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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倾城灵异侦探事件簿-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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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莉莎显然没有料到这枪拿出来是如此效果,脸上的神色闪过一抹尴尬。
我则忍笑穿越她身侧,心里默默地说:“对不起,时间太急,我可没有多余时间去找仿真玩具枪。这枪是从侦探社旁边面包店老板娘的小儿子手里拿来的,虽然夸张了一点,可是我亲眼看见小子用这个打水仗,英雄无敌,把整条街上大大小小的小子丫头扫射得七零八落。虽然难看了一点,胜在实用,杀气足。”
我知道居莉莎一定会收到。
我经过吸血鬼们身边的时候听见他们死也忍不住的笑声随即变成惨叫声。
居莉莎手里的水枪喷射出来的液体不是水,而是混合了银粉的饱和硝酸银溶液,银液箭一般射向吸血鬼们的脸部,吸血鬼们的皮肤立即腐烂、变黑、焦裂。痛苦的惨叫声中,银粉迅速将他们的头颅溶解,与此同时,他们的衣服也冒出白烟,整个身躯似乎被焚化一般。
六个吸血鬼瞬间倒下了四个,剩下的两个相顾失色。
居莉莎用我的法宝一出手就镇住了场面,但我知道还有更多的吸血鬼正向这里涌来,机不可失。
“居莉莎,你要挺住!”我心里说着,冲下了楼梯。
安全门没有锁,我顺利进入大厦,而那注明报废的电梯正缓缓上升,我机警地藏身一旁的落地植物后面。
电梯打开,我看见里面挤得满满的吸血鬼们蜂拥而出,他们手里都拿着武器,一瞥间,似乎是杀伤力颇大的枪支。
我在电梯关闭前闪身进入,“天!”
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我几乎叫出声来。
电梯的一角居然还蹲着一个吸血鬼,年纪很青的小鬼,看样子就是人类十五六岁的模样。他手里抱着一支冲锋枪,蹲在角落里簌簌发抖:“妈的,我怕的要死!那猎人那么厉害……我怕死了……”他挪动身体到电梯门前,探头看外面的动静,随即,电梯门关上了。
我悄悄挪动身躯让自己离小鬼尽可能的远,这小鬼显然是因为害怕没有随大队出了电梯,他留在这里,我就无法按下电梯楼层的按钮,怎么办?
小鬼随着电梯上下,塞在电梯门蹲着不动。“怎么办?我好怕好怕……她上次来,把珊玲的爸爸都杀死了,东测力他还躺在床上呢,大家说他的腿不能再长出来了,如果我没有了一条腿,我就永远也不能去滑冰了……可是亚斯他们都上去了呀,妈的,我在这里怎么办?”他吓得想哭的声音随着身体一起战抖,高高低低,断断续续。
我在心里诅咒,可是,我无法讨厌这小鬼。
暴力对于爱好和平的人来说,永远是一种伤害。
这种伤害无远弗届,不论种族。
电梯再一次升上顶楼的时候,小鬼显然下了决心想冲出去,可是可能腿蹲久了,竟然打了个趔蹶。电梯门又合上了。他恼恨地敲着自己的头,对自己非常失望。
“我真的是一个胆小鬼吗?我给他们说中了,我是一个最没用的吸血鬼吗?”
“不,你是一只好吸血鬼,因为你比他们更清楚和平的意义。”
小鬼的眼睛因为惊吓蓦然睁大,我看见他瞳孔里面一片茫然,并没有我的身影存在:“你歇歇吧,战争,你不应该参与。”
随着这句话,我的拳头悄悄击在他的后脑。
我把晕迷的小鬼拖到杂物房,用垃圾袋盖住他的身体。我知道这样做非常冒险,如果小鬼在我完成任务之前醒来,就会说出有隐形人入侵的事情,届时我的处境就会非常危险。但此际,我无法下手杀掉这只小吸血鬼,暂时也只能冒一下险了。
不知许多年之后,这头小鬼会不会想起这么一个清晨,有一个跟他同样热爱和平但不得不战斗的人类曾经与他一会,有过一个小小的无伤大雅的交集?
我再次回到电梯前面,电梯又在缓缓上升,这是第三批的吸血鬼了。“居莉莎,你一定要挺住,过了今天,我会亲口告诉你我已经把你当成朋友。”
这次终于胜利地按下顶楼至二十七层的所有楼层按钮,按住忐忑焦虑的心。
电梯门在第三十B层打开。黑暗!
恐怖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
黑暗中似乎有无数亮晶晶的东西,那是吸血族们因嗜血而闪烁的眼睛么?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在电梯门即将要关闭的瞬间,投入黑暗。
有唰唰的风声从我身边掠过,似乎是一些庞大而且动作如风的怪物。我尽量让自己的身体靠近边缘,希望把碰撞的几率降到零。
我的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
这是一层特别低矮的楼层,因为黑暗,感觉像是一个扁平密封的罐头盒,而还没有感到窒息的缘故是因为整憧大厦都有空气调节。
我终于看清楚了那些亮晶晶的是什么东西,果然是眼珠子幽幽发出的光芒。们栖息在黑暗的角落,一动不动,是吸血鬼!他们静静散布在每个角落,连天花板上也有,似乎正在待命出发。
我感到很寒。
尤其在这静寂得可以听到自己心脏发出的惊悸的黑暗中。
幸好,我随即听到了声音。
是从右边一个角落发出来的,我走近的时候,才发觉那里应该是一个房间,里面的吸血鬼似乎在商议着什么,他们用以交流的是夹杂着各种口音的英语。
我凑近的时候正好听到一个标准的牛津口音说:“我去把那只狗提上去,看那头猎人还敢不敢用银粉。”
我连忙闪身,一道急促的风已经擦身而过,闪得慢一点,这头性急的吸血鬼可能就直接撞在了我身上,我缀在他身后。
黑暗中本来不利于追踪,但这头吸血鬼移动的动作实在迅速,令到他经过的地方都带起一阵气流的变化,我就遣着气流和声音而去。
这层黑暗的吸血鬼总部感觉像一个飞碟的形状,我跟着那头吸血鬼从这头到那头,觉得路线是弧状的。
吸血鬼忽然停住了,似乎在跟几个吸血鬼在沟通。
过了一会儿,他果然牵出一样东西,那东西似乎很不愿意,给他扯着半拉半拖的带离。
应该是那头叫沙克的狗。
我紧紧跟在他们后面。
在黑暗中转了一段时间,我已经完全丧失了方向感,幸好这头吸血鬼是要把沙克送到顶楼进行要挟,我跟着他就会去到出口。
吸血鬼应该是会乘电梯上去的吧,电梯转角处就是厕所,我在电梯前劫下沙克就好。
他们停住了,这次没有跟别的吸血鬼沟通,停留了比较长的时间,是已经到了电梯前面吗?
我侧耳用尽耳力地倾听,似乎听到电缆磨擦的喇喇声。
“叮”一声轻响,电梯门打开了。与此同时,我的掌缘也狠狠劈在了吸血鬼的颈间,在他还没有来得及发出声音,我手里的银刀已经割破了他的喉咙。
有粘乎烫热的液体沾到了我的手掌,我忍住恶心,不想去看,蹲下来触摸到温暖的皮毛,我低声说:“沙克?居莉莎叫我来救你的。”
对方以两声低低的吠叫回应我。
我说:“我穿了隐形衣,你可能看不见我,我们现在要在厕所离开!”
在我带引下,那头狗跟着我走,我虽然看不见,但也感觉那头狗似乎受了伤,一蹶一拐的。
转角处果然有厕所,吸血鬼的厕所!
我推开门,依然黑暗一片。
我摸到西边的墙壁,踩上滑溜溜的便盆,我在墙壁上摸索,从左到右,然后,用力一推,光线终于扑面而来,我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感觉到阳光的可贵。
我从心底发出一声感叹!
与此同时,有人惊呼:“谁在那里?干什么?”
“汪”,沙克一声低哼,与一个人,不,一头吸血鬼缠成一团。
原来是正在如厕的一头吸血鬼,我连忙拔出银刀把他解决了。
光线下的那头大狗让我倒抽一口凉气,刚才电梯朦胧的灯光下我没有留意,现在才看清楚,它身上的毛纠结成一团一团的,要不就是完全秃掉,裸露出血痕密布的皮肤,上面不知是被鲜血还是别的液体凝结着。
就连直直的鼻梁,也给打断了,沙克的眼睛充满了血,整张狗脸像被打爆的茄子,一团狼藉。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沙克,很快我们就可以离开了。”
我再次登上白瓷便盆,用力推另一半边窗户。
一下,两下。
没有动静。
我的心沉了下去,我侧头去看,才发觉另一半窗户后面根本就给砖头砌死了。
我默默地审视着打开的一半窗户。
沙克也默默地看着我,它的眼睛流露出伤感的表情。
我吸了一口气,“沙克,这个空隙你可以穿出去,你先出去,我从电梯离开。”
沙克退后,不让我抱它。
“乖,快点,你再蘑菇,我就真的会死在这里了。”
沙克的身体超过一百磅,虽然瘦骨嶙峋。用尽全力把它举高,让它够上窗沿,我的手已经直发颤,我看见沙克回头来望我,虽然它什么也看不见,但是我还是冲它笑:“你快出去,我马上就去找你。”
看着沙克的身躯艰难地通过气窗,我立即就往厕所外撤退,又得投身于黑暗之中。形势所迫,人不得不承受压力、恐惧、危险……这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的无奈。
厕所出去往左拐,行走二十米,应该就是电梯。
行进途中,我意外感觉到身上的隐身衣有异样的感觉,我低头看了自己一眼,虽然是在黑暗中,但是我还是可以感觉到有什么地方出问题了,我可以肯定,如果现在有光,我的身体一定是一闪一闪,半明半灭的,因为我知道,隐身衣的能源即将耗尽,我的隐身旅途即将结束了。
而吸血鬼楼层里的鬼们似乎听到了异样的声音,他们鱼贯而出,四处搜索,互相询问,然后我听到有人在惊呼,我知道他们已经在厕所发现了吸血鬼的尸体和打开的气窗,很快,他们就会展开整个楼层的搜捕。
电梯的门迟迟没有打开,等候的时间似乎是一年那么长。
我感觉到一群吸血鬼已经在我身边聚集,对电梯虎视眈眈。
这次的电梯,我进还是不进?
隐身衣的能量,能否支撑到下一轮电梯来临?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我的呼吸几乎停顿,电梯里面的一盏小灯是所有的光源,光源下一只小吸血鬼一手捂着被敲出大包的头,一手持着机关枪孤零零的站着。
我身上的隐身衣在细微的啪啪作响,那是发热的零件迅速冷却发出的声音,随时,我的身份就会暴露在灯光下,我进还是不进?
第十四章 味道、小沙、蒙娜丽莎号
我在刹那之间做了一个决定。
因为我已经听到身旁的吸血鬼在跟电梯里面的小鬼对答。
“小沙,你怎么在电梯里?”
“有人入侵了,你知道什么动静没有?”
小鬼出示后脑上的大包:“我当然知道,我还遇上了那个入侵者,这个大包就是给他打出来的。”
“他在哪里?”
“我在顶楼电梯附近遇上他的……”
我趁着他们交谈的空隙,闪进了电梯。
虽然我的动作已经尽可能的轻,但是我掠过小鬼身旁的时候,还是可以看见我身体带动的气流令到他额前的头发晃了两晃,幸好,他并没有察觉。
反应迟钝的人通常比较有福气。我一面在心里嘀咕,一面低头以俯视的角度监视着电梯里面的情形。
“屎!一个猎人已经够我们头痛的,还进来一个隐形人!”
“那个不是普通的猎人,她是艾丝塔。”
“啊,就是那个优雅的入侵者?”
“是啊,就是偷走了沙克王子的心的那个。”
一个,两个,三个……
我倒抽一口凉气,总共有十二个吸血鬼进入了电梯,加上原来就在里面的小鬼,电梯里面塞得满满的,每只鬼都转侧困难。
而我则手脚并用地把自己吊在电梯的排气扇上。
假如某只鬼抬头往上认真地瞧一眼,很可能会发现有异样。
因为这种姿态就像烤猪倒挂的姿态,实在不容易坚持,兼且那排气扇年日已久,我单是要努力稳定它,不让它摇晃已经是一项挑战。事实上,电梯刚上升了两层,排气扇上的灰尘已经不住簌簌地掉下来,幸亏下面正好是迟钝的小鬼,灰尘在他头发上落了薄薄一层,他还是没有发觉,只顾在跟其他的鬼们描述给隐形人突然袭击的事情。
吸血鬼们听得紧张莫名,以致电梯在顶楼停住的时候他们居然还有一阵子迟疑。
不过终于是都出去了。
我吁了一口气,正打算悄悄跳下来,一只脚突然又迈了进来。
是那个小鬼!这胆小鬼,偷偷的又返回电梯里面,看来他长大了也无甚出息,因为他已经习惯当逃兵。
人的立场是一样很玄的东西。
不到半个钟头前,我还在嘉许小鬼的和平行为,现在已经开始诅咒,因为我的手已经发酸,脖子扭痛。
而电梯门合上,小鬼做出了一件几乎让我掉下来的事情。
他抬起头来,看着排气扇,“你下来吧,他们都不在。”
他的眼睛准确无误地盯在我身上,我可以确定他不是在玩狼来了。何况,他还顺势甩甩头发,用右手掸掉上面的灰尘。
我手一松,跳落下来。
感觉到电梯微微的震动,小鬼笑了:“我知道是你。”
“你想怎么样?”
小鬼转过身去,按了二十六的楼层按钮:“我送你回家。”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在上面?”
“从你进电梯我就知道了,你以为我是傻瓜?”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总是低估别人是我一贯的毛病。
小鬼耸耸鼻子,笑道:“其实我是嗅出来的,我从小鼻子就特别灵敏,可以分辩任何味道,我这个狗鼻子在族人里面是出名的……你的身上有一股松香的味道,还有一股狗味。”
“什么松香的味道,我从来不擦香水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一嗅就知道你来了。”
电梯快到了,我很庆幸我挤进了这次电梯。
还是忍不住要问:“我打伤了你的头,我也是你族人的敌人,你为什么还要帮助我?”
“我想,因为我比较笨吧。”小鬼茫然地想了想:“不过我想爱好和平的人是不容易成为别人的敌人的……”他摸了摸自己头上的大包:“不过,妈的,你真的打得我很痛喔。”
我有点好气又有点好笑:“我向你道歉……你叫小沙?”
“是啊,我叫沙克,跟我们过去的王子同名,他们都叫我小沙。”
“嗯,我现在郑重向小沙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就不用了,我只要……”
电梯门忽然打开了,光线从外面照射进来,小沙突然停了口,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只要怎么样?快说呀,有什么可以为你做的,请说。”
“不,不要了,我已经看见你了。”
我才发觉隐身衣已经耗尽了能量,我穿着一件怪异的银色衣裳暴露在灯光下。
“我终于看见你的样子了,原来是个好漂亮的姐姐呢,跟我想像中的一个样,我就知道心地善良的人不会长得难看……好啦,再见了,我要回去了。你要小心点。保重!”
“小沙……”
“怎么啦?”
“谢谢你!”
“哈,千万别告诉把认识我的事情告诉别人听,这是我们的秘密!”
小沙在电梯关闭前的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令我心中泛起热流。
无论在何种情况下,如何敌对的立场,总会有那么一种人,会超越仇恨、对立、种族、战争、压迫、危险,只听从自己内心的信念而行事。
那种信念,叫做人性。
在信念的光华下面,生命的重要性得到提高,超过战争的正义性,超过立场,超过种族,超过所有。
“你也小心珍重!”我在心里默默地说。
“轰隆隆”马达的声音在窗外响起。
那架超级漂亮的小型飞机出现在玻璃幕墙外面。
我匆匆跑过去。
飞机只是稍作停留,正在往高空飞去,下方是密集的枪弹声,还有不同楼层发出的人类惊恐的尖叫声。
这群吸血鬼们被激怒,已经豁出去了,不管任何后果,他们根本不怕惊动这幢楼里面比他们多上几十倍的人类。
我搬过楼道上的垃圾桶用力往玻璃幕墙摔去。
一下,又一下,我的手酸得发麻。
钢化玻璃丝毫不动。
我绕着楼层转了小半圈,终于发现可打开的窗户,这用的可不是钢化玻璃。
但当我打破玻璃探出头的时候,我发觉飞机已经飞得又高又远,他们是已经放弃我了吗?
更要命的是楼上的吸血鬼们发觉这里的异动,开始往下转移。
就在我打算靠自己双腿逃离这幢楼的时候,我丝毫听见空中传来“汪汪”两声狗吠,然后,那小飞机在半空划了一个漂亮的半弧,调头过来。
“不不,太危险了……”我喃喃说。
大楼里面枪弹齐发,飞机不能靠近有效射程以内。
“啪啪”,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奔得那么急,一定是来搜捕我的吸血鬼,因为人类都吓得双手抱头龟缩在地上了。
“啊,看来今天我就得慷慨就义了……”我正自言自语,转过身去打算对付吸血鬼,忽然听见身后“夺”的一声响。我急忙回头,刚好赶得及看见一道银色的光芒停在窗内,原来是一根银光闪闪的钢索被强力的发射装置射入窗户,另一头远远地牵在还在不住兜圈的飞机上。
“抓紧这钢索,我们拉你走。”
居莉莎在脑海里的提示。
我拎着那根只有我小指头粗细的钢索,下面,是二十六层楼的高度,我只是想想都觉得头晕。据说从十层楼跳下去的人体已经可以砸破钢铁车顶,这样的高度摔下去,大概会非常精彩吧,也许就跟摔破一个西瓜差不多。
“快!”居莉莎催促我。
有十数个吸血鬼一拥而入,个个手持武器,虎视眈眈:“该死的人类,快投降吧,你逃不掉了……”
我将钢索在腰间缠了两道,将里面穿着的衣服撕下两块来,草草缠在手上,握紧钢索,深深吸一口气,“死就死吧,我来了。”
两腿一蹬,我飞跃出破窗。
吸血鬼们怒叫着扑上来,还有的远远拿不准准头就开火。
我吊在钢索上在半空不断旋转,头晕眼花。
“小心了。”
“嗖”一声响,我的身体被强力拉扯,整个人随着高速收回的钢索往飞机方向扑去。
呼呼风声,我的脸很痛很痛,手都麻木了,我总是错觉我的手里并没有握住东西,因为没有任何感觉。
我现在的飞行速度,大约会跟一枚鱼雷差不多吧,我会撞上飞机,化为尘埃。不,应该会洞穿飞机,从这头穿出那头,化成血露碎肉滋润一大片土地。
“啪…嗞……”
我真的撞在一个物体上面,但非常柔软,应该不是飞机,然后,那东西发出嗞嗞声,似乎正在快速放气。
我睁开眼,我撞在了一个很大的气垫上,我的位置,不偏不倚,位于小飞机两排座位中间的一个一米宽的小走廊上,真是精确。
我晕晕的眼睛看过去,看见有三条狗朝我笑。
我用力晃动脑袋,将三条狗摇成一条,可是它脸上还在笑,很欣慰,很高兴的样子,看上去是发自内心的。那么好吧,我接受这一条会做人类笑容的狗。
正在开飞机的居莉莎回转头来,她身上又扎了不少布带,但她的笑容是如此美丽,我从来没有看过的。
如果说她一贯的表情是阴转多云,此刻就是大放晴。
她说:“欢迎你再次光临我的蒙娜丽莎号。”
第十五章 命运的选择
“蒙娜丽莎号?”
“不错,够漂亮吧?”
猎人可真是一个臭屁的种族,一点不晓得谦虚。
“还不错啦。”我转过去对着沙克,它抬起头来亲昵地迎向我的手。
“这只狗叫沙克?我刚刚好像听到吸血鬼王子也叫沙克,还有我认识的一个吸血鬼小朋友也叫沙克,这个名字这么流行吗?”
“不,他本来就是吸血族,他的灵魂寄寓在狗的身体里面,所以我叫它沙克。”
“我就是说这个名字对于吸血族很流行嘛。”
“不不,它就是沙克王子。”
我张大了嘴。
居莉莎则转过头来严肃地向我点了点。
“你是说……你曾经与吸血鬼王子是恋人?”
居莉莎脸上闪过一丝苦涩又甜蜜的微笑,又点了点头。
我像个傻子一样看着她。
然后更傻地看着那条狗。
狗还是在对我微笑。
原来,我并不是眼睛出了问题。这条狗真的富有表情,它是天生贵族!
居莉莎轻轻叹了口气,“猎人族和吸血族是天敌,我想你已经知道了。”
“慢着,为什么是天敌?”
“这是上帝的安排吧,这两个种族自出生那天开始便注定是敌人,由流淌在血液里的命运决定。”
“那么长的历史,你们从没有试过和解?”
“基本上是没有可能的,只要存在利益关系。你要知道,我们和吸血族之间存在一种换生的状态。”
“换生?”我没有听过这个名词,我只知道寄生、互生、共生……
“没错。如果猎人族捕获吸血族,吸取到足够的吸血族的鲜血,猎人族的寿命可以由平均线的两百一十五岁延长到两百五十岁。反之,猎人族的鲜血可以令吸血族暂时克服对银的恐惧。”
我失声:“怎么可能?”
居莉莎又回头看我一眼:“凡事都有可能……你可以试试沙克,它现在不怕银,因为它喝了我的血。”
沙克乌溜溜的眼珠看着我,似乎也在说,没错,是这样。
我叹了口气:“天敌……”
“从有文献记载以来,我们跟吸血族的斗争已经超过五百年,而互相敌对捕猎杀戮的结果,是两个种族都急剧减少,而吸血族更藉着可以幻化身体容貌的异能,一度侵入人类社会掌握权力,全力扑灭我的族人,借以消除非人类界最直接的威胁。那几年间,大量的猎人被捕杀,猎人族受到毁灭性的打击。”
“在我受到的历史教育里面提到,1939年,世界爆发了大规模的战争,首当其冲的是分布各地的猎人族,在那之前,猎人族属于地球上除人类的第二大种族,数量尽管不能与人类相比,但是在非人类界所占比例是可观的。可是那场残酷的战争过后,猎人族的数量快速减少至几万人,数量还比吸血族略少。据记载,当时那场大战假如不是得人类插手的话,猎人族只怕会成为濒危物种了。”
惊奇简直一浪接一浪,我不断重复那表达我不肯置信的语句:“怎么可能?1939年那是世界大战。”
“我不是告诉你吸血族长期潜伏在人类社会吗,他们历数百年时间,牢牢扎下自己的根基,他们慢慢侵吞作为世界第一大种族人类的社会权力,因为他们知道只靠本身种族的微弱力量是不可能达到跟其余种族抗衡的力量的,因此他们发挥自己进化人类容貌的天赋,借助人类的力量来发动针对敌对种族的战争。”
“那场战斗,幸亏人类有所醒悟权力的腐蚀。当然,人类也并不是全然为了帮助猎人族,也因为当时吸血族的壮大也已对人类社会形成威胁,所以人类插手了这场战争,消灭了吸血鬼化身的人类独裁战争家,杀灭了数以千计的吸血鬼。”
我只听得惊心动魄,忍不住说:“那次大战死的不单是猎人吧,死得更多的应该是人类才对。”
居莉莎瞪我一眼:“人类的死伤虽然不少,可是对整个人类社会来说,比例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可是对于我们猎人来说,牺牲的比例是很惊人的……我们族内一度盛行多妻制,就是因为大部分的年轻男猎人都在战场上送掉了性命……”
居莉莎的话令我恻然。
我想了想:“其实,虽然你们天性注定是要敌对,但你们有没有退一步想过?其实,猎人们活的时间已经够长了,喝了吸血鬼的血也不过延长几十年,活太久了也没有什么意思……”
我偷偷看了看居莉莎的脸色,暂时没什么异样,我就继续大胆说下去:“至于吸血鬼们,他们在人类社会活了这么久,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也就谈不上以银器对付他们,要喝你们的血增强免疫力也纯属不必要。”
我话刚落,座下的飞机忽然一阵震动,唬得我伸颈就望,原来居莉莎一阵激动,推动某个手擎急了一点,只见她面前花花绿绿的仪器表上的小灯好一阵狂闪,指针狂转,机身震动,好不恐怖。
我苦笑:“算我说错了,我这就认错,你千万不要太激动,不然立即就同归于尽。啊,这可真像超烂的电视剧结局,一个猎人一个人类一只吸血狗在同一架飞机上坠毁,你猜大家会怎么想?”
我自觉幽默,但居莉莎可是一点没笑,她一张脸总是绷得紧紧的,两眼直视前方,我老是觉得她两眼中还冒出怒火。
但发怒还发怒,她的驾机技术可真是过关,一番手挥目送,机身又恢复平衡。她这时才开口冷冷说:“我们也曾经考虑过和平共处,我们也曾经在战争后订下合约,可是吸血族违背了合约,要消灭我们。”
“喔。”再不敢得罪她,我唯唯诺诺。她外表看上去冷冰冰的,其实性情火爆,爆发力强,如果不幸激动起来,发生了我刚刚臆想的那一幕,可不是好玩的。
“我们曾经在大战后签订百年和约,但是一百年不到,吸血族的人已经开始策划要消灭我们的阴谋。难道我们都是被上帝诅咒的种族,由出生开始就注定了要互相斗争吗?”
说到激动处,居莉莎伸出手来狠狠地不知拍向那里,“啪”一声大响,飞机骤然下降,我的头发“呼”的给一阵风一下子吹往天灵盖。
这都怪我,无端端惹起这个话题。
我苦着脸坐得直直的,再不敢乱发言。
倒是沙克好狗走过去,“汪汪”地叫了几声,状甚温柔。
居莉莎腾出一只手来抚摸着沙克的头,脸上紧绷的线条慢慢柔和下来。她轻轻叹了口气。
我也加进来安慰:“其实地球上的物种有些天生就是相克的,像猫和鼠,猫和狗,它们见面会争个你死我活。这大概是它们的基因决定的吧,是上帝为了维护物种平衡玩的把戏。”
“唉,也是,我们跟猫狗一样都是被命运选择的种族,嗯,我也是被命运选择的生命。”
她话里有话,我静心等她说下去,但等了很久,她都不再说话。
机舱里很静。
飞机在高空平稳地飞行,再没有任何晃动。
而这平静还得维持好几个钟头,太久了,会变成郁闷。
我小心挑了一个比较甜蜜的话题:“居莉莎,你是怎么认识沙克的呢?”
居莉莎转头来看看我,又看看身边的半蹲的沙克,沙克眼神温柔。
她平静地说:“是因为背叛。”
“背叛?”我几乎要跳起来。
“没错……在吸血族们要违背百年和约的时候,我们感觉到不安。”
异动是从三十年前开始发生的,那年春天英国伦敦一如往日的阴雨连绵,这雨季已经延续超过了四十天。天空总是异常灰暗,阴阳怪气。
人类倒是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因为平时算是晴好的天气,在伦敦一年到尾不会超过三个星期。可是,这在猎人族眼里看来,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猎人们不但发现天气的些微异常,还观察到伦敦郊区每到傍晚,总会出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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