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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A-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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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我的目的地并不远,只是在附近的警局而已。
之前曾经被一个校友抓去报警,虽然我记不清,但是被她举报的那个对象,我还是有所记忆的。
因为觉得与现在的自己无关,不管怎样她都会有人保护,——我就充当了一个背景板,给予了她勇气。
——她看上去很自信,但是这种人一般都是由于没有安全感而通过自信暗示自己。
所以那时候的我什么都不必做,只需要看着她将自己心头上的一块心病拔起。
尽管不清楚她为何要举报那位天才少女。
打定主意不再与那座城市牵扯上关系,我没有多问。
知道的越少越好。
知道的越浅越好。
就像在之前接连发生的连续自杀事件,在这里的人们看来有很大的疑点,但是放到那座城市,就是一件在普通不过的事了。
习惯很可怕,更可怕的是这不是习惯。
然而已经被染上坏习惯的我,现在再次来到了警局。
请别误会我是来自杀什么的——我很清白,在那座城市中什么都没做过。对于来自其他城市的居民,我们那座城市还是很愿意招待他们的。
就比如我的母亲,以及有着她的血液的我。
城市没有张开血盆大口,而是热情款待了她,同时象征性地咬了我几口。
但是不能否定,这几口也足以致命。
关键就是看在我体内,是来自于母亲的理智较多,还是来自于父亲的疯狂占了上风。从现在我的举动来观察,也许是比较疯狂的吧。
对,我来警局并不是为了给之前自己的行为补充什么。或许在这之后会有这种经历吧,但肯定不会是现在。
我来这里,是为了见一个人。
一个令我疯狂的人。
〈三〉
令我疯狂的人。
这样说或许会有点好笑,甚至被嗤之以鼻。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羞耻,毕竟这种为了他人不顾一切的心情,是很遭未来的自己唾弃的。
我现在就暗自唾弃了一声,却找不出任何理由来反驳自己。
现在的我是理智的,因为我甚至在想,见过对方之后,我就要完全忘记对方,然后与母亲一同生活。
这是美好的未来,因为父亲已死。
他的基因将在不断繁衍后逐渐淡出我的生命,最终将会完全消失,只要不再碰到来自那座城市的人。
看,这一切是多么美好。
饶是冷静如我,都不禁开始幻想着美好的未来。这与小时候希望当六月新娘的愿望不同——也许我有过那种愿望吧——这是如同乐观者一样的心态。
我认识一个人,很乐观,但是她死了。
死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乐观者的心态。
总是对不现实的事情抱有理想。
我不是乐观者,所以只能将事情放在理想之上,而无力去实现它。
办好了一系列的手续,跟着一位衣着严谨的警察,走进会面的地方。
屋子不大。
人就在我对面。
我从未信任过自己的理智,因为它同母亲一样容易同情。
此时此刻它就败阵在父亲的疯狂面前。
属于那座城市的血液在瞬间沸腾起来,因为我见到了面前的人。
我喜欢的人。
说不上深爱,——但是父亲的疯狂促使我作出了如同深爱一般的举动。
他仍旧是笑容满面,丝毫不见囚犯的颓然。
坐在那里,仿佛穿着的不是囚服,而是正经的西装——或者是哪个行业的制服。
总之一本正经的模样。
我很清楚,他并没有表面上说的那么弱小。
他只是被天才妹妹掩盖了自身的光芒——他本就是个天才。
同一个父母生出来的,怎么会有区别。
见到的瞬间我哽咽了一下,眼眶红了起来。
他的声音很轻,一如往常。
我很想他。
尽管我知道,他根本不想我。
〈四〉
我没有爱过什么人,因为我的感情很昂贵,要让我的理智与疯狂同时欣赏某一个人几乎不可能。
——如果这样说的话,会不会显得我是双重人格?不,这样被误解似乎不太好。
我只有一个人。
要是说我的状态有些像谁的话——就好像每个人都有的一种时候。
就是在学生时,明明只有少量的零用钱渡过好几周,却宁愿为了喜欢的东西花费所有——在下定决心的那一瞬间。
在那个时候,勇气值将达到最高。
然后一切的理智都会消失。
而我,仅仅是这段时间,相较于其他人会长了点罢了。
现在的我就处于这种状态。
然后,面前的男子轻声说了一句话。
“好久不见。”
我蓦地抬头,揉了揉即将流出眼泪的眼眶。
眼前的他不紧不慢地对我打招呼,仿佛我们中间并没有隔着一道玻璃似的。
如果可以,我想抱住他。
但是我不可以。
“有什么事吗?”
这是他的第二句话。
我的眼睛终于拦不住温热的液体,久违而又期盼的温柔嗓音在我耳边缠绕着。
我赶紧抹了抹眼睛。
“——你妹妹出事了。”我告诉他。
虽然喉咙有种说不出话的感觉,所幸我的声音听起来并不奇怪,至少感觉能让别人听得懂。
“我知道,有人找过我了,”他顿了顿,“毕竟顺着这件事很容易能摸到为她顶罪的我。”
“那你打算怎么办?”
“会没事的,她是个天才。”
我沉默了。
那位天才少女——被我那位知道许多内情的我的校友,所曝出的可不是一般的罪行。
就算现在的她正被关在医院中,等待着进一步的检查,但是无论如何,她最终都是会被判下死刑的。
太可怕了。
我想抱着头蹲下来。
这就是反常的表现,反常的原因是我不知道他的妹妹死去后他会变成什么样。
我喜欢他,所以我需要帮助他。
我喜欢的应该是这一种感情。
这是令我更像正常人的感情,虽然相比普通,要强烈了许多。
这是他带给我的。
我感谢他。
这是为了报恩。
无论我给了自己多少理由,都无法掩饰住其实自己的理智已经被与常人不同的疯狂所吞噬。
最后一点光并不是凭空消失,而是被我自己掐断了。
我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救下她的妹妹。
我也知道这样做,我期待的一切都将荡然无存。
如果这样也没关系的话。
这样当然没有任何关系。
——“我会帮你。”
“谢谢。”
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无论是什么时候,声音都是这么温和。很难想到这样温和的语气后是什么样的本质。
但是我知道。
因为我清楚地剖开过。
〈五〉
会面时间不长,而我也只需要获得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即可。
他的中心一直都是妹妹。这点无论何时我都很明白。
所以他以妹妹的名义,把那些事都揽在身上,将自己送进了灰暗的未来中。
我想帮他,但是在那之前我需要把这来自母亲的该死的理智给甩掉。
对,该死的理智。
早就在见到他的瞬间,我就应该抛开了。我是属于那座城市的人,无论我的母亲是谁,我都是在那里成长生活过一段时间的人。
只要在那里生活过一年,就没有不被那座城市吃掉的人。
我还算幸运,比起那些自杀者。
我不安地走在路上,生怕在这种地方碰见新闻中的少女A。
那个少女A,也是那座城市的人。
而且——应当是是最大的加害者。
而且——是我即将成为的人。
尽管我记忆之中的少女A与她不大相同,这些都并不重要。
妹妹的罪名,是在哥哥头上的那些——甚至是在那些之后发生的,本不是她所犯下的事。
我需要顶替她,成为众人眼中,众人口中的少女A。
也就是一只心甘情愿的替罪羊。
〈六〉
我做的一切都是如此的不符合常规。
我感谢他带给了我常人的喜欢,体会到了这种感觉。
所以我需要再次变回不正常的人,来帮他的妹妹。
这是矛盾的想法。
我曾经这样想过。但是今天我不这样想了。
一切都会划下句号,随着我的想法,我的举动。
我是在那里生活的人,我知道那里的一切事情。
在领头人病逝之后,原本充满善意的城市才张开了血盆大口。
那是一块没有严格法律的城市,也是毫无秩序的地方。
居民只能居住在那里,因为大部分的人都离不开它。
就像有着严重虐待癖的母亲一样,尽管婴孩很痛苦,却一概无视。
这是我用母亲的眼睛看到的童年世界。
现在我也即将步入那里,连带着我曾经梦想过的美好未来。
我出生的不是时候,父亲说过。
我也这么认为。
我打开了门。
看着母亲。
拿着刀。
砍下。
一切都是这么顺理成章。
母亲知道很多,她甚至知道少女A的成因,女儿被扣上了这么多罪名,难保她不会拿出来。
谢谢你,母亲。
我低声念了一句,忽视了母亲的挣扎。尽管我体弱,但是应付已经哭了很久的她也没什么关系了。
我的理智在大哭,这是我的母亲。
我也在大哭。
一个人做了无可挽回的事情,总是会这样的。
但是我必须为这件事划下句号。
再继续发展下去,会有越来越多的那座城市的人跃跃欲试,会越来越复杂,妹妹头上的罪名也就越来越多。
我是错误的。我不应该这样对待温柔的母亲。
我是错误的,我一开始就不该去看望他。
没有他的话,一切都不会出错。
一切都会顺理成章。
我哭了很久,却只能低声地哭,因为不能惊动邻居。
疯狂杀了母亲,理智正在为她哭泣。
这真是极糟糕的事情,因为我并不希望别人将我认成是双重人格。
因为我始终是一个人。
〈七〉
收尾工作很简单,少女A的定义本来就十分地模糊。
在自杀现场附近出现的奇怪少女。
毋需怀疑其他,我只需要待在原地不动即可。
我是之前举报了妹妹的证人其中之一,现在要证明我是为了嫁祸给妹妹——如果在原来的城市,可谓是轻而易举。
但是现在是在外面。
我不知道这里究竟会说些什么,但是我也没有未来了。
一切都是黑的,只有我的感情陪伴着我。
——至少,这件事情完结了。
这真的是最后了。
我不企望再见到他,因为我得到的于我而言已经够了。
请不要说我什么都没有得到,那只是人们站在社会普遍价值观上说的,绝对没有人会比我还了解我自己。在现在,不介意我更反常一些吧。
那么——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少女A还会在外游荡,这样无所谓,因为她的事情已经不再会影响到妹妹了。
我原本是这样想的。
〈八〉
之所以有“八”的原因,是因为我不喜欢上面的那个数字。
而且我有必要,作一句最后的总结。
少女A是个疯子。
我也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到这里基本就能开解决卷了,但是发现还有一个人的事没交代完……恩,还是两个人来着。
总之本文不代表作者三观= =
☆、开锁匠
锁是一种很神秘的东西。
它看起来十分严谨,听起来也给人“停下”的感觉。
就好像拥有神秘感的少女A一样。
只是,一旦被定义为“神秘”,那就定然会有人会想要探索它。
想要剥开外面的所有东西,注视着最中央最为真实的部分。
锁也是如此。所以锁才锁不住任何东西。
我是一名开锁匠。
〈一〉
开锁匠,顾名思义,是给别人开锁的人。
我的工作很普通,就是给出门没带钥匙的人开个门。
这是很普通的工作,不是吗?
但是也只有干这行的人明白,这个工作有多么的危险。
小心开锁匠。
身为开锁匠的我这样警告着人们,可我没有喊出声来,因为我也是开锁匠。
总之,请小心开锁匠。
因为我是小偷。
其他的人我不清楚,也许被雇佣的那部分同僚能活得很幸福吧,总之对我而言,仅仅开锁匠这份工作不是好工作。
我不能用它养活自己。
因为我很懒。
我不想用这份工作养活自己。
所以我是小偷。
这个逻辑也许很多人都无法绕过弯来,这也没关系。
因为,只需要知道我是个小偷,那就没问题了。
我开过很多的锁,在那座城市,几乎每一家的人家中都被我翻过一遍,但是他们却没有任何感觉。
我是一个技术高明的开锁匠,我也是一个经验十足的小偷。
〈二〉
我想我大概能明白,为什么有人想要让我写下这一份记录。
因为我曾经游荡到的那座城市,并不是什么对人友善的地方。
如果没有去那里,我想我现在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开锁匠,用着那份微薄的工资,辛苦地在社会中挣扎着。
然而这座城市给予了我这名开锁匠勇气,即偷东西的勇气。
这份勇气从何而来我也不清楚,也许正如那个女人所说,“就算是外来者在这里都会变得有点不正常”,即会“被吃掉”。
被吃掉了普通的那一部分,从而被那座城市按在深处不得动弹。不清楚有没有人曾经逃过这种噩梦,但看找上我的那个女人的态度,应当是没有的。
所以——尽管过去十分遥远,但是我记起来曾经答应过她的这件事。
将我的经历交给她。
这是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却又很困难。这等于是让我用原本一个普通开锁匠的思维来揣测现在的我的想法,并提出看法。这点对于一直都在成长的我未免太过困难了。
我想找到那个女人,跟她商量一下这件事——能不能放弃原来的思维方式。
找回它太困难,将它从那座城市中拿回来更不可能。这就像知道了密码的电子锁一样,想要装成不知道,会露出许多马脚。
我在街上游荡着,想要找到那个女人。但是我清楚这点十分困难。
我不是那座城市土生土长的居民,她也不是。
我跟她,可以说除了那次会面以外,基本毫无交集。
那么为何我还要这么纠结于这件事呢?
——也许是因为我不愿违约吧。明明是一个小偷而已,却想着要遵守承诺,如果被我的同僚——小偷的同僚——知道了,岂不是会成为业界内的笑柄。
但是更多的原因只有我明白。
就好像有人热爱历史一般,喜欢将历史记录下来。
或者像明明老师没有布置日记,却仍旧在写日记的小孩子。
因为想要把这一段记录下来,所以才答应了她的请求。
……那么现在,我想要找到那个女人,还是必要的吗?
我走在大街上,颓然的模样引得路人侧目,但是已经好了很多了,因为少女A的事情,路人的数量急剧减少,我得到的目光也就少了许多。
这座城市与原本那座城市还是有所不同的。
至少,在少女A出现后,他们不是像傻子一样,什么都没做。
我仍旧在街上找着那个女人。
〈三〉
我觉得有必要澄清一点,那个女人并不是少女A。
我认识她时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距离最近的那起事件事发时,她早已脱离了少女的年纪,并且离开城市有一段时间。
少女A我也见过,虽然只是远远地望了一眼,那个浑身染血带着轻松笑意的少女在我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特别是她旁若无人地走在街上,却无人问津时。
不论是谁,都会对这种人感到害怕吧。比起东躲西藏可能将自己杀害的前者,明显是站在大街上发疯了的精神病更令人畏惧。
虽然看不见的会更让人害怕,但是如果人们根本不知道前者的存在,那么惧意也就荡然无存。
本来我就是利用着这个,在那座城市犯案的,但是后来我发现我的那些举动根本没有多少必要。
总之就是这些吧,充当每本自传时必须的序言也许已经足够了,这封不知应该寄往何处的信件应该是我最后动笔写下的了。
序言一般都是别人帮忙写的?不,请不要对我这种粗俗的人说这些。对于连一句话都说不清楚的我而言,能知道序言这种东西,已经很好了。
我手上有一封信,那个女人交给我的。
我正在写一封信,我答应那个女人的。
写完这封信之后,我会把它寄给别人。
这都是我答应她所应该做的事情,本来我还觉得这有点麻烦,——至少我一直是这么觉得的——想在找到她以后,尝试看看能不能将这件事驳回。
直到我打开了她家的门,看见了房内的惨状之后,我才知道——没机会了。
虽然这样不太符合我作为“小偷”这种犯罪者应有的仁义道德,但是我还是决定把她交代的事情办好。
这或许是我心中那残存的一点同情心吧。
对于那位误闯入城市的女人的同情。
真可怜,她最终还是逃不过。
趴在她的尸体上,与她长相类似的少女只是无神地看着我。
没有少女A应有的狠戾,没有少女A应有的光彩。如果不是在这种场景下看见她,我一定不会觉得她是从那座城市中走出来的人。
她遗传了母亲的外城血统,这个女人将女儿保护的很好,却还是在最后出了差池。
明明只要她自己逃走,还是能获救的。
少女并没有袭击我的打算,那样静静地盯着我。好像我接下来做什么都与她无关似的。
我拨打了电话,她也没有丝毫动作。
那么这些事情就到此为止了吧。至于之后会不会像当年那起事件一样还有延续——应该不会,因为这里并不是那座城市。
好的,其他的事情交代完了。接下来就是那个女人的事情了。
这些都是她交代我写的。我是个粗俗的人,所以可能讲不清楚。
〈四〉
一下子要我说,我还真说不出什么。
我是一名开锁匠。这在刚刚提到过,我利用这个身份,开始转行当起了小偷。这都是在到那座城市工作后才开始的。
硬要说的话,我是被那座城市的人邀请过去工作的,工资非常高。本来养活我是绝对没问题的,可是我却被该死的好奇心袭击并且不可自拔。
这座城市很诡异。
它很小就不说了,至少一座城市该有的东西它都有。但是平时街道上几乎没人,店家也只在特定的时间开门。
我被安排住到了一座公寓之中,听说那座公寓里住的都是外来人,这个我并不清楚,因为我偶尔见到的同一公寓里的人,几乎都很憔悴。
我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因为我基本没什么工作,整天赋闲在家,还领着丰厚地工资。除了这个地方娱乐项目实在太少了,我还没有其他的不满意。
那个女人也住在那所公寓之中,据说已经好几年了,并且有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孩子在这座城市中。不久之后她就离开了这座城市,在我想要逃离的时候才知道这件事。
她是一名记者。
以前的她我不清楚,但是那时候,她已经受到城市的影响,有着对工作过分热爱的——偏执狂。
对的,偏执狂。
她找上我的时候,只是一个劲地请我写稿件,并且将自己的一封信交给我,等到多年以后再寄给信封封面上写着的地址。
如今想来,她应该是给公益里的所有住户都派了一封信吧。只是很不巧的,只有我走了出来。
也就是她的这一举动,引起了我对这座城市的好奇。
这就是我走进城市,并且差点被它吃掉的开始。
几天之后,我突然被派了一件工作,一个人出门忘了带钥匙,请我去为他开锁。
这本就是我的本职工作,我并不意外,——但是,这是我在这座城市里的第一件工作。
也就是说,我能够见到这城市里的人了。
〈五〉
不激动是不太可能的,实际上我的确也很激动。被那位女人拜托后,我的好奇心就在不停地膨胀扩大最终爆发,几乎要将我湮没了。
我拿上工具,前往目的地。是一幢很普通的小别墅。
如果在外面的城市,很难能看见这么奢侈的居住方式。但是在这里几乎是随处可见。
并不是说别墅的门我就开不了,这跟在任何时候都一样,只要有工具,就没有问题。
信心满满的我来到了目的地,下了车,走到别墅前,看见了一位小男孩。
不对,应该说是十几岁,初中或者高中的少年吧?这个年龄的男孩子长得很快,而且还有自身因素在内,我也无法判断出他的真实年龄。
少年的外表很整洁,看得出是一个有着轻微洁癖的人,在看见我以后只是微微一笑,侧身将大门露了出来。
“就是这里,多谢了。”
他轻声说道,不等我回答,便开始赞美我的……装备。
“器材很漂亮呢。对于每一个男孩子而言,应该都是充满幻想的东西吧。”
大概就是说了这种意思,详细的我也记不清了。总之,我对他的第一印象不错。
有了不错的印象,在这之后的反差才会给我那么强烈震惊。
倘若一开始站在我眼前的只是一个邋里邋遢、浑身发臭的小乞丐,我可能……不,我还是会震惊。
锁并不难开,但是开门后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让我不禁皱起了眉。
——这种气味,是血腥味。
——房间的内壁用着狰狞的颜色粉刷过,如果不是那蓝黄相掺的颜色,我一定会觉得这是女巫用鲜血粉刷过的房子。
但是这并不能阻挡血腥味,——还有腐臭味。
对于来自外省的我而言,这无疑是刺鼻的。
“多谢了。”
少年微笑地道了声谢,然后走了进去,并没有因为被看见被闻到这里面的气味而有多少慌乱。
一切如常,好像奇怪的是我一样。
我当时也觉得奇怪的是我。
所以,才会有了我生平第一次犯罪行为。
我在附近徘徊了许久,直到我不耐烦时,才偷偷开了锁,潜了进去。
〈六〉
这里分一段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只是觉得我应该分段了。
别墅内与我刚刚见到的无异,仍旧是那股令人不悦的气息,我顺着走廊往里走,里面是很普通的家庭配备,只是比起普通家庭,就连布料的沙发都被刷上了粉漆。
再往里走,我看见了刚刚那个少年的背影。
他背对着我,所以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继续走了几步后,在他面前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女孩——她脸上的笑容令人作呕。
这个是女孩,因为她完全没有发育完全。
这是家暴?囚禁?
无论是什么,——这都是不真实的。远离了我平时生活的事情。
女孩在笑着,在这种情况下还是微笑着。很可怕。
——“……为什么你也没办法变成她呢?”
少年疑惑的声音与刚刚温润有礼不同,带上了一些孩童的天真。只是在那时的情况下,完全没法与天真联系起来。
我找了个地方猫起来,少年重复着他的那句话,不知说了多少遍——几百遍肯定有的,也许已经过了很久了吧?总之我有点倦意。
在我打着瞌睡的时候,他的话总算有点不同了。
——“……这个时间了……”
他好像还有其他的事情,总之起身离开了。
没有注意到我。
具体的情况我也记不清,但是为了不与令人作呕的墙壁碰到,我的位置并不隐秘,尽管如此他还是没有看到我,就这样离开了。
随着锁上门的声音传来,远去的脚步声逐渐消失,我才伸出头看了看内部被绑在原地无法动弹的女孩,——她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
就好像娃娃一样。
但是很快我就验证了她不是娃娃。
我走了几步上前,然后她抬起头来,眼含笑意地看着我。
“叔叔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女孩轻快的语气与沉重的画面并不相符。
“……你还笑得出来?”
我蹲下身,帮女孩松开绳子。
不知道她被绑了多久,总之我那时很心疼她。
一个小小的女孩——受到了这种非人的对待。就算我不清楚她究竟受到了什么,但是她胳膊上裂开的大大的伤口已经开始腐烂了。
我对这个的记忆力最深,因为远看就像有虫子在伤口不停蠕动,很恶心。
就算如此,她还是微笑着。
“为什么不应该笑?因为我还活着啊~这多么幸福啊?”
真是乐观的人。只是这种乐观有点过头了。
“你看——那边已经有人死掉了哦。”
顺着她的手看过去,的确,那边有两个小女孩,其中一个还有点动静,另一个……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不禁询问。
“他好像为了找喜欢的人,一直在做这种事情哦。”
女孩开心地说着,尽管我不明白她为何这么开心。
“很令人感动的事情吧~”
怎么可能。
〈七〉
我将她还有另外一人送到了医院,顺便报了警。
然后我就被遣送回公寓了,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陷入了闲闲没事干的状态,工作次数越发少了起来。一时间我也无法得到当时遇见的那个女孩其余的消息。
但是好奇心却无法抑制。我对这里的好奇心不断地膨胀,扩大。
之后的经历都没有什么好说的,远远没有第一次那么令人震惊。尽管在普通的家中碰见过被关在笼子里的少女,很令人好奇,但是那一家人是我潜入一次后就无法再潜入第二次的唯一一户人家。
我还潜入过很多地方。只要请我去开过锁,我都潜入过。
我也偷了很多的东西。只要我潜入的地方,我都能偷出很多秘密。
但是知道太多了,同时也很危险。
许久以后,我拿着丰厚的薪水,带着一兜兜的秘密,被开除了。
这就是我之后收到那个女人来信的缘由。
〈八〉
最后将手头这封信寄出去,我就能专心逃亡了。
来自那座城市的少女A,为了掩护那座城市的秘密,正在追杀我。
以及其余知道那座城市的秘密的人。
那个女人最后在我被开除好几年后——也许就在不久前,总之是事件平息许久后,给我寄了这封信。
请求我将当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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