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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主-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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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提起查一查究竟怎么回事,就好像那天发生的只是一场意外。
梓熙一之按兵不动,所有人似乎都觉得这件事算是揭过去了。
谁知梓熙突然发难,给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风月阁人手充足,梓熙带着一群人,将水粉捆了拉到了肖竹堂。
不过一会,李氏杨氏;都被请到了,兰耀庭不知道她要干嘛,也有限地逛了过来。
见人都到齐,梓熙便对古嬷嬷点了点头,古嬷嬷立刻下令,将水分按在地上。
老太太见状皱眉,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怒意,问:“熙丫头这是干嘛,大动肝火的莫要闹出去让人笑话。”
“这里都是自己人,孙女儿才五岁,年纪小呢,闹出去也是兰家声名受污,我想爹爹和老太太不会让那种是发生的对不对?”梓熙说着一笑,指着地上的水粉道:“这丫头好大胆子,跟在我身边半年,却没有看出来是个吃里扒外的,竟然联通外人想要置孙女于死地,今日不处理了,还以为我兰家没有家法呢,嬷嬷,打。”
水粉年纪小,早就吓得不知所措了,一边哭一边求饶,说自己并未出卖主子,是冤枉的。
梓熙也不说话,古嬷嬷几巴掌扇过去,她便不再告饶了。
水粉是老太太的人,给了梓熙让伺候她,平日里也算机灵。
而这回,梓熙其实晓得她没有故意里通外人,可自己刚到荷塘边就被人冲出来了往水里撞,若不是有心人泄露,谁会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去哪里?
梓熙根本不稀罕她有没有做什么,可是跟了她半年还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她就不可能一直将这样一个人放在身边的。
李氏捂着嘴,面无表情,丝毫没有插手四房的事的意思。杨氏同样木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至于兰耀庭就完全不一样了,他是觉得无聊,不就是教训教训丫鬟么,何必大动干戈将人都集中起来,实在是小题大做。
只有老太太脸色越来越不好看,水粉是她给梓熙的,当着她的面打水粉,分明就是打她的脸。
桂嬷嬷只好替主出头,对梓熙道:“四姑娘,小丫头犯了事儿,处置了就是了,何必大动干戈,老太太昨夜里受了风寒,今日正病着,你这是要让老太太劳心么?”
警告她若是把老太太气的病倒了,便是大不孝了。
梓熙却是一脸天真:“前几日孙女儿刚出了事,老太太便病了,熙儿想着定然是老太太为孙女儿担忧所致,这才大动干戈来为老太太治病呢。府中有人暗害主子,这个水粉丫头又是老太太给的人,若不早日有个了断,旁人还道是老太太想致孙女与死地呢,可孙女儿知道老太太不会如此的,对吧?”
梓熙生着一双上挑的内双大眼,眼珠黑黝黝的,十分幽深有神,她说这话时认真地看着老太太,在等她正面回答。
问道这种问题,就是傻子也不会说我的确是想弄死你的,何况老太太本就不想弄死她,这不符合她的利益。
于是她沉声说:“你这丫头胡说什么话,你是我孙女儿,谁敢害你,我定要让他偿命。”
“果然是老太太疼我。”梓熙一笑,回头呵斥水粉:“老太太的话你听见没有?还不快从实招来,是谁买通你打听我的行踪的?”
水粉是见识过庄嬷嬷审问人的手段,早已吓得不轻。可是她真没有被收买,主子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可怕,可她卖身契被窝在老太太手里,老太太的人问什么,她就不得不如实回答。她早就想着什么时候求小姐将卖身契从老太太那儿要过来。而小姐受伤那日,是有人问过她小姐从哪儿回去了,可对方不是肖竹堂的人,她也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家主子会因此受了重伤。
然而她已经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了嬷嬷,可嬷嬷还不满意,依旧审问她。想到自家小姐的话,她心如擂鼓,小姐想让自己说是谁收买的?李氏?杨氏?老太太?有可能是任何一个,可她要将他们供出来吗?不,她们都是主子,就算说了,小姐也不能将他们赶出去,到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水粉万分忐忑,最后,她将目光定在了桂嬷嬷,老太太的贴身仆人身上。
她是老太太的人,可毕竟是下人,而且更加重要的是,她是老太太的心腹,指出了她分量也就够了。还会有一点就是,桂嬷嬷丈夫早逝,自己也没有儿女,认了一个干女儿也不是府里人,她不怕她能翻身报复。
“你说实话不说!”
眼看又要挨打,水粉终于颤颤地抬起手,指在了老太太方向。
“是桂嬷嬷,桂嬷嬷让我做的。”
古嬷嬷终于停了下来:“桂嬷嬷是老太太身边信得过的人,你可不要血口喷人无端陷害!”
桂嬷嬷被古嬷嬷抢了台词,只好瞪着眼睛看水粉。
水粉哇哇大哭起来:“我说的都是真的,嬷嬷是老太太的人,说奴婢若是不听话,便让老太太将我卖去那见不得人的地方,奴婢怕得很,这才,才 ……”
“你胡说,我为什么要威胁你,我可是老太太的人,怎么可能害四姑娘。”
“我没有撒谎,是你说的,你说老太太才是这家的主子,还说小姐不知尊长,丈着自己的身份给老太太脸色,迟早要让小姐知道兰家谁在当家……”水粉一提溜将肖竹堂下人们平日里说的话抖了出来,桂嬷嬷脸气急败坏,“你这贱婢血口喷人!看我撕烂你的嘴!”说着就要扑过来打她。
桂嬷嬷一个挺身挡在了水粉面前,“怎么,被指认出来便要杀人灭口?”
“你胡说,无凭无证,单凭一个丫头的一面之词面便要治我的罪不成?”
“一个奴婢,治你的罪难道还要见青天老爷?”梓熙笑着看向老太太:“这老奴胆大包天,可千万不能再伺候老太太了,免得哪日发了疯,害了老太太的慈祥名声不说,连老太太的性命也危险呢。兰家后宅女眷众多,这老贼居然放外男进来,若传出去……哼,还以为咱们兰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呢!来人,给我拉出去杖毙。”
“救命啊老太太,老奴冤枉啊!”桂嬷嬷开始哭天抢地地告饶。
老太太霍一下站起来,指着梓熙喝道:“你敢!她是我的人,谁敢动她!”
梓熙敛了笑脸,冷声道:“老太太息怒吧,这些下人暗害孙女儿,难道您要袒护与她?”
“胡说八道,她如何暗害于你?”
“水粉都指认她了,还能狡辩?”梓熙说道这里,突然恍然大悟般拍了拍手:“我明白了,老太太向来慈祥,又惯不出门,这些下人便奴大欺主,居然一边哄着老太太表忠,一边背后无法无天。这可不成,长此以往整个兰家都要被祸害了去,庄嬷嬷!”
庄嬷嬷躬身上前:“以老奴的意思,把人全都打发出去吧,这肖竹堂,得换些新人了。”
此话一出,不光是老太太,便是李氏与杨氏都惊了一跳。
这位小姐,今天是打算将老太太给架空了?
肖竹堂若是换了新人,到时候老太太还算什么?想到这里,大家将目光全都转到了兰耀庭身上。
“耀庭,你说句话!你可是一家之主!”
兰耀庭果然皱眉,看着梓熙道:“你这是做什么,一个奴婢处置便处置了,何苦这样大动干戈,还有,你是小辈,怎么可以这样对触怒祖母?”
“爹爹在说什么?”梓熙瞪大了眼睛,“我完全是为了老太太好呀!”
兰耀庭生气,却不知道怎么反驳他。
梓熙见他气的瞪眼,又柔声解释:“我是不想老太太继续被这些胆大包天的刁奴期瞒骗。再说了,爹爹我也不是要让祖母如何呀?不过是换一些下人罢了。
肖竹堂这些老人,都是混了许多年的老油条,惯会欺上瞒下偷奸耍滑。不仅如此,他们偷窃贪污家里的银子早已顺手的很了,咱们是防不胜防。爹爹您看,咱们平日不采买,不做饭,些人买了一两银子的鸡蛋,回来说十两咱们也不晓得。买菜时往府里送一半一半弄回自己家,咱们也没有人查,府中如今有多大的漏洞了,爹爹怕还不知道吧?这都是这些刁奴做的好事。”
下人们大声喊冤,可兰耀庭庭儿了梓熙的话,却觉得,好像她说的挺有道理。以前没有分家时,他知道家里的日常生活是怎样了。分家之后,他分到了不少的田地商铺,这些里面自然是出银子的,可现如今他的花费越来越少。从前李氏掌家,他去账房支银子的时候,李氏总说没银子没银子,如今自己的妻子管家了,还是没银子,可以前并不是如此的,傅氏在是家里还是从来没有这样紧巴过,果然是这帮刁奴贪污了?”
梓熙早知道他不懂庶务,见自己一句话就让兰耀庭开始动摇,更再接再厉:“所以女儿想着,换一些新人来,新人好□□,不像这些老人胆大包天,油奸水滑。伺候气老太太来,自然更加用心了,您说是不是?”
“……既然如此,那……”兰耀庭点点头,赞同了梓熙的说法。
老太太气个仰倒,这个儿子,真是个宝啊!
在老太太的坚决反抗之下,兰梓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肖竹堂的下人从上到下全部换了个遍。李氏胆战心惊地回去了,一回去就躺下了。杨氏倒好,趁机也往肖竹堂塞了不少人,尤其陪嫁来的那几名柔若无骨的美人儿,简直是再好不过的人选。
兰耀家回来之后,知道家里的事,亲自将梓熙骄傲面前说话。梓熙一派从容,面对男人的威压毫不畏惧。
“小小年纪,这样心狠手辣。”
梓熙笑得天真烂漫:“三伯真是错怪侄女儿了,侄女儿若不是小小年纪,便不会如此大费周章。正因是小小年纪,才要小心谨慎呢,毕竟年纪小的孩子,太容易夭折。”
梓熙的声音很淡,传进兰耀家的耳朵里却是一派强硬冷酷。然而他并不觉得生气,三四两房这些孩子中,除了小的还看不出来之外,其余几人,要么刁蛮任性要门懵懂无知,只有这一个,大约因为父母无靠,才格外早慧些。一时间,他也有些不知道怎么处置她。
“你母亲的事……”
兰耀家想解释一些东西,然而词到口中,却终于没有能说出来,有些事,解释起来已经徒劳。
最后,他叹口气,说:“你回去吧,这件事,我就当没有发生过,你伤还没有好,好好休养要紧。”
☆、第36章
肖竹堂被从上到下清理了一遍;老太太当天便病了;兰耀家兰耀庭兄弟两人连带着李氏与杨氏;都不得不服服帖帖在跟前服侍。儿子媳妇悉心服侍几日之后,老太太终于才缓过劲儿来。
而府中的下人,都晓得了风月阁的厉害;对梓熙更加服帖温顺,平日连讲话的声儿都不敢大了。
除了胭脂还与从前不同,就是黛墨,也战战兢兢。如今水粉被放到了庄子上;风月阁这边;就只有她一人不是梓熙或者傅家来的人;她是李氏给的。
李氏当初起的什么心思她多少能猜一点儿;以前也想着四姑娘年纪小,不定以后际遇如何,有个三夫人做靠山也不错。可见过主子行事之后,她就开始寝食难安。小姐对胭脂好,那是因为胭脂是她的人,如自己与水粉这样的,便是随时能弃之不顾的。可她再担心,也不知道如何自救,她不过是个下人,是被府上买回来的,根本做不了自己的主。
这么忐忑了几日,也没见梓熙如何正对她,终于慢慢又将心放了下来,想着过些日子求一求,看看能不能让主子去三夫人那里把她的身契赎回来,于是服侍的越发尽心了。
梓熙到没有关心过下边儿人的想法,现在肖竹堂那边被扒了爪牙,短时间之内,她是别想再起什么风浪了。
过了几日,身体好起来的胭脂又出去转了一圈,回来便开始给梓熙八卦,原来被关起来的荀姨娘,居然发了疯,然后一根绳子把自己给吊死了。
此时老太太的身子刚刚好起来,杨氏嫌晦气,便自己贴了几两银子埋了,让兰梓书姐弟磕了两个头便算了结,并未举行法事或者丧礼。
梓熙听了之后,点点头未再说什么。
这日午间,梓熙刚用了午膳正要休息,嬷嬷却从外头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对梓熙道:“是京家少爷的信,京公子有心,还带了好些玩意儿来。”
算算日子,京家已经在京城安顿好了,居然还记得给自己写信,实在是难得。想起那天自己失态的样子,梓熙实在是生气又尴尬,那时候她真的把他当成京昼了。尽管一直埋怨他,可她是真心希望再见他一面的吧,至少跟他说,你他/妈想分手就分手,我一点都不生气啊!~
可惜这终究痴心妄想了,要是穿越的几率这么大,世界可得乱套了。
梓熙叹口气,打开京昼的信,然后她就郁闷了。
这位京兄弟大约有很多话要对她说,可洋洋洒洒好几几页字,尼玛她没一个认识呀!
擦!
把信递给嬷嬷,梓熙说:“嬷嬷帮我念吧。”
庄嬷嬷垂着眼,很快将几页字看完了,然后告诉梓熙说:“京公子说京城很热,很闷,很无聊。然后吃的很难吃,然后问姐儿什么时候去京城。”
“没了?”
“没了。”
看着好几大页,原来全是废话。
“没了就算了,不回信。”
庄嬷嬷正想说这样不合适,突然耳边轰隆起来,接着一阵天晕地转。
梓熙一惊,感觉坐着的椅子开始抖了起来。
“都藏到桌子底下!”梓熙下意识喊了一声。自己就被庄嬷嬷抱起来,然后往床桌子底下转了进去。
地面抖动的越来越厉害,外面丫鬟们的惊叫声不绝于耳。摆在几子上的茶碗茶杯叮叮咚咚掉了下来,又是一阵轰隆声,外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到了,下人们的哭声更大了。
梓熙被庄嬷嬷抱着躲在桌子底下一动不敢动,这样过了大约有十分钟,轰隆声终于渐渐停了,地面也不再那么恐怖地抖动。
胭脂跌跌撞撞从外面跑进来,大声喊:“小姐。”
梓熙赶紧让她蹲下:“别乱跑,说不定待会还有余震!”
“什么是余震?”
梓熙:“……”
所有人都吓傻了,连一向冷静的庄嬷嬷都有点发颤,从桌子底下出来,检查了梓熙没哟收到伤害自后,便念念叨叨要去求神拜佛。梓熙无奈,只好自己指挥下人们轻点人数,先检查有没有伤亡,房屋有没有损毁。
这个时代没有钢筋水泥,房屋都是木质的,兰家的屋子还算结实,只有后头柴房倒了一间砸了人,好在只是骨折,并未伤及性命。
确定没有人死亡之后,梓熙下令将人集中到空地上,并且让他们把被子搬出来,晚上都在外面睡。白日一切活动暂时停止,除了将做饭之外,都不准去屋子里。
原本一切停当,谁知管家过来报告,说趁着乱,居然有人想要冲进来偷东西,梓熙这才想起来,这个时代没有解/放/军叔叔,于是只好又加派人手去个个出入口将把手。
索性大动静就这么一回,之后的余震都很小,大伙儿也都不在担惊受怕。
倒是老太太那边,因为被吓得尿了裤子,又正好被伺候的丫头瞧见,老太太羞得没法见人,正铺天抢地闹着要上吊。最后杨氏不得不听兰耀庭的话,承诺等过了这些日子就将那丫头送出去,老太太这才消停下来。除此之外,兰家到没有什么大的损失。
金鳞死了上百人,在这个时代,地震是大事,人们不知道地震的原理,都当做天神发怒,一时间各大寺庙道观甚至小山坡上的野教派,都香火旺盛起来。
由于消息传播缓慢,梓熙不知道除了金鳞之外,还有什么地方地震了,更加无法判断地震中心在什么地方,只好派人到处去打听,又派人去封地,看看有没有伤亡。
几日之后,派出去的人终于有了消息,原来除了金鳞之外,南边地震更厉害,尤其是顺城,几乎半座城都被毁了,甚至有好几个村子,被直接埋了起来。
梓熙听了之后,一向不信神佛的她也跟着念了哼阿弥陀佛。不过,随之来的事情更为严重了。顺城遭了天灾,朝廷救济不及时,一大波大难民开始北上,不过半个月,第一批灾民便已经到了金鳞。
☆、第37章
大批的难民涌到金鳞城外;官府不可能看着他们活活饿死;只好开仓放粮。然而金鳞的存粮也很有限;光靠那点存粮根本撑不了几日。官府只好再用老法子,请大户人家出手支援。
兰家自然也跑不了,除了拿出定量的粮食出来;还得掏点银子挣名声。
这种事李氏办起来得心应手,杨氏就遭了秧。
“这端阳节过去才多久,老天爷地动了,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又是捐银子又是捐粮食;我都还想找个人来给我捐点呢!”
本想着再过两个月;铺子里总能支出些银子将之前的亏空填补上;可这一个地动一来,不光摇垮了房子要修补不说,外头那些逃命来的,还得他们给吃给喝。她实在是拿不出那么多银子了。
“要不,太太去跟姨娘说一声,看能不能借一点儿来?五百两,可真不是小数目。”
她说的倒是个法子,可想到娘家,杨氏的确放不下脸回去跟姨娘求救。“出嫁时他们都盯着我的嫁妆呢,我若这时再回去借银子,可不正好让人抓着了机会好笑话。”
“那如何是好?三夫人那边,一早便将银子拿出来了。”
“咱们如何比得了?三老爷有功名,自己就挣下不少家业,哪像咱家这位……”想到丈夫,杨氏真是一肚子憋屈。
当初为着好掌控,她千挑万选瞧上了个兰耀庭,谁知到了把自己给坑了个半死。兰耀庭的确如她想得那般好掌控,可正因此才说明了他毫无用处。不仅无能懵懂,更是没有一点儿担当。
就说这回,他地动受了惊吓,旁人害怕一两天也就过去了。他倒好,十天半月依旧大惊小怪,连衙门也不愿去了,因怕进屋子。在家也是同样,不仅白日在空地上吃饭,夜里更是在地上打了地铺睡眠。这还不够,他一定要有人在身边守着他抱着他。
索性老太太因尿裤子一事不好意思见人,否则那老妖婆怕是要抱着男人在场坝里睡觉了。
如今家里赚进来的没有花出去的多,那死人还日日要吃人参燕窝,甚至受了惊,还要买个白玉天母来镇宅,他倒是给银子呀!
蓉儿也很无语,老爷这是没指望的,她试探道:“要不,去风月阁问问?”
杨氏乜她一眼,没说话,蓉儿强笑,说:“太太,我是这样想的,四姑娘身份不一般,她出些银子救济灾民,传出去也是一桩美谈不是?而且她又是四房的人,都是一家人……”
“她若是再大个几岁,这口我也开得,可那位脾气那样难以捉摸不说,究竟太小了些,我真是开不了口 。”要是有法子偷偷摆弄点银子来就好了。
杨氏叹气,蓉儿也发愁,主仆两人真是左右难为。
梓熙这边,到不是真的不打算管了,毕竟她还是四房的人,若是家里实在穷的连救灾银子也拿不出来,她也没有好处。
不过,在她采取行动之前,先收到了京里的飞鸽传书。
此事非同寻常,平日若有事,都是派人寄信过来,或者直接派人来金鳞。飞鸽传书,除非有紧急事要告诉她。
果然,信上说有大事,让她不可轻举妄动,京里派来接她的人已经上路,不日便到,让她早做准备。
梓熙每年八月便要上京住几个月,但此时离惯例时间还早得很,梓熙不晓得外祖母急着接她进京所为何事。
不过小心为上,她依旧听了信上的话,早早安排了留守人手和跟着上京的人手,也不再外出,只每日深居简出。
直到几日之后,来接她的人果然到了。
来人乃是舅舅身边的一等侍卫,一见梓熙,便道:“主人说早已传书通知县主做准备,不知县主可否即日动身?”
“外祖与舅舅这样急着借我进京,不知所谓何事?”梓熙问。
侍卫告诉她说:“顺城地动,牵连甚广,郡主忧心县主孤身在外,万一发生什么事,不好照应。”
“顺城地动,金鳞只是稍稍受到波及,外祖母遣你前来,定是听到什么风声吧?”
那人踌躇一瞬,终于小声道:“听闻,听闻顺城地动之后,死伤无数,后传来消息,连活着的人也不太好,仿是生了疫病。下半年之后,南边儿怕是不安稳。”
大灾之后或有大疫,难道已经随着难民传到金鳞了?
梓熙再想问,可也知道侍卫不会再多说一个字了,这些都是朝廷机密,若不小心外传,到时候掉脑袋的不止自己一人。
这么想着,梓熙对侍卫说:“辛苦你跑一趟,我早已准备好了,呆一会便去告诉老太太与爹爹,你先去休息,咱们明日一早便动身?”
让嬷嬷去安排侍卫休息,梓熙自己去肖竹堂跟老太太告别,老太太不喜得见她,梓熙也没再讨人嫌,又去了父亲处,禀明自己要提早上京。
兰耀庭已经习惯她每年去京城住段时间,闻言也没有多反对,不过说不高兴,还是有些的。
“家里如今这样,你到躲的远远的。”
梓熙笑:“爹爹若是喜欢,明日便跟女儿一起上路,也躲得远远的。”
兰耀庭不是不心动,他找就想念京城的繁华富贵了,可想到大哥大嫂还有高堂上那位严肃堪比阎王的嫡母,这一点儿心动便死得灰都不剩了。
父亲气呼呼的不说话,梓熙转头,对杨氏道:“熙儿走了之后,父亲便要靠新夫人照顾了,还有下人们的月钱,还靠夫人代发,我已经托付给嬷嬷,每月送八百两银子过来,这边账上记好便是。”
杨氏没有上到天上居然砸了馅儿饼,四房下人不到一百,每月月钱加起来也才不到一百八十两,她一开口就放这么多,自然是别有用意的。想到自己正缺银子,自然喜笑颜开地应承了,一边询问梓熙路上要用的可准备好了。不仅如此,到了下午,还亲自送了一些糕点来,说是在娘家时时常做的,一点心意,梓熙欣然接受。
要上京的消息,不到一会便传遍了兰府,李氏那里也很快得到了消息。
她没有想到今年梓熙会这么早就上京,有些措手不及,可她一直是个果断的女人,心中一动,便决定借着地动的接口,将兰梓湘也塞进她的队伍。
原本有父有母,要给女儿找个在京常久住的借口实在不容易,这回地动,实在是天赐良机。
当机立断,她带着人到了风月阁,将自己的意思说明了。只道:“眼下金鳞乱的很,天晓得明日还不会再地动一回,伯娘我也想着将你们姐妹送去京城住些日子,好歹这几日忙,没有空出手来。这回再好不过,借着郡主的顺风,把湘儿也带上。我这里同样也会派人,等到了京城,送她去大哥家住着便好,到了年底,若是太平了,我便与你伯父去接你们回来。”
她的要求不算过分,梓熙想了想,也没有拒绝:“也好,不过先说开,湘姐姐喜欢哭的很,路上那样难走,若她半路上哭起来,我便让你的人将她送回来。”
“你这丫头,说很么话,湘儿就是娇气些,却不是不懂事。你们姐妹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可要相互照应。”
人生地不熟的是兰梓湘,自己到还熟的很,相互照应什么的,显然是让自己照应兰梓湘,不过,她可不见得会管那么多,梓熙只是笑。
事情就这么敲定,不提兰梓湘得知自己要去京城多么兴奋,就是兰梓竹与兰梓玉等人,听见消息之后,也是一顿艳羡。
倒是兰梓陌,听见姐姐要去京城了,露出几分高兴来。
兰梓竹见此十分不解:“大姐姐要去京城了,却不让你去,不明白妹妹有什么磕高兴的。”
兰梓竹腼腆一笑:“姐姐喜欢上京,那便好了,姐姐若不在家,那时候……”兰梓湘若是不在家,她就不用挨打,不用被她骂,还能获得母亲的看重了,这简直是求之不得。
两人的处境相似,兰梓竹对她的想法深有同感,然而他终究要理智一些,颠了颠兰梓陌的额头,说,“傻妹妹,你懂什么。你以为母亲为何千方百计要送大姐姐上京?还不是为了姐姐的亲事。”
“恩?你怎么说这个?”兰梓陌生性腼腆,加上年纪又小,哪里好意思听她说什么亲事。
兰梓竹轻声道:“妹妹不晓得吧,那京城,可是天子脚下,皇帝住的地方,繁华富贵,可不是任何地方能与之相比的。京城里十个里面,八个是大官儿,就是父亲,去了京城也不是很大的官儿呢。大姐姐去了京城,在大伯家住些日子,被夫人们看见,可不就留意上了?大姐姐生得好,自然是要嫁给世家子弟……不,还有可能是王侯将相呢,听说皇子们,侯府公子们,都是与京城各家千金结亲,那时候,大姐姐便成了皇子妃侯夫人,咱们呆在金鳞等死吧,我到罢了,你可是太太的嫡亲闺女……”
两个女儿,一大一小,李氏的偏心,连不长眼的人都看得出来。这回说是金鳞不安稳,送女儿上京避一避,却只送兰梓湘,小女儿兰梓陌硬是没有被她想起来。
兰梓竹一席话,不晓得在兰梓陌心里种下了什么。她年纪还小,亲事对她来说还太过遥远,然而当看到家里忙前忙后为姐姐准备行装,兰梓陌有突然觉得,那些事情也许不是那么遥远。
姐姐真的到了京城,便要做皇子妃或者世家媳吗?自己会这样一辈子羡慕她?兰梓陌辗转反侧一整夜,第二天早上一听见母亲房里有动静,她便立刻起来了。
“娘,女儿,女儿也想跟姐姐一起去京城。”
李氏正兴高采烈地为大女儿准备早点,并吩咐仆人路上以及京城里的注意事项,突然听见小女儿跑来跟自己说也想去京城,硬是愣了一愣,然后莫名其妙问一句:“你去做什么?”
兰梓竹心里一冷,结结巴巴地说:“那,那姐姐去做什么?”
兰梓湘是打着躲混乱的幌子,但要说真的担心孩子,怎么会光记着大女儿,小女儿根本想都没想起来?
可李氏实在想不出兰梓陌去了有什么好处。
见李氏不说话,兰梓竹眼圈红了个透,他们说得对,娘根本就没将自己放在心上,自己这个女儿,连姐姐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
奶妈赶紧劝道:“太太,陌姐儿想去,就让一起去吧,姐妹在一起总有个照应。再说了,若京城问起来,昭哥儿就说年纪小,可怎么光送湘姐儿不送陌姐儿,实在不好看。”
李氏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大女儿脾气直率,有个人在身边提点一番也好。
于是她点了点头,同意了兰梓陌的请求,开始嘱咐她想要去京城,就要时时刻刻提醒姐姐收敛脾气。不过时间有限,她只说了几句,便不得不兵荒马乱地送女儿们上路了。
兰梓熙兰梓湘兰梓竹,乘着两辆马车,带着一队人马朝京城出发,本以为只是待上几个月而已,谁知再次踏上金鳞的土地,已是许多年之后。
作者有话要说:转移副本,啊哈哈。
☆、第38章
金氏忙了一上午;正打算躺下眯一会;外面小儿哇哇啼哭;伴着争吵声,硬是将她从半梦半醒中拉了回来。
被吵了觉的人脾气暴坏,金氏忍不住喝问:“外头是谁;这样吵闹就没人管吗!”
贴身丫鬟荷叶趁着主子休息,也好不容易有了空闲想坐一会,被外头吵得休息不了,已经出去看了一回了。
听见金氏喝问;立刻回答说:“是蓉姐儿和虎哥儿;为了一把团扇;从屋子里争到外头来了。”
知道是那两个庶子女;金氏更加不耐烦:“去让人抱走,要吵找个僻静地方去吵,省的惹人没清静。”
“是。”荷叶领命出去了。
金氏身边的嬷嬷过来扶着金氏又躺下:“太太再眯一会儿吧,下午可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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