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测谎-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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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打点各方关系,给了副经理10万,还说让他学着点儿。
    塔基虽然保级成功,但俱乐部从此没钱维持日常运转了。宁全福先是让队员们故意输球,回来给队员和教练发大笔奖金,接着,又高价卖了好几名当打之年的球员。俱乐部每年的转会费收入达到了两千万元,可俱乐部还是很穷,总是拖欠球员的工资和奖金,副经理质问宁全福,卖球员的钱都哪里去了?宁全福也不隐瞒,说是大老板直接提走了。后来副经理了解到,宁全福也从中拿了不少。
    卖一线球员的钱大多数都让大老板拿走了,宁全福就想办法低价卖有潜力的年轻球员,从中拿巨额好处费。副经理发现后,和宁全福争执起来。
    对副经理的测试也很快结束了。
    “宁全福不是王教练和副经理杀的,他们对目标题毫无反应,说明他们不知道犯罪情节。”齐大庸对主管刑侦的副局长汇报说。
    三
    齐大庸劈头就问莫小苹:“你注意了没有?”
    “什么?”莫小苹不知道齐大庸想问什么。
    “足球。案子与案子之间的关联。”齐大庸不想说破,他想培养莫小苹触类旁通的习惯,也试一试莫小苹举一反三的能力。
    “足球?”莫小苹思索着,嘴里絮叨着,“宁全福是足球俱乐部的老总。案子与案子之间的关联。宁全福被杀案和焦处长……对了!焦处长的儿子也是塔基队的职业队员!四十万美元和宁全福被杀有关系!”莫小苹很兴奋。
    “对!”齐大庸也很高兴。
    “师傅,应该马上回去给焦处长测谎!”
    焦处长的儿子是靠关系进入塔基的,和那些有实力的球员比,基本上可以说是俱乐部里可有可无的球员。因此,最近俱乐部没有和焦处长的儿子签订合同,这样,焦处长的儿子很可能被送上转会榜,上了转会榜,就沦为下岗的球员,就意味着被淘汰了。为了保住自己的孩子不上转会榜,家长们都会对俱乐部老总进行攻关,焦处长也不会例外。
    齐大庸和莫小苹商量后,把测谎题略微调整了一下,便到工商分行对焦处长进行测谎了。
    焦处长的军人风度依然不减,只是,他和齐大庸对视的时候,他的眼神不如齐大庸的眼神坚定顽强。他点了一下头,还勉强笑了一下,算是打招呼。
    焦处长脱下身上的皮夹克,坐下后,歪过头,指了指桌上的测谎仪,问齐大庸:“它,不会搞错吧?”
    “放心吧!不会错的,它是个不懂恩怨的机器,它不会陷害谁,可也不会放过谁。”齐大庸说。
    “那就好!那就好!”焦处长连连点头。
    齐大庸说:“焦处长,这个案子搞得大家人人自危,分行每个人都受了连累,大家互相看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是不是这样啊?”
    “是!是!”焦处长不停点头。
    “焦处长,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今天是绝大多数人解脱的日子,也是极个别人暴露的日子。焦处长,你是不是感到是一件好事?”
    “是!是好事!”焦处长回答。
    “焦处长,你在部队干过是不是?”
    “是!我在部队干了将近十年,才升到副连级。”
    “升到副连级你还不知足啊?在部队干得不错,转业到地方工作也不错啊,银行,多让人羡慕的单位啊!多少人求都求不到啊!”
    “啊!对!”焦处长随声附和。
    关于焦处长的气质类型,齐大庸和莫小苹不止一次讨论过。齐大庸认为焦处长属于胆汁质,因为他是部队转业干部,工作中具有较高的反应性与主动性,性格也较为开朗,但脾气有时候急躁,好和别人争论。而莫小苹却认为焦处长属于胆汁和黏液混合气质,因为焦处长把握自己情绪的能力很强,你看不出他的情绪变化,说明他在意志力方面具有耐性,心理素质相当好。
    齐大庸说:“焦处长,分行四十万美元丢了,你这人保处长有责任啊!凭你的直觉,你猜是谁干的?”
    “这,我可猜不出来。”
    “好吧!猜不出来,就请你配合我们工作,接受我们的测试,这也是你这个人保处长应该做的,你不会有什么想法吧?”齐大庸说。
    “没想法!我同意测试,同意测试!”
    莫小苹把传感线给焦处长连接上,并对焦处长说:“请你侧过身去,侧面对着我们,这样防止我们提问的时候影响你的心理。你别紧张,尽量放松,集中精力听提问。”
    焦处长点头。
    齐大庸说:“我提问的时候,你只要回答‘是’或者‘不’,‘不’就是不知道,也可以不回答,沉默也是你的权利。你明白了吗?”
    “明白,我明白!”焦处长回答。
    齐大庸看了看莫小苹,莫小苹对齐大庸点头,示意自己准备好了。
    “现在我开始提问。你听仔细了,然后想仔细了再回答。”齐大庸的语速很慢,“你是浙江人吗?”
    “是。”
    “你是45岁吗?”
    “是。”
    “美元是你拿的吗?”
    “不。”
    “你知道美元是谁拿的吗?”
    “不。”
    监视屏上的三条曲线都没有异常反应。
    “作案人拿美元的时间是在例行对账后两三天吗?”
    “不。”焦处长回答。
    莫小苹两眼紧紧盯着测谎仪屏幕上的变化,三条曲线平稳。
    “作案人拿美元的时间是在例行对账后四五天吗?”
    “不。”
    “作案人拿美元的时间是在例行对账后六七天吗?”
    “不。”
    “作案人拿美元的时间是在例行对账后八九天吗?”
    “不。”
    焦处长的话音未落,莫小苹心里一阵激动,反映皮肤电的红色曲线轻微上扬了一下,然后又落下。这证明焦处长对这个时间段有反应。莫小苹把监视屏轻轻移动了一下,想让齐大庸看得更清楚些。
    齐大庸瞥了一下监视屏。继续问道:“作案人是外部人吗?”
    “不。”
    “作案人是内部人吗?”
    “不。”
    莫小苹看见,监视屏上的红色曲线又轻微上扬了一下,很快就回落下来。
    “作案人是单独作案吗?”
    “不。”
    监视屏上的红色曲线又有所上扬。
    “作案人是两个人吗?”
    “不。”
    曲线平稳。
    “作案人是在金库拿的美元吗?”
    “不。”
    曲线平稳。
    “作案人是在走廊拿的美元吗?”
    “不。”
    曲线平稳。
    “作案人是在外币柜台拿的美元吗?”
    “不。”
    红色的皮肤电曲线又出现上扬。莫小苹的脸上露出微笑。焦处长在目标题上都有反应,尽管反应轻微,但已经初步说明他和案子有关系,他是独自一人在例行对账后的第八天或者第九天,从外币柜台拿走了美元。
    齐大庸也嘘了一口气。从焦处长的反应来看,他的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好。莫小苹这丫头还真有灵气,对焦处长的观察和判断很细致。
    齐大庸本想继续提问,但是看见焦处长额头冒出了一层细汗,手有些微微抖动。就说:“焦处长,你好像有点儿紧张。”
    焦处长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说:“我不紧张,不紧张。”
    “还不紧张呢?看你的手都是汗!你渴了吧?喝水吗?”莫小苹问。
    “啊,不渴!”焦处长嘴上说不渴,却不停地舔嘴唇,莫小苹去给他到了一杯凉开水。焦处长接过来一气喝干了。莫小苹又去给他倒了一杯,他又喝干了。
    喝下两杯水后,焦处长的脸上汗津津的。齐大庸说:“焦处长,我看,咱们还是歇一会儿吧,你是不是想去趟卫生间?”
    见到焦处长迟疑,齐大庸友好地说:“正好,我也想去,咱们一起去吧?”
    “那好吧!那就陪你去一趟。”焦处长说。
    四
    路上,齐大庸拉家常似的问焦处长的家庭情况,焦处长说:“我媳妇儿在工商局,儿子是足球队员,也许能成球星。”
    “你儿子在塔基队踢球吧?进塔基队不容易啊!没少花钱吧?”
    “是!”焦处长似乎不大愿意谈这个话题。
    “供孩子踢球花销太大了,一般人家承受不起,焦处长,听说,你为了儿子,把积蓄都花光了?”
    “啊……”焦处长含糊其词。
    “听说,你儿子在塔基混得不太好,要被转会,有没有这么回事?”
    焦处长没回答。齐大庸也没再追问。他已经达到目的了。
    从卫生间出来,焦处长弯腰洗手,又捧着凉水洗脸,边洗边说:“从没被测过谎,这阵势还真吓人,心里没鬼也不免发怵。”
    “发怵和发怵不一样,谁的屁股底下没屎呀?是不是?”齐大庸边吸烟边说。
    “啊?”焦处长一时没明白齐大庸话的意思。
    趁师傅和焦处长出去方便的机会,莫小苹又给宁宁打电话。通了,可是宁宁不接。重复好几次,就是没人接听。莫小苹只好给宁宁发了一条短信息。
    见焦处长洗好了脸,齐大庸递给他一支烟,又给他点上。焦处长吸了一口烟问:“齐专家,你刚才说,谁的屁股底下没屎,是什么意思?”
    “人哪,没有不犯错误的,人无完人嘛!可是,错误不管大小,犯过,就在心里留下了印记,留下了印记就过不了测谎仪的关,测谎仪不管那些无关紧要的错误,它只管作案嫌疑人。”
    焦处长不停地眨着眼,努力品着齐大庸的话。
    回到测谎室后,齐大庸问:“焦处长,咱们继续测?”
    “继续测!测完了好早点儿回家!”焦处长轻松地说。
    第二遍测试,焦处长对目标题的反应比第一遍强烈了些,并出现了超前反应。焦处长记住了四个目标题的位置,齐大庸即将提问目标题的时候,监视屏上的曲线就提前出现了波动。并且,各种异常特征也都在焦处长身上出现了,他一个劲儿地咽口水,不停地舔嘴唇,还不时屏息。
    屏息是典型的反测试行为,当测谎员提出一个目标题时,被测试人憋着不喘气,这样,监视屏上的三条曲线会保持平稳甚至下降。其实这是徒劳的,敏感的测谎仪已经抓住了被测试人的生理反应,这时候,只要测谎员拉长提问的间隔,被测试人不能长时间不喘气,只要他憋不住了,一吐气,皮肤电的红色曲线就会骤然升上去。
    齐大庸和莫小苹对视一下后,会意地点点头。接着,齐大庸用紧张峰法进一步测试焦处长。齐大庸问:“作案人拿美元的时间是在例行对账后的第八天吗?”
    “不。”
    曲线没反应。
    “作案人拿美元的时间是在例行对账后的第九天吗?”
    “不。”
    红色曲线上扬。焦处长说了谎。
    “作案人是把美元存银行了吗?”
    焦处长还没回答,红、绿、蓝三条曲线已经跳动起来,证明焦处长的内心已经慌乱到了极点。
    “作案人的作案动机是炒股吗?”
    “不。”
    “作案人的作案动机是赌博吗?”
    “不。”
    “作案人的作案动机是养情人吗?”
    这个问题一提出,齐大庸的心像被蝎子蜇了一下似的。谁是焦处长的情人?是姚婷吗?莫小苹也不由瞥了一下齐大庸。齐大庸不希望监视曲线有变化。莫小苹也不希望。
    “不。”
    曲线果然没变化。
    “作案人的作案动机是为了儿子吗?”
    监视屏上的红色曲线突然冲到了极限,绿色和蓝色曲线也上扬。再看焦处长,汗珠子顺着脸颊流淌,他的紧张已经难以掩饰了。
    齐大庸微微笑了一下,看着焦处长脸上那几道小溪说:“焦处长,美元是你拿的,你得把你干的事说清楚!”
    焦处长一听就火了:“怎么是我拿的?你别冤枉我!我知道你恨我,你这是公报私仇!”
    齐大庸说:“我恨你不管用,难道你也得罪测谎仪了?你现在可以说不是你干的,但是你很快就会认账的。”齐大庸对从外边进来的刘保国说,“是他干的!”
    刘保国显然不大相信,愣了几秒,才叫进来两名刑警,把焦处长带下去。焦处长边往外走,边大声喊叫:“姓齐的,你会给我赔礼道歉,赔偿我的名誉损失的!”
    五
    焦处长被带出去后,刘保国还用他那怀疑的目光看着齐大庸。
    莫小苹说:“刘队,别这样。焦处长在目标题上都是高分值。”
    齐大庸悠悠地说:“栽赃?陷害?我齐大庸没那本事!”
    “我没那意思。我是想,怎么会是焦处长?”刘保国连忙解释。
    “你不还是那意思吗?我也不明白怎么会是焦处长!是测谎仪说的,就是他!”齐大庸有些气哼哼的。
    莫小苹说:“焦处长是在分行例行对账后的第九天作的案,作案动机是为了他儿子,美元存银行了。他的儿子不是在塔基队踢球吗?技术不行,要被转会,得花钱送礼。可能是这么回事。”
    见刘保国愣在那儿不走,齐大庸说:“愣着干什么?查去吧!”
    刘保国问:“那,姚婷还测吗?”
    “测!”齐大庸很坚决,“这对姚婷有好处,也给大家一个交代,上次她情绪不稳定,还没接触到目标题就没法进行下去了。接着测,一个是可以印证对焦处长的测试,还能从技术上排除她的嫌疑。小莫,你不是总想找机会锻炼吗?”
    莫小苹正低头查看手机上有没有宁宁的信息,没听见齐大庸的话。
    “小莫!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吗?”齐大庸提高了音量。
    “没事!没事!师傅,你刚才说什么?”莫小苹这才回过神来。
    “你不是总想找机会锻炼吗?给你一个机会,你单独给姚婷测谎吧!”齐大庸说。
    姚婷的情绪平静下来了,自始至终很配合。莫小苹只用了半个小时就结束了测试。
    齐大庸和莫小苹一起对电脑记录的数据作了仔细的分析,排除了姚婷的嫌疑。
    在莫小苹对姚婷进行测试的时候,前去各储蓄所调取监控录像的侦查员也有了收获。从录像带上看,分行美元被盗的第二天,焦处长用他妻子的名字存了三十万美元。几天后,宁全福的户头上被存入了十万美元。存款办理人正是焦处长。
    在证据面前,焦处长低下了头:“唉!原以为足球能让儿子出人头地,谁知道,足球是个无底洞,把全家都搭进去也填不满!”
    焦处长还没从部队复原的时候,儿子就喜欢上了踢足球。喜欢就喜欢吧,不能当饭碗,但能锻炼身体呢,焦处长鼓励儿子。谁知道,儿子的球越踢野心越大,眼看着小伙伴都进了职业队,他也要进,本来家里积蓄就不多,可是为了儿子的前途,焦处长咬咬牙,花钱进贡,让儿子进了塔基队。
    焦处长以为进了塔基就进了保险柜,谁知道竞争激烈,儿子的球技在塔基队,是名副其实的“塔基”。处在塔基的队员除了战战兢兢地踢球,剩下的就靠家里给俱乐部老总“上贡”,以换取每年的一纸合同。
    每年的贡金不断上涨,从几万到十几万,焦处长被足球榨干了,怎么办呢?动员儿子不踢了,儿子不甘心,再说,不踢球了,干什么呢?除了踢球,儿子什么本事也没有。于是,焦处长想到了那个钱箱。
    
    第六回 宁宁焦心筹药款 大齐妙思剖案情
    
    一
    在马尾长发曾经给人画肖像的酒吧里,宁宁也学着马尾长发的样子揽生意。
    他的话不如马尾长发说得流利,声音也小,他感到难为情。
    以前,他见过马尾长发追在人家屁股后边要给人家画肖像,看马尾长发低三下四恭维人的样子,他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现在,他真切地尝到了出卖自尊的感受。绝大多数人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过去了,看他的,那眼神也不对劲儿。人家看了肖像满意的,扔下一点儿钱就走。
    通过调查推断和解剖尸体证实,宁全福被杀的时间是下午五点至六点钟之间,邻居说当时没听见宁家有声响。宁家的卫生间没有明窗,并且那个时间正是各家各户做饭的时间,声音不容易惊动四邻。宁全福家的门窗都没有撬压和破损的痕迹,地板上没有提取到可疑足迹,提取的指纹也多数是宁家人的,其中宁全福书房里的几枚可疑指纹没有找到主。因为枪泡在浴缸的血水里,所以,枪身上没提取到任何指纹,卫生间角落里提取到一个空弹壳。
    宁全福的司机提供,宁全福被害当天下午四点多就坐着专车回家了,比往常早了一个多小时。司机照旧把车停在他家楼前的绿化带前,看着宁全福沿着绿化带走向单元门回家。
    “就是说,司机没看到有可疑人尾随。那么,凶手是怎么进的屋子呢?门锁上没有新配制的钥匙形成的新鲜痕迹,宁家对门住户有一只大狗,平常来个生人就叫,那天,邻居都没听见狗叫。”案情分析会上,齐大庸问。
    刘保国说:“锁孔里没有新鲜痕迹,不能说明宁家的钥匙没被配过,现在的配锁工艺这么先进。据了解,宁家对门住户那条狗当时正好被主人带出去了。”
    齐大庸说:“凶手应该是提前用钥匙进入宁家的。凶手对宁家的情况熟悉,知道他家的小口径步枪没有子弹,是自带子弹去的?”
    刘保国说:“宁全福的司机只是坐在车里看着宁全福进了单元门,楼道里是不是有人预伏,司机是看不见的,排除尾随是不能成立的。大齐,你是不是想说,嫌疑人可能出自宁家人?”
    齐大庸说:“我没那么说,宁家有四口人,凶手为什么只带了一发子弹?凶手知道当晚那个时间只有宁全福一个人在家。这也是熟人作案的特点。”
    刘保国说:“宁宁的妈妈和妹妹那天晚上的确是在姥姥家,而宁宁画室的人证明,案发那天,宁宁一整天都在那儿,直到晚上八点才离开……”
    不少人赞同刘保国的看法。有人说:“宁全福的家人为什么要杀死亲人呢?动机又是什么呢?还应该围绕塔基俱乐部做文章,职业足球的黑暗已经人所共知了,焦处长盗窃美元的原因就很说明问题,调查结果也证明,塔基队的球员,没有一个不给宁全福送礼的。”
    主管刑侦工作的副局长说话了:“那么,就继续调查宁全福的工作关系,特别是有条件接触小口径步枪子弹的人,把重点人排出顺序来,交给齐大庸测谎。”
    “局长,我认为不应该放弃对宁全福家人的调查。”齐大庸说。
    “说说理由!”副局长很有兴致。
    齐大庸说:“我不反对把塔基队作为重点调查,但是,凶手不像是塔基队的,球员家长虽说心里不愿意给宁全福送钱送物,但是他们又有什么办法呢?宁全福是他们儿子的希望,他们不大可能杀死他们儿子的希望。”
    “你认为凶手和足球没关系?”副局长问。
    “倒也不全是,离开塔基的老队员,特别是不再吃足球这碗饭的人还应继续调查。我总觉得,宁全福那只中弹的眼睛似乎说明了什么,干了这么多年的刑警,我还没见过这个死法的,总觉得这里面有蹊跷。”齐大庸说。
    刘保国问道:“你说那些队员家长们不能杀死他们儿子的希望,那么,宁全福的亲人为什么要杀死一家之长呢?宁全福也是家里的希望啊!宁全福的妻子病退在家,晚年需要丈夫。宁全福儿子的画室是靠着他爸爸才办起来的,据说画室经营状况不太好,还要靠他爸爸。宁全福的女儿宁静还小,更离不开爸爸。我看宁家人作案的可能性几乎没有。大齐,直觉其实就是一定程度上的推理,推理也要站得住脚才行。”
    副局长说:“齐大庸,你认为可能是宁全福的媳妇儿屈丽茹干的?”
    齐大庸说:“刘保国他们不是调查了吗?屈丽茹年轻的时候不是挺风流的吗?”
    刘保国说:“屈丽茹年轻的时候是有那事,可比起宁全福来,差远了,宁全福更花。屈丽茹后来又给宁全福生了一个女儿后,一家四口日子挺安生的。再说,屈丽茹根本不会用枪,更没有接触子弹的可能。”
    二
    王教练和副经理被排除了嫌疑,大家的眼睛就落在了焦处长身上了。
    焦处长交代,他盗窃美元是为了贿赂宁全福。可是,侦查员却没找到宁全福的十万美元存折。焦处长交代说,按照宁全福的意思,他拿了宁全福的身份证到了储蓄所,给宁全福新开了一个账户,存入十万美元,然后,把存折连同身份证一起给了宁全福。
    侦查员不仅没找到那十万美元存折,也没找到宁全福的身份证。反复讯问焦处长,他赌咒发誓说,的确给了宁全福,送到了宁全福的办公室。当时办公室里就他们两个人,这种事,是不会有第三个人在场的。
    侦查员又深入调查,发现焦处长的十万美元并没有成为他儿子的保险金,他儿子仍然上了转会榜。那么,焦处长会不会觉得那十万美元花得冤枉,又找宁全福要了回去呢?
    焦处长一口咬定自己没去找宁全福要钱。调查情况却和他的交代相左。宁全福被杀的那天下午四点以后,焦处长就去向不明,没人证明他的下落,一直到第二天才有人证明看见过他。宁全福书房里那几枚没找到主的可疑指纹经查也是焦处长留下的。焦处长说,为了儿子,他多次去过宁全福家,在宁全福的书房留下指纹是正常的。
    焦处长越是否认自己去向宁全福讨要美元,侦查员越是怀疑他。
    焦处长死活不承认自己向宁全福索要存折,侦查员又没拿到物证。焦处长的嫌疑排除不了,但也很难定论。于是,副局长决定让齐大庸再给焦处长测谎。
    测谎题编写好了,焦处长却拒绝测谎。按照规定,被测试人不同意,不得强行测试,嫌疑人也如是。
    焦处长为什么不同意测谎?心里有鬼呀!于是,刘保国多次提审焦处长。焦处长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不论刘保国怎么审问,他都是那句话:“爱信不信,我没去找宁全福要钱!”
    三
    摆在宁宁面前的饭菜一点儿也没动。屈丽茹一声不响看着儿子。
    “宁宁,吃几口吧!”屈丽茹忍不住说。
    “妈,我不饿。”宁宁把头埋进手臂。
    今天上午,马尾长发的父母来医院时,宁宁问他们为什么不住在自己的画室里。马尾长发的父亲嗓子里哼了两哼,没说话。马尾长发的妈妈赶紧说:“不能再给你添麻烦了。医生说,我儿子一时半会儿醒不了,家里还有很多事,要不我们就先回去,过几天再来?”
    宁宁说:“也好,二老年岁大了,天又冷,回去吧,您儿子就交给我和光头了,你们尽管放心!”
    看着马尾长发父母的背影,宁宁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
    屈丽茹叹了一口气,看着病床上还没恢复意识的马尾长发,不禁湿了眼眶。
    人,如果能像马尾长发那样,没有了意识,也许是轻松的!可惜啊,自己的意识总是那么的清晰,对于过去的惨痛,总是那么的记忆犹新。年轻的时候,自己为爱而活着,谁知道,自己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后来,自己为家而活着。为了家,自己容忍了一切。尽管,自己也抗争过,可是,越是抗争,失去的就越多,只好无奈地选择忍让和沉默。可是,随着儿子和女儿的长大成人,忍让带来的恶果逐渐显形,自己苦心维护的家,还是不可避免地破败了。
    宁宁趴在马尾长发的病床上,也在想,如果被车撞的不是马尾长发,而是自己多好!现在的自己需要一种失去意识的状态,最好什么都感觉不到。
    “妈,你回去休息吧!”
    屈丽茹又叹了一口气,把手里的一件大衣披在儿子身上,随着宁宁退出了病房:“后半夜冷,小心冻病了。孩子,听说你要把画室抵押出去?”
    宁宁说:“他怕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我手头的现钱不多了。”
    屈丽茹拿出一张银行卡:“这上边有五万块钱,你先用着。”
    宁宁推开妈妈的手:“妈妈,这钱留着你和妹妹用。我有办法。”
    “拿着吧!救急,治疗费续不上,医院就可能中断治疗。”屈丽茹把银行卡塞进儿子的兜里。“孩子,还有一个办法。不知道你同不同意。”
    宁宁问:“什么办法?”
    “把你爸爸书房里那些东西卖了。我知道,别人给你爸爸送过一些名人字画,拿去卖了,我想够了。你爸那些钱财,用在这上面也……”
    “不行!绝对不行!妈妈,我不会用那些东西换来的钱的!”宁宁口气很坚决。
    “好了!好了!知道你不会同意的,算我没说。”屈丽茹摆摆手,叮嘱了宁宁两句,走了。
    宁宁转身进了病房,从兜里掏出手机,手机的电池被他在开机状态下强行卸掉了,这样,莫小苹就联系不上他。他把手机和电池扔在病床上,抱住自己的头。
    莫小苹轻手轻脚走了进来。在宁宁的身后站了一会儿。宁宁丝毫没察觉。
    莫小苹拿起病床上的手机和电池,把电池装上,按动开机按钮,传来信息提示音。
    被惊动的宁宁抬起头,先看到眼前自己的手机,接着,他看见了莫小苹胸前的橘黄色长围巾。
    手机上接连传来信息提示音。
    莫小苹下颌对着手机一翘:“不想看看?可能都是我的。”莫小苹在宁宁身边坐下,离他很近。近得能感到他的鼻息。她看着他,不说话,眼里含着温情。
    他也看着她,不说话,没表情。
    护士进来把空药瓶子换下来,对宁宁说:“病人的药费又该续了。”就出去了。
    “花了多少钱了?你还行吗?”莫小苹问。
    “马尾长发家里一点儿钱也拿不出来,交通队那边一点儿线索都还没有,光头他们倒是凑了点儿,可是杯水车薪啊!我想把我的画室抵押出去。”宁宁说。
    “宁宁,你真是好人!”莫小苹说着,从包里拿出一沓钱,“不多,救急!”
    “不!不用你的钱!”宁宁把钱装回莫小苹的包,拉起她的手往外走。
    他们到了画室。宁宁把莫小苹带到她的画像前。
    “趁画室还是我的,把它画完。然后,你拿走!”他说。
    “你不是说,这幅画已经完成了吗?”莫小苹皱着眉头问。
    “没有!你一直在变,你自己可能不觉得,但我感到了,你的精神世界在变,昨天的你和今天的你不一样,我说的是你的眼睛,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坐下,别动!”宁宁拿着笔,端详着莫小苹的眼睛,“稍稍改几笔就行了。”
    “宁宁,如果画室真的保不住了,将来咱们有了家,我一定布置得和这儿一模一样,让你当画室!”
    宁宁停住手,看着莫小苹。
    “好了!来看看!”他放下手里的笔,动手要把画从画架上拿下来。
    莫小苹拦住他:“宁宁,我不记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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