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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满衣花露听宫莺(完+番外)-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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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还把这切成极漂亮的扇形,然后在盘子里拼成一朵朵桃花,这便色香味俱全了。

魏颐看着容琛吃了,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脸上带笑,道,“味道怎么样,是不是还不错?”
容琛却没有回答,吃了一块,就放下了筷子。
魏颐看他没有表示,还以为他不喜欢,就有点丧气,道,“我做了一下午啊,采红她们几个丫头,尝前面的失败品都吃得饱了,晚膳恐怕都吃不下了,她们明明说挺好吃的。你怎么不喜欢呢?太甜了吗?”

魏颐些微丧气,容琛看着他,心中感情复杂,伸手将魏颐往怀里带,要抱他。
魏颐却赶紧躲开了,道,“我还没有洗澡换衣,身上肯定有油烟味,你不要碰我。”

看容琛不喜欢吃桃花饼,魏颐就准备把它端走,还道,“算了,你不喜欢就算了,下次再做别的好了。我把这个端下去了,你自己喝茶吧。”
说着就要端着托盘离开了。

容琛伸手拉住了他的手,容琛的手火热,魏颐的手微凉,但是柔嫩。容琛嘴里发苦,想说什么,总无法说出来,最后只得把魏颐放开了,道,“朕喜欢这桃花饼,觉得不错,你且放这里吧。”

魏颐惊讶,“你真喜欢?”
容琛点头。
魏颐却道,“算了吧。不喜欢吃就不用为了我高兴而把这些吃下去。”
容琛看着他,神色很苦,道,“朕是真喜欢。”只要是你做的,怎么会有不喜欢的。
魏颐看着他,手指抚上容琛的眉心,道,“是遇上什么难事了么?我看你不高兴。”

容琛不顾魏颐的反抗,也不在乎他身上些微的油烟味,将他紧紧抱在了怀里。
魏颐被他这样抱得要窒息过去,非常不舒服。
但是,他却没有动,因为他感受到了容琛的伤心,他觉得,容琛这样抱着他,才没有在他面前落下眼泪来。
作为皇帝,这个帝国最尊贵的男人,是需要最坚强的心的,坚强到不需要眼泪。
但魏颐知道,只要是人,都是有脆弱的时候的,即使是容琛,他也有。
他此时不知道是自己伤害了他,所以,只是怜惜他,而不愧疚。

魏颐轻轻抚摸容琛的背,还在他被皇冠束起来的头发上亲吻了一下,由着他将自己抱住。
等容琛将他放开了,他才慢慢退开一些,像容琛安慰他一样地,他在容琛额头上亲了亲,道,“事情总是能够处理好的,你别太为难了。”
说着,就从容琛怀里退出去了,又道,“我去给你端杯蜂蜜菊花茶来,用蜂蜜菊花茶下这桃花饼,我觉得上佳,当然,或者你要喝酒,用梅子酒或者桂花酒下这桃花饼,我觉得更佳。你说呢,想要什么?”

容琛心情恢复了一些,道,“茶就行了。”

容琛没有胃口,吃任何东西都味同嚼蜡,但是还是吃了那桃花饼,一盘饼,和魏颐你一块我一块,很快就吃完了。

魏颐因在厨房里偷食了,晚膳基本上没吃什么东西。而容琛,也没吃什么。

魏颐泡了个花瓣澡,身上也染上了桃花香,穿了一身白纱的浴衣出来,外面也没有加中衣,就这样走到坐在房中翻书的容琛面前。
容琛看到他面染红霞,身子包裹在一袭白纱中若隐若现,他就像是从他梦里走来的仙子,总要勾引得他神魂不守。
容琛放下书,起身就将魏颐抱了起来,魏颐眼神若秋水,在烛火下,深幽又诱惑,如月出深山,静照深潭,却有鹤影扰动水波,光影动摇,惑人心魄。

魏颐知道容琛心情不好,想要他不要一味沉浸在让他烦恼的事情上,才这样来转移他的注意力。
房间里一会儿就浸在一片暧昧柔情的绮丽里,魏颐低声呻吟,声音微哑,却婉转动情,他觉得容琛这天力气特别大,让他生疼,但他也没有拒绝,实在被他的撞击得受不住了,才低吟求饶,让他轻点,慢点。

容琛心潮动荡,想到魏颐自己吃毒药想死在他面前的事情,就心痛难忍,真想就这样,狠狠地把他弄疼,让他知道,自己有多难受。
但是听到魏颐的哀求,说他痛,他还是无法狠心了,慢下动作来,将他拥在怀里,让魏颐觉得如同是在轻轻荡漾的水波里,温柔,安心,温暖。

魏颐总觉得这几天容琛不对劲,但是又不知道原因。
他甚至偷偷向李昌中打听了,问是不是朝廷里又出了什么大事,但李昌中也不知道,只摇头说不知,然后让魏颐不要担心。
李昌中心里想的是,即使朝廷里出了什么大事,烧了火,那火也断不会烧到子琦公子这里来的。
子琦公子那可是皇帝的心头肉,要是能够烧到这里来,那还了得。

不过,没几天,魏颐就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当时,已经有了预兆。
连后宫里都知道了,皇上把太子殿下叫到石渠殿里去,当时无人知道内书房里发生了什么,只知之后皇帝就叫了侍卫进去,把太子殿下给抓了起来,然后软禁在石渠殿后面的一间卧房里了,四周都是侍卫把手。
不仅如此,太子的亲近臣属,好几个都被治了罪,还有人下狱。
而朝堂上却不知皇帝是为何要向太子发难,全都被皇帝这一招打得很是莫名,完全不知原因。
不过,很多心中透亮的老臣却明白,恐怕是太子殿下年岁还这么小,就太过锋芒毕露,特别是前段时间,因为魏家之事而让很多臣子下马,趁此机会,太子提拔了不少亲信上去。
现在,皇帝还未到不惑之年,正是年富力强之时,太子殿下就如此出风头,即使他是太子,也会遭皇帝的忌讳的,即使皇帝再宠爱这个儿子,也不会把他宠得夺自己的权还容忍着,所以,这皇帝压一压太子,削他的权,是一定的,只是看时间早晚而已。
这些明白的老臣,只是诧异皇帝居然出手这么快,而丝毫不觉得这事出来有什么可奇怪的。

太子被软禁起来,朝堂上自然非常多为太子说话求情的,但这只让皇帝非常恼怒,最后一律不以理会,而那些一味为太子出头的大臣,下狱的下狱,回家禁足的回家禁足,总之,就是没有要放太子的意思。

而容琛软禁太子的理由,十分简单,就是说他对朕不恭,还携刀见驾。
这话说轻巧非常轻巧,儿子和父亲闹点小别扭,吵嘴两句,也是不恭;但是,不尊重皇权,那也是不恭。两者之间却有本质区别了,但这本质区别只是皇帝说了算。
而那携刀见驾,也实在不值一提,皇帝喜欢收集刀剑,还有不少人得过他刀剑的赏赐的,其中以太子殿下得到的最多,所以这带刀去见皇帝,在皇帝心情好的时候,根本不算事情,没想到现在却因为这个定罪了,当然,携刀见驾还有一个意思,就是对皇帝不恭了,或者,想刺杀也不一定,这罪过于是就大了。

太子这里被软禁,魏颐便也忧心忡忡起来了,不知道容琛是不是知道了自己从太子那里拿毒药的事情,或者太子会把自己给说出来。
他倒不怕皇帝治他罪,只怕他因此事伤心,还有和自己产生隔阂。





110、第二十八章 审问与心意 。。。 
 
 
第二十八章

这日下午,魏颐正在看书,皇帝身边的红人李昌中就从外面进了书房,但是没敢太打搅魏颐,只站在门口,对魏颐躬身道,“公子,皇上让奴才您去一个地方。”

魏颐把目光从书上转到李昌中身上,道,“去什么地方?我正看书,能等我将这里看完么?”

李昌中想到自己要带魏颐去的地方,只觉得说不得魏颐该会失宠了,不过,他也不敢肯定皇帝就会因为此事将魏颐处置掉,所以即使魏颐答的这话怎么听怎么犯忌讳,毕竟皇上让请,谁会说让皇帝等着,自己把书看完才去的,但李昌中还是让自己像以前一样妥帖地伺候魏颐。
李昌中抬头看了魏颐一眼,心道,也许这子琦公子也只得现在能够如此了,还对他怜惜一次吧。
于是躬身和悦地回道,“是皇上有请,奴才不敢耽搁,还请公子先放下手中书,回来后再看也不迟。”

魏颐听是皇帝等着,就放下书,从书桌后出来,弹了弹微皱的衣袖,对李昌中道,“那走吧。”

一路是往庆年宫东北角去的,那里有几座高楼,登上高楼,可以看花园里的美景,还能够看到后面的大堰湖之一角。

李昌中在魏颐侧前方带路,还有几个宫女小太监和侍卫跟在魏颐身后。

此时已是春末夏初,繁花开尽,绿叶葱茏,树木苍翠。
魏颐已经穿着夏衫,一袭白衣,身姿秀颀,面目清丽秀美,实在好看,李昌中一路上多注意了魏颐很多眼,心想子琦公子平素看起来是多么清高又冷清的人物,皇上又待他那般好,他怎么就去和太子扯到一起了呢。因为是带魏颐去暂时拘禁太子的地方,加之根据一些事情的推测,李昌中自以为现在带魏颐过去,是子琦公子和太子殿下有牵扯,被皇帝发现了。

魏颐其实已经发现了这日李昌中的不对劲,心中也隐隐想到可能是什么事情,但他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一丝痕迹,面目柔和,神情淡然。

整个皇宫便极大,这庆年宫也是极大的,这东北角,以前魏颐也到过一两次,还上过这里的三层小楼眺望远处的大堰湖。
此时这里已经有不少侍卫把手,李昌中带着魏颐走到一座楼前,御前侍卫李步已经迎了上来,拦住了其他人,只让魏颐一人进去,还对魏颐行了一礼,道,“公子,皇上请你上去。”

魏颐对他点了点头,又多看了他一眼,自从李步升了职,魏颐就好久没有见过他了,此时见到,觉得李步还是以前的那个李步。

相对于皇宫其他巨大的建筑来说,这座三层的木楼的确只能算一座小楼,但其实里面空间很大,大门匾额上面写着“清心阁”。
看着这里守备森严,魏颐就更确定了自己心中所想。
进了大门,大门又在他身后关上了,只得李步陪着他进来。
李步对他做了个请的姿势,魏颐只得跟着他上了二楼。
上了二楼,魏颐没等李步的催促,自己就继续往里走,进了里面一间房间,这里分明是个小书房,有两个书架,然后一张大书案,还有,一把椅子,再无他物。
那把椅子上,不用说也知只会坐着皇帝。

魏颐站在门口,看着房中情景,好半天才走到容琛面前去,对他下跪,却直着背脊,眼睛看着他的眼,道,“皇上。”

另一边,是跪着的太子殿下。
李步守在了外面,其他的侍卫,也都是在外面。
房间里再无其他人。

魏颐瞥了太子容汶熙一眼,经过这么多天的监禁,这个以前尊贵无匹,锋芒毕露,傲气风光的太子殿下,此时却憔悴不堪,距离以前那个贵气雍容的少年相差甚远,不过,虽然憔悴,且跪在这里,但并没有让他失了仪态和矜贵。

容琛面色深沉,看到魏颐对他下跪,也没有叫他起来,甚至过了一阵才开口说话,道,“子琦,那雪颜之毒,是你自己服下的,是么?”

魏颐早已知道,事情也许会在某一天被皇帝查出来,此时听他询问,自然没有必要再隐瞒,答道,“是,是我自己服下的。”

容琛又停了好一阵,才又问道,“那药你从何得来?”

魏颐听到容琛声音有异,和平素是有差别的,像是在努力压抑着什么。本来已经垂下头的魏颐抬起头来看他,看到容琛深沉的脸上深黑幽邃的眼里含着一层浓重的悲伤之色,那种过分压抑的悲伤让魏颐心惊。

魏颐张了张嘴,突然之间,明白了很多事情,以至于一时无法发声。
容琛看着他的眼里,原来并不是愤怒,只是悲伤,只是悲伤而已。
容琛一定责怪他了,他对他那么好,但他却宁愿去死。他对他说那么多话,不断劝慰他,想打动他,让他明白,他爱他,很爱,宁愿用自己的血去缓解他的毒症,在他中毒要死去的那段日子里,每日每夜地守在他的身边,想用他温暖的身体让他也暖起来。
那时候,魏颐是感动的,感动于容琛对他的感情,他病中也想过,他若是不死,之后一定再不怨容琛,只爱他,愿意和他相守。
但是,他虽然感动,却并没有想到,自己那样的求死行为,对容琛来说造成了多么深的伤害。
那时候,他死去,且能拉着仇人一起死,也许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但是,他却没想过对容琛来说是什么,总是活着的人比死去的人痛苦多了。

魏颐嗫嚅着,好半天才哽咽着答道,“是我求太子殿下给我找的,是我求的他,若是皇上怪罪,还请惩治我,对他开恩吧。”

太子跪在那里,因为魏颐的回答,而对他侧目了一下,但他还是没有说话。

容琛笑了笑,很苦涩的笑。
他也许是想掩饰自己太过伤心的心情,手紧紧握着椅子扶手,面无表情了好一阵才说道,“你倒是很会感别人的恩。让朕惩治你,放了容汶熙?朕如何惩治你?你只是服毒自尽而已,你要的是你自己的命,你何罪之有?朕能如何惩治你?”

容琛的声音平静,但魏颐却从里面听出了深深的悲伤,他抬头望着容琛,心中根本无法承受住这样的容琛带给他的伤痛,他现在才明白,看着自己深爱之人伤心,自己到底会有多难过,他曾经让容琛到底有多难过。
他原以为容琛是皇帝,必定能够非常坚韧,是不容易受伤的,但他现在知道了,他的确不易受伤,但每次受伤却是因为他,他能够把他的心伤得鲜血淋淋。

魏颐突然跪行上前,扑到容琛的膝上,紧紧抱住他的腿,仰着头眼睛盯着他。
魏颐的眼里已经含满悔恨的泪水,哽咽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只是我自己的,我更是你的,我知道,我服毒,是伤了我的身,却伤了你的心,让皇上如此受伤,那是罪该万死。对不起,容琛,对不起,我后悔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伤我自己,让你伤心,求你,求你别难过,你别难过……”

魏颐眼泪朦胧地把容琛看着,容琛因为他的话也眼眶湿润了,但他强硬地压制住了自己听到魏颐这悔恨的话而产生的怜惜之情,他强硬地要求自己不要对他心软,只要对他心软,他下次还会这样干,不想活了,就随意去死。

容琛将魏颐抱着他腿的手掰开了,然后一把将他推开,魏颐身子本就弱,容琛力气又很大,魏颐被他推得往后栽倒了,在木地板上磨得膝盖和手掌异常疼痛,但是这种疼痛却比不上心里的千分之一。
难道容琛不再原谅他了吗,他要舍弃自己了吗?他以后不爱他了吗?

魏颐愣愣地把容琛望着。
容琛毫不避开他那伤痛的眼,冷淡地道,“你一心求死,朕也无法,你死一次,朕可以不眠不休只为守着你救你,你要去死数次,朕又如何能够防得到多次,次次都能救得回你。朕也累了,你想如何,且如何去吧。你也别担心朕会为你难过,只要心里无你,你如何,朕都不会难过。这一点,你比朕明白。你心里无朕,不是就从不会感受到难过么?”

魏颐因为容琛这话愣了一下,然后就泪如雨下,也不顾身上的疼痛,扑到容琛的腿边去,望着他,摇头,“不是这样的。我那时候说的全是真的,我以后只为爱你而活着,那个怨你的人已经死去了,我不会再轻易去死,即使你要我死,也不能。如果你心里已经无我,但是,我心里有你,一直都有,一直都有。我知道我让你伤透了心,让你担心,我以后再不会了,真不会了。”

魏颐泪眼盈盈地把容琛看着,容琛心疼不已,只得避开了他的眼睛,道,“朕也不要你的命。之前朕就应过你,说待查清魏家之事,就会允你出宫,朕且安排你出宫吧。你心里只有魏家之人,你且回魏家过日子去吧。”

魏颐咬着牙,垂下头,痛哭出声,手指紧紧抠在地板上,不知道他在怎么用力,手指甲都被他抠断了,指尖血肉模糊,血迹染在地板上。
容琛开始并没有注意到魏颐的异常,见到魏颐因他这话不再出声,他心里其实是非常难过的,他在心里想,只要魏颐说再也不和魏家相关,他心里只有他,他就原谅他了,就和他和好如初,但是,魏颐却不说话,这让他彻底心凉了,非常伤心,心想,魏颐心里,果真魏家比他重要多了。
魏颐为何会吃那个毒药,不就是为了想让他处置掉害了魏家的刘家么。
魏家,是能够让他用性命去维护的,而自己,又算什么。
容琛这时候真的特别痛恨魏家了,还有痛恨那个把魏颐换掉的吴皇后,要是魏颐一直在他身边长大的话,之后的一切都不会是这样,他可以将魏颐从小养大,魏颐心里会只有他一个。

容琛已经想让门外的侍卫进来把魏颐带走了,但低下头去,就着这夏初的阳光,看到地上魏颐流的血,看到了魏颐指尖血肉模糊的模样。
这简直让他心惊。
他的一切强筑起的在魏颐面前的冰冷的面具本来还好好的,他端坐在那里,此时却大惊失色,冲到魏颐面前来,将他的两只手抓在自己手里,朝魏颐吼道,“你这是做什么?”

魏颐抬起头来,满面泪水,抽噎着,声音含糊,“魏家养育我十八年,我可以为他们去死,但是,我只会为你活着,我已经为他们死去了,现在的我,再回不去魏家,我只能跟着你了,你舍弃我,我也无话可说,但我自己是不会走的。”
 



111、第二十九章 前因 。。。 
 
 
第二十九章

魏颐这话让容琛彻底失防,心中异常动容,他将魏颐抱了起来,声音沉重而低哑,“好了,朕明白了。”

魏颐还是望着他,道,“我回不去魏家了,我不会回去。”

容琛点头,“朕明白,别说话了,先把这伤给包扎了。”

容琛吩咐下去,侍卫很快就拿了外伤药来,又去传了太医过来。
太医未到时,容琛就亲自给魏颐将手指上了药,看到他指尖血肉模糊的模样,异常心痛,十指连心,伤成这样,不知该有多痛,他不曾想魏颐居然能够对自己这么狠。

上了药之后,容琛甚至不敢用纱布给他把手指头包扎起来,怕将他弄痛了,还问他,“痛么?”
魏颐怎么会不痛呢,但是,却比心里的疼痛轻太多了,他只轻轻摇头,“不痛的。”

容琛把他的手指放开,道,“刚才还说你不会伤害自己了,现在这又是什么?”
魏颐道,“我怕你真的再不要我了?”
容琛看他那眼中含泪的可怜模样,再也无法对他有丝毫狠心,这个人,被他放在心里最柔软的地方,魏颐难过,他只会更难过。

容琛给魏颐上完了药,就让他在一边站着,这才走到容汶熙面前来。

太子殿下跪在一边,刚才可算是看了一场好戏,眼见着他父亲和大哥之间的这一场闹腾。
虽然心中异常别扭,不自在,甚至觉得他父亲太偏心,对魏颐是不是太好了些,对他太纵容了,不过是魏颐梨花带雨地哭了一场,他父亲之后就开始心疼起来,全没了怒气,只剩心疼。
容汶熙不喜魏颐,对他的父皇,是又敬又怕,又为他爱上自己的亲子不齿,却又慑于父皇对他从小到大的影响和威慑力而不敢有任何言语。

当初,太子为何会给魏颐那毒药。
一切似乎也是注定,当然,外界很多人的推动作用也是不少。
魏晖的案子结了之后,别的害魏家的人全都得到了惩治,但罪魁祸首刘妃的家族却没有被处理。
魏颐知道,那是因为皇帝对刘妃有情,所以一味包庇和庇护刘家。
即使刘家做出故意残害朝中大臣的事情,最后也只是被革职而已,其他的,照旧。魏家人死的死,散的散,魏颐想到至今没有找到的魏归真,他那么漂亮,又傻傻的,不知道会吃什么苦头,但他却不能亲自去找他,即使亲自去找,人海茫茫,他一个人,又到哪里去找呢。而刘家人,刘妃依然在宫里过着安逸舒适的生活,颐指气使;刘家其他人,虽然没了官位,但是还是皇帝的老丈人、小舅子,依然是皇亲国戚,有钱有车有地,依然有人巴结,过得风流潇洒。
难道,他魏家人就是该死的吗。
魏颐觉得自己其他人家都可以稍稍原谅,但刘家绝对不行,他永远记得刘妃的大哥去他家里羞辱魏大人时候的情景,他无法原谅他们。
如果皇帝对他们狠不下心,那么,他就要看看,容琛到底是在乎他多些,还是在乎刘妃多些。
再说,那时候明鹭已死,魏颐一心怪在容琛身上,对他多有怨恨,虽然表面上什么都依着他,似乎已经忘记了前事,但是,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忘。
魏颐那时候,就有了一死了之的想法了,反正,被容琛宠幸,色衰爱弛,又能有多久,而且,虽然无人知道,但他是他的孩子,老天却是看着的。
也许死了,又能报仇了,一切一了百了。

他找到容汶熙帮忙,似乎也是一定。
他在花园里散步时,是容汶熙找到他,对他说了刘妃对他厌胜之事。
刘妃该是痛恨他已久了,原来就对他扎纸人,后来还弄到了他的头发和衣衫,更是变本加厉。
魏颐这人,是不相信厌胜这些的。
虽然他一天到晚抄佛经,而且还陪他母亲去上香拜佛,但他其实并不信佛,他只是相信世间有种神圣东西,大家看不到,摸不着,但是,总是在的。他相信命运与因果报应,但是,不相信有神佛这种东西,也不相信自己不努力,求神求佛会起作用。
所以,他也不相信刘妃对他厌胜会对他起作用,不过,太子的这个提醒,却让他想到了以自己为代价去扳倒刘家的法子。
魏颐是广读诗书的,历史也看得多,即使容家王朝的皇室还没有出过厌胜事件,但历史上却有过不少,皇家从不会对这种事情姑息。他想,容琛也不会。

计划瞬间在他脑子里成型了,问容汶熙有无让人慢慢死亡的毒药。

容汶熙和魏颐的关系在这时候是非常微妙的。
容汶熙不喜魏颐,且认为他的身份对自己是个威胁,他当然明白一个男宠被重新认回为皇长子,且是嫡长子的可能性很低,且他还不是给别人做男宠,而是给他自己父亲。不过,生在皇室,心眼总是多的,容汶熙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古时也有在别国伺候过人的王子回国做王的,总之,事情没有定下来之前,变数不可能没有。
要是他父皇清洗了宫里伺候过魏颐的人,然后说和魏颐是清白的,他只是以照顾儿子的方式在和他相处,这样把魏颐认回皇室来,大臣即使反对,但皇帝一意孤行,他们又能怎么办。
加上那段时间,他还知道了魏颐给皇帝代笔批改奏章之事。于是,他对魏颐就更是敏感。
容汶熙毕竟还是年轻,少年热血,心思不够缜密,所以一心觉得,只有把魏颐除掉了,他才能高枕无忧。
于是,魏颐问起那毒药之事,他也没有惊讶,只说道,“宫里私藏毒药,那是死罪,重者祸及家人。”
魏颐看他的眼神很淡,道,“我只是自己吃,且不会让人知道。再说,你不是厌恶我,希望我死么,我这样做,不是也正合你意。”

容汶熙没想到魏颐居然知道他对他的想法,内心有一瞬的惊诧和惊慌,之后就平静了,道,“作为儿子的,都该不喜自己父亲的男宠。”
魏颐嘴角现出了一丝笑意,但没有应他。
之后才说道,“你能帮我么,我除了刘家,也是对你有利。”

容汶熙应了他了。
在容汶熙来给魏颐说刘妃对他用厌胜之时,谁又知道,他最终要的结果不是魏颐所说的这些呢。

容汶熙能够找到好几种让人查不出来能让人慢慢衰弱而死的毒药,但还是将那雪颜之毒拿去给魏颐了。
也许是他在心底深处,还是对魏颐有悲悯的吧,毕竟,该是皇家嫡长子的人,却在遭受这些痛苦。那雪颜之毒,在北地,也是给皇家直系且会被埋入皇陵的皇子公主享用的,那么,魏颐吃了,也该是对他的尊重,让他有尊严地美丽地死去。

之后的事情,倒是一切在预料之中,超出预料的,只是出了个野大夫金老头,把魏颐治好了。
而且,事情还让皇帝查出来了而已。

这里的人都不是傻瓜。
即使不会官场机谋的魏颐,也明白,太子被皇帝拘禁惩处决计不只是因为他给了自己毒药而已,他也看出来了,自己这个弟弟太像容琛了,以至于太过自负,而且锋芒毕露。
容琛少年时这个样子,倒是不打紧的,因为他的父皇被色欲掏空了身子,对朝政不大上心,之后又死得早,在容琛因过度揽权和锋芒毕露而受猜忌打压前,他已经登基为帝了,无人再有本事压他。
而容汶熙却不一样,上面还有一个年轻力壮,且雄心壮志,智谋深沉的老子,他就敢不断揽权,且对皇帝多次不敬,又不会装傻充愣,遭到皇帝忌惮,那是一定的。
所以说,二把手是最不好坐的位置。
但容汶熙年纪还小,即使身边有人提醒过他,他也没有在意过。
被打压是一定的。
魏颐明白这个道理,所以除了在他给自己提供毒药这一点上为他求情之外,其他,他是不会和他有任何一点纠葛的。

容汶熙已经被关了十几天了,从石渠殿后面的寝房转移到这清心阁的楼上,他的心不静也该静下来一些了,最开始肯定是无比恼怒的,但现在,他大约有些懵懂自己是犯了什么忌讳。
历史上被废黜的太子一点不少,而这些太子,并不是因为他们太糟糕,而是因为他们太好。
他只恨太傅让他读那些书的时候,他没有明白太傅的深意。

太医来了,容琛让人将魏颐带走了,让他去处理手上的伤。
魏颐走后,容琛才继续在椅子上坐下,对着容汶熙,道,“熙儿,朕曾经说过,你一直是朕的好儿子,这个江山,总有一天是你的。但你心胸却只有这么点大么,容不下子琦。”

已经跪得麻木的容汶熙对皇帝磕了头,道,“父皇,是儿臣糊涂。儿臣以后决计再也不会。他是父皇心爱之人,儿臣也自将他当成长辈般爱戴。”

容琛知他说这话只为讨好自己,轻哼了一声,冷冷的,如刀一样。
容汶熙只觉得背脊发凉,不敢多言。

容琛看了他良久,之后才道,“你且先在这里住着吧,这里的书,未看完之前,不用出来了。你心浮气躁,且无一国太子之量……”
他说到这里,容汶熙以为他要废黜自己太子之位,牙齿咬紧下唇都出了血,身体也颤抖起来。
但容琛却只是说道,“年轻冒进,目无尊长,且先在这里多看书,朕会来看你,若你有所改善,便再考虑放你出去之事。”

听皇帝没说要废黜他,容汶熙心才放回了原处,即使要被禁在这楼上,也不是不能忍受,赶紧谢恩。




112、第三十章 白贵妃的想法 。。。 
 
 
第三十章

魏颐十根指头的指尖都被纱布包了起来,看起来十分臃肿。
他因为要弹弹琴,是留有指甲的,当时容琛说要送他走,以后和他划清界限再无关系了,他实在太难过,几乎是无意识地将手指在地板上抠成了那副模样,倒不是他有心要做出这一出苦肉计。

容琛从清心阁里出来,到魏颐住的院子。
进屋,看到魏颐坐在厅里发呆,一手放在腿上,一手放在椅子扶手上。
包着指尖的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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