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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顶记-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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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仲仪又怎敢硬接,虽运劲相抗,却将虚无飘渺身法掠至极限,东闪西躲,然那掌劲过于快速,仍无法全身闪退。一个失着,左肩已被击中,砰地暴响,打得他肩头冒烟,滚跌十数丈,嘴角闷呢,呕出血丝,终受内伤。
郭奇秀见状大喜道:“师父乘胜追击。”
烈九蛟一招得逞,威风八面,哈哈虐笑道:“技不如人,莫要怪我”。复又一招“烈焰焚天”硬是劈斩如电,毫不松手。
左仲仪已是险象环生,深知光靠躲闪已是无法全身而退,终运起“破浪掌法”以抗见那强劲涌来,只能以破浪诀窍化去些许,剩下仍得硬接。
砰。
又是闷响,左仲仪再吃一掌,胸口闷疼,呢地血丝再渗,蹬蹬蹬连退七八步,身形已晃。
郭奇秀暗自叫好,照此下去,只要三招,必能取命。
刘光霞见状惊骇,急扑过去。
烈九蛟登觉逆气回撞,掌臂生疼,怔道:“有门道,小子武功的确了得。”棋逢敌手快感让他精劲更猛,喝道:“尚有八招,撑着就接完啦。”即欲攻来。
刘光霞却挡在前头,喝道:“老头你懂不懂规矩?”
烈九蚊乍楞道:“比斗即比斗,有啥规矩。”
刘光霞喝道:“他是后生晚辈,且千里迢迢赶至此,你不让他休息即强行比斗,哪算公平?何况他还中了你那小子毒药,尚未痊愈,岂是公平?”
烈九蛟乍愕道:“真有此事?”转瞧郭奇秀道:“你耍了毒?”
郭奇秀急道:“莫要听妖女谎言他自愿前来挑战,怪不得推。”
刘光霞冷道:“谁说谎,天知地知,你趁他受伤,连续攻击即是不对,至少也该让他休息几分钟,等气顺了再斗,否则我将告知全天下,你乘人之危。”
烈九蛟喝道:“老夫岂是乘人之危,要休息即休息,但不得超过一刻钟,否则岂非没完没了。”
刘光霞喝道:“这才像话,我们就在左岩休息,休要过来打扰。”扶起左仲仪,快速奔往二十丈远处的凸岩后方,隐身不见。
郭奇秀急道:“师父莫要中计,说不定对方耍阴,想找机会开溜,亦或服下金丹,功力突然增强,您可就吃大亏了。”
烈九蛟道:“有老夫在此,谁能开溜?至于金丹,管他吃上百颗,也未必管用,别忘了,只一刻钟,是天上仙丹么?你用毒逼人,本不应该。”
郭奇秀急道:“弟子没有……”
烈九蛟冷哼道:“外头都是毒蛇,我玩毒多少年,会看不出那家伙刚大病初愈?手段实不光明。”
郭奇秀仍矢口否认。
烈九蛟置之不理,只顾盯着岩堆,防人走脱。
刘光霞则急忙将左仲仪置于隐密处道:“快喘口气。”又自喂服金丹,催它化去。
左仲仪苦笑道:“恐缓不济急,老怪武功太高,甚难应付。”
刘光霞道:“我有办法,快脱衣服。”说着自己竟然宽衣解带。
吓得左仲仪脸红心跳,道:“刘姑娘你这是?”
刘光霞亦窘着脸,急道:“别想太多,我身上穿有护身宝甲,给你穿上,暗中接他几招也就挨过去了。”
左仲仪恍然,难怪当时其受郭奇秀厉掌劈击会全身无恙,当下道谢道:“多亏你了…”
刘光霞低声道:“快脱衣服”。将外衣脱掉,露出了洁白肩臂,凹凸处,已见一件软柔淡黑丝甲,“可能是天蚕丝或缅金丝混编而成,顶管用。”
左仲仪知时间可贵,终解开衣衫,肩头,胸脯皆现红紫手印,受伤颇重。
刘光霞窘困中将软甲脱下,丝丝肚兜已现,洁耸胸脯暗露,瞧得左仲仪脸红心跳,这女子除了大暴牙外,其实身材曼妙无比,尤其刘光霞那句“给你”将软甲送来时,身躯乍转,胸脯抖颤,更显魅力,迫得男人赶忙闭眼,刘光霞但觉走光,登时双手掩胸,转身过去,急叫道:“快穿上。”自个亦慌张穿衣。
左仲仪被唤醒,赶忙穿上软甲,一股体香扑鼻,让人想入非非,然深深吸气后,引动了伤势,抽疼打断幻想,已恢复了正常,随又急穿妥外衣。
刘光霞则窘透心灵,连贴身衣物都给了男人,他再不知趣,领情,一切终将功亏一溃,然又能如何,走到此地步,能回头么?一切听天由命了。
两人突地吱晤细语,引得郭奇秀大感疑惑,喝道:“耍何花招?治伤有此暖昧淫语么。”
刘光霞最是难受,嗔喝道:“郭奇秀,你背祖叛宗,迟早会有报应。”腰带仍未系妥,却已露出脑袋嗔目瞪眼:“待我回去内陆,公布你的罪行,要你好受。”
郭奇秀虐笑道:“可惜你俩永远回不去了。”转身煽动烈九蛟道:“师父快快收拾他们,以绝后患。”
烈九蛟冷道:“是你听我,还是我听你?”
郭奇秀干声道:“自是听师父的,只是徒儿一点小小建议。”
烈九蛟冷道:“乘人之危,算何英雄好汉,没你事,快滚。
郭奇秀可不敢得罪靠山,闻言恭敬应是,终迟走十数丈,暗付只要监视两人,莫被脱逃即可,遂找得斜角度,窥及两人多少在整衣弄带,一时仍猜不出状况,低声虐道:“连这丑女也要,真是越混越回头了”。
刘光霞稍稍闻及,故作不知,她想运功替心上人疗气谁知左仲仪已爬身而起,直掠岩顶,刘光霞急道:“怎不多休息几分也好……”
左仲仪道:“气顺即可。”毕竟内伤并非短时间能调养恢复,倒是天色渐暗,得先解决烈九蛟才行,否则让郭奇秀溜走,恐又生变。
烈九蛟见他现身,欣喜道:“调养够了么?”
左仲仪道:“应该够了。”
烈九蛟笑道:“现在输了也无话可说了?”
左仲仪道:“无话可说。”
烈九蛟喝道:“那好,接招吧。再战八回合。”登地猛扑过来,一式“烈焰破乾坤”熊熊滚浪,猛击怒劈,锐不可挡。
左仲仪全靠软甲护身,否则已无法抵挡,如今掌劲已至亦难以闪躲,只能硬着头皮迎去,双掌耍出“断涛斩浪”硬碰硬攻去。
赫见双影撞击,掌劲暴喷似箭,迫得山岩碎裂两半,砰声大作之际,左仲仪突又挨掌倒喷十数丈,跌落地面,喔喔闷叫。
刘光霞见状大急道:“圣爷可受得了?”以为软甲失效,那可不妙,待要奔去扶持,左仲仪已跪身而起,似无大碍,始转悲为喜,急道:“快撑下去,只剩七招了。”
左仲仪暗道软甲果真是好东西,竟能化去五成以上的掌劲,看来挨过七招应无问题,遂道:“前辈再赐招吧。”
烈九蚊怔道:“你这次受伤不重?”
左仲仪道:“轻重也得撑下来。”嘴角总也挂血。
烈九蛟道:“好角色。”突又扑来,强招尽展,攻势连连。
左仲仪卯起了劲道硬拼,一招“巨浪捣海”又来“啸吞乾坤”、‘‘浪毁涛灭’’等绝学,一一拼命迎敌。任那烈九蛟掌劲如何强击,总也跌倒后随又弹起,拼得没头没脸。
刘光霞惊心动魄中直数招法:“四五六七八九,九招了,只剩一招。千万撑着。”
烈九蚊乍闻九招已过,自己竞也血气浮动,气喘咻咻,诧道:“当真已劈了九招了?”
刘光霞急道:“当然,三招裂左地,两招击碎右侧岩块,先前又挡了四招,当然只剩一招,别想赖。”
左仲仪则浑身泥灰,嘴角挂血,狼狈不堪地仍撑过来,道:“不错,只剩一招了。”
烈九蛟不禁焦切道:“可恶可恶,竟然九招击你不倒。”第十招已然毫无把握。
郭奇秀急道:“师父快用利刀,掌劲无效,换个方式亦可。”
烈九蛟斥道:“谁像你如此阴险,败不了人家就耍阴么?”突地再次出招,赫双手一扬,九道红蛇电光射出,正是他参悟已久的绝学“九蛟裂天”。
九道电蛇直若九把利剑,直往左仲仪的全身要穴冲去,揪急啸声似若鬼泣,刺耳已极。
左仲仪来不及反应,九道电光已冲射全身,那速度之快实叫人难以躲闪,左仲仪情急中猛往地上落滚,每滚一圈,电蛇即窜刺数次,叭叭叭叭,硬将地面穿得见坑见洞。
眼看蛇电落身,左仲仪拼命反击,全身暴出青气反挡,霎见青气电蛇互击,叭叭叭连响不断,突又听及左仲仪闷哼一声,全身滚若雪球,弹滚三数丈始停,肩臂,大腿皆见血迹渗出。
刘光霞见状骇道:“圣爷你可别伤着。”急欲扑前救治。
左仲仪勉强伸手制止道:“别过来……老怪若发狂可不妙……”若非软甲护身,恐也得伤及胸背,重伤难起。
刘光霞见其尚能说话,安心不少,软甲终生效果。否则一电穿心穿肠,岂还有命在,登转向烈九蛟道:“十招已过,你该认输啦。”
烈九蛟楞在当场、目光不断地来回瞧着左仲仪及自己双掌十指喃喃说道:“怎么会如此?老夫苦练数十年,连一小伙子都制伏不了?”实是不相信自认天下无敌神招,首次开张试功,会是此种局面?
左仲仪见状暗道侥幸,全靠软甲逃过一劫,然手脚受伤,确也不轻,只能一瘸一瘸爬起,苦笑道:“前辈忒也厉害,我看得成残废了……”故意装得严重些。
烈九蛟仍不满意道:“残废又如何?理应断头断脚,五蛇穿心才能显出威力。”
左仲仪道:“前辈忍心杀我么?若杀了我,日后谁陪你试功?”
烈九蛟目光一亮道:“对啊,对手难求,贸然杀之,怎知所创武学境界及效果?又如今日,若能十电齐发,效果可能全然不同,我却故意想彰显‘九蛟’威名少了一道劲气,露出破绽。”
郭奇秀见其已无杀人之意,不由紧张,急道:“他是后患,师父应快速除去,您想试功。徒儿定找更多人来。”
烈九蛟斥道:“你懂什么?好手岂容易得之?去去去,谁是你的师父,阴险家伙,若非答应你找人来即不杀你,我现在即取你性命。”
郭奇秀眼看情势陡变,实难预料,心下一横,道:“师父已受蒙蔽,待我先杀了他。”
竟然抓出巴首,奇快无比地往左仲仪扑去,想趁其受重伤之际宰了他。
左仲仪暗叹,道:“阿秀你何时醒悟……”手脚皆伤,不易对付,但仍运劲想抵挡。
刘光霞见状怒喝道:“想死么?”拼命扑来。
情急中忽见一道电蛇冲至,不但打掉了匕首,更将郭奇秀打了个闷扼,滚落山下十数丈,狼狈疼叫着。
原是烈九蛟看不惯,出手教训,斥道:“还不快滚,难道要我杀了你么?”
郭奇秀见大势已去,哪敢停留,猛地往林区掠去,丢下一句“走着瞧”而逃逸无踪。
左仲仪登时急道:“不能让他走脱。”想追却双腿受伤,只能祈求刘光霞道:“你快盯住他。”
刘光霞急道:“可是你……老怪他……”
左仲仪道:“烈前辈是守信之人,我该没事。”
烈九蛟道:“不错,挡过十招,他已没事,尔等有恩怨,自行去了结吧。”说完掠身而去,却现老态。
刘光霞这才放心,道:“快走。”扶着左仲仪疾追。
然待穿过森林,毒蛇遍处,得靠左仲仪发掌击之,始能穿出林区,回到岸边。
赫见郭奇秀为抢快船,已和刘帮人马大打出手。
刘光霞见状大喝、追掠前去助阵。
左仲仪怎肯让其走脱,强忍伤势,一步步逼近。
郭奇秀武功忒也不弱,以一敌七,竟能撑着,然左仲仪迫近后。指点七人攻击,郭奇秀练的是圣帮绝学,实难逃左仲仪的法眼,这一指出破绽,登被修理得险象环生,郭奇秀知战胜无望,怒骂几句,已然掠退,想再逃回林区,靠着毒蛇保命。
他自恃左仲仪双腿受伤,根本追人不着,然他哪知左仲仪另有拼命绝活,强逼一口真气,忍着伤痛,喝道:“还想逃么?”身形竞化电闪,直扑射去,那根本不必双脚走动,全凭真气冲扑,一闪即近三丈,左仲仪志在此击,故卯足全劲劈出,趁郭奇秀诧然之际,一掌击得他的腰背闷疼,倒摔地面。
刘光霞赶忙欺来,连截数指,终把恶徒制伏。
左仲仪则因双腿受伤,落地支撑不了,跌跪不起,幸好海滩全是细砂,未伤及膝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刘光霞见状又自扑来,急道:“伤的如何?”
左仲仪道:“还好……”已觉道谢是多余的。
刘光霞要下手将郭奇秀逮住后,将心上人移往左近平坦岩块处,将其放下,随即治伤,并取来海水洗涤伤口,海水甚咸,沾肉即疼,左仲仪咬牙硬撑,刘光霞见及伤口颇深,不禁骂道:“老怪出手倒狠了。”
左仲仪苦笑道:“莫要怪他,谁叫咱闯入他的岛,能捡回性命已是侥幸,咱快整理后离开,免得老怪又出奇招”。若对方突然想到了绝招,定要自己试招,可是自找麻烦。
刘光霞亦觉得毒蛇威胁甚大,决定及早离去,遂拿出金创药,倒入伤处,再撕下衣角绑妥,左仲仪始觉清凉上身,快活许多。
刘光霞下令手下将郭奇秀抓上船,自己则扶着心上人掠回快船,风帆一张,快速离去。
及退三里,已见高峰之处人影闪动,掌劲乱跳,应是烈九蚊又在练功。
左仲仪想来即忌,原以为自己功力已登大雅之堂,谁知一山另有一山高,苦功人得再熬,方不至自满。
对于烈九蛟只有钦佩,并无怨恨,甚至从其对招之际悟出了不少的法门,尤其那招“九蚊裂天”已知其攻击技巧及位置,实受用不少。
待伤势较稳定后,左仲仪始步向了郭奇秀,道:“你这是何苦呢?弄得圣帮身陷危机,自己又落此狼狈局面。”
郭奇秀冷道:“既已失败,要杀要剐随便你。”
左仲仪叹道:“你是郭叔独生子,我又怎么下得了手?把库金交出来,我网开一面,饶你一命。”
郭奇秀道:“库金早沉海底,找我无用。”
左仲仪道:“还不悔改么?”
刘光霞冷斥道:“这家伙奸得很,不用刑他岂肯说。”抽出匕首道:“在他的脸上划两刀,保证逼得出。”刀锋压脸,当真想划下去。
郭奇秀惊怒道:“你敢?”
刘光霞邪笑道:“有何不敢。”就要下刀。
左仲仪道:“刘姑娘请停手,毕竟我得看郭叔面子。”
刘光霞道:“就此耗着么?找不了库金,你的圣帮还混什么?”
左仲仪道:“也许真的沉入了海底了,另外我也派人在附近搜查,或许不久将有结果……”
郭奇秀诧道:“你派谁来搜查?”
左仲仪道:“密探高手丁幻,只要有东西,不怕他找不着,他已向我说明,库金不在火焰岛,是在其他的岛上。”
刘光霞道:“当真不在火焰岛?我以为有老怪照顾,应是最佳地点。”
左仲仪道:“丁幻不会弄错。”
郭奇秀冷笑道:“他当然不会弄错,不过下次就会了,因为库金早沉入了大海,任谁也搜不到。”
左仲仪道:“我信他。”不想再谈此事,道:“你自己反省反省,做错事不知悔改,最伤心的仍是你爹。”伸手截他几指,抓向船尾丢置,眼不见为净。
左仲仪转向刘光霞道:“已近黄昏了,今夜船上过么?亦或附近找个小岛,方便大家休息?”
刘光霞道:“附近岛多,让大家下船,睡的也较舒服。”
左仲仪没有意见。
快船立即调头,直往附近十余里小岛驶去,待至地头,夕阳已西沉,一片霞红。
刘光霞最喜此刻,毕竟自己名为“光霞”不就是此景么?尤其又有心上人在身边,一切变得美满。
左仲仪并未扰她,将郭奇秀抓落海滩后;虽受伤在身,但砍椰片盖茅屋之事并不难,故配合格盖。
刘光霞陶醉美景后,突地想及心上人不在身边,兴致大失,不再欣赏,跳落滩边,抓来几条鱼烤熟,分得大家食用。
至于郭奇秀亦分得两条食用,随后左仲仪制住他穴道,再绑于附近郴树旁,免其走脱。
第二十四章奸狡
夜晚已临,刘帮弟兄两人返回船上休息,四人住于茅屋,至于左仲仪则就近看守着郭奇秀,刘光霞陪他。
或许白天过于劳顿,不到三更,两人竟然昏沉睡去。
郭奇秀乍见机会到来,暗中用劲冲穴,或而左仲仪受伤在身,点穴不重,不到半个时辰,竟然冲去两穴,劲道渐渐恢复,暗自使力,竟然挣脱绳索。
郭奇秀暗道:“应我来时运转,命不该绝。”哪顾得再留此地,趁夜摸黑逃去。
郭奇秀走不久,左仲仪已醒来,刘光霞亦爬起,道:“这办法有效么?”
左仲仪道:“应该有效,他知丁幻能耐,且在附近搜岛,他必紧张而找机会窥探,行踪定露。”
原来左仲仪知郭奇秀自付有父亲和库金当靠山根本无惧性命受危,逼他未必有效,故偷偷耍此欲擒故纵之计,郭奇秀一时不察,中计而逃,迟早将泄漏库金埋藏处。
刘光霞道:“你怎知库金未藏在火焰岛?”
左仲仪道:“因为此岛蛇多,一干人甚易受伤,毕竟搬运库金非两三人可完成,另则是烈九蛟已划此岛为地盘,有人擅闯,恐得断头,任郭奇秀舌灿莲花,也未必说得动老怪,故我推断库金不可能在火焰岛。”
刘光霞道:“不是那丁幻搜索后告知么?”
左仲仪道:“他可能来过,但未和他碰上。”
刘光霞道:“倒是险招。”
左仲仪道:“不如此,已无计可施了。”随将软甲脱下:“该还你了,多谢帮忙……”
想及那幕,窘困上心。
刘光霞亦窘,道:“你仍受伤,护着吧……”
左仲仪道:“不了,只要不再碰上烈九蛟之类高于,应无问题,倒是你乃刘吞金掌上明珠,若有闪失,我可赔不起。”
刘光霞心中一甜,暗道:“掌上明珠?这男人发现我优点了么?”终把软甲接过手道:
“好吧,我先穿着‘若有需要再借你。”说完溜入林中解外衫,穿内甲,但觉仍有男人体温,感觉甚妙。
左仲仪暗叹,连受此女两次救命恩情,如若对方提出要求,自己岂能狠心拒绝?然她那副暴牙,实叫人难以恭维,娶了她有若娶得一个笑话,如何面对天下人?看来且走一步是一步了。
刘光霞穿得软甲后,欢天喜地返回,笑道:“咱越来越有缘了……”
左仲仪陪笑道:“是啊。”
刘光霞心花怒放,瞧得星星,今夜特别晶亮,有情人作陪真好。
左仲仪道:“有个问题想问你,你怎么会在半路拦住郭奇秀?是巧合,还是预谋?”
刘光霞道:“预谋。”欣笑道:“你一失踪,圣帮可吓坏了,下令全城搜索,连官方都惊动,但照我评估,除非勒索者潜出外海,否则必逃不出千军万马的搜索,所以我灵机一动,先行派出快船出海,然后东探西探,终于发现了亲王这艘花俏得俗不可耐的官船,知道有毛病,就拦了上来,然后终救了你。”
左仲仪但觉对方心思滇密,并非外头所传,只顾闹事笨家伙,对她不禁另眼相看,又自道谢。
刘光霞道:“不必谢啦,自家人,应该的,走吧,莫让郭奇秀当真溜了。”
郭奇秀并未除去足迹,沙滩上轻易可寻,待转东南向后,已闻得轻巧砍伐声音,两人潜近,见得郭奇秀砍下十数支腿粗竹竿,且以山藤绑紧为筏,准备份渡。
刘光霞欣喜道:“他好像中计了。”
左仲仪额首,却未作答,待郭奇秀潜渡海中后,他始有样学样,砍下竹子,准备作筏。
刘光霞道:“何不乘快船?”
左中仪道:“不成,快船目标显眼,无法靠近,竹筏轻巧,不易被发现,你且回去指挥快船,跟在我的后面,我会留下竹叶为信号。”
刘光霞皱眉道:“不跟你一并去?”但觉不舍分开。左仲仪道:“你走了,谁指挥舵手?何况两人划船,并不妥”。
刘光霞想不出两人划船有何不妥之处,然在左仲仪的坚持下,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道:“那自个小心,我随后即到。”
左仲仪道:“你还是白天出发为妙,否则找不到竹叶为信号,岂非岔开了?”
刘光霞想想亦觉有理,遂同意,特送他行筏后,道声小心,始依依不舍回退茅屋;一夜睁眼瞧天星,不断回味激情处。
次日一早,立即上船,快速出发。
郭奇秀不知已被盯上,仍拼命划往宝窟荒岛。
此火焰岛群不下数百座,最远者相距数十里,近者只有数里,皆青山耸天,林木森森,瞧来甚难分辨,若非识途老马,根本无法得知真正地点。
郭奇秀则绕行数座荒岛后,终见一处峭壁连天怪岛,姑且称之为连天岛,此岛并无沙滩,根本无法靠岸登陆,哪还能藏尽宝藏?
然郭奇秀仍往峭壁划去,且贴壁而行,似乎在找寻什么,再划数百丈,突地闪身不见。
左仲仪暗诧道:“莫非峭壁下另有秘洞?亦或裂缝?”不敢稍露痕迹,慢慢摸去,及至峭壁转角处,赫见右前方有一个三角秘洞,此洞地点巧妙,除非驶近,否则根本难被发现。
左仲仪不禁佩服郭奇秀的能耐,竟然能找到如此隐密地头。
他不动声色地将竹筏划往深洞,及至尽处,已见天然石阶,为免被发现,已把竹筏藏于附近的小裂缝,始再敢潜入。
转行数百丈,始闻得郭奇秀冷虐笑声传来道:“什么丁幻我看全是狗屁,永远也别想找到这里。”
左仲仪暗喜,显然藏在此没错,终可安心,遂又潜近不及十丈,已见一处天然石窟,此突出原被封住,此时却被开启,声音正从里头传出。
郭奇秀虐讽几句,但觉过瘾后,始又偷偷潜出石窟,并移动巨石封住,继又东张西望,但觉并无异样。始小心翼翼走人。
左仲仪得先验明宝窟再说,故不想惊动对方,待其划动竹筏后,始敢现身,随又将岩块移动,露出秘窟,潜身钻了进去,行约十余丈,忽见宝箱堆置于左墙角,欣喜行前,掀盖瞧瞧。珠光宝气乍现,果然是珍宝。
左仲仪喜道:“终于找着了。”
然宝箱瞧来并不多,左仲仪但觉疑惑,进搬动算算数目,谁知这一搬动,箱底连有绳索,突地脱落,牵引后门巨石,直往下落。
左仲仪叫糟,急扑绳索,猛揪住,然巨石过重,砰地一响,地动山摇,绳索亦被扯断,洞口已被巨石封住,左仲仪不禁苦笑,郭奇秀果然狡猾无比,竟然暗设陷阱,巨石粗若小山,自己伤势未复,恐暂时奈何不了。
郭奇秀亦感诧讶,怎被跟踪仍未发觉,登往秘洞掠来,虐笑道:“你倒是厉害、能摸到这里来。”
左仲仪故作镇定道:“别作困兽之斗了,我能找到这里,就能挖出全部的宝藏,何况区区石块,挡不了我。”
郭奇秀冷笑道:“做困兽者是你,只要我守在这里,你永远别出来,垂死之人,还敢嚣张?”
左仲仪道:“那就试试。”故意劈及石块,却是有气无力。
郭奇秀冷笑道:“你元气大伤,根本破不了,等死吧。”
左仲仪道:“凿也要把它凿穿。”还是敲得有气无力。
郭奇秀心思狡骸,奚落几句后,突地想及了少了刘光霞那丑女,怔道:“你在拖延等救兵?”
左伸仪暗道诡计被识破,仍不动声色道:“刘姑娘早回去了。”
越如此说,郭奇秀越是不信,冷笑道:“算你命大,回头再决胜负。”说完怎敢停留,直溜竹筏,滑行而去。
左仲仪无奈,只好静待刘光霞的到来,细数宝箱,约有十箱,除了金块,另有两箱值钱明珠翡翠等物,算算约百万金,应付一般提领应是足够,然若大户,恐也不足,仍伤透脑袋,唯等出去后,再探附近岛屿,看看是否另有发现了。
足足过得了一时辰,刘光霞始追来,喝喊中已得到了回应,甚快找到了秘洞,钻了进来,发现巨石封口捉笑道:“怎么又上当了?”
左仲仪苦笑道:“他太过狡猾,设了机关陷阱。”
刘光霞遂配合六名手下运劲,终于将巨石推开。
左仲仪得以脱身,急道:“可否先派两名手下,划筏搜人?”
刘光霞道:“恐搜不着,这么久了……”还是派两名干练者前去,剩下几人则帮忙抬箱上船,刘光霞诧道:“这么少?”
左仲仪苦笑道:“他贼,分了数处埋藏。”
刘光霞邪笑:“看来圣帮危机未除。”自己仍是最有价值者。
左仲仪苦笑道:“且走一步是一步。”
十箱宝物,甚快搬完,众人登船,随即大事搜索附近海域,荒岛,然郭奇秀即若风中烟,水中鱼,吹吹闪闪即已消逝无踪。
左仲仪眼看搜至中午,仍未见效果,当机立断道:“回航吧。”毕竟千山万岛,想一一按遍,岂是容易,只要郭奇秀躲在某一石洞不出来,十天半月之哪能逮着,而圣帮历经三天摧残,说不定已如悬卵,怎可弃之不救。
刘光霞道:“宝物丢在此,不怕郭奇秀偷偷载往它处?”
左中仪道:“怎么载也是在此岛群打转,他无巨船,根本载不走。”
刘光霞但觉有理,道:“好吧,圣帮恐也焦头烂额,等你回去打理呢。”唤回划竹筏的两位手下后,登时全力往内陆回航。
圣帮的确是焦头烂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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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传出圣爷被绑架后,引起全城骚动,一干信心较弱之百姓,开始兑现银票,迫得总管郭良儒亲自出面说明一切没问题,且从南六省调来资金周转。
那些全是事业周转金,这一调抽过来,事业营运多少受点影响,然又能如何?钱庄失血,远比任何状况重要,希望挨过危险期,一切自能顺利。
如此抽抽调调,又挨过两天。
然一干百姓好摆平,却无法收拾鹰帮有计划落井下石,一会儿城东李员外要抽数十万金,西门钱员外要领百万银,南城天香酒楼要回十余万金,北城顺清油行兑现数十万银……
这些人几乎约定似地同时行动,看准要圣帮垮台。
郭良儒哪来这些银,他简直抽筋削骨,疲于奔命。
幸圣帮员工还算义气,在掌柜项恩引导下,硬是凑得二十万银因应。
柳碧玑亦发动关系,能借则借,能凑则凑,连她家当也拿来垫底,共凑得五十万银,勉强能付兑款三分之一,可拖个几天。
然朱亮功怎肯放手,硬是策动更多入提领,且将万蠢钱庄关闭,甚至煽动当铺停业,让圣帮或想助圣帮者典当无门,没了现银一切成空。
宝祥钱庄已失血,几已发不出银子眼看就要倒闭。
此时连青逸飞皆看不过去,直接找鄂龙谈。
那时鄂龙仍沉迷于文俏蜂的美色之中,老是守在绸缎庄花天酒地,不问正事,文俏蜂总也半推半就勾引着如意郎君。
青逸飞突地光临,鄂龙顿时诧惊道:“你怎么来了?”纵使和文俏蜂于后院小阁卿卿我我,然对青逸飞深情依然不变,被撞个正着,亦觉困窘,已将怀中的文俏蜂推开。
文俏蜂衣衫不整,酥胸半露,她可认命收拾衣衫,甜笑道:“青姊您来了也不通知?”
她知可能无法取代对方的地位,然当个二娘也不差,故对青逸飞仍算客气。
青逸飞冷道:“鄂爷看不出这一切是朱亮功的诡计么?”
鄂陇道:“看得出,但商场就是如此,宛若战争,优胜劣败,我们只找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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