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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风流-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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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远迎,失礼失礼。”
杨一清和宋楠脸上毫无表情,马上淡淡拱手回礼。
“两位大人来的正好,下官后衙正好摆了酒席,相请不如偶遇,两位大人屈尊去喝两杯水酒如何?”姜汉拱手再道。
“姜总兵,本官不是来找你的,本官和宋侯爷是来找少卿周大人的,周大人,别躲了,出来吧。”杨一清淡淡道。
周东本缩在门后不想让杨一清和宋楠知道自己在这里喝酒,闻言知道躲不过,于是探出红扑扑的脸蛋尴尬笑道:“杨大人,宋侯爷,本官承姜总兵盛情相约,在此陪着几位军中大人喝酒,不知两位大人在寻下官,万分抱歉。”
杨一清道:“你在何处喝酒本官管不着,本官来寻你是想正式通知你一件事,你听好了。”
周东听杨一清语气郑重,心头略慌,忙收了笑脸道:“哦?不知是何事呢?”
杨一清道:“本官认为今日上午周大人带人丈量的田亩数目有些问题,本官对账册上记载的数字觉得有些蹊跷,希望周大人能给予解释。”
周东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来:“杨大人,你说这话可是没道理啊,本官是皇上委派前来负责军屯丈量之事,你说蹊跷便蹊跷么?本官亲自带人丈量,数字准确无误,杨大人,本官劝你莫要信口开河,你这是怀疑本官的权责,怀疑皇上的眼光。”
周围几名喝了酒的军官也开始鼓噪道:“杨大人这也太离谱了吧,钦差大人负责的事情他也说有蹊跷,真是笑话。”
“凡是不合杨大人的心意的结果,杨大人都会说蹊跷呗,这不是故意找茬么?”
“这事儿周大人回京后怕是要上奏皇上了,杨大人也忒无理了。”
一帮醉鬼啰里啰嗦的叫唤不休,杨一清脸色难看,看着这帮人的嘴脸心第四七三章强行介入
中说不出的恼怒,闻宋楠在身边淡淡咳嗽一声,杨一清才忍住喝骂他们的,高声道:“这么说,周大人提供给本官的丈量结果准确无误了?”
周东冷笑道:“那是自然。”
杨一清道:“好,本官无权怀疑其中有猫腻,本官也无权查勘,但好在锦衣卫都指挥使宋侯爷在此,他锦衣卫衙门有一切稽核之权,鉴于此,本官当着各位大人面正式将此事提请锦衣卫衙门核查。宋大人,本官三边总制杨一清怀疑大理寺少卿周东辜负皇恩、于钦差所办丈量核查军屯田亩之事上有渎职之嫌,特请锦衣卫衙门给予查究。”
台阶上十余名官员尽数张口结舌,满地的眼珠子在地上乱滚,有人无意识的咕咚咕咚咽着口水,想不到杨一清居然来了这一手。
宋楠静静开口道:“杨大人,你既提出查究之请,我锦衣卫职责所在责无旁贷,但我要提醒你,若此事查不出端倪来,你便有诬陷皇差之罪,恐要丢官获罪了。”
杨一清淡淡道:“那本官也认了,只求锦衣卫衙门明察秋毫秉公办事。”
宋楠点头道:“好,既如此,此事我锦衣卫衙门便正式介入了,周大人,你听到了么?从此时起,你须得协助我锦衣卫查核此事,你若有什么不满或者疑问,回京后本官跟你到皇上面前理论,但从现在起,你的所有言辞都将被我北镇抚司记录在案,你可要小心了。”
周东面如死灰,他万没想到杨一清居然拉了宋楠进来掺合此事,自己之前的案底还在宋楠手中,但那不是问题,李增已经派人回京替自己擦屁股,但锦衣卫一旦介入,这事儿是万万瞒不过去的。
锦衣卫无权介入边备整饬之事,但锦衣卫有权核查渎职官员之罪,这个切入点却是无人可以辩驳的。

第四七四章 慌不择路
第四七四章慌不择路
宋楠和杨一清带队离去之后,众武官和周东哪还有半分饮酒吃喝的心情,锦衣卫一插手,什么猫腻也能被翻得底朝天,再加上这又不是什么难查的事情,田亩实实在在的在哪里摆着,只一丈量便露了馅。
姜汉长叹一声,心中后悔不跌,为了这五百亩田,自己恐也要搭进去了,一旦查出来实际的田亩数,可不仅是周东渎职之过,必要牵扯自己进去,麻烦大了。
“周大人,事情竟弄得这般摸样,本官实难预料,锦衣卫插手进来事情恐有些麻烦,不如这样,本官干脆将这五百亩田立刻返还军户手中,这样他们便查不出什么端倪来了。”姜汉虽肉痛不已,但却也不得不忍痛提出这个建议来。
周东忙道:“好好好,这倒是个好办法,立刻将这五百亩田地返还军户之家,令他们不得多言,也许会过了这一关。锦衣卫这帮兔崽子确实不好惹,宋楠这厮也是咬住了就不放的,还不如退后一步,让他们查不出什么来,我便可以以此为由对杨一清进行弹劾。”
姜汉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
身旁一人忽然沉声道:“不可,绝对不可。”
姜汉和周东循声看去,只见中屯卫指挥使周昂正面色阴沉的站在旁边,身后五六名军官都面色不善。
“周指挥使此言何意?事到如今难道还有什么好办法么?”姜汉道。
“办法卑职倒是没有,但我却知道姜总兵和周少卿这示弱之策不能用;那宋楠明显是同杨一清串通好了做戏给咱们看,咱们岂能被他们一吓唬便轻易的屈服?这不是正好中了他们的诡计么?”
“周指挥使,你怕是还不知道宋楠的手段,这厮在京城人人惧怕,谁都不愿惹上他,本官劝你还是不要自以为是的好。”周东冷声开言。
“他宋楠是谁下官可不关心,他在京城如何威风如何风光下官也看不见,下官只知道这里是宁夏镇,这里是咱们的地盘,岂容他在这里搅风搅雨。你们这一退让,姜总兵手中的五百亩田地倒是没什么,咱们宁夏镇官员手中的上万亩田地可都要以此为例被全部剥夺了。姜总兵,不是属下危言损听,咱们下边这些指挥使千户百户们可都指着这些田亩吃饭过日子,你以为朝廷的那点可怜的俸禄可以养活咱们一家老小?卑职把话说在头里,若是你们这回向杨一清宋楠他们示弱,下边的兄弟们的家产被无端剥夺引起什么骚乱的话,我可不会出头来替你们摆平,我周昂可不当缩头乌龟。”
“你……太放肆了。”姜汉怒道。
“卑职也就放肆这么一回,姜总兵第四七四章慌不择路
这回要是装怂,那放肆的可不只是卑职一人了。”周昂冷笑道。
站在周昂身边的另一名指挥使何锦也挺身而出道:“周指挥使说的对,姜总兵若是交出田亩来,下边的兄弟们岂不是也要照办?到时候出了乱子可别怪属下们没提醒总兵大人。”
“对对,谁敢夺我的田,老子便跟他玩命!他娘的,打鞑子十几年落得什么好了?这么多年积攒一些田亩还要夺走,还他娘的叫不叫人活了?”
“去他娘的锦衣卫,老子们就不信这个邪,惹毛了老子们带兵去踏平了他们,狗日的,敢从虎口夺食,把咱们宁夏镇的官员全当病猫了。”
“大伙儿都别怂,瞧锦衣卫和杨一清能把咱们怎地?姜总兵您一声令下,兄弟们即刻带兵围了那厮的住所,让那厮跪在地上叫爷爷。”
“……”
众将七嘴八舌的叫嚣开来,一个个眼珠子瞪得通红,撸袖子攥拳头一副要闹事的摸样;姜汉暗叹一声,心中也明白这些家伙并非危言损听,他们确实能干的出来。这些人个个手头攥着起码上千亩的军屯,比之自己还多了数倍,夺了他们的田地无异于要了他们的命,他们岂会干休。
在宁夏镇三卫之中,除了后屯卫指挥使仇钺为人尚算老实,周昂何锦这两人都是桀骜之辈,自己虽名为总兵,但实际上很多事都要靠着周昂何锦两人才能推行下去,这两人在军中的地位实际上比自己还高,这两人的话基本上中下层军官都会照办,比自己的话还管用。今日两人放出这话来,自己是决不能无视的,因为他们确实会干出格的事情来。
周东郁闷的要死,自己这下子骑虎难下了,夹在当中两头受气,宋楠固然不好惹,这帮眼珠子都通红的军官们难道就好惹?边兵如痞,边将就是痞子头,官职若能压住桀骜不通的边军,那杨一清也不会在这里几个月无所作为了。
周东见机颇快,对踌躇不语的姜汉和怒目叫嚷的众军官拱手笑道:“诸位诸位,听本官一言,你们的意见本官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决不能退缩,姜总兵的五百亩田地决不能交还给军户认怂。”周昂叫道。
“好好好,就是这个话,不交出去便是,姜总兵你也不必焦虑,既然将军们的意见如此坚决,自然不能让诸位将军们失望。此事暂且搁置,本官再去想想办法,回头再做计较。”
姜汉叹道:“这还有什么办法?”
周东俯身过去轻轻道:“我去找安化郡王问问,是他命我瞒报田亩的,这回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他能置身事外么?”第四七四章慌不择路
姜汉眼神一亮,倒忘了安化王这张牌了,安化王让周东维护军官们的利益瞒报田亩,这回惹得锦衣卫插手,安化王绝不可能袖手旁观,他想旁观也不成,因为周东一旦受到锦衣卫查究此事的压力,定会将安化王要他瞒报之事给说出来,到时候安化郡王也会被牵扯进来,这是安化王绝不愿看到的。
而且,安化王若被牵扯进来,锦衣卫若是不敢追究安化王之责,那他们便没理由追究周东以及自己的过错,若是他们敢昏头去追究安化王之责,那无异于鸡蛋碰石头,安化王绝不会轻易饶了他们。到时候自己反倒能置身事外,看这两家斗个不可开交了。
想到这里,姜汉心头松快了不少,摆手道:“诸位兄弟莫吵莫闹,本官不将田亩交出便是,你们也莫要激动;这件事自有钦差周大人主持公道,谁也不要无端生事。本官有些头痛,先回后衙歇息去了,周大人,恕本官不送你了,改日再请周大人前来赴宴。”
周东拱手道:“总兵大人请,本官告辞了!”说罢招了随从过来,跨上马儿迅速离开,衙门前的军中。将领们怒骂吵闹了一会儿,便也各自回营散去。
……
庆王府的一间书房中,周东哭丧着脸站在朱寘鐇面前,原原本本的将今日之事尽数告知安化王朱寘鐇,安化王穿着宽大的锦袍密闭靠在太师椅中静静倾听,时而眉梢抖动一下,脸上却全无表情。
“王爷,下官这回是里外不是人了,这事儿我也毫无办法应付,宋楠那厮若是真的插手的话,下官这渎职之罪是没跑了,求王爷指点下官一条出路,下官也好渡了这趟难关。”
朱寘鐇缓缓睁开眼睛,直起身来伸手朝案上的茶盅一指道:“周大人先用茶,喘口气再说。”
“下官哪有心思喝茶啊,您是不知道宋楠这厮,他的锦衣卫衙门就像疯狗一般,咬住了谁就不松口,宫中刘公公都让他三分,更何况是下官这样的小脚色。王爷,这是您昨日赏给下官的一万两银票,下官是无福消受了,王爷放心,下官即便被锦衣卫查办拿入诏狱,也不会说出是王爷指点下官这么做的,下官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朱寘鐇的细眼中闪过一道森寒的精光,这周东是在威胁自己呢,说的谦卑,实际上便是在提醒自己,这件事也涉及到自己。昨日自己叫了他前来给了他一万两的银票为报仇,便是要他在核查田亩之时弄些手脚,现在这厮不但要将银子还给自己,还说出这番话来,言外之意便是自己若不帮他解困他便要将昨日之事告知锦衣卫了。
朱寘鐇冷笑一声,眼中精光第四七四章慌不择路
收敛,眼前这人跟他宫里的主子都是一个德行,去年自己偷偷去香山跟刘瑾会面时,刘瑾起初不愿见自己,后来自己花了两万两银子和五百两黄金为见面礼,才让刘瑾答应在香山别院跟自己见面。
身为大明朝的王爷,姓朱的皇族却要求着一个没有卵蛋的宫中的太监办事,这着实伤了朱寘鐇的心。不过好在刘瑾收了银子事儿办的倒也利索,自己要求提高王府卫士的兵额的要求也立刻得到了满足,本来自己只希望提到三千卫士即可,刘瑾倒也乖觉,一下子便劝正德给了五千的兵额,倒也不亏了那几万两银子和几百两黄金。然而,事儿是办成了,这种屈辱感却一直萦绕不去,让朱寘鐇每回想起都咬牙切齿。
现在眼前这个刘瑾派来的周东居然也来威胁自己,朱寘鐇恨不得拔出剑来照着周东的脸便横七竖八的砍上一通解气。然而他告诫自己,时候还没到,时机一到,这宁夏镇中的这些人,什么周东,什么杨一清宋楠,什么李增,什么姜汉,总之凡不跟自己一条心的,全部通通都要死,而且要死的很惨。

第四七五章 暗查
“周大人请回吧,此事本王心中有数,本王不会坐视你被锦衣卫查办,安心回去,yiqie由本王从中斡旋。”朱寘鐇淡淡道。
“可是王爷,锦衣卫说话间便要开始丈量田亩核查谬误,宋楠若是寻本官去问话,本官如何应答?”
“本王说了,yiqie有本王从中居停,莫要惊慌。来人,送周大人!”
朱寘鐇端起茶杯来,那是送客之意,周东毫无办法,只得拱手告辞,王爷说从中斡旋,话意中却又不给个zhunque的信息,恐怕只是敷衍之语罢了。
“老贼,你要是敢骗老子,老子便将你给供出来,一拍两散,谁也别想落得好去。”周东恶狠狠的想着。
……
观雪楼中,杨一清和宋楠站在二楼栏杆之上,看着满目银装的街巷,天色渐暗,街上行人稀稀落落,下边的院子里和围墙之外,锦衣卫亲卫们巡逻的身影忙忙碌碌,显出极为紧张的样子。
“宋大人,明日上午你会带人去核查田亩么?我担心若是耽搁的话,指不定他们又会想出什么诡计来隐匿罪证。”杨一清捋着胡子愁容满面。
宋楠道:“杨大人担心什么呢?”
杨一清道:“若姜汉将多余屯田迅速清理,譬如说返还给军户耕种,咱们岂非毫无证据么?”
宋楠微笑道:“如此一来,大人的目的不是达到了么?大人整饬边备的目的不就是要让边镇官员侵吞的屯田归于军户之家耕种,每年按税率缴纳给军中供兵马所耗么?姜汉要是这么做,自他而下的军官都会这么做,这不是正好遂了大人之愿么?”
杨一清愣了愣道:“那这样一来,岂非对这些人毫无证据惩处?”
宋楠轻叹一声道:“大人是整饬边备,又不是来拿人短处的,只要他们交出屯田,又何必去逼得他们走投无路死磕?”
杨一清想了想点头道:“说的也是,老夫性子太急,有时候恨不得能一夜之间涤荡浊尘,让天地间变得清明无比,但实际上这却是不可能的,相较而言,还是宋大人实际些。”
宋楠微笑道:“目标远大不是坏事,但却要积跬步至千里,一口吃个胖子的事儿不太现实,这世间的事有几桩是着急便可完成的,都是在兜兜转转推推拉拉之中寸进,然后方能有寸进。”
杨一清用yiyang的眼光看着宋楠道:“宋大人根本就不是一介武夫,说宋大人才二十多岁,还没怎么读过书,老夫是绝不信的,这几句话若非经历良多,也不会有此精辟总结。”
宋楠哈哈笑道:“真的么?我读书少,杨大人莫要骗我。”
杨一清呵呵而笑,频频点头。宋楠顿了顿轻轻开口道:“杨大人,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这宁夏镇中或将起滔天的巨浪,你我或许都会给卷入深渊之中不能脱身。你我身在此间,一定要精诚合作,否则恐均难逃脱此节,我不是危言损听,只想提醒一下大人切莫掉以轻心。”
杨一清一愣,转头看着宋楠灼灼的眼神欲待细问,却听身后脚步声响,有人上楼来了,宋楠转过头来,只见王勇正急匆匆穿过房舍来到廊上,宋楠迎上去微笑问道:“查到了么?”
王勇低声道:“查清楚了,在南城,距此四五里,骑马半个时辰可到。大人,咱们晚上去么?”
宋楠摇头道:“晚上不便,越是夜晚越是受人瞩目之时,明日上午再去。”
王勇点头道:“好,属下去做好准备。”
宋楠点头目送王勇下楼而去,身后杨一清问道:“什么事?”
宋楠转身笑道:“是另一件案子,大人不必过问。对了有件事要请大人答应,明日上午,我想请蔻儿小姐一起出门游览宁夏镇,不知大人可否应允?来了几天了,我还没好好看过这座边镇呢,令爱刚才还求我带她出去转转呢。”
杨一清笑道:“这妮子贪玩,但愿不让宋大人觉得烦心,老夫岂能不允?”
宋楠长揖一礼道:“多谢了。”
次日上午,天又开始下雪,院子的雪地里早已经停了一辆马车,十余名锦衣卫旗校装备停当等在院子里。杨蔻儿听说宋楠带她出去逛街,早高兴的早饭也没吃下几口,催着宋楠草草的吃完早饭便拉着他的胳膊往外走。
宋楠和杨蔻儿上了马车之中,在锦衣卫亲卫的护卫下缓缓出门之后,站在台阶上相送的杨一清和杨夫人对视了一眼,杨夫人轻叹道:“宋大人若是未曾婚配那该多好,奴家瞧着蔻儿很喜欢宋大人,宋大人年纪轻轻本事又大,倒是蔻儿托付终身的良侣。”
杨一清摆手道:“莫要做这样的美梦,宋楠的已经婚配,即便宋楠没有婚配,恐也看不上咱们蔻儿,你难道没听说过康宁公主欲招宋楠为驸马,都被宋楠拒绝之事么?咱们蔻儿虽也聪明伶俐,奈何老夫既非国公又非皇亲,怎能如宋大人眼中?”
杨夫人嗔道:“你这是什么话,我瞧宋大人不是那样的人,不然为何放着驸马不做要去娶国公府的郡主,驸马难道不比国公府的姑爷更风光?若宋大人未娶妻,说不定会看上咱们蔻儿。哎,可惜说什么都晚了,宋大人已是使君有妇,一件好事儿便这么黄了。宋府之中还有三四位美貌女子,个个不比蔻儿差,咱们蔻儿也是没那个命。”
杨一清摇头转身进房,口中道:“真是妇人,脑子里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马车上,杨蔻儿兴奋的掀开车帘往外看,不时的拉着宋楠指点外边的屋舍和景物,起初宋楠还微笑回应,到后来杨蔻儿发现宋楠没声音了,于是赶忙回头看去,却见宋楠用了一块黑布将zi的头脸裹了起来。
“哥哥,你这是……”没人的时候杨蔻儿倒记得宋楠答应过当zi的哥哥,开口闭口都是哥哥哥哥的甜的腻人。
“放下车帘。”宋楠低声道。
“……”
“蔻儿小姐,今日我请你出来不是逛街看景的,是因为有件要务要办,带着你能掩饰我的身形,免得被跟踪盯梢之人识破。”
“……”
“怎么,你不高兴啦,不愿帮我这个忙?”宋楠露在外边的双目看着杨蔻儿的嘴巴逐渐撅起来。
“不是,我怎会不愿帮你的忙,只是你干嘛又叫我蔻儿小姐?你答应过当我哥哥的啊,这里又没别人,你干什么不叫我妹妹?”杨蔻儿嘴巴撅的能挂上一盏风灯。
宋楠还未说话,马车内传来一声yiyang的笑声,杨蔻儿吓了一跳,惊慌失措的到处乱看,宋楠沉脸斥道:“笑什么?滚出来。”
马车角落里黑布搭着的物事忽然动了起来,杨蔻儿掩口欲呼,宋楠赶忙捂住她的嘴巴低声道:“莫叫,zi人,zi人。”
只见黑布中拱出一个人来,身着同宋楠一模一样的衣服,脸上也裹着当地人防风雪御寒的黑布,两只眼睛咕噜噜乱转,满眼都是笑意。
“对不住大人,属下shizai没忍住。”那人弯着腰拱手道。
宋楠摆手道:“得了得了,一会可别露了馅,坐在马车里陪着蔻儿小姐逛一圈本镇,好生的伺候着,若是有什么失礼的地方,扒了你的皮。”
“卑职岂敢,杨小姐可是大人的妹妹……属下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得罪她。”
宋楠抬手一个爆栗子喝道:“油嘴滑舌的,这话你要敢说出去让杨大人知晓,我便调你去北镇抚司看大狱去。”
“不敢不敢,属下真的不敢。”那人吓了一跳,连连作揖。
杨蔻儿睁着大眼睛不解的看着这yiqie,愕然道:“哥……宋公子,你这是在唱哪一出啊?”
宋楠低声解释道:“这位是我亲卫队赵百户,身形跟我很像,所以一会儿他便假扮我坐在车中陪你逛街。”
“那你呢?”
“我说了,我有要事要办,不能为盯梢之人发觉,故而我会偷偷下车,让盯梢的人认为我还在车里,杨妹妹,yiqie靠你了,演好这场戏很关键,这是一件重要的公务,不能有差错。”
一声“杨妹妹”让杨蔻儿乐开了花,忙点头道:“放心,蔻儿定会帮你打好掩护,那个谁,不准笑;听好了,一会儿你只准坐在旁边这条线之外,不准看我,不准说话,不然可别怪姑娘对你不客气。”
赵百户嗯嗯嗯的点着头,就算杨蔻儿不叮嘱,他也不敢有什么出格的地方。
车厢外传来笃笃笃三声敲击之声,宋楠闻声迅速脱下外边的衣衫,换上一件寻常百姓的拉票羊皮袄,缩身蹲在车门处,猛然间车厢一振,似乎硌上了什么物事,与此同时车厢门被哗啦打开,宋楠矮身一跃便已窜出车厢外,在看着他恰好钻到一堵矮墙之后藏匿住身子之后,车门便已关闭,马车继续前行。
外边传来高声呵斥之声:“怎么赶车的,轮子都硌到路边的树桩上了,车厢都擦到咱家铺子角上了。”
“对不住对不住,这畜生有些闹脾气,不走正道儿,抱歉抱歉。”车夫连声道歉,抖着缰绳将马头转上正道迅速离去。o

第四七六章 不孝之子
宋楠缩身在矮墙后不动,头上大雪飘落,身周寒冷刺骨,身上这百姓式样的羊皮袄子并不能抵御寒气,但好在灰白的外色恰好能很好的隐藏身形。透过矮墙上覆满雪片的枯草矮树,可见街道上连续三四拨鬼祟的身影紧追着马车而去,不消说这些家伙都是盯梢自己的各方暗哨。
这些人过去之后,宋楠还是小心的伏在矮墙后等了盏茶时间,再无可疑之人跟随,这才缓缓起身拍拍身上厚厚的落雪,翻出矮墙豁口来到街道上。四下里只有零星的行人,两侧几家破烂的铺子里的掌柜和伙计们也都围着火炉缩着脖子烤火。宋楠稍微辨别了一下方向,将两只手拢起在袖子里,缩着头像一名普通的当地百姓一般一头扎进了右侧的小巷子里。
蛛网般的小巷纵横交错,空无一人,偶尔从两侧的茅舍中会传来孩童的哭闹之声;严冬之际,这样的房子恐怕比冰窖暖和不了多少。宋楠无暇感叹百姓的疾苦,蒙着头沿着小巷疾走,好几回都进了死胡同中,不得不退回来。虽然昨晚做足了功课,王勇带人将这一带的地形摸了个七七八八,但在这些低矮的土坯茅草房组成的迷宫里将地图对照现实还是难度极大。
终于穿过了这道迷宫阵,眼前豁然开阔起来,原来是一个城中小湖,湖边光秃秃的大树下,宋楠看到了一个缩着头笼着袖子的矮壮身影,心头一松,赶紧快步走去。
那人便是在此约定好见面的王勇,为了避开观雪楼周边的眼线,王勇和宋楠分批出发,约定好在此处回合。
“大人。”王勇低低的叫道。
宋楠摆手阻止他的行礼,轻声问道:“还有多远。”
王勇道:“绕着湖往北,过两条小巷便到了,为了以防万一,只能远远的下车再走过去,否则有可能被发现意图。”
宋楠点头表示明白,之所以在距离目的地这么远的地方下车,便是做了最坏的打算,即便自己下车之时被人看到了,他们也不知道自己的意图何在,如果靠近了目的地下车的话,很容易牵连到自己将要探访的那户人家。而且在走过去的这段路上,也能再次确认是否被人跟踪。
两人缩在树后朝静静朝四周看了一会儿,确认无人跟踪前来,这才起身沿着湖岸绕往北边,片刻后,两人已经拐入另一片草舍迷宫之中,七歪八拐之后,来到一间小院面前。
从外边看去,小院还算齐整,院子里生着几颗大枣树,枣树下是一座披着厚厚积雪的石碾子,那房舍也不似周围的房舍那般的破败,左右三间带着两个披间小舍。
“是这里么?”
“便是这儿,大人咱们进去吧。”
宋楠点头,王勇轻轻伸手将围墙的木篱推开,两人前后脚踩着厚厚的积雪往房前行去,行到房前台阶下时,大门左下的门洞内忽然窜出一条凶猛的黑犬,对着两人龇牙大声狂吠。
宋楠吓了一跳,见那狗儿猛扑上来,赶忙往后退去。王勇踏上一步,抬脚在狗儿的头上踢了一脚,狗儿顿时嗷嗷两声悲鸣,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与此同时,屋内传来人声:“黑子,你怎么了?黑子。”
门闩咔咔响,大门哗啦一声被打开,一个穿着厚厚棉袄,头上缠着白纱的后生探出头来左右张望,一眼看到门前台阶上站着的两个陌生人和地上直挺挺躺着的黑狗,顿时神色大变,缩回头便要关门。
王勇伸手一抵,那后生便关不上门板,被王勇硬生生挤了进去,那后生大惊叫道:“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要干什么?”
宋楠跟着王勇进了屋子,回身哗啦一声关上门,屋内顿时昏暗一片,屋顶上的明瓦透下的微光中,可见那后生正惊慌失措的后退,脸色紧张之极。
“你们是什么人?在下家中贫寒,并无值钱物事,两位若是看着什么顺眼便拿了去,求莫伤在下性命。”
宋楠上前温颜道:“小哥莫要怕,我等不是强人,是有事来寻你的。”
那后生咽了口吐沫道:“你们……你们是什么人?干什么要杀了我的狗儿闯进来?”
宋楠道:“狗儿只是昏过去并没死,它若在旁狂吠,我们的谈话便无法进行下去了。你是庆王府管家朱真的儿子朱长平么?”
那后生惊道:“你怎知道我?我不认识你们。”
宋楠四顾打量这间屋子,里边除了一张桌子,两只条凳便以别无长物,两侧的房门口挂着的也是草帘子,很是寒酸。
“我们可以坐下说话么?”宋楠问道。
后生惊魂未定,但见这两人进门之后说话客客气气的,心中的惊惧打消了不少,忙道:“请……请坐。”
宋楠走过去坐在长凳上,缓缓道:“你莫惊慌,我等今日前来是有事问你,坐下说话。”
朱长平道:“我又不认识你们,你们有何事问我?”
宋楠道:“令尊朱真过世多久了?”
朱长平脸色沮丧道:“你们问这个作甚?莫非是我父的知交好友么?我爹爹在三日前便过世了。”
宋楠点头叹道:“令尊去的很急啊,听说令尊是自杀身亡,却不知到底是有何烦心之事,这么想不开。”
朱长平警惕的看着宋楠和王勇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若是吊唁我爹爹的,灵位在上方案上,两位进注香便可。打听过世之人的事情,似乎有些不妥。”
宋楠抬眼看着上首的香案,果见一个灵牌摆在那里,两侧的烛台上的蜡烛已经燃尽,也无人更换;宋楠起身来走过去,在香盒中抽出香枝来点上,拜了三拜插于香炉之中,口中叹道:“朱老丈,你我虽素未平生,但给你上柱香也是应该。我知道你并非自尽而死,个中冤情我必替你查明,让你九泉之下瞑目。”
朱长平听着宋楠的祷祝之语更是惊讶,低声再问:“你们倒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说我爹爹不是自杀而死?”
宋楠是个眼色,王勇从腰间摸出腰牌来递给朱长平,朱长平接着微光细细一看,差点惊得扔掉腰牌:“你们……你们是锦衣卫?”
“本人是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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