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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顶记-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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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笑道:“正如你所言,你既知状况,必有方法应付,小弟向你讨教了。”
左仲仪窘困道:“不妥不妥,说得‘小弟’二字,折煞臣下,实是罪过。”
弘历笑道:“此乃尊敬兄长之意,若左兄不习惯,我仍以‘朕’字相称,但此‘朕’字即含有‘小弟’之意,如何?”
左仲仪道:“莫说‘小弟’二字即可,否则传出去,恐违君臣之礼。”
弘历呵呵笑道:“看你是吓过头,老是难习惯你我兄弟交情也罢,日后一久,自然习惯,你且说说看,如何治理云南番邦?”
左仲仪道:“该以其人制其人之道。”
弘历道:“怎解?”
左仲仪道:“以苗制苗,以土司制土司,大清军终究外行,难在此处讨便宜。”
弘历道:“朕也想过此法,只是执行上甚因难,苗人层层相护,又怎肯听我等指挥?”
左仲仪道:“非也,苗入亦有正义者,被欺侮,压榨者,只是未将他们联合起来抗争,故荡个徒劳无功。”
弘历道:“左兄说来甚内行,若派你卧底,可否组织苗人反抗军,配合大清军队,一举收拾野蛮土司。“
左仲仪暗付弘历既然亲自请托,若拒人千里亦不妥,盘算后但觉秘密进行,倒也可行,尤其那些野蛮土司,近期多少骚扰帮矿脉,总该施予教训,进额首道:“云南苗人,我长识得几个靠得使者,或可派上用场。”
弘历闻言欣笑道:“好极;只要左兄出马,必定建功,在此先敬你几杯。”说着拿起玉棋即敬酒。
左仲仪陪他畅饮,随又说道:;对付云南土司一事,恐得延到明年春再出兵,将较为有利。”
弘历诧道:“怎么不立即行动?越快完成先帝心愿,岂非更妙?”
左仲仪道:“欲速则不达,毕竟云南山多险多,冬天一到,风雪连连,中原士兵恐受不了,战力大打折扣,何不过得严冬,于春寒乍暖之际,一股作气拿阵地,将可事半功倍,而此空档期间,臣下可以回江南整顿圣帮,且暗中派人前往云南布桩,此亦即大军后行,计策先谋,方法虽异,效果却相同。”
弘历恍然,笑道:“有道理,冬天出兵,冻都把人冻死,哪还谈何战力,便依左兄所言,军后行,计先谋,尤其你的圣帮危机未除,是该回去料理,联暗中派大军支持你,谁敢造反,先斩后奏,不信那些野心分子能作怪。”
左仲仪道:“多谢皇上支持,臣下铭感五内,若有需要,必请求支援,然圣帮既以生意立帮,一切讲求和气生财,若无必要,大动干戈乃犯重忌,故请皇上多担待,给臣一些时间处理即可。”
弘历恍然,笑道:“你确是不可多得之才,能屈能伸,朕该多多向你学习,毕竟治国之道和经商差不多,皆以和气生财为原则,四处开战恐也不妥,依你就是。”
左仲仪谢言再起,两人相谈甚欢,敬酒连连,瞧得远处小德子已分辨不出谁是君谁是臣,终知左仲仪在皇上心中地位匪浅,日后得多多逢迎,千万得罪不得。
弘历经过多日分析判断,已知左仲仪心性,的确可堪信赖和重用,纵其涉及先帝事件,然那亦以和为出发点,根本和叛国反清无关,在乾隆年代之初,又岂可任意大开杀戒,实有违“仁孝义”治国之道,自该敞开心扉,再创大清盛世方为正事,核对左仲仪这南霸天宠信有加,如此既可收为己用,且可控制南方,何乐不为。
左仲义亦知弘历心态,他更懂得伴君如伴虎之道,自己只顾经商,则一切将无问题,若他日危及大清江山,则一切交情皆是枉然,故自始至终保持君臣之礼,不敢稍稍稽越,否则哪天弘历翻脸不认人,恐带来无妄之灾。此也是圣帮历经三帝仍能生存之道,千万疏忽不得。
酒过数巡,弘历显得宽心,忽而想及青逸飞,急道:“青姑娘怎么未跟来?难道怪罪我么?”仍为逼死段小芹一事耿耿于怀。
左仲仪道:“青姑娘怎敢怪罪皇上?她只是受了风寒,不能出门,若皇上坚持,臣下请她过门就是。”
弘历诧道:“病了?怎不早说。”唤及小德子:“交代太医去瞧瞧,得抓最好药材治她。”小德子应声,登时传令去了。
左仲仪拱手道:“多谢皇上恩赐。”
弘历酸味十足叹道:“可惜佳人所爱另有其人,可惜啊。”
左仲仪怎能回话,只顾干笑。
弘历斜眼睨来,似笑非笑说道:“不知左兄给她服下何种迷药,竟然连我都比不上?”
左仲仪急道:“皇上乃天之骄子,岂是臣下可比拟,只是青姑娘无法适应宫廷生活,绝无鄙视之意。”
弘历叹道:“当皇上,百利也有一弊,始料未及。”
左仲仪道:“此和利弊无关,乃是个缘字。”
弘历喃喃说道:“缘字?好个缘字……”睨瞧左仲仪,邪声又道:“朕倒有点觉得,既生瑜何生亮啊。。
左仲仪道:“臣下总是‘瑜’,取名也是‘仪’变不了‘亮’字。”
弘历哈哈笑道:“好个‘仪’字,不谈她啦,喝酒喝酒。”总觉嫉妒也该有个限度,否则怎能用人,终举起酒杯,畅饮泯嫉心。
左仲仪则喝得心惊胆颤,没想到弘历对青逸飞钟情如此之深,此事情得好好处理,否则将是日后最大的隐忧。
弘历畅饮半杯之多,已有醉意,忽而说及怪语:“左兄可曾听说,联是江南海宁陈家之后代?”
此言一出,又吓得左仲仪颤心不已,此话虽有流传,却只是江湖耳言,以及皇宫大内斗争之放话,如此出自弘历之口,算是首道,实迫得左仲仪不知如何应付,道:“皇上乃正统出身,怎有此言?”
弘历道:“是么?可是传言绘声绘影,连朕都迷惑了……”
左仲仪道:“绝无此事,君无戏言,皇上莫要乱说,让他人听去实是不妥。”
弘历笑道:“朕已是皇上,又待如何?”
左仲仪道:“若传入皇太后的耳中,不妥。”
弘历一楞道:“说的也是……皇太后钮估禄氏……宗谱写的清清楚楚,还假得了么?”
左仲仪道:“正是正是。”
弘历哈哈怪笑几声,道:“朕只是开开玩笑,你有空替朕查查谣言,尤其陈家种种,朕也好有个参考。”
左仲仪道:“臣下遵命。”不敢多言,毕竟弘历此语,恐仍疑惑居多,此事实沾不得,还是避去为妙,随即引开话题,道:“江南是好风光,皇上有空可前去游览,臣必尽力招待。”
弘历笑道:“是该下江南,迟早要下江南。”笑得甚是暖昧。
左仲仪道:“明年初如何?待臣把云南布局妥善,皇上前去收网,自是事半功倍。”
弘历笑道:“妙极,朕就等你好消息。”既已引题至云南土司,弘历开始询问现在云贵总督朱纲是否能胜任职务。
左仲仪知朱纲乃李卫一手提拔,当年扬名时任职云贵总督。却因水灾冲毁良田,村庄淹没,死伤不计其数,杨名时请求朝廷拨款,然却因雍正正在催讨各地官员亏空库金,朝廷下了一道“就地筹款,自行修复”的命令,杨名时盘算后,只能向当地盐商筹款,谁知此事被朱纲告状对方贪污,经李卫加油添醋,辗转奏及雍正,杨名时为此丢官,且差点送命,朱纲终暂代了云贵总督一职至今,他若是行,岂会让云南土司器张至此?然其为李卫人马,岂可以一己之言,将其扳倒?
左仲仪思量后说道:“朱总督镇守云南,纵无功劳亦有苦劳,如今情势末明,臣下不敢妄自评断,可否等上数月,待臣下走一遭后,再为皇上建言?”
弘历顿首道:“就依你。”毕竟朱纲能力,他亦了解,原想藉左仲仪建言,采取换防策略,然其不便建言,且等数月后再说,毕竟已拟妥了明春始攻击,何又急于一时。
左仲仪知弘历已现醉态,再说下去,恐是肺腑之言,然皇上内心岂能完全曝露,若他醒来后悔,自己岂非遭殃,故找得欲追查法醒妖僧下落为由,且小德子业已回返,终能顺利离由。
待走出皇宫,始虚喘大气,那股伴君如伴虎的压力,感受甚深。
左仲仪揣想弘历所言,总觉他对青逸飞难以忘情,若将心上人留在京城,多少形成负担,此时既取得任务,也好有个藉口离去,遂决定带引青逸飞早早返往江南,免节外生枝,想定后,直往住处悦安客栈奔去。
青逸飞早已摸向了亿嘉票号,想探探鄂龙及文俏蜂状况,故未留在客栈,左仲仪奔入里头,赫见小德子所唤来之老太医在此枯等。
左仲仪乍楞:“青姑娘不在?”
老太医拱手道:“可能溜街去了,亦或另找药铺抓药,老朽来了半个时辰,并未碰上”
左仲仪不愿谎言拆穿,遂拱手道:“多谢太医关心,青姑娘只是稍受风寒,休息几日便好,您不必等了,至于皇上追问,照实回答即可。”
老太医无事一身轻,终拱手告退。
左仲仪暗自嘘气,沾上皇宫大内,总觉压力,人既离去,心情宽敞了许多,遂躺在床上,等着佳人回来。
然这一等,已从中午等到了黄昏,佳人竟毫无音讯。
左仲仪顿觉不妙,青逸飞并非粗心大意者,纵去办事,及近黄昏,总得返回,现怎么如石沉大海,不见踪影,难道已出事了?
左仲仪无法再躺,赶忙蹦起,四处找寻,并无任何线索,急得唤来店小二,问道:“青姑娘离去,可说了什么?”
店小二一楞,道:“姑娘似说要去亿嘉票号,小的瞧她笑着脸,总是去换银票吧。”
左仲仪哪顾得等待,身形一掠,直冲屋顶闪去,吓得小二摸摸脑袋,暗道:“就知他们不一样。”怎敢大意,已将房门关妥,快速离去。
第六章日月
左仲仪甚快找到了亿嘉票号,鄂龙亲自出迎,见面即赞佩连连:“左兄扶持乾隆登基,已传为佳话,你我合作,看是对极了。”
左仲仪拱手回礼,客套回了几句,仍关心心上人的安危,道:“青姑娘可来了?”
鄂龙笑道:“来过了,我要留她,她说不方便,且说想看看俏蜂腰,倒是多谢她关怀,原想陪她去,她又说不方便,只好告知在右三街金琉璃巷,俏蜂喜欢开绸缎庄,也就替她开了一间,名为‘金丰庄’,她倒挺认真,对了,有关她的事,尚未谢你呢。”
左仲仪道:“来日再谢,我得先把她找着,京城局势太乱,她又去了一下午未归,颇让人担心。”
鄂龙诧楞:“真有此事?逸飞是个小心的人,不该出差错,我陪你去。”不敢耽搁。引在前头,直往金琉玉璃巷奔去。
转行三街,金琉璃巷已现,且见满街高贵古董,尤以琉璃居多,华灯初上,闪闪生光,因而得名。
“金丰庄”位于侧角,虽非最大,却显典雅,两人快速奔去,果然见及灵艳人之文俏蜂正在打理缎匹,那金黄贴身罗裙,总把腰身点缀得风韵迷人,艳媚依旧。
忽见左仲仪,文俏蜂亦觉诧讶:“怎么左爷也来了?真是荣幸。”
左仲仪拱手回应。
鄂龙等不及,问道:“青姑娘可来了?”
文俏蜂道:“来过了,原不敢进门,只在外头晃来晃去,我认得出是她,毕竟漂亮女子不多,立即请她进来坐坐她也大方进门,问了一些有关绸缎之事,也耽搁不了多久即走了,大概想避着什么嫌疑吧。”
鄂龙道:“她可说要去哪里?”
文俏蜂道:“说该回去了,我要留她,她也说不方便,怎么,出事了?”
鄂龙道:“不见她踪影。”
文俏蜂道:“怎么会?她走的甚自然,瞧不出异样,也许绕到他处串门子,她看来甚有办法。”
左仲仪知此处问不出线索,道:“鄂兄,咱们到别处找找吧。”
鄂龙知事态严重,不敢耽搁,交代文俏蜂若有消息,立即回报后,已陪左仲仪四处搜去。
然从傍晚搜至二更天,仍不见青逸飞的下落,两人已知的确出事,鄂龙不得不传令手下全力搜索,也好有个线索。
左仲仪道:“夜已深,鄂兄先回亿嘉等消息,我则回客栈,说不定青姑娘将返回,届时咱再联络。”
鄂龙知状况,道:“可要告知李卫,利用官方力量寻人?”
左仲仪道:“好好一个人,乎白无故失踪,官方若能办事,早该发现异样,何况我最近和李卫有心结,且怀疑是否是他玩的花样。”
鄂龙道:“说的也是,李卫花样也不少,这样好了,我派人前去摸摸李卫及其他官方的底子,一有消息,立即回报。”
左仲仪道:“多谢鄂龙相助。”
鄂龙笑道:“哪里话,她至少是亿嘉老帐房,在京城失踪,我丢不起这个脸。”时不宜迟,说完后,相互告别而去。
左仲仪则回客栈等候,小二送来晚餐,亦无暇食用,只顾向着青姑娘是否返回,当然毫无答案,支退小二后,不禁自责太过大意,不应留她一人,否则怎会发生此事。
左仲仪喃喃说道:“到底是谁?能无声无息地掳走她,这分能耐恐也厉害……,丁幻又不在,否则以他的追踪功夫,必有所获…”如今唯有干等,等丁幻归来,亦或等歹徒消息。
直到三更,忽有寒光射入窗口,左仲仪早有戒备,猛切掌击寒光,破窗而出,翻掠屋顶,只见百丈处有人影闪动,毫不犹豫追去,并喝道:“阁下既已前来,何必躲躲藏藏?”
追得更急。
那黑影岂肯回话,拼命逃去,遇有荒宅林树即钻即躲,似知对方武功厉害,躲若鼠辈。
左仲仪追掠三街已失去了对方的踪影,暗自解嘲,对方早防着,否则怎么连暗器都在百丈开外发射,相隔如此之远,纵是二流身手,脱逃机会亦不少。
既然追人不着,只好作罢,左仲仪冷道:“若受损伤,必血洗贵派。”知有人传信,青逸飞至少还活着,总比毫无音讯强,选了回路,掠返客栈,那寒光原是暗镖,冷森森钉在桌上,且绑了布条。
左仲仪将布条解开,里头写了两行字:“欲救青逸飞,往东行百里,自有人接应。”并未署名。
左仲仪暗付道:“东行百里,会是何处?对方是谁?有何目的?阿飞那么快即被绑在百里之外?”直觉似是一个陷阱,然为心上人的安危,岂能避之逃去,冷笑一声道:“任你是谁,照样跟你周旋到底。”
他且仔细分析字迹,瞧来不男不女,粗而不雅,显然是有人刻意伪装,查不出线索,至于飞镖亦是便宜货,附近铁铺多的是。
既然找不出名堂,唯有听令行事,左仲仪将布条收妥,随即留下暗号,希望丁幻赶来时,能探出状况,随又收拾东西,尤其青逸飞衣物,收成一包袱,背于肩头,乘夜找来店小二,办妥退房,并给了十两银子,要他转告鄂龙,人已在百里外,不必追赶。以及丁幻上门,交代去处,小二见得十两银,一脸激情,如见思公般的猛点头,左仲仪始掠身追去。
东行百里,次日中午已近勃海湾。
左仲仪暗道,莫非又跟海洋结下了不解之缘?
瞧得岸港海船遍处,感触甚深。
忽见一艘鱼船驶来,此船不大,且稍嫌破旧;船上一名花甲老鱼夫,清理脸面皱纹连连,张着掉失门牙嘴巴笑道:“可是左公子?左仲仪公子?”
左仲仪拱手道:“正是。”
渔夫道:“有人请老朽来载您,快快上船。”笑得甚是满足,必是此趟利润颇丰。
左仲仪瞧不出破绽,抱着既来之则安之心态,掠向船头道:“可是要出海?”
渔夫道:“差不多。”划着桨,已将鱼船驶离岸边。
左仲仪道:“敢问前辈,是谁雇了您,要载往何处?”
渔夫道:“一中年汉子,看是走江湖的,丢了十两银,要老朽等在这里,说是载往海外二十里,自有人接应,其他事,老朽一概不知,公于若想了解,待遇上了他们再询问,自能明白。”
左仲仪知对方计划周详,询其无用,为赶时间,干脆抓过木桨,自行划去,这一拨行,直若飞梭,吓得渔夫又惊又喜:“敢情公子会武功,那好极。”心想二十里不久将至,及早完成任务及早收摊,故而配合掌舵,一劲飞速而去。
未及黄昏,汪洋中忽见战船一艘,直驶过来,对方装扮直若海盗,且未插旗帜,无法识其派别。
左仲仪知即是目标者,待靠近二十余丈,腾身掠往战船,冷声道:“耍的花招已过多,还不把人质交出来。”
船长是位中年半秃家伙,其一脸刚劲,还算豪气,拱手道:在下董天扬,特来迎接左爷,令友在日月岛,这就带您去。”
左仲仪道:“日月岛?是何帮派?”
董天扬道:“暂不能言,去了便知,我等并无恶意,只是不以此法,请不了左爷,尚请包涵。”
左仲仪冷道:“好个恶方法。”不想多说,负手背后,且到日月岛瞧个究竟。
董天扬亦不愿打扰,登时下令张帆,调得方向,直往远处驶去。
左仲仪原以为顶多一夜光景即可抵达,谁知战船却驶得天两夜,算算距离,恐也出洋数百里以上,必是某种秘密组织,海盗窟,不得不小心戒备。
直至第二日的清晨,始于浓雾中见及小岛,岛上插满了幡旗,随风摇曳,显得神秘莫测。
董天扬道:“日月岛到了。”下令舵手靠岸。
左仲仪依令下船,延路行去,始发现这干海盗装扮,皆见前胸写着“日”字,背后另有“月”字心念一闪,诧道:“你们是前明军队?”
董天扬笑道:“差不多。”
话未说完,婉蜒石梯上行来一位似是前明帝王家伙,正是漕帮四小祖之一朱小全,其一向以罗祖教主自居,头戴观音兜,身置白莲花,若非另绣龙图,倒若莲花道士,白莲教尊。
众人见及教主,登时膜拜喊道:“反清复明,朱武扬威,莲华普现,济救众生。”
朱小全神仙般身手一掀:“平身。”群众一阵激情而起,口号宣喝不断,另有多人引燃石梯左右火台,哄地乍响,数百火台燃起,形成两条火龙婉蜒上升入山洞,邪教仪式尽展无遗。
左仲仪见状不禁叫苦,这干人打着汉族旗号,且以反清复明为号召,总引得不少极端分子加入,若处理不妥,将若燎原之火,一发不可收拾。连大清皇朝皆头疼不已,凭圣帮的力量,恐难彻底解决,很小心应付为是。
朱小全身旁又出现了一莲袍汉子,左眼现刀疤,豹眼犀利,正是石小组石士宝,其和朱小全恐瞒着漕帮帮主潘如虎,在此另创日月岛,且拥兵自重,看来反清决心坚定无比。
石士宝冷邪一笑:“想请你来此,可非易事,但既然来了,且让你瞧瞧日月神教实力。”双手一举,登见整岛弟子摇旗呐喊,威风震天。
朱小全满意招着手,享受教祖滋味。
左仲仪笑道:“的确势力雄厚,应有上万人吧?”
石士宝邪笑道:“岂只上万人,足有三万人,全国联合,少说也有上千万人,满清狗贼岂够看。”
左仲仪频频点头,然却知对方吹牛,此座小岛能挤上万人已了不得,除非地底另有藏兵,但纵有三万人也是日月神教极限,否则大可举旗造反,何需躲在外岛暗中活动,亦无需寄附漕帮,办得事情绑手绑脚。
左仲仪暗道:“不管万人或三万,厮杀开来恐难收拾,大意不得,尤其这些全是狂热分子,皆视死如归,不可力敌……”决定相忍为要,道:“日月神教势力庞大,怎么可对一弱女子出手,实有失额面。”
朱小全道:“我等是请她来,绝无为难之意。”
石士宝邪声道:“请她来是为了引你来,你既已到来,她即任务完成,放你们团聚,有何不可。”随手一招,迳往山洞行去。
朱小全示意手下戒备,亦引左仲仪步入了山洞。
洞内宽敞,居中刻有日月光图,供奉白莲无数,莲花座上则为教主,仔细瞧来,竟和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一模一样,左仲仪不禁叹笑,朱元漳地下有知,总也心满意足,其死后竟还能号令天下,实了不得。
三人绕过神殿,穿入秘道,转行半里,终现另一殿堂,清泉流水中,赫见青逸飞和吕四娘正在下棋。
育逸飞见及左仲仪,终现焦切,急道:“你也来了?”此话隐藏两含意,一则窃喜着心上人,一则担心他竟然被引来,同为落难人,间接害了他。
左仲仪见其完好如初,终嘘气,道:“急死我了,好端端一个人竟然失踪,叫人难为。”
青逸飞歉声道:“我没事……”欲言又止。
石士宝冷道:“若非四娘求情,你俩早就有事。”
左仲仪冷道:“对诸位已是仁至义尽,怎可说此话。”
石士宝道:“何来仁至义尽?你暗助乾隆就是不对,且用计害死段小芹,更是不对,这笔帐,我们有的算。”
左仲仪转问青逸飞:“你未告诉他们,小芹之死因?”
青逸飞道:“说了,他们不信。”
吕四娘道:“也全非不信,待找到了段天城问个明白,绝不合糊。”
石士宝冷道:“若非四娘坚持,尔等恐难见明日太阳。”
左仲仪知多说无益道:“既是如此,且等诸位问明段天城再说,我回到圣帮,随时等诸位前来算帐。”
朱小全闻言哈哈讪笑道:“恐难从命,左爷该知日月岛一向神秘,不能对外公开,你既然来了,就得留在此,除非我等收拾满清走狗,亦或漕帮并吞圣帮,否则难放人。”
左仲仪诧道:“这岂非软禁?”
石士宝道:“不错,总比坐牢优待,此已是我教恩赐,休想作怪。”
左仲仪苦笑道:“在下从不干涉诸位反清复明,只顾经商养活百姓,诸位如此做,恐嫌过分了。””
石士宝冷笑道:“赚钱的事,交予潜帮便可,你和乾隆过从甚密,迟早会出卖我等,得防患未然。”
朱小全道:“除非你亲手杀了乾隆。”
左仲仪苦笑道:“杀了他又如何,必另有人继位,如此演变下去,终没完了。”
朱小全冷笑道:“不敢杀,即留在此,其他事看我们料理,不出几日,满清总得要亡。”
左仲仪暗叹,转向吕四娘:“您是吕留良后代,总也明理,如此做对么?”
吕四娘轻叹道:“孰对孰错,目前恐也难分辩,时下汉人已渐渐被满清收买,变得毫无人格,我是替家族报仇,但有关日月神教之事,也不便过问。”
左仲仪道:“他们如此蛮干,迟早要出事。”
吕四娘待要回话,石士宝已截口斥道:“谁蛮干?谁又要出事?日月神教弟兄个个神通广大,岂是清兵可档,莫要妖言惑众,你好好在此反省,别想逃脱,否则绝不留情。”
转向吕四娘:“您好好劝他,要他认清事实,我和朱教主得操兵去了。”
说完拱手,已和朱小全双双离去。
左仲仪暗自叫苦,两人怎么变得邪理邪气,看来这码事不易解决。
吕四娘则拱手拜礼道:“引你们来此,诸多不对,尚请包函,但段小芹之死,着实让人难解,得等他爹前来证实。否则我过意不去。”
左仲仪道:“是你出面引青姑娘?”
吕四娘顿首道:“没想到她如此听话。”
青逸飞干声道:“四娘现身说有事商量,我想她和小芹有关系,即跟她走了,谁知越走越远,待觉得不对时已无法脱身,只好跟来此处,幸他们未对我做出不当之举。”
左仲仪苦笑道:“四娘难道看不出国势已定,满清立国已超过百年,现在还谈反清复明,不觉难切实际?”
吕四娘道:“我只管杀那雍正奸贼,至于日月神教一事,无从干涉,我来此,除了等待段天城,且暂时避难,半月一过,段天城未来,我也会走,你们只要不轻举妄动,相信看在汉人的份上,他们未必会为难两位。”
左仲仪叹道:“你该劝劝他们,不管罗祖教亦或日月神教,加加算算也不会超过十万人,且各自为政;实非满清训练有素之敌手,贸然出征,无异以卵击石。”
吕四娘道:“那又如何?难道要他们苟活于世—?任满清欺负?”
左仲仪道:“政清则法明,当今盛世有目共睹,漕帮潘如虎是明眼人,他都明了一切而作安排,那和欺凌无关,若只为汉人满人之争而杀伐不断,岂是苍生之福?”
吕四娘叹道:“难解,难解,白莲教源远流长,恐非三言两语所能劝服,一切都是天命,你也无力劝阻,在我看来,引他们去治贪官,倒不失可行之策。”
左仲仪何尝不知激进分子难劝阻,原想利用对方关系试试,但其既然表示无力回天,如今只能走一步是一步,道:“既然如此,且祈天赐神迹了。”
不再和四娘多谈,引着青逸飞四处走动,想探探状况。
吕四娘道:“此是孤立小岛,纵能逃出山洞也难逃海域包围,奉劝两位莫轻举妄动。”
说完叹声而去。
青逸飞道:“四娘说的没错,她怕我犯了错误,曾带我四处转转,除有船支,否则逃无去路。”
左仲仪道:“凭四娘江湖地位,怎么甘心与邪教混在一起?”
青逸飞道:“你说邪,他们未必自认是邪,四娘是藉助他们才完成复仇任务,多少得尊重对方。”
左仲仪道:“被骗来,还替她说话。”
青逸飞脸面乍红:“我说的是真,同是女人,我了解她。”
左仲仪道:“那你认为,半月后她若离去,会找人来救我订1?”
青逸飞道:“不会。”
左仲仪乍楞道:“回答这么快?且如此肯定?”
青逸飞窘声道:“日月神教对她有相助之思,她不可能泄露此地,顶多是交代别伤我俩的性命而已。”
左仲仪苦笑道:“那岂非坐软牢,再坐下去,圣帮江山都得丢光,尤其郭奇秀那小于还活着,左海瑞岂是他敌手?何况石士宝有意困住我,让漕帮并吞圣帮,我得出去。”
青逸飞道:“行么?若失败,恐真的要坐牢。”
左仲仪道:“不试怎么知道不成?咱见机行事。”
忽有一计上心头,邪声笑道:“只要朱小全、石士宝靠近,逮了他俩为人质自可离开。”
育逸飞但觉此招不失好方法,遂耐心等待。
然自进此秘洞以来,已过两天六餐,石士宝,朱小全甚至吕四娘皆未再现身,送来餐点者皆是守卫小肠,两人诡计实难得逞。
左仲仪不禁苦笑道:“他们早有防范。”
青逸飞道:“只好另谋他法。”
左仲仪遂往那石门敲去,传来坚厚的声音,苦笑道:“恐也有十丈厚,想打通得好几天,不如到断崖那头瞧瞧。”
两人折返断崖处,只见崖深数百丈,下头布有重兵,蚂蚁般行来行去,海滩外巨浪涛涛,纵能潜离海滩,恐也无船可搭乘。
育逸飞道:“难吧?除非另有救兵,否则走不了。”
左仲仪道:“值得一试,我追来找你时,曾留了线索,丁幻若发觉,必定追踪至此,届时可乘机脱困。”
青逸飞道:“行么?光靠他一人,怎么能对抗数万日月神教徒?”
左仲仪道:“且走一步是一步,你且静观勿动,一切我来收拾。”青逸飞只好依他,左仲仪则探及深崖,盘算路线后,等待晚餐送来,用毕后,已慢冷月初升,天色渐晚,左仲仪深深吸气,藉着超强轻功,慢慢往高崖攀去。
青逸飞瞧得他次次掠攀皆险象环生,且见落石仍得吸回,免砸中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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