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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韵-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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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一大片一大片乌云突兀的张牙舞爪地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转眼工夫,天空就已经全被染黑了,黑沉沉的天就像要崩塌下来似的,云层笼罩在头顶,渐渐旋转起来,变成一个黑色的巨大漩涡,无数细小的闪电在云层见闪烁,最后汇聚到头顶,云层中隐隐发出一种怪兽发出般沉闷的轰鸣,仿佛蕴藏着巨大的能量,随时将要倾泄下来,裴闯不禁惊呆了,那是什么? 身旁紧紧抓住他的人也不禁松开了双手,所有人都被这奇异的景象惊呆了,只是呆呆仰望着天空难以令人置信的奇异景象。 当黑云终于汇聚成倒挂天际的螺旋状椎体的时候,一道粗大的闪电突兀间从天而降……一道闪电刺啦啦落了下来,裴闯只觉得眼前一片白芒,再看不清四周,耳畔听得有惊雷轰响,身上一阵剧痛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一 黄粱梦醒了无痕
裴闯一觉醒来,再次觉得无比沮丧,看来真的不是梦境了。 (本故事纯属虚构,请不要模仿) 这几天他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任何人都不想见,努力思索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他仍记得自己走进了包装间,然后就发生了粉尘爆炸:一声巨响,整个包装间密封的塑钢门窗全部被击碎,巨大的火苗如火龙喷出的怒火般向四周喷射,铝合金门就像纸糊的一样被轻易撕碎,金属门以不规则的形态龟裂,然后火焰、气流推动着碎片,向着各各方位迸射,纷飞的碎玻璃碴打得四面墙壁冒出火花,他重重的撞在更衣室的门上,那门便飞了出去,让他整个身子都栽倒在地上。耳朵里什么都听不到了,只有嗡嗡的轰鸣,一切仿佛都进入了无声时代,裴闯并没有晕过去,巨大的疼痛从后背传来,反而让他保持了短暂的清醒。 或许到了危险的时候,人的本能会自动的规避那些不知来自何方的危险,裴闯身子刚一挨地,便很自然的一滚,脸上这才觉得一阵灼热,伸手摸了一把,满手的鲜血,裴闯无声的呻吟的一声,心底一个念头便反映上来——粉尘爆炸! 还没等他吃力的坐起来,整个楼房再次抖动起来,巨大的冲击波将他的身子推得向后翻滚,咚的一声脑袋撞在椅子腿上,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过了很久,也可能只是一小会儿,裴闯惊醒了过来,四周到处都是一片惊慌的喊叫声,浓烟依然还没有散去,一大堆人冲个进来,看到躺在地上,满脸鲜血的裴闯就有人大叫,“这里还有一个!”“快,快看看死了没有?”“赶快抬出去”……四周嘈杂的不像样子,每个人都惊慌失措的叫着,裴闯眼前一阵晕眩,这才感到后背疼得几乎要折断一样,耳朵里依然嗡嗡直响,还好,能听到声音!裴闯突然这样想到。 几个人冲过来,七手八脚的将他抬起来,向外就跑,他斜侧的身子正好面对着包装间,那里一片狼藉,到处都冒着浓烟,所有的窗户都不见了,估计是被崩出到几十米远的地方,很多人都蜂拥着向包装间跑去,裴闯发现那个矫称的女工也被人找到了,形象很惨,身上的衣服几乎都被烧没了,头发也没了,就那么被搭在一块板框用的滤布上被人兜着往外抬,一只手耷拉在下边,随着人们的动作在晃动着,也不知道死了没有。 太惨了,一个参加抢救的人哇地一声呕吐起来,吐得直不起腰来,空气中满是焦糊的味道,甚至还有烤肉的味道,那是烈火舔舐人体发出的糊臭味。呕吐仿佛会传染一样,立即又有几个人弯下腰去,大口的吐起来,甚至瘫在了地上。 裴闯睁着血红的双眼看着,挣扎着,嘶吼着要他们放下自己,却没人顾及他的感受,飞快的跑出去。 消防车刺耳的笛声由远而近,很快就到达了现场,立即开始扑救余火。 裴闯被抬到楼下,这时候他似乎十分清醒,好像身体和头脑已经分离了,就这么看着身边的一切。 救护车马上就要来了,裴闯甚至能听到远方救护车狂奔中发出的笛声。楼下一片狼藉,被抛飞的门窗扭成各种形状,一地的碎玻璃碴让人走在上面发出嘎啦嘎啦的声响,除了裴闯和那名女工外,还有四五个人受了或轻或重的烧伤和摔伤,更多的人是被玻璃划伤了手脸,都在发出一声声哀号,这场景绝对凄惨无比。 一阵剧烈的哭号从二楼传来,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抱着一具烧成黑炭似的尸体踉踉跄跄地哭喊着从那群惊慌抢救的人群走出来时,抱着尸体一步步从楼梯上走下来。看他的样子,似乎也是厂里的职工,闻讯赶过来参加抢救的,没想到自己的亲人竟然就在其中。那个被男子抱着的尸体下肢拖在水泥台阶上,留下二条黑红色的线条,一些烧烂的肌肉掉在了地面上。拖过一根胡乱扔在那里的角铁时,那只只留鞋底粘在脚底的右脚被角铁挂掉了,乌黑的脚掌摆在楼梯上,尸体右腿则露出一截白森森的骨头在水泥台阶上划动着,发出说乃凰簧 四周的人如见鬼魂似地吓得连退好几步。有几个人甚至大叫着跑到一边去呕吐去了。这时正在指挥灭火的人和一名消防队员快步跑了过去。二人一边跑着一边小声而急切地说着什么。当靠近那个失去理智的男子后,那个人猛地抱住他,消防队员则冲上去一步一把将那具黑色的尸体抱着。当尸体抱到怀里抱稳后,那人大声对那男子道:“放手!你会把遗体损坏的。”一边抱着他不让他反抗,一边用力掰开他的胳膊。那男子挣扎了几下,似乎也清醒了,慢慢放开了尸体,看了一眼消防队员,人往后一仰,晕了过去。 裴闯不忍再看,便扭头向旁边扫视,正见李总,石副总,刘书记等人快步跑来,每个人脸上都是大汗淋漓,正焦急的询问旁边呆若木鸡的车间主任王学文。 王学文已经吓傻了,磕磕巴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惠新虽然脸色苍白,却比较冷静些,正在介绍情况。 裴闯见到他们眼睛都充血了,几条人命呐,就因为他们的阻拦,他们的不作为,几条鲜活的生命就在短暂的时间里烟消云散了,本来这是可以避免的啊!裴闯眼泪哗哗的流了出来,他恨呐,恨他们没有采纳自己的意见,也恨为什么自己不再坚持一下!几条活生生的生命啊!前不久还在自己眼前的啊! “我*你妈!”裴闯狂喊着跳了起来,在所有人都还没反映过来的时候已经飞快的冲到惠新的面前,举起拳头就打,鼻子眼睛脑袋,打啊!裴闯疯狂的打着,所有人都惊呆了,眼睁睁看着裴闯打得惠新鼻口窜血,倒在地上,裴闯发泄着心中的怒火,将惠新打倒后就直冲王学文,一拳就打了他一个跟头,再要上前时已经被反应过来的人死死抱住。裴闯狂叫着挣扎着向王学文冲去。 就在这时,晴空中一声惊雷突然炸响,这让所有人都悚然一惊,裴闯也是一怔,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天空。本来天空蓝蓝的,白云在上面自由自在地飘着,随着一声惊雷,一大片一大片乌云突兀的张牙舞爪地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转眼工夫,天空就已经全被染黑了,黑沉沉的天就像要崩塌下来似的,云层笼罩在头顶,渐渐旋转起来,变成一个黑色的巨大漩涡,无数细小的闪电在云层见闪烁,最后汇聚到头顶,云层中隐隐发出一种怪兽发出般沉闷的轰鸣,仿佛蕴藏着巨大的能量,随时将要倾泄下来,裴闯不禁惊呆了,那是什么? 身旁紧紧抓住他的人也不禁松开了双手,所有人都被这奇异的景象惊呆了,只是呆呆仰望着天空难以令人置信的奇异景象。 当黑云终于汇聚成倒挂天际的螺旋状椎体的时候,一道粗大的闪电突兀间从天而降……一道闪电刺啦啦落了下来,裴闯只觉得眼前一片白芒,再看不清四周,耳畔听得有惊雷轰响,身上一阵剧痛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可为什么自己恢复意识的时候竟然突然出现在这样一间古色古香的大房子里呢?还有那些人,穿着古怪的长裙和袍子,怎么看都像是古装电视剧中的情景,自己本来不是应该躺在医院中的吗? 他爬起身,缓缓走到窗前,伸手推开雕镂精巧的窗棂,外面已经是繁星满天了,相比三天前裴闯已经冷静了许多,强烈的刺激造成的巨大震撼已经过去,思维已经渐渐稳定下来,现在他开始思考起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了。 缓缓伸出胳膊,借着清冷的月光,可以看到自己穿着的是一件宝蓝色的长衫,腰间一侧悬挂着晶莹圆润的玉佩,另一侧则有流苏在晚风中轻轻飘飞,暗香袭人,竟是一个做工精致的香囊。浑身上下衣着的材质好像竟然是绸缎。裴闯脸上浮起一丝苦笑,心中仍如翻江倒海般无法平静,以前穿越小说倒是看过不少,然而这样匪夷所思的事突然间加诸己身,一时间真不知道心里边到底是何滋味。 且不说离别了家庭、事业、恋人、好友,单只是那种仿若落入无尽虚空般没着没落的感觉就让他难以承受,惊恐、孤寂、惶然、困惑便让人恨不得将腔中热血一股脑喷将出来才能稍减胸中憋闷。仰望窗外格外明澈幽远的夜空,四周院落里草丛中夏虫唧唧,远处蛙声连绵,偶尔间或一两声野狗的哀鸣,不禁让他一阵恍惚,好像童年时躺在家乡老宅那株葡萄藤下,“归梦如春水,悠悠绕故乡”,真希望这是一个梦,依稀间会有母亲慈祥的声音将自己唤醒。然而他知道现在这一切恐怕都是真的,三天来的所见所闻,这间宽敞的房间和古朴的摆设,奴仆毕恭毕敬的神态,他们的衣着行止,一切的一切都证明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裴闯轻轻抚摸着左臂,那里有着一大片淤青,那是他在自己最慌乱惊恐时留下的,疼痛是那样真切,同样证明着自己的想法。天呀!这种事怎么会平白落在自己头上啊! 想着自己曾轰走所有的丫鬟奴仆,躺在床上那样无助的哭泣,裴闯咧了咧嘴,现在看来,就算这是一场噩梦,也要把它做下去了。身体的极度疲乏和头脑的绝对清醒让他十分难受,他就这样静静地站在窗前,一动也不想动,真希望这是一场梦,一觉醒来,这个噩梦就醒了,然而他知道,这只不过是自己的自欺欺人罢了。 混乱过后,裴闯终于完全冷静下来,强迫自己接受这个现实,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将是一条完全陌生的道路,其间一定充满着曲折和坎坷,现在自己正身处在一个陌生的世界,对于一个习惯了现代化都市生活的人来说,光是适应这个迥异的世界便是极为艰难的,更遑论其他,没有比这更可怕的了。 头顶的明月散发出清冷的光辉,繁星点点,织女座、猎户座、北斗七星,无尽银河流光溢彩,一切都是那样熟悉,这让他想起几个月前也曾仰望过这些星辰,不过那时是在小区楼前的车子里,现在却是在另一时空的房间中。这让他突然有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对于亘古未变的星辰来说,似乎千百年不过是转瞬即过,而对于个体的人类却已经是沧海桑田了。两次仰望星空,明月星光依旧,却已经隔绝了时空,他——已经再世为人了。 不知不觉中启明星已经升起在天边,夜露早已打湿了窗棂,天光终于初露端倪,当屋檐下草叶上反射出七色光晕的露珠在裴闯的注视下滴落尘埃时,他长叹一声,缓缓爬起身来。 这一生中,裴闯从没感觉到夜晚竟会如此漫长,不过,天终于还是亮了。 “咕噜噜”肚子里的声音再次提醒裴闯早已饥肠辘辘,现在他知道自己首先要解决的便是生存问题,毕竟无论到了哪里,生存才是第一位的。经过几天的苦思,裴闯已经开始接受了现实,他给自己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要活下去,融入社会。弄清自己所处的时代,所在的地理位置,这一切都必须小心进行,谨慎再谨慎,毕竟现在面对的是一个完全未知的世界。 正想着,房外有人敲门,“烈儿!快给为娘开门,你都关在房里两天啦,不吃不喝也不说话,到底是怎么了?好叫为娘担心啊!听话,快开门。” 裴闯长叹一声,下床将房门打开,门外站着一位美丽妇人,正用关切的目光看着自己。见裴闯开门,惊喜的一把将他搂在怀里,“儿呀!自从前两天你从马上摔下来撞了脑袋,醒来就一句话都不说,还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出来,可让为娘担心死了,你到底怎么啦?”裴闯经过两天思索,已经知道自己的处境,看着面前自称母亲的女人心中一阵苦涩,嘴角咧出一个勉强的笑容道:“可能是摔坏脑子了吧!我现在什么事都不记得,什么人都不认得啦!” 美妇闻言大吃一惊,“烈儿,难道你连母亲都不记得了吗?看裴闯点头,美妇眼泪扑簌簌落了下来。这女人只三十五六年纪,身穿藕荷色碎花衣裙,云髻高盘,肤色白皙,桃腮明眸,瑶口琼鼻,容颜十分美丽,观之如二十许。难道这就是现在的自己的母亲?太年轻了点儿吧!桌上铜镜已被自己掷在地上摔得坑坑洼洼难辨其形,因为他在镜中看到得竟然是个十七八少年的容貌,想来古人成婚较早,自己这副身体有这样年轻的母亲也不足为奇。哎!接受现实吧,凭着自己多出当世之人几百年的见识,未见得就活不好,当务之急还是要有个安身立命衣食无忧的落脚之处,看自己房中的摆设,身上的衣着,向来这里最次也是个富裕的家庭,却是万幸了。 裴闯将那美妇拉到床前坐下,开口叫道:“母亲!”这一声叫出,可是费了他好大力气,不过一旦开口,说话也就顺畅了许多。“母亲,孩儿不孝,这次出事竟什么都不记得了,还望母亲不要怪罪孩儿!”那美妇嘤嘤哭泣,良久才抬起泪眼,玉手轻轻摩挲着裴闯面颊,柔声说道:“母亲怎么会怪自己的孩子呢?烈儿不要自责,待为娘好好给你讲讲咱家的事,说不定你就会想起来呢!”美妇拉着裴闯坐在自己身边,柔声说道:“母亲我叫柳慧,你父亲叫李浩臣,是朝廷工部的工部司员外郎,你的名字叫李烈,在外边提起可别连这些都说不出来啊!”柳氏絮絮叨叨得给裴闯讲了很多家中琐事。眼见天色已近午,裴闯道:“母亲也累了,先回去歇一下,一会儿该吃饭了吧?” 柳氏点点头道:“烈儿也饿坏了吧,咱们这就去吃饭,好好将养身子,过几日为娘叫来你表弟,让他再给你好好讲讲,陪你出去散散心,以前你可是和他最好啦,整天形影不离的。” 陪着柳氏吃过早饭,裴闯回到房间;心情已经平复,既然来到这里,就听天由命吧!从今后再没有裴闯这个名字啦,现在自己应该叫李烈,以后李烈就是自己了。###二 归云一去无踪迹
接下来的几天,他终于见到了自己的父亲李浩臣,不过这位便宜父亲的态度却是十分冷淡,虽然眼中略有关切之意,却板着一张面孔,打量了裴闯两眼,见他无恙,便哼了一声挥袖走了出去,其后几日便再不见他来过,弄得裴闯心中万分纳闷,难道自己这副躯体不是他亲生的不成?思索良久亦糊里糊涂,却又不好去问下人,便索性不去管他,专心看起书来。 他的房间挺大,搁在后世起码也是个三室两厅一百二十多平米的房子,分为里外两进,外面是下人丫鬟值夜的小屋,中间是宽敞的书房,楠木的书桌胡椅甚为气派,案上文房四宝齐全,笔洗精致,竟是青花瓷的,一尊斑驳的青铜小鼎散发出袅娜的青烟,香气盎然,看那铜鼎的品相,似乎真是远古的古物,四壁书架上摆满线装书籍,不知有几百上千本,却微微挂着些细小的灰尘,看来很久都没有人动过了;最里边那间才是卧室,是他休息的地方,摆设同样华贵奢靡,在裴闯看来,却是多了些脂粉气,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几天下来,柳氏常常过来看望,裴闯偶尔在府中逛了逛,十几个仆人丫鬟也都认识了。裴闯对这里的第一印象就是这里的人普遍身材低矮,男人一般都在一米七以下,就算是偶尔有一两个高个子,以裴闯的眼光看也就是后世中等身材的水平,他这个一米七八的个子在后世可能不觉得如何,在这里却很有些鹤立鸡群的感觉。至于女人,这是让裴闯最郁闷的地方,她们也普遍不高,而且相貌平庸,一想到以前看穿越小说里只要一有女人出场就必是美女甚至绝色,裴闯就苦闷不已,看来就是想做种马也不成了,这里人的相貌和自己的审美观念绝对存在着相当的差距。对于语言,裴闯很用心的去学习,他们的语言还是可以听懂的,对于一个习惯普通话的人来说,现在这种接近于白话文和文言文之间的交流语言,有难度,但能克服。裴闯也看到了这个时代的文字和书籍,自己书房中就有的是,他们的文字是汉字绝对没错,繁体,竖行,由右向左看,中间无标点断句,着实难懂,这需要自己慢慢去适应,学习。转眼间又是半个多月,裴闯每天足不出户,认真研习,大量阅读,既能加强自己的读写能力,又能了解当时的社会形态和文化历史。大量的练习,使得裴闯已经可以很流畅的读写了,不过毛笔字还是太丑,未免差强人意。 这段时间,裴闯又根据自己的记忆,将前世的很多简单知识都写了下来,想到什么就写什么,无论是数理化还是地理历史和军事战术战例,只要是能记起来的,他都认真整理出来,以备不时之需。当然,为了保险起见,他用的是简体字,命人早来粗大鹅毛,削尖沾上墨汁,书写倒也方便,这样即便是被别人得了去,只怕也没人能看得懂。似乎这些日子他的行动很反常,不但柳氏觉得儿子变了很多,竟能在书房坐得住,就连两个侍候的丫鬟看他的眼神也有些异样。裴闯虽然无奈,却也知无法遮掩,毕竟再怎么的,自己和这个身躯的上一个主人言行上一定会有一些异样,就算刻意模仿也逃不开亲近之人的眼睛。好在那个失忆的借口足以弥补这一切,便也就听之任之,不以为意了。这么长时间下来,他的心气已经完全平静下来,开始思索如何才能融入这个时代的社会了。 三月中旬的临安,天气反常的炎热,连院中杨树上的知了都叫得有气无力。裴闯将整理出来的一摞稿纸小心装订成册,这才抹了一把额头热汗,将蒲扇扇得呼哒哒直响。 房门口传来轻快的脚步声,裴闯回头一看,却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跑了进来,口中叫道:“表哥,你好啦?姑母叫我陪你出去散散心。” 裴闯,不,现在应该叫李烈,他连忙站起身,绕过拉着少年的手假作思索状,既然叫自己表哥,想来就是柳氏口中的那个表弟了,“你叫什么来着?” “啊?还真全忘光了?我是你表弟柳云逸啊!” 李烈笑道:“表弟不要见怪,这次摔到头,以前的事全忘掉啦!你有没有欠我银子啊!这我都想不起来了。” “切!还不知道谁欠谁呢!走吧,咱们到街上去玩。” 二人出了府门,来到大街上,李烈没想到古代的街道竟然如此热闹,行人如织,各种商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街边更是店铺林立,好一派繁华景象。 李烈随云逸逛了一会儿,嫌人群喧哗听不清云逸说话,见不远处有条小巷,拉了云逸走进巷中,越向前走越是清幽,身后喧闹几不可闻。云逸一路唠唠叨叨说些李府琐事,忽听有“叮咚”琴声响起,一阵悠扬琴声和着一个清丽的女子歌声从旁边高墙里飘了出来,李烈听那女子唱道: 长安古道马迟迟,高柳乱嘶。夕阳鸟外,秋风原上,目断四天垂。 归云一去无踪迹,何处是前期?狎兴生疏,酒徒萧索,不似去年时。 唱得正是柳永的“少年游”,那声音如出谷黄莺,清澈婉转,和着悠扬的琴声,竟让李烈听得痴了。 李烈心中反复吟咏“归云一去无踪迹,何处是前期?”那歌声蓦地触动了心底深处那根弦,久久不能平静。 李烈轻轻拉过云逸,低声道:“这园子是谁家的?” 云逸笑道:“表哥动心啦?” 李烈一个脑瓜崩儿弹了过去,“少废话,蹲下,驮我上去看看!” ###三 多情却被无情恼
云逸万分不情愿,李烈早踩在他的肩头。云逸腰上使力站了起来,刚好够李烈露出半个身子看到园中情景。李烈手扒墙头寻声观看,见这是一处后花园,园内亭台楼阁,柳绿花红,风景很是雅致,园子中有个小湖,湖心中一座八角小凉亭,有弯曲的回廊直通岸边。小凉亭中有一个身穿鹅黄衣裙的少女正手抚瑶琴怔怔出神,旁边立着个梳着抓髻的小丫鬟。 李烈见那少女肌肤如雪,眉目如画,皓齿星眸,高挺的琼鼻下一张嫣红诱人的小嘴,五官精致得妙到毫颠,如同世上最好的画师精心描绘在丝帛上的凌波仙子一般。秀气的眉,秀气的眼,尖尖下巴的瓜子脸,泛起两朵红桃花时,怎么看怎么有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妖娆,而且那妖娆绝不张扬,含蓄的有种烟雨江南的雅致和飘遥,依稀间竟和小薇有些肖似,却更见清纯雅致,李烈心中赞叹,当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好一个清丽脱俗的美人儿啊!不其想到小薇,两张脸重合在一处,不由呆呆出神,竟是痴了。 下边云逸见李烈久久不下来,肩膀已经有些吃不消,小声说道:“表哥,看完没有?俺可吃不住劲儿啦!” 李烈轻轻一跺脚,疼得云逸直咧嘴,“不许说话,如此佳人表哥还没看够呢!”说着双手用力扒住墙头,希望凭臂力挂住身子,给云逸减轻些负担,不想手中抓的砖头竟是松动的,用力之下砖头“啪”的一声断裂,落在墙里。 那少女听得响声向这边看来,正与李烈对面,见墙头上有个小伙,长得唇红齿白,眉目清秀,正满眼痴迷的看着自己,登时又羞又气,哪家的公子哥如此不成体统,竟然偷看自己,连忙转身欲走。 阳光映在她的脸上,那脸蛋嫩盈如玉,小元宝般精致的耳朵在阳光里有些剔透,耳珠透出肉色的嫣红,那双黑宝石般的眸子便也熠熠地放出光来,李烈情不自地赞道:“好美!” 李烈见那少女要走,心下焦急,再不顾其他,口中叫道:“小姐请留步,在下也是为小姐美妙歌声吸引,才唐突了佳人,还请小姐见谅。小生名叫李烈,不知小姐……”话还没说完,下边云逸实在坚持不住,“哎呦”一声倒了下去,两人都做了那滚地的葫芦。 那绝美少女见李烈话还没说完,便“哎呦”一声跌下墙头,不禁莞尔,露出好看贝齿,那一笑的风情便如百花竞相开放,要是李烈看见,定又得魂醉骨酥,不能自已。 李烈刚一落地,顾不得屁股疼痛,对着园内叫道:“小姐见谅,小可明日再来拜访!”说完口中吟道: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咏得正是东坡居士那首“蝶恋花”的下半阙。 那少女听李烈竟在墙外高声吟咏蝶恋花,分明大有爱慕之意,立时粉面通红,“啐”了一声顺着回廊跑了,心跳脸热之下,竟连瑶琴都忘了吩咐丫鬟拿。 云逸见李烈尤自望着高墙出神,边拍着身上尘土边道:“我说表哥,你不是失忆了吗?连爹娘都不认得,怎么背这些淫词浪曲儿这么顺流!” 李烈飞起一脚向云逸踢去,口中笑骂:“你个臭小子,多坚持一会儿会死呀!没看我都和佳人搭上话了吗?” 云逸一跳躲开,嘴里不肯服输,“什么搭上话,我只听你一个人在那儿发花痴,可没有听人家小姐说得一句话!” 李烈再次抬腿,云逸早跑出老远,李烈气道:“人家倒是想说话来着,不是你把我摔下来,我早就问出那美女的芳名啦!” 当下拉着云逸沿墙根一路寻找,终于找到正门,见门上匾额上题得是崔府二字。 李烈心中暗笑,那小姐不会叫崔莺莺吧!自己刚才活脱脱上演了一出“西厢记”片段嘛! 古人娶亲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要门当户对,生辰八字相合等等。李烈身负现代人思想,在这里见到的尽是姿色平庸之辈,好容易见到一位绝色佳人,那管得了那许多,一时间心中就只萦绕着一个字———追。成不成还在其次,关键要的是那个过程,当然,能得到那绝美少女青睐就更好了。心下已经打定主意,明天再来碰碰运气,说不定那小美女就在那儿等着自己呢! 两人在街头逛了一下午,李烈也从云逸嘴里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现在是南宋开禧元年,当今皇帝为宋宁宗,自己所在的城市便是南宋的都城临安,也就是杭州。父亲李浩臣现任工部员外郎,据说很快就将迁升为工部侍郎,李浩臣行二,大伯李会臣是临安首屈一指的大商人,听说十分富有,生意店铺无数。表弟柳云逸的父亲名叫柳群,也就是自己的舅舅,在吏部做了个闲职小官。 ###四 漫卷诗书喜欲狂
和云逸在府门前分手,李烈回到府中,到了前厅,母亲柳氏正和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貌美女子说话,见李烈进来,笑着拉过李烈的手说道:“我的儿,今天怎么又玩儿了一下午,你的病可还没全好啊!”李烈忙道:“母亲,孩儿已经没事了,就是还有些事没记起来而已。” 柳氏笑道:“那娘问你,你可知她是谁?”说着一指旁边那女子。那女子笑盈盈的看着李烈,李烈哪里知道她是哪个,用手搔头道:“嘿嘿!孩儿还没完全恢复记忆呢。”柳氏笑道:“傻孩子,她是你的姨娘啊!”李烈立刻明白过来,原来她便是父亲的如夫人吴氏,忙行礼道:“烈儿见过姨娘。”吴氏嘻嘻一笑道:“烈儿这一跤摔得有礼貌了呢!”李烈不知以前的自己对吴氏态度如何,当下嘿嘿一笑遮掩过去。 母子正在说话间,一阵爽朗的笑声由远而近,由外边走进来一个三十七八岁的男人,一进门就笑道:“夫人,今天叫下人们烧些好菜来,为夫要好好喝两盏。” 柳氏笑着接过他手中外衣问道:“老爷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啊?” 来人正是李烈的父亲李浩臣,只听他说道:“今天得着信儿了,咱们朝廷终于要北伐啦!这次由韩侘胄大人主持,各路大军分头北上,你说为夫听到这个消息能不高兴吗?” 李烈忙给李浩臣行礼,“孩儿给父亲大人请安。” 李浩臣难得的对他一笑道:“烈儿,你的身体好了?为父今天高兴,一会咱爷俩喝两杯如何?” 李烈连忙答应。 不一会酒菜摆上,几人一同入席。李浩臣举起酒杯道:“今天为父着实高兴,烈儿陪为父干了这一杯!” 李烈举杯与他干了。李浩臣一抹嘴唇边的酒水哈哈大笑起来,高声吟道:“剑外忽传收蓟北,初闻涕泪满衣裳,却看妻子愁何在,漫卷诗书喜欲狂。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即从巴峡穿巫峡,便下襄阳向洛阳。” 想是知道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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