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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煮大神by一度君华-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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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刚过,裕王光临浮云小筑,彼时唐黛正在书房和何馨整理各地传回来的财务收支表,他将唐黛打横一抱,径直去了唐黛房里,放绣床上,逼视之:“本王是受?”
唐黛终于明白他在气什么,她一脸无辜:“这……咳咳,这是王爷金口玉言,说了随便小民怎么写的嘛。”
裕王已经在开始扒衣服:“本王让你看看本王是不是受……”
唐黛还待分辩,他已经扒光了唐黛,也不扒自己了,就露了用得着的物什,压唐黛身上,腰一挺尽根而没,嘴上还不闲着:“本王是不是受?嗯?”
他身上的苏合香缭绕在鼻端,丝丝屡屡,清幽中带着淡淡的苦涩,唐黛的手握紧了他腰间昂贵的衣料,她还有闲情嘴硬:“又没有……唔,又没有人说受……那个就不行……王爷您、您是两用型……可以了吧?”
……==!
裕王爷当天下午便进宫面见王上,要求撤换那份小传,他很委屈,小传交给他的时候他没看,直接上交给皇兄了,他这个一向严肃的皇兄竟然也就这么贴了,可恨,可恨呐!!
“为什么要换?”御书房,王上高据案前,手中书卷翻到一半,声音不紧不慢:“朕觉得写得挺不错的,想不到这些陈年旧事,你都还记得。”
裕王跪在御书房红色金线绣龙纹的地毯上,字字恳切:“臣弟只是觉得这样贴出去,只怕会有损皇室威严。”
王上勾了唇角:“朕就觉得挺好,就这么着吧。”他也不叫裕王平身,起身便欲离开御书房,临走时在单膝半跪的裕王跟前站了一阵,突然他倾身,以拇指轻拭裕王唇角,然后作势轻吮指腹,邪魅一笑。
御书房宫人雷倒一片……
几天后,大荥长安城朝中大员们的人气PK赛落下帷幕,裕王爷以高出第二名两倍的票数拔得头筹,从此大家都不再叫他裕王爷,他们更喜欢称他为寿王。
私里下译为万寿之王……
唐黛自然是很快便察觉了这一块市场,她也有了参加万象书局秋季万象至尊写手人气PK赛的作品——《君臣》。
她按旧例去到万象书局,和寒锋、瑞慈他们聚了一聚,各自也拿了自己的参赛作品出来。寒锋这次的小说是《邪侠》,仍是他惯走的武侠言情风,看得出他也一直在进步,唐黛看得很投入,好书是能够引人入胜的。
寒锋问了唐黛这本书的思路,却存了疑惑:“这书……男人能看进去么?”
唐黛却已经想好了:“只针对女人吧,我只是觉得这种书现在市面上还不多见。”
寒锋又仔细地翻看下去,五个人里就瑞慈没有参赛作,唐黛戳她:“还不写啊?”
她笑容温婉:“不了袋子,我过两个月就成亲了,这次比赛就不参加了,我给你们摇旗助威。”
“嫁了?嫁给谁啊?”唐黛对八卦一向有兴趣:“平日里也没听你提起啊。”
瑞慈神色含羞:“斐家少爷,斐少卿。”
“哪个斐少卿?”唐黛很孤陋寡闻,还是狐狼替她解释:“永乐二年的头名状元,斐少卿。他爹官居特进,算起来也是个从二品的朝中大员。”
这本是大好事,几个人却都沉默,她嫁了人,还是那样显赫的官家,自此肯定要克守女德,相夫教子,再不若现今才女的自由了。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所有故人最终都会散尽,就算再怎么亲密无间。
三天后,万象书局的至尊PK大赛开始。唐黛便投了《君臣》。
那是大荥的第一篇正式意义上的BL性向言情小说,她的态度开始严谨,在引用典故的时候会仔细查阅这个典故的详细经过,而不是想当然。语言逻辑也反复推敲,语病、错别字之类也在控制。
在林林总总的BG向小说中,这本《君臣》迅速崛起,很快重振黛色烟青所向披靡的荣光。寒锋的《邪侠》一路紧追,但题材的优势,一时难以超越。
看来鹿死谁手言之尚早,最初暗暗揣测万象至尊之位非寒大莫属的人又摇摆起来。
不管是二十一世纪的小说网站,还是大荥王朝的公开亭,文坛,总弥漫着不见血腥硝烟的战争。有人说写文和经商一样拼的是头脑,那么这些流于暗处的战争拼的是什么呢?
或许是信任、友情,甚或人品。
唐黛发书半个月之后,被爆抄袭。有人发现《君臣》的构思,跟一篇名为《合衾》的文极其相似,甚至前三章一模一样。
这是篇小透明写的文,曾经在公开亭开个板,但很快便石沉大海。也许是受不住打击,写手写到第三章的时候断更,一直没有更新。
经部分读者要求,公开亭查阅了资料,确实有这么一篇《合衾》,发文时间比唐黛仅早两天。
众口烁金,唐黛靠在公开亭外的墙上——GOD,老子好像陷入抄袭门了……
36、敌友啊敌友
第三十六章:敌友啊敌友
舆论是个好东西,不明真相的群众永远是最容易煽动的,这大抵跟晋江文学城很多人喜欢把文章下面的事儿搬到论坛去说的道理相同。
当然,里面不乏一些真正的正义之士,但是终究鱼龙混杂,也少不了兴风作浪之辈就是了。
出来申讨黛色烟青抄袭的是具有正义感的读者,不是发文作者本人,这就是死无对证,你说你没抄,谁知道啊?
于是你分辩,对方就可以说:你那么激动干嘛,作贼心虚啊?
好吧,于是你沉默,对方也有词儿:看,回不上嘴了吧?叫你丫的抄袭!
不管怎么闹,事情到最后都只有一个结果: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反正你白不了。
唐黛在浮云小筑的后园里发呆,旁边一簇凤凰花花期将尽,一地残红。
她并不是心寒这些风浪,其实说起来,这些和她陪裕王爷睡觉相比起来,不过就算根毛。她只是心寒背地里捅刀子的人。
《君臣》前三章的初稿,只有寒锋、瑞慈、狐狼、含珠知道,而现在黛色烟青和寒锋的角逐战况胶着,如果《君臣》受到影响,得益者无疑便只有……
唐黛真不愿这么去想,她虽然不是什么圣母,但是如果有一天一定要被人捅上一刀,她也总希望这一刀是来自前面的敌人,而不是身后的朋友。如果这一次的事情是他,那么狐狼的刷板,自己上一次的刷分事件……
她和寒锋认识两年半了,她还记得第一次帮他推文,记得无数次几个人郊游踏青,记得大荥文人考核的时候,兰若寺里,他逼着她头悬梁、锥刺股地背《论语》,无数次的互相修文。
他为人一直比较少言,也许是惯写武侠,为人也豪爽大方。唐黛像是给人开追悼会一样念及前事种种,可是从前的朋友,不一定永远都是你的朋友。
第二天,唐黛正式回应抄袭门事件,她的处理方式很直接,在《君臣》新章直接留了言:哇哈哈,居然有人能找到《君臣》的原版啊,你们难道没认出来那是我的马甲吗?可惜新马甲实在是太冷了,我实在是离不开你们啊,所以我又回来了……
这一招是极干净利落的,贴原版《君臣》的写手一直不露面,想着说多错多,干脆来个死无对证。但死无对证的弊端,就是你就只能任由对方信口胡说。
虽然也有人于心不甘地发杂音,质疑为什么字迹不一样。但这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其实围观群众里边,绝大部分人是没有这个耐性去深究真相的,就好像很多人看帖子习惯只看标题一样。
比如你写一本书,而有人在网上写了篇书评,说这书不好看、女主被强/奸了还很高兴,简直就是惊天巨雷。哪怕他根本没看过你的书,下边依然会跟着许多读者评论:最讨厌这样的书了、那我不看了云云。
或许这种傻事儿我们都做过,所以说,只要绝大多数人信了,剩余的一小部分,难以兴风作浪。
唐黛的抄袭门事件,至此完美落幕,那个不知名的发文马甲,成了她的精分。这就是大家知道的真相。
下午,唐黛命何馨雇人,在她耳边低声嘱咐了一番,何馨了然点头。
何馨以寒锋的名义雇了一批人,只做三件事:
第一、在公开亭随机抽取公告板替寒锋的新作宣传,留言内容大致就是——觉得这文不好看,建议大家去看寒大的《邪侠》,绝对精彩喔!!
第二、在寒锋文下引发热烈争论,比如——我还是支持白康做男主,那些支持谷飞的,你们都脑子烧坏了吧。那喜欢谷飞的读者肯定不服气啊,于是就可以在评论下边盖楼了,到后面语气越来越激烈,一般就成了——寒大有你们这种粉,我都替他感到恶心!
第三、不断地回复有关寒大和他的《邪侠》的评论,一旦该文作者回应的时候,指些他文里并不存在的暇眦,尽量引起掐架。
活动宗旨:别忘记要随时表达对寒大的森森爱意。
唐黛在现代的时候,晋江文学城的论坛上有句金玉良玉——一粉抵十黑。就是说一个脑残的粉丝,比十个存心黑你的人更可怕。因为他能够站在你这边,帮你很快地把你能得罪的和不能得罪的人一个不留地全给得罪了。
那时候唐黛是个小透明,自然是没办法感受这些的,没想到穿到大荥王朝倒是用上了——用来对付自己的朋友。
她摸摸自己左手和肩上烫伤留下的暗痕,也许这一道并不是报这场虐身之仇,仅仅只是为了曾经她把他当朋友。
晚上裕王过来,倒也没有蹭饭,和何馨在房里下棋,童苹儿弹一曲古铮,唯唐黛棋艺不精、弹琴不会,一无是处。
所以她坐在旁边看裕王和何馨下棋。
“确定要这么走么?”他执了白子轻敲桌面,汉白玉和棋桌上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嗯,确定了。”何馨点头,裕王再敲敲桌子:“可别学袋子一样瞎拱。”
他话说得似乎意有所指,唐黛有一瞬间疑心他是不是得知了自己暗里支持太平天国的事,细看他却又似无心之语。
最后结果毫无悬念的,何馨输了。》_《
裕王赢得陪睡权一晚,其实他不赢自然也是可以要求对方陪睡的,但他觉得这样更有成就感。当然这样成就感还不是很高,所以他又含笑招了童苹儿:“苹儿来,我们也下一盘。赢了本王赏首饰一件,到时候带你去金铺自个儿挑,输了今晚陪本王。=。=”
这等好事,童苹儿很快便搁了琴应战去了。
唐黛不喜欢童苹儿,自然便打算回自己房间了,临出门时裕王爷还叫她:“袋子,要不你也来一盘?”
唐黛的回复是——哼!!
于是晚上,裕王爷二美相伴,欢度**去了。唐黛一个人睡,她知道跟这个男人讲贞操,就跟教育一头猪要爱党爱国一样,也懒得再多说什么。
寒锋的风评开始越来越差,上了许多作者的黑名单,不少作者都标有疯粉退散的字样,也有很多读者觉得看一个作者的粉丝就可以知道他的为人如何。于是《邪侠》人气大受影响,指印与顶板次数都骤降。
文下热心发评的活跃读者被掐货掐走了,掐货也走了,一篇大作,竟然有些冷清。
第二天,寒锋约唐黛在太乙茶楼见面。唐黛去的时候,他已经在等着了。唐黛不知道应该跟他说什么,抑或二人之间还有什么好说。
她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来,不卑不亢,如同面对一个陌生人。
寒锋喝了半盏茶才开口:“《邪侠》的那些评……是你让人写的吗?”
唐黛倒了杯茶,啜饮,算是默认。
寒锋的神色并无多大变化,这些似乎他早在意料之中:“唐黛,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我是万象书局捧上来的,你觉得我不配和你平分秋色。”
唐黛转头看他,他神色依旧平静,只是眼神落寞:“但我没有想到你会用这样卑劣的手段。如果你真的那么想要那个万象之尊的名号,不择手段也要爬上去的话,明天我会退出这次比赛。”他搁了盏,留下一句话:“此后,寒锋羞于与你为友。”
话落,他拂袖而去。
第二天,万象书局的台柱之一寒锋称病,退出万象至尊PK大赛。
唐黛看着那个名字从排行榜上被抹去,觉得心痛。她去到万象书局,寒锋不在。她找到了狐狼,问狐狼这篇参赛之作为什么发挥失常,狐狼便笑得腼腆而羞涩:“含珠说她想得第三么……刚好瑞慈也不参加,我就让让她呗。”
还是瑞慈见她神色不对,给她倒了水:“袋子,发生什么事了?”
明明是草木扶疏的后园,唐黛却觉得空气稀薄:“瑞慈,我想我做错了一件事,错得愚蠢啊。”她低低地告诉她这一句,神色落寞。
古人有句话,叫做利令智昏。当面临名利的时候,即使是唐黛,第一个考虑的也是自己。她考虑了利益之争,踢掉后她谁将是最大的受益者,她考虑了只有寒锋非常认真地看过她的稿子。但她独独没有考虑到也许有人想要一食二鸟。
含珠哪里是想要做第三,她先是和单纯一点的狐狼暧昧,打击掉一个对手,随即挑唐黛和寒锋一拼高下,待寒锋退赛,便煽动群众,以为寒锋彻查平反的名义揪出唐黛。
她才会是新一轮的万象至尊。
唐黛喝了口水,目光转向万象书局后园,那草坪中石桌石凳如故,可惜万象五尊,即将分崩离析。
37、史上最杯具的征文比赛
作者有话要说:咳,今天起来早了……
来呀,把不留爪印儿的捉去沉塘~~~~》_《
第三十七章:史上最杯具的征文比赛
唐黛没有对陷害寒锋一事多做分辩,很多人都猜测可能确实是她陷害了寒大,她也不置可否,只是雇了人拼了命地给含珠的参赛作《侠女游》刷指印、顶板。
《侠女游》的人气以火箭般的速度飞快超越黛色烟青的《君臣》,牢牢据住了万象至尊排行榜第一名,并且还在以势如破竹的气势疯狂猛涨。
前一阵子还有一些维护着含珠、说可能是前两大神陷入负面绯闻导致她作品人气上升的读者,但到后来,大家都额头降下一溜儿黑线——珠大,过分了吧?您这儿刷得也太没谱了……
含珠玩过这个游戏,她自然是知道有人在陷害她了,只是那时候自首已经晚了,《侠女游》被公开亭管理员证实刷分,来人抓走了她。
同日,黛色烟青宣布退出大赛,原因不明。
万象书局最忧愤的当属副主编魏青山了——这大赛办得……
他请示裕王爷要不要前去大理寺保人,裕王在他的请示折上批了一句话:未学文章先作人。
魏青山于是知道了处理方式,他想或许这些暗地里的处心积虑、勾心斗角,裕王应当是知道的。
当然,裕王是不是真的知道,便无证可考了。或许这就跟二十一世纪文学网站的许多编辑一样,她们后台可以明显看到许多作者的数据,是真是假,其实一目了然,但是他们大多数都笑而不语。
唐黛去寻了寒锋三次,第一次,寒锋闭门不见;第二次,寒锋仍闭门不见。及至第三次她再往,家人告诉她寒锋钓鱼去了,沿着青水河源头往下游找便是。
按理说这也真难为了唐黛,似她这种打肿脸充胖子的,让她这样三番两次地上门挨训,那就跟被要求在学校操场上跑八千米难度差不多,还得是裸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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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人她倒是找着了,就在青水河边的芦苇荡里,他坐在一块淡青色的岩石上,穿了一身浅色的长衫,旁边还放了一个鱼篓,一个裹着鱼饵的油纸包。
彼时已是初秋,芦苇却未枯黄,细长的叶子在风中摇摆,金色的阳光下浮满浅灰色的绒花。水鸟时而俯冲入水,也有胆子稍大一点的盯上了他的鱼篓,发出清脆的鸣叫。水草仍旧丰茂,流水铮琮,两丈开外的他安静垂钓。
唐黛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进了一副油画。
她足足站了一盏茶功夫,终于忍不住上前,还没想到说词呢,倒是寒锋先开口了:“你来干什么?”
唐黛熊了,扭捏了半晌,才低声道:“对不起,寒锋,我错了。”
寒锋没顾上理她,起杆,钩上挂了一条巴掌大的鱼,还活蹦乱跳来着。寒锋将它从钩上取下来,丢进篓子里,篓子被卡在河边,下端却浸到水里,隐约可见已经有十数条鱼了。
他重新装了饵,振臂将鱼线抛出去:“你走吧。”
唐黛于是探了头去看他,语气很是小心翼翼:“那……你原谅我啦?”
“原谅你?我什么时候有说过原谅你啊?”寒锋拿眼睨她,见她神色像个偷吃了鸡蛋的小狗似的,心中突然有几分发笑。他和唐黛认识有两年半了,两个人之间虽然交集甚多,但是她一出现就是个比他们都红的高人气写手,所以在她面前,大家都保留着对前辈的三分客气。严格论起来,其实也就是同事关系,私底下交往无几。
所以,寒锋认识的一直是黛色烟青,他今天才看到唐黛迷糊的一面。
“那你想怎么样嘛?”唐黛也爬上那块大青石,在他旁边坐下来:“要不我公开道歉?赔偿你名誉损失费?”
寒锋依旧钓鱼,不置可否。唐黛无奈:“那……再加点精神损失费?”
寒锋弯了弯嘴角:“鱼都被你吵跑了。”
唐黛泪奔:“那我再赔你鱼钱行了吧?!”
寒锋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那笑声如若打落河面的夏雨,一颗一颗、将一夏的燥热拂去,留下清凉意,唐黛被他笑得有点不好意思,拿指头捅他:“你倒是说话呀!”
岂料寒锋平日里侠谷柔肠的一人儿,却是最怕痒的,他笑了一阵,终是伸手捉了唐黛的手:“别闹。”然后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怔住了。
要知道在古代,荒淫固然有之,但男女之间的礼法,却是很严苛的。对此唐黛不觉得什么,寒锋想法却又不一样,他半晌才放开唐黛的手,轻咳了两声,将方才的尴尬之意散去:“我寒锋堂堂七尺男儿,就不跟你一般计较了。”他转头看唐黛,神色郑重:“但是不许再有下一次了。”
唐黛脸色红红:“知道了。”
她在大青石上坐了一阵,两个人都没找着什么话。过了一柱香功夫,又一尾鱼上钩了,唐黛看着有趣。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她一向认为钓鱼是老年人干的事,所以极少有这个雅趣。这时候看寒锋钓倒是颇有兴趣了。
寒锋把鱼掷进篓子里:“来吧,借你玩会儿。”
唐黛真接过了钓杆,这个时代自然是没有自动钓杆的,这杆子是细竹所制,用的时日已经很久了,手柄处甚是光滑。她笨手笨脚地往鱼钓上装饵,就是蚯蚓,还都是活的。
她是有些腻味这东西的,当下也拎了一条就欲往钩上挂,寒锋笑她:“你也太大方了。”他接过饵,折下小小一节替她装上:“饵要装进去一点,要不然遇到聪明的咬了饵就跑了,不上钩。如果钩得不够深,它挣扎一阵也是会掉的……”
他装饵的动作很是熟稔,唐黛学着他的口气:“鱼都被你吵跑了。”
寒锋抿唇一笑,他笑的时候不同于裕王的风流贵气,却自有一番温雅:“我帮你抛线。”
浮漂在河面静静飘浮,两个人并肩而坐,等鱼上钩。唐黛获得了寒锋的谅解,甚为开心,她一开心话就多:“寒锋你知不知道,在我们那个时代有个故事,叫小猫钓鱼。”
寒锋双手抱膝,凉风贴着水面而来,发丝飞舞:“嗯?讲什么?”
“就讲从前有只小猫,第一次和猫妈妈去钓鱼,钓一会飞来了一只蜻蜓,它就奔过去捉蜻蜓,可是没捉着。回来时猫妈妈已经钓了几条鱼了。它又坐下钓了一阵,又飞来一只蝴蝶,它又去扑蝴蝶。后来猫妈妈钓了很多鱼,它一条也没钓着,还抱怨为什么鱼不肯上钩呢。”唐黛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那么多穿越的女主们讲着《三十六计》《孙子兵法》,再不济人也讲个千里马骨、高山流水之类,特么地自己搁这儿讲小猫钓鱼!!!
寒锋却听得饶有兴趣,待唐黛讲完,他微笑着问了一句:“穿过来这么久了,习惯吗?”
唐黛穿到大荥王朝三载,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她当乞丐住过破庙,她为保小命卖过身,她为了一个月高昂的租钱、薪水绞尽脑汁,她为了每篇褒贬不一的作品笔耕不辍、费尽心血,她从来没有觉得委屈。
所有的人都不过只是行色匆匆的过客,谁在乎她委不委屈?
只是三载后的九月,青水河畔,芦苇荡间,当这个人笑着问她习不习惯,她才觉得委屈:“不习惯。”她垂了头去看碧波微澜的河面:“不习惯这里饭菜的味道。不习惯这里的内衣毛哈哈地刺得我一身起疹子。不习惯这里的丝绸衣服,动不动就皱还不好烫。”浮在河面的鱼漂随水浮动,却无鱼上钩,她两手握着鱼杆: “不习惯早上没有闹钟叫我起床,不习惯这里没有我的父母朋友。”
其实这里什么也没有,它本就不是我的世界。我憎恨陷害我的人,我害怕再被投到那个牢里,天地不应。
唐黛不耐地再甩了一次钩,寒锋按住她的手:“不要动,要有耐性,不然真成了小猫钓鱼了。”他就这么握了唐黛执杆的双手,午后的阳光在河面洒下点点碎金,偶尔有几束金丝穿过芦苇叶,投下斑斓光点。
他不再说话,只是双手覆在她的手背上,不再放开。
38、袋子,嫁给我吧?
第三十八章:袋子,嫁给我吧?
唐黛回浮云小筑的时候,正是晚饭时间。
何馨已经在门口等她,饭厅主位上坐着裕王爷。
“今天去哪了?”裕王爷挟了一筷子鱼到她碗里,今天童苹儿居然很自觉地把裕王右首的位置给她空了出来。
唐黛埋头扒饭:“去看寒锋了。”
裕王对答案很满意:“下个月秋猎,本王带你和何馨一起去见见世面。”
唐黛不解:“要带也是带你府里的姬妾吧?带我们干嘛,玩宅斗啊。”
裕王再挟了一块鱼放她碗里:“本王也是你的主编嘛,带个下属总可以的。反正皇兄也不管我带谁。”
倒是童苹儿接口:“爷,王上也去啊?”
她站在身后替裕王布菜,裕王回身拍拍她的小脸蛋:“他哪年不去啊。”
事本是随口一提,但是言者无意,听者有心。迟容初深夜便将消息发给了黎桥。裕王依旧是跟童苹儿和何馨一起睡,料是二人比之唐黛顺服一些,想玩什么姿势啥的,都完全由着他来。
当然,这个是唐黛求之不得的。
早上,唐黛刚起床,何馨过来敲门:“喏,裕王说西域进贡给宫里的物件,这个给你的。”
唐黛睡眼惺忪地接过来,却是一颗悬珠,有婴儿拳头那么大,珠身黄中带绿,在晨曦中光亮并不十分明显,这在当时是皇室方能持有之物,唐黛历来只是听说,这么大一颗还是第一次见到。
她将珠子放手里把玩:“他这么多红颜,得抠多少才够送啊。”
一句话说得何馨也笑起来:“给童苹儿的是一把象牙梳子,我的是香料,他说这个你应该是最喜欢的。”她把声音放低,笑道:“反正他是抠他哥的,真是一点儿也不心疼。”
两个人在门口笑了一阵,容初送来净面水,唐黛擦脸,借着水声,容初在二人耳边轻声道:“他们决定……”她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王上。”
二人俱惊,唐黛朗声道:“把早餐送到荷池的亭子里,何馨,我们去那里吃吧。”
何馨自然是没什么意见,容初明白她是有话想说,很快便下去准备了。
荷池中央的三角亭,唐黛和何馨吃着早餐,容初侍立于旁。她直言不讳:“容初,我觉得这么不妥,素来想要建功立业,至少也要先培养自己的羽翼,而不是一来就去敌对组织搞破坏。而且我个人认为,现在太平天国没有自己的根据地,起码你们可以先占一处偏远地,最好是大荥鞭长莫及的那种地方,避免刀兵。待实力蓄积后再竖旗招兵买马。”她一手挟菜,手里还握着那颗悬珠:“王上出宫,非同小可。每年围猎场的治安都跟铁桶似的,先不说你们要折损多少人马,单说就算是杀了他,可不还有太子么?”
容初也有些犹豫:“可是黎桥觉得太子年幼,这样可以引起大荥动乱。”
何馨凝眉:“他们打算派多少人手去?狩猎场能进得去么?”
容初站得很规矩,每一答都微躬身,像是丫头回答主子的问话:“多少人我不清楚,但是黎桥说狩猎场有我们的人做内应。另外……”容初看了看唐黛:“他想请你们帮个忙,到时候你们不也要跟随裕王同去么,他想请你们趁裕王不备,杀掉他。”
这次何馨不开口了,她抬眸望唐黛,唐黛拿丝绢擦了擦嘴,半晌方道:“对不起迟小姐,我们不是太平天国的人,不需要听从黎桥的号令。裕王爷红粉虽多,但对我们姐妹,总也还算不错。这个……我们恕难从命。”
迟容初不解:“可是唐黛,你们也是穿越者,虽然你们的处境比其他人都好,但是……”
她有些着急,料想后面便是耽于安乐之类的话,唐黛中途截断:“容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考量,别的不用多言了。”她挥手:“下去吧。”
迟容初很不理解,按她原想,唐黛和何馨肯这么大方的支持太平天国,而裕王对她们又视同玩物,她们应该义不容辞才对,万没想到被一口回决。她觉得有点失望,起初看这二人,才能出众,原以为是巾帼之辈,却没想到……
但这里毕竟是在浮云小筑,她微躬身,仍是退了下去。
同样不解的还有何馨:“我以为你会答应的,袋子。”她望着唐黛微笑,面若桃花:“你不会是被他感动了吧?不过他对他的女人确实是不错。”
唐黛咬着竹筷,她神色很是凝重:“何馨,你不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对劲儿么?”她以筷子戳着小亭的石桌桌面:“你说容初是什么时候知道王上秋猎的事情的?”
何馨笑了:“这还用说,当然是昨晚听裕王爷说起呗。他负责这次外出狩猎的安防,这想必是第一手资料了。”
“那么你说迟容初是什么时候把消息传出去的?”
何馨直想拿筷子敲她的头:“再早也得等到裕王爷睡下吧?”
唐黛就拍了她的头:“那么迟容初是什么时候来告诉我们太平天国的刺杀计划的?”
何馨正要再笑,突然她想到什么,面色也凝重起来:“是啊,如此重大的刺杀计划,他们居然只商议了不到三个时辰便定了下来。”她敛了眉:“太平天国的势力,据说广布了大半个大荥,这种事情黎桥至少应该召集所有堂口精英商议一番才是,若是等人马召齐,没有半个月计划绝对出不来。如果他仅是跟长安几个心腹密议了一番,也太冒失了。若是失败,他们被擒该怎么办?”
她突然觉得惊惧:“袋子,你说容初会不会不是太平天国的人?有没有可能裕王爷故意派她来试探我们?”
唐黛摇头:“不知道,如今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静观其变,反正在这期间,不要答应迟容初的任何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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