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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妻记-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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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少郅:闭嘴!

  ☆、第 19 章

  
  凤捭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反正目前她在将军府也没什么事情可做,她每天要做的事情便是去给夫人和老夫人请安,管管自己院子里的那几个丫鬟,去将军府的骑射场活动活动筋骨,再然后就是时不时去厨房绕两圈。
  反正日子就是闲得……让她觉得手痒痒。
  毕竟她的身份摆在那儿,所以既然要一心向学,那也不好随便找个先生。
  凤捭跟夫人姚氏打了个招呼,又请示了老夫人,整一个虔诚得不能再虔诚的姿态。
  姚氏懒得正眼瞧凤捭,也就不大想管她的事情。至于老夫人,因为观察了几日,发现这位公主夫人性子也没传说中那样不靠谱,虽说比起大周的正经姑娘,她是少了很多礼数,不过这不也正是她不熟悉大周文化所致。于是秦老夫人亲自给她挑了以为好老师——曾经身为玳晔公主伴读的陈清。
  玳晔公主是当今圣上的姐姐,因此,作为她曾经的伴读,那地位也是颇高的。
  陈清父亲是前礼部侍郎,当年礼部侍郎病逝,陈清为了守孝,硬是将原先定下的婚事延后三年,等守完孝,她那位准夫君却已经又相中的旁的姑娘。这陈清一怒之下,发誓此生不嫁,并专心办起了女学。这在大周可谓独树一帜。她收学生不看家世,只看天分,若是入得她的眼,哪怕交不起束修钱也无所谓。
  因她的文学造诣极深,连大学士看了她的文章都竖起拇指,皆说若为男子,她也定当状元及第。
  多少年下来,大家都敬重地尊称陈清一声先生。
  陈清因和秦老夫人认识多年,故而虽心里不怎么乐意收下这位外邦公主为学生,可还是来了将军府。这一来是和秦老夫人叙叙旧,二来是看看这位公主天分如何,若是没天分,她一定是要跟秦老夫人说明白的。
  这天,凤捭正在屋里练字,听到翠玉进来报说:“少夫人,老夫人差人来叫你过去,说是陈先生来了。” 
  凤捭不太了解陈清这个人,只知道这是秦老夫人找来的老师,据说脾气不小。
  她放下笔,满意地看着那满纸的大字,问翠玉:“翠玉,你看你家夫人的字如何?”
  翠玉认得那是个大字,但是好不好,她该怎么说呢……作为少夫人的顶级脑残粉,她只犹豫了一下就回道:“夫人的字,翠玉瞧着是顶好的。”
  凤捭自己看了看,有些自我怀疑:“是吗?那我就拿这个给那陈先生看看,看看本公主天分如何。”她卷起纸准备出发,却发现翠玉死死地拽住了她。
  翠玉道:“夫人,翠玉觉得……觉得不用拿给陈先生看的。”
  “为什么?”凤捭说,“其实不怎么好看对吧?就知道你这鬼丫头在拍我马屁。”
  翠玉尴尬地挠挠头,笑着不敢说话。
  凤捭哎了一声,道:“没关系,她要是看不上,我自己去找别的老师。”
  翠玉急急地跟上凤捭,问道:“可是少夫人,连翠玉都晓得,放眼京城,找不出第二位比陈先生还好的女先生啦。”
  主要女先生特别少。
  凤捭才不会介意这些,说:“找不到女先生那就找男先生咯,我才不介意。”反正她当年在木辽,文武两位老师都是男的。
  翠玉惊讶地“啊”了一声,心里在琢磨着少夫人要真是请了男先生,那少爷会不会不开心啊。
  凤捭走路一贯都很快,完全没有淑女之态。她总是仰首挺胸,对于她不在乎的人,连多一眼都不愿意。
  每当她全是上下都散发出这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气质时,就是翠玉最仰慕她的时候。翠玉小碎步跑着跟在凤捭身后,一脸的崇拜。
  很快,凤捭就来到了老夫人的院子。
  一进门她就看到了清瘦高挑的陈先生了。
  陈先生也一看就看到了凤捭。
  凤捭不忘自己的身份,对秦老夫人行礼,嘴里恭敬地说:“孙媳妇见过祖母,请祖母安。”每回说这句话的时候,凤捭都觉得大周人特别有意思,这见面打招呼也总爱这些虚礼。
  行完礼她便把目光移向这位陈先生。其实这陈先生个子和凤捭差不过,但是她清瘦,头发也只是高高挽起,没有半点多余的装饰,脸色挂着浅浅的微笑,神色不卑不亢,看起来约莫三十多岁。
  秦老夫人道:“凤捭,这位就是专门为你请来的陈先生。”秦老夫人一脸欣赏地看着陈清,“若论学问,我看她可不输给那些个状元郎。”
  陈清忙道:“老夫人谬赞。”
  秦老夫人笑了,说:“你呀,就别在我这老婆子跟前谦虚了。”
  陈清正色,对凤捭道:“少夫人既想做我的学生,那想必也知道我规矩。”
  凤捭点头,将自己写的字在陈清面前摊开,说:“陈先生,这是我今天写的大字,您看怎么样吧。”
  一直跟着凤捭的翠玉默默地移开眼睛。
  秦老夫人瞄到一眼后,也默默地移开眼睛。
  屋子里的近身伺候老夫人的丫鬟们,但凡见过别的人写的字,都挺为少夫人感到羞愧的。
  至于陈清,大约是见过了新学者的字,并不惊讶,只是微微拧了下眉头,说道:“字常写便会好,我看中的天赋不是这个。请问少夫人可知道《论语》?”
  凤捭愣了一下,心想这姓陈的是要故意为难吗,《论语》这是什么东西?
  名字听得跟《列子兵法》一样高端,她一看就不知道啊。
  见凤捭摇头,陈清执笔在白纸上写下五个字“学而时习之”,问她:“少夫人,可识得这几个字?”
  凤捭为难地再次摇头。
  秦老夫人有些看不下去了。她原来以为凤捭是木辽国的公主,怎么说也会认得几个字,可是没想到她竟然完全不懂《论语》,这简单的五个字也都不认得。她轻咳一声,为了将军府的颜面,打着圆场道:“陈先生,我这孙媳妇毕竟是木辽国的公主,他们多数是不学习大周字的。”
  陈清听明白了秦老夫人的画外音,顺着秦老夫人给的台阶,往下说:“少夫人不习大周字却能把大周话说得这么好,也是可以教的。”
  凤捭面无表器的瞪了一眼陈清,眼睛的余光瞄着她写的字,心里暗暗下决心:迟早要把字写得比这老姑娘好。
  秦老夫人听到这话,满意地笑了笑,认为陈先生还是挺给自己这把老骨头面子的。
  但是实际上,陈清她之所以答应,主要原因是刚才老夫人一见面就报了一个超级大红包给她,而她的女学书院最近资金紧张,她再不赚点外快,这明年就不能收那些穷苦人家的孩子入学了。
  另外,经过刚才的观察,陈清觉得这少夫人挺有个性的,哪怕是蒙上她的脸,她那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也能让她在人群中脱颖而出,旁人想不注意到都难。再说,她堂堂一个公主,曾经领兵打仗,却突然之间下嫁给了当年的死敌,这死敌还有个克妻的身份……怎么能不引人遐想?
  她陈清就是个异类,所以异类对异类,也会惺惺相惜的。
  就此说定,陈清每日下午都会来将军府,亲自教习凤捭,因今天时辰已过,故而从明日开始。
  巧了,明天正好是秦少郅那两位妾室入门。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0 章

  
  不过,不管是秦少郅还是凤捭,好像都忘了这件事。
  秦少郅天刚亮,连早膳都没用,就骑着马去郊外溜达,出门的时候只跟他亲爹秦睦打了个招呼。等姚氏来找,他估摸早该道郊外了,于是姚氏一面埋怨秦睦一面赶紧指使长顺去把少将军找回来。
  姚氏不悦地瞪着秦睦,道:“你也真是的,怎么不拦着郅儿?”
  秦睦眼瞅着姚氏这几日憋的怨气就要爆发出来了,拿起官帽丢下一句“夫人我当值去了”便火速离开。
  姚氏看着秦睦的背影,无奈地叹气,转身吩咐身边的丫鬟,让她们好好打理妾室的两个小院子,然后又去找管家,要管家亲自在偏门候着,生怕委屈了自己选中的儿媳妇曹安清。
  凤捭完全不关心其秦少郅什么时候纳妾。她认真地准备了笔墨纸砚,等着下午的的第一堂课,为了不让老姑娘再次看扁自己你,凤捭正对着字帖一遍又一遍地临摹。她醉心练字,直到听到院子里的四玉在院里大声笑才恍然察觉,时间已近午时。
  她放下笔,走到门口,问在院子里笑得合不拢嘴的四玉:“发生什么事情,看你们一个个高兴成这样?”
  四玉见少夫人问起,一个个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知道到底谁先说好。最后还是最先知道消息的翠玉先说了。
  翠玉道:“少夫人,奴婢方才听到大家都在议论那走失的如夫人。”
  如夫人便是代指那两位妾室。丫鬟们也都是道听途说。
  说是要进门的妾室中,有一位半路逃婚了。可把那家人给急坏了,如今她的父亲正在大厅给夫人姚氏请罪。对于凤捭的丫鬟来说,少爷纳妾可不是什么好事,因此听了这件事都为凤捭感到高兴。恨不得那位如夫人找不回来才好。纵然是找回来了,有逃婚的事情在前,估计在这后院,也讨不到夫人和少爷的欢心。
  据说这要进门的两位妾室,有一位心气很高,原本想着嫁入将军府当正室的,可半路冒出木辽国的小公主,生生打断了她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幻想。无奈是皇上下的旨,她家里人并不允许她退婚。
  这位妾室憋屈地上了花轿,半路借口要方便,下了花轿后就走得没影儿了。
  妾室入门,本就没那么讲究,随行的不过是一个丫鬟一个送亲嬷嬷外加四位轿夫。丫鬟一见自家小姐不见了,吓得蹲地上就哭了起来。还是嬷嬷较为沉稳,叫丫鬟赶紧回家告诉老爷夫人,自己则是带着轿夫开始漫天找人。
  眼看时辰快到了,嬷嬷和轿夫也没找到人,这才哭丧着脸跟老爷夫人一同来将军府请罪。这位小小的七品官此刻也不敢去说自己闺女如何,只恳求将军府大人大量莫要计较闺女的不懂事,顺便希望秦大人和少将军去皇上那边美言几句,不能惹得皇上不高兴。
  凤捭听完这一连串的故事,颇为感慨,心道:秦少郅我叫你浪,这下好了吧,老天都不想让你顺顺当当地同时娶两个进门。
  感慨归感慨,作为正妻,她还是关切地问:“到现在还没找到吗?”
  翠玉摇头,说:“方才我跟夫人院里的姐姐们散了的时候,还没听说人找到。”
  “那秦少郅人呢?”凤捭问起来才发现,自己好像三四天没看到秦少郅了吧,他最近晚上都睡在书房,白天俩人也几乎都不照面。
  流玉答:“驸马好像一大早就出去了。”
  翠玉说:“夫人一早就指使长顺去寻少爷了……咦,为什么少爷还没回来?”
  凤捭笑了下,虽然她也有些好奇,不过现在她更好奇那新入门的妾室。在她原来的概念里,以为妾的地位也就是比正妻稍微差一点,像她那位堂姐,不论是平头百姓还是侯门达官,见了也都要行跪礼称娘娘的,也就这两天才知道那仅是皇家的待遇而已。一般人家的妾的身份和正妻是没法比的。
  凤捭倒有些佩服那位逃婚的如夫人,她就是喜欢这种有性格的女子。她决定等这位如夫人找回之后,自己要好好去结交一番。
  不过现在她觉得是时间用午膳了。
  但是还没等到用餐,就听丫鬟回来告知,那逃婚的如夫人被找到了。
  凤捭听后,放下快起拔腿往前院走去。
  那位逃跑的如夫人此刻被罚跪在地,可能是一路奔跑所致,妆容看着有些凌乱,鞋子也掉了一只,若是细看,确实能从她的眉眼里看出一股清傲之气。只可惜,她的姿色容颜过于平凡,衬得那一股傲气少了些底蕴。
  这位如夫人的家人见闺女被寻回,便对秦夫人道:“夫人,不孝女送至,如何处置全听您的。”
  说完这句话,那家人大约是觉得面上无光,竟然连看也不看一眼自家闺女,风一般火速消失在将军府外。
  等凤捭到的时候,姚氏正在纠结怎么处理这位妾室。要说就此算了不为难人家,让她回去,好像已经行不通了,而且她那位父亲已经默认他这傲气闺女是将军府的妾室;要说留下她吧,这姚氏心里又挺不是滋味的。还没进门就嫌弃她要服侍的人,这以后怕是也不能尽心服侍。
  姚氏看到凤捭,想起这一切的根本原因都是因为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凤捭从不把姚氏的不友好态度放在心上。她撇撇嘴,目光落在这位有骨气的妾室身上。
  姚氏看着这位妾室,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目光,幸好这位不是曹安清。看见凤捭,姚氏已经决定还是留下她,反正人已经进了门,再推出去这姑娘的名声也不会好的。
  姚氏的语气不太好,冷着脸对妾室说:“虽说你只是妾室,可这将军府不是你想来就想来,不想来就不来的。既然你已经入了门,那将军府的规矩就的好好学一学。”
  和姚氏比起来,凤捭就显得温和多了,她亲自上前扶起对方,抬手理着她凌乱的头发,问:“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妾室难得此时还是一身傲骨,并未显露畏惧之色,她抬头道:“回少夫人,妾身叫陆沁。”
  凤捭表示很欣赏她,因为这姑娘聪明,一猜就猜出自己的身份。
  “陆沁姑娘,你很有骨气。”凤捭对她重重点头,“你放心,有我在,一定帮你脱离苦海,等哪天我走了,我就让秦少郅扶你当正妻!”
  姚氏:“……”
  陆沁:“……少夫人?”
  翠玉:“……”少夫人您没事儿吧?
  凤捭见陆沁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就拉着她去自己院里吃饭,毕竟她刚才还没吃饱。她对姚氏道:“母亲大人,我看陆沁妹妹只是一时间接受不了落差才想不开的,就不要为难她了。”
  姚氏唉了一声,说:“她是郅儿的妾室,你是主母。我这当母亲了,何必刻意为难小辈。”反正她是当了一回黑脸,凤捭当了一回白脸。
  罢了,要是凤捭真能是个贤妻,她这做婆婆的,心里只会觉得安慰。
  姚氏只是不太明白,这儿媳妇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呢?难道她打算等多少年之后自己死了就让儿子提陆沁上位?这才见一面而已,弄得像亲姊妹,怎么看都不靠谱啊。
  她猜不透这儿媳妇的心思。
  凤捭的心思其实很简单的,她啊只是顺口一说,安慰一下陆沁,免得她心里想不开当场撞死。等她见陆沁的面色缓和了很多,便解释道:“刚才我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我就是随口说说的,你千万别当真。”
  凤捭觉得,这妾室能不能登堂入室还得看秦少郅自己的喜好。等哪天她脱离将军府的时候,也许秦少郅真的能在这俩妾室里选一个。
  但是……
  凤捭认真地审视陆沁的容貌,认为陆沁生出的可能性有点悬。有她这珠玉在前,秦少郅能不对别的女子高要求吗?不过秦少郅喜好是时候她也不懂,万一他眼残,就喜好长相清淡的女子呢?
  凤捭和秦少郅亲密相处这几天,别的没学会,尽渐染上了他那自恋的臭毛病了。
  陆沁面对一桌子的美食毫不动容,反而是后退两步,跪下说:“夫人,妻妾地位千差万别。妾身是真的不愿意给人当妾的。等将军来了之后,我会求将军送我离开,宁可一辈子青灯古佛相伴也誓不为妾。恳请夫人能帮帮陆沁,陆沁此生感激不尽。”
  “妹妹,你这样求是没用的。我要是你啊,一定会躲得好好的让旁人找不到。你现在要是离开将军府,还不知道别人怎么说你。”凤捭给她提醒,“你要是经得起外人的议论,那就当我没说这话。”
  “妾身都愿意一辈子不嫁人,又何惧流言?”
  凤捭说:“那你别一口一句妾身啊?”
  陆沁低头不语。
  凤捭笑着,上下打量陆沁,突然小声地问:“你不会是已经心有所属了吧?”
  陆沁连连否认,但是她面上浮起的那一层红晕却被凤捭看得清清楚楚。
  凤捭是过来人,清楚当女子对人心动时的表现,于是也就没再为难她,只叫她起身和自己一起用餐。
  陆沁不上桌,立在凤捭身边,替她布菜。妾没有资格和夫人同桌而食,她自然不敢刚来就贸然逾越。她还指着凤捭能帮自己脱离将军府这个地方呢。
  凤捭见她讨好自己,也乐得受着,饭毕便叫丫鬟带着她回她的偏院。
  没一会,陈清来了,凤捭开始了自己在大周的第一堂课。
  陈清知道凤捭有底子,便没有像教普通女学生那般从最基础的千字文道德经开始,而是直接从《列子兵法》教起。
  《列子兵法》虽然是一本兵书,可里面的内容却不深奥,对于凤捭这样的人来说正合适。主要是她看得出来,凤捭对这本书很有兴趣。
  陈清道:“少夫人,列子兵法共分为三大篇。这里面多为常用字,我们今天就从这第一篇章的总序开始。”
  凤捭看着陈清手里的书,想到了秦少郅给自己的那一本。她感觉两本书的封面似乎差别很大的样子。她问陈清:“陈先生,这《列子兵法》如今有很多不同的版本吗?”
  陈清点头,说:“是的,这是本古书,有些年头版本的都被珍藏起来,就跟古董一般。我手里的是当朝的修订版,内容和古书并无差别。”
  听陈清这么说,凤捭略微放了心。
  陈清先通读了一遍,然后逐字释意,同时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说文解字,告诉她那些注音的读法。陈清原版只打算教会她诵读总序的,但是她没想到凤捭学起来飞快,在她的教习下读了五六遍,便可背诵出来,实在是叫她惊讶。
  “少夫人如此聪慧,陈清由衷佩服。”陈清这话说的一点恭维的意思都没有。
  凤捭笑道:“其实我认字挺快,就会写起来不太行。”
  陈清道:“少夫人不必心急练字。每个人写出来的字都不一样,这刚开始,字写得端正有力即可。写得多了久了,自然会带出您自己的笔风。”
  凤捭实在在纸笺上默写两句,问陈清:“先生,您看这样行吗?”
  陈清默默抽了抽嘴角,说:“慢慢来,你刚写,不习惯是正常的,以后会好的。”
  凤捭撇了撇嘴,心道:就知道我写得太丑了。她看看这陈清写出几个字,由衷赞叹:“先生,你的字真好看。”
  陈清谦虚道:“我的字其实一般,也就称得上是清秀,要论字画功夫,首推徐大人。”
  徐大人?徐秉谦?
  凤捭眼睛里闪着光,问:“是哪个徐大人?”
  陈清噗嗤一笑,说:“也就你是从关外来的,不认识徐大人。徐大人是前几年的状元郎,如今为太子的老师,和少将军的关系也是极好的。”
  凤捭抬手摸了摸眉梢,说道:“好像你说的对,我竟不认识徐大人。可不知道被先生夸赞的徐大人婚配与否?”
  “尚未吧。”陈清轻叹一声,“几年前徐大人就要成婚,却不知道为什么,女方家里悔婚了。大家都传说他是那个时候心里存了气,至今都不肯成亲。”
  多少闺秀翘首以盼的徐大人,永远都是那副高不可攀的冷清模样。
  陈清大抵是觉得这样在人后说闲话不太符合自己的风格,便没继续说下去。
  而凤捭因为想到徐秉谦就是白益,心里有些不痛快,也没继续打听下去。
  很快,一个时辰过去,陈清让凤捭稍作休息。
  凤捭吩咐流玉换上最是润喉的茶给陈清。
  在这稍作休息的时间里,凤捭爱惜地摩挲着陈清的那本《列子兵法》。
  陈清见此,说:“若是你喜欢,这本就送给你,我家里还有。不过我猜将军府里应该不缺这类书的。” 
  传说几百年前的书法家于嘉子誊写的那本《列子兵法》便在将军府里,那本可是被冠以一书千金的美誉。
  凤捭放下书,笑道:“是的,我也有一本。不过,似乎没有先生这本看起来严肃。”她起身离开,不一会手里拿着一本书回来。
  她将书放在桌子上,和陈清那一本并排放着,对陈清道:“就是这本。”刚说完她就发现书名那几个字好像不大对啊。
  《列子兵法》这四个字她刚学会,而自己手里这本书,书名好像根本不叫列子兵法,最主要的是,她现在才发现自己这一本好像是六个字,她就是不认识列子兵法这四个字,也应该猜到书名不可能叫列子兵法。
  陈清定睛一看——《书生与狐狸精》。
  她面露尴尬地看着凤捭,问:“……拿错了?”
  凤捭看到她那么尴尬,自己也有些尴尬,急忙翻到第一页,第一页就不是什么总序。
  “啊,拿错了吧。”凤捭倒吸一口气,急忙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一定是被人换了!这小混蛋!”
  随即凤捭又问:“先生,这是什么书?”
  陈清表示身为尚未嫁人的老姑娘,光看书名就知道这不是什么正派之书,又看到那第一页里极其详细地描写了书生和化身美艳女子的狐狸精在行苟且之事,脸一下子红了,看着毫不知情的少夫人,有些难以启齿。
  “少夫人,这书……这书还是莫要再拿出来的好。”陈清委婉地提醒一句,别过头,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
  凤捭好像明白了什么。她咬着牙将书收起来,决定等秦少郅回来,一定好好收拾他。
  之后的一个时辰练字中,凤捭心里的怒气越来越明显,连带她笔下的纸都遭了秧。
  陈清道:“少夫人,练字讲究心静。”
  凤捭低头看着自己那一团一团鬼画符,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暂时不去想秦少郅。
  很快,又一个时辰过去。
  陈清是位好先生,很能够契合凤捭的本身情况进行授课。
  这第一个下午,凤捭就觉得自己收获颇深。
  第一,徐秉谦尚未娶妻。第二,秦少郅居然糊弄自己。
  这两件事加在一起,她得出一个结论:男人都是骗子,长得越好看的男人越会糊弄人。
  送走陈清,凤捭问流玉:“秦少郅还没回来吗?”
  流玉见自己公主直呼驸马的名字,吓得差点咬着舌头,忙回道:“还没。”
  凤捭这会子脸色的怒火已经压制不住了,她一面朝外走一面道:“他死哪儿去了?”
  流玉没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禀报了另一件事:“公主,曹如夫人在外面候了许久了,说是要来给您请安。”
  凤捭此刻没心情管秦少郅小妾的事情,说道:“又不是大清早,请什么安,姑奶奶我忙着呐。哪儿来的回哪儿呆着去。”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正好经过了立在院子里曹安清。
  曹安清听到这句话心里自然不会好受,但她并未把自己内心的不悦展露在脸色,而是低下头侧过身子,十分地恭敬谦和。她为了向凤捭示好,已经在院子里站了半个多时辰了。
  曹安清刚到自己的小院就听说了陆沁的事情,心想陆沁这一招使得真好,自己不能让夫人给嫌弃了去。
  不过,她出现的时候不太好。
  流玉对她道:“您先回吧。”说完急急跟上了凤捭。
  流玉说:“公主,方才长顺回来了,说驸马今日一早就出门,是去陪圣上去郊外微服散心的。所以,也说不准到底几时回来。”
  凤捭脚下不停,一直往正门而去,说:“那我就在门口等着!”
  流玉摸了摸头,心下疑惑:难道公主其实很介意两位妾室进门,所以才亲自在门口等着驸马?是不愿意看到驸马去妾室的屋里吧。
  流玉打算回头跟锦姑说说。看来自家公主并不嫌弃驸马的嘛。
  想到这儿,流玉欢脱地紧跟凤捭。
  少夫人亲自在大门口迎接少爷。
  将军府的下人觉得,有少夫人这样的美人守着少爷,估计那两位妾室是白进门了。
  凤捭也没等多久,大约两盏茶的时光,就看到秦少郅一脸春风得意地骑着白马来到门口。
  陪皇上散心不是件轻松的活,尤其皇上还带着那个楚弦。
  楚弦这个死太监,秦少郅看到他就很不爽。一个太监生不了儿子还非要认什么干儿子,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秦少郅原本对楚弦是没太深的成见,怪就怪他今天居然在圣上面前提到了他的其中一个干儿子吴官人。
  那吴官人被凤捭剁了手指头,又被凤捭踹折两根肋骨,据说至今仍然在家休养。现在回想起来,秦少郅觉得凤捭对吴官人还是好的,下回要是谁再敢对凤捭意图不轨,被他撞上,他便往那人心窝子里踹,让那人尝尝万箭穿心的滋味。
  在楚弦说百花楼各种不是的时候,秦少郅慢悠悠地说道:“是啊,百花楼那种要命的地方,去了能不出事吗?”
  楚弦被他一句话噎得半晌不言语,此后,再也不敢再皇上面前提起这件事了。
  好不容易皇上看够了郊外的葱翠碧绿,打道回宫。他将皇上安全地护送至皇宫后,便急急忙忙往家赶。两三天刻意避开凤捭,他觉得今晚无论如何都要赖在凤捭房里,顺便教教她要怎么真正当自己的夫人。
  当看到凤捭在门口站着,一副等自己的模样后,他的心情别提有多好了。
  只是,夫人的脸色看起来有些不太好呐。
  凤捭皮笑肉不笑地说:“夫君回来啦。”
  秦少郅略感不妙,谨慎地看着她,点了点头,厚着脸皮问:“夫人,想为夫了?”
  凤捭啐他一口,道:“找你有事。”
  说完她上前拉住秦少郅的胳膊,一路拽去自己屋里。
  看见的丫鬟小厮们不敢直视这一画面。
  流玉看见公主如此不拘小节,差点给哭了:公主,您好歹注意一下形象啊,这么迫不及待,叫旁人看见了岂不是又要说您的不是了。
  凤捭直到进来院子,才松开手。
  秦少郅呵呵笑着,问:“夫人,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他跟着进了屋,顺手关上门。
  凤捭将那本《书生与狐狸精》拿出来,扔在桌子上,说:“为什么骗我?”
  秦少郅眼皮跳了一下,心里在想,这谁啊多管闲事。我和夫人看点情趣书籍也要说出来干什么。
  “这明明不是《列子兵法》。”凤捭想起陈清尴尬的表情就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书,“秦少郅你是故意欺负我不识字吗?”
  秦少郅“啊”了一声,解释着:“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凤捭懒得听他狡辩,说:“秦少郅你真是叫人失望,去百花楼那种地方,还看这些不入流的书,害的我今天在陈先生面前好丢脸!”
  “你说陈清吗?”秦少郅按着眉心,颇为头疼地说,“你怎么认识她了?”
  “怎么认识有必要告诉你?”凤捭扬了扬眉头,“你以后可别想因我不认字糊弄我了。”
  秦少郅心中了然了。
  一定是凤捭想学习大周字,然后祖母给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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