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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鬼-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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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死路十
村民刚走不到十分钟,又卷土重来了。他们拿着火把还有铁锨等武器,吵吵嚷嚷的说要弄死我们两个害人精。
苏南山带着我从后窗逃跑了,一溜烟的冲出了村子。
有村民发现我们跑了,在后面嚷嚷着追赶我俩。看他们那副凶狠的模样,这要是被追上了,铁定得把命交代在这里。
直到跑上大马路,才把后头追着的那群村民给甩了。
我累的够呛,苏南山也累的不轻。他双手拄着膝盖,弯腰喘着粗气。
“你们村的人,办事儿可真是离谱,太扯淡了。”我把胳膊搭在苏南山肩膀上。他个头没我高,胳膊搭他肩膀上正合适。
我又说:“就算你得了艾滋病,也不可能传染给他们。他们又不和你睡觉,也不吸你的血,怎么可能传染。又不是乙肝肺病麻风病,至于么。”
“你说我说的对不对?”我捏了下苏南山的肩膀,侧头问他。
苏南山脸皮黑乎乎的,上面布满了陈年老灰。我手有点儿痒痒,特想帮他搓搓灰,看看他脸皮到底是个什么色儿。
“都是我不好。”苏南山就像电视连续剧里的悲情女一号似的,闷声闷气的把错都揽在自己身上。
我说:“得病又不是你乐意的,跟你人品没关系。再说了,你到底得没得还不知道呢,都是你自己瞎猜的。”
苏南山歪过脑袋,眨巴了一下眼睛,眼神又干净又可怜,还带着股严肃劲儿,“真的得了,我知道。我爸吐血的时候,不小心溅到了我嘴里。我肯定得了,真的。”
“等回头去查查。”他可真执拗,不管我怎么说,他都坚持自己得了艾滋病。
我想拦个顺风车,让车带我们去市区。可我都站到马路中间了,车子也不停,从我身边拐个弯,继续朝前开。
没车坐,没钱用,连个偷钱的地儿都没有。我和苏南山靠两条腿,沿着马路,从早晨走到傍晚,硬生生走到了市里。
等到了市区,从商店外面的玻璃倒影里,我看见了自己现在的模样。
我现在这模样,跟苏南山站一起,特般配,一点儿违和感都没有。他脸皮乌黑,我脸皮灰突突的;他衣服黑乎乎脏兮兮,上面很多不规则撕口,我衣服上面沾满了暗褐色的血还有泥土渣子,衣服左边下摆少了一块儿;他的发型跟变种癞痢头似的,我的发型就跟沾满灰的稻草窝似的。从外表看,我俩就是一对流浪汉。
我让苏南山在墙根等我一会儿,然后冲夏渊使了个眼色,让他看着点苏南山。
夏渊冷扫了我一眼,站到了苏南山身边。
我沿着路朝前走,在拐角另一条商业街上,从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兜里,摸了一个钱包出来。飞速把钱包里的钱掏光,我把钱包重新塞进了男人布兜里。
弄到钱,我紧步回到苏南山身边。
我掏出钱数了数,钱不少,两千多。
苏南山闪乎着眼睛,小声问我:“你在哪儿弄的钱?”
我冲他咧了下嘴,用钱打了下他的脑袋,直统统的对他说:“我是做小偷的,怎么,你嫌弃我啊?”
苏南山愣了几秒钟,随后用力摇脑袋,结巴着说:“你,你都不嫌弃我,我,我也不会嫌弃你。”他低了脑袋,揪扯着衣服下摆,“我很喜欢你。”
我拉着他的胳膊,“走啊,咱们去找地方洗个澡,然后换身干净衣服。”
必须得洗澡,不洗澡估计连车都上不去。虽说买了票,就该有坐车的权利。但是,如果乘客们全部有意见,并且意见还很激烈,那我们肯定没法安生坐上车。
就像苏南山村里的那些村民似的,不顾别人的权利,只管自己的利益。按理说,苏南山不管得了艾滋还是麻风,他都有住在村里的权利。但是村民们群起而攻击他,就是不让他住,那他也只能离开。
我带着苏南山,先去两家卖衣服的小店,买了两套衣服和两双拖鞋,然后在胡同里找到一个简陋的澡堂子,交了四人份的钱进去,洗了个澡。
洗完澡,换上新衣服,神清气爽。
我出来的时候,苏南山还没出来,估计身上灰太多,一时半会儿搓不干净。
“老板,搓澡多少钱?”老板在柜台后头玩扑克,一个人玩的挺快乐的。
老板说:“十五。”
我伸手掏钱。
老板斜眼瞅我,“十五是一般人的价格。灰少的,十五。灰多的,二十五。你朋友那样的,少五十不干。”
越是小店越喜欢坑人,搓个澡,竟然还按灰计价。
“行。”我掏出五十放到桌子上,“给我朋友搓干净点儿。”
搓澡工是个五十来岁的干瘦老头。
老板把他叫出来,让他给我朋友搓干净点。老板叮嘱完了,我也跟着叮嘱了一句。
老板说话的时候,老头儿一劲儿点头,脸上挂着谄媚的笑。等轮到我说话,老头儿却给了我个大白眼儿。
夏渊在一边幸灾乐祸。
我懒得搭理他,坐到凳子上,等苏南山出来。
半个小时之后,苏南山总算出来了。
我“啧啧”两声,夸赞他,“小伙儿,真俊。”他是巧克力肤色,长相属于刚毅类型,浓眉长眼,鼻子长的最好看,特别挺直。长的虽然不错,但太瘦了,脸颊瘦的都凹进去了。还有那头发,跟平原凹下去几个天坑似的,实在破坏他的形象。
“你头发是怎么了?”我问他。
苏南山说:“是被村里的小孩用石头砸的,砸了以后,就不长头发了。”
他头顶上有三个地方不长毛,一个有一块钱硬币那么大小,两个有一毛钱硬币大小,我扒拉着看了看,毛根都萎缩了。我带他去剃了个光头,然后打车去了汽车站。
原本想坐飞机或者火车,但是我身份证遗落在了苗阿生那个村里。没有身份证,买不了机票,也买不了火车票,只能找汽车站,坐汽车回家。
汽车票管理没那么严格,容易买。
排队买了两张晚上十点多的汽车票,晚上坐车的人挺多,多数都是打工的,大包小卷一堆行李。我估摸晚上车里肯定很挤,因为和我坐一趟车的那群人,行李格外多。
看时间还有四个多小时开车,我带苏南山到小餐馆吃了顿饭,然后买了些零食,窝在候车厅里等着。
九点多的时候,彭扬河带着两个跟班,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他表情很愤怒,拉着我到了警卫室,不分青红皂白的,狠狠训了我一顿。训斥够了,他问了我一连串的问题,厉着眉眼,等着我回答。
我说那天我被车子带走以后,直接被扔到了大山里头,要不是我跑的快,差点儿就被灭口了。我说:“我在山里走了两天,才找到一个村子,就是苏南山住的那个村子。”
我又说:“你给我的那些个设备根本不好使,我冲纽扣又喊又叫的,嗓子都喊哑了,你也没回个话。在我踩空掉到山沟里的时候,丢了两,剩下一个被我扔了,一点儿都不好使。我根本没见到大教主,也没见到护法,我在山里的时候,只看见一片片的坟地,还有野鸡野狸猫野老鼠,根本没见到活人。”
说完,我反问他:“彭哥,你不是说,会一直跟着我么,怎么没跟上来啊?”
彭扬河脸色很难看,没回答我的问题。
☆、第111章 狼心一
彭扬河和我一起回了海城。
一路上,他一直沉着脸,跟包公似的。
他不主动跟我说话,我也不搭理他,无视他那张阴沉的黑脸。我该啃苹果啃苹果,该磕瓜子磕瓜子,吃的特别惬意。
到了海城,我和彭扬河分道扬镳。
我带苏南山回了家,让苏南山暂时住在客房。我在路上就打算好了,让苏南山先住在我这里,等梅香出来,就让苏南山跟着梅香去干活。
梅香还有半个月就出来了,出来之后,要租店面装修,然后还要进货,肯定特别忙。让苏南山跟着帮忙,她能轻松不少。而苏南山,有了工作,也有了吃住的地方,一举两得。
我去敲了孙婶儿的门,见孙婶儿恢复正常了,我才把心放了下来。孙婶儿能恢复正常,其中有我的功劳,这让我心里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满足感。
孙婶儿正常了,其他人肯定也正常了,马兰圣教彻底的就没了。马兰圣教这事儿就跟做了一个蹊跷的梦似的,梦里头,周围人都不正常,可一晃神,梦醒了,大家还是原来的模样。
晚上吃饺子的时候,我问苏南山多大了,苏南山说他十九岁。
我惊的张大了嘴巴,饺子从嘴里掉了出来。
我以为他顶多十五,没想到他十九了。真不像十九,太不像了。
这个子,也太矮了,撑死一米六。
“我爸长的挺高,我是没有东西吃,所以长的矮。”他估计看出来我觉得他个儿矮,垂着睫毛解释着。小模样,挺委屈的。
我干巴巴的说:“是啊,有时候吃的不好,就长的矮。”我把饺子使劲朝他那边扒拉,“你多吃,使劲吃,男的能长到二十五,不着急。”
他咽下一口饺子,问我:“我能叫你小相么?”
“能啊,能。”当然能,我点头。
他“嗯”了一声,埋头吃饺子。
吃完饭,我跟苏南山商量了一下,明天带他去检查检查,看看他到底有没有艾滋病。
苏南山不想去,但架不住我态度强硬,逼着他点了头。
晚上,苏南山占了客房,夏渊就只能呆客厅或者跟我挤在一起。
我希望他能死皮赖脸的跟着我进屋,可夏渊屁股就像是长在沙发上,纹丝不动的。
我干咳了一声,暗示他进屋。夏渊头不转身子不动,压根不想搭理我。
扫了眼苏南山的屋子,我走到夏渊身边,悄声说:“你先睡我屋啊。”接着,我又故作潇洒的摆摆手,“又不是没睡过,不碍事儿的,我不会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夏渊斜眼看我,“客厅地方大。”
“味儿不好啊。”我觉得我现在就像饥渴的老流氓,变着法儿的勾搭夏渊进屋。可夏渊偏偏执拗不屈,不管我尴尬的脸色,就是不进去。
“不去拉倒!”我生气了,冲进了卧室。
在床上窝着生了会儿气,不知不觉的,我就睡着了,一觉睡到天大亮。
苏南山起的比我早,煮了一袋饺子当早饭。他在做饭方面很没有天赋,饺子给他煮成了一锅烂粥,看着让人反胃。
“倒厕所,我重新煮两袋。”我让苏南山把锅里烂呼呼那堆东西倒了。
苏南山端着锅,脸涨的通红的,“我,我把这些吃了。”
“倒了,别吃了。你煮成这样,味儿都没了。”我从冰箱里拿了两袋饺子出来,撕开包装袋,“第一次煮,都会弄成这样。”
“对不起。”他低着脑袋道歉。
“没事儿,第一次都这样。”我拿锅接水,“你把锅里东西倒了啊,别老端着,不累么。”
苏南山把锅里东西倒了,然后抢着刷锅。刷的特别仔细,锅底上的铁锈,都被他用钢丝球擦掉了。他刷干净以后,锅就跟新买的似的,亮晶晶的。
吃饭的时候,我不停瞥眼看夏渊。他一直在沙发上坐着,姿势和昨晚上一样,一点儿都没有变过。我觉得有点儿怪,说不出的怪。
从地底下刚出来那会儿,他就有点儿怪。其实他本质内敛,是那种闷着发坏的类型,用好听点儿的词来形容,就是城府深,偶尔外放,也不张扬。可现在,他坏的很张扬,骂黑老板的时候,用词狠毒,讽刺我的时候,眼神轻蔑到了极点。
刚才,他瞥我那一眼,特别冷酷,慎的我心脏突突直跳。
这怎么了这是?难道鬼也会得创伤后遗症?
吃完饭,趁着苏南山在厨房刷碗,我凑到夏渊身边,小声问他:“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夏渊一副烦躁的模样,“太热了,你离我远点儿。”
热?鬼怎么可能感觉到热?
“哪儿热?”我纳闷的看着他。
夏渊转过头,阴毒的盯着我,“你靠过来,就热!”
他这分明是对我有意见呢。
怎么了这是?
“你看我不顺眼是怎么了?”我语气也变差了。
夏渊像是努力在克制着烦躁的情绪,他狠狠皱着眉,腾然站了起来,去了厕所。
我没跟过去,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想不明白夏渊这是怎么了。
难道他受了外表看不出来的伤?很难受,所以情绪不稳定?可看他行动挺正常的,不像受伤的样儿。
我带苏南山去做了血液检查,检查结果得两个周以后才出来。
苏南山说:“小相,谢谢你。”
“没事儿。”我扯着他的手腕,带他过马路。
他过马路不知道看车,表情特惊慌,我得拉着他。他一直呆村里,从没出过村,也没上过几年学,朋友也没有,所以对于交通规则,非常不熟。
某些时候,他单纯的有跟水晶玻璃似的,某些时候,又特别扭曲执拗。
就譬如,他觉得老年人心眼都很好,就算他们村的老年人骂他打他,他也觉得老年人心眼都很好。
又譬如,他坚持认为,做妓的,心眼儿都很坏,都有艾滋病。
他现在的想法,跟我小时候某段时期很像。
我小时候有段时期,就坚持认为,鸡是女的,鸭是男的,牛是女的,马是男的,我把各种动物都按男女分了类,我当时还坚持认为,男人就长了一瓣屁股,不像女人,是分开两瓣,男人屁股是一整个儿的。我明明都知道鸡和鸭不一样,也看见过男人的屁股,但脑子里头就是坚持认为,鸡和鸭是夫妻,男人就长一瓣屁股。
我估摸着,苏南山现在和我小时候一样,缺心眼儿,还特固执。
也不能怪他想法扭曲。
他九岁,刚懂事的时候,医疗队下乡义务给村民做检查,查出他爸有艾滋病。而他爸的艾滋病,就是在市里打工的时候,嫖小姐染上的。
从九岁开始,就成天听他爸抱怨,受村民排斥和咒骂,心灵不扭曲才怪。
他本质还是很善良的,有点儿小扭曲,不算个什么事儿。
我看他挺顺眼的,如果他不那么腼腆害羞的话,就更好了。
☆、第112章 狼心二
我和苏南山刚到家,王海东和老太太他们就来了,提了大包小包的东西过来。老太太趁苏南山在厨房帮忙的时候,拉我到一边,问我苏南山是谁。
我把苏南山的事儿捡着对老太太说了,说苏南山父母都死了,在村里被欺负,就被我带回来了。我没说他可能得了艾滋病这个事儿,因为普通人根本接受不了。
老太太心眼就算再好,听到艾滋病,也会躲着。躲着是普通人的一种本能,就好比看见血腥场面,会惊吓和躲避一样。
因为艾滋病难以医治,并且总伴随着滥交的坏名声,所以让人们感到恐惧,会不由自主的想躲着。等到哪天,艾滋病就像感冒和肠胃炎一样容易医治的时候,爱滋病患者,应该就不会被那么排斥了。
老太太听我这么一说,立马同情心泛滥,拉着苏南山一定要他当干儿子。苏南山被弄的都快缩成一团了,结巴了半天,张嘴想说话的时候,被我打断了。
看他那表情,我就知道,他肯定想把自己得了艾滋病这事儿说出来。
我瞪了他一眼,不准他说出来。接着,我笑着推了苏南山一把,“赶紧答应了,干妈做饭特别好吃。”
老太太笑着拍拍苏南山的手,“你啊,没事儿就跟小相到我那儿去玩。”
苏南山点了点头,眼眶红了。不一会儿,眼泪就开始噼里啪啦往下掉。
老太太也跟着抹泪。
看着他俩,我心里特别暖和。像是大冬天的进了一个温暖的屋子,里面有慈祥的老太太,有温暖的笑容,有温暖的关心,有温暖的食物,一切都很温暖。
夏渊不知道躲哪儿去了,直到王海东他们离开,也没见到夏渊的影儿。
我怀疑他去看夏荷了。
夏渊直到半夜也没回来,我很担心,根本睡不着。下半夜一点,我等不住了,穿着衣服摸出了门,想去夏荷那里看看。
夏荷住的房子空着,桌子上有灰尘,看似很久没住人了。
我想了想,去了夏回住的地方。
夏回家客厅亮着灯。
我蹲在楼下盯着看,准备等灯灭了,再上去。
灯一直亮着。
三点左右,我看见夏渊在窗边一闪而过,接着看见夏荷从窗边走过,三四分钟之后,夏回走到窗边,拉上了窗帘。
他拉上窗帘的时候,朝楼下看了一眼。我赶紧闪到景观树后头,等他把窗帘拉好,我才挪蹭出来。
事儿有点儿蹊跷。
难道夏荷出了什么事儿?如果不是夏荷出了事儿,夏渊不可能连招呼都不打,就过来了。我想来想去,想不明白。
又等了十来分钟,我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惊的我快速转身。
身后不是别人,正是夏渊。
夏渊皱着眉头,“你在这儿干什么呢?”
我眨巴了两下眼睛,拍了拍屁股,“你不见了,我过来找你啊。”我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啊?”
“没有,我就是过来看看。”夏渊有点儿心不在焉。
回去路上,我俩都很沉默。
我心里酸呼呼的,堵的很难受。
我扯出个笑脸,没话找话,“今晚上的天气挺好的啊,你看,天上一堆堆的星星。”
夏渊“嗯”了一声,表情特别冷硬。
“我是不是什么地方得罪你了?”我挺激动的,情绪有点儿控制不住。
夏渊倒是很冷静,“不是。”
“那你究竟怎么了?”我质问他。
“没什么。”夏渊回答。
我被他这句无所谓的话堵住了。
快到家门口,夏渊才陡然来了一句,“我吃了龙的内丹,被感染上一些龙的习惯和情绪。我对你没意见,情绪不稳是因为要消化龙的内丹。”
我瞬间释然了,并且涌上了关心的情绪。
“跟人换心脏一样,是不是?”我说:“我听说,换了心脏之后,就会保留心脏原主人的一些行为习惯。”
夏渊说:“差不多吧。”
“我还以为你觉得吃亏,或者讨厌我了呢。”我有点儿不满。
夏渊声音很平静,“我不讨厌你。”
是啊,我知道你不讨厌我,但你也不喜欢我。我要的是什么,我要的是你喜欢我,要的是你不再想夏荷,一心一意的喜欢上我。
这可真难啊。
我去监狱看了梅香和胖姨,给她们带了一堆好吃的。去的时候,遇见了胖姨的儿子。她儿子还是那么一副白眼狼的模样,找胖姨是为了钱的事儿,把胖姨当成提款机了。一边鄙视着胖姨,一边还剥削着胖姨。
胖姨这哪是养儿子,这就是养了个祖宗。
我跟梅香说给她找了个小工,是个挺老实的孩子。
梅香也没问是谁,就一口应允了,说我找的,人品肯定没问题。
看完梅香和胖姨,我去查了查胖姨儿子。她儿子叫薛良安,是一中的高材生。
我本来想找小流氓去一中放谣言,但是我转念一想,这等于挖了胖姨心头那块儿肉。而且,如果谣言传的多了,胖姨就算想隐匿过去,都不可能。
治理胖姨儿子这个事儿,我顾虑的太多,所以一直没想到好的方法。又要让他知道胖姨的好,从心里感恩,还得顾忌到他们的名声,这很难。
因为想不到好办法,所以我把它暂时搁到一边儿。
我也没闲着,报了个武术班,螳螂拳班。
其实我不想学螳螂拳,那姿势,太不优美,冷不丁一看,跟悟空似的。但是,周围几里地,只有这么一个武术班,我就只能报这个了。
学了三天,光学了个螳螂姿势。我跟老师傅商量,让他教点儿实用的。老师傅说,先得练好基本功,学武必须循序渐进,不能一口吃个胖子。
他很严肃的说:“持之以恒,才是武学大道。”
我持之以恒了五天,没法坚持下去,从那个班里退了出来。
五天了,光学一个姿势,别的什么也没学到。
老师傅给我们演示的时候,倒是耍了一套拳,用螳螂手是耍的。那套拳我看着贼眼熟,总觉得在哪儿见过。
等退出来,我才猛然想起来,那套拳是五步拳,只是用螳螂手耍出来而已。
现在连武术班都作假了,我以后一定得戴好火眼金睛,争取不再受骗。
☆、第113章 狼心三
其后几天,夏渊一直拿螳螂拳这个事儿笑话我,没事儿就陡然来一句,“耍个猴我看看。”
我想回嘴,但是苏南山在,我只能忍着。
苏南山有点儿太依赖我了,上哪儿都跟着。连上个厕所,他都等在门外。刚开始,我觉得他可能是不适应环境,可是时间长了,我觉得很不好。
我跟苏南山谈了一次,让他不要老跟着我,太不自在了。
苏南山点了头,说以后不这样了。
他是不跟着我到处去了,改方式了,眼神老黏在我身上。
夏渊调笑我,“他看上你了,我看你们挺配的。”
我冲他凶狠的呲牙,“别瞎说了,他那是雏鸟情节。我把他从村里带出来,他就依赖我。等梅香过几天出来,开了店,他搬到店里,就好了。”
夏渊摇了摇头,笑的很邪乎。
梅香出来那天,艳阳高照。我带苏南山一起去接她,先去饭店大吃了一顿,然后跟着她去了她家,在她家呆了一下午,帮她拾掇打扫卫生。
她家是一室一厅,也是个老房子。房子不大,也很多灰尘,但是看着很温馨。
梅香开卖衣服的店,选店铺还有装修,都是她和苏南山在忙活。我除了拿出两万块开店资金,别的没帮上什么忙。两万块是从夏家顺的,我有点儿顺上瘾的感觉,因为太容易了。
老在一家偷钱,这样很不好,容易让我懈怠,让我警惕性变低。
为了不让自己警惕性变低,我决定放弃夏家这口肥肉,转而盯上了做出口贸易的一个老板。我想从他那里顺些钱,多给梅香一些周转资金。
老板叫何一茂,名字挺朴素,但人却很张扬。金链子金表,嘴里三颗大金牙,一看就知道是暴发户型的有钱人。虽然满身金,但是却特别有男人味儿,是那种很吸引女人的类型。
他老婆去年死了,没再娶,有生理需要了,就去招高级女公关解决。
看外表,会觉得他像是有钱的江湖豪客。出手豪爽,并且爱做慈善。
可越查,就越觉得他不简单,从头坏到脚。并且特聪明,坏事儿做的特别智慧,让人抓不到漏洞。
他以前很穷,有钱是在第一个妻子死了之后。他第一笔资金,是第一个妻子意外死亡的赔偿金。第二笔资金,是第一个孩子意外溺亡的赔偿金。
公司是他死去的前妻开的,他前妻去年意外死亡,公司连带着死亡赔偿金,让他一跃成为富翁。
夏渊告诉我,两个老婆还有孩子都是何一茂设计弄死的。
夏渊说何一茂家养了五只猫,三只上面附着鬼,就是他死去的两个老婆和那个孩子。我没进去过何一茂家,所以不知道这个事儿。他家弄了红外线监控器,这个玩意儿是高科技产品,我躲不了,所以不敢摸进去。
听夏渊这么一说,我没激进,反而打了退堂鼓。
我喜欢偷坏人的钱,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喜欢除恶扬善。我要是继续跟着何一茂,那几只鬼肯定会发现我,继而就会来找我,让我帮她们主持个正义。
我不爱主持正义,我只喜欢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儿。
我退的念头产生的有点晚,还没退出来呢,鬼找上门了。
大晚上的,有猫在我家外头挠门,嘶嘶唰唰的,特别刺耳。边挠边叫唤,叫声像是发春,又像是在哭,极为难听。
夏渊让我去开门,“这个世上,能看见鬼的太少,能帮鬼申冤的更少。你能帮,就帮帮,不过是顺手的事儿。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他这话说的,真有艺术感。看似通情达理,其实就是逼着我帮忙。
他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就好似我不帮,她们就永远没法沉冤得雪了似的。
我拿被闷着头,堵着耳朵,就是不开门。
夏渊扯开被子,问我:“你不想让肩头上的火烧起来了?”
“想啊。但是我可以想别的办法啊。”我坐起来,“再说了,我都干了不少好事儿了,要是真的有用,那我肩头的火应该烧起来一把才对啊。可没有是吧,肯定没有,因为我还是能看见鬼。”
这会儿,我早就不想让肩头火燃烧起来了。我担心燃起来之后,我就看不见夏渊了。
夏渊凝视着我,“帮她们一把吧。”
我盯着他看,我很纳闷他为什么总让我去帮助鬼。
他并不是个好人,心眼也不正,以前让我做这种事儿,是为了积德救夏荷。现在呢?难道夏荷又出什么毛病了?
我狐疑的问他,“夏荷又出事儿了?需要积德?”
夏渊瞳孔缩了一下,速度很快,但是被我敏锐的扑捉到了。
“是不是?”我紧追不放。
夏渊摸了下我的脑袋,说:“不是。”
他很久没对我做过这么亲昵的动作,从发现我感情之后,就一直和我保持距离。现在做出这样的动作,我不感到温暖,只感觉他心虚。
“你说实话。”
夏渊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说:“我吃了龙的内丹,如果消化不好,我就会魂飞魄散。如果有正气引导消化,我就能修成鬼仙。”
我站了起来,“你不投胎了?”
夏渊缓缓摇了摇头,“吃了,就没法投胎了。”
我真看不懂夏渊了,虽然我以前也看不懂他,但是现在更看不懂了。我觉得他就跟个黑色的深潭,宇宙的黑洞似的,让我丁点都看不明白,丁点都摸不透。
他竟然不投胎了,还吃了龙丹,他究竟想干什么呢?修成鬼仙?修成鬼仙以后干什么?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问他。
夏渊眼神深深沉沉的,“我,陪你啊。”
肯定不是陪我,他肯定在设计着什么。
他,究竟在设计什么?想干什么?为了什么?
夏渊藏着掖着,不打算跟我说实话。
我跟他杠上了,他不说实话,我就不去开门。他需要我做好事,然后把积的德嫁接转移到他身上,他现在需要我。
需要我,却不跟我说实话,那我就不帮他。
今儿,我铁了心了,不说实话,就不帮忙,看谁耗得过谁。
我算是明白了,外面那鬼肯定也是夏渊引来的,要不然他怎么可能这么坚持让我帮忙。
“对我说实话,就那么难?老算计我,就那么有意思?”
☆、第114章 狼心四
我和夏渊僵持着。
夏渊先缓和了态度,“小相,是,这事儿是我做的不对。我贪心吞了龙的内丹,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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