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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山军-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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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就是。吃了晚饭再回嘛。”蔡锷插话道。他虽受到袁世凯的重视,但毕竟官微言轻,而这里聚集的,职务最低的也是标统。
  周毅一行回到大井子已是晚十点了。蔡锷跟随周毅回来,但袁本超等人却留在了南军指挥部,他们将在第二天返回阅兵处。蔡锷之所以跟周毅走,是想近距离观察一下第五镇的训练情况。士官学校毕业的他,极善于从细微处看出一支军队的训练水平。蔡锷觉得自己堂而皇之地观摩这有些神秘的军队的机会不多。
  周毅无法拒绝蔡锷的要求。
  安顿好蔡锷后,周毅通知主要的军官们开会。十分钟后,叶延冰、姜义柳、江云、贡开辰、迟春先、梁华达等几名高级军官聚在了周毅所住的西配殿,听周毅布置明天的任务。
  没有通知蔡锷参加。
  这一次来彰德参加会操,龙谦委任周毅为支队司令,等于给了他最高决策权。没有亲自统兵来,也没有派司徒均和王明远来,而将这次代表蒙山军在朝廷军事领袖们面前亮相的机会给了自己,周毅感到了很大的压力。他这两年与龙谦的关系有些疏远,一来常年不得见面,二来觉得龙谦一些大事很少跟自己商量了,远不如他担任副司令的那会。这次委任他带队,既有十九标是第十协部队的因素,或者还有其他的考虑,周毅觉得自己要把握这次机会。
  周毅看人已到齐,宣布开会。先让参谋处副处长姜义柳对着地图讲了本次会操的计划及支队的任务。
  “弟兄们,任务已经基本清楚了。尽管他们不那么重视我们。”周毅站起身,在不大的屋子里来回走动,烛光将其身影投放在墙壁上不停地晃动着,“司令虽然没有特别的交代,但是我们不能给司令丢面子。所以,这一次我们要拿出全部的本事来。现在我命令,明早部队五点半开饭,六点半出发,十九标及配属十九标的分队由叶延冰统带,限上午八时抵达指定区域。”
  “是。保证完成任务”叶延冰起立领命。他最担心周毅直接插手十九标的指挥,那样他就被架空了,现在看来周毅似乎不准备那样做。
  “迟春先与姜义柳带骑兵分队明天早上六点出发,对照地图勘查地形。”
  “是!”迟春先和姜义柳起立领命。这是必须的,在一个陌生的区域,不能仅靠人家给的地图作战。龙谦始终强调对战场的详细勘查,这个活儿本就是骑兵侦察队和参谋处的事情。这一次特意将迟春先从武定召回,令他带了警卫营的一个骑兵连跟随前来,直属支队指挥。
  “我负责押后。大队开拔后,要将驻地平整打扫干净。梁标统,这一块交给你了。”
  “卑职遵命!”辎重标标统梁华达立正领命。
  “江处长……你有什么说的?”周毅的目光最后落在江云脸上。最后的时候,龙谦将江云及情报处行动队派出来了,却没有交代其任务。抵达大井子后,江云便将他的人撒了出去,神神叨叨的。周毅知道江云一定领了龙谦特别的命令。
  “周司令安排的极为妥当。据卑职掌握的情报,这一次北洋南洋新军纪律极好,彰德一带百姓有口皆碑。据说段祺瑞统制还亲自询问驻地的百姓,看有没有违反纪律的情况。这一点咱们蒙山军可不能落了后。至于北军的部署,卑职尽量在开战前拿到手。”
  “很好。”周毅点头,“注意那个姓蔡的参谋官,他好像对我们特别在意。”
  “请司令放心。王之峰专门陪他。”江云淡淡地答道。
  
  第九节彰德秋操五
  
  号音将熟睡中的蔡锷惊醒,用从士官学校训练出的速度摸黑飞快地穿好军服,依然漆黑的外面已经是一片忙乱了。不,可以用忙碌,但不能用忙乱来形容。
  蔡锷借着不远处燃着的火堆看了下怀表,现在只有五点钟,山东兵已经起床,开始整理行装了。
  蔡锷出了庙门,立在石砌的台阶上默默地观察着山东兵的动作。军队的战斗力可以从方方面面来观察,内务也是极为重要的方面。日本士官学校就极为重视学员的内务管理,要求一切都有章可循,一丝不乱。现在,山东军显然是以队为单位管理的,每队大约占了十二座帐篷,每座帐篷安置了一个棚(班),士兵们的行动都是以班为单位展开的,仔细观察,每个班又分成了四个组,每个组三个人一起活动,拆帐篷,打背包,一切都井井有条。不一会,两辆大车过来,面前这个队的官兵们将收拢好的帐篷抬上了马车,开始捆扎。号音再次响起,士兵们放下手里的活计,以班整队,然后排队往另一边走,准备开饭了。
  传说山东军豪奢,装备精良,以帐篷看确实如此。北洋军尚未达到如此的水平,有了这些安装拆卸方便的野战帐篷,部队便不惧野外宿营了。即使是在最寒冷的冬季,部队照样可以展开野外训练和作战,不至于因严寒导致病号的增多而影响战斗力。蔡锷注意到山东兵的背包都很小,显得很精干。他有些好奇。下了台阶朝最近的一个班走去,士兵们都将背包摆放在一起,每人手里拎了一个圆筒状的东西,估计是餐具吧。蔡锷走过去,蹲下察看背包,发现竟然不是棉被而是毯子!
  “你是什么人?”队官走过来,发现这个青年军官身上军服的不同,警惕起来。
  “哦,我是阅兵处派来的联络官蔡锷。想不到你们竟然用上了毯子!这可比被子方便多了。”
  “蔡参谋官,”庙里出来一个军官。“你让我好找。周司令请你回去吃饭。”
  “哦,我想看看士兵们吃什么,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跟他们一起吃。”
  “这个简单。因为早饭的标准是统一的。即便是支队司令。与士兵完全一样。请吧。”
  蔡锷只好跟着那名军官回了庙里。周毅已经立在住所前等候了,“你去给蔡参谋官打了饭送过来。蔡参谋,请进来吧。早晨还有些冷呢。”
  “周协统。没想到贵军竟然全部配备了军毯!”
  “这有什么?”周毅无声地笑笑。一向重视部队后勤建设的蒙山军随着山东实业的兴起,装备是全方位的改善了,绝不止是武器的改进。军毯是从去年下半年陆续装备第五镇各部的,确实被原先的棉被方便多了,睡觉时士兵可以铺一半盖一半。打包行李时也整齐美观了许多。但龙谦仍然不满意,指示后勤处在防潮保暖等方面继续提出改进要求。
  “这可不简单呢。”蔡锷想就帐篷与军毯与周毅聊聊,那位军官已经打来了热腾腾的饭菜。
  “吃饭,六点钟部队将开拔了。我决定提前半小时走。”周毅挥了下手。
  蔡锷接过“饭筒”,发现竟然是多层的,最下面一层是粥,上面两层一层是三个馒头,另外一层放了两块腊肉和一个咸鸭蛋。
  “啊,想不到你们的早饭这样好。士兵们都是这样吗?”蔡锷惊讶于竟然有咸鸭蛋和腊肉,这可比北洋军的好多了。
  “完全一样。我们对军官没有特殊。”周毅已经坐下来开始用餐了,“馒头管够,不够就吭气。但肉蛋每人一份。”
  “这些都是你们从山东带来的?”蔡锷用钢勺指着腊肉和鸭蛋。
  “当然。我的一个辎重队专门运送给养嘛。你们又没给我们一斤粮,一两肉。”周毅说这番话时有些自豪。这份早餐是按照战时标准配制的,蒙山军制定规范的伙食标准已经很久了,经过了一个不断完善的过程,随着实业集团的兴起,部队的财力增强了,伙食也就越来越好。龙谦在后勤处内设了一个伙食研究所,专门研究如何让士兵吃好饭,特别是行军作战时的伙食问题。腊肉、咸鸭蛋都是为了储存容易,原先由鲁南农场制作,现在蒙山军已经建了三个农场了,从开始的种庄稼到现在主要培育良种、种植蔬菜、圈养猪羊鸡了。虽然农场的产品不足以承担全军的蔬菜肉食供应,但其中的意义大家都理解了。
  “这个,怕是日本军队也赶不上了。”蔡锷香甜地吃着早饭,感慨道。能在战场吃到热乎乎的饭已经是一种奢望,更别想着有肉和蛋了。
  “要想让士兵打好仗,首先就得让他们吃好饭啊。这个道理,我也是后来才领悟。对了,要告诉你,军官每月要交三个银元的伙食费,士兵就不交钱了。”
  “军官还要交钱?”
  “当然。军官的薪饷高嘛。”周毅吃饭很快,已经吃下了两个馒头,将半桶白粥喝光了,叫“饭筒”交给他的警卫兼通信兵,“通知部队准时出发。不得延误。”
  六点钟,在凄厉的军号声中,山东军整队出发了。
  蔡锷牵着马站在庙门前,默数着通过自己身前的队列,观察着山东军官兵的身体素质和装备,发现山东军的士兵看上去都很强壮,而装备更是精良,几乎清一色的德制98式步枪,每个营都有四挺马克沁重机关枪,而队官都配了手枪。除掉四个步营,还有大量的配属部队,骑兵、辎重兵及大批的马车,目测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辆。不过,没有看到一门大炮。
  “走吧。蔡参谋官,我们要在八点前赶到郭家窑。”那位姓姜的参谋处长对蔡锷道。
  “好吧。”蔡锷翻身上马。在早起的居民注视下,跟随支队指挥机关出了大井子村,朝西南而去。
  行军是观察一支部队战斗力的重要项目。蔡锷很是注意了山东军这个混成标行军的状况。部队几乎静默无声地行军,除掉周毅协统等少数军官外,包括那位叶标统都是步行开进。队伍按照队为单位,每个队首都有旗手举着红旗,可以很清楚地分清楚各支部队。
  大约走了十几里地,号音次第响起,部队听到号音后原地休息。士兵们有的坐下解开鞋带整理着鞋袜。有的互相帮助着整理着背包和子弹带及手榴弹带。几乎没有人出声。休息了十分钟,号音再次响起,部队整队,继续前进。
  蔡锷见第五镇的军官们再没有骑马。连周协统也在步行。他也不好意思上马了。
  “姜参谋长。贵军训练有素,令人钦佩。眼前这副情景让我想起了日本陆军,”蔡锷对并排步行的姜义柳说。“在我看来,日军也不过如此了。”
  “龙司令根本就没有将日军放在眼里。都说德国陆军天下第一,我们看齐的是德军。”
  “对了,听说贵军在胶东与德军联合演习过?”
  “是的。搞了两次,一次是营级规模,第二次是团级。”
  “啊,胜负如何?”
  “平手。”姜义柳自豪地笑笑,“那是龙司令给德国人面子,其实第二次是我们赢了,演习被及时叫停,算作了平手。对了,我们跟德国人演习是不设预案的,不像这次秋操,阅兵处制定了严格的演习科目。”
  “没有预案?”
  “只划定区域。”
  “这样啊。”蔡锷想不到国内竟然有一支部队看不起日军,将目标选定了德军。联想到蒋方震谋划着去德国学习军事,不禁有些神往,“喔,姜参谋长,你是何时进入第五镇的?”蔡锷见姜义柳谈吐文雅,不像是响马出身。
  “你别叫我参谋长。我不过是第五镇参谋处副处长。这次跟周协统来,目的是检验下我镇的训练成果。要说加入蒙山军嘛,也算早了,我其实是当初武卫前军的军官,庚子年在天津郊外与八国联军打仗,部队被打散了,遇到我们司令,就加入了。”姜义柳禁不住想起了六年前的那场战事,算是彻底改变了自己的人生。现在他虽然是副处长,实际上代行处长职权。司徒均事情太多,参谋处的一般性业务根本顾不过来。一个“降将”坐到了有“军队大脑”之称的参谋处长的位子,无论如何不能说是受到歧视。
  “啊,早就听说过贵军在西沽痛击联军的辉煌。这才是军人的荣誉啊。”蔡锷真诚地说,“听说那一仗你们捉了英国中将?”
  “是。西摩尔中将。一直跟着我们,从北京跑到太原,最后交给了朝廷。据说西摩尔回到英国后还给我们司令来过信呢。”
  “有意思……对了,刚才你说蒙山军?为什么自称蒙山军?”
  “嘿嘿,第五镇源出蒙山寨,是龙司令官将这支响马一手引上了正途。也是不忘本嘛。哦,蔡参谋官,这次参演的部队你是两边都见了,你认为本次会操,南军可能胜吗?”
  “不好说。南军真不错,第八镇组建虽晚,但下了大工夫。而北军是北洋第三镇为主,那可是袁大人一手训练的精锐。”蔡锷对姜义柳所问的这个问题感到兴趣,“姜处长,你们呢?有没有必胜的把握?”
  “必胜的把握不敢说有。但对于我们蒙山军来说,演习就是打仗,打仗是另一种演习,如此而已。”
  悠扬的号声再次响起,郭家窑已经到了。蔡锷看了下怀表,现在是七点四十五分。也就是说,二十多里的路程,第五镇的这个混成标只用了不到两小时就走完了。
  ps:  亲戚病逝,明日吊唁,有可能请假。
  
  第十节彰德秋操六
  
  10月22日是会操的第一日,主题是南北两军的骑兵冲击战。上午八时,南军马队从汤阴县城外出发北上,两个小时后抵达小滩村附近。而北军马队七点五十便由安阳县城外出发,十点四十分抵达南店村附近。南北两军均派出哨骑前出侦察,在两军相距八九里的时候几乎同时发现了对方,随即整顿队形进行交战,转瞬间,两军相交,互相冲锋。
  按照演习阅兵处的计划,前锋交战应当是北军败退,南军转入主力的追击。但南军竟然跑错了方向,其前导部队一头扎入了北军骑兵大队之中,后续的主力又跟进太慢,于是阅兵处判南军骑兵告负。
  北军在演习的第一日旗开得胜。
  南北骑兵“交战”的过程自然在各方“观察团”的观摩之下。叶延冰作为第五镇参演步兵的主官,与骑兵标统迟春先一直在一起,跟踪着南军骑兵的行踪,基本上观摩了骑兵战的过程。
  在两军被裁判官们强制分开各归本队后,叶延冰问迟春先,“怎么样?”
  迟春先叹了口气,“骑兵真的要完蛋了。原先我还不信。”
  “为什么这么说?”
  迟春先答非所问,“北军要比南军强一些。至少马匹比南军的好。这个裁判结果算是公允。我担心的是,以后真不可能出现大规模的骑兵交战了,司令不发展骑兵是对的。”迟春先这个蒙山军资历最老的骑兵军官叹气道。
  蒙山军骑兵起步很早,但目前虽说是一个标的编制。但标下却取消了营的建制,直辖六个骑兵连,其中一个还是骑炮连,配备了六门华源炮厂生产的37mm速射炮和两挺重机枪。一度发展至三个营九个连的大编制骑兵标被拆散,调出四个主力连加强给了各步标。
  “骑兵大队撞上对手的骑兵主力的机会太小了。如果他们的一方进攻你的步标会是什么结果?”迟春先眯着眼看着双方骑兵各自收队回营,问叶延冰。
  “如果我构筑了阵地,那就是一场屠杀。机关枪和速射炮会将骑兵们撕成碎片的!但如果来不及构筑阵地就难说了,毕竟骑兵的冲击力还是惊人的。”
  “你有一个骑连在手,早就张开威力搜索幕了!突袭你的可能性连十分之一都没有!看来司令的预测是对的,骑兵只能沦为步兵的附庸啦。”迟春先又叹气。
  “哈哈。也不能这样说。司令不是在军校讲过吗。外蒙古的王公们对国家离心离德,或许有一天你会带着大队的骑兵到大草原上耀武扬威一回呢,那里可是骑兵的天下。”
  “但愿吧。”遥远的设想提不起迟春先的兴趣,“这样的演习。没球的意思。”迟春先拨转了马头。“咱们回去吧。明儿就看你的啦。周毅不是说了吗?明天的演习你完全负责,他不管的。”
  “放你一万个心!十九标不会给咱蒙山军丢面子的。哈哈。”叶延冰打马追上迟春先,对明日展开的步兵间的主力对决充满了信心。
  接到南军指挥部邀请他参加军事会议的通知后。周毅思考了很久,决定放弃本次演习的指挥权。由叶延冰指挥部队完成接下来的演习。做出决定后,他派人通知叶延冰来。
  自第五镇成军,虽然他贵为协统,两年来他自觉已游离在龙谦的核心圈子之外了。龙谦的核心圈子在济南,吸纳了大批军外人士,陈超不必说,便是方声远那个外来户,在蒙山军的地位也比自己高。现在蒙山军已经不是一个单纯的军事集团了,自利用庚子年勤王的机会捞取大笔金银后兴建了华源和中兴之后,蒙山军就开始向山东政界发展了。自龙谦之下,几个人有着明确的分工,掌控华源和中兴是龙谦自己办,宋晋国是他军内在此事上的主要助手。军事上的整编训练以及军校主要靠司徒均。而他一直倚重的老参谋长宁时俊则管起了第五镇的后备军——巡防营了。江云的情报处则越发神秘了,可以肯定的是,龙谦已经通过江云初步构建了遍布各地的情报网,这个网甚至已经深入到了关外,否则便很难解释龙谦如何对日俄战争的进程和结果如此了如指掌。
  核心圈子当然不会少了第五镇两大高级参议。其一——龙谦的老丈人陈超并不管军队的事务,他主要在忙乎农村的事情,利用部队分驻四方,将乡村自治从鲁南推行到了部队所驻的州府,原先用来安置伤残军人的农场也归陈超负责。
  而军内正式任命的另一个高参方声远主要负责督察军官违纪及主管青军联的日常事务。和在军内有着良好名声的陈超不同,中高级军官中对方声远敌视的人不在少数,但因为有龙谦的全力支持,方声远在军内的地位毫不动摇。除了这两件大事外,方声远还负责着宣传工作,《第五镇通讯》的主编就是方声远,聚集了一帮文人摇唇鼓舌,为第五镇大唱赞歌。现在,《第五镇通讯》的公众版已经公开发行了,据说已经取得了数百订户。宣传,加上青军联对中下级军官在组织上的掌控,构成了龙谦图谋天下的一个主要方面。
  当然,龙谦倚重的核心力量还是第五镇,也就是一般口语中的蒙山军。两个协,四个步标,炮标、骑标、工兵标、辎重标各一个,加上镇台直属的其他部队及两协直属的部队,第五镇的在编兵力已经超过了两万人!远远超过了北洋一个陆军镇的兵力!
  理论上,掌控这支训练有素,装备日益精良的新式陆军的应当有他周毅在内,他是两个步协协统之一嘛。龙谦对步协的要求是,在防御中可以依靠自身武力从容应对北洋一个齐装满员的陆军镇的进攻。进攻时可以在直属炮兵的协助下击破北洋一个镇的防御阵地。为此,无论是第九协还是第十协,配备的兵种是越来越多了,比如辎重兵,原先是一个营,现在则是六个连的混编营。炮兵也一样,原先没有七生半口径的大炮,现在则编了一个连(四门)。隐约地,他猜出龙谦是要将两个步协在条件许可的情况下扩编为镇!加上宁时俊手里上万人的巡防军,差不多就可以立即编成三个陆军镇。与北洋的差距将大幅度缩小。
  但是。第十协并不在他的掌控之内,至少他不能像王明远一样可以完全掌握第九协。虽然第九协有个资历不次于王明远的封国柱,但却没有障碍,封与王的私交极好。不会给王明远出难题。但自己就不大行了。第十协的主要力量是两个步标。冯仑有些桀骜不驯,而叶延冰身份特殊。龙谦似乎意识到了十协的问题,将驻地换了。参谋长换了,和自己比较一心的蓝心治被调到了王明远手下,换上了出身军法系统的胡宗玉。不仅如此,龙谦将冯仑和叶延冰也对调了!出于什么目的,他不好准确判断,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是龙谦对冯仑的警告。自第十协组建以来,冯仑屡屡干出令龙谦不满的事情,纳妾,嫖娼,周毅都是知道的。纳妾瞒不过龙谦,龙谦也没有吭气,但不满的声音是听到了,说高级军官应当洁身自爱,不要太过分不要脸了!龙谦的话传到郑婵耳中,一个劲儿地夸龙司令好,好像自己也要纳妾似的。冯仑跟兖州一个婊子打的火热,他曾经告诫过冯仑,说司令对这些事情很在意,要他收敛一些。以军法处和情报处的能力,冯仑的那点事不可能瞒过龙谦!把冯仑从他一手带出来的十九标换到了二十标,肯定是对冯仑的一种警告。
  龙谦“心怀不轨”在蒙山军高级军官中早已是心照不宣的事情的。没有人劝阻龙谦。相反,很多人都怂恿龙谦走的更远。周毅自己对满清朝廷本来就没有任何的归属感,他造反的历史可比龙谦长,要知道他的家人亲戚有十几口人死在官军之手!
  龙谦在图谋建立一个龙家朝廷,周毅也在考虑自己的前途,按说他对目前的位子没什么不满意的,照这样发展下去,如果龙谦真是真命天子,他周毅跑不了一个开国侯。但不妙的是,自龙谦在兖州道上遇袭,确认是自己的大兄哥郑诚是主谋后,周毅感觉到自己于龙谦之间便横亘了一堵高墙。从此,周毅的日子便过得小心谨慎起来,自身洁身自爱不说,部队的训练、军纪都抓得很紧,唯恐龙谦抓他什么小辫子来做文章。以他的资历和位子,大部分时间都参加部队的早操算是比较“过分”了,这样做未免不是给龙谦看。
  而龙谦做的也比较漂亮,第五镇整编时他获得一个步协让他松了口气。这次龙谦让他带十九协参加彰德秋操出乎他的意外。表面看起来龙谦对他还是信任的,而龙谦在表面上也展现出唯才是用,豁达大度的气质。实际上,周毅认为不是那样,龙谦背后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越来越多了,那些东西让他吃惊。
  首先就是对地方的干涉。表面上,龙谦不干涉地方的事务,更不涉及司法案件。但周毅注意到,陈超在推行乡村自治中遇到豪绅的阻力,基本上是用巡防营处理的,不用第五镇的正规部队出面。周毅在兖州驻扎时,不止一次听到一些阻扰自治的豪强由于各种违法被抓,甚至还有莫名其妙地被杀的,比如兖州府著名的萧家,家财万贯且豢养着十几名枪手护院,根本不理会关于减租减息的要求。可是家主萧万长竟然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脑袋搬了家,凶手摸进萧万长的卧室打昏了他的侍寝小妾用砍刀砍下了萧的脑袋!成为去年兖州府人人皆知的大案!但官府的严厉缉凶却没有任何结果,凶手至今长期逍遥法外,不知所终。终于有人怀疑是江云的情报处插手其中,但没有一点证据。谁也不敢说。萧家可被吓坏了,三个月内卖掉大部分田土跑到了天津。自治活动的障碍自然也就消除了。能制服武艺高强的护院取了萧万长脑袋的肯定不是一般人,有人说见过王之峰在萧家附近出现过,那个家伙手下可是有一支神秘的行动队,据说接受过龙谦的亲自训练,谁知道是不是王之峰的杰作呢?龙谦作为一省提督,掌控实业集团获取巨额的资金支持不算,还将手伸进了广阔的农村,用减租减息、扶贫济困等手段赢得农民的支持。说他没野心,谁信?
  其次是青军联的成立。周毅第一时间便加入了这个组织,并在吴念和胡宗玉的监誓下宣誓效忠龙谦。至死不渝!这是干什么?一帮中级军官在方声远的唆使下捣鼓出这个组织。不就是龙谦掌控军队的措施吗?不去宣誓效忠朝廷却宣誓效忠龙谦,不是为了造反是为了什么?敢于抵制青军联的除了司徒均还真没什么人,大部分高级军官出于自身的利益考虑,对青军联采取支持态度。现在青军联很猖狂。有点公开活动的迹象了。下级军官们知道。不加入青军联就不会受到重用。谁还会反对这个组织呢?
  周毅不是冯仑,他虽然出身草莽,但在叔父的提点下还是有些见识的。也读过几本书,比如叔父指导他看过的《纲鉴易知录》,历史上的枭雄们那个不是明着一手暗着一手?那个不是踩着血淋淋的尸体登上他们盼望的宝座?龙谦绝对不是表面上的那样温良恭俭让,周毅敢肯定。
  权衡利弊,周毅决定将明日会操的指挥权下放给叶延冰。这次会操是朝廷陆军的一次大检阅,来了不知多少有名望的人物,但龙谦却躲在山东不露面。这符合他一贯的做派,默默地干,不轻易抛头露面出风头。但换个角度想,龙谦肯定希望叶延冰露脸,既为第五镇争光,也为叶延冰今后的升迁做铺垫。既然龙谦想让自己的连襟立功,那就成全他吧。周毅对十九标是有信心的,这个标参加过对与德军的团级规模的演习,是全军演习经验最为丰富的部队,何况龙谦还加强了其配属分队,对付北洋军,即使打不赢也不会输的,最差的结果就是两分了,也不至于坠了蒙山军的名声。
  “就是这样。延冰你就全面负责吧,十九标是你的嘛。所有配属分队从现在起,全部交由你指挥了。哪个不听话,跟我说。”
  叶延冰可没有周毅那样深沉的心思,只是对周毅的大撒手有些意外,但还是痛快地答应了下来。指挥作战最忌层次繁多,周毅这样最好,“那好。我现在去开会。领受任务回来后向您报告。”叶延冰向周毅敬礼,转身走了。
  23日的演习却没山东军什么事情!秋操的第二日拟定的科目是双方主力的遭遇战。南军主力将渡过汤河向北攻击前进。演习科目是早已确定的,当时山东军尚在路上。张彪和黎元洪甚至做好了山东军赶不上演习的准备,所以,南军参谋人员作出的部署中没有山东军的位置。现在部队已经展开,黎元洪又不愿意改变部署,遂决定山东军作为主力地十五协的预备队,跟在十五协之后渡过汤河北进。
  叶延冰自然对这个部署不满。演习毕竟不同于打仗,充当人家的预备队算什么?说的难听一点,这次彰德秋操,对于十九标及配属分队,真成了武装游行了。
  叶延冰在会议结束时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但被主持会议的冯国璋否决,“谁说预备队没事了?这次步兵的进攻战要进行两天。如果十五协不顺利,就该你们上了。”
  军令就是军令。于是十九协在23日的演习中充当了一次“看客”。自周毅以下,各营各队的主官们将部队交给了副手,组成了“参观团”在早饭后抵达汤河边,观看十五协部队渡河。
  南军的部署是左重右轻,其中主力十五协(含镇台炮兵主力)部署在战线的左翼,第二十一混成协(欠两个营)部署在战线的右翼。黎元洪的意图是以左翼为拳头,向北军猛击一记左勾拳,希望将北军的阵线打垮。
  上午八时整,第八镇第十五协的部队开始架设浮桥,“强渡”汤河。汤河不深,完全可以徒步涉渡,但必须架桥,第一是辎重特别是炮兵需要桥梁,其次是深秋季节,考虑到官兵们的身体。
  “真他妈的差劲!这么一条河流,架设如此要求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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