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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途-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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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追,别管我!”韩庆祥对我说。
“王鸣,照顾好你韩叔!袁浩跟我去!”我说。
我拔腿就跑,袁浩则在房顶上包抄。
那个人看起来也受了伤,跑起来并不算太快,我很快就看到了他,然而我没有喊他,只想将他逮住再说。
转过一个房角,他突然爬上了屋顶,我顺势踩着放在巷子里的杂物跳到了屋顶上,看到袁浩因为不熟悉形势已经落下了,我二话不说拔腿追了上去。但在房顶跑起来我就没有优势了,他显然比我更熟悉,有好几次我都差点从房子间的空隙摔落下去。
“别跑了,我就问你几个事儿,如果不是就放你走,你愿意偷窥我们就偷窥吧,看爷们儿不爽我给你整个娘们儿。”我实在没了力气,忍不住对他喊。
没成想他他妈还真停下了,我不知道是前半句起了作用还是后半句。
他停下好像一直在想事情,我则努力在恢复体能,以备他再次起跑,袁浩是指望不上了,已经没了人影,看来是从屋顶上掉下去了。
不一会儿,前面的人又活动了起来,然而这次并不是跑,而是在走。我爬起来跟在他身后,保持着一个房顶的距离。我感觉,他像是在引导我到某个地方,心里不禁感到异样。
大概走过了六七间房子,他就突然消失了,与其说消失,不如说是跳了下去。我迅速跑了过去,才发现他是跳到了一个院子里。
站在房顶向下看,院子里空空荡荡,就像是一个仓库。我跳了下去,同时也戒备了起来。院中三间屋子均没有光亮,我不禁开始怀疑是否有兼职的信息也会像往常我遇到的那样存在于地下暗室。
但这个想法却是错误的,因为我刚想靠近北边的一间就突然亮起了灯,似乎是在指引我。
之前,我在黑暗中以为光亮就是救命的稻草,就是生存的希望,所以渴求被照亮或抓住光束,当然,这些选择都是对的。但如今我被置于这样的环境中,无月的夜,甚至没有城市辐射过来的光线喧嚣,微光升起,我却不敢靠近了,无意识的攥起了拳头,望着四周,不敢挪动。
四周没有动静,这种静谧渗透我的心,哪怕现在突然蹦出一个人来跟我战斗也好,但让我自己走进心理所畏惧的地方去,比他妈阉了我还痛苦。
袁浩仍没有跟上来,看来只有靠我自己了,我看了看院墙边晾的竹子,就挑短的拿了一根,走了过去。
“吱——”门没有锁。
我的视线看到屋内的一切的瞬间,我就呆住了,险些昏倒在地。
屋内有很多张单人床,躺满了人,而且看到我进门显得都非常惊讶,但却不能够活动,看得出身体支配是很困难的,这不禁使我想起了那种怪症,而且不是虚无联想,因为这里躺的人我认识很多,其中第三张床上躺的,竟然是王哥!王鸣的父亲!
什么都明白了,什么都清楚了。我在心中默念。
我慢悠悠的走过去,脑子里嗡嗡隆隆的,突然感到一阵急剧的悲伤涌上心头。
我走过一张张床前,看着他们的眼神以一种极其绝望又忧伤的姿态抛向我,甚至我认识的人都流出了眼泪,但他们始终没有说话,或者说,他们很想说话,很想揪住我说个痛快,骂个痛快,但我意识到,是他们没有能力。
“你们这是怎么了……”我一边走一遍小声说道,像呓语一般。
我走至最后一个床前,上面躺着的是韩叔。我坐到他的床边,撩开他的衣服看了看。
果真如此,他们都染上了那种怪症,全身已经开始萎缩。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既然在这里,就代表他们没有进到那里面去,那么,为什么会染上这种怪病?难道他们都参与过祭台发掘的考古活动?但显然是不可能的,因为这其中像王哥这样的年龄是极不合逻辑的。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个声音突然从我背后响起,我猛地回过头去,看到一个身穿哈尼族服饰面裹黑布的人正从门口向我走来——正是刚才我追的那个人!但是,在灯光下,这个人竟让我产生了熟悉的感觉,不仅是身影,就连声音也有这种感觉,但我一时间却回忆不起到底像谁。
“你是……”
“怎么,先把我忘了?”
他一面说着,就开始揭下面巾,当我看到他的半边脸时,瞬间就像被一道闪电华丽丽的劈中一般,从头凉到了脚。
☆、第八十六章 透支的灵魂
小吴!
这……这怎么可能……他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被我追着跑了这么长一段距离!
我已经一句话了说不出口了,勉强站在那里扶着床头已经很不错了。首先,如果我否定了眼前的事实,那么就意味着我不是在做梦就是看到了非自然现象。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因为不知我看到了他,其他人也目睹了。所以,我必须接受现实,无法逃避,即使我承受不了。
“小吴……你不是……”我仍旧无法控制自己感情。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是为他还活着而欢呼庆幸,还是埋怨他的欺骗和质问事情的真相?我怎么选择。
“你想问我是不是死了,对,很多人觉得我死了,但我的确活了下来,如果你不信,可以当做我是鬼魂,但你也得忍受接下来跟鬼魂同道。”他说起话来很轻松,很快就将面巾全部揭了下来,露出了全部的脸。
在面巾下的那张脸,右半边已经没了模样,成了一团烂肉,就像蜡烛融化了一样,我不由得想起三年前的那个夜晚,电话里传来小吴发生火灾的消息,我们曾一度认为他是自焚,还因为自杀的原因迷茫很久。但事到如今,活人就摆在我面前,一切都矛盾了起来。
看样子火灾是的确在他身上发生过,但还会是自焚吗?为什么姑妈他们都说小吴死了?难道另有隐情?我很想问个清楚。
“坐下聊。”小吴说。
他的每个字蹦出口,我的心里都是一颤,我已经许久没有听到他的话音,已经回忆不起他的声音是否有什么变化,但唯一能够确定的是,他的语气和腔调变了,变得不再那么紧固和绝对,转而替代的,是一种更宽阔的语调,有点捉摸不定的自信,或者更确切地说,是洒脱,就像是一个人在历经世间百态后的一种豁然开朗。
这种变化让我首先想到的就是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使得他变得如此满不在乎,我本以为我这三年所经历的就已经算得上是逆天了,但始终没有这种变化发生。
但说实话,我真的没有办法坐下聊,因为没有人能理解我的心情。
我努力试着将心情抑制、压平,才勉强听完了他的叙述。听着听着我便发现我对整件事的看法有了很大的转变,理解也到了另一个层次上,甚至我开始怀疑我现在来到这里到底在为谁卖力?真的是我自己吗?我已经不敢确定。
首先说小吴。也就是在三年前洛阳考古的时候,小吴就知道了大部分事情。当然不是上级瞒着我统一发布的,因为筱诗和韩弇也不知道。而是小吴近乎自己发现的。
或许也正是因为他发现了这些,才造成了后面的连环错误。
当时我离开墓室到地上歇息的那段时间里,一切就都改变了。小吴和阿光到了耳室盛放殉葬尸体的地方,然而在那里,却发生了连我也不能想象的事,阿光的死也就解开了。
事情就出在那些尸体上。阿光在查看尸体时,意外按压塌了一具尸体的胸肋骨,结果里面竟然排放出一种奇怪的气体,使得阿光开始做出反常的行为。现在只有我知道,那种气体一定就是曼陀罗毒素,是我经过化验阿光的手机挂绳才发现的秘密。也就是说,原来积水中的毒素很可能就是来自尸体中,是浸泡散发出来的。
阿光发现自己不能控制自己以后,就试图推开小吴,害怕伤害到他,并且向角落里躲去,但小吴这时却发现了不对劲,就是后来我们看到的灵异现象的起源。所有尸体都有了奇怪反应,向阿光聚集了去,而阿光却并没有发现。小吴想将阿光救出,但阿光已经失去了理智,而且尸体的反应越来越严重,小吴退缩了,想要到盛放祭台的墓室中求助,但一旦退出去,就再也没有了机会。
后面的事情就是我亲历过的了,但有一点我不知道,便是在墓室中只剩下我和小吴时,邪物包围了我们,在我找不到他的那短短的几分钟内,他便迅速把阿光从耳室里拖到了祭台上,伪造了一起无法解读的死亡谜案,使我们不得不猜测这是祭台的诅咒。
我揪住小吴的衣领,欲言又止,最后又松了下来。我真的很想责怪他,但他心里也受了极大的折磨。
怪不得那时阿光的呼叫机里会传来奇怪的声音,原来意外是从阿光那而起的。
后来的事情我的思路就很清晰了,小吴隐藏了阿光的手机挂绳,就是怕我查出事实的真相令他遭受煎熬谴责。所以也促成了自焚事件。
在我离开大陆后,小吴知道我始终是要查清此事,于是实在忍受不了良心上的巨大谴责和内心的极度煎熬,留下了线索后,溜出医院处理了一些事情,然后就到了山区准备了断自己。
但这还是被区晋(或者说周成富)知道了,想去拦住他,手下找到了他并将他锁在了区晋的山间平房里,等待区晋过去处理,但没想到小吴采取了另一种手段,割了腕。他想要趁机逃出去,与区晋的伙计起了争执,所以我见到了满屋子的血迹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是打斗所致。
接着,我到了那个地方,区晋其实在医院就一直跟在我后面,所以提前通知了他的伙计撤离那个地方,不料小吴再次逃走,而区晋无法只好先处理我,逼迫我回到了恩塞纳达,小吴却已经点着了火,但幸好护林员和区晋发现了小吴,才避免了祸难。
区晋的角色在我心里一直是个大反派,但如今我才知道,他不仅是我的表叔,更是一直在用这种毁自我形象的方式暗中帮助我。
我非常庆幸小吴没有死,因为我虽然查出了曼陀罗毒素,但后来因为以为祭台被区晋伪造而放弃了深入调查,所以并不可能查到小吴对阿光死的影响,但如果小吴就这样结果了自己,我会悔恨莫及的。
姑妈他们知道了小吴的痛楚,便替着他瞒着我,伪造小吴已死的消息传递给我,而让小吴离开了北京去四处散心,最后在云南李家营住下了一段时间,直到考古队到此考古。
其实,如果他们告诉我事实的真相,三年的时间足以让我原谅小吴,但小吴死去这个消息,却是我这三年来最耿耿于怀痛恨自己的,因为我一直认为小吴是因为我的连累而被迫自杀的。
小吴现在出现在这里,身上穿着哈尼族的衣服,看来呆的时间不短了,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参加考古队的活动。
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这些人到底为什么会这样,有多少人在这里,其他的人去了哪里?
我一提出这些问题,小吴就显得没那么轻松了,我意识到了一股沉重感,看来,情况的确不容多想。
这里的三间屋子居住的都是考古队的队员,总共六十二个人,正如我所猜想的那样,他们无一例外的的了那种怪症,原因也很简单,他们都接近了那个神秘的入口,虽然没有进去,但回来后就出现了这种症状。
我愕然,心说那个地方原来如此诡异,即使是接近也会被感染,比辐射还要厉害啊!
我问他怎么不送去医院,但随后我也意识到,这样做不可能的,首先是外界看到这种情形的舆论,甚至会引起社会恐慌,其次,这种怪症真的无法抑制。
可是,在这里干等着算是什么办法?等死吗?
小吴说,这是唯一的办法,因为他们在等着我。
等着我?!万一我不来呢?!岂不是要死不瞑目!
“难道上面榨干了你们,就不管了吗?!”我问,气不打一处来。
“不,一直是上面派资金来照顾他们,而且……这里的人都是自愿的……”小吴小声的说。
我当然知道是自愿的,但是仅仅是出于拯救某些东西吗?我问小吴。
“……唉!”小吴叹了声气,挥挥手走了出去,看来是不方便让其他人听到。
小吴点上一根烟,递给我一根,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说:“自愿,对,是自愿,但是如果没有东西吸引他们,又怎么会有自愿?”
我什么也没有说。这是我早就想到的,平凡人的每个决定,目标都离不开功名利禄,即使是大无畏的考虑到集体,也仅仅是出于道德或者舆论的束缚,所以大多数情况下,自私是被放任的,一旦自私泛滥,物欲横流,就标示着理智可以割舍了。
能让这么多人冒着生命危险去尝试的,一定不是简单地利益能够牵动的。
我说:“一定是一个人性深处都向往的东西,才会产生这种效应,是吧?”
他看了看我,表情有些惊讶,但又笑着。
“对。我都想不到你能描述的这么详细,那个目标,是世俗都向往的,都想要得到的,特别是时间有限的人。”小吴说。
“你是说……”我顿时有些明白了,但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极为不可思议,因为我想到一个词——长生!
长生!
没有人不向往的东西!
中国古代的文化,其实大多数解读出来都可以称作长生文化,无论是秦陵汉墓或是经书壁画,无不透露着古人对长生文化的追求与向往。将王帝相,炼丹寻穴,哪一个不是想着自己能够永垂不朽?但当他们随棺椁腐烂,被盗墓者羞辱时,或许已经没机会醒悟了。
肉体长生,灵魂却在煎熬!
“不能说是绝对的不死,只是一种虚无的说法,或许只是多活一段时间。”小吴又说。
“哼!多活一段时间?妄想!谁成功过?!”我声音大了些。
我不怕里面的人听到,因为他们既然为了这种荒谬的梦想来到这里,自作自受变成了这样,就该有理由自责,何止是被谴责!
钟山龙曾经给我讲过那个从另一个时空调动人物的传说,表现出了一种不相信的样子,而我爹更是没有提及,我相信他们是知道的,但大概也是觉得无聊,所以用这种方式暗示我,这只是传说。
“没有人成功过,或者说,我们没有见到过。这只是一种意淫吧。”小吴看着星空,即使今夜无月。
长生或是长寿,都是外界因素很难决定的,即使真正掌握了这种奇门异术,也仅仅是能够看得世间多一些时间,谁又能保证不会疲倦?谁又能保证不会沧桑?
或者说,长生就是永生吗?
☆、第八十七章 水下巨圈
小吴掐灭了烟,看了看我,似乎是在等待着我说话,但我并没有领会他的意思,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来应付他这个表情,或是心理有东西却想不起来要吐露什么。我想,我们变得陌生了,不论是从我忘记他的音容还是瞒着我发生的这些事情来说,我们的确不是以前那个同穿一条裤子的朋友了。
而最终促使这种状况产生的,却是我最恐惧的这些琐碎的事情,一件件令人发指,我现在不能够相信所有人的话,因为我都不知道他们到底目的是什么,到底站在哪一边,即使是小吴。
尽管小吴能坦然面对这些荒诞的诱惑,并且能够向我坦白,但如今许多年已过,我对他已不甚了解,谁知道他的信仰有没有变更过。而且,既然到了这里,仅仅会是为了帮助考古队的人吗?难道他就没有要追求的东西吗?他果真全然否认这个传说吗?
我还真不敢确定。
“你真的不想他们吗?”小吴突然问我。
我突然被问蒙了,刚从深思中回过神来。
“他们?”我问。
“哦!我的玉皇大帝!你竟然他娘的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忘了!”小吴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表现出很无奈和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心里轰隆一声,猛然就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恩塞纳达的那个下午,一个身穿风衣头戴黑帽捂着面部的男人出现在酒吧门外,与浩浩戏耍。接着晚上就出现了就出现了令我回到北京的事情。我曾深信不疑的觉得晚上发生的事就是下午出现的那个男人所做,然而那个人却又给我一种不可思议的熟悉感。
现在看来,那时我的感觉的确没有丝毫差错——那正是小吴,这些都是他遵循我父母离开时留下的信息和做法亲手而为,更并非我最初想象的是区晋的手段。我早就猜测到这件事就是我爹信中所说的对我的“提醒”,并肯定了他们不会有危险,但我本不想先去找他们,今天却以这样的方式找到了。
我跟着小吴走出了这个院子,袁浩几经寻找也来到了这里,我告诉他留在这里打电话让队伍里面的人都来这里,因为这里可能会有一部分人的家人,如果他们见到了自己的家人,很可能就会放弃去寻找那个城的决定,这样的话,我们可以少担一些风险,而且尽量自己面对这些危险,这是最恰当最人道的方式。即使对我自己是个莫大的惩罚。
路过两间院子,到了在那个院子右后方的一个小院子里,只有两间房,里面还有一个老嬷,看来这是老嬷的房子,只不过是独居有空房间而已。也怪不得我们找过这么多的旅馆都没有发现它们的踪迹,原来是住在了村民的房子里。
这间院子里面的环境和装饰就比刚才的院子要好上很多倍,看得出待遇还是不错的。小吴走到院子左侧房子门前,里面的灯还是亮着的,小吴过去就要敲门,我的第一反应却是拦下了。
小吴惊愕的看着我,不懂我是什么意思。我摆了摆手,自己走上了前。
房间内的窗帘拉得不严实,留了一条缝,我靠近从缝里向里面看,就看到浩浩躺在床上趴着身子已经安详的进入梦乡了,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胖乎乎的,而阿香则在一旁的桌子上拿着笔写着什么,披着一头湿漉漉的黑发,像是刚洗过澡。
我看了一会儿就差点忍不住流了泪,但还是强咽了回去。我一面憋着,就开始疾步往院子外走,因为我怕再看几眼就憋不住了,但这还是小,最重要的是,我害怕一见到他们就会失掉继续下去的决心。我心里很清楚,两边都是家人,哪边我都放不下。
但若考虑到现实,阿香和浩浩尚且平安无误,而父母姑妈却生死未卜,我一个人是小事,只怕是一有迟疑就会失去他们。而我所能选择的,只有深入下去,即使我也不能保证是否能够全身而退。
“找人代替我把这个给他们,在我下到湖里后。”我说。我把手机的备忘录打开,在上面输入“等我回来,一起回恩塞纳达”几个字,交给了小吴。
“为什么不进去?”小吴问我,似乎在责怪我不关心他们似的。
我心想我所处的这种情况和复杂矛盾的心情是他不可能体会到的,仅仅是说了一下我的想法和打算。
他倒是没再说什么,只是说阿香很理解我们,一直都非常配合,甚至还在照顾考古队的人。刚才可能是在写日记。并且,他跟我说他这边都有后备力量,一旦有意外情况会将他们安全送到安全的地方。
我点了点头,愁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我问小吴浩浩有没有出现那种症状,他说没有,而且跟我说他发现那种怪症越是年龄大才越有显现,年纪小的则很难看出,所以他估计小孩子应该不会深陷怪症之中。
我心说希望果真是这样最好,同时我意识到,现在我所要救赎的,可能不仅仅是家人和自己这么简单了,我已经背上了考古队员和苗族地域的命运,虽然不知道苗族长老话中的灾难是否是真实的,但事实却的确压得我喘不过气。
袁浩他们都聚集到了院子里,有四个人的父亲都在这里,上次那个说发现他爹的伙计的确也没有看错,他爹很幸运,当时做接应没有下去,是唯一一个没有感染怪症的队员。
至于那些听闻自己亲人已经下到水下的人,看到这样的情形当然就没有这么高兴了,心里也是很不好受,更加义无返顾的要跟我下去了。
我很想将筱诗和韩弇留下,因为他们这样去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不必为了朋友的面子去冒这个险,但他们却执意要去,我无法,心想到时候我会想尽办法将他们拦在危险外面。韩庆祥一听进到那里面就可以找到解决怪症的方法,也硬要跟着去。
我没有拒绝,因为我知道他年纪大了,总会体力不支的,到那时将他安置在安全的地方就可以了。
最让我耿耿于怀的是小吴,他在这群人回来还没有发生怪症时就记录下了进到里面的方法,我们能从他那里得到最快的方法进去,但这却更让我愧疚于他,即使他背负着阿光的谴责,我仍觉得这其中有一部分是来自我的鲁莽,所以我劝她讲方法告诉我,不要去以身试险。
没想到小吴却指着我说:“几年不见,你怎么学会打官腔了?说不去就不去,我在这里守了三年!三年啊!我失去了一切,甚至没有了家!就算让我去看看这传说之城也好吧!而且没有我亲自去,你们绝对会失败!”
我没说话,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们一共七个人,都下了水,到了那个裂缝之中。小吴说秘密的确是在那里,但我们见到的只是冰山一角。
小吴拿了一捆荧光棒,让我跟着他去了我们所去到的那一处,看到那个刻着的标记的地方就丢下一根荧光棒,然后让我从另一个方向游着继续寻找这样的标记丢荧光棒。我只觉得游起来晕头转向,曲折往复,非常幽长,标记足足有十几个,直到我从另一头碰到了小吴,才停了下来去了在高处等待的其他人那里会合。
在同一时刻,我虽然罩着氧气罩和重重的潜水头盔,还是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太震撼了!荧光棒发出的光都连到一起,就出现了一个震撼的画面!一个荧光绿色的巨大图案!与我见到的那个几乎相同!
只是这个是裂缝形成的,而并没有经过人工凿修,我觉得大自然是不可能这么奇妙的裂成规定的图案了,所以只能推测说是先有的这个裂缝图案后,苗人才根据这个做的那个图案的雏形然后应用起来的。
到底是怎么用,就要看小吴下一步的指引了。
我无法打手语问问题,只好让他继续下去。
小吴比划了一会儿,都没有明白,最后只好亲自拉着除我外的其他人去了靠近湖底边缘的地方,让他们尽量藏在石头后面,然后紧紧抓住石壁,就又回来了。
这次我们都下了水,上面没有了打探照灯的人,只好用手电自己照明,但光线在水下就微弱得很了。
我照着小吴的头盔,看他的嘴型和手势是在告诉我,等一会儿他会打开点东西,我需要帮助他,但打开之后我需要做的就是努力地向一边游,然后找东西抓住。我伸了伸大拇指,就开始给他照着明看他的动作。
他先是游到了图案中心的地方,那个地方与我看到的实际图形不同的是,那里有一个扩大了的凹点,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句点,不知道是不是后来演变图形时演变没了。小吴到了那个地方刨了刨泥沙,顿时什么都看不见了,我连忙开始把充满泥沙的浑水向一边推。
谁知道浑水还未退干净,我就听见“嘣”一声,然后开始“呼噜呼噜”得响,我就感到有股水的漩涡在吸引着我,但四周更加浑浊,我顿时就慌了,身子开始在水里打着转,隐约中感到有只手拉了我一把也没拉住,下一秒,突然一阵“轰轰隆隆”的声音,泥沙四起,混沌一片,我突然猛地下坠,突然想到可能会先摔到水底,但却一直下坠了下去。
我闭上了眼,心里大骂小吴猴急,我现在一直被漩涡向下吸着,身子像一个陀螺不停地转,脑子早就乱了,只听小吴说要打开什么东西,但我却没想到这打开的竟然是个无底洞!
说是个无底洞根本不夸张,我被水卷着有种已经快要钻进地底的感觉,于是我双手抱紧了脑袋,生怕一会儿会突然着地,如果那样的话,我有两种结果,一种是被巨大的漩涡撕裂,另一种就是摔到水底的岩石上粉身碎骨脑浆四溅。
我已经不敢想象后果了,心里叨念着这还没找到什么有用的呢,就要先完蛋了,脑门子上的汗都滴到了头盔罩上。
漩涡的速度越来越快了,我缩紧了身子,大叫一声:“啊——”
一声没叫完,我就发觉突然一下子身子就松了下来,刚才为了抗衡漩涡强大的压力而努力缩起的身子瞬间没了紧迫感,身体也不在旋转,仅仅靠着惯性在缓慢飘浮。我脑子一惊,睁开了眼。
眼前不再是一片浑浊,反而是清晰了起来,没有了扬起的泥沙,水特别的清澈。我看不明白自己现在是在哪里,因为我仍然是身体朝上面也朝上,只能看到上面的景象。
直到脑子的眩晕感缓解了些我才看明白,上方仍然有些浑浊,是我掉下来的地方,最奇怪的是,那个裂缝全部中空了起来,变成一个巨大的镂刻,我就是从那里面掉下来的。我不禁感叹和疑问,小吴到底触动了什么机关,能使得这么大的一块区域消失成镂空。
其他人似乎还没有下来,我开始试着翻个身看看下面,这个地方太奇怪了,四周除了上面的镂空图案都是封闭的,感觉就像是在一个灌满水的镂刻花瓶里打滚,四壁也像是经过人打磨过,并不是天然的样子,因为整体就是一个圆状,上面似乎还有一些奇怪的孔洞。
就在我翻过身的那一瞬间,我顷刻就觉得时间凝固了,水也不再流动,如果不是穿着潜水服,我肯定会伸出手来抹抹眼看看是否是幻觉。
在我的下方,那个城出现了。
☆、第八十八章 第一步
这太梦幻了!我瞪得竟忘了眨眼!直到眼里流开眼泪才意识到。
四周亮得就像白天,但这光不知是从哪里散发进来的,各处都是封闭的,但水下就如同是阳光下的游泳池一般,几乎没有阴暗角落,原因之一就是这水质。这里的水不同于刚才的湖水,几乎没有杂质,甚至没有鱼,清澈的就像一杯农夫山泉,这使我怀疑这里应该是常年封闭的,而且应该输入了特殊的水,但这均匀的光究竟是从哪里来的,我就琢磨不出了。
这城里的任何一栋建筑都是那么的华美,虽然充满着苗族的特色,但可能是由于后来中原文化的引进,这其中竟也不乏出现了许多琉璃顶的屋舍,一间间房子俨然有致,街道整齐,从大局看去气势磅礴,完全就是古滇鼎盛时期的缩影!看那清晰可辨的牌坊和商铺、闹市与坊区,我简直不敢想象,如果这座城出现在世上,那么庞贝古城是否该无地自容?
我完全被这个地方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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