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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白事知宾的那些年-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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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把我们送回了学校,就自个走了。
    我和胖子拿了钱自然也不会多问什么,只知道这钱来的快。主要是这活儿太不稳定了,有时候连着几天都得出去守夜,有时候十天半月也没个事儿干。
    不过我和胖子也没那么高要求,毕竟我俩只要求能熬过这个学期不饿死后来又接过几趟活,基本都是在郊区附近的村子里。
    其实我一开始还提心吊胆的,生怕出什么问题,但是做过几次之后,发现不过就那么回事儿,于是也宽心不少。
    但这几次参加别人丧礼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并不是所有丧礼都有类似白事知宾的人的,大多数情况下,是由同村的老人帮忙,然后请乡里的几个老书生帮忙写几幅丧联。
    罗胖子看的一惊一乍,曾问我:他们不请白事知宾不会出事儿吗?
    罗胖子不懂这些,我也一知半解,但我知道,丧礼是没有那么容易出事的。一般只要符合当地习俗,不做什么太过分的事儿,就不会出事儿。
    谁走的好好的从棺材里跟你爬起来闹?因此往往在很多情况下,当地老人家都能取代白事知宾的作用。
    或许这也是白事知宾少见的原因吧。
    我让罗胖子别管那么多事儿,这些事情想起来头疼,反正咱们好好守夜拿钱就成。
    胖子说成。
    不过我们可没敢把这事儿说给别人听,毕竟不是什么值得吹嘘的事。
    后来我们安稳做了一个月,期间帮人守过五六次次,每次能拿多少钱都不一定。我和胖子合计了一下,赚的钱差不多够我们用到放假前了,于是准备去辞职。我们打电话过去说明意思,老板急急忙忙让我们先不要辞。
    我们问他怎么回事,他说在电话那头说不清,只让我们过去。
    我和胖子对视一眼,最后实在不好拒绝,赶了过去。
    一过去,见到老板手下一群人在收拾丧礼上要用的东西,老板急急忙忙说,手头有个活,一时半会找不到人了,必须要我俩帮忙。我们熬不过他,毕竟只是守个夜,也不算是让人帮多大忙,最后只好同意。
    然后我们跟着老板上了车,到了一个小村庄。
    
    第二十六章  八仙
    
    这边十里八乡的风俗都不太一样,不过丧礼举办的都差不多,主要是小细节方面各有不同,我和胖子不太在意这个。就是觉得有一点特烦,从我们参加的丧礼来看,这边守夜的时候都得喝三杯酒。
    这酒怎么说呢有的人家给人喝的是自己酿的,那度数,基本喝完三杯之后,一整宿都难受,还得强忍着帮人守夜。
    胖子好酒,但是还没那酒量
    我们到了那地方,老板支好设备,一切照常进行。
    事后,老板吩咐我们好好待着,便先走了。
    这一家也是自家酿的酒,我和胖子耍了个心眼,没敢喝完,每一杯都留了小半口在嘴里等着待会吐掉。
    和我们一起的还有主人家的其他一些人。
    这会儿大家都还没睡,大概有七八人的样子,我们聊了会,知道了老爷子是自然死亡,算是喜丧。他们也询问了一下我和胖子的情况,得知我们还是学生之后,吃了一惊。
    原来据他们所说,干我们这一行的人非常少,主要是有后遗症。
    胖子问他们有什么后遗症。
    有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告诉我们,主要是容易做噩梦。胖子哈哈笑,说这也没啥。
    那老人家抖抖手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我和胖子也没往心里去,反正今天估计是我们最后一次做这事儿了。等明天主人家把八仙请过来,我们两就功成身退,可以回去好好快活一阵。
    快到了转钟那会儿,那七八个人走的走,散的散。所以最后只剩下了我、胖子还有另外一个中年人。
    我还挺好奇怎么只有我们三个人守夜的,有个老人家告诉我们待会还要来一个人。
    原来老爷子走的突然,他们也有些猝不及防,所以来不及请同村的八仙过来,毕竟八仙平时也有自己的生活要过,不可能你喊他,他就过来的。
    不一会儿,又来了个皮肤黝黑的中年人,他让我们喊他李叔。一开始和我们一起呆在一起的那个则是钱叔。
    可能是因为觉得我和胖子年纪比较小又是学生,所以李叔和钱叔对我们比较照顾,烧纸上香的事儿他们基本都包了。
    我和胖子也乐的清闲,一口一个叔的喊着。
    不过钱叔和李叔两人似乎比较生分,据说李叔是从隔壁村来的,钱叔之前和他并不认识。
    守夜是很无聊的,我和胖子没两个闲钱,所以并没有玩牌。四人就坐那里闲聊,胖子这人嘴巴欠,关不住什么,后来就聊到了我奶奶。他说我奶奶是白事知宾,就是专门负责这方面的人。
    李叔惊讶问我们还有这回事。
    胖子这口才没的说,编了几个故事说的天花乱坠,李叔惊叹万分,拉着胖子问,他们办丧礼上有没有什么不到位的地方。
    胖子假模假样四下看了一眼,说:挺好的,不过李叔问:不过什么?
    我瞧见胖子一脸得意的样子,偷偷踢他一脚,让他收敛点,别瞎鸡巴吹牛胖子冲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转头说:不过嘛,你看这里。他指着门槛,你们这门槛有点儿高,你想啊,老爷子灵魂会有回来的一天吧,你说这门槛这么高,他进的来吗?
    钱叔愣了下,问:鬼不都是飘着的么?
    胖子摸了摸下巴:谁说都是飘着的?鬼是人变的,人才变成鬼就会飘了?他们也是需要时间适应的。就跟人去学武功样的,才学几个小时就能飞檐走壁了么?
    我一听,觉得他说的似乎有点道理不过从本质上来说还是在胡扯。
    李叔活了几十年也不傻,听出这胖子是在吹牛,所以也没有当真,权当做笑话在听。我们四人就坐在堂屋瞎聊,钱叔一直比较沉默,很少说话。不过既然聊到了丧礼方面的事情,他们自然也有许多故事说。
    乡里的故事远比城市里的传闻要多的多,也有意思的多。
    我问他们为什么在这边参加丧礼要喝三杯酒,这到底是个什么说法。
    李叔笑了笑,给我们讲了个故事。
    原来在挺久之前的时候,他们这儿办丧守夜,没喝三杯酒这个说法的,是到后来才形成的。这是为什么呢?主要是本地天气非常冷,有时候到了十一月,基本就冷的不行。古时候人们的生活并不富裕,就算穿了棉袄也不顶用。特别是在丧礼守夜的时候,很难熬下去。
    所以后来渐渐的,大家在守夜的时候,就要喝三杯酒,用来暖身子。时间久了,也就渐渐成为了一种习惯,不管在什么时候办丧,守夜之前都得喝三杯。
    听完,我和胖子点头如捣蒜,当地的冬天是真的冷,而且来得早。现在虽然是十二月初,但我们已经穿了厚厚的衣裳。
    李叔去找了两个小菜招呼我们吃,这大晚上天气又冷,不吃东西肯定熬不过去。
    李叔好酒,吃着吃着拉着我们喝了两轮。
    胖子挺好奇八仙的事儿,于是就问了。
    李叔嘿嘿笑着:这八仙的事啊,你算是问对人了。
    原来这八仙本来是八个人的。在以前,每一阵子,村里头都会选八个八字比较硬的人,这八个人统称八仙。他们平时,和普通人一样,该干嘛干嘛,主要是在丧礼的时候,他们要帮忙守夜。
    为什么要八字硬呢?李叔说他不清楚,不过听说是因为这八个人基本上只要村子里谁家有人走了,他们就得帮忙守灵。这一辈子也不知道要帮人守多少次,八字不硬的话,怕出事。
    我听到这儿,心里有个疑惑:既然是八个人,为什么现在守灵只要四个人了?
    李叔笑着说:你接着听我说呗。
    故事具体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唐宋元明清?他也说不准,毕竟只是个故事,祖辈相传,没法深究。不过这个故事比较有趣。
    说的是古时候,也是个冬天,差不多是十二月。那年冬天来得早,外面飘着大雪,那八个人被主人家请来帮一个大户人家别人守灵。喝了酒,一切照常。他们不是第一次干这活儿,而且由于相熟,所以关系挺好的。
    守夜本来就辛苦,他们几人有时候会轮着睡。可是到了后半夜,那睡着的人当中,有个叫张三的忽然发疯了一样跳起来,其他人还睡的迷迷糊糊,醒着的那三个没来得及反应,张三就一头撞柱子上,当场死了。
    大家都慌了啊,于是跑出两人,一个喊大夫,一个去喊主人。结果这两人可能是跑的急了,被磕了一下,不偏不倚两人齐齐栽在门槛上。那脸就正好装在门槛上,虽然没当场死,但后来也没救回来。
    我和胖子听到这里直哆嗦,忍不住摸着鼻子,心想,那两个人应该是鼻骨破碎进到脑子里死了,这倒霉悲催的,得多倒霉才会发生这种事李叔故事还没说完,后来啊,剩下的五个人哆哆嗦嗦站在屋内一直等到了天色大亮,主人家的人起来,才发现了这一切。当时就报了案,找了大夫。不过那两个直挺挺摔倒门槛上的两个人最后还是没能救回来。
    后来来了个道士,说是这八个人由于八字太硬,把死者冲撞了,所以才会出事。
    胖子手一直捂着鼻子,问:所以八仙最后才变成了四个人?
    李叔说:大概是这么回事了,毕竟是个故事。
    本来一直陈岑莫的钱叔笑了笑,我看他笑的古怪,感觉其中还有些内情,于是战战兢兢问:不是死了三个,还剩五个的么?
    钱叔瞅我门一眼,清了清嗓子才告诉我们另外一些事情。
    我们这才知道,这故事还没完。
    后来经过官府调查,原来张三并不是真撞柱子死了,而是其他三人谋财害命。那三人先是下药,让其他五个人睡着。然后把张三杀了,伪装成撞柱子的模样,再慌慌张张把其他人喊起来。
    然后让另外两个自己人去找主人家跟大夫。
    我和胖子听完焕然大悟,要真是张三自己撞柱子死了,那得多大动静啊。别人虽然是大户人家,但房子也没有大到这么大动静也察觉不到的地步吧。
    胖子问钱叔:那后来呢?
    钱叔说:谋财害命的那三个人中死了两个,后来案子破了,剩下那人也被捉了,据我爷爷那一辈说的版本里头,那人最后在狱里发疯自杀了。
    我和胖子听完冷汗直冒。
    李叔说:看你俩胆子小的,这故事我们本地孩子都从小听的。
    钱叔又沉默了下来,也不知道有什么心事。
    八仙当中死了四个,久而久之,也就变成了现在的必须要四个人来守灵。不过八仙这称呼到是流传了下来。
    胖子说:狗日的怎么不干脆不要八仙?
    说是这样说,但老祖宗的事儿,谁知道?
    我们又吃了两个菜,和钱叔还有李叔熟络了一些,他们又补充了两句。不过都是当地传闻。
    据说,虽然后来是改成四仙了,但是其实守灵的时候,还有个看不见的第五人,倘若守灵的时候谁不小心睡着了,那第五个人就会出现。
    我壮着胆子让李叔别瞎扯了,我们好歹也在这儿帮忙守过几次夜,又不是没见人睡过觉。
    李叔哈哈大笑起来。
    我和胖子这才知道,李叔就是看我们年纪小,准备找乐子,吓唬吓唬我们。

    第二十七章  人哪去了
    
    之后我、胖子、李叔和钱叔守在灵堂聊天扯淡。
    聊了会,胖子要去撒尿,由于是农村,主人家的那个茅坑实在是臭,而且大晚上没灯,容易一脚踩下去,所以我俩跑出去撒尿。我们出门的时候,心里头还惦记着刚才的故事,所以特别小心那个门槛。
    出去之后,我们特地绕了个远路,免得冲撞了死者。结果裤子还没脱,李叔也跟出来和我们一起小解。
    那时候天寒地冻的,外面那个冷,我们艰难滋完尿,回去发现钱叔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李树说可能是去弄吃的去了。
    我们就和李叔坐着聊天,聊着聊着胖子忽然问:你们刚才不是说,守灵的时候虽然要四个人,但是如果有人睡着了的话,第五人会出现?
    李叔愣了愣,说是啊。
    胖子指了指床上老爷子的尸体,问:这算不算是第五人?
    我让他别瞎鸡巴胡扯,大晚上还让不让人守夜了。
    李叔哈哈笑:你这朋友真有意思。
    不过胖子这么一说,我心里就开始有些发毛了,总觉得老爷子会不会突然坐起来。
    我们坐了一会儿,由于天气实在太冷,李叔拿出酒和我们一起喝,喝了两轮,还没见钱叔回来。李叔就说他出去找找。
    最后堂屋里就剩下了我和胖子两个,等了十来分钟,也不见李叔和钱叔回来,胖子说:他俩不会大晚上出去嫖了吧?
    我白他一眼,这天气谁愿意脱裤子啊。
    我俩又等了差不多十分钟,前后加起来快半个小时,都没见到李叔和钱叔的影子。
    胖子说会不会喝醉了躺在外面了。
    我心想,这不太可能,李叔和钱叔的酒量明显比我们好,我们都没事,他们不可能有事。
    胖子建议出去找找。
    我看了堂屋一眼,这里就我们和老爷子的尸体,不管我和胖子中谁出去找李叔和钱叔都不合适,到时候主人家起来看到屋里就只有一个人,估计还以为我们在偷懒。
    胖子着急了:万一他俩在外面冻死了呢?
    我说:别瞎说。然后让他去喊主人家的人去找下钱叔和李叔,我则准备添纸钱和续香火。
    胖子特不喜欢尸体,所以也答应了。
    我蹲下身开始烧纸,刚丢了两叠纸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听到啪的一声,屋里的灯就全熄灭。紧接着里屋门边传来重重一声响,好像是什么东西撞上了。
    我吓一跳,幸好的是,铁盆里的纸钱还烧着,香烛也还有些光,屋子中还放着火炉取暖。借着光抬头往那边看去,原来是胖子刚准备到后头去喊人的,结果灯一下熄灭,所以这孙子吓的撞门上去了。
    胖子捂着脑袋嘴里骂骂咧咧。
    我让他小声点,毕竟帮别人守夜在。
    胖子说了声,然后准备继续去喊人起来。
    我让他回来。守夜的时候,全家都是亮着灯的,突然跳闸,主人家肯定会有所反应,胖子没必要再去喊别人起来,直接等着别人过来就是了。
    胖子回来坐好,把手伸到炉子边上烤火,我添完纸钱、续完香烛也过去坐着,四周静的吓人,只有一些微弱的光,我和胖子都不敢往老爷子那边看,心里直发憷。
    过了两分钟,胖子忽然说:他们怎么还不来
    在穿衣服吧,等等呗。
    又过了两分钟,我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按理说,这屋子也不算大,毕竟是农村,虽然分前屋后院的,但我们之前就知道,每个屋子基本都有客人住着的。就算没人来,这么大动静,我们也应该听得见穿鞋、穿衣服的声音。
    可是现在的情况是啥声音都没了。
    胖子扯我手臂:去看看?
    我望向灵床上的老爷子,老爷子眉目慈祥,虽然没有什么血色,但在烛光之下,也并没有显得特别狰狞,看起来也不像是会闹鬼的样子。
    我点点头,让胖子快去快回。
    胖子站了起来,没一会儿又坐下来,我问他咋了。他拉着我说他一个人不敢去。
    我四下瞅了瞅,四周静悄悄的,唯一有光的地方就是这个堂屋,不过堂屋里还有一具尸体。换我,我也不敢到处走。
    胖子说:这也太邪乎了吧?
    我心里有些发憷,拉着胖子小心翼翼到了后头的一间屋子门前,没记错的话,这里肯定是有人在睡觉的。里头黑漆漆的也没有光,不知道有没有人在里头。
    胖子小声喊了句,里头没回应,于是我俩准备进去瞅瞅,结果前脚刚迈出去,外头传来一身喊。
    学生呢?那两个学生呢?
    胖子一喜:李叔、钱叔回来了!
    我和胖子跑出去一看,借着堂屋的那星星点点的火光,看到钱叔和李叔正在堂屋四下环顾。
    李叔问我俩跑哪去了。
    我们反问他俩干啥去了。
    钱叔和李叔尴尬笑了笑,原来我们刚才出去撒尿的时候,钱叔这老爷们不好意思跟我们一起,于是自个儿从后院出去撒尿。撒完尿身子有点冷,想到家里有自己晒的牛肉干,于是准备拿过来吃。
    我瞅见钱叔手上拿了个大袋子,心里明白了大半。
    胖子哈哈笑:大老爷们撒个尿怕啥。
    我踹他屁股,让他别问了,男人之间,这种隐私的事儿最好别问胖子不好意思坐下,钱叔把牛肉干拿出来分给我们吃。这牛肉干也不知道怎么做的,吃起来特别干,而且味道不咋滴,跟吃泥巴似的。李叔和钱叔问我们屋里怎么了,怎么没灯。
    我和胖子把事情一五一十说了。李叔说别人家都没事,可能是跳闸了,于是去找工具修。
    钱叔陪我们坐着,胖子这人心里藏不住事儿,好奇问:家里怎么没人了?
    钱叔说:不可能啊,这不都在屋里睡着。
    我和胖子说没人,钱叔站起来去瞄了下,转头我们瞅见他阴着脸一瘸一拐回来:人都哪去了?
    我和胖子哪儿知道。
    不一会李叔回来,皱着眉头说:工具怎么都不见了啊。老赵他们人呢?他说的是这家屋子的主人。
    我们面面相觑。
    我看到胖子脸吓的一抖:遇鬼了?
    钱叔拿眼珠子瞪他:别瞎说。办丧的时候,谁愿意被人说闹鬼啊。
    李叔让他别和小孩计较,然后又在屋子里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人。
    我和胖子有点儿不信邪,这好好的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胖子说:要不咱也去看看?
    说实话,我心里头也没谱,干脆就和胖子拿着蜡烛一起去转了一圈。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家子人包括宾客竟然全不见了。只见到他们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不像是有睡过人的样子。
    屋子不大,我们一会儿就找完。
    结果愣是一个人影都没。
    我和胖子回到堂屋,李叔和钱叔也不知道凑在一起商量啥。见我们回来,拉着我们坐下,说:已经快四点了,还两个小时差不多就天亮,我们等着吧。
    我觉得有点儿不对劲,胖子小声嘀咕:人不见了,他俩都不慌啊。
    我也有这个想法。
    胖子小声跟我说:他们不是鬼吧?
    我干笑两声。
    似乎是猜出我们的想法,钱叔笑了笑:你俩是不是以为我们是话说到一半,他忽然站起来朝我们扑过来。
    我和胖子吓的凳子都摔了,来不及叫,连滚带爬往外跑。
    岂料听到后头一阵笑:看你们那胆子。
    我和胖子这才知道被耍了。
    然后那李叔拉我们回来坐好:他们一群大活人,还能就这样不见了?好几十号人啊。
    我和胖子一想也是,就算闹鬼,也不可能一次性把好几十号人弄不见吧。或许是我们出去撒尿的时候,他们正好有事儿,所以就出去了。我们撒尿那会,为了不冲撞死者,所以特地饶了远路,趁着这个时候,有人走了我们不知道也有可能。
    那时候我真心没敢细想,只想着快点把晚上熬过去。
    胖子嘴里犯嘀咕:怎么就这么巧呢?
    李叔和钱叔活的岁数比我们大,淡定多了。
    我们吃吃喝喝,钱叔带过来的牛肉干不一会就被消灭掉。胖子吃完,裹了裹衣裳:怎么越来越冷?
    我们围着炉子,也有这种感觉。
    钱叔去添了两块碳,但是顶不住外面那风呼呼的刮。虽然门没关,但是用厚棉布当帘子堵着。可即便如此,我们还是有种风直接吹在身上的感觉。
    胖子冻的直哆嗦,嘴唇都冻紫了。
    我也好不到哪儿去,钱叔也是冷的不行。
    李叔身体好,情况比我们好一点儿,但也好不到哪儿去。
    大家都知道,有时候冷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容易犯瞌睡。胖子在凳子上缩成一个球,眼皮子一直打架。我看了看表,马上就五点半了,估摸着待会就有人送早餐来,于是让他别睡,胖子苦着脸说他也不想。
    这时候钱叔建议我们站起来小跑两圈。
    李叔说这哪行。屋子里还躺着尸体,四周又黑漆漆的,这样乱跑不大好。
    
    第二十八章 邪乎
    
    可是天气越来越冷,我和胖子没办法,只能越靠越紧。胖子悄悄撞了撞我,说:钱叔和李叔关系什么时候变好了?
    记得没错的话,钱叔话是挺少的,而且和李叔两人看上去有些生分。我瞅了瞅,结果现在钱叔和李叔之间似乎变得亲密了许多。
    我心想这俩到底经历了什么?
    胖子声音压低:他俩会不会是鬼?这一屋子人都是他们变不见的?
    他刚说完,我心里就打了个冷颤。话说,事情似乎是有些不对。
    胖子说要不咱两跑路吧,再这样下去得冻死。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胖子这话说完。我就觉得钱叔和李叔的样子就变得有些恐怖。只见到他俩脸色青白,眼睛直勾勾看着我们。
    我心里直发毛。
    钱叔、李叔,现在几点了?我小心问了一声。
    钱叔机械般伸出手,借着火光看了看表,说快天亮了,让我们别着急。
    李叔呵呵笑着,声音尖细,问我们是不是怕了。
    我哆嗦着说没。
    这时候胖子忽然扯着我的胳膊,小声让我看钱叔的腿。
    我胆战心惊瞅过去,这会儿可能由于太冷,钱叔身子缩着,整个人也在椅子上缩成一团,所以裤腿就缩了上来。那裤腿空荡荡的飘着,裤管和鞋子之间仿佛没有任何东西连着我忽然想到了东村果园里的事儿,吓的一个机灵。胖子也被吓到,差点儿叫出来。我拉住他让他冷静。
    我俩盯着钱叔的脸看了一会,钱叔也盯着我们看,在暗淡火光下,谁都不知道他那张脸下一秒会变成什么样。
    但他没动作,我俩都不敢动啊。
    老爷子的尸体就静静的躺在一边,整个堂屋的气氛变得异常诡异。
    我们大气不敢踹。胖子哆哆嗦嗦说:我数一二三,一起跑我吓的腿都软了,说好。
    结果才数到二,这胖子啊呀一声就跳了起来,结果太急了,摔在地上。我吓一大跳,顾不得其他,疯了一样手脚并用往外逃。
    胖子在后头狂喊你等我啊。
    原来这孙子刚才是脚抽筋了我立即转头拉起他,两人磕磕碰碰往外狂奔。
    只听到李叔和钱叔在后头喊:你俩干啥啊?!
    我哪敢理他们,和胖子出了屋,一路奔了三五分钟,直到远离了那间屋子,才舒了口气。
    夜晚的村子不像城市,没有灯火,也没有车鸣。四周黑漆漆寂静一片,我和胖子站在村子中央,四周风呼呼的刮。
    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腿打滚,刚才拿一下忽然抽筋,能撑着走这么远算是求生本能。
    我没管胖子,而是打望了四周一眼。
    不知道为何,这村子和那屋子一样安静的可怕,除了四周呼呼的风声,甚至连犬吠都没。
    农村大院基本都有养狗的,虽然现在天寒地冻,但我和胖子在外边这样跑,那些狗怎么一点动静都没?
    胖子在地下滚了半天,见没人关心他,破口大骂:你个畜生,没良心的。
    我让他先别叫,然后把情况告诉他。胖子吓的一个机灵,一瘸一拐站起来,拉着我要走。
    我往四周看一眼,无奈说:往哪走?
    胖子也四下看一眼,我俩并不是第一次来这个村子,但从未在村子里闲逛过。夜晚的村子都长一个样,红砖墙矮平方,根本不辨方向。
    胖子随便指了一个方向,说跑了在说。
    我扶着罗胖子一瘸一拐往那边走了五分钟,结果又绕了回来。
    胖子说:卧槽
    我还以为他发现什么,于是问他。他扭扭捏捏,说他想撒尿。
    他问我怎么办,我让他闭嘴
    这应该是鬼打墙,别的我不太会,但鬼打墙的故事以前在乡里听过许多。鬼打墙有很多破解方法,奶奶曾说过,碰到这种情况的时候要骂两声,是男人的话就原地撒个尿,然后壮着胆子往前走就是了。
    胖子问我要是女人碰到鬼打墙怎么办,我被他烦的不行,乱扯道:天气不冷的话,就躺下睡着等人来救。
    胖子:
    其实真碰上的话,还真不能随便乱跑。不管男女,使劲把舌头咬一下,借着那股疼劲儿清醒过来就成。要情况太严重,顶天也是把舌尖咬破,用舌尖血破了这鬼打墙。人体三大阳:舌尖血,中指血,心头血。这三大阳专门破煞的。
    我说:我撒不出尿,你撒一个吧?这时候我忽然闻到一股骚味。
    胖子摇摇头,哆哆嗦嗦说刚才在裤子里尿了一点,后来被吓着了,暂时没尿意,尿不出来我说卧槽
    胖子扭扭捏捏站在那儿,我也搞不太清楚尿到裤子里的尿能不能破鬼打墙。
    我让他把裤子脱下来试试。
    胖子死活不依,我这才知道,原来这货没穿秋裤,就外面一条厚裤子,脱下来就只剩内裤了。
    我俩最后没辙,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后来又选定了一个方向,胖子一瘸一拐在前开路,大概走了五分钟,我们两也不知道走到哪儿了,胖子指着旁边一个房子问:我们是不是到过这里?
    我瞅了那房子一眼,心里咯噔一下,这他妈不就是我们刚才逃出来的那个屋子么。
    那屋子外还扯着厚棉黑门帘,停着花圈等一干东西。
    我和胖子打着抖,胖子说:你去看看。
    我瞅着那黑门帘,不敢掀开,说:要不咱不进去了吧?
    胖子犹豫了一下,说好。
    不过最后我们还是忍不住,把门帘掀开了一角,只见到钱叔和李叔还和我们离开那会儿一样坐在凳子上。我看到他们,忍不住一颤。他们似乎有感应似的,就在门帘子被掀开的同时,齐刷刷回头看我们。他俩脸色青白,不知是人是鬼钱叔和李叔同时开口,声音机械:你们
    我和胖子吓的叫起来,哼哧往外狂奔。
    后来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我们停下直踹粗气。我想说些什么,胖子忽然啊的叫起来,指着我身后让我看我回头一看,不知怎么回事,竟然又绕回了灵堂一只手从黑门帘子里伸出来,想要掀开门帘。
    我和胖子二话不说,头也不回狂奔。
    我俩边跑边回头,直到亲眼确认了那间屋子消失在我们视野的时候,才停下来踹粗气。
    我刚准备说话,胖子又指着我身后让我看。我扭头一看,又回到了刚才那间灵堂黑门帘子里,有只手慢慢伸出来。我和胖子再也跑不动了,只能惊恐看着那手掀开门帘子,我和胖子直吞唾沫,生怕里头蹦出什么东西来。结果出来的是钱叔和李叔,他俩看着我们,说:你们咋咋呼呼干啥呢?还守不守夜了?
    我和胖子靠着身后的墙壁,也只有这样才让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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