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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风-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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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水清,你到底想做什么?
难道所到之处,血流成河,屠戮天下苍生,真得就成为你现在的追求了吗?
还是你的内心之中。。。另有打算?
在看到浅水清之前,他无法得到答案。
惊风展也在愤怒,不是为了死去的人,而是为了后续战事所可能面临到的困难。
深入敌境,攻打敌国,表明上听起来是一件很光彩的事,但实际操作时的困难之大,其实远超乎人们的想象。
任何一支强大的军队,在进入了敌对国的领土上之后,有一个优势是绝对不存在的,那就是人数优势。
除非一个国家已经完全丧失了民心,否则一个抱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民族所拥有的能量是巨大而可怕的。
因此,当入侵者进入一个国家时,无论他进来的是二十万人,还是二万人,又或是二百万人,在人数上,都注定了是属于劣势的一方。
也因此,入侵者从来都是打精英战术,依靠高质量的战斗水准,控制城市,以点制面,以少敌多。而拉拢百姓,示惠于民,和屠城一样,也都是惯常做法。
相比某个深沟高垒的天险巨城,全民皆兵的卫国战争,更让对手害怕,更让对手面临巨大的失败风险。
前者打不下来,至少还有撤退和保存实力的机会,后者一旦失败,轻则损兵折将,重则甚至会被敌人反攻倒算,毁家灭国。
而在这里,决定这一切的,就是民心所向。
民心,是决定一场战争胜负天平的重要砝码。
对攻守双方来说,争夺民心,历来是国家战争中重要的一步棋。进攻方常常会示好于民众,争取获得当地百姓的支持,从而减轻将来执政与现阶段驻守的压力。
但是民众们天生的对外来侵略者的反抗情绪,却注定了防守方在这方面拥有更大的优势。
因此,对进攻方来说,争取民心,失败更加正常。
可是即便如此,只要进攻方不做出更大程度的威胁,只要不让当地民众感受到这种死亡的可怕,还是会有许多民众对敌方的攻占采取默认的态度。
这种默认态度,是进攻方有利于统治的重要砝码,是他们能在这个国家长期扎根下去的重要基础。
尤其是在铁血镇只有两万人的情况下,这种有限支持的重要性就更加明显。
没有当地民众的支持,两万天风军是无论如何不可能打败止水的。
可是偏偏,浅水清却把这一切都破坏了。
他肆无忌惮地杀人,肆无忌惮地激怒止水民众。
别说这样他赢不了这场战争,就算是他赢了,换来的也只是千里荒芜,万里凄凉。
惊风展又怎能不怒?
他不在乎止水死多少人,可他在乎自己的进攻计划因此而被彻底搁浅。
或许,那正是浅水清努力想做的。
因为从一开始,浅水清在那场军事会议上,就对南无伤的军事进攻计划,抱有一种不屑的态度。
想到这,惊风展的心中突然一懔。
他自然知道浅水清与南无伤之间的矛盾,所以在那场军事会议上,南无伤并不征求浅水清的意见,他也不需要征求。而浅水清的不屑不支持在他看来也只是一种无奈的对抗而已。
但是现在看来,他似乎早有了属于自己的计划,而并非单纯的为了反对而反对。
想到这,惊风展的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他意识到,或许在接下来的进攻计划中,一切将再不象南无伤所想象的那样进行。
身为先锋官的浅水清,正在将一切引导向他自己的轨道。。。一个只有他自己才明白的轨道。
。。。。。。。。。。。。。。。。。。。。。。
定州城守府。
浅水清看着地图,身旁是碧空晴恭敬站立。
半天攻陷定州,血屠全城,相信要不了多久,浅水清的名字将再次传彻大陆。不过与他曾经的战功相比,这次人们所传言的,将会是他的歹毒与狠辣。
定州城并不难打,但是浅水清却以屠城为己任,每到一处,必点血香祭大旗,凡不降者一律格杀。
这样的事情,不敢说绝后,至少也是空前了。
历史上,从未有一个将军,每战必屠城。
浅水清的脸上,依然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他手里拿着一些小旗,每说一处地名,碧空晴就会随之说出当地的情况和民风民情,大致的守备力量以及城主何人,何等作风等等,然后浅水清就会在地图相应的位置上插上一面小旗。
当碧空晴说:“此地民风悍勇,城主死忠于国”时,浅水清会在地图上插一面红旗。
当碧空晴说:“此地城主软弱无能,贪婪怕死”时,浅水清就会在上面插一面蓝旗。
当碧空晴说到某城某地城主中庸平碌时,浅水清就又会在上面插一面黄旗。
很快地,整张止水地图上,已经查满了红蓝黄各色小旗。
看着地图上彩旗飘飘,浅水清满意的点点头:“看起来,真正能为止水效死的,其实并不是很多。”
“国主无能,奸佞当道,虽有忠臣,却不堪大用。中梁砥柱既以不堪,瓦片再强,也只能落地而碎。”碧空晴冷冷回答。
“对侵略者来说,忠臣可没有奸臣好啊。忠臣,常常会给我们制造麻烦,而奸臣,却只会帮助我们。象抱飞雪那样的死忠之臣,还是少点的好。”浅水清悠悠道,他的目光依然专注于地图上。
那个时候,碧空晴突然冒出了一个问题,明知道不适合问,却还是止不住地溜出嘴边:
“那么将军你呢?你认为你是忠臣还是佞臣呢?”
浅水清一楞,反问碧空晴:“我看上去很象佞臣吗?”
碧空晴立刻道:“佞臣者,损国利以肥一己之私,与能力长相无关。”
浅水清微微考虑了一下,最终还是叹息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我还是靠近佞臣更多一些吧。至少。。。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自己考虑的。”
碧空晴笑了:“还好,浅将军损的,是对手的国利,而非己国之利。”
那个时候,浅水清却悠悠想到,如果某天,真要他在自己国家和个人利益之间做个选择,他会选择哪个呢?
只是一秒钟的时间,他便已经知道了答案。
然后,他笑了起来,他很认真地对碧空晴说:“我这样的人,要说罪该万死,那是半点不错。”
第四部 血香祭大旗 第十四章 战局
更新时间:2009…1…4 11:45:17 本章字数:4410
洪天启和东光照赶到时,浅水清正在悠闲地喝茶。
看看他们两人一脸气急败坏的样子,浅水清惬意地笑了起来:“怎么看你们的脸色,到象是刚打了一场败仗一样?”
东光照生性粗豪,一听浅水清这样说话,直接大眼一瞪:“老子什么仗都没打到。让你做先锋,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你到好,直接自己就把定州给拿下了。还要我们做什么!”
浅水清看看洪天启,洪天启唉声叹气:“这一路走来,死人可不少啊。”
浅水清喝了口茶:“看上去很多而已,大部分民众都跑掉了。”
洪天启有些生气了:“那就更糟!逃走的民众会四处散播我们屠城的消息。你可知道,南督出发前一再强调,此去止水,当照顾民生,安抚其民,以拉拢人心为主。”
浅水清笑呵呵地问:“怎么惊掌旗不来找我兴师问罪?”
东光照立刻回答:“本来是要来的,可走半道上又回去了。他说,你有紫心勋章护体,他杀不了你,还不如不去理你,省得看你那副嘴脸生气。不过他已经上书一封,向皇帝禀报此事。相信要不了多久,陛下的责难就会过来了。”
“那也得咱们活到那个时候才算数。”浅水清懒洋洋地回答:“如果按照南督的计划行事,我相信咱们所有人都得死无葬身之地,与其那个时候在地下去听陛下的悼词,我情愿现在先被陛下责罚了。”
洪天启与东光照同时色变。
。。。。。。。。。。。。。。。。。。。
战争的阶梯,从来都是军事服从于政治需要,而战术服从于战略安排。
苍野望的政治需要,决定了铁血镇要以两万兵力逼迫止水,最好是打得他们主动弃降,从而避免止水决堤之后带来的一系列恶果。
只有明白了这个政治需要,才能根据其需要制定战略目标。
在这里,这个政治需要根据优选法则,其第一要务应该是拿下止水,然后才是避免决堤。前者是基础;后者为重点。
当南无伤将所有目标放在满足皇帝欲望,决定派铁风旗攻打月牙河水坝时,浅水清看到的,却是一个战略安排上的重大失误。
那就是,以劣势兵力攻打明确目标,从而失去了战略回旋空间。
在这个基础上,无论战术上有着怎样的发挥,都注定了接下来的会是一场失败的战争。
商有龙不是傻子,他的龟缩战术也不是说就放弃了大片防守地区等着敌人来占领。事实上,他跟随抱飞雪这么多年,抱飞雪的习惯和性格,早已深深影响了他。
他的龟缩防御计划,其实同样带着很深的反击能量,而且一旦发动,则注定会让敌人覆亡。
首先,由于孤正帆的出兵,致使天风人错过了秋收时进入止水的良机,大量的粮食已经被收割完毕,并在商有龙的命令下全部运走,只留下少量余粮给当地百姓。天风人若不想过度激怒当地民众,就只能从后方运粮,而无法就地取粮。
其次,商有龙几乎撤除了止水外围内的全部防御力量,并将其中相当部分士兵转为民众,且允许其自留兵刃,同时开放兵禁法,所有止水民众可以合法拥有各种军械。藏兵于民,化民为兵,举国死战,面对这种态势,天风人稍不留神,就可能陷入举国大战的泥沼之中。
第三,商有龙不可能猜不出铁血镇孤军深入的含义,也不难猜出天风军的目标所向,这样他可以根据这一点做出针对性安排。
因此一旦天风人面对这种格局选择长趋直入,他们所面临的只有两种情况。
一:要么是后路被断,粮道被截,大军孤立无援,困守待死。
二:要么就是以重兵看守各地新占城市,被迫分兵,最终被商有龙集合所有力量予以各个击破。
无论哪种选择,最终的可能性都是灭亡。
南无伤虽然亲率血风旗和鬼风旗在右路对其进行牵制作战,并负责保护其后路,但是商有龙会不会理睬,南无伤能不能保住,这是个大问题。
商有龙既然知道天风军想干什么,那么月牙河大坝就是一个饵,一个待鱼上钩的饵。不管天风军在外面怎么折腾,他都只需要守在这饵旁等鱼上钩。一旦天风军进入止水内部,则商有龙就可以利用在自家门口作战,熟悉地形,便于发动群众等诸多优势进行迂回包抄。而一旦天风军后路被断,粮草不继,就算他们再能打,也只有死路一条。
他只需派出一支五万人左右的军队,只要不犯上太大的错误,就可以全歼深入敌境的铁风旗,且几乎无损告胜。
战略上的被动,注定了战争的局面出现一面倒的局势,无论战术怎样精妙,缺乏足够的兵力和被对手熟悉其战略目标这两点致命的关键都已经成为天风军的死穴。
而被对手捏住了死穴的军队,无论怎样蹦达,都不可能跳出对手的掌握中。
南无伤把胜利的希望寄托在对手的无能上,浅水清却不敢。
一个是身有豪族大家以为后盾的世家子弟,输得起,也不怕输。一个却是依靠战功艰难爬上来的小小营主,输不起,也不能输。
所以,他必须想办法改变这种局势。
为此,他和碧空晴曾多番畅谈,在深入了解了止水人的情况后,根据其特点重新制定了一套完整的作战规划。
第一:商有龙这样的战略安排,粮食,是非常重要的一个环节。
商有龙的逼其分兵的做法,就是看准了天风军不愿就地夺粮,与民结怨的心思。
而浅水清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天风军如果不想被敌军分割歼灭,就必须放弃粮道就地取粮,这就势必会因为粮食问题而和当地止水民众产生巨大的矛盾。不能就地取粮的他们,在进入止水境内后,一旦粮道被断,注定只有死路一条。
粮道不等于归路,所以,只要能就地取粮,那么在这广袤平原上,商有龙要想困住天风军,势必困难重重。
既然如此,就干脆放弃亲民的想法,行险一搏,以屠城之令,让敌人畏惧,同时解决取粮问题。这也正是为什么浅水清决定屠城的原因。
不能让敌人亲近我,至少就要让敌人害怕我,这是自古作战的一个基本法则。
在满足粮食需要的同时吓阻敌人,总比牺牲自己拉拢百姓要好得多。尽管后者的长期利益很大,但是前者见效更快,生存几率也更大。
当浅水清想明白这一点后,他便开始了血香祭大旗行动的策划,而这一行动,所蕴涵的深意,几乎已经囊括了所有他对历史战争的理解。
第二,就是修改战略目标,放弃攻打月牙河水坝,坚决不跳进商有龙的伏击圈。
苍野望把希望寄托在铁血镇上,本就是一次豪赌,或许他真正压注的对象,不是南无伤,而是那个胆大包天,什么都敢做,也什么都能做到的浅水清。
南无伤没有选择,但是浅水清有。
当苍野望给了铁血镇这道进攻令后,他就已经知道,这场战争要想打赢,就必须首先跳出原有的框架,进行一些新的思维。
而新的思维,首先就是要找到新的政治需要。
苍野望想要完整的止水,可相比进攻军完败,什么都得不到,那么拿一个破损的止水也是没办法的选择。
毕竟,有总比没有好。
浅水清会尽量保证大坝无事,但是死人和屠杀却是再不可避免。
所以当浅水清重新为他的皇帝定下他的政治需要时,他就开始不打招呼地行动了。
他的第一步计划,就是祭起血香。
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浅水清来了,一个来自天风的魔鬼,以血屠的方式来展开这场掠地之战。
他要让对手相信,他根本就不在乎月牙河水坝是不是会被决堤,他也不在乎这场战争到底会死多少人。
他只在乎一件事:胜利,那怕只有手下几千人,他也要打的止水人处处哀鸣处处伤。
他要让商有龙被民众情绪所逼,做出违背自己意愿的选择,放弃固守的想法,转而出击,那么他就能找到那胜利的契机。
。。。。。。。。。。。。。。。。。。。。。。。。。。。。。。。。。。
对于浅水清的这番解释,洪天启和东光照听得都有些吃惊。
一个好厨子,从来都是客人想吃什么就为你做什么的。
而浅水清,他这个厨子,却主动去决定客人的胃口了。他的理由很简单:你要的那道菜,我做不出来。所以我随便做了点你将就着吃吧。我为你定的口味是先管饱,然后再管好。
假如皇帝的御厨敢对皇帝这么说,他九族都被抄了。
洪天启沉声道:“你屠城的理由,多少还说得过去。毕竟你说得没错,若要解决粮食问题,就势必会和当地民众结怨,既然如此,到不如让他们害怕我们。可是夺坝却是野王之意。你公然违背,总有不妥。”
“陛下的意思是保住大坝,只要大坝不失,则怎么打,其权在我。我军以两万人攻打止水,若商有龙还要被逼到决堤放水的地步,那不用我们出手,羽文柳就该先将他一刀杀了。所以,我们打得他越痛,他追在我们的屁股后面就越急。至于毁坝,除非我们能两万人直接打到大梁城下,否则他绝对不会那样做。何况守坝之事,我心中早有计较,我们不去打,可我照样有办法让止水人决不了堤,只是暂时还缺一些必要的条件而已。”说到这,浅水清神秘一笑。
“可是南督的意思。。。。。。”
浅水清断然道:“南督是南督,天高皇帝远,连陛下都不搞千里指挥,他南督负责的是右路军,又有什么权利来指挥我。”
东光照立刻提醒道:“我承认你说得很有道理,但你别忘了还有惊掌旗在这里呢。铁风旗现在是他当家,有他在,怎么打,其权在他,不在你。就算有事你愿担着,只怕他还不愿意让你担呢。”
“我知道,所以我才要和两位说一这个情况。洪将军,东将军,我浅水清刚才为大家分析的战局到底对不对,你们可以自己想想,若是觉得有道理,就该好好斟酌一番才是。当然,我也不介意你们现在就去找惊掌旗谈,也可看看他到底同不同意我的说法。”
洪天启沉声问:“若是他不同意呢。”
浅水清悠闲喝茶:“那我铁风旗全体将士,迟早将集体葬送在这异国他乡的土地上!”
第四部 血香祭大旗 第十五章 罢黜
更新时间:2009…1…4 11:45:17 本章字数:4223
“简直是一派胡言!!!”惊风展盛怒之下拍案而起,案上的茶杯碗筷被他这一掌拍得纷纷跳起,叮叮当当摔落满地。
洪天启在下面一言不发。
“南督的计划,岂容他一个小小营主轻易改变。传我命令,浅水清纵兵屠城,是为大罪。念其有紫心勋章护体,暂不取他性命,但是其兵权必须交出,另派专人暂代。浅水清由即日起,不得掌兵。我已书信一封快马传递孤星城。待到陛下的旨意从苍天城回来之日,就是发落这个小子之时。”
洪天启大吃一惊:“将军不可!”
说着,惊风展大声下令:“闭嘴!此事我已决定,再勿多言。定州之事,皆由浅水清一人所为引起,非天风军所愿。立刻发出通告,号召百姓回归,所有城内子民,凡肯奉我天风号令者,一律既往不咎。我天风军爱民如子,此后一路所经,必善抚民众,绝不行杀戮之事。”
说到这,惊风展长吐一口恶气,这些日子来,浅水清风头太过,士兵们只知浅水清;不知他惊风展;很多时候他的一句命令,甚至还不如浅水清的随便一句话来得有效果。如今终于能在这刻借此机会出了这口恶气,他也算心怀大慰。
想了想,他又对洪天启道:“传令,我军明日出发,准备攻打小商城。”
“遵。。。。。。将军令。”洪天启无奈叹息着退下。
。。。。。。。。。。。。。。。。。。。。。。
罢黜令下来的时候,浅水清并不在佑字营。
定州府那条用鲜血洗刷过一遍的大道,红得鲜亮,红得令人心中发毛。
夜莺跟在浅水清的身后,看着他用手去抚摸那沾染了一层层血浆的墙壁,不知为何,她甚至能感受到他心里那层深深的悲哀。
他在将自己打造成一个恶魔,试图让所有的敌人都怕他,惧他,同时也恨他。
她就那样看着他,然后听着他说:“我们的历史,是先辈将士们以血为墨,以骨为笔,以肤为纸进行的书写。他们用生命打造传奇,以灵魂铸就辉煌。无数勇士的光辉与荣耀在杀戮与死亡中诞生,然后在时间中沉淀,消亡。。。。。。一个人,一辈子只能活一次,有些人活的安宁,有些人活的壮烈,有些人活得平庸,有些人活得精彩。”
“我的父亲告诉过我,人这一生,还是平庸些的好。因为太过精彩的生活,总是伴随着一些痛苦与不愉快的经历。他希望我活得开心,而不是太过精彩,但结果,我却走上了与他期望相反的道路。”
“我浅水清从军到现在,不过是短短半年的时间,所杀过的人,却以万计。但从未有一次,象今天这样,纯是为了杀人而杀人。父亲他说得没错,有些事做得多了,也就习惯了,麻木了。到最后,丧失理性,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或许有一天,我会成为疯子;或许现在,我就已经疯狂,却还不自知。。。。。。”
夜莺忍不住道:“血香祭大旗的目的是震慑而非杀戮,你曾经跟我说过。。。。。。”
浅水请扬手止只了她的话:“我曾经跟你说过很多,但是任何借口都不可能改变我们杀戮世人的事实。夜莺,做人可以欺骗天下,却绝对不能欺骗自己。血香的意义所在,我比你更清楚,可那不能改变事实。今天,我站在这里反思己过,不是打算停止祭旗,只是想告诉你,象我这样的人,不值得去爱,不值得去守护。你要是想清楚了,就趁早离开我,趁早离开这残酷的世界。我浅水清是个疯子,那惊风展却是个蠢货,他绝不会同意我的计划,所以等我们离开定州,全面进入止水之后,铁风旗所面临的危险将一步步来临。你若肯在这时离去,就还有最后的生机。”
夜莺从背后一把抱住了他:“无论你是疯子也好,是傻瓜也罢,我都不会离开你。你。。。休想赶我走。”
她眼中闪烁出泪光,情意绵绵的看着浅水清,死死地抓住他,怎么也不愿放手。
也就是在这时,无双冰冷的声音传来:“惊掌旗有令,佑字营浅水清,不遵军令,擅令屠城,已触犯军规。念其曾为国立下大功,饶其不死,罢黜其职,贬为佑字营士兵,其营主一职,暂由沐血接任。自即日起,浅水清搬离营主大帐,所有随从不可再带,其将与我营士兵同饮同食,不得有丝毫特殊。明日我军将离开定州,佑字营由先锋队转为后路护卫,守卫我铁风旗后路安全。此令,即日起生效。”
浅水清愕然看向无双,无双那冰冷的眼神中,跳跃出一丝亮彩:“浅少,惊风展动手了,比你想象得还要快。”
或许,是我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蠢吧?
那个时候,浅水清忍不住悠悠想到。
。。。。。。。。。。。。。。。。。。。。。。。。
罢黜令下来的时候,佑字营就象炸开的油锅沸腾起来。
“凭什么罢免浅将军?咱们佑字营辛辛苦苦打下定州,却被他惊风展一句话把营主给罢免了,这算什么道理?”
“妈的,惊风展是个什么东西?浅将军带着我们下南北两关,拿京远城,随便哪一个功劳都比他惊风展一生加起来的战功多得多,他凭什么罢免我们将军?”
“惊风展是个混蛋,屠城怎么了?为了敌国百姓而罢免自家将军,我看他简直就是傻子一个。将军做事,自有他的道理,铁血镇两万人攻打止水,本就是以少敌多,若不能给敌人以雷霆之威,不战而屈敌之兵,这一路上数十上百个城市,我天风军如何拿下?单是分兵驻守都人手不足!”
“找惊风展说理去!”
“对,找惊风展说理去!”一大群士兵山呼狂啸着要去找惊风展。
一把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在军营中,浅水清的声音就象海面上的那股微风,力量不大,却轻易拂平一切咆哮的海浪。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浅水清违背命令,受到处罚并不稀奇。我自己都不激动,你们又何必如此。怎么?都想造反不成?”
人群分开,浅水清施然现身。
所有的士兵同时看着浅水清。
有人壮着胆子叫道:“浅将军,惊掌旗没有权利处置您,他凭什么这样做?”
浅水清立刻回答:“统兵在外,最高将领有权对下属进行处置,这一点,你们毋庸置疑。”
按天风军例,营将以上,非官高三级者,不得擅处。这擅处的概念里,包括处死和罢黜。
但是在外统兵者,最高将领拥有决断之权,其地位与权利会在一瞬间上升到顶点。如果不是浅水清有紫心勋章在身,惊风展甚至可以利用临时权利直接杀他。当然,如今杀是不能杀,罢黜却可以,但也只能象他的最高权利一样,都属于暂时状态。
一般来说,这个状态将维持到统兵将领自动改变,或者新一级高级将领来到,对其进行确认或免除。
“可是没有你,我们佑字营怎么打仗?这些日子来,佑字营的兄弟跟着你,天天吃香的喝辣的,日子过得比将军们还舒服。你带着我们打仗,从来都是有胜无败。红土岗上你带着我们灭了四千马匪,景深门一战,是你救了整个铁风旗。京远城大战,铁风旗的兄弟甚至根本未有出战,拿下京远城的声誉却为我旗所独享。所有的战利品尽归铁风旗所有,荣耀也尽归我部战士。可是现在呢?惊风展掌控铁风旗,他偷了您所有的荣耀,现在还要将你贬职,我们不服!除了你,谁的领导我们也不接受!”
“对,除了浅将军,我们谁的领导也不接受!!!”所有人一起大喊起来。
浅水清悠悠看天,缓缓说道:“沐少,别躲在人堆后面了。你听听,你的人缘可不怎么样啊。”
沐血无奈地从人群中现身,一脸苦笑。
浅水清这么一说,佑字营的士兵这才意识到,佑字营目前的当家人,是沐血。
他们的叫嚣,某种程度上,是在否定沐血。
这误会大了。
有士兵尴尬叫道:“沐校领我们,我们自然是接受的。只是。。。。。。。”
“只是什么?”浅水清瞪了那士兵一眼:“只是他威望不够?还是资历不足?又或是对你们太过客气了,非得象我那样每天严格督促你们训练你们才肯听话?你们这帮不挨揍就皮痒的家伙是不是一过舒坦日子就会不舒服?”
那士兵立刻无言。
沐血在练兵时,的确是最仁慈的。
沐血笑道:“好了浅少,他们只是一时无法接受你离开而已。”
浅水清深深地看了沐血一眼,然后,他轻声道:“我从未离开过,对吗?”
沐血为之一笑。
然后他对着所有人说:“我浅水清,只是不再担任这佑字营的营主而已,但却永不会离开佑字营。我以前在这,将来也还会在这里。我们既然在一起了,就要并肩作战,没有谁会轻易离开。无论是谁作为你们的长官,都会努力带好你们。如果有人需要我,尽管说一声,我浅水清也会一如既往地做好每一件自己能做的事。虽然我现在无官无职,可总还能提些建议,写份报告。要是有人觉得我说的对,听一下也是无妨。我们以前在一起同甘共苦,将来也还是会生死与共,除了少掉一个名分之外,我浅水清不觉得自己有失去任何东西。我都不在乎这些虚名浮利,你们又有什么可埋怨呢?”
士兵们看着浅水清,听着他的话语,心中同时升起新的希望。
“将军!”他们大声喊。
浅水清微笑着。
对敌人而言,他是个屠夫。
但是对自己的兄弟兼战士而言,他就是那世上最可信任的长官。
惊风展可以卸他的职,却永远无法削除他在军中的威望。
只有能带领战士们打胜仗的将军,才可以真正获得战士们的爱戴。
这一点,以前如此,以后,也将如此,且永远不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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