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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王-第2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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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算的惨痛代价。

兰州所在,可以说是西夏国的中间位置,东边是宁夏平原,西边是河西走廊。

那里有甘州、肃州、沙州、瓜州,以及西夏的西平军司和黑水镇燕军司,是整个河西走廊。

在祁连山雪水的灌溉下,这一带是西北最富饶的地方。但自从唐末之后,河西之地与中原王朝的关系切断,一度被吐蕃人占领。好在后来在张义朝率领归义军重新夺回河西,奈何中原四分五裂,对河西鞭长莫及。

最终河西走廊被地方武装势力、回鹘人、吐蕃人和党项人占领。西夏建立之后,几代君王不断向西扩张,最终将河西走廊纳入西夏的统治之中。

河西已经远离中原很久了,如今赵昭想要夺回来!

兰州和卓罗军司在宋军掌控中,西夏等若是被阻截为东西两段,他们大部分的优势兵力都在宁夏平原,相对来说河西的防御空虚。趁此机会,夺回河西相对轻松一些。

失去的土地越多,西夏人的生存空间就越小,最终会被死死包围在宁夏平原那一隅之地。再者,河西走廊是一个通道,也如同张开的手臂,伸向了西方。经过这里,才能到达西域,才有机会重新控制天山南北。

王安石经常念叨恢复汉唐旧境,没有西域怎么能行呢?将来大宋也要在天山南北设置西域都护府和北庭都护府。首先便是夺取河西走廊,控制道路。再者,河西之地有回鹘人,以及许多的地方势力,当西夏对他们鞭长莫及,出现权力真空时,他们又会蠢蠢欲动。

赵昭不希望河西再次四分五裂,乱七八糟。故而打算趁此机会,早些出兵,重新确立中原王朝对河西走廊的绝对控制。

大宋崛起,由此开始!

赵昭没有亲自前往,而是派遣景思立与种师中率领五万大军出发,进军河西走廊。河湟一带的曲扎所部协同作战。

意外的是,在励精城的吐蕃董毡赞普,竟然主动出兵配合,帮助宋军清扫西北的党项人和吐蕃人。

宋军越来越强大,使得董毡彻底明白过来,自家再无力量与宋朝抗衡。要不了多久,宋朝人就会成为整个西北的主人。

与宋朝一直对抗下去并不是什么好事,西夏的日子已经不多了,未来的河西走廊,乃至整个西域都会落入宋人手中。

到时候,他们励精城吐蕃耐以生存丝绸贸易之路,也会掌握在宋人手中。为了生存,为了部族的发展,该怎么选择不言而喻。趁早与宋朝搞好关系,是自保,也是谋取利益。

吐蕃人的参与,使得进军河西走廊的计划多了许多支持和帮助,相信会顺利很多。

赵昭在兰州为景思立和种中壮行,然后调来沈括驻守兰州,静候佳音!

卓罗军司大捷的消息,也很快传到了汴京。

宝慈宫里,韩琦愕然了,如此一来,刚刚制定的计策岂非全都成废话了?

垂拱殿里,赵顼连连冷笑,一张脸涨红了。随即一张明黄色的手帕捂在嘴巴,取下来的时候,隐约有血红色!

半晌之后,赵顼才开口道:“大捷也好,既然如此,濮王就代表朕前去西北劳军吧!”

濮王赵宗晟愕然站在原地,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一时间想死的心都有。

在赵顼阴鸷冷酷的目光笼罩下,沉吟许久,赵宗晟只得开口领旨!

第六七零章往昔、今昔、来昔

宝慈宫,韩琦道:“太皇太后的身体不太好,林太妃的生辰也快到了,太后可以大肆操办,然后邀请秦王回来。”

“对啊,嫡母卧病,生母寿辰,身为人子,若不会来那可就是不孝了!”

“秦王远在长安,鞭长莫及,但汴京,是官家和太后的天下!”

高滔滔欣然笑道:“只要他回来,一切都好说!”

“太后最好是大造声势,让天下人都知道,若他不回来,就得背上不孝的罪名,也好逼迫他。然后再想办法,不能让他再溜走,龙困浅滩,就是泥鳅了!”

“嗯,此事即刻就办!”高滔滔话音落地,尚未有懿旨传出宝慈宫,便有消息传来。

西军在兰州渡河抢滩,卓罗军司大捷!

这不是重点,而是秦王已经挥师西进,出兵河西!

韩琦愕然了,高滔滔的脸色顿时阴暗冰冷,如此一来,适才的计策变得毫无意义。

若是没什么大事,秦王不回来探望母亲,那是不孝。

可出兵河西,与西夏激战,乃是正事,这是绝好的借口,谁也不会说秦王的不是。反而还会赞扬秦王英武,为国征战,连为探望母亲都没时间。

尤其是河西,这是一片远离中原快两百年的土地,也是让士大夫和有识之士魂牵梦萦的要地。

牧马河西,便可伸手到西域,恢复汉唐旧境指日可待。宋朝虽然也被称之为泱泱大国,可士大夫们心里清楚,大宋比之汉唐盛世差远了。

秦王此举,无意是大宋崛起的标志。

进军西域或许还言之过早,但若是占据河西,西夏的领土会被逐渐蚕食,最终会走向灭亡。自从李继迁时代开始,西夏就是大宋心腹之患。实际上的危害远远超过了辽国。多少年来,大宋一直指望着灭亡西夏,收复失地,可惜始终未能成真。

而今,秦王殿下让这个梦想便的逐渐真切,完全实现已经指日可待!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激动人心的时刻。如果西夏灭亡。大宋再无后顾之忧,辽国又有什么可惧的?

大宋上下,无不为之欢欣鼓舞!

韩琦苦笑道:“太后,臣很遗憾,计划赶不上变化啊!”

“算了!”高滔滔叹息一声,说道:“再想办法吧!”

“是!”

“对了。官家那边什么反应?”高滔滔问了一句,她知道赵顼那边肯定先一步知晓。

前来报讯的内侍道:“官家派了濮王前去西北劳军!”

劳军?

高滔滔与韩琦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担忧!

垂拱殿里,赵顼坐在御座上,迟疑了许久才抬起手掌,明黄色的手帕上,一块血红十分明显。

赵顼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苍白到了极点,十分可怕!

好一会之后开始冷笑的,笑得苍凉,笑得阴冷,眼神之中流露出复杂的心情。

内侍们都默默站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出,垂拱殿里的气氛肃杀到了极点。小海的双腿忍不住微微颤抖,汗珠从额上留下。最终在面部到汇聚成溪流,或流入脖颈,活滴落在脚背上。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唯恐一个不小心惹怒了官家的敏感神经。

直到许久之后,向皇后步入垂拱殿,内侍们才如蒙大赦松了口气。

“官家!”

“嗯,你来了!”赵顼这才回过神来。他对别人喜怒无常,但在向皇后面前一直很客气。自从那年垂拱殿遭到雷击,向皇后衣不解带照料之后,夫妻感情深厚了许多。开始是相敬如宾,如今则有了几分相濡以沫的意味。

“嗯,天色已晚,官家却还未用晚膳!”

“好吧,我们一道用吧!”赵顼一动,手中的明黄手帕显露出来。

向皇后眼神之中闪过已经惊恐,担忧道:“官家,快请太医来看看吧!”

“没事的!”赵顼自己都觉得,自己这句话有气无力。尤其是站起身时,竟然打个趔趄,又坐倒在御座上。

向皇后满心忧虑,赵顼却反常地轻轻一笑,迟疑片刻道:“皇后,朕想给你留样东西!”

“官家何出此言?”听到“留”这个字眼时,向皇后心中泛起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赵顼摇头道:“有备无患总是好的,朕只是可惜,没有与你生个儿子!”

“我们女儿也很乖巧!”向皇后俏脸微红,说道:“宫中的孩子,臣妾都视如己出。”

“没错,你是皇子们的嫡母!”赵顼点点头,问道:“那你愿意好好保护他们吗?”

“臣妾会拼尽全力,保护官家的孩子!”向皇后回答的很坚定。

“好,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赵顼道:“朕现在就写一道诏书给你,以备将来……”

说罢,赵顼提起御笔,只见纸张上落下“制曰”两个字,这是皇帝亲笔诏书的开头格式!向皇后逐字看过去,神色逐渐凝重,许久之后,轻声道:“官家,太后不至于……”

“哼,我相信娘娘的前提是她能扶持煦儿!”赵顼写完之后,盖上玉玺,交到向皇后手中,叮嘱道:“好好保存,记住对朕的承诺!”

“是!”

“走,我们去用晚膳!”这一次,赵顼很顺利抵站起来,脚步沉稳。

帝后相处之时,内侍们都站到了门外,对话只能隐约之间传出来,尽管小海听力超群,却也只断断续续听到只言片语。不过他清楚地留意到,向皇后出门时,衣角下玉轴一闪而过,心中了然,那应该是一道圣旨。

濮王赵宗晟从皇宫里出来,坐在马车上,心情沉重。

以皇帝亲伯父,濮安懿王嫡子的身份,他的地位相当尊贵。不过赵宗晟并没有太多的抱负,相反他只想要做个太平逍遥王。

这个追求很朴实,很简单,可是想要实现起来却不容易。

十三弟赵宗实在位的那几年,倒还不错。但是如今的侄子赵顼,实在是折腾人。

侄子在位的这七八年时间,他这个尊贵亲王的日子可不好过。

先是以余杭郡王赵宗咏开刀,对他们这些宗室秦王狠狠打压。这也就罢了,只要规矩点,也能相安无事。

可是现在,赵顼却经常没事找事,让他去处理一些肮脏棘手的事情。

先是刺杀赵昭,后是陪同前往永安皇陵,看管秦王。可惜两件事都办砸了,惹得侄子大怒,若非顾及外边的议论,又有皇太后帮忙说话,只怕他的亲王爵位早就不知所踪了。

这一年来,赵宗晟各种小心,唯恐再出点什么差错。平日里也是尽可能避开皇帝侄子,免得惹麻烦。

可有些时候,偏偏就避无可避!

这些日子,皇帝侄子又盯上了自己,今日也特意召入宫中,交代了一个差事!

前去西北劳军,慰劳秦王!

慰劳,哼哼,这趟西北之行可不容易。

皇帝侄子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完全把自己推上了不归路。这条路走下去必然是个死,而自己却必须遵旨走下去,哪怕明知前路一片黑暗。

赵宗晟很不甘,却很无奈!

为什么事情会到今天这个地步?赵宗晟心中满是怨恨,他在想,或许昔年的做法是个错误。至少如今的结果,太过糟糕。

赵宗晟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掉,成为别人利用的工作,最终的替罪羔羊。

可是,怎样才能活下去呢?

如果在此之前,能找到另外一只羊,或许自己就不用……

“去枯草巷!”

“是!”车夫与扈从略微有些惊讶,随后便改变了方向。

枯草巷,原本不叫这个名字的。此处本来有一座偌大的府邸,主人地位显赫,整日里门庭若市,宾客络绎不绝。

但是后来突发变故,主人的地位急剧下降,这里的府邸也瞬间门可罗雀,最终逐渐的破败。因为巷子里只有这一家人,再无其他人踏足,整个巷子里长满了荒草,到了秋冬季节,满地枯草,更显得萧索。再加上主人家的遭遇,便称之为枯草巷。

很意外,今日枯草巷竟然迎来了一位客人!

四月间,天气温暖,巷中的草并不枯萎,更是绿油油一片。

赵宗晟坐在马车上,隔着窗户看过去,瞧见眼前的景象,眼神复杂,心情悲凉。当年这里是何等繁华,与自己的濮王府相差不大。可是今日……除了感慨往常,赵宗晟更多的是担忧。他害怕自己的王府将来也会很糟糕,甚至不如这里……

扈从们正在清理巷子里的长草,一来不要阻挡了马车车轮,同时也是害怕荒草中有蛇虫隐藏,伤害或是惊吓到濮王。而赵宗晟本人则坐在马车上,感同身受的凄凉很明显,眼神中更有一种无尽的担忧!

许久之后,扈从们清理完毕,马车驶入巷子,在一座府邸门前停下。

从府邸的规制来看,原来主人的地位绝地不低。只是如今已经衰败了,门第的大门被人用木板和栅栏封锁起来,似乎更像是一个偌大的监狱!

一块匾额落在大门之策,尽管上门已经蒙上了厚厚的灰烬,但在火把的照耀下,依稀还是能看到几个字——余杭郡王府!

第六七一章回心转意

吱呀一声,厚重的大门在关闭多年后首次打开!

月光下,灰尘飘扬,赵宗晟下意识地掩住口鼻,后退几步!

到尘埃落定之后,赵宗晟才举步进入。

昔日的雕梁画栋已经破败不堪,原本匠心独运的花园如今则是荒草碧连天,曾经显赫的王府俨然成为一座废园!

凄凉,在这里看到的只有凄凉。

赵宗晟感慨一声,踏着扈从开辟的道路,向后走去。

荒废的王府内并非没有人迹,王府的后院前,有一队禁军士兵把守在此。

士兵们看到有人从前院正门过来,很是诧异。正门封死,前院荒废,乃是众所周知的事实,平时他们出入,都是走后院唯一留下的角门。

“什么人?”士兵大声喝问,远远就瞧见一伙人手持兵刃而来,气势汹汹,不知意欲何为?他们接受命令在此驻守已经好几年了,日复一日习以为常,甚至都快要忘记使命。以至于发现异常时,惊讶不已!

“濮王驾到!”有人高呼一声。

“参见王爷!”守卫的士兵显然认识赵宗晟,不过还是略微有些吃惊。

“嗯,里面的人还好吗?”赵宗晟应了一声,随即问起后院的情况。

“按照王爷的吩咐,我们只是看管,并不曾为难。平日的用度也不曾克扣,加上各王府悄悄送来的东西,至少衣食无忧!”

赵宗晟轻轻点头道:“好,开门,本王要进去!”

“王爷,可有圣旨?”士兵看着赵宗晟,迟疑片刻,最终还是问出口。

赵宗晟冷冷一笑,仿佛有几分嘲弄与感慨,说道:“若非官家准许。本王会轻易来此吗?”

“是!”士兵想了想,濮王乃是宗正卿,想来有这个全力,立即上前开门。

赵宗晟这才踏入了关闭多年的门扉!

“父亲,有人来了!”

“怎么会?”

尽管赵仲山说得声音很大,但是赵宗咏还是一脸的不相信,已经五六年了。余杭郡王府一片死寂,已经快成为地狱一般了,怎么会有人来呢?

“是有人来了!”直到长子赵仲晔也这么说的时候,赵宗咏才相信了,抬头看向门口。眼神很复杂,有期盼。希望能够可以走出这死寂的牢笼。却也很担忧,或许一刀下去,就可以彻底解脱了!

生死不过一线间!

半晌之后,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口,赵宗咏迟疑半天,才怯生生喊道:“三哥,是你吗?”

赵宗咏。昔日的意气风发的余杭郡王,此刻的声音有些颤抖,一句简单的问句,里面包含了太多的复杂情感。

“是!”赵宗晟弟弟一家人的凄惨状况,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伯父,你是来杀我们的吗?”赵仲山急忙追问,他想活下去,他恨害怕。

“不是!”

“那是要放了我们吗?”

“是。也不是!”

赵仲山愕然一愣,赵仲晔已经沉着问道:“伯父,说吧,要我们做什么?”

辽国上京,耶律洪基目送西夏使臣离开,问道:“浚儿,此事如何处置?”

“父皇。儿臣以为,静观其变!”

太子耶律浚话音落地,赵王耶律乙辛便抢道:“陛下,宋人已经占领黄河东岸。如今又出兵河西,西夏只剩下一隅之地了,很快会有亡国之祸。一旦他们被吞并,那宋人的目标就会转向北方,对准我们?太子殿下,此时此刻,情况危急,怕是不能静观其变了。”

“王叔所言有理!”耶律浚道:“只是我们已经错过了最合适的介入机会,宋军的行动太快,转眼间就吞掉了灵夏,以至于我们未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更要命的是,李秉常一死,西夏又没能及时发起反击。这两个情况都出乎意料,时机已经错过。”

“即便错过了最好时间,但为今之计也并不算晚,一切都还来得及!”耶律乙辛先显然不服气。

“是不晚,但是不恰当!”耶律浚道:“如今我大辽若是介入,那么在西北与宋人激战的主角就是我们了。到时候西夏会怎么做?他们不用和宋人拼命死磕了,作战还能那么勇敢吗?他们的目标会是宋朝的环庆路,还是河西沙瓜诸州呢?我们何必要拼死拼活,为西夏人作嫁衣裳呢?”

“太子殿下所言不无道理,只是若任由宋朝在西北作为,西夏必然不保,对我辽国有什么好处?”耶律乙辛道:“若是能留下一个弱小的西夏为牵绊,宋朝焉有宁日可言?”

“西夏保不保有那么要紧吗?”耶律浚反问的很奇葩,以至于耶律乙辛都愕然无语。

辽主耶律洪基也饶有兴趣问道:“浚儿,你打算放弃西夏?”

“如果牺牲一个西夏,换取整个中原,至少一个河北,父皇以为如何?”耶律浚的声音不大,但是自信的语调中很有吸引力。

“河北路?中原?”耶律乙辛道:“太子殿下未免有些……”想到在辽主面前,尊卑有别,“异想天开”四个字终究没有说出来。

“怎么?不行吗?”耶律浚朗声道:“没有我大辽相助,西夏人只能负隅顽抗,和西夏人死磕到底!让他们最后发挥余热,拖住宋朝一半年不好吗?”

“那一半年之后呢?”

“一半年之后,就该是我们出兵南下,马踏黄河的时候了!”说到这里,耶律浚得意一笑,很是自信,也有几分得意。

“太子殿下确信?”耶律乙辛愤愤不平。

“如何不能确信?”耶律浚反问道:“王叔难道不知道宋朝皇帝和秦王赵昭之间的明争暗斗?就眼下的情势来看,他们已经水火不容了,西夏灭亡那日,就是赵昭与赵顼摊牌之时。宋朝两虎相争,关洛内战不休。效果该远比西夏的闹腾管用吧?试想一下,哪一个更有机可乘?”

“哈哈,有道理!”耶律洪基对此比较赞成,说道:“浚儿,尽快解决掉辽东的女真人,然后去南京(幽州),南线兵马暂由你掌控!”

“是!”

“好了。乙辛,去打猎吧!”耶律洪基玩性依旧浓厚,笑道:“萧贵妃已经等候许久,我们走吧!”

“是!”耶律乙辛立即称是,转身时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太子耶律浚。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这几年来。耶律浚成长的太快,掌握的权力越来越多,威望也日渐高涨,最重要的是耶律洪基对他越发的信任。

辽东对女真人的战事已经进入尾声,接下来耶律浚就该染指辽国的南线大军,那自己改怎么办?

耶律乙辛本想趁着耶律浚被牵绊在辽东,借着协助西夏的由头。趁机请缨出征,掌控辽国在西线的兵力,从而有实力和耶律浚一较高下。

结果,耶律浚快速从辽阳赶回来,把这件事搅黄了。破坏了自己的计策不说,还即将掌控更大的权力。

以后的辽国,越发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了,耶律乙辛不由忧心忡忡。看来。必须要加快速度了。好在辽主耶律洪基很宠爱贵妃萧坦思,貌似许久已经没去见过皇后萧观音了。

哼哼,只此一点,就有反败为胜的可能。

耶律浚也同样看着快步离去的耶律乙辛,虽然刚才自己获胜了,可是他并没有太多的兴奋。尤其是看见父皇对耶律乙辛的宠信,心中便泛起强烈的担忧。

这几年来。种种迹象加上母亲的告诫,耶律浚已经清楚滴察觉到耶律乙辛的野心。此人很不安分,更不会就这样默默放弃权力。也许过去几年里,父皇对他的格外宠信和重用。已经让他忘记了身份,忘记了尊卑,忘记了君臣界限。

提防,必须提防!

故而耶律浚才格外小心,在西夏使臣到来的时候,急忙赶回来,就是为了阻止耶律乙辛掌握兵权。今日的目的是达到了,但是直觉告诉他,耶律乙辛一定会发起反击。说不定此刻已经在酝酿阴谋诡计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怕的就是此人背地里出阴招。

耶律浚到底还年轻,还做不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样的自信和洒脱。只能时时刻刻提防,小心应对了!

对了,该去看望一下母亲才是。耶律浚知道,自从这个与自己年岁相当的萧坦思入宫之后,父皇对她格外宠爱,如今已经是仅次于皇后的贵妃了,在宫中地位很高。再加上其父亲,兄长姐夫都是契丹贵族,权势不小,自然就更加不凡了。

若是将来生下个儿子,说不定还有麻烦!耶律浚虽然自信,可一旦不是独子了,太子之位就会变得不那么稳固,肯定会有人兴风作浪,蠢蠢欲动的。尤其是耶律乙辛与萧坦思一家走的很近,更让耶律浚不安。

更糟糕的情况是,自从萧坦思入宫,父皇已经一年多不曾前去看过母亲。堂堂辽国皇后,备受冷落,母亲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身为儿子,更改应该多去探望才是!至于自己不在的时候,还好有妹妹耶律特里,只是……

一想起那丫头对某人念念不忘之后,耶律浚就很伤脑筋!

萧观音的处境确实很不好,虽然贵为皇后,却是个失宠的皇后。

年老色衰是不可避免的,虽然才三十多岁,保养得宜,依旧称得上风华绝代,可到底无法与年轻可爱的萧坦思相比。

何况萧坦思更活泼,这点更对耶律洪基的胃口,可以陪着丈夫一道游玩涉猎。而萧观音庄重典雅,是个文静的才女,与丈夫的性格相差很大。加之身为皇后,有母仪天下的责任,时常劝说辽主少游玩,多关注朝政。

虽然句句在理,但内心之中,耶律洪基对她还是颇为厌烦的。尤其是萧观音年老色衰之后,哪怕风华不减当年。可早已失去了新鲜感。

萧坦思入宫之后,耶律洪基眼前一亮,很满意这个可人儿,倍加宠爱,对萧观音的就更加冷落了。

苦守深宫的滋味不好受,备受冷落的同时,萧观音更多的是担心。

萧坦思也出自于后族萧氏。从出身上来讲,也是可以做皇后的,有动摇自己地位的可能。

说实话,萧观音并不十分在乎皇后之位。但作为一个母亲,她必须要为子女打算。若非皇后,儿子耶律浚就不是嫡子。太子之位就会动摇。甚至连三个女儿的地位也会大不如前,娘家的族人也会受影响。

除此之外,恐怕及时心灵上的空虚了。萧观音骨子里实际上是个文艺女青年,她很在乎内心的情感。

长时间的冷落,很是寂寞,丈夫就这样抛弃自己了吗?萧观音叹息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泪花。提笔在纸上写道:扫深殿,闭久金铺暗。

游丝络网尘作堆,积岁青苔厚阶面。

扫深殿,待君宴。

……

拂象床,凭梦借高唐。

敲坏半边知妾卧,恰当天处少辉光。

拂象床,待君王。

……

换香枕,一半无云锦。

为是秋来展转多。理有双双泪痕渗。

换香枕,待君寝。

……

铺翠被,羞杀鸳鸯对。

犹忆当时叫合欢,而今独覆相思袂。

铺翠被,待君睡。

……

装绣帐,金钩未敢上。

解却四角夜光珠,不教照见愁模样。

装绣帐。待君贶。

……

叠锦茵,重重空自陈。

只愿身当白玉体,不愿伊当薄命人。

叠锦茵,待君临。

……

展瑶席。花笑三韩碧。

笑妾新铺玉一床,从来妇欢不终夕。

展瑶席,待君息。

……

剔银灯,须知一样明。

偏是君来生彩晕,对妾故作青荧荧。

剔银灯,待君行。

……

蒸熏炉,能将孤闷苏。

若道妾身多秽贱,自沾御香香彻肤。

蒸熏炉,待君娱。

……

张鸣筝,恰恰语娇莺。

一从弹作房中曲,常和窗前风雨声。

张鸣筝,待君听。

落笔之后,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十首《回心院》道尽了萧观音心中的悲苦,扫深殿,拂象床,换香枕,张鸣筝,日复一日重复这些事情,为的就是丈夫能够回心转意。

萧观音一字字地又读了下去,泪流满面,以至于哭花了胭脂装扮。三十多岁的女人了,哪怕天生丽质,也不得不用脂粉精心妆扮。

尤其是被冷落,丈夫专宠别的妃子,萧观音就更在乎自己的容颜了。故而一边伤心,默默低声诵读,一边坐在铜镜之前,重新妆扮。

泪眼朦胧间,仿佛有个男子被自己呼唤而来,从镜中走来。是丈夫?泪眼迷离,萧观音猛然一惊,英俊潇洒的年轻面孔,分明是……当年那个才华横溢的宋朝使臣!

萧观音回过头来,宫殿里空荡荡,再无他人。铜镜昏黄,其中又何曾有他人?那么刚才……是幻觉?是内心长时间孤寂之后的企盼?

可内心之中竟然是他,并不是丈夫!

一时之间,萧观音涨红了脸,羞涩不已!好半天之后才恢复了正常,补好妆容之后,恢复了雍容华贵的气度,这才吩咐道:“来人,将这些诗稿整理好,交给赵惟一谱曲配乐,改日前来演奏!”

“是!”侍女前脚出门,太子耶律浚后脚就来了!

“母后,你可还好?”耶律浚明显发现,母亲清瘦了不少。可以想见,这一年多来,母亲过的什么日子。

“都好着呢!”萧观音笑着回答,可自己都说得没底气。宫殿阴冷寂静自不必说,皇后手冷落,萧贵妃专宠,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儿子自然也有耳闻。

耶律浚轻声道:“母后,萧坦思的事情你别放在心上,她不过是一时风光罢了,将来……”

“嗯,为娘想得开!”萧观音虽然内心寂寞凄苦,但当着儿子的面却不愿意表露。

“母后放心,儿子会向父皇谏言,让他来探望母后。”耶律浚本来不想干涉父亲的私生活,但见到母亲如此境况,顿时有些不淡定了。

“不必了!”曾经一直期盼,可一瞬间,萧观音竟下意识地拒绝了。或许,内心之中期盼的另有其他,也许……

萧观音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说道:“浚儿,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是了,如今母亲所有的希望都在你身上。

你我母子荣辱一体,母亲这般境遇,帮不上你什么,更需要你自己保重。莫要为了为娘的事情,惹怒你父皇!”

“是!”耶律浚沉吟片刻,点头答应道:“儿子一定不辜负母后期望,辽东的事情马上就要结束,父皇让儿子前去南京,主持南线军事。只要我表现不俗,多立战功,母后你的地位就会稳固,一个萧坦思,不足为虑!”

“嗯,好!”萧观音放心不少,只要儿子表现出色,太子之位稳固,那么自己的皇后之后就不会动摇。

耶律浚道:“不过母后要小心,耶律乙辛与萧坦思一家安通款曲,怕是不安好心。今日父皇拒绝了他前往河套领兵救援西夏的事情,他必然不服气,暗地里肯定会报复,甚至与萧坦思联手谋害我们母子。母后千万小心些,平时行事也谨慎些,千万莫要让人抓到把柄做文章!”

“嗯,好!”萧观音应了一声,蓦地有些后悔。早知道,不该将《回心院》词拿去给赵惟一谱曲奏乐的。

如此,必然会传出去的,会不会有些麻烦?转念一想,萧观音又轻轻摇摇头,若能传入丈夫耳中,或许……他会不会回心转意?

PS:五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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