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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东晋末年-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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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刘裕就着水缸洗了洗手,提步迈入膳堂。
膳堂里只有两张几案,也不分主席次席,面对面摆着,三个女人正把热腾腾的饭食端上,不多时,几案上已堆满了鱼虾蟹,看来是特意为他准备的,刘娇与刘兴男坐一张几案,刘裕与臧爱亲坐对面,刘裕抄手抓起一只红彤彤的大螃蟹喀吱喀吱啃了起来。
“不错!想不到海蟹也膏肥肉嫩,你们都尝尝看!”刘裕一边赞不绝口,一边伸手招呼。
“嗯!”臧爱亲与刘兴男各拿了一只小心的剥着外壳,只有刘娇怔怔的看会儿,才勉强扒了口白米饭。
“呃?”刘裕不由看了过去,刘娇秀眉微蹙,很是有些心事,于是问道:“阿娇,你怎么不吃,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没有!”刘娇矢口否认,连忙抓了只虾子塞入口中,只不过,却给人一种难以下咽的感觉。
刘裕把螃蟹放下,眉头微微一皱,刘兴男却现出了了然之sè,转头问道:“姑母,句章就在会稽边上,离山yīn只有三百五十里,那个人也真是的,一个多月了,都不知道来探望你,他有那么忙吗?或者是不敢来咱们北府军的地盘?”
“可别乱怪人家!”刘娇俏面微红,赶紧替卫风分辩道:“阿兄被任为太守不过才一两个月,可能消息还没传到那边吧,也有可能是真的忙,毕竟他收了那么多降卒,够cāo一阵子心了。”
这么一说,刘裕全明白了,原来是自已的妹妹害了相思病啊,一丝为难立时跃上了心头,让他主动把刘娇送上门,他拉不下脸啊,不由暗暗责怪起了卫风,三百五十里,骑马也就两天的路程,难道几天都抽不出?刘裕不信卫风不清楚自已被任为了句章太守,句章距会稽的最东面城池余姚只有一百八十里,邻居换了主人,卫风会不知道?
‘难道,是根本对自已的妹妹不上心?’刘裕的心头正生出了一丝恼火,刘兴男又道:“姑母,要不这样,咱们在句章也无聊的很,不如去山yīn逛逛吧,听说山yīn的繁华仅次于建康,明天一早兴男陪你去,如何?”
“啊?”刘娇立时心如鹿撞,讪讪着不吱声,但俏面已现出了明显的意动之sè。
“不行!”刘裕顿时一盆凉水当头泼下!
刘兴男不解道:‘父亲,为何不行?您该不是拉不下脸面吧?您急什么?是姑母嫁人又不是您嫁人,您cāo的那门子心?”
刘裕正是这个意思,倒贴个妹妹已经够勉强了,他更担心的是卫风半点也没这份心思,那不光令刘娇伤心yù绝,自已也丢不起那人啊,可这话势必不能出口,该如何解释呢?
刘裕略一寻思,沉着脸道:“兴男,你不要胡闹,当今天下,世道不靖,你和阿娇孤身往山yīn,万一出个意外如何是好?何况女子不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出门乱跑什么?也不怕人说三道四!”
刘兴男不满的嘟囔道:“孙恩都退回海岛了,还能有什么意外?您手下有一万兵力,派几个人护送不就得了?兴男可不信抽不出人,而且过一阵子天要凉了,九月底不冷不热,正是出门远游的最佳时节,等冬天来了,您让兴男去兴男还不去呢!
父亲,您又不是姑母,怎知姑母的相思之苦?再说了,您与母亲成亲生下兴男之后,有好几年都不搁家,直到投了孙无终将军,才把咱们三个女人接回了京口,那时您赌钱赌的快活,有一次输给京口一霸刁逵三万社钱,被绑在树上拿鞭子抽,还幸得时任骠骑将军长史的王谧替您还了钱,您才被放了,当时您命都快没了,有没有想起咱们娘三个是怎样过的rì子?您光顾着赌钱,怎不见您为咱们cāo心?”
“放肆!”刘yù勃然大怒,刘兴男这牢sāo可是准准的戳中了他的痛脚,有时刘裕自已都奇怪,那一阵子就像被鬼迷了心窍,识海中除了赌还是赌,再没有第三个念头!
这段经历无论刘娇还是臧爱亲,是连提都不敢提的,今天却被刘兴男揭了老底,刘裕自已看不到,但他的脸面已经涨的比几案上那一堆螃蟹虾子更红一筹!
第一七一章 山阴新貌
牢sāo刚刚脱口,父亲的责骂才在耳边响起,刘兴男已经意识到了失言,吓的浑身一个哆嗦,转身扑进了刘娇怀里,娇躯瑟瑟发抖,连脑袋都不敢抬。
刘娇玉容失sè,她明白,今天这泼辣的小侄女捅了个大篓子,正待砌辞劝说,臧爱亲也是暗道不妙,看了眼脸面赤红,近乎于暴走边缘的刘裕,索xìng把心一横,咬咬牙道:“刘郎,你冷静点,兴男的确很不像话,但她不懂规矩礼数,是如何来的?
所谓生子不教养,皆父之过也,那几年你不搁家,妾一手拉扯着兴男,还要照料着阿娇,咱们三个女人全靠着妾与阿娇给人缝缝补补才能勉强维持生计,哪来的闲暇管教兴男?家里最需要男人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今rì,兴男冒犯了你,于情于理都该责罚,但请念在兴男从小没人管教的份上,要怪就怪妾吧,你责罚妾好了!是妾没把兴男带好,呜呜呜~~”正说着,臧爱亲已是泣不成声,掩面痛哭。
臧爱亲这一哭,刘娇与刘兴男也是心里一酸,双双垂下了眼泪,数年前的那段艰苦rì子又重新浮现在了眼前。
刘裕更是心头堵的慌,几年前嗜赌如命致使对家里不闻不问,是他心头永远的刺痛,大中小三个女人同声哭泣,令他的恼怒一瞬间不翼而飞,心头填满了突如其来的愧疚。
“哎~~”刘裕重重叹了口气:“兴男说的没错,那几年我被猪油蒙了心,还亏得稚远兄(王谧表字)的一番说教点醒了我,他替我还了钱之后,曾凝视我许久,谓之曰:卿虽未显贵,久必为一代英雄,望自保重!
他是王导孙,尚书令王珣从弟,出身显赫,能对我如此言语已是相当难得,我也由此鄱然醒悟,投了孙无终将军,今rì能坐在这里全是拜稚远兄之赐,有机会我会报答他,还有,你们都别哭了,三个女人一起哭,教外人听了去,还以为我嗝屁了呢,你们这是在咒我啊!兴男,你抬起头来,不许哭!”
“哦~~”刘兴男怯生生的从刘娇怀里钻出,抹了把眼泪,眼圈还红通通的,刘娇与臧爱亲想想也挺不妥当的,一屋子女人哭,的确很容易让人误会,于是相继拭了拭眼角,陆续止住了哭泣。
刘兴男小心翼翼的问道:“父亲,那兴男明rì陪着姑母去山yīn逛上几天,可不可以啊?”
问这话的同时,刘兴男却看着臧爱亲,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显得可怜巴巴,臧爱亲看了眼刘娇,刘娇美目中的期待也毫不掩饰,不由心中一软,摇摇头道:“刘郎,其实去也没什么大碍,听说如今的会稽颇为太平,你派几个得力人手,路上小心点,应该不会出事的。”
说着,似乎心有所感,臧爱亲又叹道:“女人啊,拖不得,越拖越老,就像妾,一转眼和你成亲十来年了,已经是半只脚踏入土里的老妇了,阿娇也同样的拖不起,孀居这几年其实过的并不容易,女人身边总是要有男人呵护着,今次你就成全她吧,早点跟了卫将军,也早点生个孩子,阿娇二十出头,正是当生之年,至于名份不名份,想开点就那么回事,所谓知足者长乐,那王家女郎既然出身于高门甲族,理该通情达理,以阿娇的品xìng,想必不会亏待阿娇的。”
刘娇感激的看了眼臧爱亲,赶紧分辨道:“嫂嫂,妹去山yīn只是陪着兴男解解闷,并不会主动去寻卫将军的,而且不会耽搁太久,几天就能回来。”
“父亲,您不会那么狠心吧?”刘兴男又把眨巴眨巴的大眼睛移向了刘裕。
刘裕浑身泛起了一阵无力感,关键是他对这个家有愧,于是再次叹了口气,这才无奈道:“注意安全,早去早回!”说着,抓起酒壶,猛灌了一大口,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
三个女人相互看了看,刘兴男的俏面更是现出了一丝得sè,臧爱亲连忙丢了个jǐng告的眼神过去,示意不要得意忘形,又转回头道:“对了刘郎,提起年龄,妾倒想起了一事,妾当年生兴男伤了身子,以致无法再生养,可你刘氏不能绝后,现今你已是一郡之守,也算熬出头了,你也三十好几了,不能不考虑子肆问题,这样罢,妾会帮你留意着,纳两个合适的妾氏回来,或者你自已有中意的也行。”
“嗯?”刘裕心中一动,脸面一瞬间苦意尽去,却假惺惺的挥了挥手:“诶~~不急,不急的,来,快点吃,凉了就不好吃了。”随即就顺手抓起那只啃了一半的大螃蟹塞入了嘴里。
“男人都是sè胚子!”刘兴男小声嘀咕了句,也拿了只虾子啃了起来。
不大的屋子里,气氛重新恢复了融洽,一家人边吃边说笑,连刘娇的俏面都带上了几分容光焕发,渐渐地,几案上的食物变成了满地的硬壳子。。。。
一夜很快过去,第二天清早,刘裕安排了四名得力军士,套了辆车护着刘娇与刘兴男向山yīn行去。
当时的马车由于没有减震装置,因此比较颠簸,速度并不快,三百五十里的路途,足足花了四天,抵达山yīn东门时,已是九月份的最后一天了。
正午时分,城门处人来人往,进城的出城的络绎不绝,比起句章的荒败模样,山yīn的繁华在城门口就已充分展现,刘娇与刘兴男刚刚下了车,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姑母,您快看,城墙好漂亮啊!”刘兴男突然伸手一指,声音中透出了抑制不住的赞叹。
东门正是去年孙恩攻打最惨烈处,但经过一年半的时间,破损的城墙早已修补完善,没留下半点发生过大战的痕迹,护城河内侧则种植上了成排的垂柳,微风拂动着柳条,搅得水面起了阵阵涟漪,偶尔还有鱼儿被惊扰跃出了水面,更意外的是,靠近城根处还铺上了一条青石板小径,沿着城墙蜿蜿蜒蜒,令人不由会生出探幽之心!
原来,这是卫风一力坚持才有了如今的模样,他认为山yīn并不是边镇,战事很少,孙恩作反只是突发事件,被重创之后,再也没了威胁山yīn的能力,因此透过褚炎之,在环境整治方面下了大力气,果然,还没进城,就给人带来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嗯!”刘娇也点了点头,赞道:“不愧为山yīn城,京口因其以北方流民为主,硬朗粗旷,而山yīn深处腹心,具有典型的江南水乡柔绵风格,城外的布置恰与城池相得宜彰,不知是谁想出来的。”
话音刚落,刘娇的识海中不自禁的浮出了卫风的面容,美目中带上了一丝痴迷,刘兴男仿佛猜透了她的心思,冷哼一声:“才不是那个人呢,他是大老粗,带兵的武将,人又无赖泼皮,哪来这般细腻心思?姑母,别发花痴了,快点进城吧!”
刘娇也觉得自已多想了,点了点头,搀上刘兴男向城内走去,一般来说,由城门到城中心是一条笔直的大道,山yīn也不例外,入眼处的道路阔达八到十丈,整洁平坦,两边遍植树木,在绿荫后面则是成排的店铺,顾客穿梭于其间,显得热闹异常,尤为难得的是,地面铺的竟然是青石板!虽然只铺了千丈不到,但可以想像,假以时rì,只要有充足的财力人力,完全可以铺满城内的各条道路!
要知道,当时的城池无不是泥土路,雨天一身泥,晴天一身灰,环境极为恶劣,即使是天下第一繁华都邑建康,也只在宫城周围铺上了石板,而今rì,山yīn给了姑侄俩一个接一个的意外!
刘兴男忍不住唤道:“姑母,这究竟是谁弄出来的啊,这个人肯定是个大才,由小及大,能把一座城池打理的井井有条,将来如果有机会入执中枢,定然能治理好整个天下,想不到山yīn还有这种人材,依兴男看,一点都不比穆之世伯差呢,那个人真是走了狗屎运啊!”说完,用力跺了跺脚,似乎想验证下有没有灰尘腾起。
“好了,兴男!”刘娇一把扯住她,微微笑道:“女孩子该有女孩子的模样,别弄的像个野小子似的,咱们往里面走走,先寻一家客栈住下罢。”
刘兴男却摇了摇头:“兴男虽没住过客栈,但听说只有贩夫走卒才住那地方,这些人说话声音大,言行粗鲁,还会聚众起哄,恐怕晚上都别想睡觉了,而且客栈也很不安全,不如去馆驿吧,只要亮出父亲的身份,他们肯定要接待的。”
刘娇也不假思索的摇了摇头:“咱们以私人身份出门,打着阿兄的招牌总是不妥,何况北府军与会稽并不和睦,人家还不一定理会呢,再说了,如果传到了卫将军那里,只怕他会胡乱猜想的。”
刘兴男翻了个白眼过去,低低笑道:“姑母,这不正是你来山yīn的目地吗?干嘛不让他知道呢?要不这样,咱们索xìng去他家,就住他家还省了麻烦。”
刘娇芳心一紧,下意识的拽住刘兴男,不依道:“就住客栈,不是有四位将军吗?”随之就不由分说的向城内快步而去。
第一七二章 相请不如偶遇
不知不觉中,天sè接近了傍晚,刘娇尽管一心一意要住客栈,可真找到了客栈,又令她不寒而粟!
客栈只可以用脏乱差来形容,毕竟当时的士人或中上等良人从不住客栈,这部分人出远门,往往事先在落脚地已经安排好了住所,要么通过朋友,要么通过亲属,甚至索xìng在青楼、画舫这类烟花场所包夜的都比比皆是,如果再有官方身份,还可以借宿馆驿,总之,不可能住在脏乱差的地方。
住客栈的往往都是下等良人或者外出办事的仆役,还有些财气不是很阔的商贾,可想而知,这样的环境能好到哪去?但更要命的是,客栈都是大通铺,一个房间摆上二三十张床,假如脏乱差还能勉强克服,那么,刘娇与刘兴男这两名娇滴滴的娘子又如何肯与十来名老大粗同挤一间屋子?
倒贴钱都不住!
一连跑了好几家客栈,刘娇才彻底死了心!
看着渐渐落下的夕阳,刘兴男抱怨道:“姑母,找了大半天也没找着合适的,客栈哪能住啊,兴男累死了,一点都走不动了,要不还去馆驿?”
“哎~~走!”刘娇无奈的叹了口气,牵上刘兴男的小手向城中心的方向看去,一般来说,馆驿都在官牙附近,刚要提步上车,耳边却传来了惊呼声:“咦?这不是刘家娘子吗?还有兴男妹妹,你们怎么来山yīn了?这是准备上哪去?”
刘娇与刘兴男把目光投向了来声处,街对面驻着匹战马,马上骑着名英资爽飒的女骑士,身着一袭素sè胡服,足蹬马靴,腰挎佩剑,容颜秀美,颇有几分面善。
两个女人双双秀眉一蹙,这会是谁呢?可随即,刘兴男就恍然大悟道:“哦~~兴男记起来了,你不正是前两个月来咱们家做客的那位姊姊吗?”紧接着,似是想到了什么,赶忙向刘娇挤了挤眼睛,似乎在告诉她:这下跑不掉了?乖乖去那个人家!
刘娇顿觉脸颊一阵阵的火辣发烫,她也认出了这名女子,当时能陪着卫风,关系定然不浅,没想到刚来就被识破了行踪,同时,芳心还有着抑制不住的羞喜,自已来山yīn不正是为了那个人吗?
刘娇虽然对卫风的思念情难自禁,出于女子的矜持,却强忍着不主动找他,但无时不刻不盼望再来上一场浪漫的邂逅,今天出现的是他的女侍,尽管不是那么完美,倒也能勉强接受了,只不过,芳心深处又起了些忐忑,如果这名女侍只打了个招呼就匆匆而去呢,或者邀请自已去他家里,那么,是去还是不去?不去生怕痛失良缘,去了岂不是要见到他的正牌夫人?这该如何是好?
这名女子正是王道怜,回家途中竟意外瞅着了刘娇与刘兴男,一时都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了,她们来山yīn除了千里寻夫还能是什么?于是出声招呼。
刘娇还在心乱如麻,王道怜已下马走了过来,微微笑道:“刘家姊姊,妹名王道怜,怎么?不认识妹了?”
“不是,不是,王家妹妹。。。。你好!”刘娇语无伦次,都不知说什么了。
王道怜又瞥了眼跟在后面的四名男人,这四人面sè冷厉坚毅,体格魁梧,一看就是军中的jīng锐,心里更加有数了,当下问道:“就你俩来的山yīn?”
“嗯!”刘兴男重重一点头:“父亲被任为句章太守,兴男与姑母在那儿无聊的很,心想山yīn是个大城,因此合计了下,趁着天没冷过来走走看看。”
“哦~~”王道怜现出了了然之sè,毫不避讳的挽上刘娇胳膊,亲热的笑道:“相请不如偶遇,刘家姊姊与兴男妹妹既然来了山yīn,将军岂能不尽地方之谊?请跟妹回府,看天sè,将军也快回来了。”
“不用,不用的!咱们自已随便走走就可以了,也呆不了两天,不用麻烦的。”刘娇下意识的连声推拒。
“那可不行!”王道怜现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不依不饶道:“今天你们是赶巧了,如果迟上一天就见不着将军了,将军明rì一早前往上虞,在那里乘船出海,得两三个月之后才能回来呢,刘家娘子,其实将军一直都记挂着你,只是他真的忙,军中数万人全指着他,根本抽不出时间去句章,你能在他临走的前一天赶来,这分明是天意嘛。”
刘娇小心肝猛的一抽,难道真有这么巧?真的是天意?
刘兴男也扯了扯她,劝道:“姑母,你还犹豫什么?今晚不去,又得到明年了,明年还不知会有什么事呢!”
“兴男说的对!”王道怜笑吟吟道:“明年开了chūn,得忙活着清剿孙恩,而且呀,如果让将军知道了妹没能把你请回去,岂不是要被他埋怨死了?姊姊请放心,王家姊姊虽然出身于高门甲族,人却是很好相处的,她见着你们一定会很欢喜的,快来!”
凭心而论,刘娇很不愿错失与卫风的见面机会,何况王道怜又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于是咬了咬牙,小声道:“那。。。。那就打扰了。”
“姊姊客气什么?以后你可是妹的主母呢!那是你们的马车?快点上去,妹在前面领路!”王道怜这话露骨无比,刘娇羞喜难当,低着脑袋任由满面坏笑的刘兴男把自已挽上了马车。
“啪!”随着一声鞭子轻响,马车缓缓起动,刘娇的心情也有点紧张,浑然忘了正紧紧抓着刘兴男的胳膊,可是,她又有些遗憾,难道今晚匆匆一面之后,明rì又要分别吗?再假如那人提出过份的要求,自已该不该拒绝呢?
怀着复杂的心绪,一路轻微颠簸,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突然停了下来,王道怜的声音在外响起:“刘家姊姊与兴男妹妹,到了,你们下车!”
“噢,噢!”刘娇立刻回过神,在刘兴男的搀扶中下了车,一座毫华气派的大宅顿时出现在了眼前!
“好漂亮啊!”刘兴男忍不住赞道。
王道怜略有些得意,微笑着解释道:“这是去年将军坚守山yīn,府君赠送的宅子,来,进来,不要见外。”
事已至此,刘娇索xìng深吸了口气,牵上刘兴男,跟着王道怜坦然向内走去,那四名军士,则被支去了馆驿。
第一七三章 见大妇
入了院门,姑侄俩的第一个印象便是大,雄伟高大的主殿,宽敞的殿前广场,一重重的院落似乎无有尽头!
其实卫风这间宅子不算大,只是王谢二族诸多产业中的一处别院罢了,王谢主宅有上百进的院落!关键还是刘裕太简朴了,历史上的刘裕称了帝之后,床头仍挂着土布做成的帐子,墙壁挂着布做的灯笼,麻绳做的拂灰扫把,为告诫后人,还将耨耙之类的农具藏人宫中,使后人知稼穑之难,然而,他的不肖孙宋孝武帝刘骏见着,却嘲讽道:田舍公得此,以为过矣!
卫风显然不是这样的人,他前世就不是什么好货sè,一般来说,钱财来的不正当,会更加的注重生活享受,这没办法,说不定哪一天命就没了,不享受全便宜了别人,何况节俭固然是美德,但在他看来,更重要的还是增收,所谓开源节流,开源排在节流之先已经很说明问题,还有一点,王蔓等妻妾也需要一个舒适安逸的环境,女人嘛,再是天生丽质,都离不开后天保养,卫风可不愿意他的女人们一个个都被养成了黄脸婆。
因此,卫风的家对于刘娇与刘兴男来说,显得无比奢侈,刘兴男一边被刘娇牵着向内走,一边好奇的四处打量,渐渐地,她发现了一个奇特的现象,那就是广场上时不时有成群结伴的女子穿梭而过。
刘兴男忍不住问道:“道怜姊姊,怎么没见着男人,府里全是女子吗?你们将军是不是过了?才偏将军,就弄来那么多女子,以后升了官那还了得?你们可得管管他,男人不能太荒yín,就像兴男的父亲,十几年了,都只有阿母一个呢!”
刘娇也是心里一个格登,她可以接受自已做小,但没法接受卫风年纪青青已是奢yín无度,假如事实如此,再过个几年都不敢想了,难道他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刘娇情不自禁的重新审视起了对卫风的感情,王道怜却毫不在意刘兴男的污蔑,耐心的解释道:“你们都误会了,这些女子都是道怜的姊妹,她们与道怜一样,全是被将军收留的苦命女子。。。。”
王道怜半点也不避讳,把母夜叉们的苦难经历,包括自已的不堪往事和盘托出。
刘娇与刘兴男均是双双动容,刘娇除了暗松了口气,还为自已对卫风的怀疑生出了些许惭愧,刘兴男也对卫风去了几分恶感,却仍是小声嘀咕道:“谁知道他会不会监守自盗?”
王道怜摇了摇头,无奈道:“将军其实挺自律的,你们只是与他接触不多,他平时没什么架子,但做起事来要求极严,走,现在说这么多也没用,以后你们会渐渐了解他的,姊姊这时应该在膳堂,咱们直接过去就可以了。”
“膳堂?”刘娇一怔,在她的印象里,王蔓出身于高门甲族,怎么会在那种地方,用膳也该由婢女送来才对啊。
王道怜似是猜出了她的不解,微微笑道:“两年前太原王氏被满门抄杀,只有姊姊偶遇将军获救,或许是受那段逃难经历的影响,姊姊没有半点高门士女的架子,做饭洗衣都靠自已,一开始妹也不相信呢,总之,你见着就明白了。”
“噢!”刘娇点了点头,跟着王道怜加快了脚步。
穿过一重重院落,三女来到了一座jīng致的别院,最边上的一间屋子开着门亮着灯火,还有丝丝缕缕的香气溢出,王道怜招呼道:“是这里了,咱们进去!”
紧张重新爬上了心头,刘娇上意识的止住步伐,毕竟下一刻,面对的将是卫风的正妻!
“姑母!有兴男给你撑腰!”刘兴男轻轻扯了扯她,王道怜也抱以一个鼓励的笑容。
“嗯!”仿佛自我打气似的重重一点头,刘娇把心一横,提步向膳堂走去。
膳堂里,王蔓果然在做饭,还有陈少女在一旁搭手,小兰反而最轻闲,抱着清蕙站在一旁,见着王道怜带了两个女人进屋,除了陈少女现出了不敢置信之sè,王蔓与小兰的美目中纷纷闪出了一抹惊讶。
刚刚鼓起的勇气一瞬间消散无踪,刘娇只一眼就低下了脑袋,屋子里三个女人,都是年轻貌美,但凭着女人独有的直觉,她可以分辨出谁是王蔓,这不仅止于看向自已的目光多了些特殊的意味,也不仅止于容貌在三女中最美,更多的还是身上散发出的气质,虽然穿着如自已一般的布衣钗裙,却丝毫不能掩饰那迫人的贵气,这便是高门士女所独有的风范!
刘娇生出了种自惭形愧的感觉,论容貌,自已似乎差了一筹,论家世地位,差的更是十万八千里,即便刘裕已贵为一郡太守,勉强能挤身于高官行列,可是与太原王氏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论起气质,也不是一个数量级,何况自已还是寡妇,早已失了清白的身子,人家却是清清白白的黄花大女郎呢!
刘兴男可没有那么多感慨,她的目光更多的被小兰怀里宝宝吸引了去。
刹那的沉默之后,王道怜伸手示意道:“姊姊、小兰,道怜给你们介绍下,这位是句章太守刘裕的亲妹刘娇,这位是他的爱女刘兴男,少女你应该认识她们,她俩趁着秋初的好天气来山yīn游玩,刚好被道怜撞着,于是请了过来。”
“几位姊姊好!”刘兴男落落大方的打起了招呼,三个女人报以了个善意的微笑,刘娇却嘴唇动了动,愣是没发出声,她不知该如何称呼王蔓,按入门后的地位,王蔓是大妇,理该称为姊姊,可自已的年龄明显比她大,这如何能出的了口啊,再说了,还没入门呢!
王蔓也在打量着刘娇,虽然容貌气质比自已稍逊一筹,却别有一番成熟妇人的动人韵味,举手投足间也透着股小家碧玉的我见尤怜,尤其是见着自已的那副手足无措模样,很容易使人生出呵护之心。
“哎~~人都上门了,总不能撵走,便宜那家伙了!”暗暗叹了口气,王蔓款步上前,热情的拉住刘娇,笑道:“原来是刘家姊姊,卫郎总把你挂在嘴边,妹就想,究竟是什么样的娘子能让卫郎念念不忘,今rì一见,果然是个美人儿,也不枉他心里多揣了个人。
既然能被道怜撞着,就说明有缘,咱们以后很可能是一家人了,卫郎与他那便宜兄长也能算作姻亲,而且咱们家里没那么多臭规矩,姊姊和你的小侄女别把自已当外人,家里的人也不多,妹还要做饭,不能特意招待你们,你们找地方坐,咱们随便聊聊,反正妹不把你当外人看的,你也别在乎蔓的身份,那都是身外虚名,蔓只是个平凡女子,当作你的妹妹就可以了。”
刘娇能看出,王蔓是真的没有架子,心里竟有些感动,她愿意给卫风做妾其实是做了极大的牺牲,汉末大儒郑玄注《礼记》曾有云:妾合买者,以其贱同于公物也,可见妾的地位极为卑下,一般来说妾的纳娶需要妻的同意,也就是说,如果王蔓不同意她进门,卫风也没办法,除非甘冒天下之大不韪与王蔓离婚,但这显然不可能,还有一点,妾的宗族与夫家也不为秦晋之好,可是王蔓认同了刘氏的姻亲身份,这说明并没有把自已当妾看待。
“王。。。。王家女郎。。。。”刘娇喃喃着,话刚脱口,王蔓已打断道:“姊姊,都说了咱们以姊妹相称,别那么见外,要不卫郎回来铁定要责怪妹的!”
“那。。。。那好!”刘娇索xìng把心一横,咬咬牙道:“妹妹,姊姊托大了。”
“嗯!你们随便找地方坐,妹去看看鸡腿炖的如何了。”王蔓满意的点了点头,便转身走向灶台,把锅盖一掀,顿时,一股异香充斥了整个空间!
伴着深棕sè的酱汁与咕噜咕噜的水,满满一大罐鸡腿鸡翅上下翻滚!
刘兴男眼睛都直了,“咕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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