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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宫阙-第2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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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桃枝并不觉得自己让李邺发落的话会有什么好结果。于是最终她还是很识趣的选择了第一种选择。性命当前,桃枝自然也顾不上什么脸面羞耻了,更没敢扭捏,直接便是道:“妾选第一种。那些事情,太子妃并没有冤枉妾。”
陶君兰剥着莲子,“呵呵”的笑了两声:“你看,你之前又何必非不承认呢?非要我说到这个地步才肯承认?桃枝,现在你便是将你做过的事儿都说说罢。说得好了,我饶你不死,若是再有什么隐瞒的,那也别怪我不肯给你机会。”
陶君兰俨然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不过却是丝毫不能让桃枝生出半点掉以轻心来。她心里很清楚,只怕有些事情陶君兰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隐忍不发而已。
至于交代桃枝就更不敢撒谎了。毕竟她也着实不知道陶君兰到底知道哪些事儿,万一就恰好她没说而陶君兰知道呢?
桃枝丝毫不觉得陶君兰真的会不敢将她直接处死。别人都说陶君兰心中善良,可是说句实话,她却是从未这样觉得。只说那次李邺险些致残那回,那个赶车的太监和那个沛阳侯府的马夫,哪一个不是死得凄惨?还有对刘氏动的几次手,哪一次不狠?
当下桃枝一五一十的交代起来。而陶君兰则是一面剥莲子一面心不在焉的听着。不过,看似心不在焉,实际上陶君兰是认真听着的,没漏掉一句话一个字。
不听还好,一听陶君兰倒是直想冷笑。这当初端亲府发生的事情里,还真没有桃枝不蹦的身影!不管是红蕖的事儿,还姜玉莲争宠什么的,又或者是刘氏的一些事儿,桃枝竟是都参与过。而且还参与得不浅!
“其实,那次柳夫人上门来找太子妃的麻烦,是姜良娣一手策划的。”桃枝战战兢兢的说着,偷偷的打量陶君兰的神色。唯恐陶君兰提起这个事情恼怒之下将她怎么样了。毕竟这算是陶君兰为数不多的丢脸窘迫的经历,肯定是不愿意人提起的。
尤其是柳夫人那一次不由分说的一巴掌。
陶君兰本来也没怎么的,不过被桃枝那么看了一眼,她倒是想起了当时的情形。自然,想到这种不愉快的经历她的心情也就好不到哪里去。不过事情到底过去的事情了,所以很快这股情绪就被她压了下去。
随后倒是被桃枝那副样子逗得忍不住笑了笑;桃枝被陶君兰的笑容吓得抖了一抖,以为陶君兰不想听这个,忙就闭上了嘴。
陶君兰悠然开口:“那谁算计了庄嫔,你可知道?”
桃枝很想摇头说不知道,不过在接触到了陶君兰那似乎了然的目光,却是忙又改了口,艰涩道:“其实,是姜良娣找上了王夫人,她们合作”
听到这里,陶君兰心里自然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儿了,当即冷笑了一下,却是又将桃枝吓了一跳。
白了桃枝一眼,陶君兰淡淡道:“继续说别的。”心里却是还忍不住在想这个事儿。当时他们便是分析过,这事儿肯定是有宫里的人参与的。只是后来皇帝没查到,事情最终不了了之,她也就只能作罢。
王夫人和顾惜没有仇怨,也不怪别人不怀疑。至于姜玉莲参合其中,那一下子倒是容易想明白:姜玉莲一向野心勃勃,自然是不希望顾惜进府来的。而至于趁此机会再将她身上泼点脏水,那更是姜玉莲喜闻乐见的。
毕竟当时的确是不少人怀疑她,就是太后也是一样。那样的情况下,自然不管是顾家还是太后,亦或是皇后那边,都会因为这个而不肯让她当上端亲王妃。
刘氏一死,她又被这般算计了一回,那么府里剩下的最有可能当端亲王妃的人,也就是姜玉莲了。
姜玉莲这一回,算计得倒是十分精明。只可惜到底人算不如天算,事情终归是没成。
因分心想着这事儿,接下来桃枝交代的事儿她倒是也没怎么听。不过好在也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了,毕竟那时候桃枝已经没再敢太过分了。
待到桃枝一五一十的交代完,自然是心中惴惴不安,甚至想看看陶君兰的神色都没敢。
陶君兰自然也不会轻易就这么放过桃枝,在最终的惩处下来之前,她也是不介意让桃枝担惊受怕一番的。所以什么话也没说,直接就让桃枝回去了。
桃枝走得忐忑,却也不敢追问陶君兰什么。只看着那副吓得可怜的样子,陶君兰便是心里舒服了一些。她知道桃枝蹦出了不少事儿,只是她却没想到桃枝竟然这么能蹦。有些事情她知道,又或者猜到了。可是还有许多事情,她甚至连觉察都没有。
没想到,她自以为掌控住了端亲王府,可到底也不过只是一个假象,许多阴私的事儿,还是一样会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滋生。
挫败自然是有的,不过却也知道这些都是正常的。就算她把控得再好,也不可能完全杜绝这样的事情。所以,心情低落了一阵子后,她也就缓过劲儿来。
想到皇后王夫人和桃枝这三人,陶君兰便是冷笑了一回:“且让她们等着罢。”总有一日,这些账都是要一笔笔算清楚的。
红螺方才听得分明,此时又看陶君兰一脸冷意,便是轻声唤了一声:“太子妃?”
陶君兰回过神来,便是吩咐红螺:“让桃枝从即日起便是好好在屋里思过。不许她出屋子一步!另外,叫人去皇后那儿透透口风,将王夫人来过的事儿和我处罚了桃枝的事儿告诉皇后知道;。”
红螺毕竟是跟了陶君兰多年了,当即便是多少明白了陶君兰的打算。当即也没多问便是径直下去办事儿了。
陶君兰又慢慢的剥了一把莲子,等到白瓷的小碟子里差不多满了,这才起身来慢慢往小厨房去了。她打算亲自给李邺做点心尝尝。
眼下临近中秋,正是吃新鲜莲子的时候。
下午李邺回来的时候,正好赶上了莲蓬酥做好的时候。莲蓬酥外表看着和小莲蓬似的,就是颜色也是十分相似。不过等到咬一口就知道不是,外皮是酥脆的,里头的嫩莲子裹了糖,鲜嫩清甜,两种味道结合在一处,简直是让人欲罢不能。
待到吃完了莲蓬酥,陶君兰这才将今儿发生的事情和李邺说了。对于这些,李邺却也是没有别的话,只道:“这事儿你看着办了就是。”
陶君兰白了他一眼;“就知道推给我。”娇嗔归娇嗔,不过她却也是心里明白,李邺若不是全心的信赖她,也不会如此。
离晚膳还有一阵子,陶君兰想着李邺最近经常一整日都是看折子和写东西,便是提议道:“成日提笔肩膀就容易僵硬,趁着现在也没别的事儿,我给你捏一捏?”
这等好事儿李邺自然是不会拒绝,当即欣然同意,还配合的坐直了身子,放松了肩膀做出准备享受的样子来。
陶君兰被李邺逗得直发笑,手上倒是不含糊,用力的替李邺揉捏他的肩膀。果不其然,他右肩已经是有些明显的僵硬了。
她皱了皱眉头埋怨李邺:“累了就让人给你捏一捏,这般下去以后老了可怎么办?”
李邺笑叹:“哪里顾得上。”如今皇帝虽说把持着权力,却又不肯在朝政上多花心思,只能他顶上。可偏偏因为手里没有实权做不得主,也不知多了多少繁琐细碎的事情,只饶是这样他也是无可奈何。
“那每日你回来了我就给你捏一捏。”陶君兰有些心疼,便是如此言道。
李邺唇角微翘,立刻便是应下;“好。”一时又想起中秋节马上到了,便是又问了几句关于中秋节的。
陶君兰费力替李邺揉捏肩膀,微有些喘的答道:“也没什么新意,不过是跟往年一样罢了。不过,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参加宫里的中秋宴,听说到时候各条主道两旁都要挂上花灯,那得多少花灯啊?赶得及做出来吗?”
李邺舍不得陶君兰劳累,便是拉过她在旁边坐下,笑答道:“这有什么?也不过是将往年花灯拿出来糊弄宫人罢了,元宵时候不也是要挂花灯?这会子不过是将元宵时候的花灯拿出来挂上。等到到时候用完了,再收回去放着,将坏的旧的挑出来,过年的时候补足了数量也就又拿出来用了。若真次次做新的,哪里来得及?也没那么多银子糟蹋。”
陶君兰想了想觉得也是,便是自己都忍住笑了一下自己的糊涂。
倒是李邺忽然又提起一句来:“中秋过后,陶家当年的事情也差不多就该水落石出了。等到这头事儿一完,那头武王倒是刚好回京了。”;
第一卷 第667章 拜月
中秋那日,宫中早早搭建好了拜月台。陈设了香案,香案上除了丰盛的瓜果五谷之外,倒是也没别的什么了。
按理说,拜月这事儿是该皇后领导的。不过不知皇后是有心想要讨好陶君兰,还是真的不想再引人注目,反正皇后是找了个借口将这事儿推给了陶君兰。
陶君兰自然也没什么好怕的,便是将这事儿揽了过来。横竖以后这本身也是她的事儿,她提前接手过来也么i什么不妥当的。也权当是积累经验了。
当然,这事儿本身也没有什么好复杂的,比起以往的那些拜月不过是繁琐了一些,规矩更多了一些,祝词也更长了一些。
陶君兰唯一有些心悸的是祭台其实是有些高的,虽说搭建得十分牢固,可是毕竟不是正儿八经修建出来的,只是用木板拼凑搭建的,走在上头总有些心里不安稳。
傍晚时分陶君兰便是早早的等在了祭台旁边,和她一起等着的,还有宫里所有有头帘的主子们。就是皇帝也坐在底下看着,毕竟虽说男子不拜月,不过这种仪式却是可以观看的,另外这本身也是宫宴的一部分。等到拜了月,大家分吃了月饼之后才会正式开始宫宴。
天色彻底暗下来,月亮也徐徐升起的时候,陶君兰深吸一口气缓缓步上了高台。
祭台高九尺,站在底下往上看,很容易就生出一种错觉来:那就是站在祭台上的人,似乎一伸手就能摸到月亮。
站在祭台顶端的时候,当然是摸不到月亮的。月亮依旧遥远皎洁,月色也依旧是清冷朦胧。唯一不同的是站在高处之后,夜风似乎更凉更大些,吹得人衣袂翻飞,几欲乘风归去一般。
饶是陶君兰穿着的是有些沉重的礼服,夜风依旧吹得她袖袍鼓荡,飘飘欲仙。
李邺在底下看着,眼睛却是半点也没错开过。说实话,此时他心里倒是有一股子冲动,唯恐陶君兰真被风吹走了,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她拉住,然后带下来才好。
陶君兰恭恭敬敬的三拜九叩之后,这才打开了写了祝词的卷轴。在这期间,她是半点也没敢往下看,她怕自己看了就会忍不住腿软害怕。说实话,许是站得太高了,加上夜风又大,她总觉得脚下的木板都似乎不牢固起来,颤巍巍的动着,让人没有半点安全感。
然而一打开祝词的卷轴,她就登时愣住了。
卷轴上空白一片,什么也没有。别说字迹,一个墨点也是没有!
陶君兰有点儿发懵。按照说好的流程,这个卷轴里应该写了她读过两遍的祝词才对。可是现在……一定是哪里出了错。
陶君兰如此想着,沉默了一阵之后到底还是选择了开口装模作样的开始“宣读”祝词。此时唯一叫人庆幸的是:还好她是读过那篇祝词的。不然的话此时还现编,那就简直是不可能完成了。
不过,虽说陶君兰竭力回忆了,可毕竟祝词都是些晦涩难懂的字眼,甚至是有些拗口,所以她自然也不可能真顺畅流利的背出来;这么一来,台下的人自然也就觉察出了一些不对劲。
李邺是最先反应过来祝词应该出了问题的,当下他皱了皱眉招手叫来了周意:“去,打听打听是谁写的祝词,又是谁负责将祝词放上去的。”
不过还没等到周意打听完了事儿回来,陶君兰便是终于将祝词背完了。虽说有些磕磕盼盼的,还有她自己临时拼凑的,不过好歹还是能过得去的。
只是被糊弄过去的只有大多数人,比如皇帝这样的,那就糊弄不过去了。皇帝直接皱起眉头来,叫了李邺过来,张口便是训斥:“这是在做什么?连个祝词都念不好?”
李邺此时正担心着陶君兰,如今又被皇帝这么劈头盖脸的训斥一顿,便是有些烦躁,语气自然也就不如平日淡然温顺,甚至有了一丝丝顶撞的味道:“应该不是陶氏的错。”
皇帝听了这话,登时眼里就闪了闪,不过到底皇后最后还是没再发火,只是摆摆手叫李邺回去坐下了。
李邺此时也顾不上皇帝心情到底是如何,见皇帝打发自己便是头也不回的就真离开了。登时他这般行为就叫皇帝更加不满意起来。
而此时,陶君兰自然浑不知底下发生的事情。她只是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到底是蒙混过关了。随后她便是往下走拜月仪式到了这里也就结束了。
往下走的时候因为天色缘故到底是有点儿自己不好走,毕竟还要抬首挺胸的保持仪态。所以红螺和碧蕉便是上前来扶着陶君兰往下走。
两人一握住陶君兰的手,顿时都是一惊:明明天还不算凉,可陶君兰的手却已经是冰凉得如同冻过一般。而且手心里更是一片粘腻,显然是出了不少汗。
事实上,不只是手心,就是后背上此时也是微微有些湿意的。不过这个除了陶君兰自己知道之外,别人却是再不知道的。
因为方才太过紧张,所以陶君兰这会虽然表面上看似平静端庄,可是事实上却完全是已经有些脚发软了。一步步走下来,却是轻飘飘的好似不着力。
看着陶君兰走下来,李邺倒是也顾不上别的了,干脆起身迎了上去,丝毫不顾旁人异样的眼光和窃窃私语。
横竖那是他的妻,别人就算吃惊议论,也不过是说几句,总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麻烦。
陶君兰看着李邺朝着自己走过来,倒是心头一松,人也平静了不少。当即也含笑准备和李邺会和然而就在她伸出手去递给李邺的时候,她脚下却是蓦然一空。
也不知何处一声木头断裂的声音,陶君兰只觉得像是人踩空了一般,不由自主的就是往下扑到了。她身下却是一级级的木头阶梯。虽说是木头,可是那也是坚硬的,而且还有尖锐的棱角。就这么摔下去,只闭着眼睛想就知道是什么结果。
登时就有人惊叫起来,显然是被吓坏了。
陶君兰听到这一声惊叫的时候,却已经是重重的摔在了阶梯上;。李邺甚至连扶都没来得及,就红螺和碧蕉,也同样没来得及,反而还被连带着一起摔了跤。
按说陶君兰这么一摔就该顺着惯性一路滚下去了。不过千钧一发之际,她却是伸手猛然扣住了木头。所以这才缓冲了一下。不过即便如此,到底还是没能完全的停住,依旧是又滑了一截下去。
李邺一把托住了陶君兰,却也不敢立刻动她,只是匆匆问她:“可伤到了骨头了?”
陶君兰整个人此时都有点儿晕眩,看着李邺眨了眨眼睛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呢,却是猛然又是往下一落这一次不只是她,李邺也是摔了下去。他们脚下那一块木板,许是因为不能承受重量的缘故,整个的脱开了。
木头搭建的台子,除了一些必要的支柱之外,底下自然全是空的。
两人这么一摔,几乎是直接就掉到了底,然后直接撞到了地上。好在底下是松软的泥土,而且两人毕竟摔下来的高度不算太高。所以,除了惊魂未定之外,却也没受多大的伤。
陶君兰本就磕伤了额头,刚才摔下来的时候又撞在了柱子上,登时只觉得整个人都是撞晕了。使劲拽了拽李邺的衣裳,她只来得及说了两个字就彻底的昏了过去。
李邺也被摔得有些发蒙,不过却在陶君兰拽他的时候陡然清醒起来,等到听完了陶君兰说的那两个字,他登时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快,请太医!”李邺几乎是嘶吼一般的喊出了这句话。他嗓音本就嘶哑,这么一喊,更是显得异常的凄厉和刺耳。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不过随后也都回过神来登时场面也就乱了套。毕竟年年都会拜月,可是什么时候出现过这样的事情?从那么高摔下去,不知道会不会死人?
宫妃们俨然已经是吓坏了,惊叫连连的。
而皇帝也被惊住了,不过他到底是镇得住场的,当即大喝一声;“都不许吵闹!快去救人!”到底李邺是他的儿子,此时李邺摔进祭台底下连人都看不见了,皇帝心里还是有些发慌和担心的。
不过,摔下去的时候似乎很轻易,可是这会子想要将人弄上来就不容易了窟窿就那么大,一个人上去都艰难,更别说如今陶君兰还昏过去了。
唯一的法子就是赶紧将祭台拆了,或者凿开木板弄出一个更大的窟窿的来。不过不管是哪一种,都显然是需要时间的。
听着上头的吵嚷,李邺紧紧搂着陶君兰心里既暴躁又担心,便是忍不住又吼了一声:“都住嘴!不许吵!”
李邺鲜少发火。
不过这个时候却是也没人不觉得害怕。几乎都是一下就噤若寒蝉起来。
李邺强压下心里的恐惧和担忧,飞快做出抉择:“去,找人来将底下拆一部分,不用太大,一人能过就行了!另外,快去找太医来!太子妃受了伤!”
事实上,李邺已经摸到了陶君兰头上汩汩冒出来的温热的鲜血。没有人知道,李邺在镇定的吩咐别人时,他自己身子是微微带着颤的。;
第一卷 第668章 天子一怒
吩咐完了别人,李邺忽然就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了;。祭台底下连一丝光都没有,所以他根本也看不清楚陶君兰如今是个什么情况,只能凭着手去感受。小心翼翼的将陶君兰浑身都摸了一遍,见陶君兰似乎只有额头上伤了,其他地方并无外伤,李邺虽说觉得松了一口气,可却也仍是止不住担心:头是最重要的地方,贸然伤了也不知道会如何。
而且,还有陶君兰昏过去之前说的那两个字。
李邺颤抖着将自己的手缓缓的覆在了陶君兰柔软的小腹上,心里已经完全不知道他自己是个什么心情了。
方才陶君兰说的是“孩子。”
这个时候,自然不可能说的是拴儿或者明珠了。所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
李邺的手指忍不住轻轻的在陶君兰腹部上婆娑了一下。孩子,陶君兰可能已经怀孕了。可是他竟然不知道,更甚至还让陶君兰摔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事。
李邺觉得自己的心都被揪住了。一股巨大的恐慌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了其中,让他根本挣扎不开。
“君兰。”李邺张口唤了一声,声音里明显的带着一丝颤音。
然而陶君兰却是没有半点回应人都昏过去了,自然不可能有反应。
不过李邺即便是知道这一点,却还是遏制不住的心头一阵失望。他多希望陶君兰能回应他一声,哪怕只是一个鼻音也好。可是没有。他什么都没听到。
他甚至恐慌得忍不住去摸了摸陶君兰的脖子,然后感受着手指底下微微跳动的肌肤,微微舒了一口气。紧绷着的背脊也微微放松了一些。只是心里悬着的石头却还是没能放下来。
他没法子不担心。也没法子不还害怕。更没法子不愤怒凭着直觉,他觉得今儿的事情必然不是什么巧合。
宫中搭建祭台的木板肯定不会用朽木。而就算用了朽木,也不至于就被陶君兰遇到了。其实,就算是朽木也不至于就一下子断裂开来,还是那样大的面积。毕竟木板又厚又宽,怎么着也不该如此。
撇开这些不谈,就说方才的祝词那也是明显有问题的。
所以,他没法不怀疑这是有人在针对陶君兰。
黑暗里,李邺抱着陶君兰,压抑着心头的愤怒,脑子里却是清楚冷静得可怕。他想着所有的可能,只恨不得立刻揪出凶手来,然后好替陶君兰报仇才好。
不过,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不说他这么想是不可能找出什么证据证明什么,只说终于有人想起,用绳子吊下来一个灯笼。
晕黄的光将底下微微照亮了一些。李邺忙将灯笼拽住,然后凑近陶君兰仔细的去看。他首先看的是额头,结果就在上头找到了一个伤口,那显然是在台阶的尖角上磕破的,皮肉都有些翻卷。不过伤口虽说不大,可血却一直汩汩的冒出来,几乎染红了陶君兰的发鬓。
陶君兰头上的一些钗环都不知掉了多少,此时仅剩下的几支也是松松垮垮的。
李邺没看那些,只是继续检查陶君兰身上别处地方:胳膊,腿,手掌,脚……
等到太医来了的时候,宫人们倒是已经从下面掏出了一个窟窿来,然后将李邺和陶君兰二人弄了出来;太医下意识的就先去给李邺诊脉。被李邺挥手一把推开了,并且冷声斥道;“一个个眼睛瞎了?看不出来谁更严重?”
太医这才忙又去给陶君兰诊脉。另一个太医又凑上去对李邺战战兢兢道:“太子身上有不少血迹,却是不知到底是受伤了,还是从太子妃那儿染上的?”
李邺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果然看见杏黄色的衣服上有许多斑驳的血迹。当即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心里的杀意更是升腾了一番。将那股暴躁的情绪压下,他活动了一下身子,最后觉得背心上有些疼,便道:“背上。”
太医忙不迭的就去帮李邺检查,不过却是没有太过严重,只是一些轻微的撞伤,连皮都没破。所以最严重的还是陶君兰。
李邺冷冷的扫了四周一眼,将四周闹哄哄的情形全都看在眼里,然后寒声吩咐:“彻查此事,将负责搭建祭台的宫人全部带去宫内衙。除此之外,接触过祝词的人也一并带过去。”
这件事情,他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关的人。
“太子妃伤了额头,除此之外倒是没有什么大碍。不过,看着这个脉象,仿佛是喜脉,不过日子太浅也不敢确诊。”太医见李邺如今这般暴怒,自然也就不敢掉书袋了,当即便是有什么说什么,尽量言简意赅。只求千万别被迁怒,惹火烧身了。
李邺扫了太医一眼,直接问到了重点:“那额上的伤呢?可要紧?”
太医背上“刷刷”的冒出一层冷汗来,然后微露几分迟疑道:“这不好说!”原本还想蒙混过去,不过在李邺的注视下,到底最后还是急忙转了口风。
不过,这话一出口之后,李邺的脸色却是显然更加阴沉难看了。
皇帝此时也是由顾惜扶着走了过来,沉默片刻后道:“罢了,今日这宴也是举办不成了,都散了罢。”
若只是轻伤也就罢了,可现在这般完全已经是影响了气氛,再举办宴会,也没多大的意思了。而且,人心惶惶的谁还有心思说笑饮宴?
李邺此时到底也算是平静下来,深吸一口气,随后才道:“既是这般,那儿臣就恭送父皇了。”
皇帝点点头,“你便是留下善后罢。”说完便是挪动脚步离去。
皇帝还没走出两步,忽然就是一声巨响,整个祭台忽然就那么整个的坍塌了。一时之间尘土飞扬,碎裂的木板木片更是四处迸溅飞舞。
李邺下意识的冲上了陶君兰。然后充当了挡箭牌。
当然,虽说台子是坍塌了,可是他们这里到底离得不是那么近,纵然有东西飞了过来,那也是极少数的。
所有人都是吓得急忙闪避不过如此一来相反的非但没避开,倒是多了许多推搡;。一时之间场面十分混乱,尖叫逃跑的,互相推搡的,摔倒的……
皇帝也是被吓了一大跳,不过刚回过神来就是被顾惜紧紧拉着往旁边跑了。顾惜身子平日里虽说娇弱,如今这个时候倒也是十分有力了,拉着皇帝跑得也不算慢。
皇帝微微一怔,看着顾惜眼底有几分复杂。这个时候,没想到顾惜竟然还跟在他跟前。
不过皇帝身子到底不行了,平日里也不怎么动,如今骤然一跑,倒是很快觉得心慌气短,胸口里更是跳得几乎要炸裂开来一眼。
皇帝一个趔趄滑了了一下,纵然被顾惜和内侍们联手扶住,可是要继续跑却是显然不行了。
“皇上!”顾惜忽然惊叫了一声,然后整个人就扑了过去,将皇帝重重的推开了。
皇帝惊了一惊,几乎是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木板就那么拍在了顾惜的肩上,就是脸也是被蹭了一下。
顾惜疼得叫了一声,趔趄了一下好险没摔倒。
皇帝登时只觉得心中一暖,别的都顾不上了,忙不迭的上去查看顾惜的情况。
顾惜低头着头,却是不肯叫皇帝看,只是急切劝道:“皇上还是赶快离开去避一避罢。”
皇帝自然不肯,强行捏住顾惜的下巴扭过来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顾惜被蹭到的脸颊上已是冒出了鲜血,只是光线不足倒是也看不清到底伤势如何。不过看着却是十分骇人的。
顾惜的眼中闪烁着点点晶莹,用力又将头侧过去,哀戚道:“皇上别看。”
皇帝不肯走,周围的内侍倒是也都聪明,忙将周围团团围住,铸成一道人墙将皇帝和顾惜团团围在了中间。
而李邺这头,倒是比皇帝那头更惨烈一些。虽说周意和王如还有陶君兰的宫女也都忙替主子遮挡,可到底还是让李邺被伤了。李邺的伤几乎全在后背上木板或许不重不见得就能伤得多严重,可是断裂的木屑断茬却是不少刮破了衣服,将木刺刺入了肉里。
等到尘土落定,倒是不少人都或多或少的受了伤。
李邺徐徐站直了身子,扭头去看已然成了一堆废墟的祭台,眼底全是冷意。
祭台坍塌了,证据也自然就找不到了纵然一块块的去查看,费时费工不说,却也分辨不出什么了。
而且,这般一来倒是也显得这事儿似乎还真的像是巧合了。毕竟,此时连整个祭台都坍塌了,不是正好说明了那些木板都腐朽了?既然是腐朽了,那么之前陶君兰和他摔下去,那也是意外了。
不过眼下显然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李邺看了一眼陶君兰,又看了看皇帝,低声吩咐几个宫女看好陶君兰后,他便是朝着皇帝走了过去。
皇帝因了顾惜受伤,正在大发雷霆,见了李邺过来,便是阴沉着脸道:“太子,你负责此事!但凡是和这事儿有关的,一个也不许放过,一律处死!”;
第一卷 第669章 求情
此言一出,自然是满座皆惊。不管是谁,都被皇帝这话里的冷酷和残暴给吓得轻轻哆嗦了一下。就是李邺也不例外。
李邺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皇帝一眼,末了到底还是迟疑皱眉:“全部吗?会不会”
“这种事情都做不好,留着又有何用?”皇帝深深的看了李邺一眼,似乎很满意李邺这样的心慈手软,不过他说出来的话却是带了几分教训的味道:“你这般心慈手软,以后如何能让人惧怕信服?”
皇帝既然是这样说,那么事情显然是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了。
李邺微微垂眸,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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