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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满衣花露听宫莺(完+番外)-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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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明鹭被杀时,容琛就已经将劫走明鹭的人限定到了非常狭小的范围内,是太子干的,完全不出意料。
容琛只是为容汶熙为何要去把明鹭找出来带走感到疑惑。
因为明鹭已死,容琛甚至不大敢去见魏颐了,他知道他一去见魏颐,魏颐必定向他讨要明鹭。
容琛按着额头,坐在龙椅上想该如何和魏颐说这事,李昌中就进来请示,说太子殿下到了,问是不是让他进来。
容琛沉着脸,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
容汶熙被容琛叫来,他知道是为何事,但他一点也没有势弱,给容琛行过礼之后就挺直着背脊站在那里。
容琛让李昌中出去,而且让这里伺候的所有人都出去,且把外面大殿的门关上。
李昌中退出去了,离开时担心地看了一眼太子,心想这父子俩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一向对皇帝非常恭敬仰慕的太子殿下现在居然一副桀骜不逊的模样,而一向对太子颇多包容慈爱的皇上也对太子沉着脸。
大门关上后,容琛才从椅子上起身来,慢慢踱到容汶熙的面前。
容琛身上气势太足,平素不怒自威,现在含着怒气,气势更是惊人,即使作为太子的容汶熙心里也开始打鼓,不自觉往后退了小半步。
容琛走到容汶熙面前,盯着自己这个长得和他非常像的儿子看了好一阵,然后在容汶熙没有丝毫准备的时候,一巴掌狠狠打在他的脸上,把他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个巴掌印,马上就红肿了起来。
容汶熙这还是第一次挨父亲的耳光,不由得被打得愣了一下,然后眼中也含了怒火,道,“我何错之有,你为什么要这样打我!”
容琛黑着脸,道,“你何错之有?你是怎么去把那丫鬟找到的?带走她是做什么?敢从朕手里劫人了,你还说你何错之有?”
容汶熙显然不服气,紧紧咬着牙,红着眼,之后道,“你是不是准备把他认回来,前些日子才昭告天下赐他姓容了,现在是不是要让宗人府把他认回来?他才是你的皇长子是不是,你是准备让他来做太子了吗?”
容琛因为容汶熙这话冷笑了起来。
在容汶熙的眼里,果真皇长子的名正言顺,太子之位比其他一切都要来得重要得多。
在皇位面前,他才不是那么在乎自己父皇和一个被换出宫在外面养大的哥哥乱/伦的事情。所以,从已经被关得精神失常的疯丫头那里得知魏家那个小儿子,现在他父皇养在宫里的子琦公子其实是当年吴皇后生下的皇长子时,他就一刀将那疯丫头杀了,而且那时候跟在他身边的也听到这件秘闻的几个人,一个也没有逃掉,在他一回宫,那些人都必须跟着这个消息,一起去死。非?凡?言?似?无
容琛坐回了椅子上去,对容汶熙道,“朕没有要他做太子的打算,你只要一直是朕的好儿子,这个江山,有一天终究是你的。”
容琛的话平缓而有力,他的这个承诺才让刚才激动起来的容汶熙镇定了下来。
容汶熙看着容琛,然后跪下了,道,“那个丫鬟已经死了,知道这个消息的其他人儿臣都杀了。父皇若是要治罪,儿臣领罪。”
容琛看着他,哼一声,道,“现在来领罪。你胆大妄为去劫人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朕会治你的罪。”
容汶熙跪了一阵,仔细思索了片刻,才说道,“儿臣会去劫人,也是被逼无奈。是有人也知道了子……子琦公子因为他的那个丫鬟而和父皇您闹事,他们估摸着以为那丫鬟是子琦公子的红颜知己,所以要去把这人找出来,儿臣只是让人看着他们而已,后来想到那丫鬟是父皇您关着的人,不能被人带走了,于是就先下手为强,让人把她带到了安全地方。不过,被带出来后,她就精神失常,嘴里胡言乱语,儿臣想到子琦公子那般在乎她,对此好奇,就去看她了,没想到她却说了她家三公子是吴皇后生的皇子这件事,这事实在震惊,为了让她不要再胡言乱语,儿臣只得杀了她。”
容汶熙说的倒是事实,只是他心里的那些想法,容琛却是不会相信的。
容琛也知道,他独宠魏颐一人,朝堂后宫里都是不满,不过,他却不是那种想好好宠爱一个人都要受人限制的人,自然对此都不予理睬,只是没想到,居然一个明鹭,就能够让这些人铤而走险去找出来,真是大出他所料,让他大动肝火。
虽然容琛也是早想要魏颐这个丫鬟死,但是现在人真的死了,想到魏颐不知要如何伤心和他闹腾,他就很是头疼。
容琛看容汶熙为了太子之位是决计不可能把魏颐的身份说出去的,虽然对他擅自劫走明鹭并且杀了她的事情很生气,但容汶熙毕竟是他的儿子,又是他培养的继承人,他也不能真正把他如何,最后只口头上教训了他一顿,让他下去了。
容汶熙告退时有些欲言又止,他想问他父皇明明知道那子琦是他的儿子,还能够把他当男宠养着,心里真不在意么?
不过,最后还是没问,赶紧退出去了。
太子殿下挨了个巴掌出门去,李昌中看到,赶紧躬身装没看到,其他小太监和宫女当然就更恨不得自己瞎了眼,毕竟看到太子被打的痕迹可不是好事。
外面阳光灿烂晴空万里,容汶熙往回走,走得远远地了,又回头看了一眼,庆年宫被阻隔在宫墙后面,只能看到露出宫墙的殿宇屋檐,还有葱茏茂盛的树梢绿叶。
那里面除了他的父皇,还住着那个子琦公子。
只是没想到那个子琦公子居然是当年吴皇后生的儿子,还是长他一岁的哥哥。想到魏颐的感觉,让他非常不舒服,甚至说起子琦这个名字,他都心绪复杂得很。
他也看得出来,魏颐并不是那么乐意和他父皇在一起,几乎没见他高兴过,还根据太医经常出入他住的院子知道他身体一直不好。
容汶熙本来觉得想到他该觉得很恶心的,毕竟在床上伺候男人就够让人厌恶了,没想到还是伺候自己的父亲。
但现在想到,那复杂的说不清道不明的莫名感觉却比恶心重得多。
他想到若是魏颐不是被送在宫外养,他作为皇帝的嫡长子,就该是他做太子才对,而轮不到自己了。
那么,不是太子的自己,母妃又死得早,在这冷漠的皇宫里,又该是怎样一副惨境呢。
一时间,容汶熙居然觉得悲凉了。
而他的父皇,居然是可以因为儿子长得漂亮,就把他关起来用在床上的,容汶熙不由得心里对皇帝疏远了很多,对他那个不可能被认回皇室的兄长也有了点同情。

第十四章 爆发

第十四章
对于明鹭之死,容琛虽然想找个理由先把魏颐稳着,但想到总有一天魏颐会知道这个真相,到时候,终究是要和他闹这么一场,晚痛不如早痛,还不如就把真相告诉他得了。
毕竟只是个丫鬟,魏颐难道真要因为一个丫鬟和他翻脸么?
容琛去见魏颐,魏颐还没有质问他明鹭的事情,坐在椅子上,他就先把明鹭这事说了,不过,却没说明鹭的真实死因。
道,“她是用砸碎的瓷碗碎片割腕死的,照看她的人也没想她会这么轻生。”
听到明鹭已死,魏颐的脸就惨白了,眼睛睁得老大,死死地把容琛盯着,紧紧咬着牙,但是还是止不住地怒火上涌,心凉,悲哀,以至于身体轻微颤抖。
“我不信,我不相信她会自杀,我要去看她,我要去看看她。”说着,他还往外面走。
容琛看魏颐神色非常不对劲,赶紧起身过去把他拉住,道,“人死不能复生,子琦,你还不要这样伤心。”
魏颐怒极痛极,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大力气,居然把容琛拉住他的手反手给甩开了,朝容琛喝道,“不要你这么假好心。你早就盼着她死了不是吗?我才不信她是自杀的,她以前可开朗活泼了,她才不会自杀,她该活得好好的,都是因为我,我是个灾星,和我好的人全都要遭难,为什么,他们都要死,就我还活着!”
魏颐说到这里,精神已经有些狂乱,容琛上前不顾他反抗地把他抱住,道,“不要胡言乱语,你不是灾星,你是朕的宝贝。他们只是该死而已,与你无关。”
容琛这话马上让魏颐的怒火被点得更大,对着容琛又踢又打,“你才是胡言乱语。本来就该我死,要是我早早死了,父亲的女儿就不会死,父亲他们也不会这样,大哥他们也不会这样,明鹭也不会这样,都是我,全是因为我。”
魏颐压抑太久,此时一激动起来就控制不住,容琛只得狠狠把他抱住,喝道,“不许乱说。”
魏颐摇着头,哭了起来,道,“我才没有乱说。她从小就跟着我了啊,还那么小就跟着我,还要给我端饭端水,我要什么,她都勤快地去做,她其实还是个小妹妹,我知道她喜欢我,我知道的,可我就是装不知道,我对不住她,她不该死,她该过好日子,她该有好人去爱她,娶她,让她过好日子。她不会自杀的,我知道,你骗我,你骗我对不对?”
魏颐因为刚才的怒骂和挣扎脸上起了红潮,眼睛里含着泪水,眼巴巴地把容琛盯着。
容琛看他这个样子,心很难受,但还是狠心地说道,“她已经死了。不管是不是自杀,她都已经死了。若是要她过好日子,那就祈求她下辈子投个好人家。”
魏颐一把推开容琛,往后退了几步,甚至将后面的椅子和茶凳都绊着摔倒了,茶凳上上好的粉彩茶杯也在地上摔碎了,自己也摔在了地上。
他已经有些精神狂乱,看到那摔碎的茶杯,想到容琛刚才说的,明鹭是用碎瓷片割腕自杀的,他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去抓起那摔碎的瓷片来。
他抓那瓷片的力气太大,一握在手上,柔嫩的手指就被划破了,右手上马上现了血。
但魏颐一点也不觉得痛,他把瓷片捏在手里,身体些微发抖,盯着容琛,道,“你让我去见见她,即使她死了,你也让我去见见她。我不相信,不相信她会自杀。都是你,一定是你,是你把她杀了,却告诉我她是自杀的,你都在骗我,你不让一个和我亲一点的人活着,你希望他们都死了才好。”
容琛看魏颐摔倒,赶紧过去扶他起来,但魏颐却快速地拿了那瓷片在手里,看魏颐那已显狂乱的精神,容琛心里就升起了惊慌,生怕他伤了自己。
吴家很大可能是有精神上的遗传性疾病的,当年先皇驾崩,他最宠爱的吴妃也是精神失常了,然后喝了毒酒自杀;吴皇后当年被关进冷宫后,临死前也有些疯癫,完全没有之前的冷静深沉;而魏夫人吴氏,也长期性精神衰弱,到最后也有发疯的迹象,最后还自杀了。
想到这些,容琛就怕魏颐也从吴皇后那里继承了这种精神上的问题。
他看到魏颐红着眼睛盯着他,嘴里说出尖锐的话语,就后悔了,后悔自己给他说了明鹭已死的事情。
容琛当然是不能让魏颐看到明鹭的尸体的,一看就知道她是被杀的,而不是割腕自杀,于是一边接近魏颐,一边安抚他道,“好好,你要去看,朕让你去看,只是,她的尸首已经火化了,也下葬了,朕让你去她的坟头祭奠她,你看好不好?”
魏颐摇着头,拿着那瓷片瞪着容琛,道,“你以为我是傻子么?你是不是把我当成傻子。都已经火化了,能看得出什么来。一定是你杀了她,你心虚了,你就让人把她火化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要这么对我?你为什么,为什么?”
魏颐觉得头痛欲裂,别的什么都想不起,脑子里全是一片血红一样,他痛苦地叫着,手里的瓷片被他拿着几乎划破他的脸,而他的手已经被血染红了,血也在往下面流着。
容琛看到,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也不顾别的了,扑过去就要把魏颐手里的瓷片抢过来,魏颐看到他过来,脑子里一片空白,被刺激得别的都无法可想,只狠狠捏着那瓷片不放,嘴里嚷着,“你把她还给我,你把他们都还给我……”
容琛怕魏颐伤到自己,去抢那瓷片,根本不顾自己,手于是也被那瓷片给划破了。
外面听到里面闹得不行,李步一是担心皇帝,更加担心魏颐,跑了进来,看到皇帝在和魏颐撕扯,他比容琛来得有经验,跑过去一掌就劈在魏颐后颈,把他打晕了过去。
发狂的魏颐一下子软在了容琛怀里。
容琛这才反应过来,将魏颐手里的瓷片赶紧扔掉,上面已经满是鲜血了。
容琛的右手也在抢夺中被割了好几个口子,但他没有在意,只将魏颐抱起来,往内室里走,对刚才给了魏颐一掌的李步道,“让人拿伤药来,让人去请太医来。”
魏颐脸上因为激动和愤怒起的潮红退下去了,只剩一片惨白,脸上还有泪痕,眼睫无力又脆弱地覆下来。
侍女们端了水,拿了巾帕,伤药,纱布等东西进来,容琛甚至不要她们帮忙,自己给魏颐处理手上的伤口,伤口挺深的,血一直往外流,容琛不知道魏颐怎么有这么大的力气,而且这么狠心,把自己的手给伤成这样。
容琛手上的伤口则要浅很多,给魏颐处理好了,他才让侍女们给自己处理。
而太医则是在之后才匆匆赶到,给魏颐看了病,说魏颐这只是昏过去了,一会儿就会醒过来,又给开了药让去抓药熬。
但听皇帝说了魏颐刚才精神失常的事情,他就说这恐怕要几个太医会诊,然后要长期用药才行,不然,这种精神性问题,即使现在好了,之后也会复发的,而且根据吴家人年纪越大精神性问题越严重的经验来看,要是不一直吃药压制着,恐怕子琦公子以后也会走上吴家每一个在宫里女人的覆辙。而这个覆辙,容琛是知道的,吴家的每个女子都没有善终,大多是自杀的,少数是病死的,反正没有一个得善终。
容琛坐在床边看着魏颐,用巾帕给他轻柔地细细地擦了脸,又用手指轻抚过他的眉毛眼角,心里满是怜爱。他不会让魏颐走上别的吴家人走过的路的,魏颐会陪他一起,活得长长久久,死后也要在一起。
魏颐醒过来的时候觉得颈子很痛,那是被李步给劈的,所幸皇帝不知道他很痛,不然自作主张的李步肯定会受罚。
魏颐大脑里茫然了一阵,里面像是塞满了棉花,让他感觉很难受,但是一片空白的脑子又想不出什么来。
他似乎有些忘了昏过去之前的事情。
看到容琛坐在床边,他低吟了一声,声音哑哑的,“皇上……”
他觉得嗓子也在痛,全是他刚才发疯似的大吼大叫,把嗓子给喊哑了。
不过他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容琛看魏颐醒了,但醒来的魏颐脸上并没有愤怒,这让容琛惊讶了一瞬,然后就收起了这种惊讶,带上了关心,柔声道,“醒了吗?哪里难受?”
魏颐觉得手也痛起来,又痛吟了一声,道,“我要喝点水。”
容琛赶紧让侍女进来伺候,端了茶水来,也是容琛端着喂魏颐喝。
魏颐这才看到容琛右手上面缠着的纱布,看到那纱布的时候,他马上就想起来了他昏过去之前的事情,虽然想起来了,但也只记得大概,记不清楚了,他头痛起来,脸上显出痛苦之色,本来还很温顺,一下子就又凶恶起来,皱着眉头,一把推开容琛喂在他嘴边的茶杯,叫道,“你杀了明鹭,你杀了她,你走,你走……”
容琛看魏颐又要精神失常,把杯子放回侍女端着的托盘,就让她们先出去,坐上床去把魏颐搂到怀里来,魏颐推拒他,声音尖锐,“你放开我,你只知道杀人,你杀了她……你没人性……”
容琛将他搂得紧紧的,手拍抚着他的背,哄着他,“你别急,你别气。”
魏颐已经听不到他说的话,他头痛,脑子里似乎有千百只蜜蜂在飞,嗡嗡嗡地响着,让他一点也不得安宁。他对容琛推拒着,捶打着,容琛依然不放开他。
容琛看魏颐这样下去不行,就朝外道,“药还没有熬好么?”
伺候魏颐的采红赶紧到屏风后面回道,“回禀皇上,还没有好,要不拿公子睡不着时吃的安神丸来给他吃?”
容琛看魏颐这样镇定不下来,魏颐只会伤了他自己而已,就让采红去拿了魏颐平时吃的药丸来。
药拿来了,魏颐不吃,晃着脑袋不要吃,喂也喂不进去。
容琛无法,只得把药含进自己嘴里,禁锢着魏颐的脑袋,捏着他的两腮让他张了嘴,把药哺了过去。
又用这种方法给他喂了几口水让他好好喝了。
魏颐一番折腾,精力消耗过大,又吃了安神的药丸,就不像刚才那么闹腾了。
容琛把他搂着,让安静下来的他靠在自己怀里,轻柔地抚着他的背,柔声安慰他,道,“别乱想了,你好好顾着自己就行。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屋子里采红和迎绿看到一国之君这样待魏颐,心里都非常感动,觉得别说那是皇帝,就是一般人家里的男子能够这样待妻妾的也少。
魏颐之后头痛好了很多,精神也就渐渐清明起来了,渐渐想起自己刚才的狂乱失态,觉得很是诧异,又有些难过不知所措。

第十五章 天子庶民

第十五章
魏颐闹了一场,头痛了一场,割伤了自己,也割伤了容琛,最后等平静下来时,对着床帐顶,他又茫然了。
明鹭已经被他害死了,找不回来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给明鹭办一个非常隆重的葬礼吗,那样,有什么大的意义呢。
还不如去找一找明鹭的家人,给她的家人以补偿。
只是,明鹭几乎没在他面前说过她的家人,她对他说过的是,她是在未记事之前就被家人卖给了人伢子,然后被人伢子带着到处走,渐渐长到六七岁,就被卖到他府上来了。
想到明鹭的这样的一生,魏颐就觉得难过,明鹭的人生明明才刚刚开始,怎么就突然被他害得斩断了。
但是,想到明鹭的人生,他又觉得自己也许是该庆幸的,他虽然从生下来就被换到魏府里去了,母亲也不和他亲,父亲也几乎和他无交流,但是,他却是衣食无忧的,几乎不缺物质上的东西。
比起明鹭,他又有什么好自怨自艾的呢。
要是明鹭还在的话,不是该正好嘲笑他吗,不,是该骂他,骂他装腔作势,明明得了好,却还要觉得全天下都对不住他。
魏颐望着床帐顶发呆,夏天要结束了,但天气还是一样地热。当然,还有容琛睡在他旁边的原因,有另外一个人的体温,总会是要热一些的。
容琛醒来,看了看外面,还是昏暗着的,转头看向魏颐,发现他睁着一双骨碌碌的大眼睛,转也不转地盯着床顶。
要是另外的人醒来发现另一半这样子盯着床顶发呆该被吓到了,不过,容琛倒没被吓到,只是心疼起魏颐来,手指伸过去抚过他的眼,道,“睡不着么?闭上眼睛,睡吧!”
魏颐摇摇头,不说话。
容琛看他固执,也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自己也只好不睡了,手伸过去握着魏颐的手,道,“朕会让厚葬她的,看能否找到她的家人,给她家人以补偿。”
魏颐轻声“嗯”了一声,再不说话了。
早上容琛起来也无心去晨练舞剑,陪着魏颐在床上多躺了一会儿,因这日无早朝,便可晚些起来,然后去书房里和近臣议事,又要接见几位边关回来的武将。
他起床时,魏颐也爬了起来,准备穿衣洗漱,容琛看向他,道,“你再睡一阵吧,这么早起来做什么?”
魏颐面无表情地道,“我要出宫去明鹭坟上拜祭,得早点起来。”
容琛看着他,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只好道,“朕安排人跟着照顾,你去吧。”
容琛这边效率的确是高,明鹭尸首被发现,然后仵作验尸后,太子承认是他杀了人,容琛就让把尸首火化了,并且找了个地方埋了。
这前后也只有几天时间而已。
魏颐去拜祭明鹭。
明鹭是被埋在城郊一个风水不错的地方,背山面水,新坟旁边不远就是桃林。
只是,这新坟过于简陋了些,魏颐看了四周,心中就想着要把这里修得好些,又让侍女将带来的文具匣给他,便在地上盘腿坐下来,展开纸,用镇纸压好,磨墨画起来,却是画的对这里的设想,画完一张,又想着记忆中明鹭的样子,给她画了一张人像,然后将画在蜡上烧了。
魏颐一直在那里坐到了下午。
这野外让他觉得精神好些,似乎也不是那样烦闷不能接受明鹭被害死的事实了。
回到宫里时,已经夕阳西下,容琛来看魏颐,一起用晚膳,魏颐吃不下,只喝了粥,又喝了药。
容琛劝魏颐多吃点,魏颐什么也不说,直接下桌进书房里去了。
容琛受了冷遇,心里有点闷,但他什么也没说,而且想着魏颐精神不好,他那丫鬟死了,要给他些时间让他恢复。
容琛之后到魏颐书房里去看他在做什么,却见魏颐是在写东西,过去一看,是写的一篇祭文。
其中一句,吾尝言,男子三妻四妾可恶,汝当精挑细选,要一甘心为你不纳妾者而嫁之,故为你拒几男子于门外。实属我不忍你嫁离,再无如你之人陪伴身边,吾之过也,卿谅解之。
容琛看着,心中泛酸,伸手握住了魏颐往下写的笔。
魏颐抬起头来看他,道,“你放开。”
容琛道,“她真的就如此得你的心么?”
魏颐咬了咬牙,道,“是。她陪着我过了近十年的时间,即使父亲,母亲,他们也没如她一般待我好。”
容琛道,“她已经死了,以后,朕会照顾你,陪着你。”
魏颐咬着牙,一把将容琛的手打开,道,“我不要人陪着也能够活得好好的。再说,你凭什么说这句话。你眼里根本没有人命,你心里有在乎过别的生命么?那些死去的人,就如明鹭,她虽然只是个丫鬟,但她并不比你低一等,比我们卑贱,你怎么能够轻易地就让别人去死,你凭什么,只是因为你是皇帝么?你以为你是皇帝就可以为所欲为,想要谁死谁就得死么?”
容琛看着魏颐,想说的确如此,因为这天下就是强者为尊,权力为大,虽然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这只是讲给庶民听的,明白的人,谁都知道这个道理。
容琛看魏颐那悲愤的模样,当然不能那样说,不然又要刺激地他激动起来。
其实魏颐又何尝不明白容琛所想的那些东西,他只是太难过了,他不想去想这些,想要把心里的那些不平衡和悲愤都发泄出来。
容琛突然走出去,再进来时,手里拿着一把剑,他把剑拿进来,外面伺候着的侍女太监都是一惊,甚至采红他们噗通就跪下了,几个一齐惊慌地喊了一声“皇上”。
他们以为皇帝这是要将魏颐怎么样。
但容琛没有理他们,他将剑拿着,俯身握住魏颐未受伤在写字的左手,毛笔从魏颐手里掉了下去,在纸上糊了一潭墨迹。
他把剑柄放进魏颐的手里,道,“你为那丫鬟的死不平,你恨朕,那你就代替刑部来行刑吧,把朕杀了,怎么样?”
魏颐惊讶地握着手里的剑,那剑那么重,他根本拿不起,只一下就磕到案桌上了。
他惊恐地看着容琛,握着剑的手有些发抖。
但容琛却根本不理睬他的这种颤抖,甚至两指夹着那剑刃,让剑尖对着自己的心脏,眼睛直直看着魏颐,道,“如果朕说你那丫鬟就是这样被杀死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刺过来吧。人身都是一样受不住兵刃,你这样刺过来,朕也就死了。人命都是一样的,人的心也是一样的,这的确没有谁比谁更贵重一些,朕明白这个道理,朕被称天子,但朕知道,朕也不过是肉体凡胎,被这样刺一剑,朕也就死了,不比你那丫鬟珍贵。那么,你刺过来啊。子琦,吾爱,你刺过来啊——”
说到后来,容琛的声音已经非常温柔,像是哄劝着魏颐睡觉一样,魏颐却被吓到了,他大叫一声,手里的剑一下子被他放开了,他后退着,差点绊倒了椅子。
容琛却把剑拿到手里,又要去给魏颐,道,“你怎么不杀了朕,朕让你杀了。”
魏颐瞪着他,道,“你知道我下不了手,你知道我不会杀你,你故意这样,你故意这样……”
容琛道,“是,朕就是故意的。那你为什么下不了手,你为什么不会杀了朕!”
魏颐摇着头,咬着牙,不说话。
他自然知道原因,他为什么不能下手杀了容琛。
他爱他啊,他怎么能够让他去死。而且,容琛也是皇帝,他一人之安危关乎整个天下,他要是死了,这太平盛世就会受到影响,说不定,天下百姓的命运都会因此而改变。他怎么能够杀他。人本身来说,的确是无贵贱之分的,容琛和明鹭都是一样的,有贵贱之分的是人的地位,这个地位决定了明鹭被轻易杀死了没有人在乎,但容琛却不能死。非,凡,言,似,无
魏颐明白这个道理,但他还是难过痛苦。
容琛看魏颐瑟瑟发抖的模样,心里便只剩下了爱怜,将剑放到一边,走过去轻柔地将他抱到怀里,亲吻他的头发,手抚着他的背,道,“你知道原因,不是吗?”
魏颐不说话,容琛道,“别再为难自己了。朕不怕死,只是不能死。”
他又轻柔地扶着魏颐的脑袋,手捧着他半边脸,俯□看他的眼睛,在他颜色浅淡的唇上亲了一下,道,“别和朕这样怄气了好吗?朕还不能死,还得活着,还要治理这天下,还要陪着你活着,朕还要比你活得更长久些,不然,朕如何能够放得下心你。”
魏颐微垂了眼睫,晶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从眼角溢出来,划过脸庞。
容琛亲吻他的脸,触碰着,如同感受世间最脆弱的宝贝。
魏颐又召了谷管家进宫,给她说了明鹭过世的事,谷管家听后,也是满脸悲切。
魏颐又给了她些钱,让她到南方去过日子,而且魏府里,除了愿意留下来的人,其他的就遣散。
魏颐再没有回过魏府去,容琛另外给安排了一个管家去管理魏府,魏颐相信,如果他大哥二哥还活着,总有一天会回来的,魏归真,也许也还能够找到。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感谢亲爱的zmcanstand的长评的二更,谢谢~~PS。关于父子文,鄙人是很有恶趣味的,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与感情,必须亦父子亦情人,所以,大容作为父亲,就该多担待着点。……关于认为魏颐没有本事空有美貌的人,你们所指的本事又是指什么呢?我个人不大明白。历史上有喜爱碑帖,节衣缩食去买,然后日日废寝忘食去做研究,以至于没有任何别的生活能力,还要依靠家中妻子扶持家用支撑生活养子养女,这种人,也是史上著名的人物,还传为史上佳话。同学们,你们所指的本事到底是指什么呢?——————————再有说起穿越人的风骨的,我个人也不明白这到底是指什么?要是指精通算计,成就霸业,或者是什么,我个人并不会写这个,因为我觉得这个不现实。我觉得,现代人丝毫没有古人来得聪明,现代人被束缚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根本没有从自然界里得来的智慧。说起现代人,我觉得现代人现在都是在啃古,没有哪一点值得拿出来骄傲的。

第十六章 结案

第十六章
谷管家走了,带着她的小姐的画像还有一些用品,到南方去了。
魏家这是真的散尽了,想到此,魏颐的心就像一片雪原一样地苍凉。但苍凉之后又有一种安稳,因他只剩下容琛了,只剩下他,再别无选择。
当人退到真的仅剩下一条路的时候,往往不是感觉无措茫然,反而会觉得安稳坚定,毕竟,无论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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