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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途-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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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误杀
车停在了一个极其偏僻的酒吧前,我跳了下去,袁浩跟那黄西说了几句也跳了下来,但黄西却坐着那辆小货车走了,我估计是去处理猥琐男的尸体了。
袁浩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着,我连忙跑去架他。
“准备怎么处理?”我点上一根烟,然后递给他一根。
“唉,这事倒是好处理,就怕啊……就怕这样也是白费啊。”袁浩猛地吸了一口烟。
我也有这样的顾虑,因为最后竟然是他的保镖开枪杀了他,说明那群保镖是受区晋或者其他更高一级的人控制的,其作用也不仅仅是保镖那样单纯的保护人身安全了,而是多了一项监视的意思,看来区晋那边用人还是很谨慎的,足以看出这人的办事彻底,因为他知道,一旦有人不成功,他非但不会得到什么,反而会泄露他自己,所以索性用“一次性”的人力,我想这就是他一贯的风格了。
“可是,他为什么要找我?”我问。
“我们本来有机会知道。”袁浩抽跑烟似的解决掉了手中的烟,然后扔在地上踩了踩。
“进去吧。”他用手指了指前面这个有些破落的酒吧。
酒吧的招牌上的几个英文字母已经不亮了,但还是可以看出它本来叫做“exciting”。我驻足观察了片刻,便跟着袁浩进去了。可是刚进去,我他妈就后悔了——里面一群老黑叼着香烟吞月吐雾,酒瓶子丢的到处都是,酒杯的碰撞声、喝酒的打嗝声、还有陪酒的惹火女郎亲吻老黑的“啪叽”声,混在一起,加之昏暗的灯光和浓浓的香烟气息和汗臭味,如此一副人间的市侩糟糠之地,实在让人厌恶至极。
几个大肚皮的老黑见我撇着嘴一副受不了的模样,都张开嘴大笑:“哈哈哈哈!嘿!小杂种!这里本来不是这样的!看这娘妹儿!足以说明一切吧!”然后丢给我一瓶啤酒。
“好吧,但愿如此。”我摊摊手说道。我非常了解老外的扯淡式聊天。
“行啦,来吧!罗宾你个混球!亮亮你的枪!”袁浩接过他递的酒,灌了一口。
“哦?你说哪把?”他拍拍自己的肚子。
所有然都笑了起来,或者说那不是笑,而是像哭一般的嚎叫,因为我从未听过这么放肆的笑声。
“好吧,我不闹了!杰克!这肉团暂时归你了!”他说完把自己怀里的女人丢给一旁的另一个稍微瘦一点的黑人。
“跟我来。”那人提了提裤子,冲我们摆了摆手。
我们跟着他穿过酒吧后门,掀开一个井盖跳进了下水道,走了一段距离后又从另一个洞口爬了上去,来到了一个黑暗的房间。那个叫罗宾的黑人不知怎么的打亮了一盏灯,发出微弱的灯光,但却足以照亮了这个不大的房间。
我震惊了!我敢说这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多的枪,整整挂满了房间的四面墙壁,地上还堆着一堆堆的各式各样的枪械,而且我注意到,这间房子没有门窗,看来是某个夹层,专门用来存放枪械的。
“要双的还是单的?”那个老黑一边用手翻着木桌上的枪一边问。
袁浩看看我,说道:“来吧单创的吧。“
我全程完全不知道他们是在说什么,用我的理解翻译过来就是这个意思,我猜着就是行话暗语吧。
那黑人跑到一边的墙上捣鼓了会,拿出两把手枪,丢给袁浩一把,然后自己手中拿着一把自言自语地说:“你试试那把,这把好像生锈了。”然后拿起枪对着一边的墙上就是一枪,可我可以看出,那枪不是一般的偏,估计射头都能打到脚。
袁浩端起他拿着的那把手枪,对着一边的桌子打了一枪,不偏不离,看来是把好枪。
袁浩将那枪丢给我,然后对那黑人说:“多少?”
我迎着灯光看那手枪,虽然我对这并不是很懂,但可以辨认得出,这是把半自动M1911,当年作为美国军队制式手枪长达70年,后来多为保安机构配备。七发弹夹,11。43毫米口径,用柯尔特手枪弹,但重量体积大,后座力极强,影响了枪的整体精确度。我拆下弹夹,看到里面还有六发子弹,内部还有没有去掉的油脂,看来是把新枪。
我们沿着旧路回去了。
袁浩让我把枪揣进了内衣口袋,并对我说,要我回到大香港酒家,看情况从他嘴里叼消息,如果那酒吧老板有动机就一枪结果了他,袁浩会在我周围看着。
说实话,我刚听见他对我这样说时吓得腿都打哆嗦了,别说跟别人斗智或者开枪了,能正常思考都是问题,毕竟是第一次揣着这样一个铁疙瘩出门。
很快,我回到了大香港酒家门前,我踌躇着,不敢推门进去。
墨西哥的夜晚吹不起刺骨的寒风,但今夜的荒凉是我不曾感受到的,好似在嘲笑我,又好像在催促我。我进去了,有种五千年沧桑而来的感觉。
这次是空前的,我希望这不是绝后的。
“哎呀!后生仔!好久不见啦!”他一如既往的在哪里记着账本,见我进来好像很是惊喜,我不知道是他的演技好还是出自内心,我想是前者。
我环顾店内,竟然没有其他顾客,不由得深吸一口气。
“啊……是啊……”我一时语塞。
“来杯啤酒?”他问我,停下了手中的笔。
“……来杯咖啡吧……加糖的。”我脱口而出,真不敢相信在这当口上还能想着吃喝。
我漫不经心的喝着咖啡,但眼睛一直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恐怕他会突然做出什么行为。
“最近有人来找过我吗?”我试着套他的话,看他的表情来判断。
“没有哎。”他一边记着账本,头也不抬的说道,斩钉截铁的说道,语气自然,使我都产生了错觉。
“哦?那……有人跟你提起过我吗?”我又问。
“嗨呀,没有啊,怎么了?谈恋爱了?哪的姑娘啊?”他摘下眼镜,拍拍我的肩膀,这一举动却把我吓了个半死,我差点就掏枪了。
真的,我现在的神经太敏感了,若他有一点行动,我恐怕就要承受不住了。
“不是啊……不是啊!”我苦笑着,心里很是难堪,心想这人还真是不好对付,我得考虑点更深的。
但是我随后又问了几句,他依旧是如此答来,竟无一丝破绽,我心想,我真的要撤了,要不然就支撑不住了,这事我实在办不成,爱咋地咋地吧。
于是我跟酒吧老板又说了几句,便起身要走,起身同时还将手揣进了内衣口袋,以防他会在背后暗算我。
“后生仔!等等啦!”后面突然传来他的声音。
我心一紧,立马就站住了,胆颤之余,不知那来的勇气,心里竟然腾起一股杀气,表情也狰狞了起来。
我慢慢回过身去,突然看到他举起一个长长的东西朝向我,然后大喊一声:“闪!”
我顿时反映了过来,他拿的是一把猎枪!于是不是哪来的胆量驱使着我,驱使着我掏出了自己的手枪,一枪朝他胸口打去。
与此同时,我背后的传来玻璃的破碎声,我猛地回头,发现一个人倒在了酒吧外面,身上还有一个弹孔!
“我靠!”我扔下枪,跑到酒吧老板身边。
“我……我……女……”他嘴角流出了血,只说了三个字,便全身软了下来。
我蹲在那里,驾着死去的酒吧老板,有种不可名状的罪恶感。
突然,一个身影跑了进来,捡起我地上的手枪,放到了门外倒下的那个人的手边,然后将那人的枪揣进了衣服里。
“走啊!”他一把拉起我。
我感觉自己也软了下来,任凭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挣扎还是被他拖走了。
隔日早晨,我在袁浩给我安排的宾馆里看了新闻。新闻中的记者正在案发现场报道着。
“约昨夜十一点左右,码头西二百米的“大香港酒家”酒吧发生枪击杀人事件,歹徒与酒吧老板同时死亡,根据现场留下的枪械情况来看,应该是歹徒先一枪射中受害者,后受害者用猎枪反射……”
然后,酒吧老板的女儿出现在电视机上,痛哭着说着她的感受,眼睛都哭肿了。
袁浩走进来,拿起遥控器关掉了电视。
“别想这么多了,你不会有事的。”
我抹了把脸,说:“你不会懂得,我有多么的自责。”我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一晚上没有睡觉都在想这件最为罪恶的事,这样的事情对于我来说简直无法容忍,我甚至觉得,让警察来抓我才好,我宁愿放弃生活,忍受折磨,用来弥补这个弥天之错。
“酒吧外面那人是姓丁的那家伙的保镖,我们没处理干净,溜了出来。”袁浩接着说。
他现在说什么我都听不进去。我说:“是不是?是不是酒吧老板根本就没有做过?根本就没被收买?!”我有些急躁。
“先别问这个。下一步想做什么?”他又问。
“还能做什么?!弥补我的过错!”我说,一字一句的说。
☆、第四十七章 假冒
我呆在屋中,发了一整天的呆。
天刚黑,袁浩推门而入,将一瓶高度白兰地放到桌子上,说:“喝点吧。”
我什么也没说,心里谩骂着,哪里还喝得下?
“你要做的,我都替你办了。”他脱下外套,将鸭舌帽扔在沙发上,然后扔出一个东西,落在躺在床上的我的手边。
我拿起掉落在床上的那两张纸一样的东西,放到眼前端详。突然,我如同遭遇一个闪电般全体震悚起来,我瞪大了眼看着袁浩,张着已经不大利索的嘴说:“买……买下来了?!”
“嗯。”他说完,已经打开了那瓶白兰地往杯子里倒开了。
我爬起来了,甩了甩头使自己清醒一下。我一整天都在想,该怎样去弥补这样一个过错。我甚至想过去自首,或者收养他的女儿,但他的女儿今年已经有十九岁了,这样做是很幼稚的,想来想去,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我想,我将这间店买下来,一能缓解酒吧老板女儿的经济困难,而且能给她卸掉这样一个包袱,总比她自己关掉这家店好。二来,我想办法将盈利所得的钱留给她,在经济上帮她。开始我还担心自己没有这么大的能耐和钱财做这些事,现在袁浩帮我了去了这块心事,实是最好的办法,何况酒吧老板的死袁浩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我找人把这家店经营下去,你——你要在这样下去迟早会完蛋,我都告诉过你,不会有事的,我都会处理好,我们的事还有很多,绝对不能出岔子!”他递给我一杯酒,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
我没有说话,而是默默的点了点头。我难道不了解这些吗?现在的关系已经非常明显了,袁浩那边需要找到青铜祭台的价值,尽快靠着这些文物东山再起,同时还要找到区晋,讨回他们在巨人公司入的股份,而我,只是一个极其渺小的人物,我只是对文物有些许见解而且对青铜祭台有些熟悉罢了,我的作用不过是能够在研究中出一份力而已,要不是袁浩那边人力短缺,恐怕我站不得一席之地。所以说,这种合作关系的实质就是一种利用,因为我若不依靠袁浩,就只有死路一条,而他们保护我,也只是尽一点地主之谊。
我端起酒杯,敬了自己一杯,感觉烧的头脑发胀。
“我今天刚得到消息……青铜祭台根本就是假的……我们……都被骗了……”袁浩喝完杯中的最后一口酒,突然扭过头来说道。
他突然抛出这样一句话,使本来还在发呆的我有些措手不及,甚至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
“啊?!为什么这么说?!”我难掩心中狐疑。我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因为我亲眼从地下实验室见到了青铜祭台,与记忆当中的没有任何差别,他这么一说的确令我有些琢磨不透,甚至怀疑我的理解出现了偏差。
我正问的空,袁浩已经动手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你看,这是那边给我发来的最新照片。”他说着指给我看。
几张图片非常清晰,是局部的放大照。开头几张并无异常,可是后面几张就出现了异常。青铜祭台的底部左下角,被涂抹上了白色的粉末,竟然显出了几个刻在上面的英文字母!
“不是吧?!”我把脸又贴近了些,继续往下翻着其他照片。
“这的确还是上次在地下试验室被埋得那个祭台,上面被焊割的缺口还在。”袁浩说。
剩下的几张照片同样是这个局部特写。我简直不敢相信,因为地下试验室中的那个祭台的的确确就是我亲自发现的那个,这绝对不会错,可这行字母什么意思?是在告诉我,它是假货吗?
“不!这不可能,那的的确确是我见到的那个祭台没错!这行字母一定是那段消失的事件被刻上的!一定是这样!”我言之凿凿的说。
“我也这样认为,可化验结果显示,字母凹进去的部分表面杂质与整个祭台表面含有量一一吻合,也就是说,被刻上去的字母是与祭台几乎是在同一时期产生的。”袁浩随即给我调出一张化验表。
我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这超出了逻辑范围啊!难道这是做这个祭台的工匠是外国人?比起祭台是假的这一说法来,我更愿意相信前者,因为那样更符合逻辑,对我的打击更小一些。
我对袁浩说了我的猜想,不料他却再一次反驳了我:“不要猜了,那边的权威研究人员拿真正的百年青铜器进行对比,发现了祭台的分子沉淀与百年青铜器的分子沉淀凝结情况大有不同,而且祭台的青铜中有其他杂质。虽然青铜的分子沉淀、凝结极其缓慢,但还是可以推断得出,现在这个祭台的产生时间最多不会超过距今六十年。”他对我说,眉头皱的极紧。
我无言以对,因为我对这种类似于“放射性碳素断代法”的形式有着非常深的了解,一般对于这种事情,我们也经常使用对比的方法进行判断。所以,我相信袁浩所言应该属实。
“一定是消失的那段时间出的问题……”我好像对袁浩说,又好像自言自语道,语气中充满了绝望。
“现在,我们走的每一步,都成了死棋。”袁浩合上了笔记本,捂着脸说,显得非常疲惫。
他倒了杯酒,喝了一小口,又说道:“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
我问:“什么?”
“去找区晋,找回青铜祭台,然后找回其他属于我们的东西。”他又喝光了自己杯中的酒。
我顿了顿,也一饮而尽。
☆、第四十八章 阿香
当天晚上,袁浩就收拾东西先离开了,跟我说要去安排一些事,要我先待在这里,他还会回来。
我趁着夜色走出了宾馆,朝着大香港酒家的方向走去。今天晚上的墨西哥有些凄凉,大概是因为一场小雨的席卷而来,使得这个火热小镇犹如退烧一般,没有了往日的热闹,留下的,只剩广场上几对撑伞散步的情侣,或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用几张湿透了的报纸勉强遮蔽着冰凉的雨水,即使很快便会被风吹走。
我不记得什么时候也有过这样一种心情,如此的复杂,好像存在心中的那个控制着正在无情的自虐。但我明白,这只是情绪在作怪。雨中的我像头顶这把雨伞,受着风吹雨打,但我深知,这不仅仅是对行为的愧疚与自责,更多的,是对未来所有希冀的未知和迷茫。
从很远处便看到,“大香港酒家”的招牌暗淡着,卷帘门合闭,要不是橱窗中还可以看得到的灯光,我根本找不到它的存在。
我走近了看,灯光依旧如同以前,但没有一个人影——不!里面有人!我抹掉橱窗上的一点雾气,看到了里面那个身影,长长的有些发黄的头发,花格子衬衫、以及浅蓝的的牛仔裤——是阿香,酒吧老板的女儿,这会正在吧台上低头凝视着什么,还可以看出,她用手捂着的脸。
我曾经见过这个女孩儿,之前在这家酒吧里,每天下午总会看到这个女孩微笑着从外面回来,听说还在附近读书。我对她的印象不是很深,这是个长相并不出众的女孩,但却有一张单纯的脸庞,处处洋溢着国外女孩的独特青春气息,还有那笑起来绝对的中国式的酒窝,如今,却因为我,失去了依靠,只身一人在此悲伤。
我准备离开,因为这里的气息刺痛着我的敏感神经,使我无时无刻不想起那晚的枪声。
我转身走过街道,想要等一辆出租车,身后传来卷帘门拉开的声音,我站住了,接着身后是一声带着哭腔的柔弱声音:“你……你等等!”
我转过身去,刻意用伞遮了遮脸,但还可以看得清面前阿香的脸,以及那双刺痛我的红肿的眼。
“是你……是你买下了这里吧……我见过你的。”她抹着脸上的雨水。我看着这个女孩被雨淋着,不由得将伞向她那里挪了挪,遮住了她。
“啊……是……是啊……”我结巴道,因为我担心他会突然扇我一巴掌,骂我是个杀人犯,即使我知道她不会了解。
“这是这里的钥匙,我马上就从这里搬走。”她伸出湿漉漉的手,递给我一串有些老旧的钥匙。
我愣住了,完全不会想到这些,我只想到了会帮她,但却忘记了,如果我买下了酒吧,她去哪里住?我可不愿看到她去流落街头。
我下意识伸手接过钥匙,却不知道是该放进口袋还是再还给她,我想我是不会放进口袋的,因为那样无异于再次扼杀她的生活。
“额……要是你先拿着吧……我还有急事,我先走了!改天再来处理,你先住在这里,不用搬走!”我说完将钥匙塞到了她手里,顺便把伞也塞到了她手中,然后赶紧撒腿跑了,伸手揪了揪衣服领子,也不管阿香在原地喊我。
我跑出一个街道后乘上了公共汽车,边走边想,自己刚才真是太傻了,都把人家的店买下来了,还说不要人家搬走,这不明白着抢地盘还强民女嘛?
☆、第四十九章 地下拍卖(一)
我回到宾馆迷迷糊糊的在沙发上猫了一夜,电视机开着,播放着无聊的电影。我整晚都在想,下一步该怎么走?如果我就这样盘下那家店,经营起来,那阿香怎么办?也许就只能搬出这里了,或者说,离开这个伤心之地。那我非但没能帮得上忙,反而驱逐了阿香,怎么想都有些过意不去。
于是我想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主意,那便是把阿香雇来。如果她答应,我可以为了方便她的学业,将这家店改成一家夜店,只在夜间经营,也方便了阿香。如果阿香对这个地方不痛恨、不伤心,那么怀念便会冲淡一切,我相信,她也舍不得。至于以后的事,便要看以后的发展了。
天刚刚亮,我就翻出了以前留的大香港酒家的电话号码,照着那个号码拨了过去。
“喂……请问您是?”果不其然,那边传来阿香有些娇弱的声音。
我显示按兵不动,装作一个商人的口吻,询问着酒吧的种种过往,其实心里早有了打算。我明显的听出,虽然阿香说起话来已经比较开朗,但还是掩饰不住已经哭得沙哑了的嗓音以及勉强的笑声,而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根根绣花针,深刺我的心血管。
我对她说,我有生意上的不便,要离开这里去谈一桩生意,要五六天的时间,问她能不能代我经营几天,无论时间,只要她方便,半夜开一下门也好,主要是让熟客知道这家店还在。
她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说她尽量试一试。我听闻此话心脏便如石块落地,安稳了下来。其实我这样要求,只是为了让她熟悉这种状态,同时让我在她心里的印象深一些。之所以我一直故意装作普通商人,显出稍稍的市侩气息,就是为了让以后的发展更加顺其自然,从而消除她对我的怀疑,因为男人的殷勤只会让女人觉得缺乏安全感,甚至觉得男人不怀好意。
以后的几天里,我一直在努力与北京那边联系,但无论是姑妈还是良子或是我爹,都在给我统一的暗示——革命尚未努力,同志仍需努力。也就是说,那边紧张的形势仍然不容小觑。区晋的残余势力死咬不放,监视着家人的一举一动,一旦我有一丝消息,他们便可以揪住这点线头,然后揉成一个线团,捏造伪证。
——最可怕的,不是凭空捏造,而是有线索的捏造。这是我所顾虑的。
家里人走遍了一切法律程序,也找过了所有关系,却无丝毫用处,原因就在于,区晋这次没有用他的“后台势力”,而是直接捏造,所以,根本无法揪出他的罪行,这便是最大的困难,于是我说,静静等待,毕竟我还是相信公道的。
后来我想起了翻身,便跟袁浩要了一些关于区晋触犯法律的证据,然后传给了姑妈,看能不能挽回些。
在第三天下午,袁浩回来了,带来了一个极大的旅行箱,里面装了两个青花瓷花瓶,一看便是真货,釉色鲜艳,底边和碗口细腻平整,釉面光滑,是明朝的产物。我不明白他要干什么,会突然拿出两个这样珍贵的青花瓷来。
“摆这里?”我拿起一个做出放在餐桌上的动作,还不怀好意的笑着。
“你得了吧!这都是真器!别摔了!”他见我这么做,伸出手就想阻止,语气中还有点真急了。
“哈哈!”我笑起来。
“都什么时候了,还笑。“他接过我手中的花瓶,又放回了箱子中,用泡沫小心地包好。
“真要卖了?”我脸色立刻凝重下来,已经感觉到了什么。
“嗯,真舍不得啊……这还是当年拼死拼活保住的呢,现在却要卖掉。不过,卖掉情况就不会这么糟糕了,都会好起来的……”他说着,我便看到他的眼周围红了。
我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晚上,袁浩带上那只箱子,招呼着我上了车。
我知道接下来要经历什么,心里却坦然了许多。毕竟至此我也经历了不少。
袁浩故意开车多绕一个街道路过大香港酒家。车缓缓路过,我看到酒吧灯火通明,招牌上的红色发光字闪亮闪亮的,好像用血洗过。看到这,我仿佛觉得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但冷清还是掩盖不住的,店内除了阿香仅有三三两两的顾客,虽然冷清,但总比没有的好,而且,总有一天这里会回到从前的那般。
“让人家一女孩子自己夜晚看店,你够狠的。”袁浩用手中的烟指指门口路过的几个醉汉,说。“这里是墨西哥,不是中国。”
“正因为不是中国。”我说,朝他笑了笑。我当然想过这一点,而且,我会有自己的行动。
袁浩把我放在了一个路口,然后开车拐进了附近一片荒凉的小草地中,不一会又提着箱子出来了。
我曾说过,恩塞纳达的感觉就像中国的某个小镇,只不过干净明朗了些。同样不可或缺的是,这里的道路丝毫不亚于中国,在这里,两辆小车齐驱并进简直是种奢侈,就算牵着狗在马路上大肆散步都嫌路窄。所以,在这个我认为是恩塞纳达最黑暗的一片街区,一种压抑感恐怖感越发强烈,如同黑云压城般侵袭着心里的忍受极限。
我跟着袁浩走了一小段距离后,突然转入一个小巷,小巷之窄出乎我的想象,我在里面要侧着身子走,而且挤得胸闷难受,喘不过气来,然后,这种感觉消失了,我可以看到一丝光亮——是袁浩的手机。
我见他看了条短信,然后四下望了很久。凑着他用手机的这段时间,我看清了自己现在的处境。我处在一个类似于公厕单间大小的地方,四周都是大约一人半高的黑色墙壁,而且我看到,前面没有路了,只有剩下的一条两拳宽的缝!
“我靠!走哪里?!”我指着前面的那条缝,对着袁浩抻了抻脑袋。
“呵呵,看下面。”他用手机照着脚底下对我笑道。
我低头看去,发现脚底下是一个井盖般的东西。然后,袁浩照着一端猛地跺了下去,随后,我便失去了重心,急速的下坠下去。
“尼玛!!”我骂道,因为我几乎是脸着地落到下面的,然后就听到一阵水溅起的声音,接着一股特有的臭味钻入了我的鼻孔——“下水道啊!”
我恨不得找到袁浩扁他一顿,每次要有动作之前都不通知一声,害人不浅啊。
我感觉到袁浩一把把我拉了起来,然后递给我一张纸。我接过来,擦了擦脸上的臭水。
我刚想吐槽,不料袁浩一把将我的嘴捂上,爬到我耳边说:“别说话,慢慢走。”
我跟随着他的节奏一步步的向前走着,突然,一束强烈的光不知从哪射来,晃得我看不见任何东西。但我可以看到,不知从哪里蹦出两个黑影来。
我们被照了几下后,那两个黑影突然出声说:“走吧!”然后,便消失了,速度非常快,可还是可以看出他们是从上面跳下来的。而且我猜,这便是一种“程序”。
我们继续向前走着,突然,耳边响起“嘀嘀嘀”的声音,在下水道内显得极其响亮,而且分外空旷,是哗哗的流水声无法遮盖的。我向右看去,原来是袁浩的手机在响,趴近了看才恍然大悟,那原来是GPS定位。由此看来,这一路不是一般的曲折。
我们从头顶的井盖翻了上去,虽然我翻起来非常费劲,而且失败好多次,但好歹没有被扔在下面。
我上去后就立马傻眼了,这,这里竟然依旧是同样的一个小空间,使我刚开始还怀疑自己又回来了,但马上看出了不对——这里有一面墙要矮一些。
我正看着的空,袁浩拍拍我:“走着。”接着,他跳上了那面较矮的墙,然后回头冲我招招手。我二话没说也跳了上去,为什么这么迅速呢?因为这面墙还不如我高……
我会意了他的意思,沿着墙跟着袁浩走了起来。
这墙比较宽,走起来其实还是蛮轻松的,丝毫不会有失衡的感觉,所以我便有了机会欣赏沿途的风景。首先我注意到,几面墙下面虽然有房子,但都无亮光,而且极其荒凉,看样子应该很少有人居住。我想,这也许是种可以的安排。
看向远处则更令人纳闷,往两边眺望,均在百米处闪烁着明亮的灯火,我知道那是闹市。可怪就怪在这里,四周不远处都是闹市,灯火通明,却就这一小块地方,基本没有任何光亮,好似是被切割出来一般,极其不符合逻辑。在我的印象中,这种地方似乎应该处在城市边缘,而不应该在这么明显的地方。可是随后,我便看出了道道,我猜,这样做的原因大概是因为城市中心排水管道密集,下水道线路丰富,方便了这种地下活动罢了。
走过了大约四座房子,袁浩便停下了,我一时没有刹得住,将他撞了一下,这一撞不要紧,人竟然不见了。
☆、第五十章 地下拍卖(二)
我循着声音向下看去,原来前面又没有路了,出现了一个类似前面遇到的那种围墙空间,但这个似乎小的吓人,仅有下面的井盖那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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