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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王-第2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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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高滔滔不愿意,也不容许出现的情况。

所以韩琦的建议很中肯,必须早日立储。一旦确立储君,那么秦王的夺权就是不合法的,得不到朝野认可,百姓支持。

只是这个储君该立谁呢?

赵顼有四个儿子,可全都年幼,最大的不过才两岁多。主少国疑先不说,在这个年代,两岁的孩童夭折率是很高的。国无长君,天下不安,根本难以稳定局面,怕是大宋臣民都难以接受。

那么除了父死子继之外,还有便是兄终弟及,像是太祖传位给太宗那样。那么最合适的人选应该是次子扬王赵颢!

想到这里,高滔滔目光落在昏迷的长子身上,如此结果,他能接受吗?

“可是诸皇子年幼,如今立储怕是不妥!”

听到高滔滔如此回答,韩琦如何还能不明白皇太后的心思,这种事情本不该他多说的。但如今紧要关头,又得太后如此信任,也只好妄言了。

“太后,储君并非只有太子!”

“韩公的意思是……”

“国之储君身份不定,通常为皇太子,却也有例外。昔日南唐有李景遂为皇太弟,辽国有耶律重元为皇太叔。此事需要太后和官家商定决断。”韩琦略微停顿,轻声道:“如果官家一直昏迷,太后或可做主!”

“哼哼!”高滔滔只是淡淡应了一声,韩琦到底老奸巨猾,不过言语之间意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只怕他也不赞成册立一个两三岁的小孩子为太子,若是皇帝身体健康没问题,倒也无所谓。慢慢培养就是了。

可赵顼如今的情况,说句不好听的,感觉随时有可能挂掉,黄口小儿为太子如何服众?至于皇太叔,直接立赵昭为储君?可能吗?很显然,最合适的人选只能是次子赵颢。兄终弟及,最为稳妥。

只是长子能答应吗?若是他的身体逐渐好转,次子还有安全可言吗?

韩琦虽然委婉表达,可以先立扬王为皇太弟。若是官家身体康健,诸皇子逐渐长大,皇储易主便是了。

有这么容易吗?高滔滔的心里还是有些担忧。

历朝历代,皇储变更。都容易江山动摇,发生变故,鲜有安然无恙,顺利交接了。将来次子能主动放弃储君之位吗?即便放弃,以长子多疑的性格,又能放心吗?高滔滔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手足相残。

这事最好还是与长子赵顼商量,若能取得他的理解和支持,皆大欢喜。可是他久久昏迷。如此状况持续下去,那就只能按韩琦的意思办了。

高滔滔最终还是同意了,至少心里已经开始酝酿准备。

韩琦续道:“如此一来,秦王妃为官家诊病时,蓄意谋害的动机就有了,若是善加利用,效果或许会更好。”

“是了。若是晌午官家还未苏醒,那就去请柴敏言!”高滔滔也是实在等不住了,有些事情必须早下决断。

天下至尊的太后,与权倾朝野的宰相谈话时。并未注意到病榻上的皇帝赵顼微微动了一下手指。

“以防万一,哼,除了立储还能有什么事?”长安城里,赵昭做出了同样的推测。

虽说高滔滔及时屏退左右,但前面的谈话还是的泄露出去了,从“上下文”与韩琦的语气来看,很容易做出推断。

“立储,韩琦是想要以立储之事试探殿下心意,若是殿下不反对,那么将来储君就有合法继承权……若是反对……”李承摇头道:“反对就比较难办了!”

“韩琦不愧是韩琦,一上来就给本王出难题!”赵昭道:“那立储会立谁?皇六子还是赵颢?”

“倘若赵顼立即死了,必然是赵颢,高滔滔也肯定乐意次子为帝王,她还是名正言顺的皇太后,待遇和成就感怕是要超过汉朝的窦太后了。”李承哈哈大笑,他也是读书人出身,自然懂得其中缘故。

“那赵顼呢?他希望立谁?”赵昭这么一问,李承顿时眉间一动,若有所悟。

“赵顼素来多疑,对亲弟弟多有忌惮,焉能轻易立赵颢为储君?赵顼那么匆匆忙忙,不惜透支身体生出来四个儿子,为了什么?他怎么愿意白费功夫呢?”

“哈哈,没错,赵顼肯定不愿意!”

一直不说话的狄青开口道:“现在需要小心的是王妃那边,王妃前去诊病,很容易被赵顼和高滔滔做文章的。”

“高滔滔愿意让王妃去诊脉?”李承很是不解,赵顼的病情遮掩还来不及,怎地还会公开呢?尤其是要防着秦王府才是啊!

狄青沉声道:“不要以为去是什么好事,固然可以知己知彼,可若是治不好,或者中间有什么闪失,该当如何?”

“怎么可能,王妃医术超群,妙手回春,不可能……”李承话说了一半,反应过来,顿时愕然了。

赵昭也是脸色铁青,对付他也就罢了,若是因此连累到妻儿,那就不可饶恕,这是他不容许出现的情况。

看来是该加快步伐了,赵顼的身体是个变数。若是他早早挂了,可就麻烦了。

如果自从仁宗之后,皇位在旁系宗室传承三代,自己再想夺位就不容易了,至少法理性和臣民的态度会有所改观。

所以,无论如何,不能有除赵顼之外的任何人再坐上龙椅!

如何保全柴敏言,立储的事情如何对策?当真是麻烦!

柴敏言的医术举国皆知,若皇太后真的提出,根本拒绝不得。病人太特殊,进病房之前必须要撇清医者责任才是……

赵昭正在忧心,汴京却传来消息,赵顼苏醒了。

当真是天助我也,如此一来,柴敏言便不必前去垂拱殿问诊,算是躲过了一桩麻烦!

至于另外一件事,李承道:“既然官家苏醒,那立储的事情只怕会搁浅!”

狄青道:“皇帝必定病重昏迷,早立国本之说肯定会甚嚣尘上,昔年仁宗皇帝就遇到过如此境况。不过赵顼多半会推辞,最终不了了之!”

“那就偏不让他安生,立储乃国之大事,岂能轻易这么不了了之?”赵昭朝狄青与李承眨了眨眼睛,意味深长地笑了。

PS:抱歉,最近不在状态,写的少,见谅。下旬会恢复正常!

第六六七章谁来承继大统?

昏迷三天半之后,赵顼醒了!

向皇后喜极而泣,泪流满面,高滔滔一颗悬着的心暂时放下了,可是很快又满是忧心。

在儿子昏迷期间,她以皇帝的名义处理了几件事。

首先一个是苏轼的案件,认定苏轼诽谤变法,言辞不当,轻狂失矩;但愚弄朝廷,不尊君王的罪名言过其实。

官家感念其乃国之大才,仁宗与英宗皆有赞扬,故而原谅其不当之举。

杀头流放灭九族倒是不至于,但处罚还是要有的。一道圣旨,苏轼直接由凤翔知州贬为黄州团练使。至于牵涉到的诸多官员,则只是训诫几句,然后象征性的罚了几斤红铜了事。

消息传出,朝堂上此起彼伏的不满才逐渐消退。士大夫们算是安心了,苏轼虽然还是遭受无妄之灾,贬官黄州,但终究没有定大罪。刑不上大夫,国朝不杀士大夫的传统并未被打破,文字狱的可怕境况也不曾出现。

底线未被突破,士大夫也就没什么意见了,不过还是有很多人心中生出不满和失望。此事难道只是御史台一群跳梁小丑的表演吗?稍有见地之人心如明镜。

唯独失望的就是吕惠卿和李定、舒亶等人了,怎会如此?官家竟然没有严惩苏轼,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在吕惠卿看来,即便不尽快惩处,也是会继续关押,等待长安的反映,以期抓到什么破绽。

怎么都不会是如此结局,贬官?这也叫惩处?算什么事啊?

吕惠卿没想到,这才只是个开始,随后还有更大的失望。

官家圣旨下发中书省,以韩琦为集贤殿大学士,中书门下平章事。

消息传出,一片哗然。

吴充前往大名府之后,首相之位必然会有变动。朝野也是各种猜测。可谁也没想到会是韩琦,他竟然复出了,事先竟不曾有一点风声,当真是意外。

不过想想人家韩琦的资历,就没话说了。三朝元老,仁宗皇帝在位时就是宰相,完全有资格。有能力入主政事堂。只是官家怎么会突然启用韩琦呢?昔年大名府那段恩怨一笔勾销了?再念及文彦博、王安石等一干重臣的遭遇,官家如此举动,难免让人想入非非。

吕惠卿最是不甘,一心一意谋取的宰相之位竟然花落别家,除了不甘还是不甘。他也很好奇,明明已经把韩琦与苏轼一案联系。官家怎么一点都不怀疑?还照样委以重任呢?

这明显不符合常理啊!不过很快,一条消息从宫禁中流传而出,官家病了,一连昏迷好几日。如此看来,以韩琦为宰相应该是太后的手笔吧!

唉,运气真是背,如此关键的时候怎么遇上这种倒霉事?他本还想再努力一下。动摇韩琦为相的合法性,可惜不等动手,大宋朝堂上掀起了另外一股风潮。

奏请立储!

赵顼身体康复后一天上朝,便有礼部侍郎上疏道:“听闻官家龙体不适,曾有昏迷不能视朝之事。臣甚感忧虑,请官家保重龙体,也请官家早日确立国本,以保大宋江山世代传承。”

随后三省六部。御史台,宗室亲贵,乃至地方官员纷纷上疏奏请,早立储君。

这样的事情是有先例的,嘉佑元年,宋仁宗也曾突然晕倒,口吐白沫。神志不清。那时候,大宋王朝并未确立储君,可是急坏了众多大臣。

好在宋仁宗后来康复,百官立即进谏。请官家立储。当今官家与昔年仁宗皇帝的情况相似,他虽然有儿子,可都是襁褓中的孩童,还是让人担心。故而百官进谏立储,也在情理之中。

赵顼自然不爽了,什么情况他也不是不了解,刚开始还装不知道,想要敷衍过去。可是百官态度坚决,奏疏如雪片一样送到了御案之前。朝堂之上,有数位官员连续多次奏请。甚至有人当街拦了宰相韩琦的轿子,请百官之首的宰相劝谏官家早立国本。

敷衍肯定不行,赵顼想要推辞过去。若是身体健康,还可用皇帝春秋正盛作为借口,甚至以此来斥责上疏的大臣图谋不轨。可赵顼没底气说这话,一连昏迷了三日,险些直接挂掉,整个人看起来也虚弱了很多,春秋不盛乃是有目共睹的事实。

无可奈何,赵顼只得借口道:“诸皇子尚且年幼,待长大一些,观察资质,加以教导,再立为太子!”

可是百官不买账,委婉表示不认同。声称诸皇子年幼,为了保证国有长君,大宋安宁,请立扬州赵颢为皇太子。至于理由,那是十分充足。有官员提及,太祖皇帝在位时,德昭与德芳两位皇子已经成年,太祖为了江山稳定,放弃父死子继,而是兄终弟及,传位给太宗。以此为先例,请官家效法太祖,传位给弟弟。

太宗继位多有龌龊,这是心照不宣的事实。可是赵顼反驳不得,否则岂非否定太祖做法?或者承认太宗当年用了什么不正当手段?他不敢不孝,只能哑口无言。听着官员们引经据典,说历朝历代皇太弟的先例,赵顼心情更加抑郁了。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随后御史李云聪竟然上疏,请立秦王为储君。

消息一出,满朝哗然!

李云聪朗声道:“秦王乃仁宗皇帝亲生子,血统高贵,人品贵重,切能力出众。征战西北,先后收复河湟与灵夏,有功于国,可继承大统。”

有这个想法的不是一个人,仁宗皇帝去世不过十年,朝堂上大部分都是三朝老臣,念及仁宗皇帝的恩德,心理上就偏向秦王。更何况秦王能力出众,这些年的功绩是有目共睹的,继位为帝也算是众望所归。

比襁褓上的幼儿靠谱多了,即便是扬王赵颢也根本不能与之相比。赵颢除了是英宗嫡子的身份外,似乎根本没有拿得出来的功绩,能力与声望实在一般。虽然年纪相当,但与秦王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故而大部分官员,尤其是中立的这部分,都认同秦王即位。毕竟英宗是过继的,若非秦王流落在外,皇位本该是人家的。如今还政给秦王,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虽然心里都这么想,可没几个人敢于首先说出来。

官家必然对秦王多有忌惮,公然推举秦王是要冒风险的。不过李云聪冒天下之大不韪,率先提出,情况就不同了,开始逐渐有人附和。

尤其是德高望重的定国公张泽平以七十岁高龄上朝,推举秦王,使得立储之事处在风口浪尖。

秦王赵昭、扬州赵颢、三岁不到的皇六子赵煦,成为大宋储君之位角逐战三强。相比之下,秦王无意是其中的最大热门。

赵顼的心情可想而知,祖父和父亲千辛万苦,费尽心机才得到的皇位,岂能还给赵昭?如果他坐上九五之位,自己一家子还有活路吗?

也有一些大臣不希望赵昭即位,御史里行何正臣抢出道:“历来立储只有父死子继和兄终弟及?哪有皇太叔这么一说?”

“怎么没有?前几年辽国的耶律重元不就是皇太叔吗?”李云聪立即反驳。

何正臣道:“哼,结果呢?那位皇太叔最终却谋反叛乱了!”

“那是耶律重元自己大逆不道,并非皇太叔的称谓有问题!”李云聪道:“秦王仁厚谦和,有目共睹,焉是耶律重元可以相提并论的?”

“这……”何正臣顿时为之语塞!

赵顼算是恨死耶律洪基了,好好的弄出个皇太叔来做什么?若非有这个先例,便可搪塞大臣。如今可好了?少不得有诸多麻烦。

“立储事关重大,还是从长计议为妙!”赵顼想要拖延过去。

可是李云聪与张泽平等却声称,既然是大事就应该抓紧,不能拖延。有仁宗当年的先例在,老爹赵宗实就是这样当上储君的,赵顼也无法反驳。虽然他很有心杀了李云聪等人泄愤,可若如此,岂非明着对皇叔不孝?有失君王气度,仁厚明君的形象也会大打折扣。

赵顼无奈道:“既如此,也该询问一下秦王和扬王的意思!”

赵颢反应很快,虽然深知母亲有意扶持,但他更担心大哥的脾气,故而急速主动推辞。古代人比较含蓄,君王禅让讲究三辞,宋朝封赏个什么爵位官职,也要礼让推辞,王安石和司马光就干过很多次。

赵颢的推辞可能是谦虚,但也有可能是真的拒绝,赵顼明显采纳了后者,说道:“扬王推辞了,也不知秦王是什么态度,待派人前往长安去问过秦王之后,再做决断。”

言下之意,我有心立秦王为皇储,如果人家不愿意,那就没办法了!如此百官之后闭口不言,等待着长安的消息。赵顼已经打定了主意,只要赵顼谦虚推辞,他就立即顺水推舟,以此来堵住天下人的嘴,立自己的儿子为太子。

可是使者去了长安,却久久没有消息。只听说秦王去前线巡查去了,短时间内见不到人!

赵顼立即道:“秦王不在,不曾征求到意见,立储之事,只能容后再议!”

第六六八章有机可乘

赵顼是既喜且忧,喜的是赵昭不在,便有理由拖延时日。却也遗憾,没能及时等到赵昭的谦虚推辞,立储之事悬而未决,日后少不得还会被旧事重提。

回到宫中,赵顼特意去妃子朱氏那里看过事实上的长子赵煦,希望儿子能快点长大。

可是自己的身体,赵顼虽然有些讳疾忌医,但身体状况到底如何,多少还是有数的。如果自己遭遇不幸,真的早早走了,孤儿寡母该当如何?

未成年的儿子想要坐稳皇位,必须要有人辅佐。向皇后是个的温厚的女子,贤惠善良,却不懂权谋之术,根本无法垂帘听政。

宫中能够辅佐幼主的只有母亲高滔滔,可是相比之下,她似乎更疼爱弟弟赵颢……

这可如何是好?

或者效法汉武帝,选择一位霍光一般的忠臣辅佐幼主?

可是纵观朝野,哪里有一个可用之人呢?

唉!赵顼长叹一声,说到底,可以倚靠的唯有母亲,他决定试探一下!

“娘娘!”

“唉!”高滔滔很意外地看着长子,他是很少踏足宝慈宫的。

赵顼道:“这些天卧病,让娘娘担心了!”

“是为娘的不是,竟不曾在意你的身体!”高滔滔确实心有歉疚,可总觉得儿子今日的举动有些怪异!

“有件事想要和娘娘商量一下!”

“何事?”

赵顼低声到:“朝堂上百官争相进谏,让早立储君,所以想要咨询下娘娘的意见。”

“官家你是怎么想的?”

“有人提出立秦王为皇太叔,哼!”赵顼并不直接回答,而是一句抱怨。

“立他?哼,说不定那些上疏的官员就是受到他怂恿指派的!”

“是啊,暂时搪塞过去了,但拖延不了许久,迟早是个麻烦事!”赵顼说完之后就意味深长地看着母亲。议立储君的事情到底是谁始作俑者,怕是还不好说。

“几个皇子年纪还小……”高滔滔没有说下去,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是一个试探,看看长子会是什么态度。

赵顼低声道:“二哥倒是个合适的人选。”

高滔滔心中一震,静静地看着长子许久,悠悠道:“仲针啊。你我母子,是一家人,我们之间说话也就不要拐弯抹角了。

为娘知道,你想要立煦儿为太子,他是我的新孙子,作为祖母。自然疼爱他。你若健健康康,怎么样都可以……可是为娘当真害怕,煦儿太小,难以服众,主少国疑,更给力外人可乘之机。”

也是到了危急关头,高滔滔甚至连儿子重病可能早亡这种话都毫无顾忌。直接讲出来了。

赵顼并不生气,只是淡淡问道:“所以二哥承继大统最好不过是吗?”

高滔滔迟疑了片刻,低声道:“如此也是权宜之计,不过可与仲明定下协议,将来由煦儿继承皇位。”

赵顼不由冷笑,果真能如此吗?皇帝的宝座谁不想做?谁不想让自己的儿孙坐?也许弟弟赵颢今日会答应,但来日一定会兑现承诺吗?也许母亲在的时候,他不敢有异动。母亲驾鹤西去之后呢?还有谁能制约他?

太宗皇帝遵照杜太后金匮之盟的遗诏继位,按理说皇位是要传给太祖之子的。可是德昭与德芳两位皇子是什么下场?早早的全都死的不明不白;太祖子孙到今日又是个什么凄惶境遇?赵顼不愿意儿子丢了皇位继承权,更不希望儿孙因此遭遇杀身之祸“仲针啊,为娘知道你担心什么,可若此事处理不好,皇位落入秦王手中。你们兄弟几个,乃至你们的儿孙还有立锥之地吗?”高滔滔很无无奈。她只得如此劝说,希望儿子以大局为重。

在这件事上,她不想遮遮掩掩。到了如今的地步,内部之间不应该再有这许多的隔阂与防备。

“大局为重!”赵顼淡淡道:“是啊。他也是娘娘的儿子,将来也会有孙子。我的儿子又算什么呢?为了他和他的儿子能活下去,能享受荣华富贵,就要牺牲我儿子的前程,这公平吗?大局为重,大局为重……哼哼,娘娘终究还是更疼他一些!”

赵顼说完之后,毫不在意高滔滔的反应,头也不回,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宝慈宫。高滔滔愕然站在原地,老泪纵横。许久之后才吩咐道:“传韩琦入宫!”

却说赵顼回到垂拱殿之后,也是许久的失神,坐在御座上身体忍不住的晃动,有些摇摇欲坠的感觉,好像随时都会坠落一样。

许久之后开轻声喊道:“去,传濮王进宫见驾!”

“是!”小海应了一声,立即派人前往濮王赵宗晟府上传旨去了。

秦王赵昭不在长安,而是去前线巡查了。

立储风波必须要避开,只要有人推举自己,那必然是要表态的。

按照大宋的传统,必须要推辞的,若是真这么做,赵顼若是顺水推舟答应了该怎么办?这种厚颜无耻的事情,他完全做得出来。

若是不推辞,岂非说自己觊觎皇位?事情明明就是这样的,可古人讲究含蓄,哪怕全天下人都知道,可就是不能宣之于口,毛遂自荐更是不能。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表态,以不知道为理由躲开。随便找个由头离开长安,谁又能说什么?

故而赵昭秘密躲到了兰州,汴京的消息会在第一时间送来。皇帝垂询的使臣到了长安,也是空等数日,无功而返。

当然了,赵昭出门也不是为了单纯了避嫌,兰州的景思立这边确实到来一个好消息。

如今已经是熙宁七年四月了,黄河已经解冻,不担心西夏踏冰卷土而来了。但同样的,想要渡河进攻河西之地,也不太容易。

不过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兰州的景思立就发现了端倪。西北之地,踏冰渡河是习惯。除此之外,同样可以与江南一样,伐木造船,直接渡水。只是西北之地,比较荒僻,木材稀少,很难制作足够的船只。

何况,船运送来就不是西北的主流!

不过景思立打算反其道而行,兰州没有木材,但是河湟有。黄河支流洮河刚好在宋朝控制的右岸,中上游有许多的森林,木材丰富。

于是乎,景思立早早就令人看法树木,顺着洮河水流将木材运到黄河岸边。上次的灵夏之战,西军几乎全部调动,唯独他景思立的兰州驻军岿然不动,自然是有缘故的。

如今船只已经造好一些,可以勉强抢滩登陆。可时间紧急,船只数量毕竟有限,一次可运送的兵力并不特别多,若是遇到西夏军强烈抵抗,想要在黄河西岸抢滩登陆,站稳跟脚并不容易。

正是因此,景思立一直按兵不动,苦苦等候机会。直到几日之前,兰州对岸的西夏卓罗军司有将领渡河来投,讲诉了对岸的情形。

景思立意识到,一个绝佳的机会,终于来了!故而立即奏报秦王,请赵昭前来主持大局!

第六六九章大宋崛起

虽然已是四月间,但西北的清晨依旧有丝丝寒意,让人下意识裹紧衣衫。

雾气笼罩在河面上,一片朦胧。

对岸完全消失在视野中,甚至连河中心的水流都看不见,隐约之间,只能听到轻微的水流声和摇橹声。

数十艘船只从兰州起航,借着雾气遮掩,向黄河西岸而去。

渡河作战开始,宋军对西夏发起了又一轮进攻。

景思立已经准备一年了,赵昭始终不曾动过这张王牌,只因为欠缺一个机会。

而今,机会终于来了。

在兰州对岸的西夏卓罗军司一名将领密克迪悄然前来投诚。

密克迪出身党项贵族,灵夏的失败,以及国主李秉常突然死亡,导致西夏国内发生了严重的内部斗争,各部落派系之间相互倾轧。

密克迪所在的部落实力算不上强横,成为内斗的牺牲品,几乎全军覆没。密克迪因为在卓罗军司而暂时躲过一劫。接到消息之后,他知道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之所以还活着,肯定是兴庆府那边的对手疏忽了,终究不会放过自己。

左右是个死,密克迪把心一横,伪装自杀之后,归降宋朝。如今的西北之地,唯有借助宋朝人羽翼庇护,才能够保全性命。

作为熟悉卓罗军司以及西夏沿河防御的将领,密克迪受到了景思立的热情欢迎。

在得到西夏军布防情况之后,景思立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机会,立即禀报给了秦王。

恰好赵昭有离开长安避嫌的需要,就起程来了兰州。

到了之后才发现,情况比想象的要好,果真是个很不错的机会。

于是乎万事俱备,只欠浓雾!

毕竟船只有限,强行渡河抢滩登陆。若是被西夏人发现,并且及时阻击防御,宋军会付出更为惨痛的代价。

若是能像诸葛孔明草船借箭那样,有浓雾掩护,那就最好不过了。

运气不错,几日之后便春雾浓重,加上大河水汽充沛。雾气笼罩两岸,能见度不过十丈。

如此情况下,宋军的船只从隐蔽的港湾里开出来,载着数千士兵先行渡河。他们的目的地是黄河西岸的达沟,就在徐山脚下,黄河刚好在此处有一个小拐弯。

率先占领此地。可以阻截从东面而来的西夏援军,可以长时间坚守,为后续渡河的宋军争取时间。最为重要的是,根据密克迪的情报,此处西夏防守薄弱,有抢滩登陆的条件。

当然了,赵昭也不会盲目地相信一个西夏人的说辞。这几日早有精干的斥候兵浮水过河侦查,情况属实。

好机会,加上充足的准备,效果只会超乎想象。

浓雾之中,宋军的船只靠岸时间,为数不多的西夏守军才发现,虽然及时发起阻截。但是他们的兵力不多,防守太过薄弱。如何是宋军的对手?

宋军用微弱的代价便成功登陆,抢占了达沟一带,背靠徐山展开防御。数十艘船只来往于黄河两岸,越来越多的宋军登上黄河西岸。

卓罗军司的西夏大军赶来时,为迟已晚。他们尝试着发起进攻,想要将宋军赶回对岸,或者赶入黄河水中。

奈何宋军的战斗力强悍。整整憋屈了一年,终于有机会可以作战了,宋军士兵更是士气高涨。如此情况下,防御那就是铜墙铁壁。西夏人根本动摇不得。随着越来越多的宋军士兵上岸的,西夏人的沿河防线被彻底撕开,宋军站稳了脚跟。

景思立当机立断,对卓罗军司发起了进攻。没料到宋军突然渡河,西夏的兵力许多还分散在黄河岸边的各处关口防守,兵力分散,作为核心的卓罗军司的竟然防守空虚。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景思立自然不会错过,立即发起进攻。当日便攻克了西夏卓罗军司的营寨,西夏守军仓皇撤退。

营寨丢了,从各地撤回去增援的西夏守军也慌了神,没了主心骨,还怎么继续防守?坚持已经没有意义,唯恐被宋军衔尾而追。是以也匆匆忙忙撤退,直到应理(城池名)才站稳脚跟。

宋军在兰州对岸打开一个缺口,并且占领了卓罗军司,等若实在黄河西岸有一个偌大的据点,彻底站稳了脚跟。

消息传到兴庆府,顿时又是一片哗然。宋军这是要渡河发起总攻的节奏啊,他们的目标肯定是宁夏平原,想要彻底灭亡西夏。

自从上次灵夏大败后,未能及时反攻重振雄风,西夏已经不复当年之勇,无论是实力还是士气,都受到了沉重打击。如今可以说如同惊弓之鸟,闻听宋军即将进攻,顿时人心惶惶。

一个个纷纷跳出来,要求两位梁太后加强防御。尤其是应理,以及可能渡河的鸣沙一代,重兵把守,阻止西夏人进入宁夏平原。最要提防的是灵州,毕竟那里离兴庆府是最近的,如果必要,最好是早点向辽国求援。

一时之间,西夏国内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景象简直惨不忍睹。

可是梁乙埋总觉得,赵昭暂时的目标或许不是兴庆府。

不得不说,长时间作为对手,梁乙埋也开始摸到知己知彼的门槛,多少能够猜到一点赵昭的心思。

一点不错,赵昭的目的确实并非兴庆府。

此刻,站在兰州城里,看着眼前巨大的沙盘,赵昭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顺着黄河向西而去。

河西走廊!

赵昭在意的是这一块地方!

此刻宁夏平原必定防守严密,为了保全最后的基业,以及身家性命,西夏人一定会玩命的。赵昭目前还在休养生息,没有足够的兵力和万全的准备能够攻下兴庆府,更不愿意白白牺牲将士的性命,付出并不划算的惨痛代价。

兰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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