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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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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也遗憾,只能先将就这提纯黄酒,至于白酒……酿造的工艺技术不是很清楚,现在想要弄出来还是有难度的。此事只好暂时搁置,以后有机会再另外做尝试。
“好!”赚钱的事情,孟若颖自然不推辞,当即答应下来,随即便出去找高达商量。
“说了半天,我自己还没尝一口呢!”林昭端起酒碗,赫然发现酒碗边沿上浅浅的一层红唇印,轻轻笑道:“这算是间接接吻吗?嘿嘿!”咳咳咳……心中想入非非,烈酒入口一不小心,顿时呛的喉管火辣辣的……
北宋时期,汴京的水系发达程度绝对是后世无法比拟的。
汴京四渠穿城而过,方便漕运的同时,也沟通了城内外不少的湖泊。城内的龙亭湖,铁塔湖,城西金明池,都是风景绝佳的好去处。
有湖水,自然也就有风景,水榭楼台,杨柳依依,这几处地方无疑成为游人经常光顾之地。尤其是士子文人,前来观景游湖,轻舟荡漾,吟诗作赋,显得更有情调。
几个太学生与爱好诗文的朋友便相约铁塔湖,黄庭坚与王雱皆在邀请之列。本来黄庭坚本来有些尴尬,出席诗会的大部分都是官员或者世家子弟,不大熟稔。自己一个人前往,难免有些感觉怪怪的!
恰好在相国寺遇到了林昭,与王雱有幸交情,若是一道前往,融进对方的圈子也就容易多了。至于林昭的身份,虽非进士,但凭着昨日一首诗绝对算是才子,何况与王雱熟识,冒昧参加也问题不大。
这日早上,黄庭坚早早来到江南居门口,邀约林昭一道前往。
林昭也已做好准备,两个小厮提着几只小酒坛子,已然等候在门口。见黄庭坚前来,两人一道前往,联袂往铁塔湖而去……
第二十六章衙内联谊会
五月的汴京天气炎热,临水的地方无疑最为凉爽,成为绝佳的避暑胜地。
铁塔湖边凉风习习,水波荡漾,湿润清爽。远处水鸟飞翔,轻舟荡漾,湖边的杨柳随风飘动,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构成一幅绝好的夏日清凉画卷。
湖边的一处凉亭里,几位书生拱手相互致意,爽朗的笑声不断。言行之间虽然守礼,但也不是年轻人的活力,显然都是前来参加诗会士子书生。
或者站在栏边临湖观景,或者三五成群谈论诗书,偶尔八卦一下汴京城中的新闻……
“王学士那本《本朝百年无事札子》直言不讳,道出我朝百年弊政之所在……”
“官家有意做大有为之君,对王学士非常欣赏,朝中亦有传言,官家有意用王学士改革变法……”
“如此说来,王学士宣麻拜相大有可能呀,那王公子……”
“今日王雱公子回来,据说还有好几位世家子弟一道前来,可是结交的好机会啊!”
“不错,还有几位科场新锐,名门高徒。看,那就不是一个吗?”
不知谁提醒了一句,几人回过头来,瞧见黄庭坚与一个年轻人一到从走廊过来。
“姓黄怎地好运气那么好?不过才任县尉一年,便被提举四京学官,真是……”也正是因此,黄庭坚才作为科场新锐,有幸本邀请参加这等高级的诗会。
“鲁直兄来了,这位是?”前面一人打个招呼,打量着黄庭坚身边的年轻人轻声问道。
“在下姓林,单名一个昭字!”林昭向来主动,直接开口自我介绍。
黄庭坚这才介绍道:“林昭,林东阳,在下的朋友!”带个朋友前来虽然突兀,却也无伤大雅。
“原来是林公子,幸会、幸会!”
“客气、客气!”古代人的繁文缛节真是不少啊,穿越客也不能免俗啊!
“我说鲁直兄,今日乃是才俊齐集,高雅诗会,何以将个俗人带来呢?”一个面目可憎的家伙从后面冒出来,赫然正是前日相国寺出现过的季云。
“俗人?”众人不约而同上下打量着林昭,一身绸缎袍服,看起来也是仪表堂堂,身上也流露出几分儒雅气息,何以就是俗人呢?
林昭面不改色道“原来是季云兄,怎么?有什么意见吗?”
众人一看便心中有数,两人之间这火药味挺浓啊!那黄庭坚夹在中间到底是个什么角色?
黄庭坚颇为无奈,急忙圆场道:“东阳兄虽一介布衣,也有几分诗文才学,今日前来见识一下诸君的风采!”
一句话说的众人倒很是受用,那季云却不答应了,冷笑道:“诗文才学是嘴上说说就有的?殊不知这世间多少沽名钓誉之辈!”
“季云兄,你可能有所不知……”黄庭坚刚一开口,却被林昭打断道:“鲁直兄莫急!”转而对季云道:“你待如何?”
季云笑道:“当众吟诗一首,让我们见识见识足下高才!”他已然认定,一个布衣,连秀才、举人都考不上的家伙,能有什么才学?
林昭当即道:“既如此,那就请季云兄指教了。”说着举目四望,吟道:“花开红树乱莺啼,草长平湖白鹭飞。风日晴和人意好,云阳棹歌泛轻舟。”
此时湖边确实是绿树红花,远处的湖面上水鸟飞翔,风轻云淡阳光正好,湖面上几艘舟船游荡,隐隐传来歌声。林昭这首诗虽算不上太好,却也是应时应景。
季云却道:“平平淡淡,我还道有何等才学呢?”
黄庭坚很看不惯这种行为,当即道:“各位可能有所不知,前日东阳兄在相国寺的一首诗作才称之为上佳!”
“哦?吟来听听!”众人颇感兴趣。
黄庭坚当即道:“浩荡离愁白日斜,吟鞭东指即天涯,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此诗乃是林兄所作?”当即有一个书生惊讶地询问。
“不错!”
“听闻前日相国寺有人三步成诗,得出如此佳作,适才我们还谈及此诗,意境与内涵都堪称经典,佩服之至啊!”
有人笑道:“坊间都还称赞林兄,三步成诗,比那才高八斗的曹子建还厉害!”
陡然间,众人的态度迅速转变。不管怎么说,读书人对才子的敬仰始终都不曾改变。林昭则是全然没想到,不经意间,自己竟然小有名气了。
季云的脸色瞬间变的很难看,那日他走得早,并不知后来发生的事情。哪知道林昭会有这样好的诗作,脸色顿时很难看。
恰在此时,有人喊道:“诸位公子到了。”
众人回头见几位衣冠博带的士子联袂而来,气势不凡。林昭敲得清楚,中间一人赫然是王安石之子王雱,王元泽。
只听有人小声嘀咕道:“左边那位是王学士之子王雱,那位是开封府……那位是曹家……”
林昭听完之后感慨不已,今日哪里是寻常诗会,分明是大宋高官子弟的联谊会嘛!
除了王雱,还有几人身份分别太皇太后曹氏的侄孙曹建;后周柴氏后裔柴若讷;大宋名相文彦博之子文及甫;二程高足邢恕;翰林学士,开封知府王珪四子王中岏。
最后一人赫然是余杭郡王赵宗咏次子赵仲山,提及他的身份,林昭立即想起了当日淮水山阳湾那惊险的一幕,眼中愤怒一闪而过。
众人赶忙与之见面,黄庭坚与林昭两人竟被挤到了后面,根本没机会上前。面前都是大宋高官子弟,世家名流子弟,与之结交无疑受益匪浅,自然是争相拍马屁。
几位衙内似乎都习惯了这样的场面,拱手应答,待气氛不那么热烈之后,曹健问道:“适才听到有人吟诗,‘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好诗啊!不知是何人所作!”
众人急忙四处张望,散开之后,所有的目光自然而然,全都聚集到了林昭与黄庭坚身上。
待看到那熟悉的身影,王雱眉目一动,讶然道:“林昭,你何时到汴京的?”
咦?众书生都不免惊讶,原来这林东阳与王雱公子熟识啊,难怪黄庭坚带此人前来,看看人家这马屁拍的才叫到位……
至于季云,脸色顿时有不自然了。他嫉妒王雱,甚至敢于偶尔在背后说三道四,但是骨子里还是很畏惧的。此时更多安心林昭背后告密,可是会死的很惨。实际上,林昭至始至终不曾将其放在眼里,上前对王雱道:“不过十日左右,大人与公子可都还好?”
因为林昭的参与,孟若谷被杀一案迅速破获,王安石得以结案,及时进京面圣。最近父亲王安石最近受官家重用,赞赏,都是建立江宁早日破案的基础上,因而心中对林昭也是颇为感激的。
“家父一切都好,至于我……你看着呢!”王雱笑道:“你来汴京所为何事?如今与孟家……?”
林昭笑道:“来汴京打理生意,现在与孟小姐是合伙人!”
“哦!”王雱意味深长地点点头,他很清楚林昭是有本事的人,绝对不会长时间屈居在小小孟家,所谓潜龙在渊,将来定会一飞冲。
这不,刚刚来汴京,经典诗篇已经在士林之中传开了。竟然还与同年进士黄庭坚结交,来参加这等青年才俊,高官衙内齐聚的联谊诗会,不简单啊!
第二十七章王孙公子有矛盾
在宋朝,写诗送于高官名士求鉴赏,是一种寻求出名和升官的敲门砖。仁宗年间,范仲淹出知杭州,不少士子官员,都希望谋得“范先生亲传弟子”的名声,纷纷献诗。其中一个叫苏麟的学子,因为一句“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得到范仲淹赞赏,继而推荐,仕途顺利,步步高升,传为一段佳话。
正是因此,写诗作赋在宋朝便不只是抒发感情,附庸风雅,也是一条入仕升官的重要方式。发展到一定程度,便出现了各种诗会,名义上是以诗会友,实际上则是希望出名,尤其是有高官名士参加之时,更加要卖力。
今日铁塔湖的诗会,也有这样的性质,参加者不乏才子,尤其有许多还是当朝大臣的子弟。绝对算是溜须拍马,求出名的好机会啊!
只是诸多书生尚未有机会表现,便被布衣出身的林昭抢尽了风头。没办法人家的文采摆在那里,何况与王公子熟识,人比人气死人啊!
林昭本来是将趁此机会,在高端市场作推销的,不想还没开口,却因为一首诗成为今日诗会的主角,自然就被高看了几分。当然了,也正是因此,在表面上林昭暂时融入了这个公子、名士为主的圈子。
随后的剧情便和预料的一样,众人登上一艘游船,游湖观景,饮酒作诗。林昭急忙将几坛酒送上,笑道:“在下今日前来之时,随身带了几坛水酒,请大家尝尝!过几日在下酒楼开业,还请诸位赏光。”
王雱笑道:“东阳开酒楼是一定要去的,别的不说,单是令表妹的那道佛跳墙,当初可是馋遍了江宁城啊!”
“佛跳墙?”众人颇为好奇。
“一道美味佳肴,人家极品!”
林昭笑道:“到时候各位前往,一定不会让诸位失望的!”
“我怎么觉得东阳这是在拉客呢?”曹建为人豪爽,笑道:“先不说美味佳肴,这酒的味道确实不错!”只见侍女打开酒坛,正装壶奉上,酒香却已经飘散出来。
“什么酒啊?难不成比此间备好的蒲中酒更香醇?”王中岏表情冷峻,今日的酒水命人准备的,故而颇为不屑。
蒲中便是后世的山西蒲州,当地酿酒从北周时期便名扬天下,隋唐时期亦经久不衰,到宋朝更是大行于世,乃当世名酒。
林昭不知就里,淡淡笑道:“王公子尝尝!”
浓烈的酒香迅速在船上弥漫看来,众人都不约都为之一动,曹建是好酒之人,当即端起品尝。随即赞不绝口道:“嗯,好酒,好酒啊……够味!”紧接着连续几杯,自得意满。
不愧为名将曹彬的子孙,看着虽也斯文,骨子里有股豪爽。果然是虎爷无犬孙,大有将门风范。
其余人将信将疑地举杯品酌,不想酒醇烈程度超乎想象,有几个酒量差当即被呛的连声咳嗽。余杭郡王次子,富水侯赵仲山赫然是其中之一,被好一通嘲讽。
小侯爷当即愤愤道:“什么玩意,怎么这味道……”
曹建笑道:“仔细品起来,与蒲中酒味道差不多,却更为醇烈,嘿嘿,甚至快赶上内中酒了。”
赵仲山却鄙夷道:“就这味道,能和内中酒相比?真是可笑!”内中即皇宫,小猴爷天潢贵胄的优越感立即浮现,鄙视众人绝少有机会饮用宫廷御酒。
曹建道:“我家的酒水乃是太皇太后钦赐,你所饮的又是哪门子内中酒?你父不过是个郡王,所赐酒水相比好不到哪去……今日有此佳酿,该好好珍惜才是,何以挑三拣四?”
“曹兄怕是醉了,怎么没喝几杯就醉了?”赵仲山的脸色顿时有些不自然了,这话可是刺激到了他们全家的神经痛处。
众所周知,仁宗无子,过继濮王赵允让十三子宗实立为太子,继承大统,是为英宗。宋英宗登基之后,除了搞出个“濮议”为生父争名分外,对一众亲兄弟也相当不错,赵允让二十二个儿子,大多都封了亲王。
可惜老四赵宗咏却只是个郡王,不免低人一等,无形中也成为宗室权贵的笑柄。曹建也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提及此事,赵仲山顿时涨红了脸,几乎要当场暴走。
众人发觉节奏似乎有些不对,文及甫急忙劝阻道:“仲山勿怪,立成是酒后失言罢了!”立成是曹建的表字,同时急忙对曹建打个眼色。
曹建这才笑道:“仲山啊,我向来有啥说啥,口无遮拦,勿怪勿怪!”
林昭听在耳中,心中却笑,听起来怎么都不像道歉啊!也好,有人恶心一下赵仲山,也算是出口恶气!同时也看得分明,这个曹建绝对不似表面看起来那样没心没肺,不简单啦!
赵仲山心里还是不对味,奈何众人劝阻,何况曹建也象征性地道歉了,虽说听起来还是那么不爽,可又有什么办法了。
没错,他老子是皇帝的亲伯父,可惜却不受待见。人家曹家后面是皇帝的老祖母,太皇太后曹氏,又是大宋朝数一数二的军方名门。龙子皇孙又能如何,很多时候宗室连个外戚都不如。
也正是从此刻起,赵仲山算是恨上了曹建,同时连带上了献酒的林昭。若非这劳什子烈酒,何以让我出丑?殊不知两个仇人早已对他不爽多时,就此结下一段仇怨!
一场小风波过去,众人继续说笑,气氛不可避免地受到了那么一点影响。好在众人都是能言善辩之人,各种谈天说地才缓和了气氛。
有几人也应景作诗,可惜意境与林昭那首差的不是一点,以至于主题从吟诗论道,改变为吟风弄月。不是提及某家某才子与某家小姐暗通款曲,便是青楼某行首色艺双绝,亦或者哪位大员又有风流韵事……
林昭听着,心中也觉好笑,原来古代的衙内们也这么八卦,生活也很空虚浮躁啊!说着说着,不是是谁道:“若讷兄,听闻令妹敏言小姐才貌双全,乃是汴京第一美人啊,可惜都没机会一睹芳容……”
“第一美人?”众人都是眼前一亮,林昭却注意到邢恕的脸色有些不大自然,也难怪二程的弟子嘛,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话说的不错。与此同时,众人的目光都落到了柴若讷的脸上。
柴若讷,没错!正是后周世宗柴荣的后裔。赵大还算仗义,陈桥兵变黄袍加身之后,对前朝柴氏族人并未赶尽杀绝,甚至还加以厚待。但毕竟有前朝皇族这样一个敏感的身份,因此柴若讷一直表现的很低调。可偏生就低调不了,谁让他有个国色天香的妹妹呢!
这位柴小姐年方十五,三月间两宫太后迁居,命妇觐见的赐宴上,柴敏言随母出席,惊艳四方。不过有幸一睹真容的都是王侯公卿的夫人们,有人便动了心思准备上门提亲。
柴家却以女儿年幼,又有祖母去世守孝之故,暂不论婚事。私下里却有传言,说这位柴小姐才貌卓绝,心高气傲,选婿的标准也就严格的多。总而言之,柴敏言的芳名算是在汴京传开了,已然坐拥汴京第一美人的称号。
柴若讷道:“小妹之名是诸位谬赞,误传罢了……嘿!”
“若讷兄谦虚了……”
好在邢恕实在看不惯,打断道:“诸位唐突了吧!”
众人喝酒之后略微有点兴奋,略微清醒,也觉有些失礼,纷纷改谈其他。林昭心里却猜想着,这位柴小姐到底到底美貌道何种程度?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众人继而聊起了仕途功名,黄庭坚自然被众人大家赞赏。随后不知怎地,话题又回到林昭身上。
王中岏笑问道:“东阳如此才学,为何不曾考取功名呢?”
林昭淡淡道:“在下不善仕途经济之学,志不在此,故而未曾涉足科场……”
“那现下做何营生呢?”王中岏不紧不慢地问道:“经商?经营酒楼?”王中岏脸色一沉,流露出鄙夷神色。
不待林昭说话,王中岏转而对王雱道:“元泽兄,你真是交友广泛啊!”
话中意味谁人听不出来,两位王公子原也不和。问题主要还是在王中岏身上,其父王珪是翰林侍读学士,比之王安石的侍讲学士层次要高一点,更为重要的是还兼任着开封府尹,是江宁知府所不能比的。可实际上,官家偏偏就更加信任、青睐王安石,连带着其子王雱的身份地位也水涨船高。
汴京城里提起王公子,大家首先就会想到王雱,至于他王中岏兄弟根本不曾被人提及,受到的待遇也是有差别的。今日诗会,准备个酒水还被林昭抢了风头,王中岏这心里一直都不是滋味,甚至是有种嫉妒和恼怒。
喝闷酒容易醉,何况还是林昭提纯过的烈酒,王中岏没个度,故而多饮了不少。酒精上脑,有些话便脱口而出。
王雱虽然恃才傲物,但是肚量还是比王中岏大上许多,只是一笑了之。他在好奇林昭会作何反应?如同上次大骂朱学礼那般慷慨激昂?
事实证明,经历使人成熟,林昭听到之后虽然愤怒,却并未爆发。毕竟今日这等场合,太过冒昧总是不好的,会显得自己没品味。况且王中岏的老爹还是开封府尹,地方官的衙内还是不要得罪的好。再者,当事人王雱自己都没表态,怎可强出头。唯有笑道:“人各有志罢了,经商或不及身居庙堂,功在社稷,却也是造福百姓,有益国家……”
好好的诗会,因为赵仲山和王中岏,气氛变得有些不和谐了。众人见状,深恐最后闹的不欢而散,便开船靠岸,草草结束。
王中岏已经呼呼大睡,丑态百出,被家奴付搀扶着离开,赵仲山的表情也很难看。曹建不则忘笑道:“东阳兄,你酒楼开业时,我定前去捧场,到时候可要多准备点美酒哦!”
“一定一定!”林昭看着众人的背景,心中一叹:原来这些王孙公子之间也是各有矛盾,兴许还积怨已深呢?
林昭正准备与黄庭坚一道离去,却被王雱叫住了!
第二十八章背后的争斗
“东阳留步!”王雱在身后呼喊,黄庭坚见状识趣地先行离去。
林昭拱手道:“王公子,今日给你惹麻烦了!”毕竟王中岏的醉话是因自己而起的,林昭略有歉意!
王雱摇头道:“些许小事何足挂齿,随他去吧,别往心里去!”听起来,似乎浑不在意,或许是根本不把王中岏,甚至是其父王珪放在眼里。
“我不介意!”林昭向来乐观开朗。
“其实……”王雱略微迟疑道:“东阳,其实以你的才学,科场得意并不难,仕途上面也能……你考虑考虑!”
入仕为官,林昭有此想法,却对科举考试无爱,也不知可否另辟蹊径?当即点头道:“好的,我会考虑的!”
“上次在江宁,若非有你,家父也无法及早入京,只是……”王雱忍不住轻声叹息。
林昭微笑道:“万事开头难,公子当开导老大人莫要急于一时!”
“你有关注朝政?”王雱狐疑地看了一眼林昭,颇为惊讶。
林昭笑道:“公子不必惊讶,近几日老大人的那篇札子广为人谈论,我有所耳闻也不奇怪。”
黄庭坚!王雱猜想林昭的消息八成由此而来。
“国朝弊政积累百年,冗官冗兵,积贫积弱,老大人锐意改革是好事。只是有道是病去如抽丝,是急不来的!”林昭分析道:“见微知著,从些许微末观念,细小的习惯,就看得出很多人的保守与固执。
官家虽然有意变革,却也不可操之过急,还是徐徐图之的好……可以用在一些细微之处加以试探,看看反弹……反应有多大,心中有数之后再着手进行!”
王雱眼中顿时异彩连连,的确没有看错,这个林昭确实不简单。若是能够入仕,绝对会是父亲的好帮手。点头道:“东阳言之有理,我会转告家父的!”
林昭对于王安石变法了解的并不是很清楚,知道其初衷是好的,但是执行过程中似乎出了问题,或许是操之过急的缘故吧!现在略微提醒,希望有些帮助,只是不知拗相公能否听得进去。
“酒楼开业之时,我定邀一众友人前往捧场!”王雱自然是要支持的。
林昭笑道:“公子赏光自然最好不过,保准不会让诸位失望,我的酒楼必定不同寻常。”
“这一点,我完全相信!”王雱深深感觉,林昭身上有太多潜质可以挖掘。
两人说笑着准备离去,却见一人仍旧站在湖边,定睛一看,正是柴若讷。两人好奇之下走过去问道:“若讷兄,何以停留湖边呢?”
柴若讷笑道:“非也,在下本打算离开的。小妹今日与闺中好友在对岸游玩,恰好有船只,让我在此处等候,走水路一道离开。”
“原来如此!”
两人抬头,瞧见一艘轻舟小船是驶过来,已经离岸不远。林昭看着那船舱,那传说中的汴京第一美女柴小姐就在这艘船上?湖风吹过,舱口的帘子吹起。某一刹那,林昭看见一个紫衫女子,如同谪落凡间的仙子一般,踏波而来。至于容貌,虽只是惊鸿一瞥,甚至记不清五官,但高雅柔美和那一抹嫣然笑容却深深印刻在脑海之中。
不愧是第一美女,实至名归啊,林昭不由自主地有些看呆了。他并未注意到,身后的王雱是同样的表情,眼神之中还隐隐流露出迷恋……
轻舟靠岸,柴小姐似乎察觉岸上有其他男子,便不再露面。柴若讷告辞登船而去,留下两个青年才俊怅然若失,目送轻舟远去。林昭心中暗咐,也不知那柴小姐是否隔帘观望,回眸一笑……
熙宁元年四月起,天气炎热少雨,皇帝命宰臣祈雨也收效甚微,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定的旱情。五月,为防止受灾流民向盗匪发展,大宋朝启用了一贯常用手法,募饥民为厢军。加上些许赈灾事宜,尚书左仆射、检校司徒兼中书令文彦博大人有点忙。
这日黄昏回到家中,数日不曾得见的六子文及甫前来问安:“父亲大人安好!近日朝政繁忙,父亲大人多保重身体。”
“嗯!已然习惯了,没什么,有你这份孝心,为父为满足了!”一位头发已经白了大半,面相打扮儒雅,隐约之间却带着一股捉摸不定的气场;尤其是一双眼睛,看似温和,平易近人,内里却精明而深沉,气势夺人,他便是历经仁宗、英宗直至今日的三朝元老,官居宰辅之位的文彦博。
“不能为父亲大人分担丝毫,儿有愧!”
文彦博笑道:“你呀,好好学学习吧,过几年兴许可以……对了,听说前几日你去参加诗会了?”
“是的,前几日在铁塔湖以诗会友!”文及甫如实回答。
“哦,可有好的诗作?或是有趣的事情讲给为父听听!”
文及甫思索着,难道是诗会上的事情已经外传,入了父亲之耳?当即如实将诗会上的种种讲了出来。
“有趣,几个小崽子都不安分啊!”文彦博听的好笑,不由感叹一句。
文及甫道:“年轻人沉不住气,言语争斗,酒后失礼,让父亲大人见笑了。”
“你真以为只是言语争斗,酒后失礼?”文彦博意味深长地问道。
文及甫心中一动,躬身道:“兴许背后还有……”
“说说你的看法……”文彦博似乎有意考校儿子。
文及甫沉吟道:“似乎和两位王学士之间的争斗有关……内里情况还请父亲大人示下。”
“没错!”文彦博还算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如今王圭与王安石皆为翰林伴君前,将来都可能要入两府为相,可谁先谁后?谁上谁下?权柄大小都有差别……”
“坊间传言,官家有意重用王安石,莫非果真如此?”文及甫试探着问道。
文彦博点头道:“倒也不是空穴来风,官家近日已经开始询问臣子意见了,不过韩(琦)相公似乎不赞成。”
“有传言说,昔年在扬州,韩相公与王学士有过误会,会不会因此?”文及甫暗自揣测着。
文彦博笑道:“不会,若是韩琦的格局这么小,怎能为宰辅十余载?何况吴奎与唐介两位参知政事(副宰相)也都不赞同。”
“那父亲您呢?”文及甫冒昧地询问,文彦博表情微微一滞,旋即又似乎很满意,当着儿子的面也不需要遮遮掩掩,说道:“为父也不是很赞同,王安石太过执拗,让他为相怕是会出乱子……”
“可王学士直言弊政,锐意改革,这该是好事啊!”文及甫表达了自己的不同意见。
“国朝弊政众所周知,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改革哪里那么容易?昔年为父也随范文正公一道参与过庆历新政,可是结果呢?”文彦博轻轻摇头道:“很多事情盘根错节,皆非一次改革能奏效的。若是操之过急,只怕会反受其害,尤其是王安石这等执拗之人主持,情况可能会更加恶劣……”
文彦博停顿片刻,续道:“不过……拗学士今日似乎转了性子,试探起众人来?”
“试探?”
“说来也好笑,这几日朝中争论的主题竟是‘坐与站’。王安石乃是翰林侍讲学士,突然上书请求改变常例,坐着为官家与重臣讲经史。”看着儿子迷惘的神色,文彦博续道:“不要以为这只是个礼仪问题,实际上他是想要试探众人对革新的态度,只可惜吃力不讨好啊,一片反对之声……”
文及甫猛然发现,自己太稚嫩了,看到的都只是表象,没想到小事背后还有如此复杂。随即又问道:“父亲,那曹建对赵仲山也是有……?”
“嗯!”文彦博动了心思,今日好好指点儿子一番,说道:“曹建是谁?曹傅之孙,太皇太后的侄孙,赵仲山呢?是濮王之孙,两人年纪都不小了,何以会无故失礼呢?先帝(宋英宗)开‘濮议’,虽为濮王争了个名分,却与嗣母曹太后闹得不愉快,之后还一直冷落这曹家人,厚待濮王诸子。
先帝驾崩,当今官家登基,依旧没有发生太大变化,太皇太后(曹氏)心里能快活吗?曹家是将门出身,骨子里是有血性的,曹建又年轻气盛,表达一下不满也在情理之中。唉,仁宗皇帝无子,以至于闹出这些许的麻烦来……民间过继尚有矛盾,何况是天家呢?”
文及甫暗暗心惊,现在他才彻头彻尾地明白,原来几个衙内之间看似酒醉无礼,言语争斗,实际上却都大不简单。宰相之争,帝后之争,这背后竟是是天大的争斗,简直不可想象。
文彦博谆谆告诫道:“所以平日里言行需谨慎,最为重要的是要仔细看,用心想,好好揣摩。你天资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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