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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帝国倾-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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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当然有证据。哎哟,姑奶奶哦,这事又不只我一个人知道,你去荣城府外面看看,不就什么都明白了吗,至于神龙阁,一个月前不就被大火烧尽了吗?”
少年求饶,流影汐愤怒的冷哼了一声,揪起少年的衣襟,一把将他抛向了墙外。
女子的神情忽然变得冷煞骇人,玉箫在她手中陡地闪发出清寒刺目的光芒,别院藤蔓花草随之轻扬,日色轻减,竟也因这竹箫之光而变得萧肃而冷清。
“糟了,影汐似乎动了杀念。”幽逽担忧道,“我得去阻止她!”
“不要中计,幽逽姑娘——”玉树子逸大声喝止,幽逽惊讶的回头,见玉树子逸神色中似藏有什么事情,便问:“鹤先生,你刚才说什么?中计?”
玉树子逸点头:“是,幽逽姑娘难道相信刚才那个奴材所说的话吗?”
“我当然不信,我与兵师朝夕相处,他做了什么事情,我怎么会不知道?不过,那奴材为什么要骗流影汐,难道是想……”幽逽眼神陡然一变,“挑拨离间,他是想借流影汐的口来离间兵师和月主的感情?”
“幽逽姑娘果然聪慧过人,看来无需在下将一切都说明了。”
“鹤先生,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说出来?刚才那个奴材,我见并不像是兵策府的下人,你是不是认识那个人?”
玉树子逸眸光一凝,有些发怔的注视着幽逽的眼睛,同样一双有着敏锐洞察力的女人,也难怪她能够在华澈身边生存这么久,并能得到万千宠爱,他也听闻过,兵师华澈自从掌管了麝月国兵权,成为权倾天下的权臣之后,游戏花丛,拥有太月主赏赐的姬妾无数,但自从有了幽逽之后,便将所有姬妾都降为奴婢,从此除了幽逽未有亲近过其他任何一个女人,幽逽得到了华澈五年的宠信并经久不衰,直到小宫主灵玥长大成人并继任为月主。
“是,在下认识那个人。”玉树子逸低声应答,眼睛里有复杂的神情。
“他到底是谁?”幽逽急切的问道。
玉树子逸刚要回答,便见兵策府正堂里传出厮杀的声音,有数道人影在屋檐上穿行。
幽逽与玉树子逸对视了一眼,彼此都意料到了什么,心中大叹不妙,一起飞奔到了华澈与灵玥所在的大堂,果然,大堂里已聚集杀手无数,斗成一片,而流影汐被所有兵刃逼至了墙角边,桃花牌的杀气如奔涌的潮水向周边漫延而开,但终挡不住华澈府里顶尖高手的围攻,当所有兵刃一齐刺向流影汐的时候,幽逽急唤了一声:“都住手!”
流影汐闭目待死的那一刹那,便是幽逽的这一声叫唤救了她,所有兵刃钉在了墙上。
幽逽与玉树子逸一起奔进了大堂。华澈眉宇间的恼怒之色也因她的这一声叫唤而更盛。幽逽跪了下来,求道:“兵师,手下留情,流影汐此番冲动之举必有她自己的原因,兵师何不先问个清楚,再杀也不迟。”
华澈听了幽逽这一言,难得脸上的怒色渐消了一些,吩咐那些侍卫退下后,他将眸光投向流影汐,问:“你为什么要刺杀我?”
流影汐抚着胸口那一剑差一点致命的伤口,冷道:“我们交换过条件,我将我的一生都奉献给你,而你就必须应诺放过神龙阁的所有人,可你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下令将她们斩尽杀绝?”
灵玥听得这一句话后,脸色也变得怫郁起来,她望向华澈,眼睛里几乎透出对他完全绝望的不信任,正色问道:“恩师,她说的是真的吗?你还在杀人?”华澈也回迎着她清泠悲哀的眸光,一时不知如何解释才好,更何况他也不是一个喜欢多解释的人。灵玥见他并不辨解,突地将满桌的奏折连同着那一幅“倾色犹香”的嫁衣之画都拂到了地上,怒视着华澈道:“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你永远都改不了噬血的本性,永远都改不了,我永远也不要再相信你了——”
灵玥一边说着这些话,一边向后退去,她望着华澈的眼神不只是失望到绝望,更是痛并恨到了极致,紫衣翩然,猛地转身,她纤弱的身子竟又有些恍惚,玉树子逸见她脸色苍白,立忙扶住了她的身体。
“玥儿——”华澈突地一声急唤,箭步飞去,将灵玥从玉树子逸身旁抢过来,紧拥在了怀里,“玥儿,对不起,但是,我没有乱杀人,你对师傅的信任度真的就只有这么少一点点么?”
“你骗我,骗我的……”灵玥嘶声挣扎着,几乎是娇声厉吼道,“你不要再碰我,不要再碰我,否则我灵玥一定死在你面前……”
他用霸道的力量拥缚着她,却在这一句话之后,猛然松开,灵玥伤心绝望的眼神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致命的伤痛,但是他还能再说什么,解释再多也无益,她对他的不信任并不是从这一刻开始的。
“从今天开始,你每杀一人,我灵玥就要救十人,恩师,只要玥儿还活着一天,就必不能让你再杀人了。除非你连玥儿也一起杀了吧——”灵玥转过身,抹干了眼里充盈的泪水,望向正注视着她的玉树子逸,苦笑道:“鹤先生,玥儿有好几天没有回景阳宫了吧?我们现在就回去,好吗?”
玉树子逸点头,欲走之时,幽逽忽然拦到了灵玥面前,道:“月主,兵师没有骗你,他这十天都日夜守着你,陪着你,连奏章都没有批阅过了,就更别说下旨杀人了。你就相信他这一次好吗?”
灵玥涩声苦笑了一下,道:“姐姐,我知道你很爱他,所以你会帮他掩去所有的罪孽和污点,对么?但是,爱一个人,并不一定要顺从,也并不一定要爱他之所爱,爱他之所有,如果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一定要为他指出来,哪怕他不愿意去听,不愿意改过,你也一定要帮他指出来,劝他去听,帮他改过,这是为他好,知道么?”
幽逽一怔,有些惊愕的注视着这个单纯而稚弱的女孩,原来她并非完全的天真,并非什么都不懂,而是坚持了自己,用自己的心自己的灵魂去爱别人。
她比任何人都要懂得如何去爱一个人。
一丝几近不可闻的叹息如风拂过,灵玥与玉树子逸一起走出了兵策府的大门。
华澈望着灵玥一步一步的走离视线,眼中也渐渐透出忧凄和绝望,为什么两个人的心明明快要到贴近一起的时候偏偏要被人硬生生的分开?
“咔嚓——”一声,又一张檀香木桌被他一掌切断,华澈以手加额,竟颓然坐在了椅上,一个人沉思起来。
“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如果你杀了我可以消气的话,那就杀了我好了。”
这是流影汐的声音。华澈本对这名女子深感憎恶,若不是她,他和玥儿之间的隔阂也不会分化的这么严重,不过,他与玥儿之间的矛盾是许久以前便已存在的,已有裂痕的感情即使是暂时愈合了,也终难完全的复原。
“你走吧!我不想在有她在的地方杀人。”
流影汐眼神一黯,竟有些为这个男人的深情与痛苦而感动,也没有必要再说什么,她默不作声的走了出去。
第九十章 灵雨相的奸计
“鹤先生,你说我这身体到底能支撑多久呢?其实我很害怕,我很害怕离开他了之后,他又会变得残暴不仁,恩师,他其实是有病的呀,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灵玥和玉树子逸并肩走在去往景阳宫的路上,藤蔓纠葛,花团锦簇,有斑驳的光影从密盖的树叶间洒下来,洒在灵玥苍白莹透的肌肤上,仿佛竟能照出淡蓝色的筋脉。
“月主,你最近还头痛么?”玉树子逸问道。
灵玥笑着摇了摇头:“不疼了,只是偶尔时候会莫名奇妙的觉得心里很难过,很难过,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想不起来,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失去了一样。”
玉树子逸听得心中一片怆然,没有接话,许久,才微笑着劝慰道:“月主,要对自己有信心,也对臣有信心,不管什么病,臣都能为你冶好的。”
“玥儿知道。只是辛苦鹤先生了,鹤先生为了我这个病,又有好几个晚上没有睡好觉了吧?”在景阳宫灵霄寝殿的时候,每日睡到半夜,她从梦中惊醒的时候,总能看到另一间屋子里亮着一盏明灯,窗纸上映着淡淡的剪影,还有翻书的声音在夜间格外的清晰入耳,甚至在有一天晚上,她无意中看到了他撕下面具后露出来的真实面貌:清奇俊逸,我见犹怜,果然是一位如同仙鹤一样超凡脱俗、云淡风轻的俊美少年呀!
“其实鹤先生与我的一位故人很像的哦。”灵玥突然笑道,眼中有隐隐的担忧。
“是么?月主的故人?”玉树子逸的声音里透出一丝质疑,她不是说过,她自小生活在宫中,除了月祖母与五位师傅外,没有与其他任何人接触过么?
“是呀!难怪玥儿第一次见到鹤先生的时候,就会感觉不一般的亲切呢!尤其是鹤先生的画,恩师让我细细的品鉴了一下,真的和那个人很像呀!”
玉树子逸呆住,他就算是傻子,也该听出了灵玥话中的意思,原来这个女孩早就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她只是没有揭穿而已。
“玥儿表妹,你早就认出我来了,是么?”玉树子逸顿住了脚步,改口亲切的唤她的名字,问道。
“是呀!”灵玥一声幽叹,转身望向玉树子逸的脸,“子逸表哥,你对玥儿说过的话,玥儿一句也忘不了,在你用竹叶之歌将玥儿引到竹林的时候,在你为玥儿冶病的时候,在你坐在玥儿床前鼓励玥儿要坚强活下去的时候,你说过的每一句话,玥儿都已铭记于心,无法忘记。你身上永远都透着一种特殊的气质,能让玥儿感到宁静,平和,温暖,安全,快乐,如果不是你终日的守在玥儿身边,时时刻刻提醒玥儿要坚强,提醒玥儿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玥儿还真的一个人撑不下去。所以,子逸表哥,玥儿真的要感谢你,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要侨装打扮混进王宫来到我的身边。”
“玥儿表妹——”玉树子逸忽然激动的打断,“你相信子逸表哥么?相信我来到你身边只是为了帮助你?”
“可是,你的母亲紫露姑姑却是因为我死的呀!难道你不恨我么?”灵玥愧疚的问。
“那不关你的事!”玉树子逸再一次打断,“那都是华澈所为。”
“可是恩师却是因为要救我而杀了紫露姑姑。”灵玥凄恻的一笑,“好像他每次杀人都是因为我,是不是我灵玥才是罪魁祸首呢?”
“玥儿表妹,你千万不要这样想。他是他,你是你,你们根本就是两种不同的人。”
“是么?”灵玥摇头苦笑,“可纵然他有太多的不是,他却没有对不起我,他对我的恩情实在是太多太多,多到我无法去报答他,所以,此生,玥儿必不会以恩师为敌。”
玉树子逸神色一黯,灵玥又接道:“但我也不允许他伤害到你们任何一个人。我的亲人,我的朋友,我麝月国的子民。”她笑了起来,戚然道,“所以,我一定要活着,与他同生,共死。我不知道我是否能够制衡他与那些蓄意谋反的判逆者的力量,但我灵玥一定会尽力,除此以后,我真不知道我这个月主还能为麝月国做些什么?”
“玥儿表妹,原来你并没有想夺回属于我们灵氏一族人的权力么?而只是想制衡?”
“是啊!天秤还是永远平衡着好呢,不然,有哪一方沉下去了,对这个麝月国都不好,子逸表哥也知道,自上一代月主灵慧册立为月主之后,判变就接二连三的发生,我们这个麝月国已经不起内乱了呀!何况都是兄弟姐妹之间自相残杀,玥儿真的不想再看到了,不想再看到有亲人死去了。”
“也不想看到兵师华澈死去?”玉树子逸反问。
灵玥有些愧疚的看了玉树子逸一眼,默然的点了头。
玉树子逸没有再说话,许久沉默之后,最后只淡淡的道了一句:“景阳宫快到了,月主该到灵霄殿就寝了。”
灵玥知道玉树子逸心中还有埋有仇恨的种子,轻叹了一口气,没有再多言,而向景阳宫的大门迈了进去,却在突然之间,头一昏,意识陡然模糊,向后倒了下去。
“玥儿表妹——”
当玉树子逸紧张的将灵玥抱起,奔进灵霄殿的时候,他们的身后有一道跟踪已久的人影悄然离去,那人最后来到了白梦宫,将一卷轴递呈给了上宫主“灵纭”,也就是灵雨相。灵雨相打开卷轴,看过之后,问道:“夭瞳,你将这幅图给我看是何意?”
“宫主,你再仔细看看这幅地图,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新发现?”
“哦?听你这么一说,这似乎像是一张藏宝图呀?”灵雨相半讽半喜的问。
“宫主果然独具慧眼,这张图虽称不上是藏宝图,但也与藏宝图无异了。”
“何解?”灵雨相俯身问,眼神中带着好奇的企盼。
“待夭瞳细细说来。”阴柔娇美的少年莫测的一笑,连忙飞跑到了灵雨相身边,手指着那幅地图上的每个角落,点在了一片深蓝色上缀着的一颗“明珠”上,问道,“宫主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灵雨相反问,按了按额头,“哎呀,这图我看得实在是头疼,你能看懂,你就给我讲讲吧?”
“是。”夭瞳得意笑道,“这大片的深蓝色是海洋,而这颗明珠就是我们所在的地方,海岛上的麝月国。”
夭瞳话未说完,灵雨相突然吃惊道:“我们麝月国就这么小一点地方,那这么大一幅图画的又是什么?”
“汐梦川。”夭瞳答道。
“汐梦川?”灵雨相睁大了眼眸,更加诧异的问,“就是梦神所创的整个世界?”
“不错。这一整幅地图所画的是汐梦川,其中心地域乃是中原御龙国,而南面海洋上的这个岛就是我们麝月国的所在地,东昕晔,西风鋑,北魔雪。宫主,你再看这图上所画的箭头——”
“这箭头是从我麝月国出发,延伸到中原,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宫主还不明白。”夭瞳趁机讥讽了灵雨相一番,又接着道,“这是战争的路线,这说明华澈有征服中原的野心。他在我麝月国已握有全部兵权,你想他本已权倾麝月国,至高无上,为什么这几年还要征兵练兵养兵,还修筑长城、烽火台,建海船,他虽表面上说着为加强国防,抵御外敌入侵,其真正的狼子野心,由此可见。”
“难怪,难怪……”灵雨相似乎恍然大悟,“我就知道华澈必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将我灵氏一族的王权握在手中,原来他也只不过是想利用我麝月国的兵力来征服汐梦川大陆而已。好一个兵师华澈,好一个伟大的理想,这个男人果然很了不起。”一连几个赞叹,她突然间又想到了什么,问,“可是,这幅地图,你又是从哪里找来的呢?不会是你自己画出来,哄骗我的吧?”
“岂敢岂敢,夭瞳就是有一百条命也不敢哄骗宫主。”
“你别告诉我,这是你从华澈的资料库里偷来的。你就不怕华澈发现这幅地图不见了,拿你开刀吗?”
“宫主怕什么,夭瞳既然有办法拿出来,就有办法再放回去。”夭瞳眯眼一笑,“不过,夭瞳又觉得这幅地图放回去实在是可惜了,它应该有个更有价值的去处?”
“哦?什么去处?说来听听。”
“宫主不是想要怎么惩罚一下玉树子逸么?不如,我把这地图放在他的医药箱里,然后,再按原计划,来个捉奸在床,他玉树子逸就是有十个脑袋,也有口难辨,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宫主,您看怎样?”
“哈哈……”妖艳的女人突然疯狂的笑了起来,笑过之后又似乐极生悲,“你这一毒计可要把我的子逸表弟害得万劫不复,永世不得超生了。”
“那就要看宫主你舍不舍得了?”
“也罢,就按你说的去做吧!”灵雨相挥手道,“先用借刀杀人一计利用流影汐来离间华澈与灵玥的感情,现在又来个无中生有,你这肚子里到底还有多少坏水呀?”
“宫主过奖,只要宫主看得起我夭瞳,这肚子里的坏水可以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哈哈……夭瞳呀夭瞳,你真是从骨子里坏透顶了,好,我灵雨相就要将你肚子里的坏子用到完为止。”
夭瞳也阴邪的大笑了起来,灵雨相抛给他一只精美的小瓷瓶,叮嘱道:“记得这种药不可多放,亦不可少放,只需添满一指甲即可,否则,我这个聪明的子逸表弟很有可能查验出来,他给灵玥喝的药可是每一味药材都仔细的查验过的哦,从未有疏忽。他可是时刻提防着我会下毒害他的玥儿小表妹呀!”
夭瞳接过小瓷瓶,躬身应答道:“是。请宫主对夭瞳放心即可。”
“去吧!事成之后,立刻回来通报我一声。”
“是。夭瞳告退。”
第九十一章 春宵一刻
玉树子逸为灵玥配好了一剂药,命景阳宫里的丫鬟将药煎好之后,自己端到了灵玥的床边,如往常一样,每给灵玥喝药之前,他都要先用银簪查验,确保无异常现象后,才放心的喂给灵玥喝下。
灵玥昏睡了差不多半天才苏醒,见玉树子逸又守在了她的床边,起身有些歉意的笑道:“子逸表哥,又给你添麻烦了。”
“不要这样说,玥儿表妹,保重身体要紧。”玉树子逸连忙扶她半倚在床边,“何况,你现在的身体已不是你一个人的了。”
“嗯?”灵玥不解的问,“子逸表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玉树子逸神色一黯,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灵玥见他不说话,便笑道:“子逸表哥的意思是,玥儿肩负着国家的重任,身系万民,所以身体不只属于自己,是么?”
玉树子逸苦涩一笑,勉强点了头,将桌上已微凉的一碗药端到了灵玥面前,舀了一勺,喂到灵玥唇边:“月主,先把药喝了吧!”
灵玥笑着点头,将药慢慢喝了下去,药很苦,她忍不住颦了一下眉头,见玉树子逸一双如清月溢辉的双眸正凝视着她,便笑道:“子逸表哥真是一个温柔体贴的人呀,玥儿能有这样的一位哥哥,可真是几生修来的福气!不过,让子逸表哥专门来给玥儿看病,玥儿感觉埋没了子逸表哥的才能,玥儿想,给子逸表哥一个适当的官职来做,不知子逸表哥能接受么?”
“不可——”玉树子逸抢声打断,灵玥减了笑容,不解的望着他,他却还是坚决道,“玥儿表妹,朝中纷杂,子逸表哥并不想在朝廷为官,能走进王宫,并有机会守护在你的身边,子逸表哥已觉得心满意足了。”
“是吗?原来子逸表哥并不屑于在朝中为官么?”灵玥微有些失望,但还是对玉树子逸笑了笑道,“那好吧,子逸表哥就留在景阳宫做玥儿的老师吧!玥儿还有很多事情不懂,正要向子逸表哥学习呢。”
玉树子逸也笑着应了一声,再舀起一勺还冒着热气的药,喂灵玥喝了下去。
每喝一口,灵玥都会皱一下眉头,玉树子逸不免有些心疼的问道:“药很苦,是吗?”
“不苦。很好喝。”灵玥抢着回答,笑容清澈如水。玉树子逸却沉默了下去。
一碗药喝完后,灵玥拥着被褥继续睡了过去。而玉树子逸继续守在了她的床边。
就在灵玥喝完药躺下之后,灵霄殿的一扇侧门外有一双邪媚的眼睛里闪出了诡异而得意的光芒,地面上蓦地裂开了一个洞口,一道人影便从这洞口跳了下去。
洞口下面是一条幽深的隧道,隧道直通白梦宫,那人便是来到白梦宫向灵雨相回报从景阳宫里偷窥到的一切事情。
“他有查出药中有毒吗?”
“没有。宫主用毒实在是高明,增之一分必会被发现,而减之一分必不能见效,如您所说,一指甲最好。”
“灵玥已经喝下了吗?”
“当然,还是玉树子逸亲自喂那傀儡月主喝下的。”
“哈哈……很好很好,我这子逸表弟一心想做一个好人,我就偏偏让他做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我倒要看看他到时候会有什么反应。”
“春宵一刻值千金,我想,他一定会觉得非常的逍遥快活。所以,宫主,您……”
“哼。还真是便宜他了。华澈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自流影汐这么一闹之后,华澈可是为月主伤透了脑筋,现在好像十分不高兴,将自己关在了兵策府,除了幽逽,不想见任何人呢!”
“呵呵……真想不到这个麝月国最有权势地位最强大的男人竟也能为了一个小丫头而做到如此的用情之深,不如,再给他来更刺激一点的,让他彻底绝望,彻底伤心,彻底崩溃,我也很想看看他到底能为灵玥做到何种地步?”
“宫主,这一计不仅是借刀杀人,还能一劳而久逸,只要我们将他们之间的矛盾一激化,他们便会越斗越激烈,永远也无法有互相信任并和好的一日。”
“是呀,真是一个简单又完美的计策,只不过,这连环计中少了一人,便显得不是那么完美。”
“我知道宫主说的是哪一人。只要宫主想,夭瞳就能让他也走进我们的环中。”
“哦?是么?那你说,我说的这个人是谁?”
“书飞城——”
三个字正中下怀,灵雨相与夭瞳两人相视默契的一笑,既而又仰首大笑了起来。
说到书飞城,自从他离开王宫之后,便终日饮酒消愁,他成了京都最大的一座酒楼春香花月楼里的常客,每日都饮得烂醉如泥,醉了就干脆在酒楼里订下一个客房,一觉睡到次日大天亮,醒了继续喝,醉了又继续睡,仿佛只有这样麻痹自己骗自己能够忘记她。但是他越想忘记,就越忘不了。
“喂,你说,如果你很爱一个人,而那个人又被别人抢走了,你该怎么办?”拥着一个美艳的女人,他一边喝酒,一边半开玩笑的问道。
“呵呵,公子,你不会是说我吧?如果你很爱我,我马上就跟你走了,一百个男人来抢,也抢不过你的。那是因为我心甘情愿嘛!”
书飞城笑了一笑,又一杯酒一饮而尽:“是么?只要她愿意跟我走,就是有再多的人来跟我抢,也抢不走她的,但是,如果她不愿意跟我走呢?”
“哎哟,公子,原来你说的不是我呀!害得我白高兴了一场,真是的。”
面对女人的娇嗔,书飞城还是只笑笑,从怀里摸出一个白晃晃的银子,摆在那女人的眼前,道:“回答我的问题,这个银子就赏你了。”
在青楼这种地方,往往银子是最好的交易。那女人很快又眉开眼笑:“好吧!就看在公子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娇容今天就做一回公子的红颜知己,什么问题都替问题解决了,怎么样?”
“那你快回答我吧!如果她不跟我走,我该怎么办?”
“我想先问问,公子你真的很爱她么?”
“是。”
“那到底爱到了何种程度?”
“爱到无时无刻不想见她,无时不刻不想忘记她却又忘不了她,爱到可以为她去死。”
“咯咯……想不到公子还是一个痴情的男人呢,如果真的这么爱她,连死都不怕了,为什么不能将她抢回来呢?如果她也爱你的话,我相信凭公子你的本事,想抢一个女人还怕抢不到么?”
“是呀!连死都不怕了,我还怕什么。”猛地一杯酒灌入口中,书飞城的眸中陡然闪出极亮的光芒,仿佛下了一个什么决定,他突地长身而起,将一只酒杯拂到了地上,而自己却如同离弦之箭向春香花月楼外飞射而去。
“喂,公子,别跑这么快嘛,娇容等你下次还来哦,下次不收公子的银子也可以呀!”女子长声招呼着,抱着一袋银子娇声大笑,突然,一根银针正从她后脑门穿透眉心而过,黑色的血流遍了她玉色之容,女子笑容还未凝滞,便突地栽倒在了地上。
整个春香花月楼里的灯盏突然熄灭,所有女人都禁不住害怕的尖叫了起来,而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一个俊美的少年长身玉立,一双俊美的眼睛阴媚的笑着,熠熠生辉,他手中还有数根银针在黑夜里闪烁寒光。
同一个夜幕降临的晚上,灵玥躺在床上,突然全身都发起烧来,玉树子逸为她症断了许久,也无法对症下药,而灵玥却突然呓语起来,唤着他的名字,叫着:“热,好热……子逸表哥,救救我……”
“救救我,子逸表哥……”她白嫩得有些透明的脸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突地将被子掀开,她撕扯着自己的衣襟,望着玉树子逸的眼神里充满了乞求。
看到她这样的反应,玉树子逸终于明白了什么,拿起桌上的药碗用力的闻了一下,猛然将药碗砸到了地上。“玥儿表妹,你先忍耐一下,等子逸表哥取解药来救你,好么?”
“嗯。”灵玥点头,却在玉树子逸转身欲走的时刻突地抓住了他的手,痛苦而迷茫的望着他,“你要去哪里?不要不管玥儿,不要不管我……”
玉树子逸心中一软,竟迈不开脚步。而在这时,另一女人的声音传到了他耳中:“子逸表弟,这种春药是没有解药的,你若想救她的话,还是……哈哈……”
是灵雨相的声音,传音入密。
“灵雨相——你到底想干什么?”愤怒的大叫了一声,那女人的声音便笑得更疯狂得意:“不干什么,只是想送你一个惊喜,灵玥身上所中的毒正好是你身上所中之毒的解药,只要你救了她,你以后就可以永远的摆脱我了,不是很好吗?”
“疯女人,简直不可理喻!”玉树子逸刚想向灵霄殿外奔去,却听那女人道:“还是别想着出去了,灵霄殿大门已被我锁住了,现在灵霄殿内只有你和她,哈哈……”
玉树子逸使劲的握紧了拳头,指缝间有鲜血溢出,此时此刻,他到底该怎么办?他很明白灵雨相的用意,但是他能怎么办?
灵玥的叫唤对他来说何偿不是一种诱惑的折磨。他能不救么?
走到了灵玥的床边,看着她裸露出来的肌肤通红得似乎要滴出血来,而清澈的眼神也因饱受折磨而变得惶惑而痛苦。
他的手刚伸过去,就被她牢牢的抓住。
“子逸表哥……”她娇声的轻唤,玉树子逸实在是禁不住诱惑而闭上了眼睛,摇头:“不行,玥儿表妹,你让我再想想办法?让我再想想办法……”
突然,他点了灵玥的穴道,令她不能再动弹,而自己却慌张的翻起了满箱的医书。
每一本书翻过之后都被他扔在了地上,就在他无望到了绝望的时候,灵霄殿上的一片金瓦突然被掀开,一个黑影从空飘落,站到了他面前。
“飞城——”见那黑衣人正是书飞城,玉树子逸大喜,大步跨到了他面前,将他拉到灵玥的床边,厉声命令道:“你来得正好,快,快救她。”
“玥儿怎么了?你把她怎么了?”见灵玥满头大汗,眼神中充满了痛苦,书飞城对玉树子逸怒吼了一声,又担忧着急的将灵玥抱起,见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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