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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东晋末年-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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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ù笕ǎ獠徽撬雒味寂瓮穑坎挥蒵īng神一振,哈哈大笑道:“北府有难,我岂能置身事外?此事无须考虑,请问先生,我该如何行事?”
    刘穆之的目中现出了赞赏之sè,微微笑道:“将军可修书一封与辅国将军,就说孙恩已授首,实无留在句章的必要,而朝庭封赏,不敢妄受,请求回京口,重归于帐下听其调遣,如此,辅国将军必以腹心视将军!”
    “好,本将马上写!”刘裕顿觉心情大好,回到案前坐下,提笔书写。
    刘穆之却似是想到了什么,提醒道:“将军,朝庭将生大乱,您那好兄弟理该不会错失良机,若穆之没料错,他必将举兵响应桓玄,甚至率轻骑突袭建康,抢在桓玄之前擒杀相王全族为王孝伯报仇都不是没可能,如此一来,他或有机会跳出会稽,从此天高任鸟飞,只怕rì后终与您为敌啊!”
    “这”刘裕搁下笔,暗暗寻思起来,由于刘裕与卫风的关系暧昧难明,刘穆之也不好多说,只是等待刘裕作出决定。
    好半天,刘裕摇了摇头,苦笑道:“真是那样,本将还能如何?难不成出兵拦截?先不提兄弟之情,首先已卷入了桓玄与相王争斗的漩涡当中,有悖于辅国将军的心意啊,退一步说,我那兄弟言行高调,举止嚣张,手握数万雄兵,又有王谢为后盾,桓玄或不会容他,咱们先瞧着好了。”
    刘穆之点了点头,提到卫风,只为了提醒刘裕,要说对付,目前还没有太好的办法,毕竟句章与会稽同朝为臣,平时又无龌龊磨擦,何况卫风屡有恩德于刘裕,无缘无故举兵相向总是不妥,更重要的是,会稽数万兵马,已今非昔比了。
    假如暗地里透露消息给司马道子,也不会起到太大的作用,朝庭没有多余的兵力了,司马道子更不可能逃之夭夭,即使明知卫风会灭他满门,也只能洗干净脖子候着上门!
    刘穆之突然意味到,形势的发展往往不以人的意愿来变化,而是会推着人走,一步步完善自已的角sè,刘牢之、桓玄、司马道子都已陷身于局中无力脱逃,自家主公也将跳下去混水摸鱼,那么,这局面背后的推动者是谁?是卫风,还是另有其人?又或是天意使然?
    刘穆之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刘裕却没太多的想法,拿起笔重新书写,很快的,洋洋洒洒数百言一气呵成,以火漆封好之后,立遣快马飞送京口。
    刘裕目送着亲随离去,满脸的踌躇满志,直到背影消失,这才转回身道:“对了,先生,兴男回来已有一段rì子了,眼下即将进入多事之秋,不如趁这几rì空闲替他们把亲事办了罢,今rì,先安排兴男与令郎见上一面,如何?”
    “哦?”刘穆之早就等着呢,只不过,他提过一次亲了,即使刘裕是主公,也不方便再三催促。
    古人提亲与现代人不一样,现代社会是男方主动,女方被动,而古人往往在女儿适龄之后,由父母挑选合适的夫郎,女方占主导地位,这是由于女子是联姻工具,自然要选择对家族最有利的姻亲,正如谢道韫嫁给王凝之,便是谢安一手包办,而当时,谢道韫中意的却是王凝之的亲弟王徽之!
    刘穆之差点就一口应下,好在还未被欢喜冲昏了头脑,赶忙眉头一皱,为难的拱了拱手:“穆之代犬子谢过将军了,只是匆匆cāo办,恐怕唐突了令爱啊!”
    “诶~~”刘裕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时间紧迫,特事特办,错过今趟,下一次不知得什么时候了,咱们等的起,孩子等不起啊,这刚过完年,郡里也没什么事,咱们无非是等待而已,这样罢,现在是上午,又天气晴郎,你我索xìng各自回府,把他俩正午时分安排在海边见一面,如何?”
    “穆之恭敬不如从命!”带着满心欢喜,刘穆之深施一礼。
    “道和(刘穆之表字)何必见外,都要成亲家了,私下场合不须多礼了罢?啊?哈哈哈哈~~”伴着哈哈大笑,刘裕招呼上刘穆之,相携离开了郡牙。
    出了大门,二人各自分开,刘裕跨上王道怜送给刘兴男的那匹神骏白马,一路疾驰,仅仅半柱香已驰回了家里,还没下马,一阵有气无力的念诵声随风飘来:“清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是谓妇德,择辞而说,不道恶语,时然后言,不厌于人,是谓妇言,盥浣尘秽,服饰鲜洁,沐浴以时,身不垢辱,是谓妇容,专心纺绩,不好戏笑,洁齐酒食,以奉宾客,是谓妇功,此四者,女人之大德,而不可乏之者也,然为之甚易,唯在存心耳”
    “嗯~~”刘裕不由点了点头,他虽然读书不多,却能听出这是后汉才女班昭所著《女诫》妇行篇中的一段。
    ‘看来兴男大有改观啊!’怀揣着十二万分的满意,刘裕下马步入院内,远远的,可以看到堂屋里,刘兴男端坐于几案前,目不斜视,嘴里念念有辞,臧爱亲面带欣慰的笑容连连点着头,刘娇则在一旁做着针线活。
    刘裕的到来惊动了三个女人,齐刷刷的把目光投去,刘兴男连忙惊呼道:“父亲,您怎么这么早回来了?”说着,又站起身摆了个迎接的姿势,臧爱亲与刘娇也款款相迎。
    这一刻,刘裕心里的满意已不仅止于十二万分了,而是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女诫》果然是本好书啊,兴男才读多久?竟如此懂事,要早一点拿出来就好了,也不至于耽搁了这些年!’带着无比赞叹,刘裕微微笑道:“自家不用那么多规矩,都坐下罢。”
    “哦~~父亲您先坐,小女给您端碗茶!”仿佛真的脱胎换骨,刘兴男不再如以往般撒腿奔跑,而是迈开小碎步向后堂走去,不多时,捧着碗热茶出来奉给刘裕。
    刘裕接过,美美的饮了一大口,这才道:“兴男你坐下罢,先和你们说个事,桓玄即将起兵讨伐相王,朝中或会生变,因此我今rì已向辅国将军请辞句章太守,请求回京口重归于麾下,辅国将军理当应允,你们都做好准备,最多十天半个月,咱们得离开了。”
    “啊?这才当了多久的太守啊,才来就要走啊?”刘兴男的小屁股刚沾着地席,已忍不住的讶道。
    “嗯!”刘裕点了点头:“具体不能和你多说,但你记住,这或许是为父出人头地的机会!”
    说着,刘裕看向了臧爱亲与刘娇,臧爱亲没什么特别的表现,夫唱妇随,夫郎去哪儿,她跟到哪儿,这很正常,刘娇却是俏面现出了一丝黯然,回京口,也意味着与卫风的距离将由三百里重新拉远至一千三百里,原本刘娇还等着卫风忙完这阵子来迎娶自已呢,可如今看来,还得往后拖。
    刘裕似乎明白她的心思,摆摆手道:“阿娇,我那兄弟要为王孝伯报仇,岂会放过这天赐良机?照愚兄看,他必将率军杀入建康,灭相王满门,等他在建康安定下来,自然会迎你过门,你不要急,京口离建康不远的!”
    “哦!”刘娇一瞬间眉眼舒展,微红着脸颊低下了脑袋。
    刘裕又把目光投向了刘兴男,略一迟疑,便道:“兴男,你今年满十三了罢,虽然尚未及芨,但在我朝并不算什么,过一阵子,朝庭将变幻莫测,为父恐照料不到你,因此,特为你说了门亲事,是道成家的大郎君,名虑之,年方十六,面容俊郎,仪度不凡,堪有才华,可为你良配,趁这段rì子清闲,为父打算替你们把亲事办了,也免得到时抽不出空,耽搁了你的终生大事,如何?”


第二二零章刘兴男的约会
    “轰!”的一声,仿如一记晴天霹雳当头炸响,刘兴男顿觉识海中一片空白,稚嫩而又秀美的脸庞布满了不敢置信之sè,尽管家里曾多次提起今年将为她找个婆家,却也太突然了啊,原本她还以为父亲将忙于大事,再无暇理会自已了呢!
    ‘你呀,挺着个大肚皮怀孕产子,然后用你那干瘪瘪的小胸脯nǎi孩子,再然后乖乖的相夫教子!’刘兴男稍稍回过了神,卫风那yīn阳怪气的调侃声已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来回鸣响。
    ‘不行,自已不可以这么早嫁人,这一生不可以毁了,自已的命运要掌握在自已手里!’刘兴男猛晃了晃脑袋,强笑道:“父亲,兴男还小呢,哪能那么快嫁人?兴男还想多尽两年孝心。”说着,把乞求的目光投向了刘娇。
    其实刘娇时常在想,如果没有卫风的盅惑,刘兴男会不会接受兄嫂安排的婚姻呢?但这是个无解的答案,假设的事情永远不可能发生,谁都不知道会是个怎样的结果。
    暗暗叹了口气,刘娇接过道:“阿兄,先生为你的左膀右臂,与他联姻本无不妥,可自古以来同姓不婚,把兴男许给他家大郎君,恐怕不合适罢?”
    “诶~~”刘裕无所谓的摆了摆手:“阿娇,你怎么来来回回都是这套?周制同姓不婚,战国时起已屡有违禁,汉代则更是宽松,何况我朝动荡不安,礼法纲纪松弛?《汉书》六十六《王诉传》云:诉薨,子谭嗣,谭薨,子咸嗣,王莽妻即咸女!《通典》云:吕后妹嫁于吕云,这不都是同姓通婚?只要同姓不同宗即可,愚兄敢保证,咱家这一支的祖上与先生家那是八杆子也打不着!”
    “这”刘娇顿时哑口无言,心里却有些奇怪,兄长是个粗人,怎可能引经据典头头是道?不由瞥了眼刘裕,果然,刘裕的脸面略有些得sè,显然是做了充足准备,就防着自已这一手呢。
    “父亲,阿母,兴男还小,真的不想嫁人~~”刘兴男一见刘娇这里哑了火,立刻一脸不依的撒起了娇。
    刘裕也不着恼,微微笑道:“兴男,你这丫头果然顽劣的很,幸好为父早有准备,之前已和先生商量过了,你先和虑之世侄见个面,加深些了解,这都安排好了,今rì正午海边,出南门一直走就能看到,想必世侄会提前等候,你莫要耽搁,让人久等总是不妥,赶紧去罢,为父会使人远远看护,安全方面不用担心!”
    “父亲~~”刘兴男还待再求,臧爱亲已打断道:“兴男,虑之世侄一表人才,你去见一面,包保不会后悔,其实阿母明白,这婚事的确来的太突然了,难免会有排斥,但只要对他有了了解,自然会接受的,再把话说回来,你父亲能做到这一步算是很不容易了,你想想,天下间哪有成亲前先安排子女见面的父亲?在婚姻大事上谁不是乾纲独断?你不要过份啊!”
    臧爱亲的面sè略微一沉,刘兴男又看向了刘娇,刘娇也很无奈,总不能明着支持刘兴男,只得昧心劝道:“兴男,去看看也无妨,合适你就听兄嫂的,女孩子总要嫁人,如果不合适,回来再说,你在家呆了这么久,是该出去走走了,来,姑母替你打扮一下。”
    “那那好!“刘兴男不情不愿的应了声,跟上刘娇向着后屋走去。
    不多时,全身焕然一新的刘兴男离开了家门,乘上一辆马车,向海边缓缓而行。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空气中渐渐地含上了一股咸湿的味道,耳边也传来了海浪拍打礁石的哗啦哗啦声,刘裕安排的护卫唤道:“女郎,到了,请下车!”
    “哦,谢谢这位将军!”刘兴男跳下马车,向四下里一扫,距海边不远处站着个年轻人,乍一看,还是挺有模有样的,满脸正气,一身儒袍,正焦急的频频回望。
    刘兴男的眼前情不自禁的迸出了卫风那坏坏的笑容,这让她下意识的比较起来。
    ‘嗯~~应该是刘虑之了,在外形上差不多,只比将军瘦一点也矮一点,就是不知道言形举止有没有将军那样的讨厌!’对于所谓的相亲对象,刘兴男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厌恶,除了一点点排斥之外,只能以不反感来形容。
    而这名年轻人见到刘兴男下了马车,目中立时现出了满意之sè,随即袍袖一拂,阔步走来,在三尺左右停住,中规中矩的拱了拱手:“请问可是刘府君家女郎?在下刘虑之,奉家父之命特来等候!”
    伴着话音,一阵淡淡的香味扑入鼻中,刘兴男眉头皱了皱,向刘虑之细细一看,这男人竟然敷粉!
    在当时,男人敷粉是时尚,只要稍微有点身份都敷粉,但刘兴男没来由的一阵厌恶涌上了心头,相比而言,她更喜欢闻卫风身上的那股清新纯正的男人体味,她认为,男人就该有男人样,杀人越货,强取豪夺才是男人本sè,正如卫风与她父亲刘裕,都是堂堂大男人,区别只是一个邪恶,一个正气,可无论如何,娘娘腔多恶心啊!
    刘兴男的不满丝毫不假掩饰,大大冽冽道:“行了行了,什么刘家女郎?郎君,女郎,听着就让人不自在,我不喜欢这套,你叫我刘兴男或是兴男都行,你是刘虑之?”
    “这”刘虑之一怔,在他十六年的生命当中,从没碰到过这样的女孩子,举止粗鲁,不懂礼数,只是换个角度来看,又可以理解为天真率xìng,活泼耿直!刘兴男浑身散发出一股我行我素的味道,再配上她那jīng心修饰过的容颜,竟给刘虑之带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新鲜感,心弦被猛的拨动了下。
    但刘虑之毕竟是个正宗的读书人,以儒学传家,刘兴男的行为方式远不是短时间可以适应的,只得讪讪笑道:“刘兴男,在下称你兴男好了,这个府君和你提过的,你知道过来的目地?”
    “嗯~~”刘兴男小鼻子哼了一声。
    这下子,刘虑之不知道接下来说什么了,竟生出了种抓耳挠腮的冲动,好半天,才没话找话似的问道:“在下也是被父亲告知前来,这的确是破天荒的头一回啊,那个咱们见也见过了,兴男,你对在下的印象如何?”


第二二一章看不上他
    一月底的句章,空气中带了丝暧融融,天空晴朗,温湿的海风迎面拂来,理该是个令人神清气爽的好天气,但刘兴男只觉得心情憋闷,她感觉自已的忍耐已接近了极限!
    这个男人窝窝囊囊,说话都不利索,她难以想象,如果和刘虑之成了亲,生活还有什么乐趣?在她的潜意识中,随心所yù,东奔西跑,如卫风般整天与自已拌嘴吵闹才是快乐的人生!
    “呵呵~~”刘兴男淡淡笑了笑:“我对你又不了解,你让我如何描述?”
    “兴兴男说的是!”刘虑之赶忙堆起笑脸附合道:“就由在下先作个自我介绍,我东莞刘氏虽不是名门望族,却不忘祖训,以诗书礼乐传家,在下自幼受家风熏陶,熟读诗书,jīng研玄学,对书画、音乐也稍有涉猎,不知兴男平rì在家都做些什么?书法、绘画、诗书、谈玄,歌舞、或是女红?”
    刘虑之的神sè不无自得,在次等士人中,他自认为自已的学识当得起翘楚二字,“嗤!”刘兴男却轻笑一声:“对不起,恐怕让刘大郎君失望了,我呢,写的一手狗爬字,画的一手潦草画,既不读书,也不通玄学,弹奏出的乐曲能把孩童吓哭,女红那更是沾着就打瞌睡,我喜欢的是纵马飞奔、shè箭、田猎游玩,还有品尝各种美食,哎~~我们是天生的不合适啊,看来父亲白cāo心喽!”
    刘兴男摇头晃脑,还踮着脚,一副我就这样的吊二郎当模样,刘虑之顿时一阵目瞪口呆,他不敢相信眼前这名看上去钟灵秀美的女孩子会如她自已所说的如此不堪!
    ‘难道兴男在故意考验我?’刘虑之对刘兴男挺有些好感,活泼可爱的女孩子谁都喜欢,何况他也明白与刘兴男联姻,对自已父亲的重要xìng,于是讪讪笑道:“志趣不投这不成问题,天下间,有很多人在成亲前连面都没见过,婚后不也恩爱如昔?在下会尽量适应你的。。。 欢迎来到阅读”
    “哦?”刘兴男嘴角闪出了一抹嘲讽,问道:“你能迁就我,但我得掂量下我能不能迁就你,刘大郎君,你可有杀过人?”
    “没有,没有!”刘虑之忙不迭的矢口否认。
    刘兴男又问道:“那我再问你,你会不会在冬季下海沐浴?与人无怨无仇,却出手抢夺别人的财货女子,甚至灭人满门?或者好端端的辱骂诋毁女孩子?对了,更重要的一点,如果你见着了有姿sè的女子,是强行霸占呢,还是先以花言巧语哄骗,然后使些下流龌龊手段来凌辱猥亵?”
    “怎么可能?”刘虑之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义正严辞道:“我刘虑之虽未及弱冠,却熟读圣人书,家父曾有言,男儿当上报君王,下安黎民,岂能不辨好歹?请兴男匆要再拿此说笑!”
    “哼!”见着刘虑之的大义凛然模样,刘兴男有种想吐的感觉,当即冷冷笑道:“刘大郎君,我早说了,我们不合适,你也许很完美,但不是我喜欢的那种人,曾有人对我说过,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现在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或许,我是个坏女人!
    总之,你太好了,满身都是优点,我呢,顽劣任xìng,好吃懒做,既不会cāo持家务,又讨厌相夫教子,是我配不上你,你理该娶一位名门淑媛为妻,你呀,幸好和我先见了面,否则,娶了我这样的女子过门,不但害了你,还会害你父亲!好了,刘大郎君,再次向你说声抱歉,我该回去了,再见!”
    刘兴男煞有介事的挥了挥手,这才向车走去,走到车前,似是想起了什么,又回过头提醒道:“刘大郎君,请你别总是自称在下,过份的谦虚等同于虚伪!还有啊,男人理当仗剑执行,而不是涂脂抹粉!”说着,头也不回的踏上了马车!
    刘裕派来的人手只负责刘兴男的安全,而不会多管闲事,在刘兴男坐好之后,“啪!”的一抽马股,马车缓缓前行。
    刘虑之怔怔站着,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刘兴男话里行间透出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看不上自已,这让他有种被羞辱的感觉,不过,婚姻讲究的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不以儿女的意志决定。
    ‘哼!你不愿意还能如何?刘兴男,这可是你父亲的意思!’刘虑之相信,刘兴男只是年龄小,玩心重,才会说出那样不合时宜的话,女人嘛,成了亲生了孩子,自然会以相夫教子为已任,随即冷冷一笑,也向城里走去。
    又过了半个时辰,刘兴男回到家中,除了刘娇似是早已料到有这结果,只抬头神sè复杂的看了眼,刘裕与臧爱亲均是大为愕然,减去路上的时间,这才相处多久?在他们的想像中,俩人互相交谈,渐渐地加深理解,以刘虑之的绯然文采,定能吸引住刘兴男,怎么着也得傍晚再回来?
    臧爱亲赶忙问道:“兴男,你可见着刘家大郎君了?你们俩谈的如何?”
    “那人不行!”刘兴男嚷嚷道:“迂腐不说,开口闭口在下,恶心死了!还涂脂抹粉,兴男最讨厌这样的男人,和他成亲,就算不闷死也得被活活气死,父亲,阿母,你们不用为兴男cāo心了,兴男已经把他回绝了!”
    “什么?”刘裕顿时面sè一沉,不悦道:“兴男,放你与虑之世侄见面,是为了你们在婚前能有个了解,你倒好,自作主张胡作非为,你的婚事,为父早与先生谈妥,岂能反悔?你让为父如何与先生解释?你气死为父了,早知如此,就不该多这档子事,直接行六礼让你过门!你现在和为父去先生家,向大郎君当面赔罪!”
    刘兴男吓的浑身一个哆嗦,赶紧分辩道:“父亲,回都回了,哪有上门再去求人的道理?搞的小女嫁不出去一样,先生只是您的下属,您不用那么紧张?就算您能拉下脸面兴男还要脸呢,总之,兴男不嫁给他!”
    “放肆!”伴着砰的一声巨响,刘裕重重一击几案,大怒道:“哪门哪户的女儿像你这样?嗯?这事由不得你!”
    “阿母,您最疼兴男了,是?”刘兴男一如继往般把哀求的目光投向了臧爱亲。
    孰不料,臧爱亲这次却摇了摇头:“兴男,你是该嫁人了,阿母明白你的顾忌,无非是对虑之世侄不了解,担心婚后受了委屈,但谁不是这么过来的?当初阿母嫁给你父亲,不也是互不相识?阿母可有受了半分委屈?何况先生身为你父亲的下属,他们家如何敢对你不敬?你不要想太多,几天一过,习惯就好了!”
    “阿母!兴男不是为这个,而是不喜欢刘虑之这样的人!”刘兴男不依道。
    “哦?”臧爱亲的脸面现出了一抹疑惑,连忙问道:“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兴男,你可是心里有人了?”
    随着这话脱口,臧爱亲心里猛的格登一下,把目光向刘裕投去,果然,刘裕的眼里也现出了不安,刘兴男在没和卫风偷跑出海之前,从未接触过陌生男人,单纯有如一张白纸,而卫风的手段他们都清楚,善于揣磨人心,又能放下身段投其所好,如果对刘兴男动了心思,不一定非要采去红丸,可以从另一方面着手,以刘兴男那贪玩好动,是非不分的xìng格,难免不会中招,莫非是喜欢上了卫风?
    一瞬间,刘裕都想死了!他有一种攻打山yīn的冲动!妹妹做小,女儿也做小,还是姑侄二人同侍一夫,简直是把老刘家十八代祖宗的脸面丢的光光啊!说句难听话,这要是让刘邦知道了,都会翻个身把脸面朝下,再没脸向上躺着。
    夫妻二人不分先后的看向了刘娇,刘娇目光躲躲闪闪,神sè显得很不自然!
    臧爱亲暗道糟糕,追问道:“兴男,你老实说,你可是喜欢上了卫将军?”
    “哪有?”刘兴男不满道:“将军最讨厌了,总是欺侮兴男,兴男怎么可能喜欢他?阿母,您不要乱想!”
    臧爱亲不可能不多想,身为女人,她也明白爱与恨只间隔一线的道理,当即看向刘娇,问道:“阿娇,你和嫂嫂说实话,卫将军如何欺侮兴男了,他对兴男做过什么?事关兴男终生大事,你如果为了兴男好就不要隐瞒!”
    臧爱亲的话有些重,刘娇不敢殆慢,略一沉吟,便道:“卫将军除了时常在口头上与兴男争吵分辩,以言语互相挖苦,也没欺侮她,而且还由着兴男的xìng子,教她骑马、打猎,shè箭,就这些了!”
    一提到这,刘兴男来了兴致,立刻补充道:“对了,将军还做的一手好菜,都是没吃过的,很好吃呢!”
    夫妻二人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xìng,刘兴男由于缺少管教,从小xìng子就野,卫风顺着她的心意,整天玩的不亦乐乎,xìng子也越来越野,难怪不愿意嫁人生子,结了婚哪有这么zì yóu?恐怕她还并不是特定针对刘虑之,换了任何一个人都是如此。
    刘裕脸面的愤怒已不假掩饰,如果卫风站在眼前,他相信,自已会毫不犹豫的与这个好兄弟拼命,好好的一个女儿就这样毁了!
    连续深吸了几大口气,刘裕才勉强压下怒火,耐下xìng子劝道:“兴男,人总要长大的,不可能疯一辈子,就拿为父来说,早几年沉溺于赌钱,如今不也是幡然醒悟,做起了正事么?你不要任xìng,父亲与阿母全是为了你好,否则你会后悔的,这事就这么定了,用过晚膳,为父带你去先生府上!”


第二二二章宁死不嫁
    “啊?怎么还要去啊?”刘兴男小嘴一撅,嘟囔道:“其实兴男明白,说一千,道一万,您不就是为了让兴男替您联姻,好笼络先生,但先生又不是傻子,难道他们家没了兴男还会有别的想法?
    父亲,联姻只能锦上添花,而不能雪中送炭,兴男举个例子,陈郡谢氏旁枝谢重为王恭长史,有女谢月镜,嫁给了王恭子愔之,可是,王恭被夷三族之后,相王yù拿谢重问罪,谢重竟然对相王说:岂以五男易一女?相王由此不再追究谢重,而谢月镜也得以与王愔之离婚回到了娘家,您看,这就是亲家,还能指望吗?”
    正说着,刘兴男恍然大悟道:“哦~~兴男明白了,难怪父亲您那天在海面上不认兴男与姑母,原来是怕被先生知道了生出猜疑,一个女孩子家,平白无故和个男人出海游玩,没事也会被说成有事,兴男可有猜错?”
    刘裕老脸一红,颇有种被说中了心事的尴尬,孰不料,刘兴男跟着又来一句:“先生是为您效命,要嫁您嫁!”
    “你太放肆了!”刘裕勃然大怒,立刻把那一小点心虚抛去了脑后,以父亲特有的威严目光狠狠瞪向刘兴男!
    刘兴男仿佛豁了出去,毫不示弱的挺起小胸脯,咬咬牙道:“您和阿母生了兴男,兴男有孝敬父母的责任,却没有为您联姻的义务,请父亲不要逼兴男,总之,兴男绝不嫁给刘虑之!”
    “不行!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刘裕似乎也铁下一条心,厉声喝道。
    臧爱亲跟着劝道:“兴男,你父亲都答应了先生,你不愿嫁岂不是让你父亲失信于人?还如何统御下属?”
    “哼!”刘兴男不满道:“父亲私下把兴男许给刘虑之,可有征询过兴男?这把兴男当什么了?是货物吗?可有半点尊重过兴男?难道统御属下就非要牺牲女儿的幸福吗?将军曾说过: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zì yóu故,两者皆可抛!兴男什么都不要,只要zì yóu,哪怕搭上xìng命也在所不惜,不zì yóu,毋宁死!”
    “好,你给老子去死!他娘的,老子白养你了!”刘裕控制不住的巨声咆哮,这一刻,心里的愤怒已经没法用言语来形容,又是卫风,兴男变成这样全是他!如果不是手上只有一万兵力,刘裕会立刻点起兵马攻打山yīn!
    这人太可恨了,明知兴男对自已的重要xìng,不但拐走,还把兴男给盅惑的神魂颠倒!一口一个刘兄叫那么亲热,外人还真以为他与自已是好兄弟呢,只是,他有半分把自已当过兄长吗?
    刘裕心里有种冲动,就是与卫风割袍断义,从今往后誓不两立的冲动!
    刘兴男却被伤透了心,眼圈一红,尖叫道:“父亲,您竟然说这样的话?那好,兴男死给您看!”
    刘兴男提起裙角,撒腿向外跑去,这可把刘娇与臧爱亲给吓的三魂去了两魂,连忙起身,一把拽住了刘兴男!
    臧爱亲无奈的摇了摇头:“刘郎,妾明白这不是你的本意,但这种话的确不能乱说,今天不如先到此为止,你们俩都消消火,过一阵子再说,可好?”
    “阿母,呜呜呜~~”刘兴男小鼻子一抽,扑入臧爱亲怀里失声痛哭起来,哭声中满满的全是委屈与伤心!
    “诶~~”刘裕只觉得胸膛憋闷yù炸,重重叹了口气之后,索xìng牵上马匹离家而去。
    马蹄声渐行渐远,屋里只剩下三个女人,臧爱亲轻轻拍打着刘兴男的后背,责怪道:“阿娇,嫂嫂不得不说你两句,你是兴男的长辈,对她有看护之责,出门在外,更得留个心眼,兴男年纪小,不懂事,你怎么能不懂?怎能让她与卫将军过于接近?你不要怪嫂嫂说话难听,假如你与兴男都跟了卫将军,你阿兄还有没有脸见人了?”
    “阿母!”刘兴男接过来,断断续续道:“你不要怪姑母,兴男才不会嫁给将军呢,兴男只要zì yóu。”
    刘娇也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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