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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不语诡秘档案第四部02:恶灵诅咒 作者:夜不语-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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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没有出现恐怖电影中需要车时点不燃火的经典狗血场景。
她以为这辈子最快的速度拉开驾驶座的门,窜了进去。飞快的将门窗锁好,只见两个纸扎人已经近在咫尺。
它们来到了跑车的周围,黑乎乎的五官贴著窗户玻璃上往里边望。
黎莉的心脏快得就要超出了负荷,她猛地一踩油门,车身立刻以极快的速度朝前方窜去。轻飘飘的纸扎人被车开走时产生了风压吹了起来,甩到地上。
「靠,逃出来了,总算逃出来了。」她见纸扎人被自己丢得没有了踪影,这才惊魂未定地用颤抖的手挑出一根菸,塞进了嘴巴里。
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乱跳的心脏总算稍微平息了点。
车外的景色不断的滑过,双行道在眼前不断地笔直延伸。开了大约有五六分钟,黎莉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打了个冷颤。奇怪了,黎家大宅虽然大,可开了那麼久,为什麼还没到大门口?
没道理啊,现在车速都快要八十了!
猛地有一个巨大黑影在车头前突然出现了。黎莉张大嘴巴,点燃的烟从双唇间掉在了大腿上也丝毫不顾。
空寂的黑暗大地,只剩下了一声长长的刹车声。
灵堂这边,打麻将的依然在打麻将,只有黎莉的男友恢复后,惊恐的黎我远远的。沉默了好一会儿,他突然问:「那个,莉莉撒个尿怎麼还没有回来?」
「她大概甩了你,自己回去睡了吧。」黎嘉满不在乎的回答。
「那个女人,确实很有可能这麼做。」黎元也附和的点头。对於自己那位堂姊的德性,所有人都很清楚。
时间慢慢推移,灵堂墙上的钟指过了四点。一股莫名奇妙的困一开始萦绕在了周围,打麻将的四个人也撑不住了,眼皮子开始不断的往下滑。
坐对面的双胞胎本来就很无聊,早就耷拉在椅子上熟睡过去。
「怎麼那麼困?」八仙桌上的四个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哈欠,刚说完这句话,人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真的是很困,奇怪了。」黎诺依也觉得头昏,她整个人缩进我怀里,找到个最舒服的地方也熟睡过去。
我虽然脑袋胀得厉害,可稍微还能保持清醒。转头看看屋子里的状况,除了离开的黎莉外,灵堂中还剩下九个人。只不过这九个人中有八个已经埋头昏睡。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每过一秒,昏沉沉的感觉越发地严重。难道是屋里缺氧?我警觉的判断著,毕竟现在的情况十分诡异。熬夜对我而言不算什麼,身体也不觉得累,那股想睡的感觉却老是莫名奇妙的出现在脑海里,控制著脑神经沉眠。
我用力撑开眼皮,望向引魂灯。引魂灯的灯芯烧得正灿烂,就在这时,不知是否错觉,一阵异响从棺材里唐突地冒了出来。随后有个黑影从棺材中缓慢的升起!
视网膜上的景象在向大脑报警,可大脑却丝毫没办法控制身体。突然有一阵无法抵御的疲倦感袭来,我也睡了过去。
再睡著的前一秒,我清楚的看到。引魂灯,再次熄灭了。
等醒来时,墙上挂钟的指针指到了六点五十的位置。
我轻轻的摇晃著酸痛的脖子,拍了拍黎诺依的柔嫩小脸,「喂,醒一醒。」
怀里的她含糊的说了几句梦话,像小猫似的用脑袋往深处拱了拱,一副舒服满足的模样,「阿夜,别吵。人家好困!」
漂亮女孩撒娇的模样确实容易让人心软,不过现在毕竟是非常时刻。昏睡前的一幕还清晰地印在脑皮层上,容不得我犹豫。
於是我大喊了一声:「醒一醒,都给我醒过来!」
声音回荡在只有三十多平方米的老旧桃屋中,惊得里边正做梦的人浑身一颤。我满意的点点头,叫喊的教果不错,已经陆续有人揉著眼睛抬起了头。
也许是因为有我在身旁的缘故,黎诺依失去了往日的机警。她是最后一个清醒过来的,眨巴著眼睛,还赖在我还里不愿意动,眼睛虽然是睁开了,可眼神还迷茫的很,「这是怎麼回事,我什麼时候睡著的?」
「啊!」随著一声刺耳尖叫,屋里的人下意识向声音的来源看去,这一看之下全都不由得到抽了一口冷气。
只见黎元满脸惊恐,她一边不断地发出尖叫,一边拼命甩腿。而他的右脚踝上,赫然有一只惨白的手紧紧地拽著。
「是爷爷的尸体!」黎诺依惊讶地喊了出来。
原本应该安静躺在棺材中的尸体,不知从何时爬了出来。从棺材到黎元的直线距离上,有一条恶心黏稠的体液形成的痕迹,就如同蜗牛爬过的地方似的,那条痕迹不但呈现一种无法形容的颜色,而且带著腐尸特有的恶臭味。
眼前的景象就像黎老爷子的尸体用整夜的时间,缓慢爬出棺材,抓住了黎元的脚。可尸体怎麼会动呢?
我下意识的瞟了一眼棺材下的引魂灯,果然,灯芯黑黑的,早已经熄灭了!
黎老爷子的手拽得很紧,不论黎元如何拼命,都没办法摆脱尸体的手。房间里剩下的人吓得够呛,本来关系就不好,现在更是乾脆明哲保身,躲他远远的。
「死老头子,生前我就看你不顺眼了,死了还要整我!」黎元快要被吓破了胆,他一边嘴硬一边从兜里掏出一把匕首,在尸体的手上撬了起来。
黎老爷子乾枯的尸手如爪子一般合拢,不过还是禁不起金属的撬动,开始稍微松开了点。
「爷爷!混蛋,你这个混蛋。不准对爷爷的尸体不敬!」黎诺依虽然感觉气氛怪异,可见到从小疼爱她的爷爷就连死,尸体都要遭到摧残,立刻愤怒起来。
「臭婊子,被抓住脚的是我又不是你,你当然可以坐那说风凉话了!」黎元害怕我们去阻止,乾脆一不作二不休,用匕首把尸体的五根指头都统统割断。脚步总算自由了,他揉著脚,脸色十分不好看,被抓住的地方已经变成了青乌色,一接触就感觉很痛。
黎诺依愤愤的想要过去教训自己的堂兄,被我一把给拦住。
「阿夜,你干嘛栏我!」她想要甩开我的手,「我要过去把那混帐家伙揍一顿,他居然把爷爷的手指给割掉了!」
「你冷静一点,仔细看看周围,不觉得很不对劲吗?」我压低了声音。
黎诺依一愣,视线扫过整个堂屋。对面的挂钟一点一点的流逝著时间,爷爷的尸体趴在八仙桌前。棺材下的引魂灯灭掉了。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更古怪的发现。
「没觉得有多奇怪啊!」她见我表情严肃,不由得也小心翼翼起来。
我指了指黎双和黎贺,「你看那对双胞胎。」
只见那对小姑姑家的孩子,不论屋里有多吵,始终还是保持著熟睡的模样。这太不正常了。所有人都在我的提示下,也发现了这个异样的地方。
黎嘉显然很害怕,他用力咽下嘴里的口水,慢慢的走到双胞胎前,轻轻的推了推他俩,并喊道:「两个小王八蛋,快醒一下。」
随著他手的用力,相互支撑的双胞胎身体被打破了平衡,如多米诺骨牌般向地上倒去。黎嘉惊呆了,麻木的看著自己的手。
我默不作声的走过去,在两兄弟的身体上检查了一番。身躯还是温热的,不过心脏没有跳动也失去了脉搏。从外边上看,找不到死因,而且脸部表情也没有惊慌的神色,彷佛就那样睡著睡著,生命就消逝了。
「两个都死了!」我沉声道。
「怎麼可能!」黎嘉茫然的喃喃自语。
黎元霎时间脸色也变得惨白,「难道真的是破坏了葬礼规矩的原因?黎莉擅自打开了门,引魂灯也灭了!不行,要早点出去把事情告诉给老爸老妈知道,问一问阴阳有没破解的办法!」
「不行,不能告诉他们。」黎嘉虽然被吓得不轻,可不知为何冒出了这一句。
「为什麼!」黎元大惑不解。这可是生死攸关的大事,一个弄不好就会没命。
「股份。」黎嘉是个人物,短短的时间已经镇定了下来,「如果被他们知道了,我们手中少得可怜的股份会变成怎样?」
黎元眨巴了下眼睛,突然明白了,「二伯父早就想找个藉口,把股份全都集中到自己手里。如果真被他们知道了,根据家规,一定是惩罚很重。我们的老子虽然有连带责任,会少少的付出一些股份,但我们的股份肯定会被充公的。」
屋里没人是傻子,股份代表著每年的收益,而收益代表著钱。
没有钱的生活,对纨裤子弟而言是致命的,那种生活,比死更痛苦。特别是黎嘉,他的父母还在监狱里,还不知道什麼时候能出来,所有的股份自然转到了他名下。
如果东窗事发了,股票绝对会一丝不剩的被最近趾高气扬的二伯父借题发挥,名义上是没收充公,可充公后,谁知道会发生什麼!
「仔细想一想,这世界上哪有什麼鬼神。」黎嘉为自己的行为找了个很好的藉口,「黎双和黎贺自从六年前开始就患上了心脏病,说不定刚才看到尸体抓住了梨元的腿,被不小心吓死了。」
「至於尸体为什麼会爬出来,哼哼,希望不是某些人搞的鬼。」他的眼睛里射出一丝危险的光芒,下意识的看了我和黎诺依一眼。
这个行动显然误导了黎元,他的脸色阴晴不定,「这样一说,也对。确实不能让上一辈知道。说不定只是巧合或者某些人的恶作剧,为这点小事失去股份,太不值得了。」
「不错。按理说是黎莉破坏了规矩,要死也是她先死,怎麼会死掉的反而是双胞胎堂弟呢,这简直就说不过去。」
「等下我们去查查看,如果她还活著,发生在房里的事情恐怕就是事出有因了。」黎嘉越说越觉得自己的推理很值得信任,就连他自己都相信了。这家伙和黎元认定了我和黎诺依在搞鬼,「不管怎样,还有几分钟阴阳就会来开门。大家先把屋子里恢复原样!」
他的视线移个一个的扫过屋里的众人,突然皱了下眉头。屋子里本来有十个人,走了一个,死了两个,还剩下七个。七个中有两人是自己和黎元带来的,她们当然不会走漏消息。黎莉的男友可以软禁起来,但是那两个人怎麼办?
黎嘉一眨不眨的看著我,正想著怎麼解决我和黎诺依。我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站起来,用打火机点起引魂灯,「要准备就快点,你们的亲戚这会儿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黎嘉和黎元诧异的看著我的行动,他们搞不懂我为什麼要帮忙,甚至就连黎诺依也不明白。只不过出於对我的信任,她默默的坐著,一句话也没有说。
我保持著神秘的微笑,大脑深处却丝毫不轻松。对这个篱落村,我越来越搞不懂了。既然搞不懂,那就先配合他俩。总之他们的计画和自己没有任何冲突,或许还能更清晰的将村中神秘诡异之处险露出来。
一直以来自己都很清楚,黎诺依身上的诅咒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越是不发作,便越是危险。狐家的人已经死得差不多了,黎嘉还有大把的人能死。如果诅咒是出於同一种方式以及来源的话,很有可能会因此而分流。
我从来都不是个善良的人,有一个能让黎诺依暂时保命的方法,我当然乐意去做。何况,黎家,我很讨厌。
这一次打火机很快就将引魂灯点亮了。黎诺依的两位堂兄看不懂我,认为我的笑高深莫测,但时间不允许他俩迟疑。
「哼,装模作样!」黎元小声的骂了一句,他吩咐两个外人扶著双胞胎,一旦阴阳进来就将他俩扶出去。两个女孩害怕得全身发抖,毕竟要扶著尸体,而且那尸体还不是自己的熟人,普通人都会被吓得不轻。
「回城里后,想要什麼,开口,不论是钻石、高档皮包,我都买给你们。」黎嘉看到女孩颤颤巍巍的模样,许诺道:「不过等下要保持镇定,不能被人看出破绽。否则,老子让你们家破人亡!」
给了个甜枣又被打了一棒,女孩们在诱惑与威胁下咬咬牙,一人扶著一具尸体,柔嫩的双臂抱住尸体的胳膊,保持著尸体的平衡。
而黎元也将离老爷子的尸体连带割下的指头台进了棺材中,又把遮脸布给它盖上。
很快屋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复原了,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疑点。
七点整,阴阳推开了房门。一连串黎家亲属走了进来。
黎嘉和黎元脸色正常的和自己的亲戚说了些屁话,然后一左一右的帮著两女扶起黎双和黎贺的尸体向外走,「两个堂弟昨晚劳累过度,恐怕有点中暑了。我们准备带他俩去村里的医院看看。」
亲戚们十分诧异,黎家二伯父甚至摸了摸脑袋,「这些家伙什麼时候感情变那麼好的?」
走出了老爷子旧宅,到了中央水池附近,两股势力就泾渭分明的准备分道扬镳。黎嘉等人朝右走,我们自然是回帐篷处。
黎元看了我一眼,威胁道:「小白脸,你小子可别乱说,这件事暴露了,我绝对会把你弄得生不如死!」
我懒得理会他,和黎诺依渐渐远去。
「呸,什麼玩意儿!」黎元冲我俩的背影吐了滩唾液,也跟著自己的大堂哥离开了。
我和黎诺依一路都有些沉默,不知道该说些什麼。她知道我有自己的打算,并没如好其宝宝般的多问。只是走在我身旁,挽著我的胳膊。
「饿了吧?」快要走到扎营的树林时,她突然问。
「确实有点!」我摸了摸肚子。
她神秘的笑起来:「今天我们可有的吃了,烤小鸟要不要?」
「哪里来的小鸟?」我被她这句摸不著头脑的话问得一愣。
「这里!」她雀跃的从不远处的地上捡起了一只死掉的小鸟。
我仔细观察了下,是麻雀。刚死了没多久,身上也没伤痕,而且看皮肤颜色,并非是死於中毒。这样的死鸟如果多几只的话,确实很适合烧烤。
越野车上有无烟炭,用来烧烤很不错。昨晚又惊又怕又累,短短的一夜彷佛漫长的一年似的。看来真的需要让脑袋松弛一下,烧烤,是个很不错的减压方式。
不知为何,地上的死麻雀有些多,没过几分钟,我俩就已经收获十多只。
由於分散了注意力,精神好了许多。我和黎诺依抛开烦恼,乐呵呵的抱著一堆准备用来烧烤的麻雀尸体走进了林子中。
「这,这是怎麼回事!」刚接触到林中的景象,我俩整个人都呆住了,手中的麻雀无力的滑落,全都掉在了地上。
只见整个林子里,密密麻麻的全是麻雀。麻雀,变成了尸体,冰冷的躺在地上,挂在枝头。一眼望去,根本就看不到尽头。
这,究竟是怎麼回事?
第十二章 尾女祭祀
「怎麼会有那麼多麻雀尸体?农药中毒了吗?」黎诺依傻傻的,花了好几分钟才反应过来。
她喃喃道:「不对啊,篱落村只种篱落,而篱落从来就不用农药。要是有人下毒的话,要多大的面积才能毒死那麼多麻雀啊!」
「没有中毒。」我再次捡起一只麻雀,检查后判断道:「我只知道大雷雨天气,会让树上的麻雀被雷声吓死。这也是谚语『吓破麻雀胆』的来源。可昨晚天气好得很,并没有雷雨天气。」
我俩百思不得其解,满林子的麻雀尸体透著丝丝诡异。林中的生物鸦雀无声,这在大白天很不正常。
「你说,会不会是诅咒?昨晚爷爷的引魂灯熄灭了,那个,所以……」黎诺依想到了什麼,开口道。她流露出强烈的恐惧。
「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这个地方肯定不适合扎营了,我们换个位置吧。」我无法解释麻雀的死因,心底也隐隐觉得,有可能是篱落村的某种神秘力量在作祟。
「嗯!」黎诺依点头。
我俩利索的将埋在麻雀堆里的野营用具收拾好,丢进了停车场的越野车内。
「我心里不踏实,阿夜,我们回爷爷的院子看看。」黎诺依拉了我一把,犹豫地又道。
「也好,我正准备去灵堂里查查看有没有遗漏掉的细节。」我同意了。
两人随即又朝著老旧宅院走去。
还没等进入院子里,就听到一阵尖叫声响了起来,院子里闹哄哄的,惶恐的叫声此起彼伏的响个不停。
「出事了?」我和黎诺依对视一眼,飞快的朝著院落里跑去。只见院里忙著烧菜做露天饭的厨师和打杂人员鸡飞狗跳第不知道在干嘛。
就在我正迷惑的时候,黎诺依也惊恐的叫出了声。
随著她的惶恐,一只没有头,趴光了毛的鸡跑了过来。它居然正活蹦乱跳的在院子里到处窜著。
那只鸡生前应该是公的,肚子很大,白森森的肉露在外边,头被摘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长脖子,血不断地从脖子处涌出来。
刚才有上万的麻雀莫名死亡,现在又有本应死掉的鸡雄赳赳的到处跑……我已经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这个篱落村,怪异的现象越来越多,只不过隔了一天而已,就彷佛到了一个有著另外规则的世界。
全院子的人都被吓得不轻。
黎诺依恐惧的紧紧抱著我的胳膊,「阿夜,死鸡怎麼会满院子的跑?」
「或许是因为反射神经吧,失去了脑袋,有些动物还是会活一段时间的。」我满脸呆滞的说,其实那番鬼话自己也不信。
确实有动物能在失去脑袋的情况下存活很短的时间,可绝对不是禽类或哺乳类。失去了大脑的禽类或哺乳类,就算有再强悍的生命力,也顶多时不时的抽搐几下而已。
已经数分钟过去了,一团本应死去的鸡肉还在院子里大闹。本村人有的很迷信,联想到狐家最近的神秘死亡,乾脆跪在地上祷告列祖列宗保佑。
乱哄哄的院子每个人都在惶恐不安。就在这时,篱落村的阴阳走了进来,他看到里边的景象顿时脸色大变,冷哼一声,几步走到乱窜的拔毛鸡面前,抓住它的腿,将它到提了起来:「事情,看来有些不对劲。」
黎家二伯父作为黎家现在的最长者,自然要跟在阴阳身后。他看到了死鸡乱窜这一幕,吓得够呛。
「阴阳,这,这会不会是狐家的诅咒,跑黎家来了?」
阴阳的表情阴晴不定,「不知道,村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我要回去查历代阴阳的手札,看看历史上有没有类似的状况。不过,黎老爷子的丧事,肯定出了问题。」
「怎麼会!难道我们也会和狐家人一样,全部都莫名奇妙的死掉?」二伯父腿一软,险些没倒在地上。
「具体是哪里出了问题,应该如何补救,我现在也说不准。」阴阳叹了口气,头痛道:「今晚先继续按照规矩守夜吧,我赶紧查查以前的手札,看有没有希望能化解。」
这一番放在外界明显是骗子宰肥羊的话,在现下听在了我耳朵里,味道全都变了,我根本生不出嘲笑愚昧的思维。迷信在相当一部份地区都是因为落后造成的,科技不发达的人会将大自然的许多现象看做事鬼神作祟。
可现在篱落村发生的事情,没有一件不超自然。我自己几乎都要相信阴阳的鬼话了,更何况处於恐慌中的黎家遗老遗少。
黎诺依觉得自从回老家后,一直都有种无力感。不是身体上而是感觉自己的力量无法对抗离奇出现的诅咒。
她弱弱的将柔软身躯靠在我身上,轻声道:「阿夜,篱落村里蔓延的诅咒到底是什麼?我越来越糊涂了。」
「别想那麼多,会搞请楚的。」我搂了搂她的肩膀。
「可我不想把你一起给扯进去!」她抬起头。
「我已经被卷进来了。」
「对不起,是我任性,一定要你来冒充我未婚夫的。」黎诺依的语气很是低沉,「但你能来,我真的好高兴。」
「其实我更想知道你和守护女达成了什麼交易。」我想打趣,却没成功。
「我死之前,一定会告诉你。」她摇了摇头,语气突然坚定起来:「阿夜,答应我一件事。」
「什麼事?」
「先别问,总之你一定要答应我。」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泪光,「只是个小小的要求罢了,请你一定要满足我。这辈子,我就只求你这件事了。」
看著她惶恐认真的表情,我终於点了点头,「好吧,我答应你。」
「谢谢。」她释然的笑了出来,「不论篱落村出了什麼事情,死了多少人。就算我死了,也不许报仇。毕竟是超自然的东西,谁知道你会不会也被诅咒呢,感觉到危险,请你抛下我,逃!」
我刚要摇头,她已经用食指点在了我的嘴唇上,「你刚才已经答应了我,男子和大丈夫,说话要算话。」
黎诺依抹掉眼角的泪,拉著我朝外走,「好了,不说这些伤感的东西了,弄得像言情话剧似的。我们到村子里走走,顺便重新找个地方扎营。」
就在这时,远处的大门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响声。院子里所有人都被惊动了,人们刚在死鸡乱跑的骚动中平静下来,听到有事发生,一古脑的朝著大门处涌去。
突发状况打断了黎诺依和我的交流,让我暗自松了一口气。自己的感情其实很脆弱,看似坚强的外表,其实只有薄薄的一层壳。
虽然见惯了生离死别,可依然害怕熟悉的人在自己眼前死去的场景。黎诺依刚才的话实在太悲凉绝望,令我心中非常难受。
跟在人潮里来到了大门前,只见整扇大门都被撞得扭曲了。而始作俑者是一辆黄色的蓝宝坚尼跑车。不知道用多快的速度撞在了厚厚的门上,车头几乎已经撞毁,就连一扇两米多长的砖砌墙壁也被撞塌,整个砸在了车顶
就算里边的人没有在第一次撞击中死掉,估计现在也被墙给压塌了!
「是我女儿的车!」二伯父眼珠子都要凸了出来,「快救人!」
众人搬开了车顶上的砖块,车顶果然已经砸塌陷下去,顺著破损的窗户能够看到七孔流血著黎莉。
有人过去搭了搭她的脉搏,摇头道:「死了。」
我自己观察了一下,黎莉死前满脸都是诧异恐惧的表情,似乎看到了什麼难以置信的事情。
「阿夜,你看。」黎诺依拉的拉我的手,指著车子不远处被墙砖掩盖的一角。那个角落里压著些什麼东西,像是穿著绿裤红衣裳的女人。。
我连忙走上去拨开压住她的几块砖头,这才发现那并不是人,也不止一个。是两个纸扎人,一男一女,僵硬的表情让人很是毛骨悚然。脸上还画著一个「二」的记号。
「这是二伯父家送来的纸扎人,怎麼会在这里?」黎诺依呆了呆,「昨天我明明看到它们还在爷爷的院子中摆著的。」
「谁知道,肯定不是黎莉昨晚临走时带上的。」
我也没办法解释纸扎人为何出现在大门口,只是觉得黎莉临死前的神情彷佛在说明些什麼,她车速那麼快,难道是在逃?可昨晚她很早就离开了桃屋,这麼长一段时间没有出现过。等再次看到她时,她的车撞上了大门,她的人已经死了。
这真的又正常吗?
很不正常吧!
「我女儿,死,死了!」二伯父哭天喊地的跪在地上。
由於女儿的死亡,黎家二伯父极为悲痛,痛苦的一把抓住了阴阳的领口,「这是怎麼回事,我女儿为什麼会在大白天撞到大门上?不要骗我,狐家的诅咒是不是已经传到了黎家来了!」
黎嘉和黎元也混在人群里,看到自己堂姊的惨死,两人同时都吓得面无人色。
阴阳还算镇定,「照刚才说的去做,今晚继续按规矩守灵,我去查历代手札找出化解办法。你们,都不希望死吧?」
黎家遗老遗少全都脸色惶恐,无奈之下也只好如此了。
白天剩下的时间幸好也没有出过其他怪异现象,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到了晚上,黎家第一代走进了桃屋守夜。剩下的人快速地散去。
我和黎诺依找了好几个树林,无一例外的发现全部片不了麻雀的尸体,更奇怪的是,不热的天气,短短的不到八个小时,麻雀的尸体竟然发出了惊人的尸臭,臭不可闻。
我俩没办法,只好将越野车开到比较空旷的地方,锁住车门,打开空调凑合著过了一夜。那股恶臭别人也闻到了,但是大家都刻意地忽略掉,保持著沉默。
第二天一早,大约七点四十五左右,就有村人敲了敲车的窗户,将折腾了一天一夜,好不容易才睡著的我俩吵醒了。
「阴阳要所有人都到黎家老宅门口**,快点,有紧急事情。」那人通知道。
於是我和黎诺依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赶去了黎老爷子的旧宅前。到的时候已经有许多人围拢了,不光是黎家人,就连整个篱落村的村民都到齐了。
「事情很糟糕。」阴阳见人来得差不多,开口道:「我查了历代的手札,发现村里的禁忌已经数次没有被遵守,所以才会出现诅咒。」
「许多篱落村刚死的人找不到回去的路,所以报复起自己的血亲来。如果不解决,不要说黎家,就连和他们没有血缘关系的所有篱落村人,都会死掉。」
看著下边被吓得一言不敢发的黎家以及村民,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了化解的方法,「还好事情发现得即时。补救的办法也不是很难,那就是趁早埋葬黎老爷子的尸骨,然后用尾女献祭!」
「尾女?献祭?」我和黎诺依顿时呆住了,心理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村人中也是一片骚动,乱糟糟起来。
「安静。献祭是唯一的办法。」阴阳眯著眼睛指向黎诺依,「这个女孩是黎家最先选出来的尾女。根据手札,献祭用的尾女不同於送葬的尾女,她们必须要是二十二岁以下,并同时拥有黎家以及狐家的血脉。现在的情况下,唯一符合条件的,也只剩下她而已。」
「可,可也用不著献祭吧。」有个村人弱弱的抗议。
「那你说个其他的办法出来?篱落村最近发生的事情大家都清楚,谁想下一个莫名其妙地死掉的,那就站出来。我把她拿去代替黎诺依试试看。」没等阴阳开腔,黎家二伯父已经激动的大喊起来。
既能除掉公司股权最多的人,又能消除诅咒,拯救自己的小命,这简直就是一箭三雕的绝好状况,他可不愿意这种好事溜走,而黎家所有人,恐怕也对此事喜闻乐见。
关系到了自己的生死,所有人顿时都不敢再开口。
「献祭是怎麼回是?」我急迫地问。
黎诺依满脸煞白,「我不知道,从来就没听说过。我只晓得尾女会坐在棺材上送葬,陪葬这个名词,还是第一次听。总之,肯定不是什麼好事情!」
「靠,看周围人的表情也知道不是好事,看来要拼命了。」我的手悄悄地伸进了衣兜里,准备把手枪给掏出来。
突然一声枪响,一颗子弹打在了我的脚边。
村人和我同时被吓了一大跳。
吴盛泽手里握了一把冒著青烟的猎枪从我身后走了出来,他脸上哪还有那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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