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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俏 永效鸾凰-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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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万千道:“不过这个姑娘的气势比起谢鸣凰还差了点,可能是不说话的缘故,还是有点软。”
    “这样还叫软?”王零陵咋舌,“她见着王爷可是连眼睛都不眨的。”
    伏万千皱眉道:“看着王爷眼睛都不眨?该不会看上王爷了吧?”
    王零陵想起远在兴槐的明磊,低着脑袋不说话了。
    渐近正午,日头有些毒辣。
    伏万千强振起精神道:“说起来,我们一直姑娘姑娘这样的叫,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呢?”
    王零陵道:“她记忆都没了,还能记得自己叫啥?”
    “总不能一直姑娘姑娘吧?”
    王零陵看了看他,拍马到谢鸣凰旁边道:“姑娘可还记得你叫什么?”
    谢鸣凰淡然地扫了他一眼,摇头。
    伏万千在后边嗤笑了一声。
    王零陵耳根有些红,其实他也知道自己问的是废话,不过这句废话却是为下文做铺垫的,“那姑娘可想过,想个名字方便我们称呼?”
    此言一出,连萧逆行都回过头来。
    王零陵自以为提议非常好,不由底气十足道:“要是姑娘想不出,不如我替你想一个?”
    谢鸣凰不置可否。
    王零陵清了清嗓子,正色道:“相逢即是有缘,我们又是在沣富城相识的,不如叫做……缘沣如何?”
    “哈哈哈……”伏万千大笑出声,惊得马儿差点撒开蹄子乱跑。
    王零陵见其他侍卫也个个转头掩面,尴尬道:“这个名字不是很应景么?”
    萧逆行突然道:“不如叫小谢。”
    ……
    小谢?小蟹?小榭?还是小泻?
    王零陵看向伏万千,伏万千耸肩。
    谢鸣凰抬眸,与萧逆行目光一触,两人都没有移开。
    这情景看的王零陵和伏万千直摇头。
    两人又将马速放慢,跑到队伍最后说悄悄话。
    “我看他们好像情投意合……”王零陵这几个字说得艰难。
    伏万千沉着脸,想替明磊打抱不平,但是男欢女爱人之常情。谢鸣凰和明磊两人既无山盟海誓,又无婚约,就算他想出头,也无根无据。更何况,他要打抱不平的对象还是萧逆行,他所效忠的人。
    “这个小谢也太能耐了。”王零陵赞叹,“不用一言一语,就将二哥和王爷都收服了。”
    “红颜祸水。”伏万千对谢鸣凰的印象开始扭转了。
    王零陵道:“哎,你知不知道王爷说的谢是哪个谢?”
    伏万千道:“总不会是谢鸣凰的谢吧?”
    “我觉得是螃蟹的蟹。”
    伏万千一愣道:“为何?”
    “螃蟹不是横行的么?和王爷的逆行刚好是天生……”他见伏万千脸色难看,硬生生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于是,半路无话。
    直到玉梨山山脚。
    守在山脚的士兵见是萧逆行,一个个屈膝就拜。他们中的小官道:“现在猎物都在深山里藏着,要不要小人派人将他们赶出来?”
    王零陵叫道:“赶出来的猎物有什么滋味?你还不如直接将它们剥干净煮好了给我。”
    萧逆行瞥了他一眼。
    王零陵缩头,改口道:“不过,也许别有滋味也说不定。”
    萧逆行道:“不必,我们自己进山。”
    那小官见他们一行人来得不多,又道:“那小人派一队人在王爷身边跟着,给王爷提猎物?”
    王零陵这下不敢擅自开口,眼睛直溜溜地看着萧逆行。
    萧逆行摆手。
    那小官见他们一副不欲多言的样子,识相地退到一边,让他们进山。
    山里阴凉。
    树木遮天蔽日,兼之凉风习习,让谢鸣凰的袖子和裙摆真如云霞般飞舞起来。
    王零陵道:“小蟹姑娘怎的穿这身衣服?林子里枝桠勾来勾去的,最易划破。”
    谢鸣凰回以微笑。
    王零陵知她口不能言,想说也说不出来,只好摇头叹了口气。
    伏万千悄悄策马到他身边,低声道:“还不是给王爷看的。”
    王零陵恍然,却见谢鸣凰转头朝他们看来,脸色立刻摆正。
    其实谢鸣凰当初只是为了和萧逆行唱反调而已,如今看来,的确不智。看来赌气的确会让人失去判断力。她暗暗警惕。
    大约行了一刻钟,便看到前方迅速有东西掠过。
    “是野兔。”王零陵眼疾手快,一手拿弓,一手取箭。
    只见箭光一闪,远处一只野兔被一箭射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王零陵大笑道:“哈哈,没想到今天竟然是我得了个开门红。”
    伏万千被他笑得激起几分好胜之心,道:“只是一只野兔罢了。”
    “可是三哥,你的马上还是空的呢。”王零陵接过侍卫拿来的战利品。
    伏万千撇嘴,手掌往马臀一拍,驱马朝前冲去。
    王零陵立刻追赶,嘴里还大叫道:“三哥,不许偷跑!”
    侍卫分出两人去追赶,其余六人依然跟着萧逆行和谢鸣凰。
    萧逆行策马缓行。
    谢鸣凰看着他的背影,开始揣度他的意图。
    先要杀她,后要她看书,现在一转身带她来狩猎……三件事看似毫无关系,但是串在一起,却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试探。
    若说杀她是逼供,看书是探她的底,那么狩猎……怕还是探底。
    谢鸣凰不由想起藏在袖中的金针。
    难道她之前早就知道自己会失忆,所以故意用金针封住哑穴,不让自己开口?可是谁能预料到自己会失忆呢?如若不是,她的失忆只是意外的话,那么金针封穴又是为什么?难道她曾落在谁的手里,为了不让自己泄露某个秘密,所以才故意将自己变成哑巴?
    她想来想去,百思不得其解。但是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别人知道她能开口了。
    又行了大约一个时辰的时间,谢鸣凰坐在马背上几乎睡着,王零陵和伏万千兴奋地从前面跑了回来。他们和侍卫的马上手上都是战利品。狍子、野猪、狐狸……原先那只野兔不知道被丢去哪儿了。
    两人打得十分尽兴,道:“若非拿不了,我们还可以再打一些的。”
    萧逆行满意道:“既然有了食物,那便出发吧。”
    ……
    出发?
    王零陵和伏万千都是一脸茫然。他们已经在猎场了,还要往哪里出发?
    王零陵试探道:“莫非王爷累了?”为了狩猎方便,这里倒是有专门提供住宿的地方,只是才打了一个时辰,现在去不免有些早。
    萧逆行道:“去幽别谷。”
    王零陵和伏万千脸色齐齐一变,脱口道:“幽别谷?”
    萧逆行波澜不惊地颔首。
    谢鸣凰见他们一脸惊容,面露好奇。
    王零陵道:“王爷,你不是说过,幽别谷乃是前辈高人留下的阵法,里面诡异难测,非普通人能前往么?”
    萧逆行道:“所以本王要闯阵。”
    伏万千也劝说道:“王爷不如等大哥二哥回来一同闯阵?”上战场打仗,他和王零陵当仁不让,但是阵法法术,他和王零陵加起来也比不上司徒炎和明磊的一根手指。
    萧逆行道:“本王意已决。”
    王零陵和伏万千相视苦笑。
    这下可好。王爷早不闯阵,晚不闯阵,偏偏在司徒炎和明磊都不在时闯阵,这不摆明着要他们两个好看?
    王零陵问道:“若是我们进了阵,闯不出来怎么办?”
    萧逆行轻轻松松吐出两个字,“受困。”
    伏万千翻身下马,屈膝跪地道:“还请王爷三思。”
    王零陵立刻下马,一同跪地道:“王爷三思。”
    其他侍卫彼此看了看,也照做。
    如此一来,还坐在马上的只有谢鸣凰萧逆行两个人。
    萧逆行看向谢鸣凰,“你以为?”
    伏万千和王零陵都眼巴巴地看着谢鸣凰,心里恨不得冲上去抓住她的头左右摇摆。
    但是天不从人愿,谢鸣凰居然点头。
    “去?不去?”萧逆行道。
    谢鸣凰视若无睹王零陵和伏万千焦急的目光,又点了点头。
    其实到现在,她已经很清楚萧逆行的目的了。
    任何的试探都不如实践来得直观。
    他要带着她闯一个可能闯不出来的阵,这样她就不得不毫无保留地全力以赴。其实她可以拒绝,但是拒绝只是一时的,她纵然能避开今日这一关,萧逆行也绝对会在前面布下另一关给她。
    既然如此,她宁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何况,她也很好奇,究竟所为的前辈高人留下了什么样的阵法让萧逆行都不敢轻易前往。
    不过这一点,她倒是猜错了。
    萧逆行之前曾经与龙霄神士来过幽别谷,只是以龙啸神士之能也只闯入了前面两关。他之所以挑在这个时候来幽别谷并非全然为了试探谢鸣凰,而是他见了天雷阵之后,对于如何闯第三关已然胸有成竹,所以按捺不住想来一试身手而已。
    王零陵和伏万千见大势已去,讪讪站起。
    伏万千道:“若是这样,还请王爷留一个侍卫在外面,万一我们被困在阵中,也好让他求援。”
    萧逆行原想说此阵并非那么危险,即便无法破阵,也可安然退出。但转念一想,他和师父进的只是前三个阵,后面阵法究竟如何还未可知,便点了点头。
    于是他们重新收拾行装,将猎物分摊给几个侍卫,然后掉转马头,朝幽别谷行去。
    


    


     扑朔迷离(六)
    2010…6…1 0:45:22 5094

    长道至尽头。
    王零陵看着前方豁然开朗的大石室不禁舒出口气。狭窄的长道让人有种说不出来的压抑。
    萧逆行止步在石室前。
    王零陵纳闷地看着他,“王爷?”
    萧逆行道:“当年我和我师父就是在这里往回走的。”
    王零陵眼睛扫视石室。只见四四方方的石室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地上画着八卦图。“莫非古怪在地上?”
    萧逆行转看谢鸣凰。
    谢鸣凰冲他把手一摊。
    萧逆行则将手伸到王零陵的钱袋里,然后拿出一锭银子递给她。
    王零陵被两人无声的动作弄得二丈金刚摸不着头脑。
    谢鸣凰对半掰开,将半锭银子往前丢去。
    只听一阵清脆的银子击地声,这半锭银子就这样凭空消失了,一如之前的箭矢。
    王零陵看得瞠目结舌。之前的箭矢是假的,是幻觉,它们消失犹可理解,但他的半锭银子却是真实存在的,怎的也……“王爷,这是……幻觉?”
    “迷幻阵。”萧逆行道,“银子被移到别处了。”
    王零陵惊道:“那人进去的话岂非也要移到别处?”
    “正是。”萧逆行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不愧是令后人难以望向其背的前辈高人。”
    他虽然口中称赞,但是谢鸣凰却清楚知道他心中却是被激起了好胜之心。
    ——一如她。
    尽管记忆还未恢复,但是她体内的斗志却被这高深的阵法而被先一步唤醒。
    “你们留守在此处。”萧逆行冲他一挥手。
    “王爷!”王零陵脸色一变道,“属下誓死追随王爷!”
    萧逆行淡然地瞟了他一眼。
    他的眼神极冷,当他用眼角瞟人的时候,这种冷便徒增几倍。
    王零陵咬牙硬撑。
    “王零陵。”萧逆行缓缓道。
    “王爷。”王零陵眼睛一亮。
    “本王命令你留在原地。”
    ……
    “是!”王零陵知道这已经是萧逆行耐心的底线。
    谢鸣凰皱了皱眉,尽管萧逆行的态度让她有若干反感,但是内心深处却又觉得他这样做无可厚非。
    “你随我来。”萧逆行朝谢鸣凰道。
    王零陵愣住,心里头不免生出一股酸意。自己跟随萧逆行出生入死那么多年,都被命令在这里留守,谢鸣凰又失忆又失声,还是一介女流,认识萧逆行也没多久,就被处处询问意见,甚至带着一起入阵,两者相较,高下立见。
    谢鸣凰哪里管顾他的想法,她此刻脑中心中俱是破解阵法的兴奋。尽管她认识萧逆行不久,却看得出他并非任性妄为,刚愎自用之人。他既然敢丢下王零陵在原地,心中定然有了十全把握。
    她当下不迟疑地点了点头。
    萧逆行冲她伸出手。
    谢鸣凰愣了愣,随即醒悟到他是怕两人在阵中走散。要知道这种迷幻阵差之毫厘就可能失之千里。要是在阵中走散,再遇到彼此就难如登天。于是落落大方地的伸出手,与他握在一起,一同朝石室走去。
    王零陵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直到两人相继消失才恍惚回神。
    之前的嫉妒变成现在的失落和不可置信。
    难道说,王爷真的和这位来历不明的小蟹……
    他想得头疼,不由晃了晃脑袋,转念却又想到远在兴槐城的明磊,头更疼了。
    谢鸣凰一踏进迷阵,就看到四周景物在飞快地旋转起来,头晕目眩。
    和萧逆行交握的手上传来力道,将她轻轻一拉。她往前冲了一步,眼前景物重新顿住。
    还是一个石室,却不是之前的石室,其中最明显的就是王零陵和几个侍卫不见了。
    萧逆行道:“这个石室的阵法没有刚才的那样复杂。”
    谢鸣凰想问什么,但随即想到自己现在还是个‘哑巴’,又按捺下来。
    “不过这个石室的阵法,我师父已经破了。”他说着,拉着她的手朝北走去,口中低声道,“坤八转震四……”
    谢鸣凰一声不吭地跟在他身后。
    果然两人在两丈见方的距离来回绕了好几圈就绕到了另一间石室。
    萧逆行继续从容破阵。
    这样连破三个石室之后,就听到身后有声音焦急又兴奋地喊道:“王爷!”
    谢鸣凰回头,竟是王零陵。
    原来他们又回到了最初那个石室。只是脚下所站的地方却是那个石室的中央。
    王零陵站在走廊尽头不敢抬脚迈进石室,眼睛却寸步不离萧逆行左右。
    萧逆行道:“当初我和师父就是在此处无功而返。”
    谢鸣凰闻言,朝四周看去。
    “我们进来,走的是乾位,是开门。剩下应当还有七道门通向七个地方,只是不知道通向何处。”
    王零陵急道:“既然如此,还请王爷不要轻易涉险。”
    萧逆行不理他,径自道:“艮位是生门,坎位是休门。坎位在乾位右,而艮位在坎位右……”
    谢鸣凰突然朝右上踏步。
    萧逆行眸光一闪。她所踩之处,正是他之前所想出来的破阵之路。
    两人的手还紧紧握在一起,因此谢鸣凰一步踏出,很快将他也拉了过去。
    王零陵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两人凭空出现,又再度凭空消失,心情大起大落,竟比带兵打仗还来得刺激。
    “将军,你没事吧?”身旁身为见他脸色难看,不由问道。
    换了别人,他或许还敢再嚷嚷着,但是萧逆行……
    王零陵苦笑着摆手。
    眼前景色又是一变。
    环顾空旷,前后无路,只有两人脚下的三丈圆地。
    谢鸣凰走到边沿,探头向下望。
    萧逆行手一紧,将她拉了回来。
    谢鸣凰踉跄了下,很快稳住身形,目光不解地看着他。
    “这是悬崖。”
    而且是四面皆无路的悬崖。谢鸣凰在心里偷偷接下去。
    萧逆行沉吟道:“莫非选错了。”
    ……
    谢鸣凰心头一沉。
    萧逆行在放开她的手,朝右边走去。
    谢鸣凰侧头看着他的脚步,突地,她灵台闪过一丝模糊的警觉,他下一步落脚处是陷阱。
    “小心!”她猛然伸手抓住他的胳膊。
    萧逆行嘴角噙起冷笑,顺手托住她伸过来的手肘,脚步朝旁边连跨两步,朝悬崖下冲去。
    谢鸣凰话一出口,就知不妙。因此掉下去的时候,下意识用另一只手去抓他的肩膀。
    但是她的手只抓住另一只手。
    风声狂刮入耳。
    谢鸣凰眼睛一眯,脚已踩到实地。
    天地黑沉,乌云密布,风从北面呼啸而来,飞沙走石,吹动两人衣袂抖动不绝。
    两人的手交叉互抓,眼睛则不依不饶地死盯着对方。
    萧逆行冷声道:“谢鸣凰。”
    “什么?”谢鸣凰错愕地看着他。
    两人相距不足一尺,即使狂风凌厉,也能清晰听到对方的声音。
    萧逆行猛然松开她的手,“事到如今,还要装疯卖傻?”
    谢鸣凰轻轻抚摸刚才被他抓住的右肘,没好气道:“我不知道王爷所说是谁?不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不后悔刚才提醒王爷。”
    言下之意,就是暗指萧逆行恩将仇报。
    “本王若非这样试探,你又怎么会突然开口说话?”
    谢鸣凰道:“王爷承认从头到尾都是试探?”
    萧逆行面色不改,“本王从未否认。”
    谢鸣凰一时语窒。其实她并非不知道萧逆行是试探,但是事到临头,她的反应快过她的理智。
    “本王与谢鸣凰也算有一面之缘。”萧逆行眼中流露出几分不屑之意,“可惜的是,今日的谢鸣凰却比不得当日的谢鸣凰。”
    ……
    谢鸣凰三个字在谢鸣凰心中激起熟悉的涟漪。
    她疑惑地看着他,“你认识我?”
    萧逆行无声地盯着她,似乎想从她的脸上找出说谎的蛛丝马迹。
    风越来越大。
    谢鸣凰发丝狂舞,将脸掩了过去。
    她拨开发,却见萧逆行已经别开脸道:“此事以后再议。你能……”后面的声音俱被风吹散了。
    谢鸣凰忍不住凑过去,问道:“什么?”
    萧逆行回头。
    四目相对,鼻尖与鼻尖的距离不到两寸。
    谢鸣凰往后微仰,却也未显得惊慌失措。
    萧逆行淡然道:“你能看出此阵的玄妙么?”
    谢鸣凰道:“这是一个阵法。”
    萧逆行:“……”
    谢鸣凰很快意识到自己说的是一句废话。事实上从走进幽别谷开始,他们就已经走进了一个连环大阵。身在阵中之人根本看不到这个阵的全貌。
    她忍不住感叹道:“要怎么样的人才能布下这样宏伟的阵法。”
    “此阵云集当年所有的阵法法术高手联手布成。可惜阵法布完之后,能够从阵中走出来的却只有两个人。”
    谢鸣凰看他神色,知道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定然和自己有关,便凝神静待下文。
    “一个是我派鼻祖。”萧逆行顿了顿,“另一个是……”
    谢鸣凰忍不住道:“另一个是谁?我没听见。”
    “因为我还未开口。”萧逆行撇了她一眼才道,“另一个是天宇山的开山祖师。”
    “天宇……山。”谢鸣凰低喃。
    “走吧。”萧逆行说着,抬脚就走。
    谢鸣凰不着痕迹地瞥了眼他的手,不动声色地紧跟在他身后。
    萧逆行虽然未曾到过此地,但是幽别谷是大阵,所有阵法都千丝万缕连成一条大网。而网中有无数个结,结又放散出很多小网。
    毫无疑问,之前那间石室就是其中一个放散小网的结。
    萧逆行研究那个结许久,因此对于此地的阵法早已猜出一二,此时走来,也是胸有成竹。
    “白虎猖狂……”谢鸣凰忽然道。
    萧逆行脚步一顿。
    谢鸣凰跟得太紧,一时没收住脚,鼻子一下撞在他的衣襟上。
    萧逆行回身。
    谢鸣凰若无其事地摸摸鼻子,顺手拨开又被风吹凌乱的头发。
    “你刚才说什么?”萧逆行皱眉问。
    “什么?”谢鸣凰见他眼中冷光一闪,才恍然道,“白虎猖狂?”
    萧逆行道:“白虎是凶神。白虎猖狂是大凶。”
    谢鸣凰对于自己时不时从脑海中冒出来的一些念头已经见怪不怪,“我只是偶尔想起罢了。”
    萧逆行凝眉,望着前路不语。
    谢鸣凰眨了眨眼睛,脑海隐隐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却偏偏差了临门一脚。
    萧逆行掐指一算道,“庚午时……”
    谢鸣凰接道:“六仪击刑。”
    极凶!
    两人对视一眼,都收住脚步,驻留在原地。
    


    


     扑朔迷离(八)
    2010…6…1 0:45:27 6140

    “天时地利,阵中含阵……”萧逆行眉头慢慢皱紧。看来这个阵法比他想象中还要复杂得多。
    “置之死地而后生。”谢鸣凰道。
    萧逆行从袖中抽出一张符纸。谢鸣凰还不见他手指怎么动,一张符便画好了。
    “离午时还有三刻钟。”她道。
    “就选现在。”萧逆行说着,将手中符纸一扬。
    三条水龙在半空凝成,张牙舞爪地朝景门冲去。
    谢鸣凰眼睛微微眯起,仿佛有什么东西隐隐从脑海闪过。
    景门属火。
    水龙落在景门,立刻冲出一条空隙。
    这个阵法果然极活。
    景门才露空隙,阵法又变化起来。
    萧逆行又丢出一张黄符,化作长木,朝前丢去,“从上面过!”他一拉谢鸣凰,跃上长木,身体借着木头的冲力朝景门冲去。
    至景门前,谢鸣凰脸突然一变,下意识地将萧逆行推开道:“小心。”
    其实萧逆行此刻也注意到阵法变化,手中已然握着黄符准备随时用龙硬抗。但是被她这样一推,黄符便从手中滑了出来,身体朝旁倒去。
    只见一阵电光火石。
    一道闪电从天空劈下。
    谢鸣凰全身先是一麻,随即是一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剧痛!
    王零陵站在走廊里,焦急地望着石室。
    时间在一点一点地过去,但是萧逆行和谢鸣凰就好像石牛如大海一般,音讯全无。
    他开始考虑是不是应该派人出去搬救兵。在这样的环境,普通救兵显然是无济于事的。唯一能解燃眉之急的,就只有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龙霄神士。
    他正这样想着,眼前一花,萧逆行面色冷峻地抱着谢鸣凰,双臂上还有两条长长的口子,血水不断从涌出来,看上去触目惊心。
    王零陵吓了一跳,急道:“王爷!”
    “走。”萧逆行说完,健步如飞地朝外走去。
    王零陵不敢再问,紧跟在他身后。
    出来比进去要简单得多。
    一直到幽别谷口,伏万千还规规矩矩地跪在那里,看到萧逆行出来先是面色一喜,但看清楚两人的样子之后,惊道:“王爷你……”
    萧逆行抱着谢鸣凰翻身上马,拍马便走。
    伏万千疑惑地看向王零陵,却见他摇摇头,然后飞速地上马直追。
    一行人就这样带着满腹疑惑回了乾王府。
    老管家看到他们萧逆行受伤,又见谢鸣凰昏迷不醒,吓得脸色都变了,一边叫大夫,一边紧跟在萧逆行身边,张罗所需之物。
    萧逆行在谢鸣凰客房床上将她轻轻放下。
    老管家道:“姑娘她这是……”
    “被雷劈了。”萧逆行淡淡道。
    ……
    老管家显然很不理解青天白日,万里无云的怎么会被雷劈,口里一个劲儿地叨念着作孽。
    王零陵和伏万千心里都涌起一种怪异感。
    谢鸣凰的天雷阵是被雷劈,现在闯个什么阵法又是被雷劈,难道现在没有雷都不算阵法了吗?
    萧逆行将谢鸣凰放下之后,就一直站在床边看他。
    王零陵和伏万千对视一眼。王零陵上前道:“王爷,你受了伤,不如先歇息一下?”
    萧逆行漠然不语。
    伏万千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但是想起自己的前车之鉴,又将这种冲动给咽了下去。
    反正现在一个两个都算是回来了,再多什么都是于事无补。
    大夫来得不慢,但是他到的时候,萧逆行原本就冷寒惯了的脸色几乎寒厉到不可直视。
    老管家见那大夫吓得两腿发软,连请安都请不利索,赶紧上前一步,掺着他到床边道:“还不快给姑娘诊脉。”
    “是。”大夫干脆双腿一软,跪在床前。
    房内一时静默到冰冷。
    大夫原本还是战战兢兢的,但是这脉搭着搭着他的眉头就慢慢皱起来了。
    老管家见萧逆行眼中的不耐烦越来越明显,不由小声催促道:“姑娘到底是怎么了?”
    “这姑娘……”大夫在口里自言自语地呢喃了很久,才冒出一句,“怎么还没死啊?”
    “……”老管家瞥见萧逆行眼中一闪而逝的杀机,心里头一惊,连忙道,“那到底是有救还是没救?”
    大夫面露难色,“她这样的,按道理说是没救了,但是……”
    “但是什么?”萧逆行亲自开口。
    大夫浑身一激灵,心里头的恐惧再度发散出来。“但是她的脉象平和,也不像是要死的样子。”
    老管家见他语无伦次,只好诱导道:“依你看,姑娘什么时候会醒?”
    “这我委实不知。”大夫的医术和明磊之前拜师的老者相差甚远,这样的其难杂症闻所未闻,更不用说对症施药。
    伏万千想起之前明磊对这个姑娘也是这样的焦急紧张,唏嘘之余,不免对这个谜一样的女子好奇起来。
    外头脚步匆匆想起,下人禀报道:“宫里头宣王爷觐见。”
    萧逆行眉头一皱。
    老管家拍大腿道:“我差点忘了。之前张御史托人捎信说,谷太傅为首的太后派正准备以西征之事,参王爷一本。”
    王零陵不满道:“都有完没完。这件事都快让他们说出茧来了。”
    伏万千道:“难得能参王爷,他们自然是没完没了。”
    王零陵道:“这些人,打仗的时候装孙子装聋子,但是无论打赢还是打输都装穷人。”
    “什么意思?”
    “打赢的时候,便说国库空虚,拿不出什么犒劳将士。打输的时候,还是说国库空虚,说打仗劳民伤财,得不偿失。”
    伏万千想了想,失笑道:“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萧逆行的目光终于从几乎要昏过去的大夫身上移开,淡然道:“本王进宫,你留下来好好想。”
    大夫:“……”脑袋瓜里没有的东西,怎么想?无中生有?
    “若是想不出来。”萧逆行声音渐渐阴冷,“便把这想不出来的东西丢了吧。”
    “……”大夫下意识地捧住脑袋。
    萧逆行走后,王零陵和伏万千也没有再留下的理由。
    房间只剩下老管家和大夫大眼瞪小眼。
    “你好歹开个方子,或是想想办法。”老管家道。
    大夫直挠头皮,“要不,弄点热水给她擦擦身?”
    老管家脸色一变道:“你敢擦身?”
    大夫想起萧逆行的表情,暗道,莫不是这个少女是未来的王妃?他连忙道:“当然不是,找个丫鬟……”
    “府里头没丫鬟。”老管家道。
    “……”
    老管家叹了口气,“我去外头找吧。”
    大夫看着老管家的背影,张口想喊住。这种时候,一个人被留下来的,心里的恐惧是成倍增长的。他在房间里转悠了一圈,总觉得应该找点事情做。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再替谢鸣凰把把脉。
    也许刚才只是一时的错觉。毕竟正常人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脉象。
    他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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