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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之路-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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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道是打趣,阿桔还是忍不住低下头,舀了一口粥,静静地吃了起来,掩饰脸上羞涩。
小姑娘脸红红的,越看越好看,宁氏看向儿子,赵沉得意一笑。
快用完时,又有小丫鬟用托盘端了两晚汤水过来,分别放在赵沉阿桔面前。宁氏微笑着道:“你们两个一人喝一碗,补身子的。”
赵沉看看阿桔,先端起碗喝了起来。
阿桔虽然知道自己不用补,但这个又不能解释,忍羞也端起了汤。
夫妻俩本打算陪宁氏说会儿话的,宁氏却体谅他们昨晚“劳累”,打发他们回去:“你们回屋歇着去吧,不用管我,以后有的是时间说话呢。”
夫妻俩只好告退。
出了院子,赵沉再次握住阿桔的手,朝后院扬扬下巴:“现在就去转转?”
阿桔也不知道该做什么,点点头,心想一会儿逛完回去后再跟他说银票的事。
两人慢慢溜达着去了后院。赵沉对自家再熟悉不过,目光大多时候都落在阿桔身上,阿桔则迅速被院子里的秋景吸引了。那么多的梧桐树,每颗都有两人合抱之粗,即便树叶已经落光,在湛湛蓝天下依然显得壮丽脱俗,可以想像夏日又会是何种生机勃勃之景。
看 出她喜欢,赵沉便牵着她一颗一颗地看过去,来到那棵搭了一个大鸟窝的梧桐树下时,赵沉停住脚步,指着鸟窝对阿桔道:“我九岁时搬到这里,这个鸟窝已经在这 儿了,那时候我还贪玩,趁娘不注意,偷偷爬树,不小心摔了下来,摔断一条胳膊。养伤的时候,娘对我好的不能再好,结果刚复原,娘就把我狠狠打了一顿。阿 桔,你不知道那时候我有多疼,但我一直看着娘笑……村里有的孩子早早没了娘,可我有,还能让我娘打。”
他目光悠悠,仿佛想到了小时候,阿桔却想到了自己的弟弟,“小九也喜欢爬树玩,只是我盯得紧不让他爬,有次他偷偷溜出去,被我找到了,回头告诉我娘,我娘也狠狠打了他一顿,他就再也不敢爬了。”如今她不在家了,不知道弟弟乖不乖,妹妹有没有看着他。
赵沉记起妻子去河边找弟弟的那日,心中一软,牵着她走到树后,他靠着树,将她搂到怀里,低头笑她:“你是关心小九,可你知不知道,小九跟我说他最烦你管他,他说因为有你这个什么都要管的大姐,村里伙伴们都不喜欢跟他玩。”
被弟弟嫌弃了,阿桔有点脸热:“我是为他好啊,就像上次,如果不是恰好碰到你,他差点就出事了。”
赵 沉微微一笑,凝视她的眼睛:“其实那次我不是碰巧路过,我是故意去你们家附近的山上打猎的,想着路上或许能见到林家大姑娘一面。皇天不负有心人,我去转了 几次,真的碰到她了,不但见到了,还把她从水里捞了出来,抱着走了几步。阿桔,那个时候我就对你上心了,你发现了吗?”
阿桔没料到他会这样说,声音又轻又柔,让她又惊讶又紧张又控制不住地欢喜。回想那日情景,他的捉弄,他看她的灼。灼眼神,她发现了吗?她当然看出来了一些,所以才恼他不知礼,只是曾经的恼怒,现在回想起来,竟然变了味道。
她 羞红了脸,赵沉看软了心,忍不住想再说点什么,拉起她手捧在手心,“阿桔,我知道你不待见我,可是你不懂,心里有了你,就忍不住想去看你,看到你了,又忍 不住想看你对我笑,让你喜欢上我,愿意嫁给我。我很幸运,在我差点因你再三拒绝而放弃的时候,你退亲了。阿桔,还记得我给你写的信吗?那时候我真的很生 气,恨那人不惜福辜负你,但我又很高兴,你退亲了,我就有希望了,只可惜我太笨,最终还是没能讨你欢心,又做了一次坏人才把你娶回家,阿桔,现在你还气我 吗?”
气他吗?
阿桔说不清楚。如果他对她不是这么温柔,她或许会气吧,可他这样好,听他慢慢说,她只有欢喜……
但这个怎么能告诉他呢?
阿桔扭头,望着另一边的梧桐树道:“走吧,这样被别人看到不好。”
赵沉不放,“你还没回答我,是不是还在怪我?”
他纠。缠不放,阿桔没有办法,对着他胸口小声道:“都成亲了,以前的事就不要提了,只要以后你别在欺负人,我就不怪了,毕竟你也救过我。”
赵沉笑了,在她额头落下一吻:“你这样好,我怎么舍得欺负你?走吧,外面还是有点冷,逛完一圈咱们回屋去了。”言罢牵着她手,继续往前走。
秋风习习,阳光从树叶中洒落,两人身影在地上交叠,偶尔她的完全被他的笼罩,仿佛只有一个人。
~
逛完回到院子,几个小丫鬟踢毽子玩呢,热热闹闹的。
翠玉跟锦墨正在比赛,翠玉踢得认真,锦墨瞧见二人慌忙停了下来,紧张地低下头。
翠玉这才发现少爷少奶奶回来了,立即收起毽子跑到阿桔身边,很是得意地道:“奶奶,我们比赛踢毽子,她们几个都比不过我。奶奶要不要试试?”她性子活泼,在阿桔面前也不似绿云那般拘束,倒跟林竹有点像。
阿桔挺喜欢翠玉的,夸了两句,让她们自己玩。翠玉便又笑嘻嘻转回去,问锦墨敢不敢继续比。
锦墨担忧地看向赵沉。少爷喜静不爱热闹,今日是小丫鬟们撺掇翠玉玩的,她忍不住加了进来。
赵沉偏头问阿桔:“你嫌不嫌吵?”
阿桔摇头,“咱们进去吧,我有事跟你说。” 现在她一心惦记着银票,怕又忘了。
赵沉便跟她一起进屋了。
两人并肩而走,男的高大挺拔,女的娇小玲珑,再登对不过,小丫鬟们都忍不住悄悄打量,窃窃私语。
锦墨目光复杂。
进了屋,赵沉先上炕。炕上摆着矮桌,他亲手倒了两杯热茶,再颇感兴趣地看向阿桔:“你要说什么事?”
阿桔从箱子底下把装银票的匣子拿了出来。
赵沉不由直起腰板,凤眼含笑瞧着她:“给我准备的礼物?”
阿 桔多少已经习惯他的厚脸皮了,闻言只是稍微红了脸,将匣子放到他面前,在赵沉打开时垂眸解释道:“我,你给的聘金太多了,我从来没有管过这么多钱,还是你 自己拿着吧。”如果他给两千两,有姨母的例子在前,阿桔还能勉强安心接受,但他一下子给三万两,够她花几辈子了,即便是聘金,阿桔拿着也心慌。
赵沉默默看着她,眼里流露出不可思议。
阿桔看出来了,抿抿唇道:“你是富家公子,这些钱在你眼里可能不算什么,轻易就拿出来,但我不一样,我没见过这么多钱,拿着也不放心,还是你收着吧,反正我也没有用到的时候。”
赵沉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朝她招招手,“上来,炕上暖和。”
阿桔怕他动手动脚,不敢上炕,赵沉就又补了一句,“上来吧,咱们好好说说话。”
阿桔便从桌子另一侧上去了,坐他对面。
赵沉拿她没办法,起身转过去,挨着她坐下,然后将人抱到腿上,低头看她:“阿桔,我是富家公子,但我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小时候家里都是每个月给我多少银子,长大之后,我学着做生意,起初常会赔钱,哪怕只赔几十两,我也会心疼,因为意义不同,赔了就表示我没用。”
“阿 桔,这三万两,有两万是我爹娘给你的。长者赐不能辞,他们给你你就收着,不用担心有人来偷,外面的人不敢惦记咱们,你身边的,谁敢动那份心思,我自有办法 对付她。至于那一万两聘金,是我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我都给你,是想让你知道我有多看重你,你安心收着就是。你说用不到,将来咱们生了儿子女儿,难道你不 会私底下补贴他们?阿桔,别再提有钱没钱,你嫁给我了,就是有钱的少奶奶,知道了吗?说实话现在你比我还有钱,所以是我要高攀你,我要使出浑身解数讨好 你……”
说到后面又开始不老实了,手往她衫子底下摸。
阿桔心慌意乱,按住他手不给碰:“别……”
“那你答应我,以后只许跟我要钱,不许再提给我钱。阿桔,我是你相公,挣钱养你天经地义,我给你多少你只管开开心心地接着,记住了吗?”赵沉温柔地逗弄她耳垂,轻声说着霸道的话。
他手臂抱得那么紧,宽阔胸膛紧。贴她背,阿桔心跳越来越快,扭头想躲,他却捧住她脸,吻了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新的一个月,留言满25字又可以送积分了哦~
咳咳,这两天比较腻歪,佳人努力发展剧情,不过你们不要抱太大希望,佳人是个剧情废……
一直有姑娘问这书最后会不会变成宅斗,怎么说呢,佳人也分不清类别,暂且归成日常文吧,某些小说里不是经常提到哪家的老太太祖母是农妇大字不识几个但老侯爷老将军对她始终一心一意吗,这篇讲的就是一个村姑到侯府老太太的蜕变,或者是侯府老太太养成史。
阿桔:我识字……
赵灰灰:乖,所以更爱你,我的老太太。


☆、第41章 
一大早;蒋嬷嬷便亲自盯着小丫鬟们把赵家准备的回门礼搬到了马车上;整整一车;满满当当。
厅堂里,宁氏正柔声叮嘱阿桔:“替我跟你爹娘问好,让你娘有空多领阿竹小九过来看看。还有这次;你跟承远就在家里多住几日吧,我也当过新媳妇,知道刚嫁过来还想家呢。咱们家没那么多规矩,你们一定要多住几日;回来太早我不给你们开门!”
阿 桔看看坐在一旁的赵沉,虽然心里感激宁氏如此全心待她;还是道:“娘别再劝了,我们说好了就在家住两晚;后天就回来,到时候把阿竹小九也带过来住几日,陪 您说话。”她是想家,但一来成亲了便是赵家的儿媳妇了,不能仗着婆母宽厚就真的赖在家里不回来,二来这边就剩宁氏一人孤孤单单的,她于心不忍。
“行行,这样更好,阿竹嘴巧,我早就想她了。”宁氏笑着站了起来,牵着阿桔手一起往外走:“别耽搁了,你们快出发吧,你爹娘他们肯定早就盼着了,高高兴兴回去,让他们知道我跟承远没有亏待你。”
阿桔红了脸,到了门外,被赵沉扶上马车之前,忍不住回头对宁氏道:“娘在家好好照顾自己,我们很快就回来了。”
宁氏含笑点头,朝还想再说什么的儿子摆摆手,赵沉笑笑,跟在阿桔身后上了马车。
夫妻俩走在前面,陈平赶车,后面马车里坐着翠玉,帮忙看着一车礼品。
马车晃晃悠悠出了桐湾村。
赵沉将车帘卷了起来,抱着阿桔一起看外面。
十月下旬,小路两侧杨树叶子早已落光,田地里麦苗绿油油的让人眼前一亮,但偶尔一阵风吹过,卷起一层黄沙,提醒人们寒冬越来越近。
“冷不冷?”外面有风灌进来,赵沉拢拢阿桔衣领,贴着她脸问。
昨晚他虽然还是只像头一晚那样闹她,但两人百般亲密,阿桔已经有些习惯了,脸红还是会脸红,却不再徒劳推他,眨着一双美眸看远处蓝天,小声道:“不冷,这点风算什么,再过一个月风才叫大呢,出门脸上就僵住。”再说被他这样抱着,她还嫌热呢。
赵沉亲了她一口,似喃喃自语:“京城冬天比这边更冷。”
阿桔听了好奇,扭头看他,对上他明亮凤眼,又不敢看了,继续对着窗外问:“你去过京城?”
赵沉笑她至今无法淡然自若地看自己,捧着她手道:“你忘了,我们家在京城,我九岁之前都是住那边的。京城繁华非登州可比,出门可能遇到朝廷大官,还有各地商旅过来,阿桔想去看看吗?”
“你是说回你们京城的家,还是就去看看热闹?”阿桔想了想,这样问。父亲说过赵沉不打算回祖宅跟一群人住着的,阿桔也不想去。在她看来,天底下再没有比宁氏更美更好的女人了,公爹怎么能如此辜负她?
“回去看热闹。”赵沉心不在焉地道。
阿桔依然摇头:“娘肯定不去的,你平常出门做生意就算了,我还是留在家里多陪陪娘吧。”
赵沉动作一顿,将人抱得更紧了,“阿桔真好,怪不得娘那么喜欢你,对你比对我还好。”
两人就这样东一句西一句随意说着,日上树梢时,马车到了村头。赵沉将窗帘放了下来,怕她多想,捧着她脸去寻她的唇。阿桔伸手挡他脸,小声埋怨:“马上到家了,你别这样。”
“可 现在不亲,这两天就都不能亲了,再说一会儿见了岳父岳母你一点都不像个新媳妇,岳母怀疑咱们没洞。房怎么办?阿桔听话,就亲一口。”说完不容分说,捧住她 脸深深亲。吻,直到马车转弯,林重九欢喜的叫喊传进来,赵沉才最后香了一下阿桔好吃的嘴唇,松开她,替两人整理衣襟。
待马车停下,赵沉先跳了下去,林家四口还有周培一家三口都在外面等着,赵沉笑着点点头,转身去扶阿桔。
阿桔强装镇定,只是那满面羞红。艳若桃花的风情,小孩子不懂,大人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一点。
林贤暗暗瞪了女婿一眼,喜欢女儿在家里闹闹就行了,来岳父家竟然还敢不老实。
柳氏跟小柳氏都笑盈盈的,一瞧阿桔这样,就知道傻姑娘已经被相公偷走了心。
众人在门口简单地打了招呼,移步去里面说话。
自 然是爷们去上房,柳氏小柳氏林竹簇拥着阿桔去了西厢房,准备说些悄悄话。林重九想长姐了,巴巴地跟在四人后头,周兰生也跟着他。柳氏本想先跟女儿说说私房 话的,可是看看满脸高兴的次女跟小儿子,知道他们都盼着长姐回家呢,便暂且压下心中激动,先跟小柳氏坐在一旁看姐弟三个亲近。
翠玉把礼物都搬到了这边,阿桔把送给弟弟妹妹的先拿了出来。林竹得了一对儿红玉耳环,喜欢得不得了,当即就戴上了,“大姐这是你挑的还是姐夫准备的?哼,我猜一定是姐夫送给你的,你对这些东西向来不太上心,幸好姐夫眼光好。”
柳氏瞪了她一眼:“给你东西你还这么多话,阿桔以后啥也不用给她准备。”
林竹撇撇嘴,忽的抱住阿桔胳膊,靠着她肩膀问:“大姐这次回来住几天?这回我说什么也要跟你睡,上次娘跟姨母把我赶走了,我跟小九难过了一晚。”
林重九马上抱住长姐另一边:“我也要跟大姐睡一个屋!”
小柳氏笑着道:“行行行,你们姐仨睡一屋,我跟你们娘睡西屋去。嗯,兰生今晚想不想留下来跟你姨姐睡一屋啊?”明显在故意逗儿子。
周兰生青竹般站在一侧,对着阿桔道:“姨姐跟二姨姐小九说话就够累了,我还是白日里多跟姨姐说说话罢,晚上姨姐好早点休息。”年后他就十一岁了,不是小孩子了。
阿桔笑着把他招到身边,自然也有礼物。
小孩子们说完话了,柳氏不耐烦把林竹三个孩子赶了出去,屋门一关,坐在阿桔身边拉着她手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一番,然后看向小柳氏:“我瞅着好像胖了点,你说呢?”
小柳氏捏捏阿桔红扑扑的脸蛋,打趣道:“何止是圆润了啊,气色也好,承远可真会哄人,咱们阿桔出嫁前还不太待见他呢,在他家过了两日就喜欢上了,是不是?阿桔跟姨母说说,承远怎么哄你的?”
“姨母!”阿桔真是受不了如此直白的打趣,埋到柳氏怀里不肯见人了。
小柳氏嘿嘿笑,柳氏抱着女儿,无限感慨:“好了,咱们别逗她了,阿桔你就跟娘说,承远对你好不好?”
阿 桔点点头,知道母亲担心什么,坐正了,低着头道:“娘放心吧,他对我挺好的,婆婆对我也好,还有蒋嬷嬷帮我,我在那边不会出事的。这次回来,婆婆还嘱咐我 多住几天再回去,我想着她一人在家挺孤单的,就跟他商量只住两晚就走,往后有空了或是我们过来看你们,或是你们去庄子上坐坐,婆婆挺希望你过去的。”
柳氏欣慰地点点头:“对,就该如此,人家对咱们好,咱们也得好好尽儿媳妇的本分,这样日子才能长长久久地过下去。阿桔你从小懂事,娘不担心这个,就怕你……好了,现在你跟承远情投意合,娘再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了。”
阿桔看看母亲,忍不住再次抱住她:“就是有时候还是会想家……”
柳氏笑着拍拍女儿肩膀:“傻丫头,刚嫁人时都这样,快点生个孩子,等你自己当娘了,就没有空想家了。”
阿桔脸上一热,小柳氏瞧了,凑过来问:“怎么样,这两天你们……咳咳,阿桔你要劝着承远点,年轻人不能太随着性子来。”大白天的,她也不好意思说太过火。
阿 桔还没有跟赵沉同房,但两人无论白日晚上都少不了一番耳鬓厮。磨,特别是晚上已经帮他弄过两次了,想起来竟比真做了还要羞人,再加上她听母亲姨母似乎都担 心赵沉只顾自己不顾她,而事实上赵沉对她再体贴不过,这样想着,她就是又羞又欢喜了,落到两位长辈眼里还有啥不放心的?c
三人说 了会儿话,该准备晌午饭了,阿桔坚持要帮忙打下手。柳氏也想跟女儿多待待,便同意了,却只让她洗菜,不许她做别的。翠玉想帮忙,阿桔没让,在赵家她是少奶 奶,回到这边她就是一个农家孩子,真有个丫鬟在家里晃悠,她不自在,母亲也不自在,好比姨母每次过来,也都不使唤丫鬟的。
锅里烧了热水,阿桔往水盆里兑了些凉水,就蹲在东厢房房檐下洗菜。林竹乖乖地过来帮她,林重九、周兰生也搬个小板凳坐在一旁跟两个姐姐说话。
赵沉从上房出来,就见他的妻子坐在三个孩子身前,眉眼含笑,温柔极了。
等他们生了孩子,她一定会是个温柔的娘亲吧?
他笑着走了过去。
林 竹对赵沉没有什么敬畏感,见他过来喊了声姐夫便朝长姐眨了下眼睛,俏皮可爱。林重九呢,他跟赵沉更熟,笑着往旁边挪了挪,请姐夫跟他坐一个板凳。周兰生本 想起来见礼的,瞧见他们这样,便也稳稳坐着没动,目光在赵沉跟阿桔身上打量,似懂非懂。他是见过赵沉面冷如霜的模样的,如今这般温润谦和,定是因为姨姐的 缘故了。如果不是真心喜欢,怎么会如此“屈尊降贵?”
赵沉没有跟林重九挤一个板凳,而是屈腿蹲在阿桔身边,修长手指探。入水中,确定是温水,略微放了心,却还是小声问道:“怎么没让翠玉做?”
阿桔脸上一热,低头看着水里,先把他手拨出去才道:“我喜欢自己做,你怎么出来了?”
赵沉还没说话,林竹受不了了,弯腰把水盆搬到一旁,邀功似的对赵沉道:“剩下的我都洗了,再也不劳烦我大姐动手,这下姐夫满意了吧?洗个菜都心疼成这样,这要是让你看到以前我大姐帮我洗衣服,还不得在心里骂我啊?”
赵沉微微一笑,拉住想跑的妻子,对林竹道:“不骂你,不过姑娘家还是像你大姐这样的才好,阿竹以后多学学你大姐,将来姐夫替你找个乘龙快婿。”
林重九哈哈笑,林竹瞪弟弟一眼,半点都没害羞,一边使劲儿洗菜一边哼道:“姐夫喜欢大姐这样的,不代表每个男人都喜欢温柔勤快的姑娘,不用你帮我找,我自己会遇到比姐夫还好的!”
“闭嘴吧,眼看明年都十三了,还说话口没遮拦,不嫌你姐夫笑话。”里面柳氏将几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忍不住斥责林竹道。她声音一响,赵沉立即闪到阿桔一侧,用自己遮挡两人握在一起的手,阿桔根本不敢见人,偏偏挣脱不开他。
林竹嫌弃地赶人:“大姐快带姐夫去看看呦呦吧,你走了,呦呦第一天都没好好吃饭,还知道想你呢。”
赵沉马上就牵着阿桔过去了,故意站在南边栅栏外看,这样院子里的人都看不到他们手在做什么。阿桔生他的气不想理他,赵沉也不求她,摸出帕子不动声色地替她把两只手都擦了一遍,“好了,先回屋涂上手霜,一会儿再出来看,别冻着。”
他这样体贴,阿桔那些羞恼早不见了,看看他,在他催促的目光中去了西厢房。
赵沉这才走到栅栏门前,把林重九跟周兰生都叫了过来,三人一起看鹿。
阿桔回来的时候,林重九正担忧地问赵沉:“姐夫,入秋后呦呦跟母鹿身上的颜色就变了,我们以为它们生病了,请了镇上给牛马看病的孙大叔过来看,他说它们好好的,那为啥颜色会变啊,身上的白点都浅了,不如以前好看。”
阿桔也担心呢,走到赵沉身边,想听听他是怎么说的。
这个……赵沉摸摸林重九脑袋道:“姐夫也说不清楚,就知道它们秋冬变色,等开春暖和了还会变回来。不是生病,放心吧。”
阿桔松了口气,见呦呦朝这边走了过来,她伸手进去,呦呦立即仰头舔。她手心,痒痒的,阿桔忍不住笑,实在受不住了就去摸呦呦脑袋,过一会儿再给它舔着玩。
她手跟赵沉的比很小,这样单独伸着,就显得手指纤细如葱,嫩。生生地好看。赵沉看看呦呦的大舌头,再看看妻子笑盈盈的模样,喉头动了动,有个念头在心里野草般疯长起来,若不是地点时间不对,真想现在就拉着她试一试。
玩闹片刻,该吃饭了。
都是一家人,柳氏让丈夫把两张炕桌都搬到东屋炕上,大家一起吃个热闹。
柳氏小柳氏忙着炒菜,阿桔姐妹帮忙端,不一会儿两张桌子上就摆满了热气腾腾的菜肴,热闹如过年。
难得聚一次,小柳氏待到黄昏时分才跟着周培父子走了,临走前再三叮嘱赵沉时常带阿桔去镇上看看。赵沉笑着应下,林家统共就这一家亲戚,人也好,他乐意与之打交道。
送 走客人,家里只剩自家人,规矩什么的就更少了,都坐在暖呼呼的炕上说话。晚饭过后,柳氏领着两个女儿在西厢房睡,自有数不清的话要讲,赵沉继续跟小舅子睡 一张炕。林重九也有很多话跟姐夫说,絮絮叨叨比平时晚睡了半个时辰。等他睡着了,赵沉躺在岳母特意为他晾晒过的新被子里,望着头顶发呆,怀念妻子柔。软的 身子。才成亲几日啊,突然不在一起,他就不习惯了。
第二天赵沉骑马带着林重九出去玩了,免得在家总忍不住往阿桔身边凑。
待到晚上,赵沉更是辗转反侧睡不着,巴不得天快点亮,两人回家时可以先在马车里闹一闹。阿桔却正跟他相反,这两晚她都是跟林竹一起睡的,姐妹俩从小住在一起,突然分开了,真的很是不舍。
轻声细语中,眼皮渐渐合上,陷入梦乡。
次 日赵沉表现地很平静,林贤夫妻劝他们早点回去,他还笑着说不急,直到阿桔真的下定决心走了,他才将她扶到马车上,正要去后面马车上看看林竹跟林重九是否坐 稳了,林重九突然跳下马车,讨好地对他道:“姐夫,我跟你坐一辆车行吗?二姐嫌我不老实,我不想跟她坐一起。”
赵沉脸上常常对小舅子露出的略显疼爱的笑容一下子就僵掉了,虽然下一刻他马上又恢复了从容,笑道:“好,小九跟我坐一起,让她们两个姑娘坐一起。”岳父岳母都在那边看着呢,他要是拒绝,心思岂不是太明显了?
林重九高兴极了,最近姐夫忙着成亲都没教他功夫呢。
就这样,赵沉没能抱媳妇亲。热一路,而是陪小舅子说了一路的话。
到 了赵家庄子,阿桔姐妹就陪宁氏说话去了,赵沉继续哄小舅子,好不容易熬到晚饭结束,夫妻俩安排好林竹姐弟,才携手回了屋。热水已经备好,赵沉跟阿桔分别 沐。浴,因为只需要洗洗身上,没用一刻钟就洗完了。阿桔裹着厚厚的外衣走进内室,就见赵沉已经进了被窝,听到她进来也没有反应,好像已经睡熟的模样。
阿桔想了想,这两日赵沉一直哄弟弟,又是骑马又是练武,或许累到了?
她熄了灯,只留一盏昏黄的小灯勉强照亮,就着亮轻轻走到炕沿前,将御寒的裘衣摆在一旁。屋里太冷,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迅速爬上炕,刚掀开被子,旁边那人忽的翻身,伸手就将她捞到了怀里。
熟悉的霸道和胸膛,惊诧过后是骤然乱了的呼吸和心跳。
阿桔双手撑着男人肩头,慌乱问他:“你还没睡?”
“两晚没有抱你睡觉了,怎么可能睡得着?”赵沉亲她眉毛,“你有没有想我?”
阿桔真没想,但就算她羞于说想他,也没傻到说自己没想啊,只好什么都不说。
赵沉便默认她想他了,拉起被子把两人都遮住,随心所欲地亲她。
他早就摸到了诀窍,阿桔没能坚持多久便头脑昏昏,抵着他肩头的手慢慢变成了抱着他脖子,沉浸在整整两日未曾有过的亲密中。但是很快,她发现今晚的赵沉有些不一样,他像以前那般用左臂托着她脖子,右手却从她脸上慢慢向下,路过脖子,试探着继续往下……
从未被人碰过的地方,即便才刚刚靠近都让她紧张,阿桔迅速按住他手,按在她肩头不许他再动,或许心里也是愿意的,只是太羞人……
僵持中,赵沉抬起头,黑暗中两人谁也看不见谁,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赵沉脑海里天人交战,嘴上却已经哑声求她了:“阿桔给我,就碰一下。”他早就想了,早在那日在马车里远远看着她,他就想了。
阿桔不放,羞得不放,可是她知道,她那点力气,如果他坚持,她肯定敌不过的。
赵沉又何尝不知道?
其 实他的手太大,即便指端还搭在她脖子上,手掌下面已经碰到边缘了。那样的手感和距离,让他想到了小时候看到的蚂蚁搬东西,一只蚂蚁,一颗拇指大小的花生。 蚂蚁前足搭在花生上,再稍微用点力气,就能爬到花生上面。现在他的手就是那只蚂蚁,一只跟花生差不多大的蚂蚁,如果他能爬上去将她完全抱在手里,该是何等 的满足?
手掌禁不住用了些力气,她没出声,呼吸却更重了,身子也更软了,她也没有求他挪开,只用那点微不足道的力气拦着他,是默许他可以继续了吗?
她怎么会不同意呢?
她那么容易心软,那么单纯好骗,他说什么她都轻易信了。
就 是因为她如此软,他才一次次在她面前打消那些不顾她喜好只顾自己意愿的念头,没有娶到她就马上要了她,而是小心翼翼哄着。其实现在她已经动心了,他却不敢 了,至少在告诉她真相之前不敢,他先不要,那样坦白的时候,他在她心里,好歹没有坏到家吧?他很想现在就告诉她实情,却怕她刚暖起来的心一下就冷了,他不 敢,再等等,等大局落定时再说,没有多久了,下个月就能得到消息了……
“阿桔,可以吗?”他低头贴上她额头,轻轻地问。
阿桔全身发烫。他在她身上,他的所有变化她都感觉到,害怕又慌张,似乎还有一种隐隐约约羞于承认的期待。只是,她要怎么回答他?说可以,谁家姑娘在这种时候有那么大的胆子?说不可以,他会不会误会她还在抗拒他?
她闭上眼睛,决定把一切都交给他。
赵沉早料到她会这样,他艰难地绕过那里,攥住她胳膊,不甘心地捏了两把,咬她耳朵:“今晚先放过你一回,阿桔我等你,早晚我会等到的,那时候你看我怎么收拾你!”他翻身下去,从她身后抱着她跟她说话,故意让她感受他的决心。
阿桔乖乖的听他威胁,一动不敢动,如果说前一刻还有点说不清的失落,现在就只剩下紧张害怕了。平时他再冷,身上也有种贵气,笑起来更是温润君子模样,可那地方,贵气没有,吓人的痞气十足……
一夜紧紧相拥又相安无事,次日赵沉跟宁氏打过招呼,去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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