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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主-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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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要跟上来。与此同时,也将信寄到了兰梓熙的手上。
“县主,您看老爷的意思是……”
没错,梓熙手上这封信,是以兰耀庭的名义写的,毕竟兰梓熙是他的女儿,要来桐城,怎么着他也得开口说句话才行,他得问候了女儿,才好说其他事。
“不必理会,等大伯和二叔他们到了桐城之后,我们再去拜访就好。我是小辈,难不成还要为他们购置房屋办好田舍迎接他们不成?何况,这信上除了通知说他们要来桐城之外,可没有说其他的。”
庄嬷嬷想了想,也是。
不过等到兰家到了桐城之后,他们主仆,却不能再继续与傅家人他们住在一起了。不管在傅家待了多少年,梓熙毕竟是兰家人,而且郡主也已经过世,若两家离的远了还好说,如今世道不太平,不能让一个小女孩子肚子上路回家。但兰家来了桐城,为了兰家的面子和傅家的名声,梓熙都得回兰家生活,他们还是早作准备的好。
梓熙回了信,将自己听到他们将要来到桐城消息时的激动和期待之情狠狠滴抒发了一遍。
没过多久,兰家第二封信也到了,言道他们已经在路上并询问她桐城有关物价。
梓熙立即回信,说自己对桐城物价民生全然不知,等她问了王氏,下回再告诉他们。
这一来一回,等他们收到信,人也已经到桐城了,物价就该自己上街打听了。
桐城的所有客栈都被包圆了,兰家派去打前站的管家在成了转了一圈,最后只能高价买了基座民房收拾出来。
过了二十几天,兰家浩浩荡荡地进程。这光景放在往年,桐城百姓定会沿街观望,可这半年来看得多了,便也没什么稀奇了。
新买的民居比较小,家什也少,比起原来的房屋,只能算是堪堪能够住人。
而刚一安顿好,李氏便将兰梓湘锁进了屋子,开始质问:“外头有人送房屋地契来,那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这回在往桐城的路上,他们遇到了从顺城派往桐城保护太后和皇上的保*。
兰家递上名帖便跟在军队后面一路随行,李氏这些女眷,自然在最后的马车上,没有见出去抛头露面。谁知他们刚到了桐城,那位姓孔的将军便派人将一座大宅的地契送了过来,与大宅一起的还有近郊处的两百多亩土地。孔降军指名道姓地送给兰家三房,这任谁一想都有问题。
兰耀家好不容易暂时推拒了,回头立刻着李氏审问女儿。
兰梓湘犹自装傻:“想来那位孔将军,是仰慕爹爹在朝中的名声,这才赠以宅院。”
“胡说八道。”李氏呵斥兰梓湘:“你父亲早早弃武从文,早就与军队没了来往。人家便是要送,也送的是大房和二房,你大伯和你二叔都在军中,论声明威望,哪里是你爹爹能比的?”
兰梓湘听她这么说,很是不服:“大房二房,娘就知道说他们的好话,咱们怎么就比不得了?哼,如今这世道,谁晓得大伯他们能不能回来呢,到时候看她们还得意什么。”
“快别说了,先不管大房二房,单说那孔将军,你给我讲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兰梓湘也懒得装傻了,下巴一台,骄傲道:“娘您就别问了,去告诉爹爹,让他呀,就等着做将军的岳丈吧。”
王氏被气得头昏脑涨。
在金鳞时,兰乾兰博那两兄弟成日围着兰梓湘争风吃醋,幸亏给她看出了问题。那可是亲堂兄弟呀,吓得李氏赶紧向丈夫吹耳旁风,想把那兄弟从女儿身边隔离开。谁知好不容易弄得大房二房在金鳞呆不住了,桐城却传出皇后生了皇子的消息。
他们跟着来桐城,便是为了丈夫,以及家中儿女的前程,可哪里料得到,这一路管得严严实实,把兰乾兰博到是给防住了,可自己这红颜祸水办的女儿,却又被什么孔将军给看上了。
“娘,您快别气了,又不是女儿不自爱,谁知那孔将军砍了女儿一眼,便说要上门求娶呢……”
李氏直接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人家要是说说而已,不上门求求娶呢?再者,那孔将军一大把年纪了,听说家中妻子都死了两个了。她心中的女婿,可不是这样儿的。李氏怄的一口气憋在胸扣,只想上门质问老太太和大嫂二嫂,问她们到底是如何帮她教养的女儿。
然而,兰梓湘的自信是有缘由的,没过几日,孔将军便派人上门求亲了。
李氏松了一口气,如今即便是不愿意,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回绝,外头说不了闲言碎语。 而兰梓熙,在兰家进城的当天,便接到了来自皇后的懿旨——如今皇后所有的懿旨都用的是皇上的玉玺。她所在的住处,也被建成了临时行宫。
顾皇后请她去行宫住一些日子,一来陪陪她,二来,作为现存唯一有封位的女性,还要陪她接待进宫觐见的女眷。这是皇家女眷的本分,如没剩下什么公主郡主,自己这个县主,只好顶着头皮硬上。
☆、第72章
兰梓熙提前进了行宫;陪皇后说了会儿话;到午时一刻;千里迢迢赶来的女眷们;才在宫女和太监的引领之下向皇后请安。
这些官家女眷们;大都是以前就见过的,此时历经磨难再次相见,却已经是人事两重天。
说起前事,皇后忍不住掉眼泪,女眷们有感而发;也跟着哭了一场。
皇后好不容易被宫女劝好了,终于露出笑颜;也体恤兰梓熙;让她陪着兰家女眷们在一处说话。
兰家老太太和大夫人以及二夫人,都是在京时就常见的,到是李氏和继母杨氏;却是实打实的九年没有见过。亲人见面;分外伤感;碍于到底是在行宫,大家只稍稍问了句好,便罢了。如今大家相聚桐城,要说话,出了行宫,随时都可。
见了女眷之后,自然还要见外臣。
如今先皇已去,皇后新生下的年幼婴孩却成了天下共主,武将文官们,自然要见见自己的主子。
临江战事吃紧,陆将军和君将军都不能亲自前来,便派亲信送上贺礼,言道战事稍稳,便亲自觐见。皇后自然不会为此在意,到是那位孔将军,隔着珠帘,前前后后问了皇后许多话,直到顾晨苏亲自打断他,这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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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将军从行宫出来,咂咂嘴,说:“皇后娘娘年纪轻轻,这就要守寡了,当真可惜。”
随从笑说:“将军还是一如既往的怜香惜玉,不过皇后娘娘身份高贵,又有顾家的支持,当真是天下第一人呀。说起来也真是命大,本以为皇城一破,那皇后娘娘便要一命呜呼……到底是天命所归,居然给她逃了出来。皇室血脉本就凋零,此次动乱死的七七八八,仅剩的一个端清公主,听说也就这些日子了。”
听到这里,孔将军脑子里转了一圈,突然停下来,问:“刚才我瞧见那珠帘背后,皇后身边似乎还有一位小姐,不知是哪一位?”3
“哦,将军是说那穿着水粉色衣裙的少女?那位正是宜兰县住,虽不是正统的皇家血脉,但却是先太谦皇帝亲笔御赐的县主。如今除了端清公主之外,也是仅剩的在封贵女了。”说到此处,随从笑了笑,“说起来将军还与这位宜兰县住有亲呢。”
“我?”孔将军一愣,继而急问:“此话怎讲?”
随从道:“将军不是已经向兰家那位三房嫡女提了亲么?这位宜兰县住也姓兰,正是未来将军夫人的堂亲妹妹,乃是四房嫡女。她的生母,便是傅家唯一的嫡女,翌阳郡主的亲女儿,建荣大长公主的亲外孙女儿。当初傅家小姐早逝,翌阳郡主思念女儿,便将宜兰县住接到身边教养。说起尊贵,如今……”
“失策!快赶紧回去。”正当随从滔滔不绝正想将兰家傅家的关系理清个二五三道时,孔将军不晓得想到了什么,突然打断他,然后了按着他就朝行馆跑了回去。
一回到行馆,孔将军便急急地把军师叫过来问:“送与兰家的聘礼,兰家收了么?”
“禀将军,兰小姐对您痴心一片,兰家虽有意刁难,但终究还是收了聘礼,不才正准备询问将军何时交换名帖递上八字,好请高僧前来核算好日期。”
孔将军闻言,双手一拍,道:“听我令,明日一早,便奉上双倍礼品,送到四房,我的生辰八字也一并奉上,记住,要合的是四房嫡小姐的生辰。”
“您说什么?”军师有些纳闷儿,四房兰耀庭虽也是兰家子,可那人他们都见过了,简直是无一才能,丝毫没有用处,比不得他兄弟丝毫。
孔将军呸了一声,道:“老朽与我一样在南边荒蛮之地呆久了,丝毫不知京中大事,那兰耀庭无赖,却有个万分尊贵的女儿。”
三言两语便将刚才随从的话说了。
随从听完,大叫不好,赶紧给自家将军泼一盆冷水:“将军不可,您有所不知呀,若当真有这么好的事,当初将军提议与世家大族联姻时,小的便会提醒将军了。可这位县主身份好是好,却并不是合适的人选。她,她早就订了亲了,还是皇太后亲自赐的婚。”
“这……”孔将军不太相信:“看那女娃,也不过十二三岁年纪,真就订了亲?”
“是!”随从叹口气:“将军有所不知,京城那些世家大族,几乎都是各族之间相互联姻。家族中的女孩子,养的比公子哥们还尊贵。她们大多是在七八岁时,长辈便开始相看女婿,到了十二三四,便将亲事定了下来,十六七岁,便好成婚了。而这位宜兰县主又有特殊,竟是在七八岁就被太后赐了婚,赐婚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君家嫡子君清明。”
“君家白脸小儿?”
“正是。”
孔将军听闻大烨仅剩的有封位的县主居然订了婚,十分泄气不满。订婚对象君家如今手握几十万大军,也着实不好惹。可他终究不甘心,在临时书房里想了一下午,终究还是将随从和军事都招了过来。
“我想来想去,这要娶,还是得娶县主。”
军师和随从都觉得这事太说不过去,可是孔将军有自己的理论。
“君家尽管势大,如今实力最大的却还是陆新均。君家至少在陆新均倒台之前,是不会与我作对的。
而且现今谁不晓得如今天下大乱全是因为缪长亭那老贼作恶多端。赐婚给县主与君家的是谁?正是害死皇上的缪氏老妖妇。如今天下大乱,正统流亡,那老妖妇却还在皇宫里准备另立新君,谁人服气?她是大烨罪人,她赐的婚,自然也是不作数的。”
随从却还是不认同他的想法:“虽说是那缪氏老妖妇赐的婚,可到底是君家未来的媳妇,如今君家尽管不愿与将军为敌,可抢□□无异于掘人祖坟。带到哪日君家腾出手来,便会找将军的麻烦了,陆新均一介莽夫,怕不是君家的对手,君家父子都极有城府。”
“哼,到那时,他想找我麻烦也晚了。”孔将军冷笑道:“萧氏江山为何飘摇不定?正是因为皇族血脉凋零。待到尽灭漠北叛军,皇上回归正统,便是你我腾飞之时。你想,如今陆新均权势滔天,咱们这些被忘在天边儿的武人也有了扬威立万之机。
但如今正打仗时,顾家与那小皇帝用得着咱们,可皇帝归了正统之后呢?那日的陆新均,可不就是当初的缪长亭?小皇帝如何容得了他?再有,皇帝虽然年幼,可顾家却一心一意地支持他,这黄毛小儿,便不会那么容易被人左右,陆新均绝对会被打压。而顾家到底是外戚,刚靠他顾氏也并不能与陆新均作对。到时朝中想要用人,小皇帝头一个想到的是谁?自然是宗亲血脉。
那宜兰县主虽不是萧氏嫡亲,可到底是建荣长公主的血脉,且是唯一仅剩的赐封县主,身后又有兰氏与傅氏的支持……我便可以趁机而动,到时候顾氏,傅氏,兰氏都站在我一边,他君家又能如何?
如今皇家宗室凋零,宜兰县主可比小皇帝辈分高。若宗室重建,我不仅有半分宗室身份,封侯拜相,还有兵权,到时候,朝中上下,谁与我争?”
随从被说的哑口无言,军师思来想去,他也觉得自家将军说的的确有一定的道理。他们现在虽然手中有些兵马,也立了一些功劳。可比起如日中天的陆新均,蛰伏而动的君家,以及根基深厚的顾家,都有差距。想要不被鸟尽弓藏,最好的法子就是与世家大族联姻。而想要立于不败之地,就要牢牢地掌握主动。
富贵险中求,虽有得罪君家的风险,可他们本就与君家没有多少交情,而一旦事成,有了傅家的支持,再与兰家一联合,便不怕他君家兴风作浪。
“此事,或许可行!”军师拍板定论,马上,孔将军便吩咐人连夜准备。
*
次日一早,兰家出门买菜回来的下人就开始议论,说孔将军向兰家求亲,前日聘礼刚送进来,后头又是几大车的东西连夜从外面拉,正往兰府送呢。
嬷嬷们听到风声,自然立刻报告李氏。
李氏闻言一笑,这孔将军,当真知情识趣。”
“恭喜太太,这姑爷对咱们小姐呀,可当真是一百个上心。”
李氏叹口气:“虽年纪大了些,湘儿嫁过去也只能做继室,可到底是个知冷热的。如今天下大乱,天下正需着他们,哎,这也是老天爷的意思。”
按照李氏的心思,自己的女儿,怎么着也得配个世家豪门中的嫡长子,若再运气好些,等年纪到了,宫中选妃,那也是能捞一个名分的。可湘儿的运气到底差了些,皇帝身子不好,当初为了太子妃的人选闹得满城风雨,好不容易登了基,却推说身子不好,竟一次不曾大选。不过祸福相依,若当初兰梓湘真的进了宫,那如今,还不晓得是怎么个光景呢。
如今外头乱的很,世家在这乱世中力量有限,如今武人们正是为国效力之时,待到赶走叛贼,皇上归回正统,那么为国立了功的将军们定然会大肆封赏。孔将军为国有功,她的女儿以后呀,说不定能捞个侯夫人,甚至王妃当当。
李氏满心骄傲,想着待会看到隔壁院子大房二房的脸色,心里就得意。
可刚高兴没多久,丫鬟红梅便大呼小叫的跑了进来:“太太,不好了太太。”
“一惊一乍做什么呢?没得让人笑话。”跟大房二房离得近了,李氏尤其看重脸面。
红梅却顾不得那么多了,急乎乎地道:“太太快出去看看吧,孔将军送礼来了,可他们送,送到四房去了。说,说县主身份高贵,兰家虽同意了他的提亲,可担心自己配不上县主,因此亲自上门道谢。”
李氏手中的簪子砰一声掉在地上摔成了两半。
她猛地站起来:“去,请老夫人,老爷。”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凡祉逍遥的地雷,破费了。
☆、第73章
梓熙在行宫待到晚上才回家;次日一早;才与王氏一道带着礼物上兰家拜访。
不过兰家下人看到她,个个表情奇怪。愣是兰梓熙想象力丰富,也想不到还有人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为自己的亲事操心。
此时兰家大堂里;孔将军最信任的军师正在口若悬河地据理力争。
“老夫人,将军敬重您,敬重兰家乃是当世有名望的清贵世家;因此我们将军才有心与兰家缔结姻亲;结两姓之好。然兰家打算出尔反尔临时换人;这一点;我们将军是万万不会答应的。”
“你;你胡说八道!”李氏气得跳起来:“分明是你们出尔反尔,欺我兰家无人!”
军师一笑,说:“夫人此言差矣,我家将军对县主仰慕已久,因此路上遇到兰家亲眷;便一路小心护送。一到桐城,更是立刻上门提亲,谁知会让夫人理解错了将军的意思。夫人口说所说的那位小姐,将军从未耳闻,怎么会贸然上门提亲?夫人是不会……误会了什么?”
王氏当然不能反驳他的话,不能说是她女儿与孔将军私定终生在先。只能气得一脸通红向老夫人唐氏求救:“老夫人,求您一定要为湘儿做主呀。”
唐氏乜了李氏一眼,方才悠悠叹气:“个中缘由,老身已然清楚了。不过这其中,想来定是有误会。一来,孔将军提亲上的是三房的门,这自然而然的,便是向三房提亲,这是其一。这其二嘛,你家将军可能有所不知,我们县主虽然排行较小,却早就订了亲了,所以这门亲事,怕是做不成了,先生请回吧。”
军师本就是有备而来,没有达到目的,怎会轻易离开,于是对老夫人说道:“常言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兰家既然已经答应了我家将军的提亲,如今我们巴巴地送来了更贴,怎么能因老夫人一句弄错了便空手而归,这传出去……不仅是你兰氏有言无信,人还道我家将军软弱可欺。”
“你……”兰耀家猛地站起来,甩一甩衣袖,气道:“事实真相如何,你我皆心中有数。你们若以为威逼胁迫,便能将我兰氏耍弄与鼓掌之中,那便是你们打错了算盘,来人,送客。”
“大人且慢。”军师脸上也收敛了笑意,强硬道:“分明是你兰家有心李代桃僵作弄我家将军,如今却还反咬一口,老夫虽明白大人一片慈父之心,可大人也是在军中待过的人,要知道我家将军虽正直讲理,却也是个暴脾气,若因被愚弄而怒发冲冠,一不小心做出什么事情来……”
这威胁意味就再明显不过了。
现在桐城驻扎的军队,除了顾晨苏手上的几万人,就是孔将军带来的人马最多。兰家兰耀宗兰耀祖都在军中,但远水解不了近火,而且现在大势未定,陆新均对兰家顾家一样顾忌,但与这孔将军却有来往,要是出了事,他们当真不能将孔将军如何。
兰耀家哪里受过这样的威胁,当即憋屈得要拿剑砍人。正在此时,下人来报,说傅王氏与兰梓熙到了。
唐氏沉着脸,吩咐:“县主来了,还不出去迎接。”
一直看戏的薛氏和金氏只好带着还未消气的李氏等人一起出去迎接。这里只有老夫人唐氏位份比兰梓熙高,因此可以坐在原地等着见礼。
唐氏看一眼还没打算离去的军师,笑说:“家里要招待女客,县主与夫人都是内宅女眷,不宜见外男,还请先生暂避。”
那军师脸皮比她想象的还厚,闻言不仅不走,反而叹一声缘分,说:“正好我家将军有一样信物,着老夫亲自交予县主。”
于是梓熙刚一到,还没有明白叔伯婶婶们脸上奇怪的表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看到一个四五十岁的干瘦男人谄媚地向她送信物,言语中将他家将军夸的是天上有地下无。
傅氏当即皱了眉:“不知你家将军是哪位?我们这些妇孺常年深居内宅,对外事一无所知,还请先生言明为何无缘无故便要送信物。”
“我家将军对县主仰慕已久,一到桐城便上兰家提亲,老夫人也已经同意了将军的提亲,所以将军着老夫将新宿送到县主手上。”
梓熙没有说话,只悄悄地审视这个说话的男人。王氏看也没看他手上的所谓信物,转而问老夫人:“众所周知,县主自几年前便于君家订了婚,不知今日之事从何说起,我们实在疑惑,还望老夫人解释一二。”
唐氏这才将孔将军先向兰梓湘提亲,昨日进了一趟行宫,出来之后便狡辩提亲对象是兰梓熙的事情说了。
那军师当然不同意唐氏的说法,再三打断老太太的话,将责任推诿给兰家,甚至暗暗指向兰家三房准备李代桃僵有骗婚之心。
听完之后,王氏心中有了计较。这显然是那将军临时起意,准备悔婚另娶才耍的戏法。作为傅家长媳,王氏对兰家几位夫人还是有些了解的。
“原来是孔将军有心与兰家缔结两姓之好,我一个外人是无法插言的,此事还要老夫人做主才是。不过绾绾早有婚约在身,我作为她的亲人,不得不提醒一句,孔将军怕是要另选他人了。”
“夫人此言差矣。我家将军提了亲,兰家点了头,这亲事便是做成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万万没有另选他人的道理。”
“你家将军提亲,兰家点头答应了,这亲事的确是做成 ,可兰家子女不少,兰家仁义,万万不能一女许二夫,将早有婚约的女孩许给将军的,不是么?还是说,将军一开始就有心准备陷兰家,与我这可怜的外甥女儿于不仁不义?”
王氏这一说,军师便有些哑口无言起来。
他就算不在乎兰家的名声,也不敢承认自己是一开始就心怀不轨。
但想到他家将军,甚至自己以后的前程,便不得不继续周旋。
取个仅剩的县主,和娶个庶子嫡女,这中间的差别,可不是一般般的。
“夫人哪里话。”军师叹口气:“我家将军岁远在顺城,但京中之事,也是多有耳闻的。县主的确是早有婚约在身,且将军还知道,这下旨赐婚的,正是那奸贼缪长亭之女。那妖妇下旨赐婚可不是好心,当初不过是为了胁迫太子迎娶缪氏女为太子妃罢了。后胁迫不成,才对县主赐婚撒气。如若不然,如今的皇后,未来我大烨最为最贵的皇太后,便不是姓顾而是……”
军师没有说完,但隐射明显,若不是当初皇后横加干涉,太子妃的人选便不是顾娉婷,而是她傅王氏的女儿傅玥才对。
王氏沉着脸,没说话。军师继续说道:“皇上身虚体弱,那缪长亭便挟天子以令诸侯,在朝堂上呼风唤雨。那妖妇更可恶,竟为一己之私害死了皇上,实乃大烨千古罪人。这千古罪人吓得旨赐的婚,如何能作数?”
男人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偏偏现在她口中的妖妇正在京中推出了个假皇帝,为了保证顾皇后所生嫡子的正统之位,他们没有任何人敢不承认皇太后是大烨罪人。
一众女眷被反驳的哑口无言,今天要真这么被这男人搅和成功,自己恐怕就真的要换老公了。梓熙暗中翻个白眼,终于呵呵笑了一笑:“这位先生真真好笑,不知从哪里听来一排歪门邪说,便要在这里颠倒伦常。哎,不过是以为我们这一群女眷见时浅薄容易诓骗罢了,但这话可不能真传出去,若是传了出去,先生您和您家的将军,怕是要贻笑大方的。”
军师从一开始就注意着兰梓熙。此时听她开口说话,便有心挑拨一二。
于是道:“不知老夫哪里说得不对,还望县主指点。”
梓熙看了他一眼,问:“先生可有见过本县主的赐婚懿旨。”
军师愣了愣,道:“不曾。”
“既然不曾,那在这里本县主便指点指点先生,免得先生贻笑大方。所谓懿旨出黄门,用的是明黄锦帛,盖的是大烨凤印。先生,赐婚于梓熙的,并不是您口中的缪长亭之女,而是我萧氏皇后,您明白么?”
军师脸色变了又变,直言道:“缪氏女也好,皇后也好,都是同一人,且若不是她把持后宫,暗害皇上……”
“《礼记》有云,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先生口口声声缪氏之女,这意思是说女儿家即便嫁人,也代表着父家,而与夫家无关?”
“……”军师张张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梓熙漫不经心道:“小女子自小被教导忠义贞贤,忠,便是终于萧氏皇室,小女子只知道接到的赐婚懿旨出自萧氏皇后之手,盖的是萧氏凤印,因此莫敢不从。小女子的赐婚懿旨上未有一字与缪氏相干。先生固执己见,这难免让人疑惑,您今日前来,是要逼迫我兰家抗旨不尊,还是根本否认我萧氏正统,或者您心里认为女子为□□后,代表着父家而不是夫家?”
“……”
简直是强词夺理,这三样不管哪一样他也不敢应下来呀!良久之后,男人终于咬了咬牙,说:“老夫不敢。”
“既然不敢,那先生便回吧,祖母,该送客了。”
☆、第74章
军师回去之后,将在兰家遇到的情况;以及见到兰梓熙和她说的每一个字,都一五一十地跟孔将军说了。
孔将军听完之后大大大笑:“好!我就喜欢这样儿的。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
军师有些不忍直视:“将军,县主芳龄,还不满十三呢。”比他小了整整三十岁。
“不管,照原计划办;这老婆;我是娶定了。”
军师点点头:“只怕三房那位小姐要伤心了。”
孔将军也想起了兰梓湘,那美貌妖娆的少女让他十分怀恋。不过他到底不是个儿女情长的人,很快忘掉兰梓湘,说:“听说县主的生母,当初可是京城第一美人;想来的容貌比起湘……比起三房那位小姐;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军师比较了一下兰梓湘和兰梓熙的容貌,没法告诉他家将军;由于年纪小,到底还没长开,加上身材干瘦;兰梓熙的相貌;其实比不上兰梓湘。
但这话说了也是白说,只县主一个身份,将军就不会放弃自己的决定。所以他笑了笑,称将军的话有道理。
而此时的兰府,正是一片愁云惨雾中。
薛氏有些忧心:“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母亲,不如咱们写一封信,将此时告诉老爷。”
老夫人想了想,摇头:“男人们在干大事,还是不要让他们分心的好。”
王氏见状,说:“老夫人,我是小辈,又是外人,原本不该参言兰家家事。可事关绾绾,便忍不住问一句,这孔将军初来咋到,大家对他没个了解,如何就轻易许了亲事呢?若是有什么难处,还望夫人说出来,咱们人多一些,说不定还能想想法子。”
老夫人瞟了一眼心虚的李氏,叹气:“家丑不可外扬,今天让你见笑了,哎,这是我们自己做的孽。时候不早,亲家媳妇先去休息一会。孔将军一事,我们万万不会连累上熙丫头的。”
老夫人都这么说了,王氏自然不能再说什么。只好带着兰梓熙下去了。梓熙今天到兰府见长辈,当然得见见自己的父亲。待会自己还要留着精神,观察观察杨氏——兰梓熙的继母呢。
*
王氏跟梓熙一出去,李氏便哭起来。
“这天煞的混物,但真实居心叵测,这要是传出去,湘儿一辈子不是就毁了么。老夫人,老爷,求您们快想想法子吧。”
老夫人没好气:“知道要脸,早干什么去了?”
李氏一噎,不服气道:“湘儿也是老夫人看着长大的。”
“你还有理,在京城我兰府可没闹出这等丑事。”若不是三房一心坚持,她哪里管得着一个分了家的庶子的嫡女。如今要她重来收拾烂摊子,却还有理了。
李氏犹自不满,还想说什么,被兰耀家瞪了一眼,只好呐呐地闭嘴了。
老夫人挥挥手:“我乏了,都先回去吧,这事儿我得好生想想,没个万全之策,怕是了不了。”
“那母亲早些休息,媳妇们便退下了。”
薛氏领着金氏,李氏众人相继告退。
从大堂出来,金氏便一改刚才的愁容满面,幸灾乐祸地望了往湛蓝的天空,感叹道:“哎哟,我就说这天上怎么能掉馅儿饼呢,原来是掉了一团牛粪,这回可把那些不识货的人给熏着了。”
金氏世家出身,身份比长媳薛氏也差不了多少,唯一的遗憾是成婚二十年来,一直无所出,为此她常常受到耻笑,还连累的娘家姐妹也备受指点。
在金鳞那几个月,李氏更是明里暗里挑她的刺儿,如今好不容易抓住把柄,她可忍不住狠狠讥讽一番了。
李氏羞得面红耳赤,偏偏这个档口,她只能忍气吞声。
薛氏没理她们,目不斜视地绕过两人径直走了。她膝下还有两个女儿,要是兰梓湘出了岔子,少不了他的女儿也要被连累。因此现在,她心里对李氏十分不满,自然不会浪费口舌为她解围。
李氏被金氏狠狠讥笑一通,正是满心愤恨。谁知走着走着,就看到兰乾兰博两兄弟在那探头探脑。李氏气不打一处来,抓着他们便狠狠呵斥一顿:“你们在做什么?”
兰乾一看到李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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