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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音落-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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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知为何,总是差那么一点点,面前的这个男子好像真的是仙一般遥远。

她有些生气了,收回手,目光瞥见一侧正看好戏地朔月,轻步移过去。

手刚伸出,就被一个力道给握住了,再一个用力,她已倒进一散发着一抹奇异清香的男子怀里。

“梅教主这等美貌,朔月怎可让教主等?”他轻笑着,一手搂上梅三娘的腰,一手沿着她的手腕轻轻抚摸。

梅三娘只觉得整个身子都酥了,想伸手勾上男子的颈子,却一点气力都使不上。

“三娘可要站好咯。”男子温热的呼吸灼在耳畔,她半眯着眼,神情很是享受。

可是——

下一刻她整个人直直地摔倒了地上。

“哎呀,梅教主我让您站好的呢?”

您?

神智开始清醒的梅三娘听到这个字只差没气昏过去,她有那么老吗?

“扶我起来,还愣着干吗?”她对身后的丫鬟吼道。

“你居然给我下了软骨散?”在丫鬟搀扶下站起来的梅三娘怒道,“你小子活腻了?”

“错错错。”朔月伸出食指抵在唇边,轻轻摇晃,“我比梅教主年轻许多,自然会活得更久一些。”

这话一出,人群里发出了低低的嗤笑声,饶是倾意闲、司空锦之类的前辈也不禁莞尔。

无痕一直站在原处,仿若对他这类行径已经习以为常。走到近处后,一一拜过各位武林前辈,便在倾意闲新准备的椅子上坐下。

朔月见他这样,虽觉无趣倒也配合地朝座位走去,三名空着手的小厮立刻跟上,在他落座之前,在椅子上垫上垫子,然后依次在他身后站好。

众人见朔月这般,虽心有不满,但也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武林大会【已修】

待梅三娘恨恨地到位子上坐好后,倾意闲一挥衣袖,宋黎庭重新抱拳施礼邀人挑战。

“青山派宋黎庭不才,邀哪位武林同仁一战。”

话音落,众人但见一阵风起,一人眨眼间已站在了擂台上,一撩灰色衣袍,周身真气运足,背在身后的青铜剑立时出鞘自空中划过一道弯弧落入手中。

“衡山顾行应战。”

话毕,只见那笨重的青铜剑在他手中若流云行水般挥洒开来,剑气如云而下。

宋黎庭两袖中短刀乍现,动作看似缓慢,却在剑气袭上的那一刻飘开了数步。继而一个轻喝,身子已在半空,顷刻以倒势袭向顾行,两弯短刀撞上青铜剑发出了“铿锵”声响。

朔月从身后小厮手中接过一颗剥好的葡萄,葡萄晶莹剔透,在阳光下泛着浅浅的光泽,身后站着的人见到此情景,皆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朔月却恍若不知,拇指与食指夹着葡萄慢慢塞进移向微张的红唇。

武林中人多的是只会舞刀弄枪的,哪里见过此等风姿绝色,一个个都没了心思看台上热络的比武,目光带着怯意却又无法无视那耀眼的光芒,痴痴地落在了他身上。

终于,朔月将一颗葡萄含在了口中,细细吮吸,眼眸半眯着,神情极其惬意。

无痕观看比武之余,目光往他这处轻轻一瞟,顿时无语且觉得有些……丢脸。

怎么会与这家伙齐名?

薄唇微张,一声极低的嗤笑响起,搁在椅上的素手轻点了一下。

同时,正准备咽下葡萄的朔月噎住了,凤目嗖地瞟向了身边专心看着擂台的某人。

接过小厮递来的茶饮下,杯盖轻扣上杯子。

然后无痕好似坐的不太舒服,身子往前移了一些。

“哎”好不容易避过暗器的无痕轻叹一声,密语道:“你就不能低调一些?快给那些人解了你的迷心术。”

他略带同情地看了一眼朔月周围的那些人,一个个唇畔含笑,眼神迷茫。

“你倒是好心。”话中不无讽意,杯盖再次被拿起又“叮”的一声扣下。身边那些人眼神瞬间清明,你看我我看你的,不知发生了何时。

百无聊赖的朔月将目光移向台上,那宋黎庭明显的落了下风。

轻笑一声:“青铜气,短刀风,今日一看,到底是青铜之气更厉害一些。”

无痕摸着玉笛,道:“青铜固然霸气一些,但使久了也是不灵便的,短刀轻巧,却是越使越快。”

话完,忽见台上的宋黎庭手中的短刀速度突然快了许多。刚刚顾行使出的那招“莫回首”已是用了六成功力,此时面对短刀突然极快的攻势,明显的有些力不从心。

宋黎庭见此,心中一喜,左腿一弯,右腿一扫,右手持短刀攻向了顾行的左腿。

两人此时已是战到了擂台边缘,顾行为了避开刀锋,一个不甚,收势不住,向湖中落去。

他本不识水性,擂台又搭的如此高,索性闭了眼,等着那落水之苦。

可是等了片刻,并未有任何不适,反而身体轻轻抬起,一个踉跄,他在台上站稳。

他心下奇异,黑亮的眼眸看向了台下,但见一青衣男子坐在椅中,手握玉笛,对他微微一笑。

顾行顿时一怔,看着那淡雅的笑颜居然移不开眼,心中微微掀起了一阵涟漪。

那感觉,就像一根针在心上微微扯着。

他当下了红了脸,抱拳道了一声“我输了”就飞身下了擂台,匆忙走到自己原先的位置站定。

朔月见此情景,嗤笑一声,同样密语回去,“无痕公子下次说在下的时候先想想自己吧。”

而离他不远的司空宣、萧铭二人瞧见了刚刚无痕对那顾行的帮助,不知为何,两人心里都有些不舒服。

“宋某不才险胜顾兄,这里还请武林同仁赐教。”话虽说的有理,但那神情却是不屑。

朔月见此摇头,“狂妄小儿。”

然后又见到一人跃到台上,因着这人身形高大,落地时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幸好这擂台乃百年老树的木板搭建,不然定是会砸出一个大洞。

“华山派的?呵,不知道华山派的铁心掌对那短刀风会如何?”

无痕抿了口茶,微微皱眉。

虽然这“写意山庄”风景优美,但茶水中仍不免进了尘沙。

他轻叹一声,搁在了杯子。

朔月见状,朝无痕身边的子衿一抬目,子衿便领会了,接过他身边小厮递过来的新茶给无痕饮下。

那厢司空宣看到又不由得嘀咕:想不到他两人关系这般好?但这些年,并未有关于这二人在一起的传言啊?

萧铭听到他说了什么,轻笑道:“你想些什么呢?他二人可都是男子。”

“男子,男子又如何?男子也有断袖的啊!”这话说出来的时候不经大脑,声音不免大了些,待发觉数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时忙敛了神,红了脸,看着台上的比武了。

司空锦听到儿子那番话顿觉有些丢脸,连说了几句“犬子不教,犬子不教。”

倾意闲几位前辈都只是笑笑,并没有太多在意。

只是,无心的一句话,却不知在多少人心中掀起了有如惊涛骇浪般的情潮,从而有了后来那么多的纠葛。

“想不到这大汉看似身形笨重,动作倒也不慢”萧铭瞧得开心,“今儿武林大会真是人才济济,实乃我盛朝之幸。”

倾意闲听着不由得皱了眉,想到一开始萧铭交给他的那封折子,心中微有些不安。

“既来之,则安之,倾兄不用想太多。”

倾意闲侧首看着一脸淡然浅笑的司空锦,摇头笑道:“看来我真是老了,还是司空贤弟豁达一些。”

司空锦但笑不语,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

而台上的情景正如朔月说的那样,宋黎庭太过狂妄轻敌,这会儿对着这大汉明显地力不从心了,没多久,就被大汉一个狠踢踹下了台阶,狼狈地落在了草地上。

宋黎庭闷哼一声,口中吐出一口血,显然是摔得不轻,他从地上爬起来,摇晃着站稳,对台上人一抱拳,朝原位走去。

紧接着昆仑派、盗墓派、玉魂门等皆有人上去挑战。

台下时而传出欢呼叫喊声,时而有叹气扼腕声。

“哗啦”

又有一人落入湖中,然后又是“哗啦”一声,有人跳入水中救人。

这已经是第十个掉入水中的人了。

朔月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睛,倦意无限地对身边的人说道:“你倒是有心情,这么无聊的比试都能看这么久,就不累么?要我说,你还不如跟我回那香云阁,美酒佳人,岂不快哉?”

无痕看也不看他,冷声道:“要去你自己去。”

闻言,朔月当下坐直了身体,一手指着他,眼中含着笑意“这可是你说的?”

“坐下!”见他真要走,无痕低喝道,“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

“哎”朔月撇撇嘴,看着天空,“天知道我是怎么了,放着那些美酒美人不要,跑这来陪你看些粗人争斗,不就一块破令么,至于吗?”

这次武林大会,很多人是为了这盟主之位,但更多的人却是为了那传说中的“尊天令”,据说得令者得天下。而这次更是传出:这块承载者天下的令牌是在蓬莱苑——从来只有武林盟主才能涉足的地方。

无痕轻笑,“想不到这天下人皆趋之若鹜的‘尊天令’,朔月公子居然如此不屑一顾?”

朔月转头,凤目盯着他瞧了一会儿,“我倒不知你对那破令如此感兴趣?既然如此——”他手指着擂台,“为何不上去,还非要拉着我来?”

“还不是为了成全你的爱美之心。”无痕很是淡定地回到。

朔月无语了片刻,然后倒回椅背,笑道,“是啊,爱美之心,多谢无痕公子成全了。”

无痕一手捧着茶杯,手忽地一抖,茶水渐了几滴到了袍子上,朔月见他这样,眯了眯眼。

目光接着落到了台上,此刻站着的正是一袭红衣的梅三娘。只见她妖娆地一舞手中红绫,美目勾魂一样地扫过台下众人,最后纤指一点,众人心神一提,看向了指尖指着的地方。

无痕迎着众人的视线,只淡淡一笑。

“无痕此番只是过来看个热闹,梅教主抬爱了。”

如果听他这话就轻易放人就不是梅三娘了,“我今儿个就要跟你比,如何?”

这小子长成这副天人之姿,她梅三娘若不能据为己有,岂不是此生一憾?

无痕皱了眉,似乎有些为难,片刻后笑道:“那我就和梅教主过几招,过完之后还请梅教主继续比武。”

“可以,”梅三娘妩媚一笑,“不过,这比武没个赌注实在是没意思。”

“哦?”

“如果你输了,就随我回去做我夫君,可好?”

台下抽气声四起,无痕却是翩然而立,连眉心都未皱一下。

“如果教主输了呢?”

“那我就嫁你,如何?”

抽气声更大了,不管输还是赢,这梅三娘都不吃亏啊?

哎!

大家看着无痕的目光更是同情了,瞧这翩翩佳公子,若是给了那梅三娘……

“不行!你这么做不公平。”

诶?

众人回头,只见一白衣少年缓缓从人群中走出,一脸凛然微有怒气。

“如果我先跟你比,你输了,是不是就不能再找人比武了。”

梅三娘正想着这是哪冒出的少年,长的倒是不错,弄回去放着也是挺养眼的。却听到少年的问题,轻笑:“你要跟我比武?”

司空宣有些紧张,毕竟是第一次来这武林大会。

他也不知道为何会站到这里,只是心里有个声音这么跟他说,他就站出来了。

“没错。”

“哈哈哈”梅三娘媚笑几声,看着他,应道“好呀,我就先收了你,然后再收了痕郎。”

众人听到最后两个字,都忍不住抖了一抖,朔月更是毫无形象地笑出了声。

司空宣一个跃起就落到了台上,对着台下那么多人,他更加紧张了。

目光看到父亲给了自己一个鼓励的笑容,又看见那抹青衣正看着自己,四目相对时,淡淡一笑,他顿时信心大增,也没那么紧张了。

缓缓自腰中抽出一柄薄如蝉翼的软剑,周身凝聚起一股真气,剑尖缓缓落下,指着梅三娘。

梅三娘原本瞧着他只是一个少年郎而已,哪想得到这少年会有这么强的内力,也敛了神,展开红绫,小心应对。

两人对视片刻,忽然一红一白两道身影同时掠起,但见红白交错,空中红绫、软剑相互纠缠。两人招式都极快,众人瞪大了眼也未能完全看清。

“想不到贤侄武学造诣竟是如此之高,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倾意闲忍不住赞道。

司空锦却是有些担忧:宣儿这孩子一上来使出了“疾步”这样的招式,这般惹人注意并不是什么好事。

“这次怎么不见你家另外两名公子?”南宫裕插话问道。

“哦,”司空锦回神道:“家里生意有些紧,他们都在忙。”

南宫裕“哦”了一声不再多话,专心看台上的比武。

无痕淡淡一笑,“到底是司空家的公子,小小年纪武艺就如此之高。”

朔月也是轻笑,瞧着无痕的神情有些暧昧,“是啊,自古‘怒发冲冠为红颜’,到不知这三公子为的是哪般,哦?”

无痕仍是淡淡的笑着。

倒是子衿听着有些迷糊,遂问朔月:“朔月公子,你说是为的哪般呢?”

“啊?”朔月还是眯着眼笑得暧昧,“你问你家公子啊。”

子衿又问无痕,“公子——”

“看比武!”

话未问出就被打断了,子衿只能将疑问埋在心里。很多年后想起这一刻,不由得失笑,间或嘲笑一番身边人,然而也总是忍不住的有些失落。

“喝。”一声低喝响起,众人只见眼前一花,然后是满片的红绸洒落,就像是下了一场红色的花瓣雨。

红雨中,那一袭白衣,轻然落地。

然后又是一道红影轻晃,梅三娘已坐回了位子上。

“后生可谓,三娘我认输了。”

有美倾城【已修】

自从梅三娘认输后,司空宣在台上已经连战了许多人。心里很是郁闷:他一点也不想当武林盟主啊,这些人为何还不将他打败?

又是一人落到了台下草地上,朔月摇着手中的羽扇笑道:“看来今年的武林盟主倒是落在司空家了。”

无痕却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朔月微微摇头,接过小厮递过的葡萄咽下,这才说道:“谁让我朔月从来言而有信,我这就去为无痕公子效命。”

无痕张唇无声地吐出两个字。

朔月又是一笑,“你不用谢我,只要记得你又欠了我一次,以后,我是要一起讨回来的。”

话落,摇着扇子悠悠然走到擂台正下方。

人群中顿时又爆发了。

“朔月公子,他难道还想当武林盟主?”

“可能是为了那东西吧。”

“那东西真有那么神奇?得到它,真能拥有天下?”

“我看啊,真找到那‘尊天令'也未必成事,萧家把这天下治理的这么好,怎么可能轻易就被颠覆?”

……

朔月满不在意地摇着羽扇,凤目中卷着浅浅的不明情绪淡淡的落在(奇)远处的青山上,忽而身(书)形一动,人已站在大(网)红的擂台上,看着眼前的少年,笑道:“在下朔月,还请司空三公子指教了。”

司空宣瞪圆了一双眼看着面前的人,怎么都觉得有点飘飘然做梦的感觉。江湖传奇的朔月公子居然会跟他比武?他握着剑的手开始颤抖,台下的人都以为他是紧张的,只要他自己知道,是太过兴奋激动了。

“你,真要跟我比武?”像是还不能相信,怀疑地问道。

朔月摇着羽扇,缓慢而又坚定地点头,红唇勾起一抹调笑,“三公子可别手下留情哦。”

“我不会的。”这一场比试,他一定会尽全力来比好,才不会辜负面前这样的人。

“那——开始吧。”音落,身动。

众人只见两道白影相互交错,比之先前的比试,这两人的动作似乎慢了许多,但是却又叫人看不清楚。只觉得像是一幅画在面前缓缓展开。

然后,就是那么一会儿,真的只是一会儿的功夫。朔月的扇子抵在了司空宣的胸口。

一片抽气声响起。

但凡懂点武功学识的人都知道,两人刚刚的动作看似慢,实则快的不可思议。而刚刚与梅三娘的那一场,已经可以清楚地知道司空宣的速度,但是,此刻……

这朔月的武功修为究竟已经到了何等的地步,众人不敢想。

司空宣回到了原位,台上只剩下一道华衣飘然。没有人敢上去挑战,也没有人愿意上去。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台上还是只有朔月一人,倾意闲站起来,转身面对众人,高声道:“还有没有哪位想应战?”

下面一阵哄闹声,却没人出面。

“既然如此,那么我现在宣布,这一届的武林盟主就是朔月公子。不知大家有无异义?”目光落在司空锦几人身上,见那几人都点头颔首,知道这次也算是众望所归了。

其实谁敢有异议呢?凭这朔月公子的才华武艺,加上在江湖上的威名,大家都只会是欣然接受这一事实。

待朔月下了擂台,倾意闲交给他一只锦盒,轻轻说了声“恭喜”,便无其他。

既然武林盟主已经选出,除了江湖上一些有名望的留在了“写意山庄”用晚膳,其他人都离开了。

月华初上,芙蓉林在月光下更是别有一番风韵。倾意闲让仆人在这片芙蓉林下设了宴席,品酒赏花,对月当歌,别有一番滋味。

席间,司空宣坐在无痕身边,时不时地问些问题,有些还好,可以简单的回答,但是,还有一些……无痕扶额,顿觉头疼。

朔月就坐在他的对面,看着面色懊恼的他,眼中闪过一抹戏谑。对着正和萧铭相谈甚欢的倾意闲道:“久闻倾姑娘倾城之姿态,不知今日可否一见?”

听到这话,倾意闲心中一动,今日观这朔月无痕,二人都是人中之龙凤,但那无痕太过淡漠,倒是这朔月,虽然行为偶尔轻浮,但以他几十年的阅历可以看出之人必定心思缜密,将来必是成大事之人,他颇为欣赏,也曾想将爱女托付。只是……他心里暗叹一声,皇上密旨,将城儿指给了面前这位六皇子,皇恩在上,他又岂能违背?

不容他细想,顿时发觉周围一片安静。抬目看去,芙蓉林下远远走来一人,秀发浮动,衣袂翩跹,一张倾城之容。正式女儿——倾城。

“爹爹。”若黄鹂般清脆的嗓音在芙蓉林中散开。

朔月一手举杯,一手摸着下巴,目光肆意地在来人身上逡巡。

白皙动人鹅蛋脸,似蹙非蹙柳烟眉,如月星华含羞眸,浅笑盈盈胭脂唇。好一副芙蓉姿,好一个——倾城。

无痕也是盯着静静地看着倾城许久,目中闪过一丝道不明的情绪。

她是这样美丽的女子。

司空宣看看芙蓉下的女子,再看看无痕,忽然凑近他耳畔,轻声说道:“她没有你美”。

啊?无痕怔愣住,片刻后顿绝哭笑不得,“三公子,我是男子,你怎可拿一女子与我比?况,男儿是泥,女子是水,这泥岂能与水比?且不可污浊了倾姑娘。”

司空宣面色微赧,盯着地面一时无语。

倾意闲见爱女忽然过来,一时心中百感交集,面上依然一派淡然,笑道“这是小女倾城,来城儿,见过你诸位世伯,还有各位公子。”

倾城也不扭捏,踏着莲步走来,双手交握放在腰间,膝盖微弯,下颚微收,唇边适时地绽开一抹笑容。

“倾城见过各位世伯,武林英雄。”

“世侄女果然人如其名,倾城倾国。”南宫裕毫不犹豫地赞道,“我家啸儿怕是日后要后悔今日没来了。”

“哈哈!”司空锦打趣道:“你倒是想,只怕意闲兄不肯割爱呢。”

“也是;”南宫裕低头忖思,“罢了,他们小辈的事我们也操心不了,各自的命由着他们去了。”

“想必这两位就是青衣无痕,朔月风华了?”倾城走到桌前,看着那一袭青衣华服,说道。

无痕忙起身,抱拳道:“不敢。倾姑娘有礼。”

朔月站起来,绕过桌子走到这边,微微施礼,凤目近距离地再次打量了一番,含笑道:“倾姑娘果然天人之姿,想必比之那传说中的凤女定是更甚一筹。”

席间众人听到凤女二字皆变了色,突然一人高声道:“倾城姑娘之美,岂是那妖女能比的,盟主此话说的不对啊。”

像是才发现自己失言,朔月懊恼地以扇拍头,“是朔月失言,我自罚一杯跟姑娘谢罪,可好?”话一说完,就有人递来了酒杯。

倾城一向呆在家中,很少外出,何曾遇到过这样的场面,何况又是这样风华绝代的男子,脸上一阵发热,双颊微红,眼眸低垂,只见那狭长的睫毛若蝶轻轻颤动,映着这芙蓉月色,霎是迷人。

“既然公子想赔罪,倾城倒是有个不情之请。”

“倾城!”倾意闲低声喝道,“不得无礼。”余光瞥见身侧的萧铭,见他并未动怒,偷偷松了口气。

“无妨;”朔月摇着扇子笑,“是我无礼再先,不知姑娘所求何事?朔月定当尽心而为。”

倾城抿嘴一笑,抬目看向无痕朔月,“久闻月弦痕音,倾城所求,不过是想请两位公子为倾城之舞合奏一曲,倾城感激不尽。”

“这有何难?能为姑娘伴奏,是我二人的福气。”朔月看向无痕,见他沉默知他是答应了。

小厮抱来朔月的常用的琴,倾城以指轻触,但觉音色悠扬,喜道“这莫不是传说中的‘龙吟’?”

朔月颔首,“姑娘好眼力。”

倾城又看向无痕,无痕取出腰间玉笛递给她,又听她道“这是‘清痕’?”

无痕微笑。

“清痕,无痕,果然很配公子。”柳眉微锁,“只是不知那‘凤鸣’在何处?”

朔月轻叹,“龙吟、凤鸣,本是一对,奈何今日只见龙吟,不见凤鸣啊。”说完找了一棵芙蓉树席地而坐,轻拨琴弦。

倾城转身对着众人又是一拜,“今日倾城给各位跳一曲‘迎客’,欢迎大家来写意山庄做客。”

素手轻动,纤臂微开,玉足轻点,粉色身影映着满园芙蓉,翩若飞蝶。

袅袅琴音散开,朔月看着无痕十指掀动,凤目中带着一丝促狭的笑意。

无痕垂目摸着手中玉笛。待琴音低缓而上,倾城飞跃而起,清越的笛音随之响起。

所有人都陷在这样曼妙的画面中无法自拔,这样缠绵的舞蹈,这样醉人的乐音,只想就此沉迷其中。

舞停,曲终,只觉余音绕梁,欲罢不能。

忽听一人轻声呢哝,“佳人已逝,‘迎客’永留。”曲还是那曲,人却非那人了。

风波乍起【已修】

夜渐深,芙蓉林里稀稀的落了一层雾,朦胧之中更显出了几分飘渺之意。

宴席过后,倾意闲安排众人留宿。

房内的烛火一盏盏熄灭,酣梦正好。

无痕脱了外衣正要上床,忽见窗户还开着,走过去正要关窗,烛火一阵急晃,心神一凛,手指挑起衣服迅速披上。

门外传来一声断喝。

“什么人?”

拿起玉笛,急忙打开门,远远的只来得及看到一道人影没入黑夜中,要追已是来不及了。

无痕转身,见朔月衣衫整齐地穿着,应是还未入睡。

“你跟他过招了?”

朔月摇头,回头见无痕披着衣服一副匆忙的样子,目露戏色,不怀好意地笑道:“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你这副模样,啧啧,看着还真是销魂了三分。”

无痕瞪他一眼,伸手拢好衣服,“说重点。”

“重点是,我跟你一样,出来的时候只看得见人影了。”

“连你都未来得及追上,此人轻功——”话未完,听到隔壁院落里传来极大的嘈杂声,隐约还有些哭喊声。

两人对视一眼,急速朝隔壁跑去。

隔壁院落是庄主倾意闲居住的地方,此人平时乐得清静,不愿人打扰,因此院落里只留了两名守门的仆人和两名伺候起居的大丫鬟。

刚踏进院门,两人就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血腥味,还有一种极奇特的香味。

“怎么回事?”朔月见一群人围成一圈,沉声问道。

众人见是他,忙向两边让开。

倾意闲倒在地上,双目紧闭,胸口插着一把匕首,脸上带着释然的微笑,仿佛等待此刻已经等了很久。

倾城抱着他,哭得梨花带雨,此刻见朔月来了,如溺水之人终于找着了浮木。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眸中的依赖那么明显。

朔月蹲下,检查了一下倾意闲的情况,沉默片刻,对倾城轻声道:“庄主已经去了,姑娘节哀。”

“怎么会这样?”倾城忽然大声哭了起来,“我不相信,爹爹怎么会死?他怎么会舍得丢下我?”

朔月垂眸,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目光落在那柄匕首上,感觉有些熟悉,犹豫地问道:“这把匕首是——”

“这是爹爹当年与娘亲的定情之物,娘亲过世后,爹爹一直将它戴在身边,没想到,如今——”倾城哽咽着又说不出话来了。

“倾庄主怎么会自杀?”赶来的司空宣表情茫然地问身边的人,“刚刚晚宴的时候明明还是很好的,怎么会?”

他初出江湖,就遇到了这种事,又是以往敬仰的世伯,心里一时难受非常。

萧铭沉了脸,犹豫着此事要不要禀告父皇。见哭的伤心的倾城,想着是不是该去安慰一番,毕竟……她,不一样。

“公子,出什么事了?”匆匆赶来的子衿见到这样的情况,急声问道。

无痕瞟一眼刚到的子衿,面有不悦,“出这么大的事,你倒睡的沉?”

子衿摸着耳朵沉默不语。

听到无痕训人,朔月站起来,对屋内众人道:“我刚刚在院外看到一黑衣人,只是,那人轻功极好,待我追出门外时已经跑远了。”

有人哼道:“盟主武功盖世,都未能抓住此人?不知是有心还是无力。”

朔月沉默不语。

司空宣沉不住气了,问那人:“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人还会是朔月公子杀的不成?”

“我可没这么说”那人满不在意地回道。

“我看是有人逼问倾庄主一些事情,倾庄主不肯说,那人才痛下杀手。”

“但是以倾庄主的武功修为,何以会让人一刀毙命?”

“难道真会是自杀?”

“我看很有可能啊。”

无痕摸着玉笛,踱步到朔月近前,蹲下身细细看了看,道:“不是自杀,但,又是自杀。”

“什么意思?”众人一头雾水,什么叫是自杀又不是自杀的?

无痕直起身,看着朔月,“你刚刚也闻到了?”

朔月点头。

无痕接着道:“倾庄主是被一种迷药控制了心智,这种迷药会让人看到心底最真实的画面,从而促发人心深处的一种强烈的感觉。这种感觉会催使他自杀或杀人。”

“我怎的从未听过有这种迷药?”一直沉默的司空锦沉声道,继而环顾四周,“南宫兄呢?”

“我在这。”南宫裕踏步进来,面有忧色,看着众人,一字一字的说:“昆仑派的刘长老也死了。”

什么?

众人皆惊,一时茫茫然不知如何是好。

“这是——”重新检查尸体的朔月从倾意闲握着的手中发现了一朵兰花,目色陡然深沉。

“兰花?”司空宣惊呼,而后目光落在无痕身上。他这一看,其他人也跟着看着无痕,目光有疑惑不解有恍然大悟有不可置信。

无痕只是面无表情的回望他们。

“看我家公子作甚?”子衿沉不住气了,怒道:“兰花为友,是我家公子喜欢喝兰花酿的酒。”

众人想想也是,如果真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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