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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妻记-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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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少郅笑了笑,松开手,说:“杀你有什么意思,我也可以让你生不如死。”
  之后,在秦少郅威逼利诱之下,钱富贵终于同意干这一票大的。
  如今,钱富贵有点儿庆幸自己没去顾虑后事。其实他们每个人都做好了被抓的最坏打算,每个人都在指甲里藏了一点□□,就等着万一逃不掉以此自戕,免得牵连旁人,也可以省了被抓入天牢。
  彻底脱离危险之地,钱富贵问秦少郅:“三爷,嫂子为什么会……”
  秦少郅冷冷地睥睨他一眼。
  钱富贵立马闭上嘴,开始盘算自己兜里的宝贝能换多少银子。
  大家到了外面停马的地方,纷纷取出衣衫,准备换下那身夜行衣,穿上普通的跑马汉的衣衫。不过大家准备脱衣服的时候,才想起他们的大哥话里还抱着一位不知道能不能活得成的美人。
  秦少郅扫视了诸位一眼,沉下嗓子,说:“去那边大树后换。”
  大家急忙跑到那边的大树后,动作麻利地换上衣服。
  之前说诈尸的那个人,还在纠结:“她到底是人是鬼?”
  另外几个纷纷甩给他几个白眼。
  秦少郅扶着凤捭在地上坐下,将自己的衣服裹在她身上。如今虽是春末,可这皇陵地处北面,天气还是颇为寒冷的。见凤捭不停地在抿唇,秦少郅急忙掏出腰间的水袋,拧开盖子,放在他她嘴边。凤捭微微张嘴,可惜才喝了两口,秦少郅便把水从她嘴边移开。
  见她一脸的依依不舍,恨不得把水袋里的水都喝光,秦少郅柔声对她说:“等会再喝。”
  他不知道凤捭在棺材里躺了多久,但是能判断出来,她浑身软弱无力,连呼吸都像是很艰难,明明她想抬手抚摸自己的脸,却根本无力举起手腕。
  秦少郅不敢让她喝太多,他需要给凤捭尽快找个大夫。
  可恨这几年,他只擅长如何处理外伤。凤捭的身体从外面看上去没有任何不妥,可精神却如此不济,定然是内里虚空。
  喝了几口水,总算润了润干疼的喉咙和嘴唇。她试着伸了伸舌头,终于发出很微弱的一声:“少郅……”
  声音轻得只有秦少郅能听得到。
  “……是你吗?”
  这时,和秦少郅同来的五个人已经换好了衣服。
  秦少郅对几位说:“你们先带着东西回去,不用等我一起。”
  “大哥!(三爷!)”
  秦少郅挥手,示意他们不要多言。
  “你们的大嫂身子不舒服,不能一路疾驰。”
  “三爷,可以弄辆马车!”
  “这大半夜去哪儿弄?”
  秦少郅特别希望这五个人赶紧滚蛋,因为他很想和凤捭说说话。
  十年,一天一句话,加起来也是几千句。
  何况,他每日都要很多很多话想和凤捭说。
  “大哥,我可以快马加鞭去二十里外的复庄弄一辆,一个时辰就够了。”
  “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呆一个时辰?”秦少郅斜了他一眼,“不许飞快,都快点给我滚。”
  “可是大哥,我们怎么能丢下你……”
  有一个人扯了扯这位傻不愣登的跟班,“大哥这么说,自然是心中有了万全之策。”
  说完,此人深深地看了一眼秦少郅,一脸大哥只有我最懂你的表情。
  秦少郅回他一个微笑。
  果然,还是成过亲的人知晓他的心思。
  当这几个人拖着一堆战利品飞快离去时,秦少郅看着神色不振,眼眸一动不动的凤捭,终于忍不住湿了眼眶,说:“是我。”
  凤捭轻轻地笑了一下,然后就累得将他靠在他胸口,想睡觉。
  秦少郅忍不住吻她的眉心,眼睛,嘴唇……他真怕这不是做梦。
  “你是真的对吗?”秦少郅之间发颤地抚摸她的长发。
  “不知道……”凤捭说一句便觉得累得要阖上眼睛,“我觉得这好像做梦,说话都没力气呐。我……我还看不见……你怎么有胡子了……”
  秦少郅摘下她左耳朵上的耳坠,往指尖猛地一戳。
  瞬间冒出血,尖锐的疼痛感如此真实。
  这不是做梦。
  “凤捭,真想这样抱着你哪儿都不去。”
  可是现在还不能这样,他得离开。
  秦少郅把她伏在马上,手扶住她的腰,免得她落下马,紧接着自己也翻身上马,然后把她搂在怀中,低头在她耳边轻语:“夫人,先不睡,等到了前面的客栈再休息?”
  凤捭懒懒地动了一下嘴皮,吐出一个字“好”,声音轻得像夜间一只蚊子在耳边振翅。
  秦少郅回到杞郡的八角山已经是一个半个月后。
  这一个多月里,他驾着马车,十分缓慢地赶路。
  还在路过某个稍繁华的郡县时,请了当地的名医给凤捭敲过身体。
  那大夫给凤捭把完脉,紧锁眉头,半天不知道如何诊断。
  秦少郅着急地问:“老先生,我家夫人是怎么了?”
  老大夫还是皱着眉不说话。
  秦少郅急得差点揪住他的脖子。
  就在这时,老大夫问:“老夫从未见过这样的脉象……尊夫人这脉象有些像是久病沉疴后的弥留挣扎,又像是大病初愈刚醒的状态,还有点产后血崩的迹象……老夫实在不知道如何开方子。怕方子开下去,反而有弊无利……唉。”老大夫摇头叹息,颇为懊恼和无奈地说,“您呐,还是另请高明。”
  说完,老大夫像躲瘟神一样飞快地逃走。
  秦少郅还想再去请别人,却被凤捭叫住。秦少郅心酸地看着她,恨自己不能给她最好的生活。
  凤捭曾经见过瞎子,所以认为瞎子的眼睛都是丑了,于是无论如何也要在眼前蒙上一块白绸布,免得被秦少郅看到自己变丑的模样。
  秦少郅告诉她:“凤捭,你和以前一模一样,一点都没变。”
  但是凤捭还是坚持蒙上白绸。
  平时赶路的时候,她都是在马车里睡觉。每天清醒的时间不超过两个时辰,后来慢慢增多,但大部分时间仍旧没什么力气。
  她如今也只能吃些米粥,任何别的饭食都吃不下,一吃就吐。
  见她憔悴,秦少郅都不敢想象这十年她是如何过来的。
  他心疼地轻轻揉着她的手,说:“你病了多久了?”
  凤捭道:“不知道,那天我很艰难地把孩子生下后,就累得睡过去,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你了。”
  秦少郅听她说完,整个人呆滞住。
  凤捭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能感觉他的手似乎抖了一下。
  “你……孩子?”
  秦少郅觉得胸口堵得厉害。
  郭承嗣都逼得凤捭跟他那个了吗?还让她生了孩子!既然她都替他生孩子,为何死了还要拉着凤捭一起!秦少郅气得攥紧拳头,只恨那天自己未把他的尸体从棺椁里拽出来鞭打。
  凤捭并不知秦少郅心里在想什么,只是长长地“唉”了一声,垂下头,难过地说:“是我们的孩子,女孩吧应该,我当时只看了几眼,便让白益赶紧带着孩子走。”
  秦少郅这下更急呆滞了。
  凤捭说的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那是十年前啊!
  “你……”秦少郅手抖得厉害,好不容易才克制住。
  “少郅,你怎么了?”凤捭伸手往前摸着,摸到他的手,“当时他们都说你战死了,还说你的尸首不日就会送回将军府。可惜,那时候将军府已经……”
  其实凤捭这两天只靠自己,也比第一天醒来时好了很多。
  她都能连着说很久的话了,只是身体还很虚弱,唯有手臂能自由活动,连坐都坐不起来。
  “凤捭,你知道你昏睡了多久了吗?”秦少郅在床边坐下,握着她的手。
  “多久?”凤捭哂笑,“总不至于我睡了一年多吧。现在是秋天吗?”
  秦少郅深呼吸,有些不可置信地再次问她:“你这期间真的完全没醒过?” 是不是她因为受伤所以失去了某段记忆?
  凤捭愣了愣,“不会我真的昏睡了一年吧……我当时生完孩子只觉得又累又乏,睡过去后再也不记得后来发生过什么事情了。”
  秦少郅缓缓地说出下面这句话:“今年是建业十九年,郭承嗣三月末驾崩。”
  这些轮到凤捭傻眼了。
  “建业十九年……”凤捭好半天才说,“十、十年了?”
  十年前,秦少郅以为自己重创大宛国,带着一身的功勋回京,然后用手里的兵权和郭承嗣做最后的交易,他只要和凤捭平静地过完这一生。然而那次突围战,他一直都没等来约定好的援兵,明明援兵就在三里外。
  这一刻,秦少郅才明白,自从他披上战衣,回到嘉峪关开始,郭承嗣就动了杀心。
  原本几千人最后只剩下二十几个,被死死围困住。
  那一刻,心是凉的。
  他甚至都能猜到,在自己带兵攻打大宛国都城之时,京城指不定已经污蔑他领兵叛国。
  秦少郅当时恨不得真的就此投降大宛国。
  只可惜,他杀了大宛国很多人,大宛国的王子拓跋暨又是一个狠厉之人,秦少郅就算投降也免不了一死。
  是夜,他召集还活着的二十几个人,杀了战马,让每个人都吃饱肚子,然后对他们说:“他们不能一直围困我们,只要嘉峪关士兵一出来,他们就成了瓮中之鳖。之所以敢一直等到现在,不过是要我秦少郅的项上人头。眼下,我希望各位能活着。”顿了顿,秦少郅继续说,“所以,明日我独自一人出去应战。等我死了,他们就会撤。”
  这二十几个人自然死活同意。
  尤其是素来对秦少郅忠心耿耿的长顺。
  但是秦少郅十分坚决,不同意就按不服从治死罪。
  长顺哭道:“少爷,万万不可!将军府可就您一根独苗,少夫人还在家等着您呐!援兵就在不远处,我们再躲着撑两日吧。”
  秦少郅叹道:“你还看不出来吗?援兵一直都在,只是不出兵罢了。我秦少郅这一仗势必要亡命于此了。”
  长顺隐隐能猜出原因。
  当晚,长顺伙同活着的二十几个人,将秦少郅敲晕,然后长顺换上他的衣服,学着他的语气,带着二十几个人冲出去迎战。
  等秦少郅醒来的时候,周围一片寂静,而他则是只穿着普通的衣服,身上没有盔甲。他疯了一样追出去,却只看到满地的尸体,有他认识的,也有他不认识。
  没有长顺。
  后来他装成流民,跟着所有人在关外流浪十几日,终于打探到了自己的消息。
  他猜测是别人顶替了自己的身份,这个人极有可能是长顺。
  长顺和他长得并不想象,据说当时援兵赶到之时,秦将军和他的属下全军覆没,而援兵则是重创那帮围剿秦将军的大宛国军队。
  紧接着他们找到秦将军的尸首。
  秦将军半颗脑袋被削下,面容模糊,如果不是他身上的衣服和信物,大家根本认不出此人是谁。
  全军覆没啊。
  这个世界都没人知道他还活着了。
  秦少郅已经知道有人要杀自己,而秦将军战死已成了定局,他也不能跳出来说自己是秦少郅,很可能刚一出来,就会被暗杀。
  无奈之下,他隐姓埋名,给自己起名冯三,跟随流民四处流窜,借以躲避嘉峪关周围那些可能认出他的人。
  他用了将近五个月才回到京城。
  可是将近已经没落,整个将军府没有一个活着的,他的两位姐姐家,也都收到了朝廷的排挤,至于徐秉谦,更是找不到这个人。
  他当时真想一死了之。
  后来还是心中的恨让他活了下来。
  他开始用冯三的身份活下来,四处游荡,最终来到了八角山,落草为寇。开始八角山只有三四个人,如今十年过去,他的手下,才三千多人。没办法,虽然这十年郭承嗣不大上朝,但是他放权给了东方明,东方明是一个从来不崇拜权贵之人,谁当皇帝对他来说都是一样,他只想辅助皇上让天下百姓过上好日子罢了。
  郭承嗣同时又接着楚弦的力量,来制衡东方明。
  楚弦完全不懂如何理国。
  秦少郅恨不得皇上能再昏庸一点,楚弦能再嚣张一点,这样民怨沸腾,他这山头才能拉得稳站得住。
  如今郭承嗣一死,登基的是六皇子,秦少郅心里别提有多瞧不起大周朝了。
  东方明似乎快在朝廷呆不下去了。
  秦少郅本来是想着盗完皇陵,就去京城晃晃,找到东方明,跟他深聊。
  但是没想到遇到了凤捭,他的所有计划必须重新部署。
  他这么努力复仇不过是为了能活下去,如今找到凤捭,他先要做的,是让凤捭永远安全。
  最初和他称兄道弟的那几个,会叫他大哥,而后来加入的人,则恭敬地叫他一声三爷。
  他说自己在家排行老三,名字父母没来得及起,所以就冯三。
  秦少郅带着凤捭上了山。
  凤捭对他说:“你叫冯三,那我叫木樨吧。”
  秦少郅嘴角微翘,“那不是徐秉谦那小白脸给你起的名字?”
  哼!
  凤捭道:“是啊,所以必须要用这个名字。咱们得找到他,孩子马上都十一岁了。”
  大周幅员辽阔,去哪儿找徐秉谦那个人精啊?
  在他和凤捭心中,徐秉谦一定会好好躲起来,照顾那可怜的孩子。
  徐秉谦一定不会落入他们手中,他一定不会死的。
作者有话要说:  

  ☆、甜

  秦少郅还是对凤捭用徐秉谦起的名字耿耿于怀,晚上帮凤捭沐浴之时,忍不住又提起了这茬。和十年前相比,凤捭的容颜依旧,皮肤也未见不同,秦少郅抚摸上去的时候,都怕自己的手弄破她的皮肤。
  为此,他每次替凤捭沐浴净身前,都会把自己的手放水中泡上许久,把手上的糙皮都泡软和些。不仅如此,他还破天荒地跑到八角山最近的集市上,买了些女儿家的抹脸之物。那个卖东西的老大姐还笑眯眯地打趣他:“哎呀这位爷是给家里的夫人还是小姐买啊?”
  秦少郅目光淡淡地扫过对方的眼,说道:“给我。”
  然后卖东西的老大姐就闭上嘴了。
  这让秦少郅感到有点儿忧伤。
  难道他就不能用了吗?
  回到八角山,几位得力的小弟看着他手上拿着一个泛着香味的方形木头圆盒,盒子上雕刻着细碎的小桂花。
  “大哥,给夫人买的吗?”
  秦少郅顿时没好气地瞪着几位:“我就不能给自己用?东西找到买家了吗?一个个没事干了?”
  这几个原本把脑袋凑过去,兴致盎然地想看个究竟,结果被秦少郅一通训斥,纷纷尴尬地避开。
  秦少郅回到屋里,泡过手后,才又在长木桶中放满水。
  他现在住的房间并不大,只有三间,中间是会客厅,左边是卧室,右边是书房,多是摆放着一些兵书医术,以及那些值钱的还没找到买主的贵重物品。
  自从凤捭来了之后,他便把会客厅挪到了前面那一排屋子,而后面这原来会客厅被装上挂有铃铛的门帘,平时不关门的时候,就会放下门帘。除此之外,卧室的窗户边也挂了一个铃铛,至于右边的书房,亦然。
  凤捭如今看不见,秦少郅希望每次有人来,她都能听到。
  而他也是,尽可能多陪伴凤捭。
  出太阳的时候,会把她抱到外面,陪着她一起晒晒太阳;晚上星星密布之时,他也会打开窗户,跟她描述今天的星星有多亮。
  “就和你的眼睛一样美。”秦少郅会说。
  凤捭也就听听而已,她除了净身,其余大部分时间还是会蒙上一层白绸。
  总觉得不蒙上的话,眼睛睁开,什么也眼不看,觉得特别奇怪。
  进门后便是一个大大的屏风,屏风是山上兄弟自己做的,上面镶嵌的画是秦少郅从将军府后院顺来的徐秉谦的字画。其实秦少郅觉得自己的字并不比徐秉谦差,不过当他写出来后,几位亲信中纷纷表示还是徐大人的字好,主要徐大人的是字加画,而冯三爷的只有几行字。
  秦少郅只能说这几个小兔崽子没眼光,俗!
  屏风后面摆着挂帘,挂帘上放着几条干净的白色毛巾。紧挨着旁边是一个软榻,一条长凳,外加沐浴所用的木桶。
  秦少郅知道凤捭喜欢桂花香,没用多久,竟也让他琢磨出桂花味的香胰子。
  今天他打算让凤捭用用看。
  他进屋的时候,发现凤捭正把双臂撑在床上,想让自己坐起来。
  其实也没多少工夫,就方才秦少郅回来时她才开始试着撑起双臂,到现在已是满头大汗。
  “凤捭,小心。”秦少郅急忙过去扶起她,把娇弱到不堪一击的她抱在怀中,“你别太着急了,万一伤着自己可如何是好。”
  凤捭很是泄气地缩在他怀里,埋怨自己道:“我现在真像一个废人,一点用的没有,都不能自己坐起来。”
  秦少郅低头吻了一下她的双唇,道:“凤捭,不许这样说自己。你睡了十年之久,长时间躺着不动,如今想要完全恢复,自然是需要一点时间的。”
  “万一我永远这样子呢?”凤捭伸手摸着他的眉眼,“想看你,却看不到。”
  “不会的,你一定会好的。”秦少郅目光温柔地看着她,“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在你身边。我倒是害怕,等你眼睛能看见了,会不会嫌我老。”
  “我怎么会嫌你老。”
  “可是我现在蓄着胡子,又是长年奔波,比之前看着老了。你倒是一点都没变,也不是,你……”秦少郅咽了咽口水,都不敢再看她的脸,“你变得比以前更好看。”
  凤捭笑了。
  “我帮你洗澡。”秦少郅低头,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动作轻轻地把她抱起。
  每次给凤捭洗澡,秦少郅最后都会满身大汗。
  倒不是水汽熏的,而是心情躁动所致。
  他每次都努力告诉自己要克制,不可想些荒淫的画面,凤捭现在身子尚未恢复,定然是不能那样的。然而他根本克制不住。
  凤捭丰腴的身体就这样一尘不染地展示在他面前,倒是如何克制得住?
  在以为凤捭根本不在人世的这十年里,他除了梦到凤捭,就再没想过那些男女之事。一是因为心中有恨,二是因为对他来说,和凤捭做了真夫妻之后,世间再没女子能入得他眼。
  秦少郅拿出香胰子,放她鼻子下,让她闻味。结果凤捭直接张开嘴,想要吃。秦少郅哭笑不得地将香胰子拿到一旁,说:“这不是吃的,这是洗身子用的。”
  “可是味道好像桂花糕……”凤捭摸摸鼻子,“不过细闻,还多了些其他的香味。”
  “赶明儿我就去寻寻看,这儿有没有卖桂花的。”
  凤捭噗嗤笑了,手四处乱抓,结果就碰到了硬硬的东西。
  她已不是当初未经人事的小姑娘,于是笑嘻嘻地把手放在上面,调笑般打趣秦少郅:“小夫君,这段时间委屈你了。”
  秦少郅低沉地按住她的肩膀,“凤捭,快把手拿开。”
  凤捭却不已,偏要摩挲两下,吓得秦少郅连忙站到一边。
  凤捭道:“躲什么,我又看不见。再说,是它自己……唔……”
  秦少郅低头含住她的嘴唇,呢喃:“你说要让我怎么办?知道我忍得辛苦,你还要撩拨?不闹了,乖。”
  凤捭想了想,道:“好啦,我不再动了。”
  凤捭安心半躺在木桶里,安静地让秦少郅给她洗完。秦少郅把她身体擦干净,然后给她穿上衣服,一面穿还一面在她身上留下几个吻痕。
  他闻着她身上的淡淡清香,恨不得就这样睡过去。这样静默片刻,他坐在床上,把凤捭放入怀中,替她轻轻按摩身体的每一处。
  凤捭忽然按住他的手,问:“秦少郅,问你一个问题。”
  “恩。”
  “这十年你有没有……”凤捭微微咬了下嘴唇,“有吗?”
  “什么?”秦少郅不明白她想问什么。
  “有没有啊?”凤捭头抵着他的下巴,感受到身后硬硬的东西还在,不禁笑问,“什么新夫人啊妾是之类的……”
  “当然没有!”秦少郅被她说的脸都红了,“你夫君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
  “这还差不多。”如果不是身上没什么力气,凤捭这时一定故意乱动,磨蹭他。
  秦少郅抬手在她脑门弹了一下:“不许胡思乱想。”
  他继续屏气凝神地给凤捭揉捏。
  不敢太使劲,也不敢不用劲。
  凤捭在屋里躺了一整天,被他这样揉着,觉得舒服许多,感觉自己在走动一样。
  “冯三爷。”她喊着秦少郅的新名字,“为什么要叫三?”
  “我上头有两个姐姐,可不就是老三。”
  凤捭点头,“倒也是。”
  这时,秦少郅又想起她的新名字了,别别扭扭地哼唧一声,道:“我觉得的还是叫凤捭好了,总是比那什么木樨听着顺耳。”
  “叫木樨多好听。阿樨阿樨,阿樨,阿樨。”凤捭不停地念着,“你念一声看看。”
  秦少郅扭开头,“不。”
  “不要嘛,真的很好听。白益刚说出来,我便觉得好听。”
  秦少郅冷哼一声,道:“不就是桂花,叫那么文气作何……咦,我看叫你桂花挺好的。明儿大家再问嫂子叫什么的时候,我就说你叫冯桂花。”
  “为什么要和你一样姓冯?”凤捭坚决不同意,“不要桂花,让我想起宫里的那些叫花的宫女了,什么荷花,梅儿,杏儿。”
  “桂花!”
  凤捭撅起嘴,半晌,说:“冯三爷,你要是喊我桂花,我便叫你狗蛋儿。”
  秦少郅:“……好吧,阿樨。”
  阿樨……
  还真是好听。
  在嘴里轻轻呢喃两声。
  仿佛能把万千句话都柔化在这短短的两个字里。
  “你是我的阿樨。”秦少郅吻着她还透着湿气的发丝。
  凤捭伸手轻轻戳着他的腿,嘴角微微上翘,道:“你是我的狗蛋儿。”
  秦少郅:“……夫人你!”
  凤捭笑出声,道:“夫君我错了,你是我家狗蛋儿的亲爹。”
  秦少郅哭笑不得,按着她的眉心,“我们的孩子,是女儿吧?”
  把宝贝闺女教成狗蛋儿这样真的合适?
  凤捭道:“也可能是儿子啊?时隔十年,我哪里记得当初有没有看错,黑灯瞎火的,根本就没看清楚。”
  “就算是儿子,那也不能叫狗蛋儿。”秦少郅认真思索,“叫一个的单名珏如何?这样不管是男是女,都可以。双玉为珏,就是咱们的孩子皆是不一般的。”
  “说不定白益哥哥和我心意相通,真的就给他起名狗蛋儿。”
  秦少郅咬牙道:“那我回头一定好好教训他!”
  凤捭笑得快岔了气。
  她软软地贴在秦少郅胸膛,道:“好吧,奴家都听三爷的。”
  秦少郅按住她不老实的手,一声长叹:“夫人,饶了为夫吧。”
  凤捭只好安分地任由他给自己按摩。
  眼看春去夏至。
  凤捭依然看不见,不过比起之前,她似乎能感受到眼前的影子,如果有人在她面前移动,她可以感受得到。有时候外面太阳太亮,她还能分辨出哪儿有阳光,哪儿是阴影。
  比起眼睛的缓慢恢复,她现在最大的变化是每日可以正常饮食,而不是像刚开始那样只能吃些粥。那段时间,秦少郅为了让她能多吃些东西,可没少动脑筋。他把肉打烂成肉糜,放一点点在粥里一起煮,还会让人弄些软嫩可口的豆腐,甚至是一些牛乳。
  如今凤捭总算能吃下正常人的东西,这让他感到十分欣慰。
  再者,凤捭可以自己撑着坐起来了,如果把她扶着站起来,她也能站一段时间。
  看到她第一次站直时候,雀跃的欢呼声,秦少郅心里别提多开心了,仿佛整个人都掉进了蜜罐里。
  看到她这般高兴,秦少郅甚至觉得,自己什么都可以放弃。
  这一天早生,天刚蒙蒙亮,山上还撩绕着厚厚的云雾。
  凤捭醒来后,却紧紧地攥住身边人的胳膊。
  秦少郅急忙把她拥入怀中,“夫人,怎么了?”
  凤捭微微转过头,眼里浮出一丝清泪。
  秦少郅睁开眼,对上她的视线,似乎从她的眼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凤捭抬手,很准确地摸到了他的鼻子,带着惊喜,又慢慢地捏起他的耳朵,然后手指停在他喉结处。
  秦少郅喉咙微微动了动,很小声地确认:“阿樨,你看得见了?”
  凤捭用力地点头。
  “是看得见我的人吗?不是影子。”
  凤捭道:“我家三爷,好像比以前黑了点。”
  秦少郅一时没忍住,紧紧地抱住她的腰,放肆地吻着她的双唇。
  “谢天谢地。”他说,“总有一天你会和以前一样的。到时候我带着你骑马,去离这儿不远青桑国。”
  凤捭笑了,手指□□他头发了,说:“我想出去看看外面的天。”
  秦少郅立即坐起,动作飞快地穿好自己的衣裳,然后又帮她穿戴完毕,抱着他走到外面的断崖上,扶着她站稳,让她依靠在自己身边,指着远处的一片红晕道:“我们正好可以看到日出。”
  “红色的……”凤捭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复有睁开,“绿色的,那边还有红色的花。我真的能看见了。”
  说完她转头看着秦少郅,喃喃道:“三爷,我要好好看一看你。”
  初夏的暖风拂过,撩起了她的及腰长发。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3 章

  凤捭认真地打量身边的人,眉眼依旧,不过确实是黑了点。胡子挡住了他的英俊,却又添了几许威风。她抬手抚摸他的胡子,露出一个俏皮的微笑。
  秦少郅看她笑的时候,还吐了一下舌头,不禁紧张的摸着自己的脸。其实他一开始也不像蓄胡子的,但是当时跟着流民四处乱窜的时候,哪里有精力去管自己的胡子。后来他发现留了胡子样子就变了苍老点,不用担心自己被曾见过他的人一眼就认不出。
  可是,面对眼前的娇妻,他忽然有点讨厌自己的胡子。总感觉自己蓄着胡子显老,有种显老的感觉。
  凤捭才不会在乎这些,她只是在想,原来秦少郅蓄胡子的样子也还行,没他自己说的那般见不得人。她看到他额前有一道疤痕,挺大一块。
  秦少郅道:“这是十年前带兵攻打大宛国都城,被流矢蹭到。”
  “让我好好看看,还有哪儿伤到了。”凤捭撇嘴,说着就要掀他的领子往里看。
  秦少郅忙按住她的手,说:“就算有伤也都不是要害之地。”
  他被凤捭的目光软化,情不自禁地低头深深吻她。
  太阳正在缓慢升起,山间的雾气也正在慢慢散去。
  秦少郅觉得身边的佳人体力有些透支,便抱着她回去,顺便让人把早饭端进来。
  凤捭端起碗,刚吃了两口,忽然问秦少郅:“有没有镜子?”
  她特别想看看自己有没有变丑。秦少郅起身去内室把铜镜拿出来,递给她看,并说:“以后带着你出门,要让你蒙上面纱,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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