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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伐清-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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鲸类进行猎捕。
有了基地,捕鲸船便可以把捕杀的鲸鱼尽快拖到岸上进行加工。比如把鲸脂提炼成油,把鲸肉制成熏肉、风干肉、腊肉。以便长期保存。
实际上,这已经并不只是朱永兴的计划和设想。前几天,在济州岛的水师就已经捕获过鲸鱼,并把鲸肉送至南京给万岁尝鲜。嗯,吃起来很不错,挺细嫩的。有点象小牛肉。朱永兴相信,随着对鲸鱼出没海域的掌握。以及捕鲸技术的成熟,鲸鱼肉将会越来越多。先供应军队。然后再走进寻常百姓家也就不是什么遥不可及的幻想。
其实,就目前的战争本身而言,满清已经没有胜机。无论是在直隶与明军决战,还是退回辽东休养喘息,失败都不过是时间问题。明廷面对着后勤物资的压力,满清也同样如此,甚至比明廷更艰难。
朱永兴现在所要考虑的是满清一旦退回辽东,明廷是否有能力一面医治战争创伤,也就是在北地进行恢复重建,以稳固地方;一方面继续在辽东投入,对满清进行犁庭扫穴的打击。
从现在的财政运行趋势来看,朱永兴还是很有信心的。海贸在增长,商税在增加,耕地在扩大,工厂在建设生产,只要不出现什么意外情况,朱永兴认为他已经建立起比较合理的国家运行机制,并调动起民众的积极性。以全国敌一隅,战略主动权已经牢牢掌握在明军手中。
依靠着民众的热情,江南的富庶,以及在光复区实行的惠政,朱永兴可以在后勤上保障数十万大军在北地的征伐。
镇朔、讨朔两军占领西安,攻掠西北;伐朔军则由襄阳出动,殄朔军由九江出发,两军向北进击,进入河南于信阳会师后,直接向郑州攻击前进;灭朔、荡朔、剿朔、破朔五军由山东向京师挺进,威势逼人。
只是为了抵挡东路这二十多万的明军,清廷便已经无法继续分兵驻守他地。在西北、河南攻掠的明军事实上已经不会再遇到有力的抵挡,光复地方有些象是在武装游行。
在清廷紧密抽调各方兵力入防京师的过程中,原来的人马大大缩水,绿营逃散大半,甚至有很多哗变、倒戈的事件发生。也就是说,聚集于直隶近畿的兵力绝大多数将是满、蒙、汉八旗的兵丁。
如果满清全族动员的话,胡子兵、少年兵,再加上壮妇,应该还能有十几万兵马。朱永兴倒是希望通过一场大决战重创满清,或者歼灭其大半,顺带着辽东问题也能解决一多半。
“父皇,前几天吃的那,那个鲸鱼肉很细嫩,母妃昨天还说起过呢!”柔儿打着母亲的幌子,其实是她想吃而已。
“会再送来的。”朱永兴笑着摸摸女儿的头发。
吃刁了嘴,享惯了福,还会想失去吗?以小见大,窃据中原的满清会轻易放弃,甘心退回苦寒之地吗?(未完待续)
第六十八章 正战稳进
十月二十四,永历携两宫进入南京。
关于朱永兴与永历的会面,后来的史书上说法不一,有的渲染二人嘘寒问暖,彼此谦让;有的则只寥寥数语“帝迎见于太平门,驾入瞻园,文武百官行朝见礼。”
不管是嘘寒问暖,还是冷眼相对,事实上是,永历十七年,也是最后一个以永历纪年的年末,太上皇永历回来了。相对于当年英宗被锁在南宫整整七年,朱永兴给予永历的待遇还是比较优渥的,这从另一方面也显示出朱永兴对掌握政权的强大自信。
瞻园是南京不下于熙园的明代古典园林建筑群,名声比熙园更盛,与无锡寄畅园、苏州拙政园和留园并称为“江南四大名园”。因为它曾是明朝开国功臣徐达府邸的一部分,经徐氏七世、八世、九世三代人修缮与扩建,至万历年间才算是初具规模。
朱永兴入主南京时,也曾有过以瞻园为皇宫的打算。只是梦珠和龙儿更喜欢熙园的林局,方才作罢。但朱永兴本是好意,对外彰显自己的胸襟气度,却让永历等人感到了不安。
在路上永历已经写了奏折,请求去尊号、归藩,但朱永兴接到后并未应允,只是将永历的奏折于邸报明发。这个举动很耐人寻味,特别是心怀忐忑的永历等人,更是左右揣测,胡思乱想。
到达南京后,永历又当面向朱永兴提出此意,朱永兴依然是温言慰勉,一口一个皇兄,叫得亲热。
“非要三揖三让否?”永历心里犯起了嘀咕。
瞻园虽大。但临时招募的宫人不多,永历和两后能住几间屋,倒显得有些空荡。当然,这与在缅甸时自是不可同日而语。华衣美食,宫庭楼阁。下人侍奉,比草房茅屋强似百倍。
而且,朱永兴在见面时便曾言明,永历等人出入自由,莫说是这瞻园,便是这南京以外。或是他省之地,只要向礼部报备,皆可去得。话是这么说,永历却不敢这么拿大,一直老老实实地呆在瞻园。闭门谢客。虽说是闭门谢客,但永历并没有断绝消息来源,有专门在瞻园听候吩咐的礼部官员,有出外采买的宫人,对现在的天下大势也了解了很多。
“回太上皇,昨日朝会时,万岁有御驾亲征之意,为群臣所阻。”礼部官员除了听候吩咐外。还负责每天向永历通报朝野大事,而这恰恰是朱永兴的意思。
“兵凶战危,皇上万金之躯。岂可轻涉险地?”永历轻轻点着头。
“万岁潜龙之时,便曾数次亲临战阵,腾越、永昌、大理、元江、昆明、广州,战则必胜。”礼部官员带着钦佩的神情说道:“万岁若真是御驾亲征,前线诸军必士气大涨,诸将领必以死效命。必可一举而复京师,成就中兴大业。”
永历脸上有些发热。心中不悦,但却忍着没吭声。
“北地新复。朝廷正挑选任命北地官员,微臣乃是北人,已递交了申请,并得到吏部任命,不日就要前往上任了。”礼部官员对着永历深施一礼,说道:“微臣不能再听太上皇教诲了。”
“啊——”永历眨了眨眼睛,伸手虚扶了一下,说道:“相处时日虽短,吾却看出你是个干才,好生去做,前途无量啊!”
“谢太上皇吉言。”礼部官员施礼已毕,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说道:“明日鲁殿下千岁要来拜见,太上皇若有要事,可对鲁殿下明言相告。微臣听说吉王殿下等宗室已至杭州,鲁殿下不日便要返回,继续主管宗人府事务了。”
吉王等人回来了?永历轻轻颌首,这些人估计都是在缅甸追随自己的宗室,如今回到故国,倒也是幸事。嗯,鲁王主管宗人府,自己通过他再次请求退位归藩,兴许能成吧?如果只是个普通藩王,如果不犯错,自然就不用担心新皇的猜忌和怀疑了,也能安心过日子了吧?
…………。。
“万岁已登大宝,身系中外之望,岂能轻涉战场?”梦珠依偎在朱永兴怀里,任由咸猪手在自己的胸前摩挲滑动,娓娓地柔声劝说,“现今又不是潜龙之时,需要文治武功来彰显圣明。”
“嗯!”朱永兴用鼻音表示回答,手向下滑,在隆起的小腹处流连,感受着那小生命的悸动。
“太上皇要归藩,陛下为何不准啊?”梦珠隔着衣服按住了朱永兴的手,笑着问道:“若是准了,陛下安心,太上皇也能安心了。”
“他太着急了。”朱永兴嘿然一笑,亲了亲梦珠的脸颊,说道:“好象是我在逼他一样。如果我过于痛快地答应,恐怕就要给外人这样的印象。嗯,再三再四方能显出他的诚意嘛!当然,我也就会顺水推舟,让他成为普通藩王,安心度日了。”
“陛下,自称要用朕。”梦珠抓着朱永兴的手在自己小腹上轻轻移动。
“在家里不必那么讲究。”朱永兴轻轻按了下圆圆的肚脐眼,弄得梦珠咯咯娇笑,他环拢手臂,拥住娇妻,柔声道:“就象你说的,我现在已经不必彰显什么功绩,只要不昏庸,不滥杀,这皇位便坐得稳稳的。就是不自称朕,也没有什么关系。嗯,你也不用在称呼上太过在意,来,叫声‘亲爱的’的我听听。”
“不要嘛。”梦珠把头靠在朱永兴肩头,笑着拒绝,“王皇后沉静文雅,颇有令名,臣妾要学她,自然不敢遵从陛下。”
“那是对外人。”朱永兴宠溺地贴着梦珠的脸蛋摩擦,笑道:“抗旨不遵,看我来责罚你……”
轻手轻脚,嗯,姿势也得换,难度级别是高了点。可却有不一样的味道和感觉!要不怎么说学无止境呢,干什么都得功夫……
“嗯,阿珠,你可真好,真美……嗯……”云收雨住。朱永兴兀自侧身搂抱着温润的*,胸膛贴着后背,舒服得直哼哼。
“陛下,臣妾,臣妾没变丑吗?”梦珠捉住还在胸前不老实的手,突然有些不安地询问道。
“怎么会变丑?阿珠越长越漂亮。”朱永兴不解其意。胡乱敷衍着,嗅闻着爱妻混和了香水和汗水的体味儿。
梦珠沉默下来,好半晌也没吭声,然后是一声叹息。
朱永兴觉察到异样,便轻扳过爱妻丰腴圆润的*。拔开额前汗湿的秀发,仔细端详着爱妻有些嗔恼的神情。等看到爱妻的手习惯性地在小腹上轻轻抚摸的时候,他一下子明白了。
女儿打扮娘,这不知是什么时候,也不知是谁总结出的经验。在没有b超的年代,观察怀孕妇女的相貌变化,便成了很多人遵循的办法。怀了女孩变漂亮,怀了男娃会变丑。
朱永兴不由得好笑。捏着娇妻的下巴劝慰道:“怀的男娃女娃,跟长相有什么关系,莫听别人胡说八道。我倒觉得这次是男娃。上次也是这般大的时候可没这么欢实。嗯,我摸的时候,他还不老实呢,你觉得呢?”
这是心理暗示,即便是怀过、生过孩子的梦珠,也不确切地知道当时和现在的微小区别。可听朱永兴这么一说。心怀大慰,眨着大眼睛想了想。微笑道:“是吗,上次不是这般大的时候在肚子里踢我的吗?”
“哪有。我记得还得往后一个多月呢!”朱永兴一本正经地说道:“看,这么有气力,肯定是男娃。”
“嗯,陛下这么说,臣妾倒也觉得这次与上回不同。”梦珠显然被心理暗示了,或者她愿意接受这个心理安慰,笑得开心起来,还搂住朱永兴的脖子,在脸上亲了两口。
唉,女人哪,咋就那么喜欢臭小子呢?朱永兴搂着欢喜起来的娇妻低低细语,然后便听到了令他不爽的事情。
“陛下,为了臣妾肚里的孩儿,以后轻手轻脚的也不要了,您让龙儿,或者婉儿侍寝好吗?”梦珠用手指在朱永兴胸前划着圈,开始给未来的臭小子采取保护措施。
“啊,没关系的吧!运动,适当运动有好处。”朱永兴狡辩着。
“有关系的。”梦珠娇嗔道:“陛下就依了臣妾吧!那个,明天要挑选宫人,您去瞅瞅吧,看有没有瞧得上眼的。”
朱永兴无力而又无奈地“嗯”了一声,便随即便被梦珠的软语温存所融化了。
…………。。
子嗣,对于讲究传宗接代的百姓而言非常重要,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嘛!而对于皇帝来说,则更加重要,甚至关系到国家的安危和稳定。
朱永兴觉得有三个美女在旁已是天大的福分,弄得后宫一大堆女人勾心斗角,也确实不是他所愿意看到的。但他不着急,臣子们却是挂在心上。虽说皇帝现在春秋正盛,但有了合法的继承人,则意味着江山的稳固和延续,却是不能马虎。
而且,希望朱永兴多纳汉妃,然后立汉女为后,几乎成为了群臣们的共识。早纳妃,早生子,早立后,也就彻底了了心病。
只是朱永兴显然对从民间新招来的这批宫人缺乏兴致,匆匆而来,只呆了一会儿,便又匆匆而去。
眉目端正,但却没有令人眼前一亮,或者是惊为天人的感觉。朱永兴还没到饥不择食的地步,梦珠、龙儿、段琬儿都是上上之选,他的眼界高了,心思又不在这里,所以,他也不着急。宁缺勿滥,他还不缺,自然不会草草应付。
现在的首要工作还是北伐,五个军二十多万人马压向京师,为了协调好各部,前敌总指挥部必须加强。朱永兴打消了御驾亲征的念头,派出了总参谋部的几位军官,并委任灭朔军总指挥魏王马宝挂兵部尚书衔,为前敌总司令,灭朔军总指挥则由参谋长吴三省暂时接任。
不御驾亲征的原因并不仅仅是兵凶战危一个,而是考虑到很多因素。物资供应本来就紧张,如果朝廷的紧急举措不能在三个月后见效,财政便有破产的危险。也就是说。依靠目前的消耗,朝廷最多还能支撑三个月。皇帝亲征,即便从简,也会有大量的随从和护卫,增加后勤的压力。再者。御驾亲征确实能提高士气,但也会给前线将领带来压力,为保护圣驾,会占用很多兵力,甚至有可能使军事行动的计划有所改变。
考虑到种种利弊,虽然朱永兴极想在这历史性的一战中书写自己的名字。在战场上风头无两,再听到那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再见到将士们奋勇杀敌的英姿,但他还是忍住了冲动。唉,穿越者不出风头。真不象啊,朱永兴心中也是暗暗慨叹。
明军以济南、德州卫护侧冀,以十数万大军压在河间(今沧州)一线,与清军展开对峙。所谓的对峙,也不过是暂时的,明军正调集大量火炮和炮兵,向前线集结,准备用铁与火击败敌人。
稳步推进。重视侧冀,摆出密集的、堂堂正正交战的姿态,便是要迫使清军与明军在正面接战。以便发挥明军火枪、火炮的优势,最大限度地使清军骑兵难以施展骚扰、游击、断粮、侧翼突击等战术。
就目前来看,明军在数量上还占据优势,但这个差距正因为满清放弃大片占领区,四处调集兵力而不断缩小。只不过明军也在继续增兵,殄朔军留下一部与伐朔军继续占领河南。主力则改道向济南急进;镇朔军和讨朔军主力在陕西缓缓向山西推进,而两千骠骑兵、两千龙骑兵则被调往河南。将在黄河乘船东下,也赶来前线参战。
事实上。限于实际上突然增大的困难,明军围攻京师的兵力已经比计划中少了很多。而且在河南和陕西的推进速度都有所放缓,以等待更多物资的运来。即便如此,如果临时应变所调动的参战明军都到位,如果清军与明军进行堂堂正正的正面决战的话,明军的胜利依然不可逆转。
“不要分兵,牢固控制海岸线,只要盯住京师,满清便只能选择决战或者撤退。”对行将启程的几个参谋军官,朱永兴作着最后的嘱咐,其实这有些多余,这些军官都已经完全领会了总参谋部的作战计划,并且对现在的整个战局都有着全面的了解。
但说话的是九五之尊的皇上,所以没有人不是一本正经地认真听,没有人敢做出不以为然的神情。
“呵呵,朕说得你们肯定都了然于胸。”朱永兴自嘲地笑了笑,然后变得严肃起来,沉声说道:“此战获胜,实不亚于高祖灭元之功绩,也彰显着我大明的真正中兴。所以,千万要抛开急于求成、急功近利之心,以稳、以厚重取胜。只要做到这些,按照总体实力的对比,我军取胜当无问题。告诉前线诸将,朕会在后方筹措,让他们稳下心来打仗,不必担心物资后勤。切记,切记!”
“万岁英明,末将等谨遵圣上谕旨。”作为参谋军官团的代表人物,许名臣上前躬身奏答。
朱永兴点了点头,抬手示意众人免礼,又慰勉了几句,方才让官员引领众人退出大殿。
事实上,旨意早已经送到了前线,不仅仅是任命,也有象这样的叮嘱。慢一点不要紧,朱永兴要的是稳胜。而明军将领只要不急不躁,在光复京师的大功面前保持冷静和沉着,那胜利便已经握在手中。
至于粮草物资的问题,朱永兴相信能在三个月内加以解决,因为各项应急举措已经开始落实,效果应该能逐渐体现出来。
“万岁不必忧虑,前线诸将皆身经百战,又有圣旨教谕,不会出错的。”在朱永兴陷入沉思的时候,殿中的吴三桂开口说道。
如果按照爵位和职务,吴三桂未尝不是前线总指挥的人选,但朱永兴没有将他外派,而是就地提拔了魏王马宝。由于荡朔军也在前线,军中将领多是吴三桂的亲戚旧将,加上他又有降清的前科,为了避嫌,他也没有主动请缨,而是作为兵部主官留守南京。
“其实还是朕心急了。”朱永兴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如果是明年春天开始北伐总攻,应该不会出现如此多的问题,也不必两次三番进行紧急应变。兵力会更多,物资会更充裕,那才是稳胜不败之局啊!”
“陛下仁厚爱民,虽是提早发动遇到了些困难,但北地多少百姓得以活命?此皆赖万岁之恩德。”吴三桂躬身奏道:“再者,如果坐视山东于七失败,我军如期北伐时,便少了一大臂助,又岂能如此轻松逼近京师,又岂能以山东为基,直入辽东?”
“有一弊则有一利,辩证法?呵呵。”朱永兴苦笑着拍了拍龙椅的扶手,说了一个吴三桂不懂的名词,“朕拟成立辽东、辽西两大战区。辽东呢,便是以现在的登莱辽指挥部为主;至于辽西,吴卿熟悉情况,可有什么建议?”
吴三桂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按旧制,可设蓟辽总督,总理军务,兼理粮饷,驻兵以蓟州、昌平、辽西、保定四镇……”
…………。(未完待续)
第六十九章 勋章,土地
如果是真的英雄,通常会得到民间自发的敬仰和崇拜,比如岳飞、文天祥、于谦等等。;。他们是历史的、时代的,而且精神是永恒的。他们的存在,会形成一种价价值观、道德观,从而造成社会价值体系的倾向。
而在战争年代,宣传英雄则是必须的、应该的,这是政治使命,也是时代的需求。通过表彰、奖励、宣传,其产生的社会影响力也是不可估量的。
但在封建社会,英雄则大多要考虑另一个因素,官阶和职位。也就是说,很少有来自社会底层,或者是位卑职低的英雄。
所以,当唐季等在尸体堆中幸存的八个人被授予“三级银质忠勇勋章”,并通过官方媒体大肆宣传,使他们在民间的知名度一下子上升到几近同于王爷、重臣时,轰动效应便产生了。
职位最高的要算是唐季这个总旗官,其余的不过是大头兵,但就是这些曾经与千千万万的士兵一样默默无闻的草根,光辉、勇武的形象一下子树立起来。而这种来自底层的“草根”英雄更能被平民百姓和广大官兵所接受,并在官方的推波助澜下得到广泛的传诵和全社会的一致赞誉。
“忠勇勋章”共分三级,其中又分金、银、铜三等,金质是给高级将领的,银质则是中级军官,唐季等人获得银质三级已经是破格颁发了。而且,无论是金是银是铜,只要达到三级,便可终生领军饷。也就是说,唐季等人即便现在退役为民,不说发放的功田,单靠军饷。也能衣食无忧,甚至可能还养得活家小。
当然,待遇固然优厚,但荣誉却更让人为之激动难抑。
“圣上有旨,为奖励唐季等人英勇无畏,特授予‘三级银质忠勇勋章’一枚。”钦使亲手颁发勋章。此时只有四人前来领受勋章,其余几人还躺在床上养伤,然后用亲切的语气说道:“汝等视死如归的勇气,万岁赞不绝口,希望你们能再接再厉,为万岁效忠,为国家出力。”
“万岁——小人等叩谢天恩……”唐季一听到皇上,出生以来的经验一下子就又占了上风,他下意识地膝盖一打弯。便跪下磕头逊谢。
“大……大人……”老黑头上裹着布,只剩下了一只眼睛,声音哆嗦得已经快不成调了,他左手把勋章扶在胸前,磕磕巴巴地说道:“小的要天天带着它,戴在盔甲外面,让每个人都看见!”
“理当如此。”钦使笑着点了点头。
把银制勋章给唐季等人带上后,钦使后退了两步。第一个开始鼓掌,他身后的将领们也开始鼓掌喊好。场地上的数千官兵。也都把武器抱在怀里,一个个把手掌都拍得震天响。无论是军官还是最低级的小兵,他们也都憧憬着有一天能当众得到这样的荣誉——珍贵无比的勋章就这样发给了几个默默无闻的低级官兵。在他们看来,这个理想也并非遥不可及。
“万岁有旨:在我大明勇士征战或埋骨之地,皆立碑建祠,使每一位为国捐躯的烈士都史载有名。为后人所牢记,春秋配享祭祀……”
生者有荣誉,死者也要缅怀牢记。在这一点上,朱永兴做得还是很好的。在大江以南,这道旨意早已明发给各地方官府。只等着财政稍微宽裕,无数纪念碑和祭祠便会建立起来,成为人们追思烈士,感怀安定来之不易的场所。
战争注定要结束,但要人们记住什么,反思什么,景仰什么……难道无数汉家儿郎的牺牲,除了遗记,再不会留下什么吗?
不仅仅是征战沙场、流血牺牲的将士,还有千千万万的百姓,用他们的劳动,用他们的奉献,汇成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向着屠戮、奴役他们的异族发出了愤怒的吼声。
…………
歌颂人民吧,他们是历史和财富的创造者;信任这些普通的百姓吧,他们是军队和国家的坚强后盾;去向你身边的父老寻求帮助吧,若你能得到他们的支持,那就能战无不胜!
“昔五胡乱夏,仅一再传而灭。今东虏应谶,适二八秋之期。朕奉天倡义,代罪吊民,卧薪尝胆,法古用兵。出生民于水火,复汉官之威仪……”
这是一篇战斗的檄文,也是一份求助的诏书,先声夺人的声势,又坦言目前所遇到的困难,描述了北地凋弊、百姓苦难的情景,请求大明治下的所有民众,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打胜这北定中原的最后一战。
以皇帝之尊开口求助,这在中国的封建历史上或许也是第一次。但朱永兴觉得用真诚的态度向民众说明现在的形势,并诚恳地请求帮助,应该更能让民众认识到朝廷推出举措的真实意思,也更能得到响应和支持。
同样是有息借款,但这次又有了新的变化。针对于北地凋弊,人口大量南逃的实际情况,朱永兴重新审视了之前的土地政策,并且深入思索了历史土地兼并所引起的利弊。
过于生硬的一刀切,不许官员和宗室置买田地,在目前来说,宗室不多,官员又多是新进,反对的声音还不强烈。但朱永兴清醒地认识到,这不可能长久,也不是最佳的土地政策。剥削是无法消灭的,人的智力和体力也不是一样的,即便他尽力公平地划上一条起跑线,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必然会出现分化。
也就是说,有人会富起来,并对土地显示出更强的;有人会贫穷,不管是疾病,还是懒惰,或是其他原因,总之会有农民破产,不得不出卖土地。这样一想,朱永兴便能从另一个角度看问题。没有了土地,是否就意味着饿死呢?如果去租种别人的土地,是否也能养家糊口,甚至重新慢慢积攒,再拥有富裕起来的希望呢?
要想使国家长治久安,就必须要考虑到最底层。或者说是可能沦于最贫困的人群。在社会保障方面,限于财政,朱永兴还无法大幅度改善,但他可以在农村的土地关系上进行调整,建立一个支持其统治的相对能够长期稳定的社会基础。
从抑制土地兼并为主,转向使剥削适度化。这不能不说是朱永兴思想上的一个大转变。而且,这从历史发展的趋势来看,也是合理的。因为,随着耕作工具和耕作水平的不断提高,农场化的经营更有效率,产出更多,也更适应工业社会对劳动力的需求。
于是,朱永兴走出他设想中的第一步,虽然这不是他的独创。但在现在的时代,却是相当具有革命性的一步。
“定租定息”、“公地放领”、“耕者有其田”,这便是朱永兴开始土地改革的三大举措。
“北地的地域特点决定了农业种植的难度,以及收获量不及南方,所以朕也不搞一刀切,由户部定出南北省份,然后以此定赋税。”朱永兴伸手指了指易成,随后示意宣旨官继续朗读。
“北地地租拟不得超过全年主产品收获量的两成五。南地地租拟不得超过三成五,北地入官半成。南地入官一成,此亦包括在地租内。租种土地者需按时纳租,欠缴两年地租地主可以解雇……”
“北地所收逆田作为公地,公开出售,拥有战争债券者优先,并享有优惠。地价暂定为耕地主要农作物正产品全年收获量的二点五倍。由承领农民分十年二十期平均摊还,不必负担利息;若拥有战争债券,则地价可为两倍全年收获量,可分十五年平均摊还……”
“宗室与在职官员可自由购买土地,所收赋税必须按照朝廷法令。如有违反,革职问罪,绝不宽恕……”
宣旨官的声音在殿中回响,众位大臣认真听着,琢磨着其中的关键。
首先,朱永兴划了一条起跑线,只要你想种地,便可以不付现金和实物而先获得田地,然后再以分期付款的形式摊还。而且还特意规定了拥有战争债券者的优惠,正是鼓励民众踊跃购买、支援国家的意思。
其次,以法律条例限定租额,使得过分剥削成为触犯法律的犯罪行为,以保护佃户的利益。同时,地主仍能收取一部分,生活有着;而且,税额定为分成制,官府和地主不再能够任意盘剥,农民的生产积极性也将普遍提高。
最后则是放开了对官员和宗室购买田地的限制,只要剥削有度,对生产资料的投入主要还是要着落在地主身上。添置耕牛、修渠挖井、农具更新等等,产量高了,按照分成制,地主也会增加收益。
在封建社会,特别是农业社会,土地作为财富这一观念,在人们心中是根深蒂固的。强力抑制兼并,倒不如用法令约束,这样更能适应人们的思想。起码在殿中的官员心中,他们对这一政策是欢迎的。
“殿中诸卿多是南人,朕虽不分南人、北人,皆唯才是举,然亦要告诫一二。”朱永兴的目光转为凌厉,在殿中扫视了一圈,在鸦雀无声中朗声说道:“南方气候适宜,人口众多,朕知道很多地方的田租竟收到五成以上。如果法令一出,很多地主豪绅怕是要痛得如同割肉,暗中骂朕了。然汝等是朝廷官员,国家栋梁,朕希望你们不会象那些贪婪无度的短视之徒,希望你们作好表率,并监督亲眷,将此善政推行下去。”
“陛下英明,此善政可使国家长治久安,江山永固。”户部尚书易成上前恭身奏道:“些许小人贪鄙,自有国法处之。”
“易卿甚得朕心。”朱永兴夸赞了一句,拍了拍桌案上的一沓奏折,说道:“这些是各地督抚的奏折,皆是拥护此善政的。要朕说,慎初易,保终难。之前是禁止,现在放开,朝廷官员自然会为以后多了进项而高兴。但时间久了,便难免有人抱怨收之少也,有人会挖空心思钻空子,以致加重盘剥。朕在这里要说明,这善政既是要使国家长治久安,便要行之久远。朕,朕的儿子。朕的孙子,世世代代都要遵循。谁敢以身试法,哼哼,朕虽宽厚,然国法无情,众卿当慎之。诫之。”
正如朱永兴所说,一放开禁制,官员们自然欢喜,但怕就怕时间长了,难免就有人贪念大起,以身试法。而且,这次土地改革的最大受益者应该是农民而不是地主,在江南所遇到的阻力是可以想见的。但朱永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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