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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商舰队玛雅征服史-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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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个是攸侯喜指挥官的左右手,在这一次的事件中都表现得很镇静:丁皋出于职业关系,经常观察天象,这种程度的日食还不足以动摇他对殷商天文学的信心,何况他怀疑这种事是否是真实存在的,或者只是集体幻觉的一部分;而公共关系学家只对人类群体感兴趣,太阳如何与他们的专业无关。
于是这三个男人就在阳光如晦的正午屋子里彼此对视,沉默不语。攸侯喜指挥官把铠甲披挂整齐,拔出青铜剑朝外面的一个方向指去,双目炯炯有神,豪气万丈地说:“毫无疑问,这个奇异的现象昭示着我们需要立刻迁移!”
他一开始就给会议定下了基调。
丁皋和伊口关彼此对望了一下,伊口关首先开口问道:“您的意思是,您需要对这次天狗食月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一个我想要的解释。”攸侯喜指挥官回答,他的直率让伊口关不太舒服,直率是公共关系的大敌。这时丁皋在一旁慢吞吞地说:“存在就是被感知,您还没感知到一个解释,也许它并不存在,可我很怀疑这一点……”伊口关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您错了,存在就是被官方感知。没有官方承认,您什么也作不了。”
攸侯喜指挥官立刻扼杀了这一场哲学辩论的幼苗,他知道这样下去会没完没了。
“总之,我希望在天狗把太阳吐出来之前,把这件事决定下来。”
“如您所愿。”伊口关和丁皋垂下头去,后者还小声嘟囔了一句:“可谁知道天会扔出什么样的骰子来……”同时把两块烧裂的乌龟壳藏进袖子。
接下来的工作就简单了。
丁皋首先率领手下的巫师们在营地的中央广场举行了一次盛大的祈禳活动。齐作为特约嘉宾也出现在会场,这无形中增加了许多说服力。这时天色仍旧是昏暗的,他们不得不搜集来了许多涂满兽油的草棒点燃。
虔诚而胆小的殷商士兵们簇拥在广场周围,等待着官方的公告。他们一些人认为官方高层无法阻止哈马祖尔女王的诅咒;也有一些人觉得官方至少有能力把真相隐瞒下去,自己起码可以装作不知道;甚至有一些政府阴谋论者觉得日食根本就是官方干的。
丁皋当众烧了一块玳瑁壳,并把它交到齐的手里。齐端起玳瑁壳围绕着广场走了一圈,确保让每一名士兵都看的清玳瑁壳裂隙,同时确保他们看不懂。
随即丁皋宣读了神的旨意。他使用了一种非常聱牙拗口的上古语言,这是一种忠实反映量子力学“测不准原则”的语言:只要你能听清发音,你就无法理解其中的寓意;只要你觉得应该可以理解其中寓意,你就肯定听不清发音。
巫师的工作只是传达神的意思,至于解读,则是公共关系专家的领域。
接下来则是伊口关的登场,他穿着一件素色的长袍,头戴着从殷商故地带来的三梁官帽,肩膀上还蹲着一只鹦鹉。他对观众们露出了技术官僚特有的笑容,然后高举双手宣称:这一次的日食显然是神的一次警告,神说这里将会有一次大灾变。哈马祖尔女王已经吞食掉了太阳,接下来她会吃掉月亮和所有的星星。等到最后一颗星星被吃掉,天幕就会像是被拧掉了所有的螺丝钉一样“轰隆”一声掉下来,把所有人砸成二维平面。
殷商士兵们一片哗然,他们狐疑地看了看伊口关,再看了看依旧黯淡的太阳。在此期间,又有几个人眼睛被紫外线刺瞎,公共关系专家们立刻鼓动所有的鹦鹉开始鸣叫,一些学野兽,一些学人声和车轮滚动,还有一些学天使,反正没人知道天使该怎么叫。
营地的空气为之一振,这一番折腾彻底唬住了殷商士兵们的心灵。伊口关不失时机地提出:只有迁移才是最安全的选择,因为天空是一片一片缝在一起的,这一片天塌下来,还有另外好多片天。他在演说里表现出的煽动力和科学的世界观让全场的人都为之慑服。
攸侯喜指挥官最后出现,他挽着齐的手,披挂整齐,高高地站在车辕上,宛如一尊战神。在他的身后,行宫已经被焚毁,熊熊的火苗表现出了他坚定的决心。他握着青铜剑,对着自己的一万名部下发表了言简意赅的讲话,还煞有其事地展示了一张熊猫皮,说这是上一次天空坍塌时被砸死的中美洲生物。
“因此,我们要迁移,离开这里!生命在于运动!”
攸侯喜指挥官做结论的时候,日食恰到好处地结束了。月亮灰溜溜地离开了太阳的视线,让太阳系的统治者再度君临这片只能算是顶夸克级的渺小大地。
太阳的复归最终说服了所有的人,遥远而宏大的天体运动让他们感受到了宇宙之间神秘的规律。即使是最胆小最懒惰的殷商士兵,也纷纷自觉地回去打点行装,准备上路。这片天空早晚都要塌下来,还是避之则吉吧,跟着攸侯喜指挥官走,至少在出事的时候还能把责任推给上峰。
于是,在共和历前205年11月12日晚上,沉寂已久的殷商军团再度启动,这支浩浩荡荡的军队朝着南方走去。
这次行军持续了大约一个月,然后他们发现了一个深藏在山谷中的玛雅城邦——纽文城。于是玛雅文明的命运之轮在被抹了一次名为“日食”的润滑油以后,又开始吱吱纽纽地转动起来。
第十一章 意外和意外之喜
知此知彼,百战不Die。
——《孙子兵法》英文版
殷商军团发现纽文城的过程是这样的:
攸侯喜指挥官在行军途中作了一首诗——这首诗的具体内容已经不可考,不过这并不重要,反正大多数诗歌的真实意义也是不可考的——当时他们正在一个低洼的盆地里徐徐前进。恰好赶上一阵大雨,数以吨计的雨水从天而降,让整条道路泥泞不堪。整个军团被迫停止了前进,所有人都蜷缩在丛林里避雨或者洗澡。
百无聊赖的攸侯喜指挥官无意中捉到一只肥大的菜青虫,于是饶有兴趣地把它搁在一张宽大的山毛榉树叶上,并用指头调整菜青虫啃食树叶的方向。树叶慢慢被虫子啃出数排形状不一的虫洞,这些虫洞构成了一首广义上的诗。
菜青虫的动作很慢,但是攸侯喜指挥官有的是时间。当大雨终于停止的时候,这首诗终于写完了。于是攸侯喜指挥官从水里艰难地拔出腿来,把那张树叶递给坐在树上的齐看。
齐只看了一眼,就轻蔑地把树叶扔在一边,说:“我承认它的形式很别致,可诗歌更重要的是内涵。”
“可昨天你还说诗歌的形式美才是最重要的。”攸侯喜指挥官有些恼火地反驳道。
“太拘泥于这些定义,是你做不成诗人的根本原因,我的指挥官。”齐一旦谈到诗歌,就像是一个真正的批评家一样尖刻、残酷,而且难以捉摸。
受到侮辱的攸侯喜指挥官把树叶撕得粉碎,然后把那只无辜的菜青虫扔到地上,用青铜剑碾成了浊绿色的酱汁。这时候,传令兵跑过来说大雨已经停了,军团可以继续启程。攸侯喜指挥官嚷道:“走开,不要打扰我!”他继续聚精会神地在树上寻找另外一只菜青虫,发誓要再写一首诗来挽回自己的面子。
于是整个殷商军团的行军被迫停止,军事行动有史以来第一次被人文艺术所阻止。就在这个时候,刚刚停止的大雨像是不受欢迎却总是在不恰当的时候拜访的客人一样,又开始哗哗地下起来。攸侯喜指挥官沉浸在寻找诗歌灵感中,对外界的自然变化丝毫没有察觉。军团的其他人也只好安静地待在树下,猜拳或者聊天。
雨水越积越多,逐渐没过他们的膝盖、腰部,而菜青虫却毫无为艺术献身的精神,迟迟没有踪影。还未得到进军命令的士兵们不得不纷纷攀到树上去,利用这段难得的休息时间做个人清洁工作,他们双腿蹲在坚硬的树干上,互相捉身上的跳蚤,并放到自己嘴里。殷商卫生条例里说跳蚤太脏,不能直接用手捏,比较卫生的方式是放在嘴里嚼死。
这番情景后来成为一个经典的视觉欺骗图例。研究者把这种情景展示给试验对象看,10%的人认为这是躲在树上的士兵,90%的人认为这是一群穿着青铜甲胄的猴子。
有好几条大聃也顺着水游过来,它们看到这些奇装异服的家伙,打算吃一两个外乡人来填饱肚子。可惜的是,它们低估了人类在无聊状态下的危险性。一些穷极无聊的殷商士兵正在玩一种叫做“猜猜看谁最倒霉”的游戏,参加的人潜水到地面拣起石头,然后爬回到树上,把石头向天空高高抛去,大家谁都不许动,谁被落下来的石头砸中谁就算获胜。
大聃们胜了。
攸侯喜指挥官费劲周折,终于在大树顶端的一个虫洞里挖出一条毛虫来,他喜不自胜地把毛虫搁在手指上玩弄,指望它能够自动啃出一首优美的诗来。与此同时,殷商军团的所有人听到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隆隆声。
这隆隆声由远及近,振动频率和人类司掌恐惧神经产生了奇妙的共鸣。殷商军团的士兵们下意识地扶住自己的树,一些人认为这声音也许来自于当初的登陆营地,那里被掉下来的天空砸扁了。
但是他们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远方出现的不是哈马祖尔女王的脸,而铺天盖地而来的的洪水。洪水摆成了一长条白线,迈着整齐的步伐汹涌而来,如同一支由三分之二氢原子与三分之一氢原子所阻成的超级集团军群。
这是一次狂暴的侵袭,是连波赛东、敖广和埃吉尔都不敢公开声明承担责任的大洪流。在一瞬间,整个殷商军团就被大水吞没了。他们所栖身的树木无法承受这种强大的压力,随着无数声“喀喇”、“喀喇”的断裂声响起,这些大树被拦腰截断,变成了一丛一丛的枝桠浮木,被浪头席卷着沉浮不定。无论是士兵、巫师、公共关系学家、齐还是攸侯喜指挥官,都不得不双手紧紧抱着这临时的浮舟,求生的欲望此时胜过了一切对权力、文艺和感情需求。
这些大树此时成了殷商军团面临没顶之灾的唯一靠山,而殷商军团也在这个时候重新变回成名副其实的殷商舰队。
假如不是攸侯喜指挥官耽于艺术而让军团停止前进的话,他们现在就会在行军路上被洪水吞没。假如攸侯喜指挥官寻找菜青虫的时间不够长的话,他们就会因为没有爬到树上而同样被洪水吞没。完全可以这样说,攸侯喜指挥官身上艺术家灵魂的突然觉醒,拯救了整个殷商军团。
绝大多数殷商兵团的士兵度过最初的混乱与惊惶之后,他们在横穿太平洋的漫长旅行中锤炼出来的水手之魂很快就觉醒了。这些漂浮的大木是天生的浮舟,在惊涛骇浪中表现出了惊人的平衡性,而向四面伸展的枝条则完美地为趴在上面的家伙们提供栖身之地。
在攸侯喜指挥官的指挥之下,士兵们以树干为单位结成了数百个简易的方舟群,并顺着水势逐渐与彼此取得联系,用藤蔓捆绑好,形成更大更稳定的方舟。在此期间,他们还热心地捞起来了包括丁皋和伊口关在内的大部分巫师与公共关系专家,并用树叶把这些可怜的家伙包起来,免得感冒。要知道,感冒是敌人最顽固的敌人,无论上帝、现代医学还是公共关系理论都无法彻底铲除这些可恨的疾病。
最终,幸存下来的殷商舰队一共形成了十几个超级大的大木筏,人们开始互通有无。与诺亚方舟相比,殷商方舟在生物种族多样化方面做得还不够好,但在分类学上却领先一畴。诺亚的方舟主要把动物分成两类:洁净的和不洁净的;而殷商方舟则把那些侥幸爬上木筏的动物分成三类:可食用类、也可食用类以及等一下再食用类。
攸侯喜指挥官恢复了航海时的那种热情,他兴奋地从一个木筏跳上另外一个木筏,把自己这块临时的领地巡视了一遍又一遍,彷佛一个兴奋的孩子。诗人已经从他身上消失,现在是军事统帅觉醒的时候。齐开始还陪着他逛,但后来实在太累了,她一边抱怨一边回到了最干燥的一个木筏。夫荣也在这里,她自从哈马祖尔大溃败以后,在殷商军团中的地位无形中提高了——毕竟跟哈马祖尔女王相比,夫荣已经算得上是苗条与俊美,她也多少得到了士兵们的青睐。
齐并不喜欢夫荣,但她是齐唯一一个能说说话的女性,只要有所防备,她还是个不错的倾听机器——夫荣会把她的话一字不漏地传给军团中所有人听,效率高得令几千年后发明的程控交换机都自愧不如。
大水持续了整整一天,终于慢慢退去。殷商舰队的木筏群行进的速度越来越慢,最后木筏底部发出沉闷的摩擦声,停住了。四周的陆地重新显露出来,留下了大量的泥沙、河虾、河蟹、丛林生物与人类的排泄物。最后一样是洪水突如其来时的副产品。
攸侯喜指挥官清点了一下人数,发现损失惊人地少,一共只有二十多人被洪水冲走,不知所踪,这对于一个一万人的军团来说,可算得上是个奇迹。唯一可惜的是,他们从山东带来的一切辎重都损失殆尽,其中包括了攸侯喜指挥官最喜欢的双马木轮战车和齐收藏的首饰。
攸侯喜指挥官派了丁皋和伊口关去安抚那些士兵们,他们还没从劫后余生的兴奋中恢复过来,需要一些必要的心理辅导。而他自己则带了几名疲惫不堪的随从去勘查附近的地形,看是否有适合扎营的地方,他们亟需修整。
他们所处的位置是在一条狭长的山谷里,两边的山脉海拔都在一千米以上。刚才的洪水冲入盆地以后,显然就是循着这一条谷道排泄而走。所以这个山谷中有一条天然的冲击河床,河床两侧几乎没有植被,到处都是光秃秃的泥沙和动、植物残骸。
在山谷的尽头是一个叹为观止的木垛山,向两侧绵延将近一公里,最高处高达九十多米,形成一个巨大的梯形水坝,牢牢堵在山谷尽头。各式各样的树干以完全随机的形式交错在一起,绝大多数都已经开始腐烂,剥落的树皮已经枯黄发黑,散发着一股腐烂的味道,远远望过去就像是上帝玩剩下的乐高积木一样。
当地的玛雅民歌里曾经如此表达他们对这一奇迹的赞叹:“即使是再优秀的河狸,也堆不出如此恢弘大气的木制堤坝。”据攸侯喜指挥官猜测,可能是历年以来的洪水把冲来的东西堆积在这里,不厌其烦地层叠垒加,使之逐渐变成了如今的样子。假如殷商军团没把那些树木扎成木筏的话,它们也会被冲到这里来,加入到它们祖先的行列中。
而攸侯喜指挥官就是在这座山上发现了纽文城邦。
他试图爬上山顶,如果可能的话还希望能为这座山命名,比如叫做“积薪”或者“敦木”总之名字一定要好听,适合宣传,琅琅上口,才好使殷商文明在此地生根发芽,开枝散叶。事实证明,良好的宣传与一个文明的成败息息相关。这个世界上,最擅长这方面工作的是奥地利人,他们成功地让全世界的人都产生错觉,以为希特勒是一个德国人,贝多芬是奥地利人。
当攸侯喜指挥官爬到一半的时候,他发现山顶上闪过几张人脸,还有一些喧闹声。他立刻把随从召集到一起,准备好武器,悄悄地摸过去。等到这些殷商人爬到山顶透过如蜘蛛网般稠密的木桩朝里面看去时,攸侯喜指挥官意识到。
在这个木垛山之上,居然是一个玛雅人的城邦!
玛雅城邦无可辩驳的标志——金字塔——正矗立在山顶的一个凹陷盆地中。这尊金字塔的造型和哈马祖尔的并无二致,唯一与众不同的是金字塔顶端放着一块奇怪的石头,这块石头通体泛着金黄色的光泽,而且表面凹凸不平,质地像是一种天然矿石,分外耀眼。这可是一个不得了的发现,要知道,哈马祖尔的玛雅人只懂得用木头、竹子、石头和玉等天然材料,但是这里的玛雅人居然懂得冶炼,技术上已经超越了将近两个地质年代。
以金字塔为中心,周围散落着许多类似民居一样的木制建筑,这些建筑的造型杂乱无章,很多都是采用的一种“听天由命”式的建筑风格,腐烂的木桩堆成什么样子,建筑的造型就是什么样子。这说明这里的玛雅人漫不经心,要么就是他们缺少一个城市规划团队。
攸侯喜指挥官注意到:这些民居最大的特点是家家户户都有一个高耸的土制烟囱,无时无刻不在飘着黑烟,屋子里还有火光,不时传来叮叮当当的打铁声。种种迹象表明,这一个玛雅城邦已经聪明到掌握了冶炼技术的程度,但是他们还没聪明到明白在木屋中打铁的害处。
还有一个有趣的地方是,这里的城邦很显著地分成南北两大区域。两个区域的建筑理念截然不同,南区注重实用性,以至于很难分清哪个是烟囱,哪个是民居,两者都是黑压压的狭长木筒,在必要时可以互换;而北区则偏向于与周围环境的和谐统一,每一栋房屋都千奇百怪,外观随着山岭和丘陵的棱线跌宕起伏,有一种视天下一切建筑规范于无物的气魄。
两者之间唯一的共同点是:都蠢得可怕。
在两个区域的中心地带。
攸侯喜指挥官虽然骄傲,却不愚蠢。他心里清楚,目前殷商军团的人力资源虽然没怎么损耗,但已经丧失了包括投石机在内的全部攻城武器。以现在的状况,贸然攻击这一个城邦是一个极为不明智的决策。
面对这种窘境,攸侯喜指挥官不太情愿地开始认真考虑另外一种可能性:那就是谈判。
和玛雅人谈判。
第十二章 未经证实的纽文城邦历史回顾
斯热确虚;哈虎文钵英,斯里星;昂伊纳得
——枪版梵文《九阴真经》中文字幕
纽文城邦一直以来都以三样东西引以为豪:金字塔、金圣石和金属冶炼。
纽文城邦的金字塔非常高大,这要归功于工会组织在这一地区的薄弱;而他们也确实掌握着玛雅文明诸城邦中最先进的金属冶炼技术;唯一的谜团在于金圣石。关于纽文城金圣石的记载,最早见于一块古老的玛雅石碑,上面记载道:
“我们上等的纽文城邦除了金字塔以外,最值得骄傲的就是我们的金属冶炼技术。根据纽文祖先的说法,纽文城邦自奠基之日起,就被深深地种植下了对于大自然规律的崇敬与领悟,并忠诚地把制造器具的技术传承至今,让技术的名望不堕,让整个中美洲每一个地方都把纽文与智慧牢牢地联系在一起。纽文人是团结而虔诚的,我们虔诚地把手按在金圣石上发誓:纽文人永远对力量与智慧保持适度的尊敬。”
以上记载是出自被大英博物馆收藏的编号为FCK13的阿方索石碑。这块石碑是葡萄牙探险家阿伦·阿方索出于对大英女王的崇拜和自然科学的热爱,不远万里从美洲殖民地运送回欧洲的。由于当时还没有发明蒸气轮船,阿方索不得不先借助洋流漂至非洲的廷巴克图,在那里搜集了足够的黑人奴隶当桨手,才幸运地回到了伦敦。
根据学者们考证,阿方索石碑代表了纽文城的官方说法。而玛雅人的“官方说法”和现代文明国家的“官方说法”没有任何区别,它们会故意过滤掉所有的负面说法,调动一切修辞上的可能性把任何一件事“正面”地表达出来。
当然,纽文城邦的技术能力无庸置疑。从一系列纽文遗迹的挖掘记录来看,纽文城邦至少已经掌握了青铜合金的高深技术,那时候高卢人和雅利安人甚至还不知道硫酸能烧手。已故的著名化学家拉瓦锡曾经表示:“金属冶炼是一门艺术,元素规律就和吸过毒的艺术家一样反覆无常,投下去两样东西,得到的却是第三样东西,有时候一样东西也得不到——因为爆炸了。”
这一评论切中了化学的要害,纽文城邦的玛雅人充分显示出了他们在化学和制造混乱方面的天赋。他们虽然不懂元素周期表,一样可以称为优秀的化学家;就好像他们虽然没做过美国总统,但一样擅长制造混乱。纽文人的性格非常富有戏剧性,曾经有一句玛雅俗语这么说:“有一半的纽文人从来不停下来想想,另外一半则从来不想想停下来。”
尤其是当他们秉承着某一种理念,而别人秉承着另外一种理念的时候,这种性格显得尤为显著——纽文人的大锤可绝不仅仅是用来砸铁的。
在这块石碑里,金圣石第一次被提出来,但没有人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无数种猜想和理论纷纷被提出来,从白垩纪的马门溪鳄齿恐羊蛋化石到火星人占卜用的水晶球,不一而足,却没有一种哪怕稍微接近真实。
在阿方索回到英国后160年,另外一名胆大妄为的探险家兼哲学家博尔顿·斯宾塞亲自深入纽文城市遗址,并用他天才的头脑和无数块搜集来的石块、椰子壳拼凑出阿方索石碑的另外一个版本。这个版本是原文的数十倍,斯宾塞宣称这显然是阿方索石碑未经删节的原版,里面详细记载了金圣石的具体来历。
有鉴于玛雅文在学术界素有“不可翻译”的恶劣名声,所以当斯宾塞拿出用拉丁文翻译的译稿时,没有人敢于提出质疑,也没有人愿意相信。斯宾塞走遍了欧洲的大学,所得到的都是模棱两可的回应,只有牛津大学与剑桥大学给了他完全相同的两个明确回复:“对不起,我们没有时间,我们正忙着准备对付那些根本不懂划船的牛津(剑桥)佬。”
斯宾塞最后穷困潦倒而死。在他死后,这份译稿被封存于哥本哈根大学图书馆。十六年后,一个叫费马的年轻人在寻找《金瓶梅》丹麦语译本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这份手稿。他经过仔细研读,在纸张的空白处欣然写道:“我已经找到了一种完美的解读方式,但是这里太狭窄了我写不下。”另外一种说法则认为,费马其实在前后两页写了两段话,第一段是“下太窄”,第二段是“我写不”。
费马在写下这段手迹的当天下午就溘然去世,他死于哥本哈根图书馆管理员之手,罪名是涂改贵重图书。但学术界总算在图书馆把手迹擦掉之前得知了这一消息,并以“费马猜想”的名义公布了手稿内容。
这份译稿正式出版时,出版商谨慎地在书的扉页用世界语写了一段免责声明:“本文未经任何官方确认,对于读者可能招致火刑、鞭打、断头以及阉割的危险,本出版社不负任何责任。”
这段手稿的译文如下: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叫纽文的玛雅人城邦发生了一件事——这不能称为故事,只是一个政治事件——某一天的清晨,从天而降了一块泛着金黄色光泽的巨大陨石,落在了纽文城的中央,砸毁了一栋建筑和三个早起散步的玛雅人。
这块陨石让所有的纽文人都异常震惊。要知道,自然界极少产出如此巨大而且纯度如此高的铁质陨石,这种陨石因为因为嶙峋状表皮闪耀着耀眼金光而被称为黄金陨石,被认为是玛雅文化中最高级的质地,它象征着技术的终点。能够用这种陨石铸造器具,可以轻易赢得整个玛雅民族的羡慕和赞赏。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阿洪部落的长老们,他们是纽文城邦最庞大的一个部族。阿洪的长老首先宣称,阿洪部落拥有最为先进的“水冷法”锻造技术,黄金陨石理应交给他们的铁匠来处理。这个主张立刻遭到了他们的反对派——格葛部落的强烈抗议。格葛部落的长老们轻蔑地指出,阿洪人甚至还停留在用手指去试火焰温度,然后通过惨叫的分贝数来确定炉子温度的科技水平。这样一个未开化的部落,指望他们来铸造黄金陨石,还不如等哈马祖尔人决定减肥。
格葛部落随即发表了正式声明,义正词严地说黄金陨石与格葛部落一脉相传下来的“热锻法”有密不可分的联系,而“热锻法”是火神流传下来的唯一正统锻冶方式。声明的结尾写到:“一小撮部落只有一个缺点,那就是他们不知道自己一无所知。”
这一份声明瞬间就促成了两个部落的对立。阿洪部落的长老们伴着鼓点,一边跳舞一边说格葛部落和黄金陨石唯一相似的地方就是他们的岩石脑子。而格葛部落则反唇相讥,说阿洪部落才是离经叛道,背弃了唯一的真神石中火,反去采用水冷法这样的反动邪说。
在“要水冷不要热锻!”、“背弃真神就是自取灭亡”、“保卫铁甲劳动陨石”等口号的呼唤下,两个部落的玛雅人纷纷涌上街头,各自占据街垒,并互相投掷石块、铁锤、小孩儿和宣传单——玛雅人不仅发明了印刷术,而且还发展出了自己别具特色的公共关系理论——这些宣传单上涂满了脏话和毒药。把传单捡起来的人一般还没等完全理解单子上的话,就全身溃烂而死。很长时间以来,这件事一直被玛雅文明当作“脏话有害健康”的典型例子。
冲突从技术冲突逐渐升级成了政治斗争,并最终进入了物理领域。一些狂热的阿洪年轻人袭击了一个格葛部落的铁匠铺,烧光了所有的煤和炭;销毁了全部的打铁工具;强暴了铁匠家的所有女性;吃光了铺子里所有的水果——最后一点激起了格葛全族的怒火。他们抓到了肇事者,并把他们塞进水车割成平均厚度只有半指多宽的切片。这些切片被贴在墙壁上,每当外乡人来参观时,格葛族人就骗他们说这是一种全新的照相技术。
这起谋杀案在纽文城邦的法庭上被提起诉讼,格葛族派出的辩护人言之凿凿地声称:“我认为,这一起碎尸案的被害人是自杀。”这又引发了数起殴斗,导致十几名玛雅人死亡。
不甘心认输的阿洪部落很快制订了反击的策略,他们凭借着先进的冶炼技术,铸造了一种大炮,选择的炮弹是那些被俘的格葛人。这种炮性能不够稳定,十次射击里有四次会因金属强度不够而爆炸,另外六次则可以把不幸的格葛人炸出几十米不等的距离——这取决于火药多少和格葛人的胖瘦:胖的格葛人炸出去比较有声势,他们就像烂番茄一样把脂肪溅到四处,但消耗火药会很多;瘦格葛人则刚好相反。
随着争端的不断升级,牺牲者越来越多,而名义上的牺牲者则更呈指数增长。根据两个部落的官方战果宣传,短短三天之内,纽文城邦这座拥有三万多玛雅人的大城已经有十几万人在冲突中丧生。也就说平均每一个格葛人和阿洪人都被对方杀死了四次以上。
最后这场混乱终于惊动了两个部落的祭司和纽文城邦的最高统治者瓦拉国王。瓦拉国王将两位祭司召进金字塔中,忧心忡忡地说:“我想我们必须要想出一个公平的办法来结束这场争执,否则最先垮掉的是纽文的秩序和道德。”
“请睿智的您来决定,这块黄金陨石的铸造权究竟应该属于谁。”两个祭司恭敬地回答,同时互相比了一个下流的威胁手势。
瓦拉沉思了一会儿,他是个睿智而有洞察力的人,于是对两位祭司说:“你们不妨把黄金陨石一分为二,各自召集你们部落最好的工匠去铸造你们认为最完美的器具,然后献给火神,看它中意哪一方的祭品。”
两个祭司对这一个保守的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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