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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红尘-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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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淑失笑道:“交朋友要两相情愿,你愿直我可不愿!”

柳春霆俊脸通红地,目注端木淑问道:“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交朋友,我有什么不好?”

端木淑笑道:“看样子你颇自命不凡,在我未批评你不好之处以前,不妨老王卖瓜般地,先夸你的好处何在?”

柳春霆双目一翻,向端木淑傲然说道:“我人品方面在这‘峨眉山’中,群推第一!”

端木淑笑道:“你人材长得倒还英俊,品格却不敢恭维,倘若‘峨眉山’中,数你第一,则我只好说是峨眉无人而已!”

柳春霆一张俊脸红上加紫,继续说道:“我文才绝世,武功超群!”

端木淑忍俊不禁地,嫣然笑道:“你文才方面怎样,我不知道,但既听得我唱的那阙‘风流子’词儿,是吴彦高所作,则多少总还喝过一些墨水,懂得一些诗赋词章!至于武学方面,却叫我难以恭维的了!”

柳春霆剑眉双挑,怒声说道:“你敢说我武功不好?”

端木淑摇头笑道:“大概不会怎样高明,因为我东西南北,流转江湖,从来未听说过‘柳春霆’三字!”

柳春霆顿足气道:“这都是我奶奶不好.不许我离开峨眉山的周围百里,闯荡江湖,否则我的名头,定然大得吓得死你!”

端木淑笑道:“你奶奶是谁?”

柳春霆双眉一扬,神情颇为骄傲地说道:“我奶奶的名头太大,但说出来你也不会知道!”

端木淑故意激他说道:“你们柳家怎地不仅功夫见不得人,竟连姓名也见不得人!”

柳春霆果然激得眉头连轩,重重地“哼”了一声问道:“你要不要见识我们柳家的功夫!”

端木淑欲擒故纵地,微笑摇头说道:“我见识过不少名门各派的绝学奇能,你们柳家的功夫,不必见识也罢!”

柳春霆怒道:“当代中那些名门各派的庸俗武功,哪里比得上我们柳家的绝世奇学!”

端木淑听他越说越狂,不禁又自嫣然失笑!

她本具绝代容光,这嫣然微笑之下,真所谓一顾倾城,再顾倾国!

柳春霆看得心头又恨又爱,剑眉双剔,钢牙一咬,向端木淑叫道:“你不见识也不行,我若不施展几招,你也不知道天有多高?海有多深?以及柳春霆究竟有多大本领!但你尽管放心,我手下留情,绝不会把你打伤就是!”

话音了后,蓦然微一凝神,双掌一错,滑步进身,向端木淑发出一招,颇似一般内家掌法常用的“双阳沓手”!

端木淑之师“悲天圣尼海云庵主”一清大师,号称当代第一奇人,加上端木淑先天本质又是历代仙姿,自然造就了她在年轻人物中,出类拔萃高明无俦的罕见身手!

黑地狱“中元鬼节大会”前后,更获师伯一静的“旃檀心法”,及“小诸天雷音掌力”真传,内外功力,益发大进。

故而一见柳春霆的攻来招式,便自大吃一惊,看出其中变化无穷,蕴有极强威力!

遂一面施展了一式师门绝学“紫竹参禅”,在对方一切厉害变化,正欲发动而未发动的刹那之间,神妙无俦地飘出丈许,一面含笑道:“难怪你大发狂言,这出手一招,果然不俗,但奇诡有余,凌厉不足,也只能对付一般人物,制不了绝世高手!”

柳春霆冷笑一声,道:“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在卖乖,我这招‘雷震九天’之所以奇诡有余,凌厉不足之故,是怕你招架不住,受了损伤!”

端木淑因对方武学奇高.越发怀疑与“玉杖神婆”有关,遂火上加油地,再加激刺笑道:“慢说你施展‘雷震九天’,就是你奶奶亲来,施展甚么‘雷震十天’,也丝毫伤不着我!”

柳春霆闻言,把一张俊脸涨得通红地愤然叫道:“你挖苦我,我不生气,但对我奶奶轻视,却无法宽容,我先给你尝点厉害,把你打伤,然后再用家传灵药,替你治疗便了!”

端木淑俏生生地迎风卓立,点头笑道:“这样倒好,我自出江湖,游侠四方以来,尚未尝过受伤是甚么滋味!”

柳春霆厉声喝道:“你小心了,我仍用方才那招‘雷震九天’,倒叫你看看是否奇诡有余,凌厉不足!”

随着语声,果又发出那招“雷振九天”,但见掌影如山,掌风怒啸,比方才加强了一倍威力!

端木淑存心略挫对方,才能引出他的身后人物,遂也仍用那式“紫竹参禅”。

又自柳春霆所发怒啸掌风,如山掌影以内,神妙无俦地,飘身闪出一丈!

柳春霆被端木淑引逗得羞怒交迸,只好暗咬钢牙,施展家传杀手“南明离火神功”。

随着端木淑身形,跟踪追到一招“推月排云”觑准端木淑后背,凌空虚按!

端木淑足尖刚沾地面,突然发觉有股火热气流,迅疾异常地,撞向自己后腰“精促”重穴!

一来觉出对方所用不是寻常功力,必须善加防护,二来微嫌柳春霆心肠太辣,不应对毫无恩怨之人,骤下杀手!

有这两种意念,齐起心头,端木淑的师门绝学“无相神功”,遂自然而然地,在身后布成一面无形气网!

她这“无相神功”,起初仅能防身,但经一静神尼传授“旃檀心法”,已生出极强大的回元反震之力!

柳春霆一招“推月排云”凝聚“南明离火神功”,虽极霸道,但却最忌向真气内力均比自己高明的大敌逞强出手,柳春霆尤其火候未到,被“无相神功旃檀心法”的回元反震之力这一反震之下,业已内伤不浅!

竟用再加激刺地,冷笑说道:“你们柳家的功夫我已见识过了,不过如此,未见高明……”

话犹未了,突然惊呼一声,身形疾闪,向前扑去!

原来柳春霆重伤之下,又受讥嘲,委实有点禁受不住,“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紫黑鲜血,人也摇摇欲倒!

端木淑想不到柳春霆伤得如此之重?

遂一面飘身,一面叫道:“你受伤不浅,莫再逞强,我这里有极好的培元固本灵药!”

柳春霆强自支持,面寒如水地忿然拂袖叱道:“野丫头,谁要你的臭药?你若有胆量,便在此等我片刻,不要逃走!”

话音了后,人益不支,伸手入怀,取了几位灵丹,送进口内,嚼碎咽下!

端木淑闻言,知道柳春霆太以骄狂,反正仇怨已结,遂也不再加以解释地,点头说道:“好,我在此等你,你去把你奶奶请来便了!”

柳春霆怒视端木淑几眼,冷哼一声,飘身下岭,但步伐之间,浊重异常,显见内伤不浅!

端木淑目送柳春霆身形杳后,不禁秀眉微蹙.暗自忖道:“这柳春霆的奶奶,未知是不是师伯所说,命自己特来寻找的‘玉杖神婆’?希望她能略通情理,莫要像柳春霆般骄横跋扈!”

片刻以后,有两名十六七岁的俊婢,抬着一乘小轿,自“翠云岭”腰右侧转出,抬头目注岭上叫道:“柳老婆婆命青萍、紫燕来接贵客,去往‘翠云村’中一叙!”

端木淑见这青萍、紫燕两名俊婢,貌相颇为灵秀可爱,遂一面飘身下岭,一面含笑说道:“翠云村在何处?端木淑自行前往,不必劳动两位姑娘………”

青萍、紫燕也为端木淑的绝世风姿所惊,看了她几眼以后,由当先那名,叫做“青萍”的俊婢,躬身笑道:“原来是端木淑姑娘,但青萍、紫燕是奉命前来,端木姑娘若不上轿,我们就无法在老太君前交代!”

端木淑见她们其意甚坚,遂也不再客气地飘身上轿,由青萍、紫燕抬着向“翠云岭”腰右侧走去!

紫燕、青萍抬着小轿,走完岭腰一丛小林,迎面山壁上,是个巨大洞口!

走进石洞,经过繁复异常的无数转折以后,才出石洞,但眼前却变成了一片祥和的美丽景色!

洞外一片平川,平川上阡陌纵横,并建有不少竹篱茅舍!

一所占地板广,建筑颇精的十来间茅舍以外,有位五十上下的农装少妇.手执禾锄,当门独立!

端术淑既见青萍、紫燕把自己抬向这位农装少妇,又看出对方神采不俗,遂赶紧飘身下轿.敛衽施礼笑道:“武林末学端木淑,拜见柳老太君!”

农装少妇侧身避礼,摇头笑道:“端木姑娘,你弄错了,我叫柳三娘,只是柳春霆的母亲,老太君尚在室内,为霆儿调治伤势!”

端木淑玉颊微红,愧然笑道:“端木淑一时疏忽,误用回元反震之力.使令郎受了内伤,尚望三娘恕罪……”

柳三娘不等端木淑话完,便自接口笑道:“我这孽子因他爹早死,又是三房一脉,故而甚得老太君宠爱,生性过于骄纵狂傲,能在姑娘手下略受挫折,正可使其略杀傲气,我哪里还会怪罪姑娘?”

端木淑听到此处,觉得这柳三娘毫不护犊,颇为贤明,正欲再为致歉。

柳三娘又复低声说道:“但老太君却因过分疼爱霆儿,可能会对端木姑娘……”

端木淑点头笑道:“多谢三娘关照,请为端木淑引见柳老太君便了!”

柳三娘一面引导端木淑进入茅舍,一而却向她微施眼色,用手在空中画了几个字儿!

室中颇为洁净宽敞,有位身着紫色长衣,手拄碧绿玉杖的白发婆婆,与一位十八九岁的绛裳少女,同自内室走出。

柳三娘向端木淑含笑说道:“端木姑娘,这就是我家老太君,另一位是霆儿的表妹褚吟雪!”

端木淑先向柳老太君躬身一礼,含笑说道:“武林末学端木淑拜见柳老太君!”

然后又向褚吟雪含笑点头为礼!

这位柳老太君满头白发,看去年岁极高,但精神却极为矍铄,双目一睁,两道闪电似的寒光,在端木淑全身上下,微一打量,暂时未曾答话。

但那位身着绛衣的褚吟雪却冷笑一声说道:“端木姑娘,你好俊的功夫,好辣的心肠,竟把春霆表哥,打伤得那样重法!”

端木淑冰雪聪明,一听便知这位褚吟雪姑娘,定与柳春霆交情极好,遂含说道:“褚姑娘,请勿误会,我并末动手,打你表哥!”

褚吟雪眉头一挑,冷然说道:“你未打他,难道是他自己动手打他自己?”

端木淑点头笑道:“褚姑娘猜得不错,你表哥正是误施绝学,被我用以自卫无形的回元反震之力所伤!但端木淑仍觉歉疚,特地登门谢罪!”

柳老太君听完,微觉一震,目注端木淑问道:“端木姑娘能用无形真气护身?”

端木淑已从对方手中所拄碧绿玉杖之上,猜准这位柳老太君,就是昔日威震武林的“玉杖神婆”,遂颇为恭敬地,躬身含笑答道:“师门绝学虽高,但端木淑所得甚浅……”

柳老太君“哼”了一声,接口截断端木淑话头说道:“端木姑娘既能以无形真气护身,又能发挥其中回元反震妙用,已是一流身手,何必谦称所得甚浅?还要请教一下,你用来震伤我春霆孙儿的无形真气是不是南海普陀‘海云庵主’的无相神功?你与一清大师怎样称谓?”

端木淑听对方一口道破自己来历,不禁好生佩服地.肃立恭身答道:“海云庵主正是家师,老太君既与相识……”

柳老太君摇手止住端木淑,偏头向站在自己身旁的褚吟雪说道:“雪儿,端木姑娘既是‘海云庵主’一清大师门人,你春霆表哥受伤一事,便不许再提了!”

褚吟雪低低应了一声,但目光瞥到端木淑身上之时,显然仍存敌意!

端木淑暗暗好笑,不去踩她,只是向柳老太君躬身一礼,含笑说道:“多谢老太君宽恕之德,听老太君语气,似与家师交谊甚厚?”

柳老太君笑道:“我与‘海云庵主’,虽有数面之缘只是武林道义之交,但与你师伯一静神尼,却颇为莫逆的呢!”

端木淑笑道:“老丈君既是师门长者,则端木淑斗胆请教老太君的武林美号!”

柳老太君笑道;“我叫柳无双,你毕竟年轻,否则应该认得出我手中这根‘三绝玉杖’。”

端木淑知道自己所料不差,佯作失声叫道:“老太君,难道你老人家便是被武林人物尊称为‘世外双仙’之一的‘峨眉玉杖神婆’?”

柳老太君点头叹道:“我足足有二十年之久,未曾听人叫过我‘玉杖神婆’的外号了!”

端木淑趁机说道:“老太君既是当年名震八荒的‘峨眉玉杖神婆’,怎的如今尚在此隐居,未曾前往中原……”

“玉杖神婆”柳无双摇头笑道:“我二十年前,在嵩山绝顶,曾与‘青城无发叟’万天痴,蓬莱‘不夜城主’韦旭,北海通天阙‘通天仙子’池月华等互相约定,彼此啸傲于青城、峨眉、蓬莱、北海之间,各葆真如,决不再问江湖俗事!”

端木淑点头笑道:“我听我师伯说过这段武林珍闻!当时她老人家还是排难解纷的和事佬呢!”

“玉杖神婆”柳无双叹道:“当初若不是你师伯赶到嵩山绝顶,排难解纷,‘无发叟’万天疾,‘不夜城主’韦旭.‘通天仙子’池月华,与我四人,俱为盛名所累,谁也不肯先行示弱,必然弄得彼此同归于尽!”

端木淑灵机一劝,微笑问道:“当初嵩山一战,虽被我师伯赶来调解,但双方连斗多日,难道毫未分出胜负!”

“玉杖神婆”柳无双笑道:“武功到了相当程度以后,高下委实难分,我与‘无发叟’万天痴联手,‘通天仙子’池月华与‘不夜城主’韦旭联手,在嵩山绝顶,狠拼七日七夜,斗了百种神功,结果各胜五十!”

端木淑又复笑道:“老太君与‘通天仙子’池月华,‘不夜城主’韦旭等,互起争斗之故,是不是为了‘世外双仙’尊号?”

“玉杖神婆”柳无双点头失笑说道:“当时正为了此事,如今想来委实可笑!”

端木淑故意问道:“既然双方胜负末分,是否分享‘世外双仙’之号?”

“玉杖神婆”柳无双摇头笑道:“我们互相约定,同隐世外,不入江湖,谁还重视那‘双仙’二字?”

端木淑愕然说道:“不对,不对,老太君虽与‘青城无发叟’万天痴老前辈,同隐江湖,但‘通天仙子’池月华与‘不夜城主’韦旭,却怎的仍以‘世外双仙’之号,妄自夸耀!”

“玉杖神婆”柳无双闻言,脸色微变,目注端木淑问道:“端木姑娘,你怎样知道池月华与韦旭,仍以‘世外之仙’之号,妄自夸耀?”

端木淑笑道:“老太君虽然深隐‘峨眉’,但总该听说广西勾漏山鬼影峰中有处‘黑地狱’!”

“玉杖神婆”柳无双点头说道:“我听说过,主持人是不是‘黑心张良’司马庸,与‘幽冥主宰’邝无畏?”

端木淑道:“老太君大概还不知道‘黑心张良’司马庸就是‘不夜城主’韦旭的师侄!”

“玉杖神婆”柳无双“哦”了一声。

端木淑又复说道:“幽冥主宰邝无畏,黑心张良司马庸因行为过于毒辣,深招武林豪侠之忌,遂定于五五端阳,在‘勾漏山鬼影峰黑地狱’中,邀约举世群豪一会,此会并系由‘不夜城主’韦旭,及‘通天仙子’池月华亲自主持!”

“玉杖神婆”柳无双听得眉头一挑说道:“居然有此怪事,池月华与韦旭,怎会违背当年誓约,重出江湖?”

端木淑见“玉杖神婆”柳无双犹有不信之意,正在设想如何进说词。

谁知柳春霆之母柳三娘,却在一旁说道:“启禀老太君,近来武林间的怪事太多,我也听得一桩怪得不能再怪之事,若非端木姑娘提起,真还不敢禀告老太君呢。”

“玉杖神婆”柳无双闻言,目注柳三娘讶然问道:“你听见了甚么怪到不能再怪之事?”

柳三娘笑道:“近来川中武林人物盛传‘峨眉玉杖神婆’与‘青城无发叟’,要于除夕之夜,到‘哀牢山神魔谷’,与‘魔外之魔’公孙大寿相会,共商集合西南武林精英,参与明年五五端阳,在‘广西勾漏山黑地狱’中举行的天下豪雄大会之事!”

“玉杖神婆”柳无双苦笑说道:“这种谣言,却是从何说起?”

柳三娘笑道:“更妙的是竟有人说亲眼看见老太君与‘无发叟’万天痴,在‘青城山葛天坪’畔出现,并向‘哀牢魔谷’四大神魔中号称‘文魔’的辣手才人石不开,声言于除夕之夜,去往‘神魔谷’与‘魔外之魔’公孙大寿相见!”

这几句话儿不但听得“玉杖神婆”柳无双连连苦笑摇头,连端木淑也觉得不可思议!

那位褚吟雪姑娘,秀眉微蹙,想了一想说道:“照三阿姨这等说法,定是有人假冒老太君,及‘无发叟’万天痴前辈!”

“玉杖神婆”柳无双手中玉杖一顿,沉声说道:“这件事儿太怪,不能不查!”

褚吟雪一旁陪笑说道:“老太君,让我和我春霆表哥,走趟‘哀牢山神魔谷’,查查是谁如此大胆……”

“玉杖神婆”柳无双摇头说道:“我派你与你春霆表哥,同往‘青城山葛天坪’问问‘无发叟’万天痴,知不知道这种怪事?”

褚吟雪闻言,虽然微觉失望,但也只好含笑应命!

“玉杖神婆”柳无双又向端木淑笑道:“至于‘哀牢山神魔谷’方面,我想奉请端木姑娘一行,你只要从‘无发叟’万天痴手中那把扇儿之上,便可以分辨出是真是假!”

端木淑含笑问道:“请问老太君,‘无发叟’万天痴万老前辈所用的是甚么扇儿?”

“玉杖神婆”柳无双笑道:“他用的是把阴沉竹雕花的精致折扇!”

端木淑又复问道:“是不是在竹质,或所雕花纹上,可以辨出万老前辈的身份真伪?”

“玉杖神婆”柳无双摇头笑道:“不是从折扇骨辨别,是要在扇面两旁的书画之上,加以判断!”

端木淑闻言,颇感兴趣地,含笑问道:“那扇面两旁书画,定是罕世难逢的古人名作!”

“玉杖神婆”柳无双摇头笑道:“端木姑娘又猜错了,‘无发叟’万天痴所用扇面两旁书画,不是古人名作,而是我的庸劣手笔!”

端木淑只知“玉杖神婆”柳无双武学绝世,如今听说她兼精翰墨,心中自然越发钦佩!

“玉杖神婆”柳无双笑道:“我先把我写的字儿,念给端木姑娘一听!”

话完,便即吟道:

“洞庭青草,近中秋更无一点风色,

玉界琼田三万倾,着我崖舟一叶!

素月分辉,明河共影,

表里俱澄澈,

悠然心会,妙处难与君说!

应念岭表轻年,孤光自照,

肝胆皆冰雪,

短发萧疏襟袖冷,稳泛沧溟空阔。

尽吸西江,细斟北斗,

万象为宾客,

叩舷独啸,不知今夕何夕?”

端木淑听完笑道:“这是于湖张孝祥过洞庭所作的‘念奴娇’词。”

“玉杖神婆”柳无双点头笑道:“我写这首词儿之时,把‘近中秋更无一点风色’之中的‘一’字,误书‘半’字,端木姑娘便从这一点以上,亦可辨出‘无发叟’万天痴的真伪!”

端木淑笑道:“于湖此词,只重气象豪雄,对于用音用字,并未过分讲究,真实老太君把‘一’字书成‘半’字,似较原作更觉工稳!”

“玉杖神婆”柳无双见端木淑对词章一道,亦颇娴热,立论更甚精到。

也自暗暗赞美地,微笑说道:“我不过粗通翰墨,哪里敢妄改前贤佳作!只是一时笔误而己!这首‘念奴娇’,字体系作瘦金,端木姑娘少时不防再看看我的其他拙书,俾便到目即知真伪!”

端木淑点头领命,又向“玉杖神婆”柳无双含笑问道:“老太君在折扇另一面上所作画儿,有没有甚么特殊之处?”

“玉杖神婆”柳无双笑道:“那画上更有讲究,我画的是幅‘群蜂戏蕊图’,中央一朵盛开芙蓉,四外无数蜜蜂,飞翔欲下,但却无任何一只,飞落花上!”

端木淑心思极为细密,听得略为起疑,发话问道:“请问老太君,那朵芙容花四外的蜜蜂,共有几只?”

“玉杖神婆”柳无双笑道:“端木姑娘问得细心,共有七十二只!”

端本淑灵机一动,脱口笑道:“端木淑斗胆妄加猜测,这七十二只蜜蜂飞翔姿态,可能各有其妙,只只不同!”

“玉杖神婆”柳无双脸上微现惊容,目注端木淑点头道:“端木姑娘猜得不错,那些蜜蜂的姿态方位,确实无一相同。”

端木淑笑道:“这幅画儿,可能不仅是老太君的丹青妙技,并有关一种威力精妙的神奇武学!”

“玉杖神婆”柳无双闻言,失声说道:“端木姑娘真个绝世聪明,无怪向不收徒的‘海云庵主’一清大师,竟把你选作她的衣钵传人!我那幅‘群蜂戏蕊图’,画的正是‘无发叟’万天痴生平最得意的‘乱飚芙蓉七十二式’!”

端木淑笑道:“晚辈查明在‘哀牢山神魔谷’中与‘魔外之魔’公孙大寿见面的‘世外双仙’真伪以后,是否仍回此处,禀告老太君?”

“玉杖神婆”柳无双摇头笑道:“不必再烦你来此,到了除夕夜,我命三娘也往??哀牢魔谷’一行,与端木姑娘会合,并对假冒我身份之人,略加惩戒便了!”

说完,便把端木淑延入内室!

内室中,除了躺在榻上,将息内伤的柳春霆以外,只见四壁满悬书画,而书画尽是“玉杖神婆”柳无双亲笔所作!

“玉杖神婆”柳无双叫了一声“霆儿”,温颜笑道:“这位端木姑娘,是‘南海普陀海云庵主’一清大师的衣钵传人,她师伯一静神尼,更与我是生平执友,故而彼此误会之事,不许你再计较了!”

柳春霆躺在榻上,苦笑说道:“奶奶,她若早告诉我,她叫端木淑,是‘海云庵主’一清大师弟子,我也不会施展‘南明离火神功’……”

话犹未了,“玉杖神婆”柳无双便自叱道:“霆儿还敢多口,我若不念你身受内伤,定要惩罚你在未明敌情以下,妄用‘南明离火神功’之罪……”

说到此处,转身向端木淑笑道:“端木姑娘,这四壁所悬书画,均是我闲来遣闷之作,你如今只要对我瘦金体书,略为过目,等到‘哀牢魔谷’之中,便可辨别‘青城无发叟’万天痴的身份真伪了!”

端木淑闻言,遂对壁间书画,凝神细看。

褚吟雪姑娘向柳春霆笑道:“春霆表哥,奶奶要派我们去趟‘青城山葛天坪’呢!”

柳春霆因“玉杖神婆”柳无双轻易不许家人,远离“峨眉”,闻言自然又惊又喜的大出意外。

褚吟雪遂把外室所闻“玉杖神婆”及“无发叟”.出了双包怪事等情,向他细说一遍。

端木淑见此行目的,已然达到,遂向“玉杖神婆”柳无双,柳三娘,及柳春霆,褚吟雪等告别。

“玉杖神婆”柳无双也不再留,一面亲身把端木淑送出茅舍,一面含笑说道:“端木姑娘,你见了令师与令师伯后,替我问好,请她们也于明年五五端阳,到‘勾漏山黑地狱’中一会,以叙多年阔别!”

端木淑凄然答道:“晚辈忘了禀告老太君,我师伯功德圆满,业已西飞示寂!”

“玉杖神婆”柳无双“阿”了一声,满面惊惜之容,长叹说道:“武林旧友,又少一位,但你师伯得证真觉,也未尝不是可喜之事,端木姑娘,且向令师驾前,代我问候便了!”

端木淑躬身一礼,辞别这位归隐已久的前辈奇人,便往“哀牢魔谷”赶去!

赶到“哀牢’,尚未进入“神魔谷”时,端木淑便已遇上怪事!

当地是座小小峰头,端木淑正在峰上行走,忽然听得峰侧人语之声,并隐隐似有“世外双仙”“通天仙子”等称谓。

端木淑不禁好奇心起,悄悄掩到峰头,往下一看,只见峰下十一二丈之处,是片小小平坡,平坡以上,站着二男二女。

面北背南的一男一女,女的白发飘萧,年龄甚大,手中拄着一根绿色玉杖,竟与端木淑在“峨眉”所见“玉杖神婆”柳无双有些相像!

男的则身躯略矮,大腹便便,童山濯濯,身穿灰色长衫,手中持着一柄折扇,看去约有六十来岁光景。

面南背北的一男一女,全是三十来岁的年轻人物,男的道装,女的则衣着全红,姿色颇艳,但眉目之间,却略嫌蕴有狠辣荡逸之气!

端木椒看得心中一动,暗想那手持绿色玉杖的白发婆婆,可能便是假冒“玉杖神婆”柳无双名号之人,秃顶老叟也可能便是冒牌货色的“无发叟”万天痴,但这从来末曾见过的一男一女,却又是甚么来历?

心中正在怀疑,忽听那位白发婆婆对道人及红衣女子,发话问道:“你们认为谁是‘世外双仙’?”

红衣女子格格笑道:“那还用问,自然是‘北海通天阙’的‘通天仙子’池月华,与‘蓬莱不夜城主’韦旭!”

秃顶老者笑嘻嘻地问道:“你们可曾见过‘不夜城主’,与‘通天仙子’?”

红衣女子摇头笑道:“我妹子是‘通天仙子’池月华‘通天阙’内的第一红人,我却尚与池仙子缘悭一面,但明年五五端阳的‘黑地狱大会’以上.便可得一睹轻易难见的‘世外双仙’风采!”

秃顶老人笑道:“你们两位怎样称谓?你妹子又是哪个?”

红衣女子笑道:“西南及中原一带,可能对我们陌生,但在白山黑水间,我们却还小有名头.与‘冷面天王’彭炜,并称辽东三怪!”

手持绿色玉杖的白发婆婆,“啊”了一说道:“你们是‘火娘子’侯燕,与‘水道人’孔一清!”

“火娘子”侯燕点头笑道:“你猜得不错,我妹子便是‘雪衣罗刹’侯鹰!”

“水道人”孔一清向秃顶老人及白发婆婆含笑问道:“你们两位盘问了我们大半天,也该自己报个名儿!究竟是西南道上的甚么人物?”

白发婆婆笑道:“我们是听见你们谈话中提到‘世外双仙’,才特加动问!”

“火娘子”侯燕“咦”了一声问道:“难道你们也与‘世外双仙’有甚关系?”

秃顶老人笑嘻嘻地道:“我们才是真正的‘世外双仙’!”

“火娘子”侯燕与“水道人”孔一清闻言,均以一副惊诧中微带不信的眼神,向白发婆婆,及秃顶老人,凝注打量!

白发婆婆微顿手中碧绿玉杖,含笑问道:“辽东三怪在武林中的名头,也不算小,难道你未曾听说过‘世外双仙’名号,有‘东北’‘西南’之别?以及‘青城山葛天坪’的‘无发叟’万天痴,与‘峨眉翠云岭’的‘玉杖神婆’柳无双吗?”

“水道人”孔一清微退半步,失惊问道:“你们便是‘玉杖神婆’柳无双与‘无发叟’万天痴吗?”

秃顶老人手抚秃顶,含笑说道:“我这秃顶,与柳老婆婆的手中玉杖,便是绝好标记,‘世外双仙’既有‘东北’‘西南’之别,这‘哀牢山’地属‘西南’,故而万天痴才说我与柳老婆婆是真正的‘世外双仙’!”

端木淑在峰顶闻言,便知下面这位自称“无发叟”万天痴的秃顶老人,定然个冒牌货色!

因为真的“玉杖神婆”柳无双,自己已然见过,峰下这位无疑是假。

秃顶老人既与“假玉杖神婆”,沆瀣一气,则身份真伪,不问可辨!

这时“火娘子”侯燕,忽然向秃顶老人及白发婆婆,摇头冷笑道:“你们到底是何人物?为何要假冒‘无发叟’万天痴,与‘玉杖神婆’柳无双之名?”

白发婆婆怒声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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