孩怎么一点都不怕自己,那双眸子里透着的是一种让他都不得不称赞的智慧光芒,没错,就是那种纯净透彻的智慧的光芒,穿过迷雾,看透世间万物本质的目光,一个小孩竟然有如此的目光,着实令人奇怪,于是他便想搞明白。
“堂下是何家小孩?”李绩声音宏亮,梁上的尘土都被震下不少。
武清朗声说道:“草民武清,见过国公大人。”
“恩?你认识我?”
武清恭敬地说道:“国公威名,天下谁人不知。”
这马屁拍的,让李绩也觉得有些意思,于是又说道:“恩,不错,小娃儿,你可知所犯何罪?”
张文瓘想阻止,毕竟审案不是国公爷的事情啊,但李绩威望和官职太高了,他虽然不惧权贵,但李绩那是真正的威名赫赫,三朝元老,辅政大臣,这点面子是要给的。
武清依旧不卑不吭,道:“草民不知何罪,身为大唐百姓,当应尽自己微薄之力,无论贫贱无论富贵,若施粥救难民也是应得之罪的话,那草民甘愿服罪。”
武大娘急忙说道:“大人,都是民妇的主意,与我儿无关,民妇愿承担一切罪责。”
李绩皱了皱眉眉头,不禁对武清所说“无论贫贱无论富贵”大为疑惑,要知道大唐强盛,可等级也是很严格的,良民和贱民是有本质区别的,更别说富人和贵族了,那也是有严格规定的,但不管怎么说,那句“身为大唐百姓”还是得到了李绩的承认,于是便说道:“本官还没有问你,你且莫急。再问武清,你施粥救济的难民却变成了乱民,造反占据了县城,杀害了我大唐子民。这又该如何解释?”
武清摇了摇头,深思片刻,说道:“国公大人,请允许我站起身细说一番。”
李绩已经对这个小屁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大笑道:“许你起身说话,来人松绑。”
一个兵卒出列给武清松了绑。
众目注视之下,武清站起身,真理了一番衣衫,活脱脱一个大人儿模样,而后抬眼看向了那些兵卒,望向了堂上的各位大官,都一把年纪了啊,而后拱了拱手,说道:“晋朝的时候,有一个东郭先生,一日牵着自家的毛驴远游,半路碰到一条快饿死的狼,本着善意的东郭先生便救了狼,给它食物和水,还让狼趴在毛驴的背上,自己牵着驴走,走了很久,东郭先生累了,又饥又渴,便坐下休息,可是食物和水都被狼给吃了。此时狼跳下驴背,说道:‘如今你走不动了,我可以吃你了。’东郭先生大怒问:‘为何,我如此善待你,让你吃,让你喝,还让驴给你骑乘。’狼哈哈大笑说道:‘因为我又饿了。’说完后,狼便扑向了东郭先生。”
武清说得声情并茂,可谓恰如其分,放佛那东郭先生和狼的故事就是真实发生的事情一般。武清心底没底,因为这故事还是明朝以后的话本里玩意儿,要不是小学语文课本里有这则寓言,他都不知道能不能混过去。
半晌,整个大堂内鸦雀无声。
李绩咳嗽一声,朗声说道:“真乃神童也,来人,摆酒设宴,本官要收武清为徒。”
“咳咳,那个,那个国公大人,能否让下官们把这故事听完再下结论呢?”说话之人,竟然是司马李孝廉。
这里要说说司马这一官职,在唐以前,司马的职能是很大的,掌管军务,包括招募兵卒、训练士气等等,但自唐开始,司马成了长史的属官,几乎成了朝中被贬大臣的去处,是一个闲职。这些人虽然是在闲职,但州县官员也不会接近或是疏远,因为这些人很有可能再次回到中枢,也可能就此灭亡。但不管怎么样,司马是一个养着闲人的职位。所以李孝廉这个根本不学无术的人,听到这样一个故事,却没有结尾,心中难忍之下,便脱口而出,可说完就后悔了。
狄仁杰也在下首听审,对司马李孝廉的这一不合时宜的一句,也弄得哭笑不得。频频暗示李孝廉,却毫无结果。
李绩一愣之后,很鄙视地说道:“还有谁有异议?”
众人知道案情,所以经过武清这么一番解释后,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再者,等把张元等人押到长安后,还会有大理寺和御史台,还有刑部审理。
在场大官们都深受儒家文化熏陶,对待人和事都讲求一个中庸之道,更何况他们也觉得人是善良的,但你不知道你善良的对待的人是不是善良的,纵使他杀人放火,但在之前并没有这样的征兆,这样的过错是不能强加在施恩人的身上的,正如东郭先生一般,好心救狼,也并不知道狼要吃他的。
当听到李绩收自己为徒的时候,武清心中惊喜万分,这是不是可以说,自己一步攀了高枝?
武清心中激动,但脸上却没有人和表情,该装的时候还是要装的,总不能一个英国公要收徒就激动地跟个猴子一样跳起来吧,更何况是这森严冰冷的大堂,不过适当地表现下,还是很必要的,于是武清拜道:“多谢国公厚爱,徒儿见过师父。”
武清一拜三叩,算是行了大礼。当然更严格拜师礼是要焚香沐浴、斋戒三日放能行拜师礼。但此时不同往日,李绩也就受了。
李绩哈哈大笑,扶起武清,仔细看了看这个眉清目秀的孩童,而后握着武清细细的胳膊,说道:“你六岁便知救济难民,比老夫当年强了不知多少倍啊,我今日收你为徒,是看中了你为国为民的赤诚之心。”
武清激动万分,真的激动万分,本来那次只是为了刷些声望,没想到这么快就看到好处了,看来以后还是得多多刷下声望,这个时代,就是注重名望,注重一个人的品质。
不说摆宴庆祝平乱的事情。
天色渐黑,武清和武大娘回到家中,看到王修和徐小樱在门口哭泣,一问之下才知道,徐大娘被乱民砍死了。
武清愤怒之下,一脚踹在门上,差点把脚崴了。进屋后,看到两具尸体,一具是徐大娘的,一具是一个猥琐男子的,身旁还有一个很大的包袱,包袱露出一角,武清看得清楚,是一包金银珠宝。
武清和武大娘先把尸体弄到了隐蔽处,武清说道:“明日去弄口棺材,把徐大娘下葬了。至于这处宅在,看样子只能烧掉了。”
武大娘如今更是相信自己儿子的话,徐小樱和王修更没意见。于是休息片刻,武清举起火把,直接点燃了房屋。
宅子里没什么值钱的,本来还剩下的一百多两银子也被乱民抢走了,所以为了毁尸灭迹,只能一把火烧掉了之。
如今城中到处都在着火,所以武家着火也很正常。唐朝的房子多是木头结构,所以火势很快就难以控制了,邻居帮忙灭火,赶来的帮忙的人越来越多,李绩听到失火的消息后,让人派了一队士兵帮忙灭火,可惜,火势太大,等扑灭之后,也只剩下了一片灰烬。
这是一处租来的宅院,本来失火的话,是要算在武清母子的头上的,可闹了民乱就不一样,因为那是乱民纵火的结果,至于赔偿,那就找乱民去要吧。
夜晚,武清询问了徐小樱和王修二人,原来他们本来躲在房间里面,徐大娘想去给他们弄点吃的,结果久等不来后,他们壮着胆子出来后,才发觉徐大娘已经死了,身旁不远处躺着一个男人的尸体,还有一包金银珠宝,其他的就没了。武清这才明白,原来武大娘的死另有蹊跷,但已经毁尸灭迹,也就不必再管了。反正这一天死了不知多少人。更何况留下一包金银珠宝还是有用的。
第二日,武清到棺材铺买棺材,可没想到,棺材铺的棺材已经卖脱销了,这段时间死人太多,棺材铺掌柜老王头乐翻天,跟徒弟女婿儿子全家老少齐上阵,白天黑夜赶工也都不够,甚至偷工减料都依然供不应求。
武清没办法,只好出三倍价钱,花了五百开元通宝从一个死者家属的手上买了口薄木棺材,平时这种棺材也就不到一百二十文。简单地把徐大娘的收敛入棺,雇了牛车送到徐北村和徐小樱爹合葬后,累趴下的武清等人终于有了一个休息的夜晚。
依然是村东头的家,那棵柰子树已经果实累累,猩红的小苹果被大风一吹都会掉下那么一两颗,以前的徐小樱特别喜欢吃这酸酸的小苹果,不过如今,却和武清母子还有王修坐在柰子树下静默无语。因为从今夜之后,他们要面向新的生活,武清可能要去长安,他们要么跟随,要么就此留在徐北村。
武清打破了这样安静的气氛,说道:“如今徐大娘已经入土为安了,明天我便要去太原府,而后跟随师父去长安。你们两个如果愿意去的话,就跟我一起去吧。”
徐小樱和王修两个小屁孩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以后,也变得成熟了不少,两个都点头答应,王修可以选择留在徐北村,毕竟他的宗族在这里,至于徐小樱,除了跟着武清母子还能做什么呢?
武清一本正经地说道:“那好,既然你们选择了跟着我,那我先说清楚,我会把你们当做朋友,甚至是属下,但我不会把你们当做奴仆,你们给我的,就是无限的忠诚和无尽的信任。听明白呢?”
俩人齐齐点头答应,虽然武清说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在这一刻他们都选择了答应,因为他们看到武清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人,至少能够被国公收为徒弟的人,那是很不简单的。
武大娘对自己儿子的做法很奇怪,但没有阻止,她知道儿子一定有他的道理,可她也不想想,自己儿子不到七岁啊。
武清沉思片刻,目光变得越来越犀利,而后站起身,坚定地说道:“兄弟连心,同舟共济,我们这个组织,就叫做共济会。”
于是,共济会早先于一千年在这东方的古国诞生了,诞生的时候,会中只有三个小孩和一个中年妇女。
第二十章 夜宴风波
回到太原府,已经接近傍晚。
武清看着繁华的太原府,不禁对汾河对岸的汾阳宫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那里曾是隋炀帝杨广的行宫。只是此时此刻他没有多少时间来浪费,他必须很快立刻马上去见师傅李绩,这位国公爷实在是怠慢不得。
把武大娘和两个小屁孩安顿在了客栈后,便跟着前来带路的亲兵,揭开马车的布帘,武清注视着这个城市,这是唐高祖李渊龙兴之地,从这里开始,李渊建立了唐朝。从某种层面上,这里是李唐的发源地。但李氏是关陇名门望族,宗族在关陇,所以李渊攻破长安后,直接定都长安。
有太多的思想和记忆纠缠着武清,虽然得到了李绩发神经一般地收自己为徒,但往后该怎么发展,真的是不得而知。武清真的很后悔当初怎么不选择读历史,也好知道历史走向,那样也好混个一官半职,说不定还风生水起混个国公当当。
晋阳县令是裴清,是闻喜裴氏族人,属于名门望族。李绩应裴炎邀请便住进了裴清的府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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