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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风-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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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能带领战士们打胜仗的将军,才可以真正获得战士们的爱戴。
    这一点,以前如此,以后,也将如此,且永远不会改变。
    然后,他说:“记住我说的话,人生如潮,总有起落涨跌。没有退潮,就永不会有涨潮!”





    第四部 血香祭大旗 第十六章 信任
     更新时间:2009…1…4 11:45:17 本章字数:4105


    11月7日,铁风旗顺利再下一城,铁狮营和虎豹营联合发威,破小商城于当日。
    铁风旗一路进展顺利,他们开始向着月牙河水坝这个目标雄赳赳气昂昂地不断挺进;惊风展一路顺风顺水,得意非常。
    懒洋洋地躺在地上,望着头顶的蓝天白云,感受着秋日阳光的照耀,浅水清嘴里嚼着草根,微闭双眼。
    他觉得惬意极了。
    身为营主的时候,每天有太多军务要处理,士兵打架,闹事,军容不整,违反军纪,样样都得找他这个营主。
    游击将军是帝国最低级的将军,管的事却是最多。相比之下,帝国军制中,掌旗一职最为轻松。
    掌旗一职,和天风里的纵编制一样,都是极为特殊的一个存在。纵,不属于直系编制,是一个单独的存在,且只存在于骑兵之中。
    而掌旗,却是只存在于暴风军团之中。
    所谓掌旗,其实就是镇督副将,帮助镇级将官协理军务,必要时甚至代理镇督一职。
    暴风军团之外,却是没有旗这个编制的。各级都是直接从营到镇,也因此,其他军团军帅一职,其实和暴风军团的镇督是平级,军团总帅,则是硬生生地要比烈狂焰的这个总帅再低上一级。
    如今的浅水清无官一身轻,到也乐得轻松,这刻就这样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呼吸着这世界新鲜美好的空气。
    洪天启和东光照悄悄来到他身后,看着他如此悠闲自得,相互递了个眼色。两个人一起搭把手将浅水清举了起来,浅水清没料到后面有人突袭,转手间两只手臂同时为人所控制,眼看着就要被人彻底制住,他身子往下一沉,竟是拼着两条手臂不要,也要摆脱来人的控制,两条腿已经凌空朝着来人的下体反踢回去。
    只听着浅水清的胳膊一阵咔啪脆响,吓得洪天启和东光照同时放手,大叫:“喂,你这疯子,是我们啊。”
    浅水清直接从空中摔了下来,扶着胳膊苦笑:“下次别开玩笑了,这里可不是帝国领土,随时都可能有敌人。你们放手再晚些,我这两条胳膊非断不可。”
    东光照佩服道:“好小子,做了这么长时间将军,竟还没忘怎么拼命。”
    “现在只是小兵一个了。再说生死沙场上,将军和士兵实在是没有太多区别。想想战将军吧,他不也是死在沙场上了?”浅水清重新躺回到草地上。
    提起战千狂,三个人的心中都有些辛酸。
    倘若是战千狂在此,浅水清想必不会遭受这罢黜免职的命运吧?惊风展如此作为,到底有几分是为公,又有几分是为私呢?
    南无伤与浅水清的关系,早已成不是秘密的秘密,就连皇帝陛下,恐怕都有所耳闻了吧?惊风展和南无伤素来走得极密,此举有几分讨好之意,又或有暗中授意,谁又能说得清呢?
    “可惜了老战啊。”东光照摇头。
    洪天启晒笑:“小心祸从口出,老东。”
    东光照怒哼:“老子可惜战将军怎么着了?他惊风展是不是想把我也撤了啊?”
    洪天启摇头:“随你随你,行了吧?咱们是来找小浅喝酒的,这不开心的话还是说为好。”
    浅水清眼前一亮:“怎么洪营带酒过来了?那可太好了。平日里大家各忙各的,难得有机会聚在一起喝酒,想不到我现在被免职做了小兵,两位将军到是赏面子来请我喝酒了。那感情好。”
    东光照没好气道:“你佑字营家大业大,日日喝酒,夜夜有肉。我铁狮营每逢出战,才有酒喝,有肉吃,劳师远征,更是有米算佳肴了。你平日里不多请我几次,如今却要我来照顾你这不入流的小兵,真正是没天理了。”
    浅水清看着东光照,这满面虬髯的汉子,平日里与自己的交集不多,但在这刻,自己被贬黜的时候,反到比往日更加关心起自己来了。
    洪天启是看着他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他对洪天启也是素来敬重,虽做了营主将军,见到洪天启却从不叫他老洪,但他见了东光照,却是一口一个老东绝不含糊。
    出入为将,有时不可太过谦逊。为将者,掌杀伐决断,一昧自谦只会让人看不起。对洪天启他可以执后辈礼,对东光照,他却是坚决平起平坐。但是今天,东光照却主动来看自己了,在自己成为一名普通士兵之后。
    “下次有机会,我一定请你。”他很认真道。
    东光照却摇了摇头:“只怕是没什么机会了。”
    浅水清一楞,洪天启冷冷道:“这两天,我一直在和老东分析你所说的情况。从地理形势,止水战力等多方来看,越来越觉得你说得有道理。”
    说着,他随手拿起根小枯枝在地上画了起来:“止水人目前国势衰微,虽有所谓数十万大军,但是兵甲器械不足,训练不足,士气不足,战备不足,比起我天风军战力不可同日而语。三重天的战斗,止水人先后失去了差不多十万战士。这十万人,可以说是止水最精锐的十万人,如今一战而殁,止水人元气大伤。”
    “因此,假如纯以战力论,我天风军以一敌二不是问题。考虑到这一带是平原地形,利于我部骑兵冲锋,正可扬我之长,击敌之短,而你的熊族武士又是战力强悍至非正常人可比,所以就算是碰上那以一敌三或敌四的局面,我部也大有胜算。”
    东光照立刻接口道:“这样的战力对比,商有龙不会看不出来。所以我军人数虽少,但没有五倍以上的兵力,他绝不会正面与我部对阵,因此对他来说,领大军与我正面决战绝不是一个好选择。最好的办法,就是断我粮道,围困我军,待敌自毙。”
    洪天启继续道:“还有一个情况,就是在自己的国土上作战,防御方总有着许多天然优势,除去民心因素变化太大,暂不可考外,最重要的一条就是止水熟悉地势,后勤供给方便。目前我军是在平原行进,这一带地势开阔,缺乏险要地形。商有龙要想用大军围杀我军,在这样的形式下极难完成。且这一带目前距离三重天依然很近,一旦我军作战稍有不利,可从容后撤。”
    东光照也道:“商有龙现在搞举国防御,开放兵禁法,做得还是不错,但是他现在迫切需要一场大胜利来证明自己。他不但要向羽文柳证明自己是挽狂澜于将顷,扶大厦之不倒的柱国之臣,同时也要向民众证明,抱飞雪虽死,止水还有商有龙可依靠,以此建立信心。”
    “所以,铁风旗一旦孤军深入,就是最好的围剿目标。商有龙现在只怕我们进得不够深,一旦攻击,会导致我军逃离。”
    “所以,现在的一切优势,其实都只是一个假象。碧空晴投降我军,商有龙早就知道,护国三策也不可能再是机密。既然如此,铁风旗的动向则呼之欲出,若说他连这都猜不出来也未免太过低能。”
    “小浅,你这次怕是真得对了。铁血镇的出兵,应当是正中了商有龙的下怀。我铁风旗若再不做出变化,只怕后果难料啊。”最终,洪天启悠悠叹息着说,一脸的愁容。
    。。。。。。。。。。。。。。。。。。。。。。。。。。。
    看着远方的碧水青山,浅水清只觉得人生起伏跌落,冥冥中总有天意。
    天风帝国的开国皇帝,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为将者,若可得士兵爱戴,同僚信任,上级欣赏,则名将风范方为初成。”
    士兵爱戴,浅水清早已做到。上级欣赏,如果不考虑私人因素,浅水清也算达标,惟有同僚之间,他少有往来,虽有故意低调之意,却不免自命清高之嫌。
    但时至今时今日,虎落平阳的一刻,同在一面旗帜下的两个同僚,却同时向他发出了信任的呼唤,这种感觉却令他倍感欣慰。
    欣赏与崇拜,并不仅仅来自上下,平等方的眼光,更具备真实性与客观性。
    而这,正是他期待已久的。
    今天,他终于等到了。
    他向着洪天启和东光照鞠了一躬,然后道:“两位将军的意思,我明白了,既然大家在一起喝酒,那这酒后自然也该吐真言才对。你们想听什么,我就说什么。”
    洪天启立刻发问:“若我铁风旗继续这样打下去,你认为商有龙何时才会真正出手?”
    “出了平原之后,随时都有可能。”
    “一旦局面糟糕真得糟糕到如此地步,可还有挽回之机?”
    浅水清懒洋洋地回答:“蛤蟆的力气再大,也不可能一步跳出枯井,唯一的办法就是从一开始就别跳进去。”
    “怎样才能让惊掌旗不再按南督的计划行事,收回成命?”
    “依靠忠心而获得提升的人,永远不会有反抗上级的勇气。”
    “。。。。。。”
    一个个不断的发问,换来的只是令人心凉的回答,洪天启和东光照不断叹息着。
    浅水清的回答,言简意赅,却是一针见血。
    惊风展不可能违抗南无伤,既然如此,月牙河大坝这个饵,他就非吞不可,非咽不行。
    也就是说,铁风旗的未来,不容乐观。
    那时,洪天启看着浅水清好整以暇的面容,突然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既然能在这个时候还安心地睡大觉,或许是有办法可以解决问题的。
    只是他们的问题没有问对地方。
    于是,他脱口道:“你曾经说过,即使我们不打月牙河水坝,也能保住那里,此事可当真?”
    浅水清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必须有个前提条件,方可成真,且风险依然存在。”
    “什么条件?”两个人同时问。
    浅水清笑了,笑得是如此的惬意,畅快。
    他轻轻道:“有兴趣的话,就跟我来,我带你们去见一个人。”





    第四部 血香祭大旗 第十七章 为民而战
     更新时间:2009…1…4 11:45:18 本章字数:6213


    佑字营里,一个人安静地坐在树下。
    年轻的脸上写满了刚毅与不屈的斗志,眼神里燃烧着愤怒与悲哀的火焰。
    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却是伴随着那燎原的战火一起回归。
    在这里,从这个角度,他看到了每一件正在发生的事。
    展开屠杀的人,与被屠杀的家乡父老。。。。。。
    他心中长叹,有心杀贼,无力回天。
    站在远处的小坡上,浅水清指了指树下的年轻人:
    “他叫易星寒,是原飞雪卫的一员。当初在驻马店护粮三战里,他是唯一一个追上我和云霓的人,我放了他一次,却在南门关无意中遇见了他。”浅水清向身边的两位将军解释。
    “就是那个粱史案中的易星寒?”洪天启问道。
    “没错,就是他。南督曾几度向我要人,说这个易星寒有很大的利用价值,但都被我回绝了。我当时告诉烈帅,粱史一案,只有从内部传出消息,才有灭敌士气民心的杀伤力。从天风人的口中传出,只会让人觉得可信度极低。粱史一案出来后,抱飞雪反应极快,有知道消息的早被他清理干净,所以除了这个易星寒,我们没有更多的传播渠道。一旦动用国内细作传播此事,则平白暴露我部人员,得不偿失。所以这件事就一直压着。”
    说到这,浅水清微笑着看易星寒。
    自从帝国草原回来之后,易星寒就一直被浅水清处于软禁之中。
    他做囚徒的这些日子,浅水清给他的待遇极好,不但身体上受到的刑讯之伤全好了,整个人都甚至变得白白胖胖起来。
    在佑字营没有大行动的时候,浅水清甚至会给他一把刀,让他没事练练武艺,以免长时间的缺乏战斗,将自己生疏了。
    铁血镇兵出孤星城后,易星寒是天风军中唯一的以战俘身份前往的人。
    他没有拓拔开山那样的经历,所以至今也没有投降。但是见多了太多生生死死后,他的心,也开始逐渐麻木。
    他虽依然痛恨浅水清,却至少不会再每日里痛骂浅水清了。
    对浅水清来说,这算是个进步吧。
    浅水清屠城的时候,易星寒恨不能生裂了浅水清,奈何他是囚徒,终究是没有办法对抗的,而现在,浅水清却主动来找易星寒了。
    从他佑字营出了孤星城后,他就一直在等这一天。
    “走吧,我们去看看他,或许是时候道明这一切了。”浅水清笑道,首先向易星寒走去。
    。。。。。。。。。。。。。。。。。。。。。。。。。
    树下,易星寒冷眼看着浅水清,心中升起一丝凉意。
    隐隐地,他有种不妙的感觉。
    自从被俘之后,易星寒就一直在观察着浅水清的一举一动。这些日子来,或许再未有比他更了解浅水清了。
    他用敌人的眼光来观察,审视浅水清,用尽一切可能去寻找他的弱点,以他为假想中最大的对手,看在浅水清成名的那些战例中,如果换了是自己,可有应对的良机。但最终,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对抗来自浅水清的任何一次攻击。
    这个人精于算计,每一次的行动,都会事先定下精密绸缪,且次次采取主动。他绝不是那种后发制人的对手,无论他面对的是止水也好,还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也罢,从不将自己放在被动的位置上,是他的一个显著特色。
    而他对拓拔开山的算计,他也一一瞧在眼里。
    那个时候,他就知道一件事……如果有一天,浅水清正式来找自己了,那他就一定有了对付自己,甚或利用自己的阴谋,而自己,未必就可拒绝抗衡的筹码。
    只是这一次,他又会拿出什么来威胁自己呢?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是命运却将他和浅水清紧紧捆绑在一起,自丰饶草原一战开始,就再未有分开过。
    果然,浅水清来到他身边之后,淡淡地道:“有件事,我一直严令手下的士兵告诉你,现在,终于到了通知你的时候了。”
    易星寒看着浅水清,浅水清背着手,悠悠向天道:“京远城被下后,天风军得到了一个消息。为了阻止天风人大举进攻的计划,抱飞雪提出了护国三策。其中两策,你已知晓,而这第三策,就是决堤顷国。以月牙河那滔天之水,换来止水人与我天风军的同归于尽。”
    “你说什么!”易星寒一下站了起来,身旁的几名天风军士同时拔刀,浅水清却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无事。
    他用同情而怜悯的眼神看着易星寒,完全理解他心中的悲愤。
    他缓缓道:“易星寒,你能告诉我,何为国,何为民吗?”
    易星寒呆呆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浅水清却道:“民者,国之主体,大厦之梁,中流之柱。无民,则无国。民亡,则国不复存。国者,民众保身立命之所,遮风挡雨之瓦。民建国以自保,抗财狼虎豹,御外寇强敌,保国即为保家保民。。。。。。易星寒,你说我这话,说得对吗?”
    易星寒无力地坐在地上。浅水清刚才说的话,丝毫不假。
    浅水清笑了:“天下如洪水,国为舟,民栖其上,天子为操舟之人,领万民出苦难为本分之事。羽家皇室窃国而居,以天下人之天下换其一人之天下,用心险恶,心地卑劣。易万民以换江山,易星寒,这样的国主,依然需要你来尽忠吗?”
    易星寒愤怒大吼:“如果不是你们天风人来打我们,他们又何必出此下策!”
    浅水清大笑:“四十年前,北地依然是蛮荒丛林,山国未建。那个时候,羽家人在做什么?他们发兵二十万,兵进蛮荒丛林,试图剿灭当地土著,为止水人出关扫清道路。结果呢?没能打下来,反而逼使当地土著联合起来建立山国,给止水人以迎头痛击。八十年前,自由都市联盟新建之初,你们止水人试图从这新兴联盟中取得好处,发兵十万强攻硬打,结果逼得都市联盟吐银八百万两方肯退兵,此后联盟卧薪尝胆,全力武备,武装起一支人数达八十万之众的佣兵队伍,逐渐成为大陆第一佣兵之国,从而才摆脱了止水人的控制。”
    “这些年来,止水人积弱,与内部民变不停,周边矛盾加剧有很大的关系,在他们攻打别人时,可有想过自己又是为什么要打人家吗?”
    易星寒一滞,这些历史,他自然是熟悉得很。
    浅水清这才悠悠说道:“所以说,国之战争,从无善恶之别,只有强弱之差。就象那力量大的孩子,总是会忍不住要欺负力量小的一样,这样的战争发生,不是因为你们善或者恶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你们弱。你既弱,别人就来打你,这又有何好奇怪的了。”
    说到这,浅水清拍拍易星寒的肩膀:“只是战争虽然残酷,但终归有其底限存在。那就是战争,争夺的是人民的控制权,而不是单纯的土地控制权。天风人真正想做的,仅仅是让止水的归属换个主人而已,其人民,却还是想要的。而你的国主,呵呵,他却是选择了弃民而保他一家之天下。”
    易星寒浑身一震,终于还是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曾经勇敢的战士,在为自己的国家浴血奋战之后,却落得个被当成奸细捉起来拷问的下场,抱飞雪将他当成了一枚除去政敌的棋子,他的国家也抛弃了他。但即使如此,他也依然热爱国家,从不想背叛祖国。他的心中始终还抱着一丝希望,家国不灭的教育,也依然占据着绝对的主导地位。他对自己说,自己绝不会象拓拔开山那样中了浅水清的计,可现在,听到浅水清的说话之后,他却依然不由自主地怨恨着这羽家皇室。
    月牙河水坝一旦被绝,其死去的百姓,足抵得上浅水清连屠百城之数了。
    转眼之间,忠勇之士,天下黎庶,竟尽成国之弃民,他心中,又怎能不哀,不怒,不彷徨迷惘?
    一个国家的武装力量,不能用来保卫的家园,不能用来守护自己的子民,反而要借助于破坏生产,制造灾难的方式来阻敌,这样的国家,又怎么值得去爱,这样的君主,又怎么值得去守护?
    国家诞生的意义,难道不就是用来保卫家园子民的吗?
    他易星寒,只是一介平民,没有太多的不可割舍,没有所谓的荣华富贵需要他去守护,并为此不惜牺牲一切。
    他只是一个经受了保家卫国教育的普通士兵,却在这刻,得知原来教导他们忠心体国的君主和大臣们,可以为自己的利益,而不惜牺牲国家的一切。
    这一刻,他内心的深处受到冲击,是可以想象的。
    于是那个支撑他坚决不降的不屈念头,也在这刻逐渐倾斜,再不知自己归途何处。
    这刻他便再克制不住地问:“你想要我做什么?投降你?然后和你一起杀进去,杀得血流成河,逼得国主决堤毁坝,无数百姓流离失所,有家难归,千万人民死于水灾?这就是你想要我做的吗?”
    浅水清摇了摇头:“你可知道铁风旗现在一路所向,是去做什么吗?”
    易星寒冷哼:“去屠城,杀我止水百姓。”
    “不。”浅水清立刻摇头:“我知道你怨恨我屠城之举,但是如果你够聪明,你当可以猜到我为什么这样做。倘若爱民可以帮助我达到胜利,我会去表现得象个仁人义士。不过可惜,形势逼迫我无法去疼爱我的敌对国家的百姓。相反,让他们怕我,反而能起到更好的效果。我之所以对你说这些,是因为我要告诉你,铁风旗的任务是去保坝,是去阻止你国主的计划。”
    说到这,浅水清笑了起来:“瞧,这就是政治了。政治从来可笑,本该保护的人,却要去摧毁,本该摧毁的人,却要去保护。那么易星寒,在你眼里,如果可以选择,你会支持哪一方呢?”
    易星寒微显呆滞,他不由叹息起这悲哀而残酷可笑的现实。
    止水人要决堤杀民,天风人却要保堤保民,这世界,怎会变得如此荒谬?
    浅水清要他选择,其实就是要在忠于民还是忠于国主之间做个选择,这样的选择,他又该如何面对?
    浅水清叹息道:“不过可惜啊,商有龙是不会让我们这样轻易成功的。铁风旗如果一路继续东进,很可能大坝还没见到,就已经被人给灭了。所以,这堤坝,仅凭铁风旗是保不住的。”
    “那么你找我我做什么?”
    浅水清的声音便在这刻低了下来:“只要你放弃那愚忠为国的可笑思想,放弃为羽文柳卖命的想法,你就会发现,眼前的这个世界,虽然苦难每多,却总还是有些办法可以挽救的。”
    “弃国,保民。你去守护大坝,我则颠覆羽家王朝。你我一起在这止水国中开创一番大好局面,你觉得如何?”
    这句话,彻底震撼了易星寒的心神。
    。。。。。。。。。。。。。。。。。。。。。。。。。。。。。。。。
    回去的时候,洪天启问浅水清:“易星寒会答应你,我不奇怪。任何一个有良知的军人,都会选择这样的做法。可是他毕竟只是一个人,你把守护大坝的事交给他,未免太过倚重他了吧?”
    浅水清长笑道:“为丈夫者,敢为天下所不敢为,知其难而进,舍死而已。易星寒是个人物,人也聪明,只是缺点时遇罢了。只要我们为他创造一点小小的机会,他就会趁势而起。他毕竟是止水人,他去保大坝,是为万民请命。我们去保,则是攻城掠地,性质大不相同。民心可用,则当用之。抱飞雪决堤毁坝之计虽毒,奈何一旦揭露,却失天下民心。易星寒若不懂利用,便是个大大的傻子。他现在,只是缺一样东西而已,只要我们给了他,则一切水到渠成。”
    “什么东西?”东光照急问。
    “很抱歉,我不能说。”
    “为什么?”洪天启和东光照同时叫了起来。
    浅水清悠悠回答:“军人,就是皇帝手中的一把刀。皇帝要我们砍向哪里,我们就砍向哪里。但是怎么砍,用多少力,那不是皇帝所能决定的。那取决于天时,取决于地利,取决于对手,同时还取决于握住这把刀的手。”
    他看着洪天启和东光照,一字一顿道:“很遗憾,你我三人,都只是刀,而那握着刀把的手,是南督,是惊掌旗,却不是你我。所以,我不能说,也不能有任何意见。否则,刀锋必折。”
    浅水清悠悠回答:“一天有惊掌旗在这,我的计划,就一天不可能得到实施。所以,我说了也是白说。”
    洪天启不满道:“你告诉我们具体计划,我们可以帮你劝说掌旗。”
    浅水清笑道:“你劝说过他一次,结果我被降职。如今你要劝说他第二次,就不怕他再给我安上个通匪纵敌之名将我直接处死?那可是紫心勋章都保不了的重罪!”
    洪天启立时呆滞。
    浅水清看着他们失望的表情,心中一阵好笑,轻声说道:“不过还是有个办法,可以同时解决这两个问题的,只是风险略大了些。”
    洪天启眼前一亮,东光照却气得大叫:“和你这个人说话真累,一会没办法,一会又有办法。一会不行,一会又行。有什么办法你就快说,风险又如何?咱们这些当兵的,死都不怕,还怕什么风险?”
    浅水清嘿嘿笑道:“连造反也不怕吗?”
    此话一出,洪天启和东光照脸上同时色变。
    眼前的浅水清,转瞬间眼神中已卷起的滔天杀意。一个再也无法抑制的可怕的念头,同时在洪天启和东光照二人的心中升腾,将两人震撼得几乎站都站不住。
    下一刻,浅水清冰冷的声音中透出无尽的寒意:“主将无能,害死三军,我浅水清纵有千韬万略,不为上官所用,也等若没有。既如此,除非两位希望我铁风旗将士全员战死,否则就必须做出应对之策。你们想要知道我怎么想的,那我也就不怕告诉你们,一天有惊风展在此,我铁风旗都注定难逃大难。他不死,你我就都得死!”
    说到这,浅水清冷笑道:“两位若不能在此刻下断然之心,想去告密也是无妨。我浅水清不吝这项上人头,也只是先大家一步离去而已。”
    “你!!!浅水清,你疯了!这可是毁家灭族的大罪!”东光照高叫起来。
    浅水清的声音随着风飘来:“天下奇计皆凶险,成则兴,败则亡!我浅水清孤身一人,惟有这营中数千兄弟,需要费心照料。为了兄弟们的命,拼死一搏,又有何不可?”
    他看着洪天启,一字一顿道:“易星寒,就是那个即将杀死铁风旗掌旗的人。他,也将是那个即将替你我背负弑上罪名的人。他,更将通过此事在止水民间建立起足够声誉,揭露止水国家无能,历史肮脏,君主昏庸,为己害民,并领导民众守护大坝!”
    浅水清的声音如金石掷地,铿锵有力:“两位将军,惊风展的人头,就是此计之关键所在。能否成功,就看两位如何定夺了!”





    第四部 血香祭大旗 第十八章 赤水镇兵变
     更新时间:2009…1…4 11:45:18 本章字数:5955


    惊风展呆坐在营帐中,痴痴地看着手中的战刀。
    这把刀,已经陪伴他度过了好一段峥嵘岁月。
    战场之上,战刀,就是一个战士最可信赖的朋友。这一点,惊风展从来都是信之不疑的。但是今天,他第一次对这把刀有了怀疑。
    刀,可以杀人,可以令人恐惧,但却永不能让人对其崇慕景仰。
    没有人知道,在浅水清被罢黜的那天,佑字营群情激奋的时候,他其实也在场。
    他看到了所有的一切。
    那一天,一群骄傲的士兵被激怒了。
    那一天,一个被罢黜的将军成为了士兵们心目中活着的偶像。
    惊风展从没想过会有那么一天,浅水清这么快就威胁到了他的地位。哪怕他现在只是一个士兵,其地位威望在军中也是牢不可破。
    浅水清阻止了佑字营寻衅,只用了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但在那片语只言中,他已经感受到了风雨欲来的征兆。
    他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罢了浅水清的职,可佑字营依然是他在当家。而熊族武士照样对他的命令不理不踩,除非浅水清说话,否则谁都指挥不动他们。这支人数只有三千,战力可顶得上整个铁风旗的强悍武士部队,根本就不买他的帐。
    除此之外,他的收拢民心的政策,其效果也是微乎其微。
    止水人早对天风军没了信心。浅水清不在了,惊风展当家。没有了可以恐惧的对象,随之而来的,是无穷无尽的暗杀与骚扰。
    尽管惊风展一再采用各种手段安民,但是商有龙藏兵于民,采用各种手段挑动兵民对立,又岂是轻易可化解的。
    想到这,惊风展越发的不安起来。
    铁风旗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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