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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狼骑-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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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德的话让施大勇也懵了,天地良心,他绝没有动过运到大凌河粮草的手脚!
见祖泽润不问清红皂白就怒斥自己,施大勇也急了,他不能不为自己辩解,否则这污水泼过来,可实在是兜不住!克扣大军军粮,拿霉变之米拌以沙粒以次充好,可是杀头的大罪!
情急之下,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了,脖子一昂便愤然说道:
“少将军,末将受巡抚大人之命出任松山守备,却不是少将军所言为祖帅差遣,末将受的是皇恩,吃的是皇粮,却不知与祖家有何关系!再者末将自知向大凌河城送粮乃当前我军当前头等大事,经略与巡抚大人都有严令,末将如何敢倒卖军粮!少将军万不可信了这戴德陷害之言,末将愿对天发誓,绝无以次充好之事!”




第九章 乳臭小儿也敢逞威
不想,未等他说完,祖泽润与两个弟弟同时喝骂一声“放肆”,祖泽润眼中更是冷光一闪,骂道:“你这粗胚,竟然顶撞本将军!”旋即扬手一挥,便朝家将们下令:“给我拿下这狂徒!”
“是,少将军!”
那帮骑士虽是大明军官装扮,却都是祖大寿的家兵家将,听了少主人发令,齐齐下马便要上前拿下施大勇。
“你们敢!”
见势不对,郭义护主心切,忙领着亲兵们护了上来,黄安和蒋万里等将也都围了上来,但却是没敢轻举妄动,一个个都拿眼望着施大勇。
施大勇也是骇然,他没想到祖泽润竟然说拿就拿自己,为求保命,这会也管不得他是谁的儿子了,在谁的地盘上了,豁的一声便抽出腰间的佩刀,与祖家的那些家将们针锋相对起来。
“本将是朝廷命官,我看你们谁敢拿我!”
“把刀放下,把刀放下!”
双方剑拔弩张,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那些运粮来的民夫们都被眼前这阵仗吓呆了:怎么官军自己人打起来了?
城门处那些辽东兵见了,也都目瞪口呆,但却是谁也不敢过来劝阻。
见施大勇还敢亮刀子,祖泽润不怒反笑,于马上嘿嘿一笑,马鞭便是一扬,祖泽洪见了大哥手势,翻然落马,拔刀在手箭步上前,拨开两个家将,冲着施大勇怒骂一声:“敢在大凌河撒泼,反了你了!”
话音未落,竟是举刀便劈了下去。
不好!
施大勇大吃一惊,未料到祖大寿的公子如此狠辣,本能的便举刀护在胸前,“咣铛”一声,双刀交错,旋即便见祖泽洪的长刀从手中脱落。
长刀脱落之时,人群发出一阵惊呼声。
祖泽洪年轻气盛,自幼便随其父练武,虽说年纪不大,但身手却是在其两个兄长之上。平日也常与家将们动手比试,每每都是占了上风。还从未有人敢将他的刀打落,当着这么多人面,顿时恼羞成怒,涨红着脸闷吼一声,提拳便往施大勇腹部击去。
施大勇人高马大,又是个后世来的主,根本就没将这祖家三公子放在眼里,嘴上客气不假,但那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理,哪里就是真的怕了你姓祖的!
再加上莫名其妙受了诬陷,心中更是有气,一刀格了祖泽洪的刀后,也不作避让,抬拳也迎了上去,拳面正对着祖泽洪的小拳头!
乳臭未干的小儿,也敢逞大将之威!
赌徒心性一发,施大勇这手上便没了存劲,几乎是全力挥发出去。
祖泽洪不过十五六岁,又不是天生神力,哪里经得住施大勇这死人堆里滚出来的大汉一击。
触到对方拳头瞬间,他便知道不妙,果然,对方拳头力量之大,远不是自己所能承受。
重击之下,拳面五指关节如火烫般疼痛,手腕处也似脱节般传来撕心裂肺巨痛。
在对方的重力击打下,祖泽洪吃力不住,往后连退几步,一屁股摔倒在地。
“三弟!”
祖泽润和祖泽传不约而同的叫了起来,双双从马上跃落,祖泽传急忙去扶弟弟,祖泽润则怒不可遏喝道:“反了,反了!快把这狂徒拿下!”
一众祖家家将这会也都清醒过来,第一个念头便是要立即把这胆敢犯上的松山守备拿下!
不用大公子下令,他们也都动了起来,群起而上,便要捉拿施大勇。
有了施大勇这壮人胆气的一击,部下们心中的迟疑瞬间消散,也不甘示弱的抵了上去,这次可不是再对峙喝骂,而是交上了手。
施大勇也豁出去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大刀一挥,吼了一句:“把人都给我拿下!”
有了他的明确命令,松山上下分外来劲,很快就把祖家的那些家兵们围得跟铁桶一般。
两方交手,胜负一眼便知。
祖家不过二三十人,松山军这边却是上千号人。
就声势而言,松山军明显占了上风。
其实,施大勇若怂,部下们自然都怂,毕竟谁也没那个胆量敢和前锋总兵的公子动手。可是施大勇硬了,他们自然也不会软下去。
要知道,军队之中,主将乃一军之胆气,所谓“将丧胆,军丧魂”便是这理。
将熊熊一窝,兵熊熊一个。
蒋万里的骑兵营本就是长年被辽东兵欺压的,看着祖家人,心中没有郁气是不可能的,施大勇奋然给了祖三公子一击,蒋万里及其三百手下看在眼里,可谓是人心一振。再想到自个现在是松山的人马,主将有令,焉能不听!
心气一上来,这劲便足了。
武、勇二营的昌平兵是施大勇在关内亲自募集的,里面的一百多老兵也是跟随自己多年的部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比起骑兵营初时的疑惑,武、勇二营的将领和士兵们从开始就普遍愤愤不平,但见着自家大人还手,又得了明确指令,哪里还有半丝迟疑,俱是围拢上来要把这祖家人拿下了。
性子急、脾气躁的更是下了黑手,眨眼间,便见六七个祖家家兵被打倒在地,抱着肚子缩在那里,脸色极其难看。
辎重营的那三百人倒没什么觉悟,他们本是宁远的民夫,结果被松山给强行扣下编了军,对施大勇和那些军官们实在是谈不上什么好感。而且他们离得远,在车队的最后面监督那些民夫们,所以前面发生什么事,都不是太清楚。
辎重营千总李大山是施大勇原先的亲兵队长,也是个不要命的汉子,早年当过土匪,算是草莽英雄,杀起人来从不眨眼。“己巳之变”时随施大勇可是和八旗兵往死里拼过,哪里会把祖家这纨绔子弟放在眼里。
可惜这会不在前面,只看到前面乱哄哄的,想去看看发生什么事,又怕民夫们乱起来,只能强自镇定,勒令几个把总看好队伍,派人到前面看看发生什么事。
上千号人围你个二三十人,但凡不是傻子,都知道这没法打。眼下不是要拿人家的问题,而是自己会不会被拿的问题。
见势不妙,祖泽润倒也不怕,此地乃自家地盘,城里可有上万嫡系兵马在,如何能怕了你松山的兵马。




第十章 辽东军头祖大寿
两万字了,正式打榜了,各位书友能不能给力些!
。。。。。。。。
扭首便要叫喊城门守兵前来相助,却猛听城门处传来一声怒喝:“住手!”
这声怒喝十分洪亮,中气十足,宛如平地一声惊雷,不亚于狮子吼一般。
众人听在耳里,均是下意识的停下,闻声看去,只见一总兵模样的将军在一众将领的簇拥下正朝这边走来。
见到那总兵,祖泽润忙叫了一声:“父亲大人!”
祖泽传和祖泽洪也紧跟着叫了一声,后者更是捂着巨痛的手腕朝父亲跑去。
祖大寿却是没有理会三个儿子,而是朝打得乱哄哄的双方看去,一边走,一边目光闪烁,似是在考虑什么事情。
待走到跟前,祖大寿这才沉着脸问长子祖泽润:“怎么回事?”
祖泽润忙道:“戴德查出松山上次运来的军粮以次充好,怀疑这松山守备克扣了我军粮草倒卖中饱私囊,故孩儿差人将他拿下!”
祖大寿听后,却是把脸一冷,斥道:“胡闹!松山守备归巡抚衙门管,何时轮到你越疽代苞了!”
“父亲,我…”祖泽润一滞,不明白父亲什么意思,疑惑的看了父亲一眼。
祖大寿没有理他,而是阴着脸直接往前走去,祖家的那些家兵家将见了,忙纷纷退到两侧。
祖大寿出现,施大勇当然也不敢造次,忙也示意部下们退下。
祖大寿到底是辽东将门首领,举止之中透出一股积威,目光所到,不管是祖家的人还是松山军,都纷纷侧脸回避,不敢正视这位前锋总兵大人。
施大勇却是没有避闪,铮铮的站在那里,此刻,他心中更多的是对历史名人的好奇之感,而不是对前锋总兵、辽西将门集团首领的惧怕之感。
见对方不过是个小小守备,却能在自己的目光下面不改色,祖大寿心中些许奇怪,转念想道此人是丘禾嘉从关内带来的,便也释然了。
走到施大勇面前,祖大寿上下打量他一眼后,冷冷说了句:“你就是松山守备施大勇?”
施大勇忙行了军礼,抱拳道:“末将松山守备施大勇见过总兵大人!”
神色间却是在偷偷打量这个历史名人。祖大寿并不是很高,大约一米六零的样子,体形微胖,肤色却是极白,像一个富家翁要比像一个跋扈的将军更多些。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十分的威严,有那种久居高位者不怒自威的气场。
待施大勇跪下行礼后,祖大寿这才微一抬手:“起来吧。”转而便吩咐那胖子粮草官:“戴德,与施守备交接粮草,要是再敢刁难,本帅活剥了你!”
这话一出,随祖大寿而来的众将和祖泽润三兄弟都是一愣。
戴德更是吓得心中一凛,面上迟疑一下,却是不敢违令,慌忙便点头应道:“是,祖帅!”声音明显有些打结。
“父亲!”
祖泽传却有不甘,想说什么,却被祖大寿狠狠瞪了一眼,吓得他愣是把话咽了下去。
见二哥被父亲瞪了回去,祖泽洪也吓得不敢说话,捂着脱臼了的手腕,一脸委屈。
祖泽润却是忍不住想劝父亲拿下这松山守备,但还没等他开口,就听祖大寿冷冷说了句:“我意已决,休得再言!”
祖泽润一惊:“是,父亲。”不敢再言。
有了祖大寿的命令,谅大凌河城内再也没人敢扣下自己了吧,施大勇不由暗松一口气。
虽然他很奇怪祖大寿为什么不斥责自己,反而如此好说话,但毕竟对方没有追究自己与他儿子动武,也没有同他儿子一样叫人抓自己,不由心生感激,暗道不愧是祖大寿,却是有人所不及之处。上前谢道:“多谢祖帅!”
祖大寿却没有理会他,只示意他速与戴德交接粮草。戴德不敢再刁难施大勇,很快,松山军运来的三千石粮草便尽数运进了城内。
…………
有了祖家三子这一出,施大勇也不愿再在这大凌河多呆,部下们与他一样,都对这凭空来的诬陷愤愤不平,待粮草尽数卸下后,施大勇便带着三营兵领着民夫们空车往锦州方向行去。
心中恶气还是有的,莫名其妙被扣上个倒卖军粮,以次充好的罪名,换谁都会生气。但是想到祖家上下即将成为后金军的俘虏,施大勇这气便顺了许多。(如果他知道在没有他的时空中,祖大寿这三个儿子都抬旗成了满洲的高官,尤其是祖泽润更成了满清的湖广总督后,怕是能气得吐血)
不过想到刚才祖大寿没有刁难自己,施大勇又不由替他可惜,琢磨着回锦州后要不要提醒丘禾嘉大凌河城即将被后金大军围攻。
毕竟,祖大寿麾下这一万多辽兵是辽东的全部精锐所在,真要全部折在大凌河城,无疑是让人痛心的。
虽说祖大寿的他的嫡系将领兵马折了,对施大勇等非祖系将领而言是个大好出头机会,但都是大明的军队、抵抗外族的力量,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全军覆没还是让人难以接受的。
。。。。。。。。。。。。。。。。。
…………
走了没多远,蒋万里和黄安等人打马奔了过来,蒋万里在马上由衷佩服道:“大人方才对祖三公子那拳,末将瞧着着实解气!”
“解气?”施大勇微微一笑,饶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反问道:“有何解气可言?”
“这…”
蒋万里反倒一滞,这话还真不好往深里说。
见状,施大勇摆手笑了笑,于马上环视众将一眼,说道:“祖帅大人大量,不与我等一般计较,却是有大将之风,往后我等还是要多敬他祖家几分才是。”
黄安撇了撇嘴,不以为然道:“祖帅是好,可他那三个公子却着实不怎么样,末将看着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听了黄安的话,邵武深以为然,点头附和道:“不过是仗着老子的权势狐假虎威而已,虎父无犬子这话怕是套不得他祖家了。”
“大人,他们说咱们送来的粮食以次充好,这话从何说起?”郭义到这会还在想着粮草的事,总觉得这事奇怪。
听郭义说到粮食,施大勇眉头也是一皱,他与戴德并无恩怨,不明白戴德为何会诬陷他。再说粮食是从宁远直接运来的,他松山并未拆包检查过,真要有霉变之米,也是宁远的事,与他这押送官有何关系?
想来想去,隐隐觉得这事多半是个借口,可能和巡抚丘禾嘉有关。
这事回去还需禀报丘巡抚,好生查查才行,不然,这事就是个定时炸弹,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次炸响。
拿定主意后,施大勇叫部下们不要再议论粮草的事,加紧赶路,争取晚间能赶到锦州。




第十一章 鼓噪者,杀无赫
待松山人马远去后,祖泽润犹豫一下,犹有不甘的对祖大寿说道:“父亲,此人太过狂妄,对我祖家太过不敬,而且还对三弟下重手,何不借此机会拿下这人,换咱们的人上?”
“你懂什么?”
语气虽然严厉,但祖大寿的脸色却是温和得多,望着长子,语重心长的说道:“不看僧面看佛面,如今我们大军在外,粮草却控制在丘禾嘉之手,若是冒然拿了他的人,他岂会善罢干休?若是以粮草卡住咱们,必然会使筑城耽误工期,爹我在督师那里可是立了军立状的,九月前定要将这大凌河城修好,若是误了期,爹如何跟督师交待?”
孙承宗现在的官职是辽东经略,督师一职是天启朝时的官职,本朝却非督师,但祖大寿依然用督师来称呼老上司。
听了父亲的话,祖泽润点了点头,没有再吱声。祖大寿却是开口又道:
“不过丘禾嘉屡屡与爹作对,爹又岂会让他得逞?松山守备之职确是要害,不换放心的人管着,总是块心病。嗯,待此间新城完工,还须借个由头拿下那施大勇。这会却是不急,小不忍则乱大谋,方才若不是爹及时阻止,你小子可就给爹惹了个棘手麻烦。往后,遇事多思,切不可擅自作主,尔今我祖家上下关系辽东数万将士命运,牵一发而动全身,没有万全之策,朝廷派来的人尽量还是不要得罪。能拖便拖,能忍便忍,只要建奴在,我祖家这根基便谁也动不得,皇上也好,朝堂上的那些大臣也好,他们都得靠咱们,你明白了吗!”
“爹所言甚是,孩儿明白了!”祖泽润重重点了点头,其实要按他的理解,父亲的做法便是养寇自重。
见儿子明白,祖大寿欣慰的笑了笑,又道:“你是长兄,也是副将,将来是要接爹位子的,平日多与军中诸将走动,不要成日领着你这两个弟弟瞎逛,叫外人见了,还以为我祖大寿教子无方呢。”
祖泽润脸色一红,低声道:“孩儿谨遵爹的教诲,爹放心便是,其实孩儿今日率弟弟出城,可不是瞎逛,而是想去侦察建奴动向的。”
“侦察建奴动向?”祖大寿神情一动,刚要开口说什么,却听城头上告警的锣声突然敲响,有士兵在叫喊:“鞑子来了,鞑子来了!”
。。。。。。。。。。。。
最先发现后金骑兵的是大凌河城墙上的哨楼,最先鸣锣发出警报的也是城内守军。
而听到警报时,施大勇已经领着车队驶出了二里远。
鞑子来了的消息很快在队伍中传开,士兵和民夫们都变了脸色,人人不安的朝东北方向望去。有些胆小的民夫更是吓得躲到马车底下,瑟瑟发抖。
东北方向,隐约可见几百大旗迎风飘扬,蹄声,瞬间从远方大地传来。
马蹄带动的灰尘如漫天卷雨般黑压压一片。
不好!
施大勇脸颊一抽,吸了一口冷气:难道皇太极率大军来了?!
“大人,从蹄声和灰尘来看,来的鞑子不会超过千人!”
蒋万里是骑兵出身,经验自然要比施大勇丰富些,仅从远处的灰尘和蹄声便辨出来的后金骑兵大致人数。
知道来袭的八旗兵不多,施大勇松了口气,黄安急忙打马过来,请示道:“大人,咱们怎么办?”
邵武也从队伍前面奔来,一脸慌张的问施大勇:“撤进城里?”
撤进城里自然是再好不过,施大勇还没有想过这么快就和后金骑兵较量,而且队伍里有五百民夫,后金兵杀来,这些人肯定是乱成一团,成为最大的麻烦。八旗骑兵只要瞅准空档,只消一个来回,己方就会被冲散,然后全军覆没。
家底就这么点,一战而没实在是叫人肉疼。
施大勇不敢冒险,想也不想便要开口下令赶快往大凌河城里撤。
哪知,嘴巴还没张开,眼睛却先直了——大凌河的城门竟然关闭了!
…………
“杀千刀的祖大寿,他要陷咱们于死地!”
见到城门被关闭,无路可退,蒋万里最先骂了起来,咬牙切齿的瞪着大凌河城,眼中满是怒火。同样的场景他经历过不下三次,每每在最关键的时候,祖大寿都会做出同样的事——放弃友军!
突然出现的后金骑兵、牢牢紧闭的大凌河城门,松山军上下普遍都有不安感,手中的长木和火铳握了又握,一些新兵的手心更是渗出了汗水。
民夫们多是辽东本土人,知道女真鞑子骑兵厉害,常常百十人的队伍就能打败大明数千兵马,因此他们根本信不过这松山的人马。若不是松山的兵马没有动,他们早就发一声喊,哄然而散了。
“军爷,快跑吧,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鞑子骑兵跑得快,我们再不跑,等会大伙就谁也回不去了!”
“小的上有老,下有小的,家里可等着回去呢,可不能叫鞑子捉了去做奴,求军爷行行好,放小的们逃吧!”
“……”
不知是谁先叫嚷了起来,很快,几百民夫纷纷鼓噪着要跑,一些胆大的甚至开始推搡起监管他们的松山军士兵。
“传令下去,敢有乱肆鼓噪者,杀无赫!”
民夫们的乱象促使施大勇下了严令,命令黄安和邵武立即进行弹压,有敢反抗者,就地杀头。
后金骑兵就在不远处虎视眈眈,此刻便是松山军生死存亡之际,施大勇宁可轰轰烈烈的和后金骑兵血战一场,直至最后倒下,也不愿因为己方队伍的乱象而遭来覆没之灾。
慈不掌兵!
兵也好,民夫也好,谁敢乱了松山军,谁就得死!
。。。。。。。。。。
在武、勇二营的弹压下,民夫们的鼓噪被迅速压下,在明晃晃的大刀和黑洞洞的铳口威胁下,再胆大的民夫也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施大勇又下令辎重营立即组织民夫将一百六十辆大车放在一起,连成一个环形。辎重营的三百兵和五百民夫们全部躲在车阵内,没有命令,谁也不得出来一步。
车阵的保护更多的是象征性的意义,如果那处坡上的后金骑兵真的大举来攻,一旦车阵外面的松山军覆没,车阵便是一个囚笼,困住任何想逃的人。
但此刻,象征性的保护要远胜于没有保护,至少,可以稳住那些民夫们,不使他们如惊弓之鸟般四处逃散,从而冲垮松山军。
果然,车阵布好后,民夫们的情绪稍稍安定了些,他们开始慢慢恢复理智。一些人从远处坡上的后金骑兵旗帜判断出来的鞑子不是太多,像是侦察的要大过像是来进攻的。
没有迫在眉睫的危险后,民夫们安定了下来。
可是危险仍在眼前,远处的后金骑兵就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谁也不知道这把利剑什么时候落下来。




第十二章 满蒙八旗
车阵布好后,李大山带着手下三个把总匆匆跑到施大勇那里,先是朝大凌河城骂了句“奶奶个熊,祖大寿不地道!”尔后迫不及待的问施大勇:“大人,车阵布好了,咱们这是打还是撤?”
“慌什么!鞑子冲我们来了么?”施大勇没有理会他,而是定定的看着东北方向。
李大山和那三个把总忙也转首朝东北方向看去,却发现那支鞑子骑兵并没有往这边冲来,也没有往大凌河杀去,而是在距离三里多地的一处小高坡上停了下来。
几骑从队伍中奔出,马上骑士拿着马鞭指着大凌河城不知在说什么。
没有进攻的后金骑兵,安寂的城内城外,透出一丝诡异。
现在的局势很微妙,后金骑兵在城外观察城内,城内守军大门紧闭,也紧张不安的看着城外后金兵。而西南方向的松山军却好像真空人一般,双方的视线谁也没有往这边看。
…………
坡上,后金镶黄旗牛录额真图赉轻蔑的看着前方的大凌河城,很是倨傲的扬着马鞭问他身后的蒙古台吉古尔布什:“古尔布什,你以往跟明国人打交道,可曾看过如此胆小如鼠的明国人?”
满脸皱纹的古尔布什恭敬的躬了躬身子,近乎谄媚的回道:“正如将军所言,在我们蒙古人眼里,明国人一向就是胆小如鼠!”
古尔布什并非满人,而是喀尔喀蒙古人,天命六年率四百三十户来附后金,老汗努尔哈赤特赐其部编为蒙古一牛录,并封他为一等台吉。
台吉是后金对蒙古诸部封赏的爵位,仅次于亲王、郡王、贝勒之下,古尔布什是一等台吉,按爵位要贵于只是牛录额真的图赉,但古尔布什却是不敢和图赉平起平坐,而是谦卑的执了下礼,南下也是唯他命令是从,甚至尊敬的称呼这位牛录为将军。
使古尔布什甘愿对图赉执下礼的原因在于图赉的父亲就是大金国鼎鼎大名开国五大臣之一的费英东。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图赉是满洲人,古尔布什则是蒙古人。
“将军,汗王让我们来察探明国人动向,如今我们已探得虚实,是不是回义州向诸位贝勒爷复命?”
任务已经完成,对面城中的明军虽然坚闭城门不敢出战,但毕竟城内有一万多明军的精锐,要是突然冲将出来,古尔布什也不敢确保己方能全身而撤,这会还是回义州复命要紧。此地太过危险,实在是不宜久留。
不想图赉却挥了挥手,龇牙笑道:“不忙,既然来了,总不能空手回去。”
手中的马鞭突然从大凌河城移到西南方向,指着那里说道:“看到没有,明国人把他们的粮草队伍关在了城外!哈哈,在沈阳的时候,汗王常说祖大寿是明国人的一员虎将,要我小心谨慎,不可莽撞行事,不过现在看来,这所谓的虎将只怕是浪得虚名。哼,一个连自己的运粮队都要舍弃在城外的将领怎么能是一员虎将呢!”
“将军所言甚是!”
古尔布什忙附和一声,又疑惑道:“将军的意思是?”
图赉的笑容慢慢滞住,眼中射出凶狠的精光,恶声说道:“我们满洲人从来不会放弃送到嘴边的肥肉!”猛的扭头,喝了一声:“儿郎们,拔出你们的战刀,拉开你们的弓弦,让满洲勇士的马蹄吓破那些明国人的胆子吧!”
一听图赉要进攻明国人的运粮队伍,古尔布什暗自吃了一惊,方才到这坡上时,他便注意到了西南方向的那支明军,从车队规模判断,押运的明军应当也有千人之众,而且显然是空车从大凌河返回锦州。
一支没有粮食的车队,就好比一块没有肉的骨头,啃起来实在是没有意思。而且城内还有明军的主力,冒险进攻那支运粮队实在是太过危险。
念及于此,古尔布什决定劝阻图赉的进攻,他犹豫了一下,提醒图赉道:“将军,万一在我们进攻时,城内的明军杀出来,我们是占不到便宜的。”
听了这话,图赉侧脸看了一眼古尔布什,讥讽道:“古尔布什,你老了,不再是草原上的那只雄鹰了!你的担心根本没有道理,你看,如果他们有敢出城的勇气,就不会现在这幅模样了!”
闻言,古尔布什老脸一红,暗自诽谤了这个目中无人,狂妄自大的八旗牛录,但同时也对图赉的分析表示认同,不错,大凌河城里的明军的确是没有胆量出城的,他们已经被八旗勇士的勇猛震摄住。
“古尔布什,如果你的人没有勇气进攻,那就让我的满洲勇士出战吧!”
图赉不想再浪费时间,他可不想那支明军的运粮队伍跑掉,挥手便要喝令所属牛录的一百二十马甲兵准备进攻。
不想,古尔布什突然扬声说道:“将军,既然你已经决定,那进攻的任务就交给我的人吧!”
“交给你的人?”
图赉眼缝一眯,点了点头,这次他和古尔布什奉贝勒阿济格之命从义州来此查探明军重修大凌河动向,所带兵马不多。其所部牛录只有三百人,又只一百二十披甲马甲兵,若是强攻明军运粮队,势必有所损伤。虽说这个损伤可能很小,但是能避免损失当然最好。本着这个念头,图赉自然同意让古尔布什的蒙古人去撕开明军的防线,这样他便可以保存自己牛录的实力,反正最后功劳还是自己的。
“那好,古尔布什,这次就让你的人露一手,你去进攻明军的粮队,我的人替你押阵!”
“是,将军!”
古尔布什老脸又是一热,这回却不是脸红,而是血性上来了,图赉刚才说自己老了,待会便让他看看我古尔布什是不是老了!
………
备注:一、皇太极建国号清之前,后金军八旗为满人、蒙古人、汉人混编,满人占主,蒙汉次之,但这些人已经满化,即满人一定是旗人,旗人未必就是满人。古尔布什的这个牛录属于后金满八旗蒙古牛录,非日后的蒙八旗。
二、“清”的国号是1636年,即大明崇祯九年由后金改称而来,在后金改为清之前,本书相应叙述采用后金制,非清制。
三、女真族名:崇祯九年,皇太极废除旧有族名“诸申”(女真),定族名为“满洲”。本书为阅读方便,在改称前依旧使用“满洲”




第十三章 见死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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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鞑子骑兵动了!”
“戒备,戒备!”
“准备放箭,准备放箭!”
大凌河城头上,守军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后金骑兵突然冲了过来。在军官们的督促下,士兵们纷纷拉弓上弦,只待建奴骑兵靠近,便要给他们一阵箭雨尝尝。
副将刘天禄和张存仁自城头警报响起,便双双上了城头,此刻正立于祖大寿两侧,二人观察片刻,彼此对视一眼后,张存仁立即对祖大寿道:“大帅,鞑子不是冲咱们来的。”
话音刚落,便听大公子祖泽润也叫了起来:“父亲,不是冲咱们来的,不是冲咱们来的!”声音中满是庆幸,看得出,建奴骑兵并未攻城,着实让他松了口气。
刘天禄和张存仁等将知道祖大公子是什么货色,因此,听了他这般叫喊,只作未听,俱是看着祖大寿,并无人接祖大公子的话。
祖泽润的叫喊却让祖大寿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当着众将的面,他不好发作,只能恨其不争的看了儿子一眼,怒道:“当然不是冲咱们来的,建奴不过数百骑,你难道以为他们敢强攻我大凌河城?”
“父亲…”
祖泽润一呆,旋即脸色一红,见将领们都看着自己,不由有些羞愧。
训完儿子,祖大寿的目光便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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