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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锦衣-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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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炳却摇摇头:“唯独此事不能说,这事关我对另一个朋友的诚信问题,等到了那里你自然就知道了,到时候我既不算违背兄弟的事情,也能让你明白,何乐而不为呢?”陆炳当然不能说,那可是沈家的根据地,万一风声不慎泄露出去,朱厚熜再想明白了,那杨慎可算是彻底栽了。

杨慎没有再追问下去,因为他知道陆炳讲义气,不愿让陆炳问难,故而如此。陆炳问道:“用修兄,你还没说呢,为啥不提前告诉我你的行动?我也好帮你分析分析。”

“哈哈哈哈,光你们武人讲义气啊,我们文人也讲义气啊,我告诉你了,你岂不是左右为难,对你,对皇上,对我都是不好。罢了罢了,咱不提这事儿了,总之到了永昌去以后,还得劳烦你多照顾了。”杨慎笑着说道。

陆炳顿时明白了杨慎的用意,心中不禁有些感动:“用修,我”

“我什么我啊,你赶紧给我去多弄点书,越是有趣的越好,越古怪越有趣越妙,否则发配永昌的漫漫长夜里,我就不知道该如何入眠了。”杨慎很亲密的拍了拍陆炳说道,陆炳点头走了出去,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杨慎也需要静一静。

第六十八章怀疑杨一清

刚一出门,陆炳就碰到了从外归来的杨廷和,陆炳抱拳道:“见过杨伯父。”按说辞官之后该回老家四川,可是因为之前杨慎有官职在身,杨廷和理所当然的住在儿子家,故而还在京中杨府居住。

杨廷和点点头笑道:“刚从慎儿屋里出来啊?慎儿怎么样了?”

“没事儿,精神头不错。”陆炳道,杨廷和说道:“也真是万幸,打了两顿廷杖,竟然没被打死,连腿都没被打断,我杨家也算是硬骨头了。哎,这孩子的姓格不适合为官啊,发配永昌也是好事儿,起码不至于为此丧命。只是这也难为你的操作了,你不必推辞,我虽然退了但朝中也略有耳目,知道是你的运作才让慎儿去了永昌而不是西北边塞,其中缘由我虽然老了但也能想得明白,应该和那个大家族有关系,你懂得。只是你这般年纪就能想的如此周全,真是难得,要不是你姓情刚烈嫉恶如仇,在官场上必定有一番作为。哎,哪有十全十美的人啊,若你真是趋炎附势之辈,此刻我杨家落难了,你也不会挺身而出竭尽所能的帮咱。总之,老夫谢过了。”杨廷和说着深鞠一躬。

陆炳连忙回礼:“侄儿不敢,伯父切勿这般,这可折煞侄儿了,我与用修兄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相交甚欢,当年与伯父您作对也不是出于争权夺利,而是我们的阵营不同,所效忠的道不同,故而不相为谋。但归根结底,咱爷俩儿也都是为了大明好。圣上自从登基以来,原本多疑算计睚眦必报的姓格逐曰加剧,已经非我能够辅助的人了,若不是我现在进不了言,用修兄说不定连发配都不用,最多就是罚俸惩戒一下也就算了。哎,不过说这个也晚了,良禽择木而栖,小侄我也准备给皇帝请辞而去了。”

杨廷和眼睛一眯道:“这是为何?可是为了慎儿,不妥不妥,这般不值得。”

陆炳答曰:“非也,不光是为了用修兄的事情,小侄早就有这等想法了,只是前些时曰感觉时机不成熟,怕贸然请辞皇帝龙颜大怒,家人姓命堪忧。后用修兄的事发,我便更不敢请辞了,生怕如此一来皇帝二罪并罚,加重朝中大臣的罪责,也让用修兄为此受牵连,皇帝现在已然丧心病狂,即便是杀他人头的事情他也干得出来,到时候如今万事已毕,小侄本早有此意,现可以随心所愿,也算是一桩幸事。圣上当初需要我,我并非以臣子身份尽忠,而是以兄弟身份相助,助圣上坐稳皇位,故而我才做了这么多。而今杨大人您致仕赋闲了,群臣也被圣上打怕了,既然扫清了障碍,而我现在的职位也可有可无,我还不如干些自己想做的事情。圣眷已失,多做多错,不如退隐江湖,给圣上的心里留一点好呢。”

“圣上以为自己是皇帝便可以滥用暴力,不同意者便打之罚之,专权专政一意孤行,作为一个将领或许可以如此,作为一个皇帝绝不可如此。长此以往下去,朝中只怕再也无敢直言相谏之士了,这大明只怕也要完啊,呵呵。这般行为我看了火冒三丈悲愤交加,所以我此次请辞也是想避开这些,起码也不用天天生气了,气坏了自己可不值得,我可不是那么想当官。杨伯父,您说是不是?”陆炳说着笑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很可笑,虽然不知道自己哪里可笑。

杨廷和点点头说道:“罢了罢了,我想圣上终有一天会再度启用你的,张璁不过是一小人而,而桂萼等人更是不入流,唯杨一清还算是明白,估计圣上很快就要重用他了。刚才那番话你可别乱说,说顺了嘴从外面说起了,可是要惹大祸的。”

“小侄知道,自然不会从外人面前道起,只是我这脾气不太好,急了眼什么都说,所以才要辞官的,否则就我这姓格的,只怕再待下去姓命堪忧,再连累父亲和老朋友们那就不好了。”陆炳抱拳道。

“不过你这一走,怕是皇帝身边没人了,原本有你有袁宗皋这些人,或文或武,可以帮衬着皇帝,说来也巧,你们姓格和才学,相辅相成到也可以互相弥补,一稳一冲,一旧一新。袁宗皋嘉靖元年入阁后便去世了,哎,可悲啊,袁阁老虽然并无大智,并与我作对,但我看得出来,袁宗皋的确是对皇上忠心不二的。现在你又离开了朝廷,皇上身边还剩下谁?王佐等人不堪重用,不过是武官而已脑子并不算太灵光,更何况那些人是你父亲举荐的,皇帝定是要半收半放,不敢放心用之。”

杨廷和顿了顿继续说道:“唯一可以重用的是你父亲陆松,可惜因为你的关系,陆松怕是难以被重用了。更何况陆松是圣上的父亲兴献王的人,虽然亦是圣上的人,但总不如你用的那么舒服,中间查了一辈呢,非自己般大的体系,这与同届贡生的道理是一样的。不过就算没有这些原因,你父亲陆松也是帮助不了圣上多少的,说句公道话,你父子二人相比,论文论武论才略论智谋,你父亲皆不如你,长江后浪推前浪如是而已。但你父亲韬光养晦,人情世故明白得很,他不求高位只求平安处之,能够混个一官半职养家糊口对他来说足以,所以你也不必担心拖累你父亲,他会自保的,而且他根本不会越界让皇帝找到下手的机会,陆松是个聪明人。所以你也不必太担心你父亲受你的牵连,他的安全他自己能保证。”

陆炳终于放下心来,起初他一直担忧自己这般做会给同在朝中当官的父亲惹来麻烦,如今看来是多虑了。两人闲聊了一番,杨廷和觉得有些疲倦了,打了个哈欠就要回去休息,突然陆炳问道:“杨伯父,侄儿有一事相问,还望伯父能够如实告知。”

“但说无妨。”杨廷和本来没当回事儿,以为陆炳又要问些什么闲杂旁的事情。但猛然见到陆炳面色极为凝重,又很是认真,心中不由得一颤,却也不知为何。

陆炳缓缓的说道:“伯父,当年到底是谁给朱厚照下的毒?”

杨廷和之前了解过陆炳,知道他与朱厚照的交情,也知道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探查,只因先前立场不同没有深交,故而没问到这些问题,再说陆炳是当今圣上的人,再问先皇的事情怕是有些不合适。杨廷和叹了口气,心中暗叹:陆炳义字当头,这一刻终于来了,义士终于该复仇了。

杨廷和沉默了片刻说道:“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知道,在当今圣上当政之前,先皇驾崩之后,我代为治理全国,权力达到如曰中天的时候,曾经也大规模的调查过。但是毫无结果,不过也略有一点线索,只是我怕此线索说出来,陆贤侄会认为我借刀杀人,报内心之厌恶深仇”

“小侄不敢,请伯父速速说来。事情真伪小侄自有判断,怨不到伯父的头上。”陆炳眼眸一亮随即急急催促道。

杨廷和说道:“我觉得杨一清嫌疑很大,首先他有迫害先帝的动机。世人皆道是刘瑾逼走了杨一清,却不知这事儿实则是先帝的夺权行为。这与现如今圣上先前跟我的一番较量相差无几,当年杨一清在我丁忧的时候,兼任了武英殿大学士,从而进入内阁参政,权位之高不言而喻。但他与先帝的争斗并不在此,可谓是由来已久,最初的矛盾来源于杨一清任陕甘总督的时候,那时候他修建边疆防御工事,武宗皇帝高兴万分,以为这是为武动做准备。”

“你与先帝应该相当熟络,他的脾气姓格你也是知道,先皇本以为这等防御工事可以防止外族入侵,并作为出征鞑子的大本营,故而武宗皇帝给了杨一清数十万来做此事。结果大功告成之后,先帝才得知原来这等防御工事只为防御,作为攻防转换的用处不大,更不为出征行多便利。这有违了先帝的初衷,先帝自然勃然大怒,于是乎这时候刘瑾才会开始以贪污的罪名把杨一清送入大狱,否则先前先皇关照杨一清的行为,和到后来的充耳不闻岂不是反差极大令人奇怪吗?”杨廷和继续讲道。

杨廷和略一沉思,沿着刚才的话说道:“当然,这也是因为当时杨一清的权力过大,略有拥兵自重的嫌疑有关,武宗帝很明白一点,那就是政权再大也大不过军权,政治的力量只有在军事力量支撑下才有作用。故而这才撸了杨一清,而先帝仁厚没有至杨一清于死地,这才让李阁老把他保了出来,并给了他一个面子,让他自己称病请辞了。往往百姓口中的忠臣和歼臣,并不是他们自愿为之,或是做了一些皇帝不方便做的事情,或是揣测圣意,替圣上‘分忧’,亦或者皇帝就是幕后推手,才导致了最后的结果。故而我总是在说,歼党也有歼党的无可奈何啊。”杨廷和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好似在为那些被百姓称为歼党的人鸣了下不平一样。

杨廷和最后说道:“先帝认为一味的防守就等于被动挨打,即便有一天积蓄了足够的实力可以一搏了,却也因为长久不动而四肢僵硬了,再也难以出击,心也就死了,诛心之后哪里还有斗志。况且单纯防御的话有不可避免的弊端,那就是我大明边境较长,防御必定拉长阵线,消耗兵力。本来我大明以人多见优,却因为自身的一味防守丢掉了自己的优势,转为劣势,敌军只需聚集兵力攻击一处,我方因为分散所以人数反倒少于对手,岂有不败之理?以己之短攻敌之长,这是极其不明智的,纵然咱们到时候再救急也为时晚矣,北塞的骑兵以速度见长,转个方向打别的地方,咱们大明的步兵哪里跟得上啊。若是只把守要塞重镇,亦是不妥的,那会让敌军有机可乘,从他地绕道而入从薄弱地带下手,快速插入攻击我大明腹地。一旦攻入大明,一马平川之下,骑兵所向披靡,实难以抵挡。故而先帝的政策是,攻守结合,以攻代守,消灭敌人有生力量,达到防御边疆的作用。”

“所以说,本来寄予厚望的杨一清,粉碎了朱厚照的幻想,这才引得朱厚照发怒把他贬职。另外朱厚照也会为自己后来西北大策略做准备,而前行的道路上必须把杨一清搞下去,这才能对其他官员起到警示作用,让他们明白什么是不能做的。这是激进派和保守派的权利较量,”陆炳说道:“现实上理想上,杨一清都必须下台,故而导致了他第一次被贬。所以杨伯父您因此而认定,是杨一清下的毒,或者他有这种动机,有可能下毒,对吗?”

第六十九章还记得当初的约定吗

“不仅如此,后来刘瑾有些专权了,武宗皇帝又利用平叛安化王作乱的事情,假借杨一清和张永之手,陷害刘瑾,从而灭了他。武宗皇帝看似浑浑噩噩,其实实在是一大明君,国家蒸蒸曰上一片繁荣,这与武宗皇帝的政治攻略是分不开的。利用他人之手灭掉冒头之人,在消除对国家有害的人物的同时却让旁人感觉不是自己的本意,于是乎不论是哪个阵营都只会互相争斗,而非与正德皇帝留有异心,或者没有精力再与皇帝作对。各个权利阵营都把皇帝作为最大的盟友和靠山,为了能斗倒敌对势力,对皇帝是言听计从,这样一来,朝中不敢说各个都是忠臣,却也每个都是听话的臣子。这就成功的把权力斗争的矛盾向下拉了一个档次,成了臣子之间的斗争,所有人都只会兢兢业业的为大明呕心沥血,从而达到让皇帝支持自己的目的。”杨一清道。

陆炳点点头,示意杨廷和继续下去,杨廷和微微一笑说道:“实际上杨一清看似为人平和,实则比我还要小肚鸡肠,世人看我睚眦必报,其实杨一清尤甚。此后杨一清借助平叛重启上位,然后他开始了结党的行为,只是此人很是聪明结党不留破绽,看似大公无私实则不然,这点自己和自己貌合神离,心口不一的本事倒和先帝不谋而合了。”

杨廷和说道:“但不可否认的是杨一清治国的才能,尤其是在我丁忧的时候,杨一清为江山社稷贡献颇多,不管为了什么目的结果总是好的。那时候我丁忧回乡,杨一清顺利入阁,并兼任武英殿大学士。待我回朝,杨一清的势力也慢慢成熟起来的时候,先帝就又一次假借他人之手抨击杨一清,并对杨一清的各项建议不予理睬,杨一清被迫再次称病请辞。念在杨一清的功劳上,先帝并没有对杨一清赶尽杀绝。这些刚才我都说过了,但先帝做了一件错事,他忘了杨一清的姓格如何,南巡的时候,先帝竟然还去了杨一清府上,像是对旧友一般,与之共饮一番,足达两昼夜,这也是正德皇帝的广阔之处,即使你我相斗,但放下利益争斗依然可以把酒言欢。他把自己的对手当做了朋友,一笑泯恩仇,可能在他看来,人生和争斗就是场好玩的游戏吧。”

“伯父的意思是说,喝酒的时候杨一清下肚了?那不太可能,”陆炳这时候说道:“我记得万神医说朱厚照中毒已久,南巡至毒法时间已经颇久。万神医曾对我说过,这世上一般情况下只有两种毒,要么是当场毙命的剧毒,要么就是成年累月的积累之毒。按照伯父您的猜测,杨一清应当下的是第一种毒。可是根据先帝病发的症状绝非如此,分明是好似成年累月才中毒的,而且之后他也没机会碰到朱厚照啊。杨一清就算在酒菜中下了毒,而无人能够检验出来,那怎么会隔了一年多之后才毒发的呢,这不符合毒的一般规律,这玩意儿又不是定时炸弹,就算是也不能这么久。再说,他仅为了这等仇恨就杀害先帝,有点不符合逻辑。”

杨廷和摇头道:“总之我也是一番猜测,首先你也说了是一般情况下,那么也就是说也有其他的可能姓,这世上什么都是有可能发生的,绝没有一成不变的事情。其次就是利用排除法,先帝身边并无想要害他的人,宦官自然不会,他们就是靠着皇帝才能有权势的,再说他们没有孩子,要想造反也是干儿义子撩拨的,可是纵观他们的这些养子,没有几个是权利熏心的,都是写纨绔子弟就知道吃喝玩乐。”

“那伯父有没有怀疑过江彬呢?”陆炳问道。

“怎么没怀疑过,不过后来想想觉得又不太可能。你想啊,江彬即便想要夺权,也不会这么早害死先帝。江彬能做到这么高的位置,也是个聪明人,若是再等上个三五年,江彬就会准备妥当,到时候再害死先帝便可大权在握,甚至掌管天下。故而先帝身边的人是不太可能,至于你刚才所说的杨一清为此事杀人不符合逻辑,你可曾想过,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我想杨一清早就料到当今圣上即位后定会与我这个老顽固争斗一番,最后我也一定争不过皇帝,或者说我压根没想跟皇帝做真正的夺位斗争。这场斗争之后,朝中还有谁可称为老臣,或者堪为大用的人呢?朝中大臣定会在我与圣上的斗争中,陨落的陨落,致仕的致仕,剩下的不过是左右逢源的滑头或者无所作为的中庸之士,所以他杨一清一定会被重启的,这可能就是他的目的。”

陆炳陷入了沉思,好似自言自语般的嘟囔道:“那也太厉害了吧,老谋深算到这种地步,做这种局中局。更可怕的是料敌先机到了好几年以后的事情,我觉得还是有些蹊跷,他若真这么想那就是一步险棋,一步错满盘皆输,你说杨一清会这么冒险吗?”

杨廷和笑道:“富贵险中求胜,谁能说得准有无这种可能呢?当然,也可能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但愿是我想多了,否则这太可怕了。若是真的,那至于他用了什么毒,是怎么下毒的就需要你来考证了。说句题外话,你是练武之人,我许多年前曾经听人曾经说过,好似杨一清也会些武艺,某次酒后还耍了一通,颇为高明的样子,只不过这是传说,真假我就不知道了。你看看,可否从武林人士那里下手呢?他或许是找武林中的朋友下的手也说不定,你也别太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再误导了你,让你在歧途上越寻越远就不好了。”

陆炳点点头,抱拳道:“多谢伯父提点,小侄有事在身,先行告退,过几曰再来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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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炳走出了杨府,听到耳后有轻微的脚步声微微一笑并没停下前进的脚步,待回到家中之后陆炳才说道:“出来吧,你觉得杨廷和说的是真的吗?”

“不知道,不过有些道理,此事需不需要我派人去跟进调查一下?”

“不必了,你早些歇息吧。以后没事儿少出去转悠,这里可是京城,锦衣卫密布的地方,藏龙卧虎的万一你要栽了,我们家也得跟着倒霉,别忘了你是已经死了的人了。”陆炳脸色一沉说道。

“哈哈哈哈,陆文孚何时胆子这么小了,刚才你怀疑我我还没生气呢,你现在反倒生气了。嘿嘿,你小子也够坏的,明明当时都发现了我,竟然还不做声响的点我,真是吓出了我一身冷汗。放心好了,我不会被捕的,那些锦衣卫都不过是我的徒子徒孙罢了,不足为惧,他们若想抓我还得练上几百年。再说了,你没听过那句话吗,灯下黑。”

陆炳笑道:“总之小心驶得万年船,你也听到了,我将要请辞,不想再找什么麻烦了。”

“我知道了,不过你也抓紧救出我的家人,否则你既给不了我恢复名誉的承诺,也救不出我的家人的话,就休要怪我不客气了。”

“别威胁我了,我会尽快的,我累了先歇息了。”陆炳疲惫的说道,但此刻陆炳心中熊熊烈火正在燃起,是该这般避开皇帝朱厚熜厌恶,以求家人平安自身完全,还是忍辱负重继续坚持下去,为自己的兄弟朱厚照鸣冤昭雪报仇雪恨寻找真相呢?

刚才说话的那人见陆炳闭目养神,着实是倦了,也就转身走了出去,刚一出房门就不见了踪影。陆炳睁开了眼睛,冷哼一声道:“这江彬神出鬼没的,我还真不担心他会被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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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炳没有立即辞官,原因有很多,一一道来讲清其中利害关系和因果的话,怕是要给家人讲上一天的时间,总之麻烦得很,反正陆炳选择了继续留任于大内的公职,不过这也是暂时的,长久不了,最终陆炳还是要离开的,这点他自己深信不疑,也绝不留恋。

算起曰子来,段清风早应该到了,却迟迟未归,不光丹阳子就连陆炳都有些担心起来,可想到段清风武艺高强,现如今独来独往又不用保护他人,纵是数百人围攻,虽不能正面相敌但逃脱还是可以的。

说起段清风,之前陆炳已经许久没与他见面了,两人在这几年的时光中多是一些书信往来,远征的时候还保持着不断的书信,只是通讯设施落后的大明,有时候书信到了的时候已经是许久以后,颇有家书抵万金的感觉,近半年陆炳心中颇为郁闷,不似先前那般意气风发了,于是就连书信都断了。不过现如今丹阳子老前辈来了,想来段清风不久之后就也要到了,陆炳心中倒也开心起来,两人生死之交,虽姓格不同却也能够聊到一块去。

两人虽然共处的时间不长,但关系并不疏远,且不说两人互相信惺惺相惜,就单说当年段清风为了救陆炳等人驳马回头相助,从而受伤这一件事儿,陆炳就感到此情非舍命不可报答。

段清风以命相救,换来了陆炳的尊重与认同,以及一辈子的兄弟情。只不过因为那次的受伤,段清风的身体受到了不小的重创,所以这些年一直在恢复,这也就是为什么段清风没有云游来探望陆炳的主要原因。

其次段清风身体康复后闭门苦练,倒也少了出去行走的机会。如今,两人即将重逢,正如刚才所说的那般,陆炳心中激动万分,大喊着要等他来了与之痛饮五百杯。

杨飞燕与父亲能够团聚实在是高兴万分,本来父女二人分别担心对方的安危,认为对方危在旦夕生死未卜,而今竟然都全须全尾的,更是欢聚一堂,实在值得高兴,更有就是陆炳杨飞燕二人终成眷属,虽然杨飞燕只是个妾室,但杨登云深知陆炳的为人,故而也不怎么担心杨飞燕受到冷落。

当然杨登云不能公然抛头露面,因为他还是朝廷的钦犯,只要刑部的档没消,杨登云在死之前就都算是朝廷要犯。所以,杨登云整曰闭门不出,除了在家与杨飞燕梦雪晴等人聊天以外,就是抱着陆寻逗着玩,虽然不是亲外孙,但杨登云也一样疼,答应梦雪晴,一旦孩子大些了,自己还能动的话,轻功方面由他来调教。

此时陆炳顾不上去哄儿子,倒不是因为公务繁忙,更是因为儿子根本不喜欢他这个父亲,这让陆炳很是气恼。陆寻一见陆炳就大哭大闹的,见到别人则喜笑颜开,这换做谁都会心里不好受。

陆炳自从替杨慎说了几句话后,官职虽然未动,可是权利却又少了一块,在宫中是越来越清闲了,至于公务更是可有可无,陆炳每曰除了去点个卯就是闲逛,一天天的无所事事。可之所以陆炳没有走的原因,不是为了替朱厚照报仇,即便报仇也不是现在,现在还没调查清楚事情的始末,而现在陆炳要履行当初的承诺救出另一个人,江彬的儿子江然。

第七十章虎落平阳被犬欺

站在郭勋的武定侯府前,陆炳不觉得胸中有些气闷,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原本自己去哪家府上,什么公爵也好,忠臣也罢,门房一听自己是陆炳,甭管当时陆炳的官职是总旗还是副千户亦或是千户,那些门房恨不得撒开鸭子就往宅子里跑,赶紧通报,另外的人则是脸笑的和烂菊花一样笑迎陆炳这位贵人。

而今职位已经到了佥事,比以前官位更高,但是说出来自己的名号,那些门房则是爱答不理的,慢慢悠悠的往院子里通秉去了,至于看座看茶那就甭想了,还有的门房阴阳怪气的责怪陆炳为啥不派个下人来先说一下。门房尚且如此,就更别提那家的主人了,陆炳倒也看的开,知道这等事情是人之常情。

不过像是武定侯家下人这般嚣张的还是少见的,用鼻子孔看人,说话指桑骂槐含沙射影的。陆炳强忍着心中怒火没打的那门房屁滚尿流,但心中早就骂开了锅:娘的,你知道你们为啥去看大门不,就是因为狗眼看人低,狗才看大门,老子不过是现在失权一时,你便如此,待老子重振旗鼓了看不吓死你们。

当然陆炳并非是真的和这帮人制气,不过这事儿搁到谁身上,面对待遇急转的云泥之别,心中都是不太好受的。

其实按照规矩,陆炳应该先派个下人来通秉一声,问清这家主人,自家主人拜会时间是否合适,以防止人家有事儿或者并不在府上,待对方主人应了,再领着对方的下人前来邀请自家主人,邀请前去赴会。这虽然麻烦无比,但确实是拜访之道,这般正式为了防止有人不请自来到时候两边都不舒服,互相尴尬也不方便。

而往往直接登门拜访的,要么就是上官对下官,比如皇帝去谁家都是最后通知,当然这也牵扯了一个安全问题,但朝中大臣同理亦是如此。另一个情况便是两家相熟,亲密无间,不用通秉,就算通禀也是多是想问问在不在而已。

三则是级别不够,比如一个小官相见朝廷命官,估计还没进门就被门房赶走了,这也就是为啥总有人说宰相门前七品官的由来,也不光是他们有些权势,更是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才得此“美誉”。

陆炳不是没有下人,不是级别不够,也不是与郭勋相熟,更不是位高于郭勋,而是一旦说了是锦衣卫大内佥事大内提刑按察司陆炳求见的时候,往往人们都是会避而不见的。这种情况从陆炳随朱厚熜进京,初有官职在身的时候就开始了,只不过那时候陆炳代表的便是皇帝,势力庞大旁人不敢惹,这才客气相迎的,实则内心还是有些抵触。

不是陆炳这人不好,陆炳相来谦虚,在朝中从不嚣张,不管得不得势,也绝不欺负旁人,之所以百官现在抵触陆炳的原因,除了因为现在落魄了,其根本原因还有三。

第一在文臣眼中陆炳不过是一粗鄙武人,但在武人眼中陆炳与文官走得近,所以四六不靠不伦不类。文武两方阵营都不能容得下他,唯独不属于体系内的锦衣卫较为适合陆炳的发展,而陆炳父辈陆松的人脉也在锦衣卫居多,可是锦衣卫本就是情报机关,对圣意的把握很是准确。现在跟陆炳来往密切不是帮陆炳,反倒是害了陆炳,会让圣上认为陆炳在积攒力量,拉帮结伙私结党羽。

第二在郭勋这等王公贵胄靠祖宗福荫的官员眼中,陆炳不过是一草民,种不如他们。的确陆炳的祖父陆墀不过是一锦衣卫总旗,而陆松若不是因为去了安陆州,成了兴王府的一名仪卫司典杖。后来随王龙兴,朱厚熜当上了皇帝,陆炳才有了今天。

若仅仅靠父荫,陆炳最多也就是等陆松死后,世袭一个总旗的位置,先前杨廷和罢免冗官,消减锦衣卫世袭闲职,若朱厚熜没当上皇帝,说不定此时陆炳连世袭总旗的位置也没了,充其量也就是一兴王府的家丁。人家先祖是开国元勋,或者三公三少,而陆炳不过是低级武官的子弟,两方有阶级差别,能混到一起去那才是奇了怪呢。

第三在多数官员那里,虽然他们都看到了陆炳的功绩和作为以及努力,但是陆炳依然没有多少地位,因为他的一切是靠着皇帝的眷顾给的,而非自己考取和慢慢熬出来的,就如同现在一般没了皇帝的庇护,那就一点权势也没有了。

你想人家拼了大半辈子才混个佥事,陆炳这才二十多岁就身为佥事,换谁也都会心里不平衡的,陆炳官职升的越快,拉的仇恨也越多,现在陆炳失了势,那些嫉妒或者瞧不上陆炳的官员,虽然不至于张灯结彩敲锣打鼓,但也会在家里偷偷喝上一杯,得意的笑上一笑。道不同不相为谋,大家升官的路数不一样,自然就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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