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测谎-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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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仅如此,其余几个女营业员也一样,整个测试过程都非常平淡,除了姚婷,八个女营业员都被排除了嫌疑,先后回家了。
    大家对姚婷的感觉一下子起了变化。齐大庸决定和她谈谈,让她尽快冷静下来,继续测试。
    姚婷气呼呼地坐在那里,齐大庸坐在她的面前,温和地说:“姚婷,我知道美元的事你受了委屈,见着我,又想起我以前给你的委屈,所以,忍不住发火。”
    姚婷看也不看齐大庸。齐大庸接着说:“姚婷,不是我埋怨你,你得分场合,现在是查案,不是在咱们家里,我现在的身份是测谎员,不是你丈夫。”
    “你要真是我丈夫,就该当场排除我的嫌疑!那八个人都放了,只留下我,你是什么意思?”姚婷横眉冷对。
    “你小点儿声好不好!”齐大庸往门口看了看。
    门外,刘保国正贴着门窗听他们的对话。
    “我说了,我现在的身份是测谎员,我没有权力当场排除你,要排除也得测谎仪来排除。你的情绪这样,测谎仪难以分辨。你得懂轻重缓急,咱俩之间的事,别带到这里面来。你赶快平息情绪,重新测试一下,争取早点儿回家。”齐大庸说。
    “齐大庸,你是不是想用这个方法羞辱我?”姚婷问。
    “那对我有什么好处?咱俩不是还没离婚吗?你要是嫌疑人,我还能在这儿给别人测谎?等着别人给我测谎吧!”齐大庸终于也忍不住了。
    “你就是存心要看我的笑话。你心里明明知道不是我干的!”姚婷说。
    “是不是你干的,得测谎仪说了算,我怎么知道?”齐大庸脱口说。
    姚婷冷笑一声:“好啊!齐大庸,原来你真怀疑是我干的!咱们以前是同床异梦,你在跟一个盗窃犯过日子!”姚婷的眼泪流了出来。
    “姚婷,你听我说,我不是那意思,我坚信你不会糊涂到那个地步……”
    姚婷冷笑道:“是啊!我不会糊涂到那个地步,我顶多糊涂到跟别人睡了一觉。我是出了一次轨,可我不还是一心一意对这个家吗?”
    “姚婷!现在不是纠缠这些的时候,我希望你尊重法律和科学。我看你一时冷静不下来,你再好好想想吧。”齐大庸说完出去了。
    齐大庸一推门,看见躲闪不及的刘保国,心里反感,话也随着出来了:“怎么着刘队?听我们两口子吵架?”
    “不是!别误会!”刘保国很尴尬。
    “刘队,咱俩得单独谈谈!”齐大庸严肃地说。
    刘保国给齐大庸点燃烟。齐大庸吐出一口烟:“姚婷情绪不稳定,不适合马上测试,也不能这么干等着。”
    “那你说怎么办?”刘保国问。
    “得扩大测试范围,这九个人都没嫌疑。”
    “九个人?姚婷也……”刘保国话一出口,觉得不好意思,“大齐,你得理解,咱办案的时候都是六亲不认的,你不也是吗?”
    “你不用多心。我了解我媳妇儿,不是她,她是冲着我来的,她不会干这种事,另外有人。”
    “另外有人?怎么见得?”刘保国追问。
    “你们原来的认识就有框框,觉得九个营业员直接接触美元,嫌疑人肯定就在她们里头,我觉得,可能是分行其他人拿的。”
    “你有个范围没有?”
    “有条件进营业室的不是有三十几个吗?把他们都排排队,把案发后花钱大方的,赌博的,炒股的,做期货的,包二奶的,还有,复员转业来的,都往前排,嫌疑人可能就在这些人里边!”齐大庸说完看着刘保国。
    “噢!这些现成!十多天,我都把分行每个人搞得底儿掉了!我叫人马上排出来给你。”刘保国掐了烟,看着齐大庸,“有一样我不明白,你干吗把复员转业军人也列上?”
    “你小子想歪了!我不是对着姓焦的那孙子,我想明白了,也不能全怪我媳妇儿,谁让咱让媳妇儿守活寡呢?家还不是她撑着?我不离了,好好和她过日子。以前,我搞的案子里有这样的,有的复转军人在部队的时候挣钱少,到了地方发现自己吃苦受累还不能享受生活,所以急于致富,想把失去的补回来。”
    “有道理。走!咱俩一块去找行长打声招呼。”刘保国说着,拉着齐大庸就想走。
    齐大庸拉住刘保国,说:“我单独和你谈的意思,就是我不想出面。姚婷在大家眼里已经是嫌疑人了,我又提出给别人测谎,容易让人家认为我护着我媳妇儿。”
    “我明白了,我去!”刘保国说着找行长去了。
    齐大庸和莫小苹又开始对第二批被排列出来的人进行测试。第一个进来的是收发员,他每天都要出入营业室和外币专柜送报纸。收发员忐忑不安,齐大庸一再安慰他,他还是很惊慌。测试两遍之后,齐大庸安慰他几句,让他走了。
    收发员刚出测谎室,莫小苹就急切地问:“师傅,你怎么让他走了?我看他挺可疑的,呼吸和血压曲线峰值都挺高的,是不是应该再测一次?”
    “不用了,美元不是他拿的,他就是爱贪小便宜。”齐大庸说。
    齐大庸肯定收发员没作案,是根据他在回答目标题的时候皮电曲线平稳,而在回答陪衬题的时候说了谎。齐大庸问收发员:“你从来不拿公家的东西吗?”
    收发员回答:“是。”
    呼吸和血压的曲线上扬,说明他说了谎。
    在目标题上,三条曲线都不起波澜。
    收发员走后,齐大庸把刘保国叫来问:“那个收发员平时是不是爱占公家的便宜?”
    刘保国吃了一惊:“大齐,你怎么知道的?你看调查材料了?”
    齐大庸说:“没有,我测出来了的,他具体都占哪些便宜我不知道,但是他肯定拿了公家的东西。”
    “行啊大齐!这个收发员,公家的凳子、暖壶、剪子,没有他不拿的。不过,没发现什么大问题。”刘保国说。
    第二个和第三个被测试的人是分行的普通职员,也很快被否定了。

    五
    给分行的职员测试完后,已经很晚了,收拾完了测谎室,已经过了凌晨。齐大庸和刘保国以及分行的领导们聊了会儿天,然后又和莫小苹研究调整测谎题。大家关注时间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因为姚婷还没恢复自由,齐大庸也不想回家,准备在分行的沙发上睡一晚,算是陪着姚婷了。
    女人比较麻烦,再晚,莫小苹也得回宿舍。
    莫小苹开着车在深夜的街道上行驶,回宿舍本不经过宁宁的画室,但是鬼使神差,莫小苹手里的方向盘就指向了画室的方向。
    当莫小苹发现快到画室的时候,她笑了,这时候,画室早没人了。可是,就在她下意识地往画室看去的时候,却发现画室的灯亮着。她忙踩刹车。这么晚了,谁在画室?
    她下了车,走到画室门口。门虚掩着,里边一点儿声音也没有。她第一个反应是,画室被盗了?
    她轻轻推门进去。画室并不凌乱,不像是进去贼了。宁宁的工作区好像有动静。她轻轻走过去,宁宁正背对着她在大画案前画着什么,莫小苹愣住了,她从没见过那阵势。
    眼前的宁宁,让她见识了什么叫挥毫泼墨,什么叫挥洒自如,什么叫癫狂,什么叫宣泄。
    宁宁握笔的右臂大幅度摆动着,左臂也配合着做动作,头随着臂膀和身体摇动着,动作大的时候,风衣发出瑟瑟声。从后看去,宁宁豪放而洒脱。
    莫小苹一动不动站着,大气不敢出,生怕惊动了宁宁,破坏了他的创作。
    突然,宁宁转过身来,愣了,手中的笔吧嗒一声落地。莫小苹也愣了。
    只见宁宁怒目圆睁,脸颊淌着汗水,胸前溅满了墨水,周身散发出来的似乎是绝望和危险的气息。
    莫小苹轻声问:“宁宁,你怎么了?”
    “小苹,你怎么来了?天亮了吗?”宁宁似乎刚从梦里醒来。
    “快了。宁宁,这就是你说的来了灵感?简直就像疯子。”
    “我是疯了,疯了。我累了。”宁宁说着,踉踉跄跄往墙边的沙发走去。
    莫小苹忙去扶他:“怎么累成这样?”
    宁宁一头扎到沙发上。
    莫小苹走到画案前。一张没完成的画作铺在画案上,刚才,宁宁就是在忙这幅画。画作虽没完成,却已能看出大概,是一幅古代人物画,画的右下侧写着“荆轲刺秦王”。
    “荆轲刺秦王”?莫小苹想,画面上两个人物,一个是秦王,另一个好像不是荆轲,荆轲是年轻的壮士,而画上的却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人。而且,去刺秦王的荆轲手里应该拿着匕首啊,怎么他手里却端着一个酒器,他在喝酒吗?可那表情分明是悲愤无奈。
    宁宁说口渴,莫小苹给他倒水的时候,看见办公桌上放着一本《刑法》。书扣在桌上,莫小苹拿起来,见翻开的页面上是刑法第二百三十五条到第二百三十七条。
    
    第四回 总经理命丧浴室 私生子突遇车祸
    
    一
    姚婷在会议室里伤心掉泪,现在,自己不是嫌疑犯也是嫌疑犯了。她从没像现在这样恨齐大庸。
    姚婷背着齐大庸和焦处长好,是一种偶然,似乎也是一种必然。姚婷不能生育,这是她和齐大庸都没想到的事。齐大庸是独子,他妈妈很在意齐家有没有孙子。开始的时候,齐大庸很开明,对姚婷说,没孩子更省事儿,还不受累呢!可是随着同龄人都抱上了孩子,他有意无意地对妻子有了不满的言论。
    姚婷从心里觉得对不起齐大庸,只有无微不至地照顾齐大庸和婆婆来作补偿。但渐渐地,她觉得这样解决不了根本问题。于是,她托在医院工作的亲戚,把一个未婚姑娘生下来的男婴抱回了家,取名齐天。
    齐天健康活泼,多少缓解了齐大庸的遗憾,但毕竟不是亲生的,齐妈妈没法从内心喜爱这个孙子。姚婷也看出了,就借口两个人工作都忙,婆婆体弱多病,把齐天放在自己母亲那里抚养。
    齐大庸很忙,经常不回家。其实姚婷知道,齐大庸就算不忙,也不愿意回家。齐大庸当了测谎员后,更不常回家了,到外地帮人家测谎,经常十天半个月不回来。
    焦处长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姚婷心里觉得对不起齐大庸,也并不怪焦处长。
    这两天,给分行不少有嫌疑的人进行了测谎,齐大庸他们累得够呛。这天上午,轮到给焦处长测谎了,齐大庸和莫小苹正要去工商分行,所长来了。他把一份立案报告递给了齐大庸。“这是涉枪命案,塔基足球俱乐部的总经理宁全福被杀了,上了公安部督办案件名单,上边让投入一切力量上这个案子,局长都签字了,让刑科所也参与侦破。”
    “他们找出嫌疑人了?”齐大庸问。
    “据说定了两个嫌疑人,你先给测测,把握不大呢,就帮助再分析分析,你也是老刑警了嘛!”
    齐大庸和莫小苹只好改道去了刑警队。
    焦处长已经做好了测谎的准备,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正等着人叫他进测谎室呢。分行行长进来了,通知他测谎临时取消了,因为塔基足球俱乐部的总经理宁全福给人杀了。
    “宁全福被人杀了?哪天杀的?”焦处长惊讶地问。
    “三天前。”行长回答。
    “三天前?”焦处长眼珠子转了几转,坐在椅子上。
    刘保国陪着齐大庸和莫小苹观看现场勘查录像。现场就是宁全福的家,从录像上看,家门和门锁完好,屋子也基本完好,只是宁全福的书房被翻动过,柜门被打开,抽屉被拉开,但是里边的几万元人民币却没被拿走。
    宁全福被枪杀在浴缸里。尸体被一条沙发巾盖住,沙发巾慢慢掀开,露出的是一颗恐怖的头。莫小苹第一次见尸体,不觉后背冒冷汗。宁全福的右眼成了一个血窟窿,就是这个血窟窿要了宁全福的命,子弹从他的眼睛打进去,出弹孔在后脑,浴缸里的水被染成红色,侦查员从血水里捞出一支小口径步枪。
    “枪是宁全福自己的,平时就放在他书房的柜子里。可据宁家人说,枪里是没子弹的,不知道凶手怎么搞到的子弹。”刘保国介绍说。
    录像刚结束,齐大庸就问:“刘队,宁全福家都有什么人?”
    刘保国回答:“有个儿子,叫宁宁,24岁;还有一个女儿,叫宁静,不到14岁;媳妇儿病退在家。挺好一个家,唉!完了!”
    “宁宁?”莫小苹的脑子“嗡”地响了。
    “你们怎么给案件定的性?”齐大庸问。
    “报复杀人。宁全福这人,玩足球是个行家,经营俱乐部好像差了点儿,他以前在另外一个足球俱乐部当老总的时候,弄得不太好,据说他打假球、贿赂裁判,没人愿意用他了。前些年,不知道怎么得到塔基俱乐部大老板的信任,到塔基当了总经理,把塔基搞得红红火火的,可能得罪了一些人。”刘保国说。
    “你们定的那两个嫌疑人就是宁全福得罪的人吧?”齐大庸问。
    “对!是两个给宁全福写恐吓信的人,原来都是塔基俱乐部的。一个是王教练,让宁全福给解除了主教练职务;另一个是俱乐部的副经理,和宁全福之间有分利不均的矛盾。”
    “除了俱乐部经营上的矛盾,王教练和副经理还有什么可疑之处?”齐大庸问。
    “两人都对宁全福的家熟悉,到过他家的人,都能透过玻璃看见柜子里的小口径步枪。两人过去也在体委干过,有接触小口径步枪子弹的条件。”刘保国回答。
    二
    刘保国带着齐大庸和莫小苹去实地看现场。莫小苹一直联系不上宁宁,画室的电话没人接听,手机不在服务区。
    一进门,齐大庸就看着金碧辉煌的客厅说:“这宁公馆真是气派啊!”
    宁宁从没对莫小苹提起过自己的家,莫小苹觉得,宁宁的心和家隔着什么。出于礼貌,她也不便问。
    刘保国说:“我们在阳台地上还发现了一把锤子,宁全福的儿子和妻子都说不是他们家的。我们还发现水泥围挡上有登蹭痕迹,宁宁说,几天前,邻居家男孩儿把家门钥匙丢了,曾经从他家阳台上爬到自家阳台。男孩儿我们也问了,是有那么回事。”
    齐大庸像个警犬一样,东闻闻,西嗅嗅,犄角旮旯儿都不放过,边看边问。莫小苹跟在他身后。
    看过宁全福的书房,刘保国又领着齐大庸看宁家四口的居室。
    宁全福的卧室是一间带卫生间的南向宽大房子,摆着一张加宽加大双人床,床两边各有一个床头柜,西墙摆着一个衣柜,东墙摆放着一张写字台。从宁全福的卧室出来,刘保国推开了对门北房的屋门:“这是宁全福的女儿宁静的屋子。”
    宁静的卧室不大,一看就是女孩子的居室。
    这个家牵着莫小苹的神经,她对每一处都很关心,但看得最仔细的,是宁宁的房间。宁宁的房间不算小,却因为工作台、书架、电脑桌等摆放随意而显得很拥挤,距爸爸和妹妹的卧室有六七米远,中间隔着起居室和储藏间。
    宁全福的妻子屈丽茹住在更远的一间小卧室里,一边挨着儿子宁宁的屋子,一边挨着厨房。
    齐大庸说:“这个宁公馆,不简单哪!刘队,你觉出什么不对劲儿了没有?”
    “大齐,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说说!说说!”刘保国催促。
    “一点儿小感觉而已!”齐大庸说。
    离开现场,齐大庸提出见见宁全福的家人。刘保国带着他们到了一个招待所。案发后,宁全福的家人被安置在招待所里,并且有民警陪护,预防有人对宁家人再下毒手。
    进屋前,莫小苹心里多少有些紧张。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知道宁宁的情绪怎么样,见了他,怎么安慰?对他妈妈说些什么?对他妹妹说些什么?或者,什么也不必说。宁宁说过,他没和家人说过他们的恋情。宁宁说,他们相爱,和他家里人无关。
    屋里只有宁宁的妈妈屈丽茹和妹妹宁静。刘保国问陪护的民警宁宁哪儿去了。民警说,宁宁的一个朋友前几天被汽车撞了,伤挺重的。朋友的家是外地的,家人还没赶来,宁宁去医院陪护朋友了。
    刘保国一听,把民警拉到一边低声问:“谁让他去的?他爸爸死了,咱们还没来得及调查他呢。”
    民警说:“我们是劝他别去,配合咱们工作,可是他一听就急了,说他爸爸已经死了,他朋友不能再死了。朋友在这里没亲人,他不去,连医疗费都没人交。我们才让他去。”
    屈丽茹心情很沉重,不愿意多说话。宁静见了生人很恐慌,东张西望,眼神在哪儿也停留不住,说话还有些含糊不清。
    屈丽茹说,出事那天,她和女儿到母亲家去了,等她们知道后,儿子已经报案了。
    齐大庸好像对宁静挺感兴趣的。问:“宁静,你多大了?”
    宁静抬起头,惊慌地看看齐大庸,又看看莫小苹,张了张嘴,没人听清楚她说了什么。
    “我女儿是受了惊吓了,你们最好少向她提问题。”屈丽茹说。
    齐大庸说:“看来吓得不轻,要不,我们带她到公安医院去看看心理科?”
    “不了,谢谢!她愿意和家里人在一起,过些日子自然就好了!”屈丽茹说。
    三
    刘保国、齐大庸和莫小苹到医院去找宁宁。
    出事的是马尾长发。据酒吧的人说,马尾长发在他们那儿给人画肖像,忙到天快亮才离开,结果刚出酒吧就被车撞了。马尾长发至今昏迷不醒,交警找不到目击者,但从现场痕迹看,马尾长发被车拖出去四十多米远才倒下。
    坐在病床前的宁宁站了起来。莫小苹有些不认识他了,他瘦了,脸色苍白,那种落魄,和过去判若两人。莫小苹张口想对他说什么,宁宁却避开她的眼睛,表情完全是路人。莫小苹明白,宁宁不愿意在这种场合表明他们的关系。这也正合莫小苹的心意,如果别人知道她和宁宁的恋情,她将不能介入这个案子。莫小苹从心里不愿意回避这个案子,宁宁是她的爱人,爱人的爸爸被害,她有责任破案。
    宁宁跟着他们到了医院保卫科办公室。在齐大庸的要求下,宁宁简单说了发现父亲被害时的情况。
    宁宁那天大约晚上八点回家,用钥匙打开家门。妈妈下午给他打过电话,晚饭让他一个人在外边吃,她和妹妹到姥姥家去了。爸爸通常是在外边吃了晚饭回家的。宁宁进屋开灯,以为家里没人,上卫生间的时候发现爸爸被害,于是报了案。
    “对不起!在这种时候问这种问题。”齐大庸又转向刘保国,“刘队,先到这儿吧。”
    他们正要走,光头陪着马尾长发的父母来了。马尾长发的母亲一见到宁宁就要下跪,被宁宁拦住。
    马尾长发的妈妈虽然老了,但不难看出,年轻时曾是个美人儿。马尾长发的父亲看上去比妻子年长十多岁,十足一老头儿了,木木地站在那里。
    马尾长发的妈妈说:“你给我儿子垫了好几万块钱,让我们说什么好啊!医生说,往后的医疗费更多,我们一个普通人家,到哪儿弄那么多钱啊!”
    宁宁安慰道:“阿姨,别担心,我会想办法的,ωεn人$ΗūωЦ一定能把您儿子的伤治好!”
    因为没钱住店,宁宁让光头把马尾长发的父母暂时安置在画室里住下。又打电话交代销售员,要他们好生照顾马尾长发的父母。
    到了画室后,马尾长发的妈妈向销售员打听宁宁家的情况,当销售员说出宁全福的名字时,马尾长发的父母立即变了脸色。马尾长发的父亲收拾起自己的东西就走,嘴里还含糊不清地说:“什么东西!什么东西!”
    销售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慌忙拦住马尾长发的父母。马尾长发的妈妈说:“孩子,不怨你,我们没想到会是这样,我们到别的地方住去。告诉你们宁经理,谢谢他对我儿子那么好。”
    之前,马尾长发的母亲一直对宁家深怀感激。可是一听见宁全福的名字,她心里咯噔一下子,再一看丈夫的脸,一下子拉长了。马尾长发也是宁全福的儿子,这除了她和丈夫外,谁也不知道。
    她认识宁全福的时候,宁全福还是个足球教练,他们有了肌肤之亲后,她听说宁全福准备和屈丽茹结婚,因为屈丽茹怀上了他的孩子。可她的肚子里也有了他的种,她告诉了宁全福,宁全福说你看着办吧,反正我不能一下子娶两个媳妇儿。没办法,她只好嫁给长她十岁的丈夫,跟着丈夫离开了这个城市。马尾长发出生后,丈夫也蛮喜欢的。可是,马尾长发越大越不听话,大学毕业后非到这个城市来工作。本来丈夫对此就很不高兴,儿子摊上这么大的灾难后,又知道了儿子和宁全福的公子宁宁混在一起,就更生气了。
    
    第五回 散迷雾真凶遁迹 受审讯内贼现形
    
    一
    莫小苹拿着手机发呆。
    宁宁的手机一直没开机,她无法和他取得联系。发生了这么多事,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替他担心?
    “哎!小莫,问你问题呢,怎么听不见呀?”齐大庸提高嗓音说。
    莫小苹忙道歉:“对不起,师傅,你说什么?”
    “我问,你对宁全福被杀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特别的感觉?”莫小苹想了想,“尸体被沙发巾盖上了,好像不是简单的掩饰杀人,从心理分析学上思考,应该意味着什么,也许是给死者留下尊严,也许是不愿意看到死者的样子,也许是某种标记。”
    “嗯,贴谱儿!对于伤口的位置,你有什么想法?”齐大庸问。
    “伤口的位置……”莫小苹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伤口的位置很少见,看了那么多教材,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师傅,你怎么看?”她想知道齐大庸的想法。
    “你注意观察宁静了没有?”
    莫小苹想了想说:“宁静看上去像个大姑娘了,可毕竟是个孩子。加上连续遭遇同学失踪、父亲遇害的打击,现在好像有些神经质了。”
    “你注意我问宁静问题时她的表情了吗?”莫小苹摇头。
    “宁静的妈妈不愿意让咱们直接问宁静问题,她总是在替女儿回答问题。”
    齐大庸这么一说,莫小苹也想起来了:“好像是,她们娘儿俩之间有点儿不对劲儿。一般来说,死难者的家属好像不应该是那种情绪。难道她们之间有什么秘密?”
    齐大庸说:“我和你的感觉特像,她们之间好像有什么秘密。”
    “能是什么秘密呢?”莫小苹皱着眉头说。
    “我一时也说不清。先编题吧!测完了王教练和副经理,咱们再仔细研究。”
    “还用‘以案找人’的模式?”莫小苹问。
    齐大庸不解:“除了这个模式,还能有什么模式?”
    “我是说,宁全福被害案件,能不能‘以信息找人’?”莫小苹说。
    “‘以信息找人’?信息不就是线索吗?线索不还是从案件中来的吗?”齐大庸瞪着眼睛问莫小苹。
    “我知道了,知道了。”莫小苹低头写字。她一时还和齐大庸争论不清。多年的刑警经历,让齐大庸已经养成了传统的办案思路从案件到人从人到案件。想到案件,脑子里最先出现的是作案现场,现场是被害人和作案人的信息场,他们必然会在这里留下些什么,侦查员就要根据这些去追踪。而莫小苹缺少这样的经历,因此,她脑子里也没这个框框,现在犯罪类型、原因和手段远和过去不一样了,很多情况下,作案人和被害者之间根本没任何关系,比如流窜作案者,比如卖淫嫖娼等,这样的案子,用老方法往往不灵验。莫小苹从一些书籍和资料上看过适应当今治安形势的侦破模式从信息到人从人到现场。只是,她还没机会体验,所以,她也暂时不具备和齐大庸争论探讨的资格。
    二
    王教练是一名在国内很有名气的教练员,当年是宁全福用高薪挖来的。王教练没辜负宁全福的重托,带领球队在联赛中一路过关斩将,成绩超乎寻常的好。
    但就在塔基队蒸蒸日上的时候,宁全福却解除了王教练的职务,亲自到国外去,花了好几百万美元,请来了一个世界级主教练和三个外援。没赛几场,那几个外援的表现连俱乐部一般队员都比不上,那位主教练也不适应中国的联赛环境,塔基队的成绩一落千丈,大老板一怒之下让宁全福把洋人打发走了。
    王教练侧身坐在齐大庸面前的椅子上。他个子不太高,却非常健壮。齐大庸还没开口,王教练就主动说:“我知道你们是因为那封匿名信找我的,我是挺恨宁全福的,他让塔基队丢掉了去年的联赛。要知道他会突然被害,我也不会写那封匿名信。其实,宁总是个慧眼,我心里还是感激他的。宁总的死,和我绝对没关系,我愿意接受测谎。”
    王教练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坦荡地看着齐大庸。
    齐大庸问:“你写那封匿名信的目的是什么呢?”
    “当然是发泄不满了,他过河拆桥,我把塔基队带上去了,他却解雇了我。其次,我对他的一些做法看不惯。他花大价钱请来了一个从来没到过中国的主教练和三个队员,联赛刚开始就败得一塌糊涂,俱乐部还得为辞了洋教练和外援支付大笔的违约金,一下子给搞穷了。事后,我悄悄找过洋教练和外援的经纪人,他说的洋教练和外援的身价跟宁全福向俱乐部大老板的报价差距很大,甭问,那些钱都装进宁全福的口袋了!”
    测前谈话结束后,开始测试。测试在半个小时后结束。接着,齐大庸让莫小苹叫来塔基俱乐部的副经理。
    齐大庸和副经理闲谈了一会儿足球,然后进入主题。副经理说:“我是对宁全福实在忍无可忍了,才写了匿名信的,我保证,我和他的死没关系,请你们明察,我更不怕测谎。”
    接着,副经理详细谈了他和宁全福搭帮经营塔基俱乐部的事。
    宁全福和塔基俱乐部的大老板是铁哥们儿。宁全福到塔基俱乐部的时候,塔基刚被降入次级别联赛,大家情绪很低,宁全福在足球圈里混了多年,把王教练挖了来,又花重金贿赂裁判吹黑哨,请强队踢假球放水,几经折腾,塔基又回到了顶级联赛。
    俗话说晋级容易保级难,塔基队在激烈的竞争中又陷入了降级区。最后一轮比赛开始前,大家都心急如焚,宁全福又玩起了金钱战术,整天和海洋俱乐部的老总喝酒吃饭搞关系。海洋俱乐部已经稳稳保级了,宁全福咬着海洋俱乐部老总的耳朵说:“我给你200万,你让你的球队输球给我,你不降级,我也能保级。”海洋俱乐部老总讨价还价,最后以250万元成交,塔基俱乐部保级成功。
    为这事,副经理和宁全福分歧很大,副经理坚决反对花那么多钱买假球。宁全福从塔基提出300万,其中40万自己留下,说是要打点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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