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顾倾城灵异侦探事件簿-第4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当下我微微冷笑,一口饮尽杯中的奶茶,准备离开。

陈涛看见谈判破裂,开始作最后的努力:“顾小姐,难道你不想知道死者的家属是谁?”他看见说话并不能阻住我的脚步,开始在我背后大声叫了起来:“我告诉你,他们是凌氏家族,本城的人叫他们‘黑羚’。”

我停住脚步。

这“黑羚”家族在本城可是赫赫有名,虽说不比纽约的刚只手遮天,但也是翻云覆雨的角色。当今负责人凌可夫不只是商界巨子,更是政界大佬,家世富可敌国,连当今元首都对他非常客气,年年亲自接见,颁个“杰出民营企业家”之类的荣誉奖项以回报凌氏家族年年以亿计的本城投资。

但这凌氏家族尽管财大气粗,朝中有人,但却风评不佳,原因在于其资本积累是以偏门起家,以后虽然竭力漂白上岸,但据说仍与黑暗势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黑羚”的绰号便是暗指于此。

不过我停步的原因倒不是因为陈涛的恐吓,而是我一听到这个家族名字心里就隐隐觉得不安,这不安让我停步以作进一步确定。

陈涛看见我站住了,以为我吓得不能动了,脸上大是得意,笑道:“我的病人凌霄就是凌氏的人,而且不是什么旁支末系八辈子扯不上的人,她是凌老头的外孙女儿。你想想看,如果凌老头知道你跟他最心疼的外孙女的死有关系,你的下场会怎样?”他洋洋得意地说:“怎么样,跟我合作吧!”

我冷笑两声:“病人这样有背景,为什么会躲在你一间小医院里面?”其实仁生医院并不是小医院,医疗设备跟人员虽然不能说是顶级的,但在本城也可跻身一流之列,我这样说,其实是想打击口出狂言的陈涛。

陈涛愣了愣,随即笑道:“一定是因为本院的医疗水平,而且,凌氏也不愿引人注意。”

前面的回答有自吹自擂的嫌疑,后面的有几分道理,假如凌氏当家人的外孙女儿因病住院,这消息一给本城记者得知,说不定隔天报纸头条便会出现凌氏继承人排位升降预测表。

我转身大步走了回来。

陈涛脸有得色,随即就有点变色:“你想做什么?”

我一手抓在他衣领上,把他的头扯得低下来,我瞪着他的眼睛:“老实告诉我,我朋友的失踪是不是跟你有关?”

陈涛本来还是一副倨傲的神色,伸手要掰开我的手,但是却无法奏效,他奋力想抬头,但是脑袋不能挪动分毫,他的气焰严重受挫,只得好好答我:“不是我们干的。”

我冷冷道:“但是我的朋友最后是跟你们的罗能杰在一起。”

现在我极度怀疑这群丧心病狂的所谓科学家们为了要挟我,劫持了苏眉,要挟我跟他们合作。想深一层,我甚至怀疑那罗熊猫今晚是借机接近我,然后偷空在苏眉的食物里面下毒,制造一连串事故,好使我们乖乖跟他们合作。

但这种猜想也有不合理的地方,偏生这么巧,同一个晚上他们一再研究的对象竟然神秘死亡。不过,也不排除他们虽然没有料到那病人会突然死亡,但早已决定找我合作参与研究。毕竟,罗熊猫找我的时候确实表露出合作的意图,但那时他们的寻求合作应该不是寻找逃跑的怪物才对,他们本来打的主意我现在不得而知。

陈涛给我扯得低下头去,脖子给自己的衣领勒住,连呼吸都困难,极其狼狈地说:“罗能杰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劫持贵友。我们之前只是想找你们帮忙研究这个奇怪的病人,毕竟你们遭遇过不少奇怪的人和事,或许会对我们的研究对象有独到的见解……”

我冷冷地说:“但是我朋友是在病中,你怎么解释她跟罗能杰同时失踪?”

陈涛苦笑道:“我对此事实在不知,现在可以再打电话给罗能杰,看看他在干些什么。”

我放开了手,陈涛咳嗽连声,见我一直瞪着他,连忙掏出手机来打电话,刚才的气焰完全消失了。

这一次,电话居然接通,陈涛把自己的手机交给我。电话里传出罗熊猫的声音,他说:“是顾小姐?苏小姐自己回去了,对,对,她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本来好像很虚弱,但是苏小姐接了个电话,好像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就离开医院出去了。”

我心中一片萦乱,这苏眉,少有这样没有交待的事情发生。她是我的拍档,如果遇上什么特殊事件和案件,她都会第一时间通知我,像今晚那样自己失踪,毫无音讯的事情之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而且她不但忘了告诉我一声,甚至连自己没有完全恢复的身体都不在意。这样看来,这件事情一定很紧急,很重要。

罗熊猫还在手机那头“喂喂”地叫着:“顾小姐,你有兴趣加入我们吗?我们的研究结果一定会惊动全世界的……”

我用一盆冷水浇熄他的热情:“对不起,我对异形没有兴趣。”顺手合上手机。我并没有对他口出恶言,罗熊猫跟面前的陈涛不一样,他只是幼稚的天真和不识时务,跟陈涛的阴险不能并谈。

我将手机递给陈涛,陈涛伸出手来接,讪讪说:“我都说不关我们的事……”

我一缩手,陈涛接了空,愣愣地看着我。

我把他的手机在手里抛了抛,看得他心惊肉跳,我说:“那么你刚才要挟我的事情,凌氏家族已经知道了吗?”

陈涛看着我手里玩弄着的手机吞了口口水,字斟句酌地说:“凌霄死了的事情,他们一定已经知道了,但是跟顾小姐的关系,我就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了。”

我冷冷道:“但是你刚才说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们。”

陈涛苦笑道:“顾小姐,其实医院里出了这样的事情,又有警察来过,就算我不说,凌氏也一定自己查得到。”

我一愣,他说的倒没有错。我突然紧张起来,难道凌氏家族的报复行动已经展开,但因为我还给警察询问,他们就先从我的拍档苏眉下手?

我顺手将手机扔回给陈涛,转头就走。心里在想假如苏眉真的落入凌氏之手,我该从哪些渠道入手去救人。

陈涛居然在我背后说了句:“顾小姐,还是跟我们合作吧。现在只有我们的研究可以证明顾小姐的清白,我们可以证明凌霄在今晚出事之前已经是一个半死的宿主。”

他不说这一句话我已经把这事抛在脑后了,现在他这样一说,我登时无名火起,“霍”地冲回来,真的想打他一顿。

就在我拳头挥起的一刹那,我的手机响了。

“城城,快回来!我有急事找你,这么晚了,你还在外面勾搭谁?”这懒洋洋口不择言的声音赫然来自苏眉。

这个电话适时救了陈涛。

当我回到家里的时候,苏眉正坐在沙发上等我,严格来说,她坐在被一堆行李簇拥着的沙发中央宛如河心孤岛的鲁宾逊一样姿态地等我。

她因为经过一场折腾,现在脸色还有点发白,但是精神看上去却好得很,我感觉至少比我的神色要舒展多了,她满目都是兴奋之色。

我还没有来得及问她为什么失踪,苏眉已经急匆匆地跟我说:“我现在要赶明天早上六点三十分的飞机,跟你说一声,最近我都没有时间回来打理事务所。”

我怪叫一声:“这当儿你打算撇下我去旅行?”

苏眉有点不好意思:“不是旅行,我要去办点事。嗯,要去找一个人,事出突然,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他没有死掉,我必须去找他……”

她说得吞吞吐吐,不伦不类,但明显是下了决心,这个人似乎对她非常重要,使她不顾一切抛下事务所这摊子给我一个人负责。

我一摊手,长长叹了口气:“去吧,去吧,我并没有权力阻止你。但是你得作好心理准备,你要找的人没有死,但你回来的时候我也许已经死了。”

苏眉皱眉:“不用这么夸张吧。过去我也常常跑去尼泊尔拍照,那时又不见你要生要死。何况,现在有邵家兄弟帮你……”她朝我挤挤眼:“我是特意留给你的机会。”

我没好气:“我不是说这摊,事务再多也不会累死我,我总不会一个人接做不来的案子。我说的是另外一件事。”接着将给苏眉找病房,结果惹上一宗谋杀案,又跟陈涛等人打交道,最后还扯上凌氏家族的事情说了一遍。

苏眉起初不住看着墙上的钟,勉强耐着性子在听,后来越听越惊奇,眼睛越瞪越大,到听到“黑羚”家族的时候,她更是忍不住轻轻地抽冷气。

我苦笑道:“最近又开始走霉运,不知为了什么惹上这样一宗官司,还跟这样的家族沾上关系。”

苏眉皱起了眉头,这回她是替我担心,忽地一拍大腿:“俗话说:贫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我们斗不过,可以躲啊。”

我奇怪地看着她。

她兴奋起来:“没错,你可以跟我一起逃走,顺便帮我找人。等事情告一段落,他们自然知道怀疑错人,那时再偷偷回来。没错没错,就这么办!‘黑羚’虽然财雄势大,但手爪未必能伸出到国外,何况在国外,我们有我们的朋友,无论如何总比在他们的势力范围之内好过得多。”

苏眉还是非常重视我这个朋友的,至少没有有异性没人性的把我扔下就走,我心里很感激,但又想起:“我们两个都不在,那侦探事务所不是要关门大吉?”

苏眉没好气:“偏偏有你这么看不开的人,连命都没有了,还要事务所干什么?何况,事务所就是需要不时关一下门,才能显示主人的厉害,厉害到忙不过来呀!你看那些顶级富豪,谁是一年到头干到晚的?他们喜欢躲在私人小岛上度假,全世界的人找他们不着,急得团团转才凸现他们的重要性。”

一席话说得我哑口无言,只得苦笑道:“那么我总可以问一句,我们这是要到哪里去避难呢?”

苏眉笑眯眯地大声应我:“尼泊尔!”

我应声晕倒。

我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需要去到一个战争、动荡、寒冷、饥饿交织的地方去展开我的避难之旅。

 第七章 神的侍者

这是我第一次到尼泊尔,踏足在加德满都的土地上,看着身边的三个人,一时有种非真实感。

苏眉之前已经来过来几次,这里可以说是她的地头,一下飞机,就领我们走上王宫大道,我好奇地从车窗往外张望,这里应该是加德满都最繁华的大街了吧,充满了阳光、汽车,行人、灰尘和汽车废气……还有印度的三级电影海报……

身边有人随口说:“这么多庙宇,有点像西藏。”说话的人是邵康柏。

随即有人否定:“不,像中原的大唐风范。”反对的人是邵康文。

忘了说一声,我毕竟还是不能做到像苏眉那样来去无牵挂,这侦探事务所是我的心血,是我的人生,是我的梦想……所以,我临行前致电邵康文,请他代为照应。谁知接电话的却是邵康柏,这机灵小子三言两语间套出我们会去尼泊尔,登时热烈响应。当我发现要解释清楚非常麻烦的时候,已经反对无门。

机场入闸前五分钟,邵康柏提着行李袋驾到,身后还跟着他老哥。

康柏向我挤眉弄眼:“想把烂摊子推给我,自己去旅行散心?门都没有。”

康文则微笑着说:“尼泊尔适合旅游,也适合冒险,之前已经期待很久。”

结果弄到一个避难之行好像阖家旅游。

不过不能否认,有他们两兄弟陪伴在侧,无论到了世界哪个角落,也是可以放心的,而且旅途绝对不会无聊。

现在我听到康文这么一说,开始认真打量那些接连从车窗掠过的庙宇。

加德满都素称“千寺之城”,果然五步一寺、十步一庙。方形的院落,尖耸的塔顶,特别是倾斜的多层重檐,这种建筑风格少见于印度、西藏,倒和我们的中原特色遥相呼应。

我不禁点头:“我同意康文的意见。”

康文微笑道:“玄奘的《大唐西域记》里描述:‘尼婆罗国’有巍峨的七层宝塔。这‘尼婆罗国’便是指尼泊尔,那时两国已经有往来。”

我素知康文渊博,却不知道他连这个都有研究,不禁肃然起敬。

康柏却耸耸肩:“就算宗教再兴盛,这里还是塞满了军人。我看他们也不知道自己需要哪个保护神。”他话里的“他们”指的是尼泊尔的人民。

苏眉闻言转回头来:“告诉你们一个故事:传说尼泊尔人民有一个精神上的保护神,而国王也是保护神,所以国王与那个保护神是绝对不可以碰面的。”

我们的车子在王宫大道上缓缓行驶,耳边不断听到寺庙内传出的六字真言歌曲:噢玛尼波迷哄……噢玛尼波迷哄……噢玛尼波迷哄……,我眼中看到的却是最繁华的路中心集中了大批的警察,还有国王雕像下围绕的军队。

我叹了口气。

随着我的叹气声消失,我们的车子骤然停了下来。运载我们的当地司机下车跟截停车子的军人说了两句话,又跳上车来,开始耐心等待。

苏眉操着不正统的当地语言跟那司机沟通。

过一阵她转头告诉我们:“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不肯告诉我,只说麻烦很快就会过去,就像一阵风吹过一样快。”

我们的车子在大街上停了十来分钟,然后把我们载到旅店去。

这旅店环境还不错,价钱低得吓人,苏眉说她每次来都住这一间,然后嘱咐我们千万不要把衣物甚至鞋子拿出户外,一定会不见的。苏眉把我们安置在旅店,就开始她自己的寻人行动,至于我们怎样找节目,她说可以找当地导游,她不会负责。

我看着她迅速消失的身影直叹气:“女人,女人。”我感慨得忘了自己也是她的同性。

我想去寺庙看看,康柏嫌闷,只有康文陪我。

在离酒店不远的一个藏传佛教寺庙,我看到了虔诚拜佛的人,寺庙上方有代表和平的鸽子盘旋飞舞,寺庙门前守着拿着枪支的军人,这三者凑在了一起。

大概是我脸上的神色过于悲天悯人,康文对我笑:“进去拜一下吧,感受一下他们的虔诚。只要精神上能安稳,外界的困苦就只变成是尘世必经的考验了。”

很唯心,但是我是宁愿接受的。

走进去,拜了宝相庄严的佛,却发现进来的拜佛的人并非都那么虔诚。有不少人拜完了起身就往侧门急匆匆的去了,好像那里有着什么吸引着他们,要比眼前的佛像更让人信服。

我忍不住找了一个长得跟中国人很像的人来用英语问,尼泊尔的人种很多样,其中长得最像中国人的是玛嘉族人,他们是最大的少数民族。

我的运气很好,这个玛嘉族的尼泊尔人会说英语,虽然带着浓重的当地口音,但还是借助手势的帮助让我们了解他的意思,他告诉我们,在侧门里面住着一位“神的使者”,那些信徒都是找他去占卜自己未来的事情。

我非常惊讶:“神的使者?那不就像是活佛么?还是耶稣?”

康文忍不住扯扯我的衣袖,得罪别人的宗教是很重的罪,而我这鲁莽分子却浑然不觉。

但对方居然大表赞同,说这位“神的使者”虽然年纪很轻,但对于过去未来却无一不懂,是具有大能的人,很有可能是活佛转世来打救世人。

正说着话的时候,我听到侧门里面传出一个女子声音,她说的是英文,牛津口音。

我大吃一惊:“这活佛是女的?”

不不,对方告诉我,活佛是男身,但是他跟信徒语言不通,所以有一位懂英文的助手来帮忙传达神谕。

居然有这么现代化的神使,随身还佩戴翻译。我立即大起疑心,问那玛嘉人:“神的使者占卜可收费?”

对方却一副我亵渎了他的神的模样,昂起下巴告诉我,神使的任务是让世人知道未来,替人们选择一条正确的道路,这是高尚的任务,并不是世上的金钱能交换的。

教训得我唯唯诺诺,紧接着对方却说,给神使供奉是当地的规矩,是一种表现对神的尊敬的供养,跟神谕是没有关系的。

听到这一句,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是不收费,其实不过是换个名目罢了。

玛嘉人被我笑得脸都黑了,康文连忙上前说了一番他也很尊重宗教,很敬重神使之内的客套话,才令那人的脸色缓和下来。

我却一直看着那有人不住进出的小小侧门,对里面的神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等康文打发走了那个死脑筋的玛嘉人,我一扯他衣服:“来,我们去会会这神使。”

康文笑道:“何苦坏人衣食,也破坏了这里的人的精神寄托。”

我道:“我只是想去算算我这次旅行是否顺利。”把康文扯了进去。

侧门是很小,但一进室内,却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这是一间颇大的静室,约有三十平米宽阔,最里面自顶而下扯着落地的厚厚黄布幔,将空间隔成一大一小两格。那神使和翻译的女子想必就是在布幔的后面隐藏,而布幔前的大空间内放着十来张椅子,现在上面都坐满了前来求解的人。

侧门的右手边便是一个放在地上的巨大木箱,每一个求得解答的人都会从唯一的侧门离开,都会经过这个足有半人高的大木箱,都会虔诚地掏出钱币来投进木箱,然后膜拜。

我细声说:“这么大的箱子,要填满想来很不容易。”

康文看我一眼,像是有点怪我顽皮,但眼神里带着笑意,倒也不是太责备我的胡闹。

那些来求解的人排着队等,却一来一去,排位推进得快得不得了,有的刚坐到布幔前不到三分钟,连椅子都没有坐热,就站起身来离去。这号称无所不能的神使打发这些虔诚的信徒就像打发叫花子一般干脆利落,让人看不惯,偏偏那些离去的人无论坐着在等的时候多么愁眉苦脸,这一站起身来离去都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有些还露出了笑容。

我是绝不相信假如有头痛发热或者更大的痛苦时给人说上三分钟,赠两句良言就可以袪病化吉的。但有道是:花钱买安心!看着这些人来和去截然不同的表情,信然!

不过三十多分钟,排在前面的十来人已经打发完毕,轮到了我。而我身后,也已经多了十来人在等。我不禁暗自叹息,这神棍可当真了得。

我坐到了布幔前的椅子上,布幔后面一个女声立即用英语问我:“有什么可以帮助你?”太职业化的口吻,我皱皱眉头,沉吟道:“我惹上大麻烦,是以来尼泊尔散心,请问可会逢凶化吉?”

若真是神棍,我这么一说,他一定会打蛇随棍上,索性有多凶险说多凶险,就算不凶险也说很凶险,然后却又表示麻烦最后一定可以解决,只要我舍得破财挡灾云云。

不过这次布幔后面的神使却不像对付其他人那么快速,他似乎真的在作什么法似的,在布幔后面一番动作。我暗暗好笑:这番动作,也不过是为了多骗我几个钱,因为见到我是外地游客,是一条难得的大鱼。

布幔后的神使沉吟了一番,缓缓说道:“你是受到一股势力压迫才逃来这里的,你这次惹的确实是大麻烦。你给人误会,还扯上官司,对方势力是你难以抗衡的,不过,最后事情会变得顺利,你……”

我听他说出第一句,已经张大了口,非常吃惊。

他说的话跟我猜的大同小异,不过他却说出了我是遭一股难以抗衡的势力压迫,而且扯上官司,最最重要的是,虽然这番话他并不是对着我说,而是以他的母语细声对着那翻译说,但是我听得千真万确,不但是我国的纯正的语言,而且这把声音我非常熟悉。

我转头看看康文,他也一脸疑惑的样子。

我当机立断,一手便往布幔拨去,我有百分之五十的信心肯定这布幔后的神使是我认得的人,我想看他的真面目。事关重大,就算是得罪了这些信徒们,我也顾不得了。

就在我的手接触到布幔的一刻,有人在布幔后面低声呵斥,一手扯住布幔另外一头,不让我扯开,这人的力气颇大,我一时拉不动。而那些坐着的信徒们看见我冒犯神使,纷纷站了起来,开始用他们的语言骂我,有几个还走近来想拉开我,但都教康文给拦住了。

康文拦住那些人,给我一个眼色,我会意是让我想干就干,速战速决。我登时打起精神,不能从旁扯开布幔,难道我不能从下面掀开它们么。于是我蹲下握住布幔,自布幔下方钻了进去。

就在我钻进布幔,眼前一暗,还没能完全适应环境的光线的时候,有人怒叱一声,一脚向我踢来。我听声辨别,这一下又准又狠,还没踢倒,带起的劲风已经扫到了脸颊发痛,而且是趁着我刚钻进来正打算直起身子的一瞬间,时机拿得刚刚好。这名女翻译居然还是一个精通西洋拳的技击高手,如果换着旁人钻进来,身子还没站直,什么都还没有看清楚已经教她一脚踹了出去。

不过她攻击的人是我,我的第一个反应是对方很厉害,第二个反应是得提防她的后着,因为这样,所以我不能再往下打滚避过,也不能侧身横避,这两种躲避方法都会使我陷入被动,多半在下一脚会给踹到从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因此我不避不闪,辨别她腿的来势,交叉双拳拦在那里,要硬挡她一下。尽管以双手对腿,我一定会吃亏,但这总比踹成滚地葫芦要好。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她的腿已经跟我的双拳相交,“啪”的一声,我双手痛得发麻,人却借劲直起身来,对方显然对我的反应也很意外,居然站定就没有继续进逼。

我趁机退到墙角,双拳依然防备在身前,敌视对方。

这一眼,直让我吃惊得忘记了手臂的酸麻发痛。我口吃道:“是……是你,……你们!”

对方甩甩头发,愤愤地说:“怎么到哪里都遇到你这瘟神!”

我是做梦也想不到,在这神秘危险的国家里面,被奉为神使的人居然是上次跟吸血族大战之后潜逃在外的阴阳师欧阳晴川。而那位强悍的女翻译,赫然是我的冤家对头安娜!

 第八章 倒霉的阴阳师和我们

欧阳晴川是本城内最年轻的异人,是阴阳师世家欧阳家族的最新一代继承人,是世界灵异协会的本国代表,他以特异功能著称,经常被邀请上电视台做嘉宾,但那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做法,实情他的真正能力是与灵界沟通,是当代杰出的召灵阴阳师。

上次跟欧阳晴川打交道,是在半年前,我需要找人帮忙把寄寓在一头狗体内的吸血族灵魂召唤出来,结果误打误撞地救了逃婚的晴川,在晴川的帮忙下,还把将要苏醒的魔王灵魂封印在吸血鬼之石当中。这些在《三世》的故事里有详尽的记载。

但上次在解决掉吸血族和猎人族之间的麻烦后,欧阳晴川居然跟我的死对头安娜一起失踪了,连招呼也忘了打,现在再见他两人,相隔半年,两个外形都无甚改变。

欧阳晴川天生一张清秀娃娃脸,笑起来还一边一个酒涡,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小得多,就像高中学生;至于我的死对头安娜还是一头披肩长髦发,野性不驯,此刻正用敌意的目光瞪着我,空气中似乎正爆起我们目光相交的火花。

康文并不认得他们是谁,看看这边,问道:“你们是认识的?”

我才想起那群暴怒的信徒来,连忙看向晴川:“欧阳,那些人……”

晴川非常机灵,立即哈哈笑着对安娜说:“叫他们不要生气,就说我们今天遇到朋友,要休业一天如何?”

安娜狠狠瞪他一眼,瞪得晴川脸上的笑容登时有点僵,但她还是转头传话。

那群摩拳擦掌的信徒听到这样说,相互对望,终于还是恭谨地退去了。

康文走到我身后,我跟他介绍:“欧阳晴川,安娜。”又对晴川等人说:“邵康文。”

康文微笑:“他乡遇故知。幸会。”他的笑容具有莫大的亲和力,令到气氛立刻缓和起来。

晴川笑道:“怎么,你跟男友来旅游?”

安娜“哼”了一声,走到墙角,点着一根烟,自顾自抱着手靠着墙不作声。

我本想问问他们两个为什么会来这里,顺便叙叙旧,但我的对头的恶劣态度让我打消心情,只歪歪头道:“你刚才不是跟我算过命了吗?难道只是装神弄鬼?”

我知道欧阳晴川的能力是货真价实的,就算天下的灵卜者都是骗人的,至少面前这一个不会信口雌黄,现在我这么说,是想听听他对这件事情的看法。

欧阳晴川皱皱眉头:“你是来这里避难的。”

我“嗯”了一声,“惹上了些麻烦,不得不暂避。”

康文闻言看了我一眼,之前并没有跟他们两兄弟明言,他也是现在才得知,大概是想我不是小题大做的人,登时眉宇间就染上一层忧色。

我只对晴川说:“要不你帮忙测算一下我的霉运什么时候过去?”

小子开我玩笑:“我收费可是很贵的。”

我挑挑眉毛:“我救人的出手费用也不便宜,上次为了救你,连居莉莎的飞机都撞坏了,你小子上次招呼都不打就溜人,难道不是为了怕我找你收费?”

晴川招架不住,举手投降,只赔笑道:“上次仓促离开是情非得以,情非得以。”

情非得以?我心有所动,不由偷偷朝安娜瞟一眼,那边的不驯女人自顾自吞吐烟圈,眼角也不扫过这里,一副根本不管我们在干什么的样子。

她看似漠不关心,其实以她那种霸气性格,这样的默然其实是给予了我们最大的自由度,以她一贯以来对我的针锋相对,这个面子明显不是卖给我的,而是看在欧阳晴川面上。

我想起上次欧阳晴川一再坚持要找安娜作通灵介体,而他跟苏眉出马去请安娜,安娜居然就不避前嫌跟他来通灵。我更想起他们初相识之时,晴川主持灵魂对调出错,将安娜的灵魂跟一只狗的灵魂对调,事后安娜几乎没把那小子杀掉的事情。跟现在的态度相比较,安娜的性子无疑柔顺了很多。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女人心,海底针。

或曰:不打不相识,冤家铸情缘。

我正在胡思乱想,欧阳晴川在一边叫道:“喂喂,你在想什么?我还没有开始算,你已经魂飞天外。”

我连忙说:“可以马上开始,需要我怎样做?”

晴川道:“你坐下来,把右手伸出来。”

我闻言伸出右手。

晴川说道:“让你避到这里来的,一定是不容易惹的对头。刚才我只是随便观察了一下你身上发出来的气,就知道你在倒霉……”

我忍不住说:“你在布幔后面已经看到我?”

晴川摇头道:“我只是感应到你身上发出的气场,没有看到你的样子。对了,你告诉我,现在外面有几只鸽子飞过?”

我一怔,这真是稀奇古怪的问题,难道是测试我的神志是否清醒?我转头向窗户看去,窗外一片晴空,一只鸽子也没有。

就在这时,我手心火辣辣的一痛,我一转头,一团火正在我掌心点燃,我大叫一声,本能缩手就想拍。晴川却紧紧抓住我的手腕:“不要动不要动,忍耐一下就好!”

旁边康文已经惊咦出声。

但那火焰果然转眼燃尽,我手心上剩了一小堆黑黑的灰,刚才好像是有纸片在我掌心烧尽。

晴川还是抓住我右手的手腕,现在将我的手轻轻抬起来,抬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