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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之路-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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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模样,可那地方,贵气没有,吓人的痞气十足……
一夜紧紧相拥又相安无事,次日赵沉跟宁氏打过招呼,去县城了。
阿桔也是早上才知道他今日要出门的,好在弟弟妹妹都在这边,你一句我一句的倒没有觉得舍不得。他有生意要忙,总不能天天留在家里陪她啊,晚上回来就好了。
自此之后,阿桔的生活稳定了下来。
赵 沉隔几天会出门一趟,早出晚归,晚饭必定会回来同她们婆媳俩一起用,晚上做些小动作说些吓唬人的话,一直都没有做到最后一步。阿桔心头渐渐有些复杂,既感 动他坚持等她说愿意的温柔体贴,又烦恼每次他问的时候她真的说不出口,然后怕赵沉误会,幸好他没有,依然温柔待她,偶尔厚脸皮。更让阿桔确定赵沉没有生气 的事是,每隔三日赵沉就会带她回家一趟,他教弟弟功夫,她在家里陪家人说话,吃完晌午饭两人再回庄子。
能如此频繁回娘家,丈夫愿意带她婆婆也不嫌弃,远近村子恐怕只有她这一份。
除了心底一点点小遗憾,阿桔挺满意这样的生活的。
快进腊月时,下了一场大雪,足有一尺来深,过几日路上雪都化了,赵沉再次出了门。
那时他脸色不太对,阿桔以为是生意上的事,问他,赵沉含糊了过去,反正阿桔也不懂,就没有追问,只帮他系好斗篷,叮嘱他早点回来。送走丈夫,她像往常那样去宁氏那边跟她说话,婆媳两个坐在热炕上,轻声闲聊。
窗外忽然传来锣鼓声,只有里正有大事要宣布时才会这样连续地敲。
阿桔好奇地扭头,这是出什么事了?
宁氏面容平静,慢慢放下茶盏,对挑帘进来的问梅道:“你派人去看看。”
问梅立即退了出去,约莫一刻钟后回来了:“夫人,圣上薨了,新皇即位,举国守丧三日。”
☆、第42章
先皇驾崩;举国守丧。
这等大事,对于老百姓而言也就是原本安排好的婚事要推迟几日;家门口挂上白布做做样子算是守丧;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只要朝廷不打仗;只要自己过得好;谁做皇帝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就连阿桔;听到这消息也没有什么心绪变化;于她而言;皇帝死了还不如里正出事更震撼。当然,她就是胡乱打个比方,可没有诅咒里正的意思。
她看向宁氏。
宁氏朝她无奈一笑;吩咐问梅去嘱咐下人们;这几日都穿素净点。
问梅走了;婆媳俩继续之前的话题。
而千里之外的京城,赵允廷正候在崇政殿外,等候先前的明王而今的唐文帝传唤。
崇政殿是唐文帝处理朝务的地方。
寒风呼啸,赵允廷身在京城,心里却惦记着登州的妻子。
朝中局势瞬息万变,长子有他自己的消息渠道,这边的事,他应该也知道了吧?
赵允廷恨恨攥紧了拳头。
他 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太子倒台便是国公府没落之时,也是他休了秦氏迎回妻子之时。谁料秦氏之父镇北将军秦思勇灭绝人性,竟然连同母胞弟定西将军都要杀 害,在定西将军叛变协同太子逼宫之时将其拦截,亲自取其头颅,投靠当今皇上。唐文帝自然不傻,朝廷虽有兵力险胜秦思勇,但如今秦思勇主动投靠,不费他一兵 一卒,而今又是大局初定需要维。稳时期,唐文帝收到定西将军的人头后顿时既往不咎,废了旧太子圈禁于皇陵,老国公、定西将军作为怂恿太子的奸臣全族午门问 斩,而秦思勇大义灭亲,将功赎罪,依旧是他的镇北将军。
赵允廷都能猜到今日唐文帝叫他过来做什么,他跟国公府的恩怨,可是从来没有瞒过唐文帝,若不是有仇,当初唐文帝也未必敢全心信任他。
“侯爷,皇上传您进去了。”唐文帝身边的大太监魏源笑着走了出来,微微躬了身子。对于这位有从龙之功的新任户部尚书延平侯,魏源见面也得客气三分。
“有劳魏公公。”赵允廷同样以礼相待,随即收起心中思绪,跟在魏源身后朝殿内走了进去。
“臣赵允廷,见过皇上。”到了殿内,赵允廷俯身朝书桌后审批奏折的龙袍男人行礼。
唐文帝没有看他,写完最后一笔才起身,亲自走过去将赵允廷扶了起来,而后将一本西北边关新送上来的奏折递给他:“你看看这个。”言罢转身走到内殿供他休息的榻前坐下,自有宫女捧上热茶。
唐文帝轻轻品了一口,放回桌子上,看向已经看完奏折肃容站在一侧的男人,道:“胡人观我内乱,调兵遣将准备伺机来犯,你有何看法?”
赵允廷沉稳开口:“皇上初登大位,根基未稳,此时不宜大兴战事。”
唐 文帝颔首,半靠在榻上,食指轻轻敲着膝盖,轻声与他道:“先前筹谋大事,咱们将整个国公府都看做废太子那边的人,未料秦思勇早与废太子、定西将军有罅隙且 积怨颇深,故此他看出朕胜券在握,临时倒戈,既保全了自己,又报了大仇,可谓狡猾阴狠之极。这种人,朕本不欲用,奈何秦家在边关积威甚重,胡人惧怕秦家军 才不敢来犯,此时朕既没有名头派兵西北,也要考虑边关安定,只好先不动他。允廷,秦思勇一儿二女,如今只剩你府上的秦氏一个,自小便是他掌上明珠,在朕找 到接替秦思勇的人选之前,只好委屈你继续与秦氏虚与委蛇。你府中的事朕不干涉,明面上别闹太大动静便可。不过你应该明白,如果秦氏出事,秦思勇便成了彻底 的孤家寡人,无牵无挂手握重兵,必定会成为朝廷心腹之患。”
赵允廷心中苦涩。
秋后再找秦思勇算账,唐文 帝这话也只是说得好听罢了。如今秦思勇没有强势的父亲兄弟子侄,没有儿子继承他的地位,就算再生出儿子,也得十几年后才成气候,只要他不造反,唐文帝巴不 得多一个后继无人的悍将,少一块儿战事。至于秦思勇会不会造反,赵允廷了解秦思勇,他这辈子就一个妻子,乃重情之人,这次大义灭亲,除了长女在太子府难产 一尸两命、儿子又被二房因爵位之争阴谋害死,未尝不是料到他出事后秦氏的境地,因此为了唯一的女儿才不顾世人谩骂手足相残。秦氏好好的,秦思勇就不会造 反,唐文帝便不会动秦思勇,而他若是为了泄愤动了秦氏,坏了唐文帝的大局,得罪皇帝,他能得什么好?
君臣君臣,他再努力,也抵不过一个君意。
“皇上放心,臣知道该如何做了。”赵允廷恭敬地道。
唐 文帝很满意,说完大事,问及赵允廷的家事来,“承远年后十八了吧?这么多年委屈他们母子了。宁氏,虽然秦氏动不了,只要你能处理好内宅,你接她回来,别闹 得满城皆知她身份便可。至于承远,他的世子之位是先帝下旨削夺的,朕不好马上封他世子,先让他回来吧,开春春猎,若他有本事脱颖而出,朕给他安排个差事, 历练两年有功了,再封他世子旁人也挑不出错,你看如何?”秦思勇是白得的便宜,赵允廷则是一直跟随他的忠臣,当然不能太委屈了他。
赵允廷能如何?除了秦氏这个变故,其他跟他所料也差不多。
谢过唐文帝,赵允廷出了宫,在宫门口吹了一刻钟的冷风,回府去了,提笔给妻子写信。
赵沉等的就是他的信。
“母亲,你怎么看?”趁阿桔歇晌的时候,赵沉跟宁氏商量起来。
宁氏看过丈夫的信,笑着放到一边,问赵沉:“回去,不回去,无疑就这两条路,承远,你别管娘,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
看 着无论发生什么都处变不惊的母亲,赵沉心中酸涩,坐到她身边道:“娘,以前我想更名改姓出去建功立业,自己挣前程替你报仇,你说我冲动不懂事,一来可能功 名没挣到自己先出了意外,二来只要我成功,总有回京那一天,父亲认出我后必定要认我,本朝重孝,无论皇帝多看重我,都会希望我认祖归宗,这样终究还是要回 侯府,不过是绕了一个大圈而已。”
宁氏颔首:“就是这个理,世上那么多人,出人头地哪有那么简单?你改了名字,便只是一个普通 人,即便功夫好,没有半点人脉,如何确定短短几年一定就能升上去?再说,你的一切本事都是你父亲安排人教给你的,他或许不是一个好丈夫,但对你这个儿子, 他已经努力做到最好了。所以承远,你是赵家名正言顺的嫡长子,没有道理为任何人任何事抛弃这个身份。”
“娘还是希望我回府?”赵沉并不意外地问。
宁氏拍拍他手,反问:“为何不回去?难道多了一个秦氏在侯府,你就怕了?”
赵 沉冷笑:“儿子从来没有将她放在眼里过。也好,现在她还有个镇北将军护着,我就让她看看她的靠山是如何倒的,扳倒一个堂堂大将军总比落井下石欺负她一个弱 女人好听。只是,此事一两年内怕是办不到,娘你要受些委屈了,要不你别回侯府了,住在外面的庄子里,我时常带阿桔过去陪你?”
宁 氏摇头,拿起信道:“我会受什么委屈?名分,娘这辈子只有一个名分,那就是你父亲的元妻,现在娘活着,只是舍不得你罢了,想看你成家立业,看你给我生几个 孙子孙女。承远,你记住,只要咱们一家人能过在一起,娘顶什么虚名都无所谓。何况你父亲给我安排了个你义母的身份,不是姨娘,她就管不着我,我自己住在馨 兰苑,你跟阿桔每日都可以过来看我,跟住在这边有何区别?还有阿桔,你有了差事不可能天天都待在家里,有娘在府里,你在外面办差也安心,是不是?”
从小到大,母亲做的每一件事,全是为了他。
赵沉不知该说什么,让宁氏坐好,他退后一步在她面前跪了下去:“娘放心,儿子一定会早日出人头地,早日让秦家人自食其果。”
宁 氏摇头失笑,拉他起来,“有些事记在心里就好,不管一年两年,尽力而为,却不必当成负担。除了那些不好的,身边还有很多更值得咱们惦记的是不是?就像娘有 你,你有了阿桔,将来还会有儿子女儿。好了,娘这边不用你担心,你早些把事情跟阿桔讲清楚,把她哄好了,再去你岳父岳母那赔罪,最晚腊月初八咱们也得出发 了,这个年,咱们去京城过。”
想到阿桔,赵沉神情柔和下来,眉宇间却流露出几分担忧迟疑。
“怎么,怕阿桔生气再也不想见到你了?”宁氏一眼就猜到了。
心事被看破,赵沉有些尴尬,可夫妻俩的事,他也不想劳烦母亲挂念,起身道:“娘你歇歇吧,我,今天就跟她说,万一儿子没哄好她,明天娘再帮我劝劝。”
宁氏笑着点头。
赵沉转身走了出去。
天空不知何时变得阴沉沉的,有细小的雪花落在他脸上,迅速化成水,凉丝丝的。
赵沉发了会儿呆,抬脚朝自己的院子走去,踏进屋门时,雪花已经大了。
阿桔还在睡着,蒋嬷嬷跟绿云守在外间。听到脚步声,蒋嬷嬷马上就猜到是赵沉回来了,迅速下了榻,还没出去赵沉已经走了进来,摆摆手示意二人不要出声,朝内室扬了扬下巴。
蒋嬷嬷轻声答道:“奶奶还睡着,再过两刻钟才醒呢。”
赵沉解下斗篷递给她,“嬷嬷在这里看着,别让旁人靠近这边。”说完直接进去了。
蒋嬷嬷第一次得赵沉如此吩咐,知道两个主子肯定有大事要商量,立即朝绿云使个眼色,两人一起坐到堂屋门口,假装看雪,实则盯着走廊里任何可能靠近的人影。
雪花簌簌地飘落,地上很快就蒙了一层白。
与外间相比,内屋更温暖几分,上好的银霜炭无烟无味,圆凳上两盆寒兰一盆皎洁如雪一盆鹅黄明丽,一眼过去赏心悦目。
但赵沉只是进屋时无意朝那边瞥了一眼,转瞬目光就落在了开在炕头大红棉被里的那朵兰花上。
她安安静静睡着,俏脸红扑扑的,一只小手淘气地从被窝里伸了出来,五指纤纤,指甲上的蔻丹早被她洗去,露出原本微粉的整洁指甲,底下弯月状的白招人喜爱。赵沉忍不住想握住这只小手,只是才要碰上,忽的又缩了回来,他手还凉着,冰醒她多不好。
收回手,赵沉靠在炕沿上,悄悄脱了靴子,然后把被她摆在一旁的枕头拎了过来,轻轻在阿桔身边躺下。脚底有些凉,他小心翼翼探到被窝里,就在边上占了一点地方,免得碰到她。姿势摆舒服了,赵沉默默地瞧着熟睡的妻子,思绪渐远。
怎么跟她说?
编了那么多谎话,这次再也没法编下去了。
其 实刚开始想娶她的时候,一是因为骑虎难下,当着她的面把话说出口了,就不能不娶。当时想的办法天衣无缝,全是为了对付她爹娘的,在她面前,不曾装过好人, 娶回家了成了他的女人,还不得乖乖从了他?到时候说几句好话,她也就愿意跟他走了。只是他实在高估了自己,她一哭他就狠不下心,她一笑他就想看更多,话怎 么好听就怎么对她说,脸皮什么的,刚开始还会不好意思,可是一看到她笑,立即不在乎了。
对着睡熟的人,赵沉苦笑,曾经他想不通父亲为何对母亲如此执着,真遇到了,他才明白。
没有理由,她就是能让他变成另一个人。
正失神,阿桔眼睫颤了颤,赵沉心中一跳,她已经睁开了眼睛。见男人是真的回来了,阿桔忍不住笑,想要坐起来,“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赵沉按住她不让她动,顺势挤到她枕头上,连人带被子一起搂着,“刚回来不久,你怎么醒了?”
阿桔埋在他怀里打个哈欠,这才转过脸给他看,她也看着他清俊的脸,笑了,“你呼气的时候,吹到我脸上,次数多了我就醒了。”说完从被窝里伸出胳膊去摸他的手,有些凉,便道:“我起来了,你进来躺会儿吧,里面正好热乎呢。”
“一起躺吧。”赵沉没让她动,开始解外袍。如果不是身上冷,他早就抱着她一起睡了,现在待了会儿身上暖了些,脱完外袍他马上掀开被子钻了进去,紧紧抱住她,故意贴她脸,“凉不凉?”
跟她睡得热乎乎的小脸比,他的脸当然凉。
阿桔却心疼他。成亲一个多月,她对赵沉的无赖腻歪劲儿早就了解了,像今日她睡着被他撞见,如果他不是怕冰着她,一进门就会爬上来了,哪会老老实实在旁边瞧着?
他给她三万两银票,都不如这些小事上的体贴更让她暖心。
有时候阿桔都想不通,怎么成亲前后赵沉变化会这么大?
不理会他的胡闹,阿桔犹豫了会儿,慢慢拉过男人双手抱在怀里,替他暖手。他对她好,她便也同样对他,夫妻夫妻,不就是这样吗?
赵沉愣了一下,低头看她,她脸颊红红,羞答答垂着眼帘。
换一天,赵沉都可能抓住地利人和悄悄往上爬他的花生,今日却没那份闲情逸致,恨不得一直溺在她的似水温柔里,永远被她暖着润着,不要出来。
“阿桔,你对我真好。”不想让她受凉,赵沉收回手,重新将人揽进怀里,闻她的发香。
阿桔在他怀里柔柔一笑,没有说话。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男人也没有闹她,就这样依偎在一起,像是快要睡着又像是刚刚睡醒时的懵懂,阿桔真有点舍不得起来。只是往常这个时候她该去宁氏那边了,现在赵沉一回来她就不去了,宁氏会怎么想啊?
“你歇着吧,我去陪娘说说话。”阿桔从他怀里抬起头,好生跟他商量。
赵沉亲亲她额头,依然抱着她:“不用去了,回来的时候下雪了,娘怕你着凉,让咱们在自己这边吃晚饭,明天再过去跟她一起赏雪。”
“下雪了?”阿桔惊讶地问。
她水眸明亮,里面有惊喜,赵沉又亲了亲她眼睛,“起来赏雪?”
阿桔点点头。
赵沉便坐了起来,伸手将窗帘拉开,再将已经起身的妻子抱到自己身前,让她靠在他身上,他扯过被子把两人都裹了起来。他还好,阿桔就只露着一个小脑袋瓜了,靠在男人宽厚的怀里像个小姑娘。赵沉喜欢她这副孩子样,忍不住又低头亲了亲。
阿桔可没想到是这样的看雪姿势,不过,感觉还是挺不错的。
窗外有已经落光叶子的花树,有深绿色的柏树,有高低起伏的院墙,再往外是冬日萧瑟的山林。雪不停地下,不知过了多久,树变成了白树,院墙蒙上了白盖头,萧瑟山林也变成白茫茫一片,少了寂寥多了壮观。
两人就这样坐着,听外面的簌簌落雪声。
或许是男人的怀抱太暖,亦或是屋里太安静了,阿桔不知不觉又泛起困来,眼皮渐渐合上。
“阿桔,困了吗?”赵沉从外面收回视线,就看见了她这副模样,不由笑着亲了亲她鼻尖儿。
阿桔打起精神,摇摇头,差不多该吃晚饭了,困也不能睡啊。
赵沉用下巴蹭蹭她脑顶,抱紧了她:“那我给你讲个新听到的故事,早上去城里时听人提的。”
阿桔点点头,平时闲着没事,她很喜欢听他说些县城见闻。
被 子里,赵沉握着她手轻轻地捏着,声音低沉平静:“上次我跟你说过,京城里有很多大官,有些是读书人考上进士当了官一步步升上去的,有的则是世袭的勋贵,诸 如国公侯爷伯爷之类。其中有个延平侯府,祖上是开国功臣,按功封侯,可以一代代的传下去,侯爷生了儿子,那个儿子就是世子,等侯爷死了,世子就变成侯爷, 他的儿子成了新的世子……”
“据说现在这位延平侯生的俊朗不凡,整个京城里都找不出比他更好看的,侯爷英俊又上进,一心想让已经败落的侯府重新成为圣上倚重握有实权的勋贵。”
阿桔听到这里不明白了,仰头问他:“侯爷不是大官吗?”
赵 沉笑了,耐心给她解释:“不是官,就是一种爵位,每年都有俸禄可拿,逢年过节皇上也会给些赏,但能不能当官,得看你有没有本事。就好比延平侯府的老侯爷, 文不成武不就,只得了个六品虚职,这样就是落败了,旁的同时担任要职的侯爷们就看不起这类衰败的侯府,懂了吗?”
阿桔点点头:“那这个新延平侯成功了吗?”
“反 正比老侯爷出息,没到三十岁已经当了……正五品户部郎中,官职不算高,却是有实权的。”赵沉继续解释道,“他家里有个素雅娴静的侯夫人,还有个贪玩淘气的 小世子。侯爷很喜欢他的侯夫人,侯夫人却因为一些陈年恩怨始终不肯真心接纳侯爷,但为了儿子,夫妻俩表面也相敬如宾。小世子不知道,他只觉得爹娘都很 好。”
“就在小世子七岁这一年,侯爷去国公府秦家做客。国公府有多厉害呢,国公爷是兵部尚书,掌管全国兵事,也是内阁首辅,皇帝 决定什么都得先听听他的意见。国公爷的妹妹是皇后,备受皇帝宠爱,她的儿子便是太子。国公爷还有两个儿子,长子受封镇北将军,骁勇善战,次子是定西将军, 有勇有谋,俩兄弟手里共有二十五万将士。简单地说,如果秦家造反,很有可能成功,皇帝昏庸先纵容外戚壮大,后又怕他们造反,便尽量答应秦家的一切要求。”
“前面我不是说侯爷长得极为出色吗,年近三十的他,姿容气度只会更好,所以镇北将军的小女儿看到侯爷第一眼就喜欢上了,知道他有妻子也非要嫁过去……”
阿桔的心悬了起来,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
赵 沉平静地说了下去,“……小世子不知道侯爷的安排,以为母亲是真的死了,在灵堂了哭晕过去,大病一场……侯爷跟秦家女儿成亲,小世子坚决不肯喊她母亲,在 他心里,只有一个人才配他这样喊……秦氏也生了儿子,她想让自己的儿子当世子,将来继承爵位,便陷害小世子想让他丧命腾出位子。侯爷知道后打了秦氏,威胁 她再害世子就要了她儿子的命。秦氏不敢了,只好去娘家告状,国公府都是聪明人,很快就想到办法让皇上剥夺了世子的头衔……世子过得很不开心,侯爷没有办 法,把他送到乡下装作不喜欢他的样子,然后又悄悄将他送到了侯夫人身边……”
说到这里,赵沉停了下来。
阿桔还沉浸在这个故事里,不由催他继续。
她一双桃花眼清澈似水,显然还没想到这就是他的事。是真的太单纯,还是太信任他?
赵 沉低头亲亲他单纯善良的姑娘,在心里叹了口气,最后还是说了出来,“阿桔,小世子离京时九岁,他去的地方是登州一个叫桐湾的村子,而侯夫人就在那里等着 他。小世子到了桐湾,看到了日思夜想的母亲,看到院子里种满了母亲最喜欢的兰花。他高兴极了,自此跟母亲一起在桐湾住了下来,读书习武。他知道他长大后肯 定会回京城为母亲报仇,他也想过他的妻子大概是京城哪个大家闺秀,可那天他骑马从一条小路上经过,遇到了一个穿粉衫白裙的姑娘,姑娘对她弟弟温柔一笑,他 看见了,记住了,上了心……”
“阿桔,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最初与你家关系浅,不得不隐瞒身份,后来怕你嫌我家里复杂不愿嫁我,不敢告诉你们。阿桔,我……”
阿桔浑身僵硬,推开男人的手,从他怀里出去,才转过身看他:“那你为何不继续瞒下去了?”
赵 沉紧张地看着她,试图看出她是生气了还是伤心了,可她眼里什么都没有,他慌了,连忙解释道:“阿桔,眼下老皇帝死了,新帝即位,秦家只剩一个镇北将军,再 也无法作威作福,所以我要回去赚一份前程,为母亲撑腰。阿桔你别怕,虽然咱们回京城后要住在侯府,但我会护好你的,决不让你被人欺负,阿桔,你,你愿意跟 我一起回去吗?”
阿桔看着这个男人,只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认识过他,或许早就认识他了,只是被他装出来的温柔所骗,忘了他其实一 直都是一个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她扭头看向窗子,回想他在父母面前谈笑自若的那些情景,冷得全身发抖:“你早不说晚不说,非要成亲这么久才说,不就是觉 得我已经嫁了你,只能跟你走了吗?你对我百般好,不就是为了让我喜欢上你,乖乖跟你走吗?”
他那么会骗人,连成亲这种大事也要骗 她跟她的家人,为了让她心甘情愿跟他走甚至能忍着一直不要她,让她为他的温柔体贴动了心。这样心机深沉的一个勋贵子弟,她哪里配得上?口口声声说对她好, 他但凡信任他们一些,都不至于隐瞒这么久,成亲之前他不敢,成亲之后呢?她早就被他骗得动了心,他会看不出来?只是他不信她,非要最后关头才肯说出真相, 既然他不信她,又凭什么让她相信他的那些保证?
这是现在他喜欢她,若是将来他腻了,恐怕还会再撒一个谎,让她即便被抛弃了还会感激他的“温柔体贴”吧?
他的故事再可怜,都无法让人原谅他的欺骗。
阿桔站了起来,她要回家。
她就不该动。情的,喜欢上一个,以为自己很了解了,到头来不过是一场自以为是。
孟仲景是这样,赵沉也是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赵灰灰你看看地上,有个佳人牌搓衣板哦~
☆、第43章
赵沉怎么会让阿桔负气而走?
“阿桔;你听我解释!”他一把将人拉到怀里,紧抱着不肯松手;阿桔恨他再三欺骗,挣扎不开抓紧他手,指甲立即陷了进去。这痛苦赵沉第二次在她身上尝到,上一次怒不可揭,这次只盼她抓得更深好解了气,因此咬牙忍着;“你掐吧;只要你不走,我把两只手给你都行!”
谁要听他这种只用来骗人的虚情假意?
眼 泪涌了出来;不想让男人看到,阿桔低头,眼泪立即掉了下去,落在两人手上,她的手正抓着他的,在他白皙如玉的手背上划出了几道血痕。阿桔心中一震,不由自 主就松开了,想到这些日子他的好不过是为了骗她的心,为了让她心甘情愿跟他走,想到自己傻了吧唧地按着他的计划一日日陷进去,她羞涩欢喜的时候他大概还在 嘲笑她的傻,那些委屈愤怒失望便再也压不住,化成泪水夺眶而出。
他是一个富家少爷,她心底深处都有着放不下的不安,怕今时今日的 甜蜜只是因为他还没遇到更美的姑娘,将来遇到了便会喜新厌旧。眼下他摇身一变成了侯府长子,他父亲成了朝廷新贵,京城啊,就算阿桔没去过不知道那些高官勋 贵的生活,他父母的故事也告诉她了,男人生得太好也会被人惦记。
阿桔不知道赵沉父亲如何俊美,在她看来天底下已经没有比赵沉更出 色的男人了,将来若是有个贵女也想嫁他,赵沉会如何选择?宁氏的父亲也是大官,她是正正经经的名门闺秀,侯爷那么喜欢她,当初用尽心思娶回来的,最终都不 得不退了一步。她呢,她只是个村里姑娘,除了一张脸,侯府里的婢女,譬如宁氏身边的问梅都处处比她强,赵沉连婚事都欺骗自家,除了他的那些理由,何尝不是 因为看不起林家?是,他对父亲母亲很敬重,可他还是看不起的,如果父亲有权有势,赵沉敢隐瞒?
他就是料定她嫁过来后别无选择,只能跟他走才骗的婚。他一向都是做坏事也要装出君子模样让人感激,所以他不碰她,就是想让她知道他心里也是有她的,有那么几分真心。但是在父母村人看来,她已经是他的人了,他料定即便她不愿意,父母为了她的名声也会让她跟他走吧?
可是,连夫妻之间最亲密的事都能被他拿来算计,他的所谓真心,能有几分?
他一个,阿桔都喜欢不起了,更不用说他的那些家人。
阿桔恨赵沉。
哪怕是成亲当晚赵沉要了她再得意洋洋地逼她跟他走,都比这样的算计更让她好受。他逼她,她大不了当成被狗咬了一次,请他休妻,两人再也没有关系。可是现在,她又动了心,又喜欢错了人,他走之前还要在她心上插一刀子……
阿桔泣不成声,连骂他的话都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赵沉看着她哭,哭成一个泪人,哭得抓起被子捂住脸,在他怀里不停颤抖。
知道现在他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赵沉不说话,就紧紧抱着她。她开始还会挣扎抗拒,慢慢地就只顾得哭了,哭到天黑了下来。赵沉听着外间有人靠近再离开,再看看黑漆漆没有点灯的屋子,只觉得浑身发冷。如果她走了,往后这屋里就再次只剩他一人,冷冷清清。
“阿桔……”
“放开……”
两人同时出声,又同时停下,接下来是漫长的沉默。
赵 沉不说话,阿桔擦掉最后的眼泪,抬起头,瞧见外面房檐下挂着一盏灯笼,灯笼在冬夜寒风中摇晃,柔和的光反而显得更加凄凉。她发了会儿呆,终于平静地道: “你问我愿不愿意跟你去京城,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不愿意。你骗了我那么多次,但始终没有要我,说明你也有些在乎我的,既然在乎,求你给我一张休书吧。我只 是个村女,只想过平平静静的日子,我怕去侯府,怕你家里的争斗,怕被人看不起,就算我勉强去了,我过得也不会安心,如果你真在乎我,放我回家行吗?没有 我,你还会碰到更适合你的大家闺秀,门当户对……”
“不放,我就要你,就算你恨我一辈子,我也不放。”
赵 沉打断她的话,将人转了过来,捧着她湿润的脸,在昏暗里问她:“我是骗你了,骗了你很多次,可我再坏,做那些都只为了娶你当我的妻子。阿桔,不要说门第之 差,我只问你,这一个月我是如何对你的,你真的就狠心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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