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一枚袁大头-第9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胖子!”我和司寇允老爷子见殷骞上来就提着个,立刻同时出言阻止,却还是让他把话给完整说了出来,心想这下糟了。
 第七十八节
 见我色变,沈万楼却向前半步,拿他那恶心的笑脸冲这边说道:“没关系,不用担心啦!这件事就算你们不提,我也会提的。呵呵。”
 黄博雅听得一头雾水,靠过来小声问我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见那博斯沁一边不怀好意地盯着我们,一边朝呼斯楞翻译,知道木已成舟,于是叹了口气,对黄大小姐他们解释道:“奇门异术有奇门异术的规矩,对于诅咒和封印,只要下咒的人在,理论上别人就不能擅自将咒印解开,那是对施咒者相当不敬的行为。除非两家本来就有深仇大恨。如果当着对方的面去解别人下的咒,等于是在向对方宣战。”
 “…也就是说…”严克大哥接我话茬儿道:“只要你师弟在这里,呼斯楞就不能给秋天解咒?”
 我无奈地点了点头,续道:“如果说之前咱们找不到志豪,解也就解了,这还说得过去,毕竟大祭司他们俩并无交集,但现在见了面,大祭司是决然不会帮秋天解咒的。那样的话他等于是坏了规矩,明确地要和志豪为敌。”
 “啊?不…不会这么严重吧?”殷骞得知是因为自己一时心急误了秋天,此刻懊恼不已。
 我安慰他道:“你别也自责,没听到那条老狐狸的话么?就算咱们不说,你当他们就不会说么?他会好心到眼睁睁地看你把咒解开?”
 黄博雅此时插进来道:“宣战就宣战呗!我就不信堂堂的呼斯楞大祭司会搞不定那个姓谢的!”
 我又摇了摇头,说道:“毕竟谁都不想平白无故多一个敌人,再说了这事情选择权并不在咱们手上,呼斯楞他如果不愿意,咱们谁也没办法。”
 果然,那博斯沁说完,坐在高处的呼斯楞脸色顿时有些变化,扶着台子站起了身,走到蒙古包正中的毡垫上,说了两句话,然后看向托娅,示意她向我们翻译。
 “我师父说了…”托娅看向我们的表情也不怎么高兴,道:“既然给这位姑娘下咒的人就在这里,那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帮她解咒的。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们要求就求那个给她下咒的人吧。”
 翻译完,呼斯楞又说了一句,然后就负手走出了蒙古包,留下我们这满屋子的冤家。
 这时博斯沁用普通话说道:“呼斯楞说,来的都是客,天黑后请大家都来赴宴。不管你们之前有什么恩怨,想解决,出了我们的部落范围再说。谁要敢在部落里面动手,先考虑考虑自己要不要看到明天的太阳!哼哼~”说完,瞪了我们一人一眼,最后又狠狠剜了黄博雅两下,也出帐篷去了。
 沈万楼朝我们笑了笑,又摇了摇头,一边往外走一边道:“小谢,你跟他们叙旧吧,我还是先出去吹吹风的好。”
 最后,只留下志豪,殷骞一步踏过去,揪着他衣领骂道:“你个混账!你到底想要怎样?赶快把秋天的咒解了!”
 志豪冷冷地看着他,回道:“你们究竟想要怎样?我去哪里你们就跟到哪里,难道找事儿的是我么?”
 “你还好意思怪我?”殷骞说着扬起拳头就要打他,可还没等志豪做出反应,一个白色的身影却突然拦在她前面。托娅准确拿住了殷骞的手腕,道:“请你严守我师父的告诫,他说了不准动手,你们谁都不能碰谁!”
 司寇允老爷子此时也拉着秋天走过来道:“放下吧,呼斯楞的诅咒不是闹着玩的。动手前先想想小贺讲过的故事。”
 去新疆时韩教授给我讲的故事我这次来之前都和他们复述过,殷骞想到那两个自己把自己皮拔了的考察队员,浑身一颤,终究是松开了抓着志豪的手。
 分开了我们,老爷子走到志豪面前,语重心长地道:“年轻人,咱们研习异术之人讲究的是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你和小贺既有同门之义又有兄弟之情,还是希望你念在这些情分上,该放手时就放手。一时的理念不同可以,但不要让这些外因影响到你们一生。”
 志豪看了看他,并未行晚辈的见面礼,眼神中有过那么一瞬的迷茫,但最后还是说道:“不放手的那个人并不是我。师兄,我再和你说一遍,所有的事情,在我办完之后自会与你有个交代,请你不要再干扰我。秋天的咒,我说了解就一定解!你们只要不来捣乱,咱们什么都好说。”讲完这些,他不再看我们,转身朝蒙古包外走去。
 第七十九节
 我冲着志豪的背身道:“我希望你明白地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沈万楼他想干什么?等你把事情办完,恐怕一切都无法挽回了!”但这句话说完时,帐篷内早已没了他的身影。
 天黑前,我们没再见面。志豪和沈万楼始终跟着那博斯沁,我们也没有去找他们的打算,又不能动手,过去干嘛?自找没趣么?
 不过在部落内闲逛中,我却发现了一个情况:牧湖部落相传始终是与圣母子湖相伴的,但今天部落周围数里之内都未曾见到湖的影子,问了托娅才知道,圣母子湖其实一直说的都是两个湖,母湖就是娃勒诺尔,始终陪伴着牧湖部落的,则是子湖。现在到了每九年一次的两湖相汇期,娃勒诺尔并不是一个会移动的湖泊,所以两湖此时正在据此东边四十里的娃勒诺尔处。
 不过回到部落后,托娅显然有些打不起精神,我暗中打了个眼色,让黄大美女多和她聊聊,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
 黄昏时,部落的男人们在呼斯楞的蒙古包前空地上支起了一大堆柴火,看来是要准备一个较为盛大的晚会,托娅见人人都在忙,有些不好意思,和我们告辞后帮忙去了。
 黄博雅走过我们身旁时,得意地打了个响指,将人们都拉到帐篷一角老爷子坐着歇息的地方,向我们叙述她“挖”来的情报:
 这一任呼斯楞已经在位近五十年,他任期内虽然并无什么建树,但运气却绝好,不但晚年得来的儿子通过了祭司考核,更是有百年才出一个的神童徒弟托娅。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一个儿子和一个徒弟身上,他知道自己能力有限,却想培养出来一个空前绝后的呼斯楞,于是从小就让他俩接受较为现代的教育,学习各种语言和学科,甚至还打破禁忌,让博斯沁去呼和浩特生活学习了一年。目的只有一个……希望两个爱徒将来能够利用现代社会的知识,为牧湖部落找出一条更加合适的生存之路。
 游牧民族的生活一直很困苦,因为他们过得好不好要看天,即使遇上好的年景,也还是始终在温饱线上挣扎。这一任呼斯楞能够想到部落的将来,其实在我们看来已经很伟大了。
 当时黄博雅听到这里,就对托娅道:“既然连大祭司都厌倦了这种生活,你们为什么不找一处水草肥美的地方定居下来?干满非要跟着那母子胡跑呢?他自己又跑不丢。”
 托娅当时道:“不是厌倦,我们世世代代都守着圣母子湖,根本谈不上什么习惯不习惯,对我们来说,这就是生活。我师傅所想的,只是想让部落的人民生活更好一些。何况有些事情…”说到这里,她住口了,显然是牵扯到一些不能为外人所知的秘密。
 随后,托娅谈到了她的烦心事儿。就是师父近两年身体每况日下,由于他把希望都寄托在了两个徒弟身上,所以不想当个终身的呼斯楞,打算早点将衣钵传下去。但让人无奈的情况却出现了,托娅和博斯沁两人竟无一对呼斯楞这一职务感兴趣。
 托娅不想当呼斯楞是因为她是女孩子,虽然外祖母曾经是呼斯楞,但几十代传下来,也仅仅是出过两位女祭司,她从小听妈妈讲,如果成为了呼斯楞,虽然万人敬仰,但却要舍弃家庭、亲情、一辈子都和那些冷冰冰、毫无感情的咒语秘术打交道,所以她打心眼里抵触这个外表看似荣光的身份。
 至于博斯沁,他在大城市呆了一年,早已对那种现代话的生活心向往之。人就是这样,如果你一辈子没过过好日子倒还罢了,可只要让你舒服一天,再拽回到什么也没有的状态,此后的日子无时无刻都在想,不可能会再踏踏实实过原来的生活了。
 两人虽然都无心继承衣钵,但却谁也不敢说,毕竟呼斯楞在牧湖部落中掌握着生杀大权,即使是亲如父子,你要是违反了部落的规矩,照样公事公办。据托娅说,她的父亲就是因为厌倦了母亲,被外祖母下令绑上巨石沉入了湖底。
 所以,对托娅来说,她此刻的心情是矛盾的,既不想让师父失望,却也不想去做那下一任的呼斯楞。
 第八十节
 众人听完黄大小姐的复述,面面相觑,这件事情显然不在我们的能力范围之内,对于此只能表示同情。自古权力的交接都是件麻烦事,但大多都是抢着当,像这样抢着躲的倒是真罕见,可其麻烦程度一点也不亚于那么些明争暗斗的。
 托娅是个好姑娘,我们本不应该对她用这些心眼和手段,但强敌在侧,不由得我们不谨慎,能多掌握一点资料,也许后面就会多一分胜算。
 很快天就黑了,柴火堆被点燃,火焰熊熊燃烧,隔着十来米远,都炙得人们无法靠近。
 三张长条大桌摆在了蒙古包的门口,上面放满了部落里所能找到的每一样吃食。
 入夜后,晚宴在一帮妇女的歌声中开始了,呼斯楞居中而坐,他的左手边坐着博斯沁,右边本来是托娅的位置,但她为了帮我们翻译,坐到了我们这席。而我们的正对面,则是沈万楼、志豪、一个蒙族翻译和那个坐轮椅的怪人。
 妇女们的歌声结束,呼斯楞似乎兴致颇高,高举酒杯先是敬了敬我们,然后朗声长篇大论了好一会儿,期间还向司寇老爷子颔首致意。
 等他说完,托娅才向我们翻译道:“今天,我的心情有些复杂,也有些激动。我们的部落已经好多年没有和外面世界的人走得如此近了,记得上一次和外乡人有交集,还是坐在这里的老先生。难得今天有如此德高望重的老人家在座,而沈先生又是我儿子的救命恩人,我要当众宣布一件事情,请两位外面来的长者做个见证,今天,将是我最后一次以呼斯楞大祭司的身份坐在这里。从明天开始,九天后,部落将会在博斯沁和娜仁托娅之间选出新的呼斯楞大祭司!”
 除了我们这圈坐着的人,外围的部落民众们顿时发出了震天的呐喊。听不出送别抑或欢迎的意思。
 趁着有些纷乱的空,我偷偷朝托娅和博斯沁瞧去,发现托娅并不怎么高兴,虽然在笑,却笑得十分勉强,反而博斯沁却盯着托娅一脸的坏笑,似乎早已有所准备。
 这绝不是他此时应该有的表情,既然这位大公子无心大祭司的职务,那他听到这个消息后绝对不会有多高兴。除非…他早已安排好了,可以让自己退出,轻轻松松地将这个“烫手山芋”交到托娅手上。
 我还在分析着博斯沁的想法,呼斯楞却又接道:“这九天中,你们要经过三重考验,谁能够率先完成,谁就是下一任呼斯楞!”紧跟着的,又是震天价的呐喊。
 我顿时然了,既然是比试,那就容易多了,博斯沁只要打定主意输,可以说能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大祭司的职务推给托娅。
 众人估计和我都是一个心思,虽然明知道不归我们管,却都在动着心思,看怎杨能帮托娅一把。
 就在我们都开动脑筋的时候,呼斯楞旁的博斯沁却突然站起身,躬身朝他父亲高声说了一句什么,顿时将托娅惊得张大了嘴。
 见呼斯楞和外围部落的人都愣住了,殷骞和秋天焦急不已,一边推着托娅肩膀一边问道:“托娅!他说了什么,你倒是翻译啊!”
 没等托娅回过神,坐在最前面的司寇允老爷子道:“他说啊,他愿意主动承担呼斯楞的责任,带着部落走向明天。”
 这回连我们也愣了。这…这是什么情况?难道黄大小姐的情报有误?博斯沁根本就不是那样一个人?更或者说他突然转了性,变得有责任感了?
 这…这也不能够啊,他现在跟着沈万楼在一起,会有责任感?打死我都不信…沈万楼!!!
 我想到这里,立刻朝对席的沈万楼瞧去,只见他此刻嘴角微翘,正满是得意地看着正中间的呼斯楞和博斯沁。
 不用问,一定是这老狐狸的主意!只是我一时还想不到他究竟是开了什么条件,能够让博斯沁一反常态,竟然心甘情愿地接受呼斯楞大祭司的职务?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如果博斯沁真的成为了下一任大祭司,那么对沈万楼又有什么好处呢?
 呼斯楞在短暂愣神后,将博斯沁拉回位置上,先是赞许地摸了摸他的头,旋又说了一句。博斯沁想也没想,立刻又回了他一句,然后两人同时看向我们这席的托娅,呼斯楞又问托娅,小姑娘吭哧了好一会儿,结结巴巴地回了一句。这句说完,呼斯楞的脸上明显有些不怎么好看了,阴着脸又说了一句,然后招手命人上烤羊,暂时中止了对话。
 第八十一节
 我们一头雾水,等着托娅翻译,可她此时却把头深埋在胸前,似乎有些像做错了事一样。
 众人又看向老爷子,司寇允撇撇嘴道:“这事儿啊,你们还是等她自己说吧。”讲完就转过身去,和中间台子的呼斯楞举杯对饮起来。
 过了大约两分钟,托娅的情绪恢复了些,抬起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中间的篝火道:“刚才我师父说,他有两个徒弟,就得公平竞争,不能让人家说他偏袒自己的儿子。我师哥直接告诉师父,我根本不想当呼斯楞。师父问我是不是,我回答说是这样。最后师父就生气了,告诉我说这关系到全族群的命运,不是我想当就当不想当就不当的,必须要比,而且不准故意输给我师哥,否则…否则…”
 “否则怎么样?你倒是说呀!”殷骞急得都快蹦了起来。
 “否则就把我和我妈妈弟弟一起沉到湖底。”托娅说这最后一句的时候,看样子是情绪低到了极点。
 我们听了,一时都无话可说,这种丝毫不近人情的惩罚在外人看来简直是野蛮和强权的象征,但毕竟人家的习俗在那儿摆着,容不得我们说三道四。
 秋天和托娅年纪相当,替她打抱不平道:“这也太恶毒了吧?那要是尽了力也还是输了呢?该罚照罚么?”
 他的声音有点大,博斯沁显然已经听到,坐在最前面的司寇允老爷子立刻少见地皱眉吵秋天道:“丫头片子不准胡说!人家自然有人家的评判办法,用得你操什么心?!”
 “我…”秋天还想再替托娅说上两句,我赶忙在桌子底下拽了拽她,老爷子明显是说给博斯沁听的,要是我们什么也不做,让他直接将话翻译给了呼斯楞,估计谁都没好果子吃。
 果然,博斯沁恶狠狠地看了秋天一眼,又回头瞧了瞧沈万楼,见那老东西微微摇头,将到嘴边的话给吞了回去,没把秋天刚才的言语学给其父亲。
 晚宴继续进行。又过了一会儿,三位蒙族汉子分别捧着三个尺许见方的木头盒子来到呼斯楞身后,并列站好了,这老者又一次举杯劝饮,随后说道(托娅同步翻译):“呼斯楞大祭司是一种象征,更是一个责任。我身后的三个盒子,分别装的是历任呼斯楞的遗物、我师父曾经用过的东西,还有我这一辈子的积蓄。无论你们谁成为了下一任呼斯楞,要保护好历任师祖的遗物,将我一生的积蓄用来造福部落,最后将我师父的遗物带到她身旁去。现在,我要让大家做个见证,让大家知道,历任呼斯楞从来都以部落兴衰为至高追求,不奢华,不藏私,真真正正地把自己的一生都献给了我们的圣母子湖!”说完,他命身后三人将手中的木盒打开,绕场一周,让每一个人都看到盒子中的东西。
 看着三人庄重地在外围展示这些物品,殷骞颇有些不屑道:“哼。都穷成这样了,他们能有什么好玩意儿?还私藏,他们有钱都没地儿花去!”
 我倒是对这种行为比较赞许,这就好像是外国领导人上任前卸任后的财产公示。你的财产情况一公开,最能证明这些年来你究竟是为自己服务了还是为人民服务。
 不过呼斯楞的这一做法显然还带有一丝的宗教色彩,展示,证明自己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激起民众对呼斯楞这一部落领导人的敬爱之情,时刻保证精神领袖的地位不动摇。
 实际情况也的确如此,在绕场一周的时候,几乎他们的族人只要见到历任呼斯楞的遗物,都会下跪膜拜,口中念念有词,有人甚至还会去亲吻那些木盒,以表达自己的敬仰之情。
 最后,回到篝火旁,那捧着木盒的三人在呼斯楞授意下,居然分别给我们两帮外人也瞧了瞧。
 第一个盒子里是历任呼斯楞的遗物,反正什么都有,从木刻的古怪图腾到金属的物件,毫无顺序地胡乱堆在一起,殷骞一边看一边摇头,大概意思是就这还传了那么些年,没一件值钱的正经玩意儿。
 第二个盒子里则是现任呼斯楞一生的积蓄,要说也不少了,只是指头肚大的碎金子就有五六块,此外有不少银子,连带还有一些粗加工的宝石,应该都是他们在游牧过程中发现的。
 第三个盒子,就是上一任呼斯楞的遗物了,托娅出生前她外祖母就去世了,小丫头看到盒子中散落的一些物件,表情有些伤感,虽然这祖孙俩未曾谋面,但见到这些东西,总是会有一丝的亲近感。
 第八十二节
 三个捧盒子的男人虽然走得慢,但从我们面前过去也就十来秒的时间,正当最后一个人转身要走的时候,我却看到盒子中有道极微弱的金光一闪,顿时心中一动,伸手拉了那人一把,他面带疑惑的转过身来,伴随着盒子中的叮当乱响,我却看到盒子一角的底板上,安安静静地躺着一枚有些氧化了的袁大头!
 我身旁的殷骞和黄博雅也在第一时间看到了那角落里的银牌,两人呼吸顿时急促起来,殷骞更是想都没想就要伸手去拿,好在一旁的严克眼疾手快,赶忙按住了他。
 我待看清那的确是枚齿寒铁铸的袁大头后,强压下自己内心的激动和震惊,朝那捧盒子的人笑了笑,松手放他离去。
 司寇老爷子说的果真没错!看来马三炮当年好了后,的确留了至少一枚袁大头在部落中。如果得到了它,我们是不是就能顺藤摸瓜,找到马三炮的另一处宝藏呢?也许那处宝藏正是他自己亲藏的也说不定!
 不过当我眼神飘到对面的时候,看到志豪冷峻的表情和沈万楼那“会心”的微笑,我终于明白了。
 他们出现在此,显然是已经得到了准确的消息,有一枚袁大头就在这里!而且我也明白了博斯沁为什么会在沈万楼的授意下同意去接掌牧湖部落。因为呼斯楞说得很清楚,谁是下一任大祭司,这些东西就都是谁的。如果博斯沁最终通过三重考验当上了新的呼斯楞,那袁大头肯定就是他和沈万楼交易的一部分!至于部落和部落人民的明天,才不是他要考虑的问题。更有甚者,博斯沁会在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后,置部落和人民于不顾,去过他自己的生活。
 想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这本身无可厚非,但是如果博斯沁因此赔上整个部落,和沈万楼这种人做交易,我真的不知道牧湖部落的明天会在哪里?毕竟只要一句话,他们这些人是肯为呼斯楞上刀山下火海的,谁能保证沈万楼不借助这一点去达到他自己的目的?
 目前的情况,明抢是不可能的。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力推托娅上位,让她成为下一任呼斯楞,然后将袁大头掌握在我们这方,如此一来,我们将会首次在和沈万楼的交锋中处于主动。
 但是,这样就要“牺牲”托娅,她得去做她不喜欢做的事情,承担不愿意承担的责任。
 他是否愿意暂且不论,我们如果去怂恿她这样做,合适么?
 剩下的时间,已经没人有心思吃饭了。挡着托娅的面在这里,我们几个又不能公然谈论那枚袁大头,只得各自在心中默默地打着算盘。
 耳酣酒热之际,呼斯楞起身举杯最后一次劝饮后,分别朝托娅和博斯沁招了招手,命二人随他入帐,估计是要交代明天开始的三重考验。
 我们总算逮着个机会,刚将看见袁大头的情况通报给了司寇老爷子及另外两人,沈万楼却一个人端着个酒杯,有恃无恐地来到我们桌前。
 和他打过交道的我们四人都对其怒目而视,沈万楼只当没看见,反而先冲严克打招呼道:“哦?这不是泰安保全界的领军人物严总么?什么风把您也给吹来了?”
 严大哥虽然和我们是一伙的,但毕竟是混生意场的人,见沈万楼认出了自己,站起身面无表情地回答道:“不敢当!见过沈董事长!姓严的这次来是受恩公委托,保我们家大小姐的周全。但如果有人想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让我看到了,说不好也得管上一管!”这番话说出来不卑不亢却处处是刺,显然已经表明了立场。
 沈万楼毫无一丝的不快,仰天干笑两声道:“呵呵,瞧您说的。能有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大家都是出来玩的,当然是安全第一咯。”
 殷骞可不跟他那么多废话,直接阴阳怪气地讥讽道:“您老这玩的有点儿远吧…”
 他还想接着说,却被我摁住了,沈万楼最喜欢这种他觉得稳操胜券下的语言游戏,就跟猫捉老鼠一样,十个我们也不见得能在这老东西嘴上讨着便宜,倒不如说点实际的。于是我问他道:“你们是冲着袁大头来的?”
 第八十三节
 沈万楼朝我皱皱眉,右手在胸前摆了摆道:“年轻人,那是人家大祭司的遗物,我们怎么能占为己有呢?当然,如果新上任的呼斯楞愿意将其赠送给我们,我还是会表示欣然接受的。”
 果然,这老家伙的算盘和我们所猜的几乎一致。只是他还没有将袁大头攥在手里,怎么就这么放心大胆地跑到我们这边炫耀来了?
 黄博雅一向善于发现问题,见我不吭声,逮着机会问沈万楼道:“你们是怎么知道牧湖部落里面藏有袁大头的?”
 “呵呵。”沈万楼又干笑两声,活动了一下脖颈道:“黄大小姐,这事情呢,我觉得能告诉给你们的,我都说了。我不说的,那一定是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们的。当然了,如果你们现在就回去,等到了香港给我来个信,那我老家伙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盯着他,一字一顿道:“如果我说不呢?”
 “呵呵。那你们就只能靠猜了。”沈万楼朝我神秘一笑,从上衣夹克中掏出一个东西,在我面前一边晃一边说道:“猜对了呢,也许你们还有翻盘的可能。如果猜不对,我也劝你们不要轻举妄动,别东西没抢到,还把自己搭进去。”
 当我看到他手中的东西,顿时浑身一颤,心中剧震之下指着沈万楼连说了三个你:“你…你…你是怎么找到的?”等后面几个字讲出来时,他早已转身回了自己那桌。经过志豪身后时,还特意按了按他的肩膀,同时瞥了我一眼。
 我旁边的殷骞看清了那个东西,见我一时愣住,问道:“啥玩意儿?你怎么了?”
 我从震惊中慢慢恢复过来,又喘了两大口气,方才一边死死地盯着沈万楼一边道:“他们找到了我丢的那枚袁大头!”
 “什么?这怎么可能?!”殷骞、黄大小姐他们一听,瞬间就乱了。因为我丢袁大头的事情他们都知道,那是我上初中时贪玩,将其抵给了一个卖玩具的小贩。多年来,就连我舅爷都曾屡次表示,这枚袁大头找回来的可能性已经不大了。我没也从没有试着去找过,可今天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沈万楼他们竟能够将其给找回来!而且过了这么多年,它还依然存在,没有被人化掉打首饰,的确可以称得上是奇迹!
 殷骞刚才看清了沈万楼手中的东西,他震惊过后安慰我道:“刚才他拿的也不是啊。”
 我扭头瞧着他,语速很慢很慢地说道:“你知道他手里那个东西是什么吗?那是当年我戴袁大头的套子。”
 当初,妈妈见我整天兜里揣着个袁大头,怕丢,于是用织毛衣剩下的一点线给我织了个毛线的圆形套子,将袁大头放在里面,然后引出一根绳挂在脖子上,这样无论我走到哪里,都不用担心因为口袋没看好而将其丢掉。这个圆形的毛线套只此一个,因为除了我也不会有人带那个形状的东西。所以我只瞧了一眼,立刻就知道那就是我装袁大头的毛线套。由于当时我认为很快就能将其赎回来,于是就连套子一起给了那个卖玩具的小贩。
 黄大小姐也愣了半天,缓过神来才问我道:“这…这怎么可能?!这无异于大海捞针啊!他们是怎么办到的?”
 我们没有人愿意相信当年丢的那枚袁大头真就让沈万楼和志豪给找到了,但事实摆在眼前,不由得我们不信。
 司寇老爷子自始至终都坐在一边冷眼旁观,此时他也按着桌子站起身,淡淡地道:“这没什么不可能的。想要找一个东西,我至少有十种以上的办法。而且想找的话,人是最不靠谱儿的。”
 “爷爷,如果人都不靠谱儿,那还有什么靠谱儿?”秋天奇道。
 “动物、植物、甚至是…死人。”司寇允说这话的同时,脸始终朝向沈万楼那桌的末尾。坐在那里的,正是那个我们根本瞧不清面目的怪人,那个坐在轮椅上的怪人。
 我顺着老爷子面对的方向看去,问他道:“您是说…这个人才是关键?”
 “目前还不好说。”司寇允绷着嘴道:“但我闻到了一丝不太新鲜的味道。他姓沈的不远万里,肯拖着一个无法行动的人天南海北地跑,你说他重要不重要?”
 直到此刻,我们才开始关注这个早已忽略了的神秘人。整个晚上,他似乎从未动过,他究竟是谁?干什么的?是志豪找来的?还是沈万楼请来的?他们来到草原,将这么一个行动不便的人时时刻刻带在身旁,究竟是为了什么?
 第八十四节
 众人观察间,蒙古包的帘子从里面掀开了,当先走出的是呼斯楞大祭司,他身后一边一个,跟着一脸愁容的托娅和信心满满的博斯沁。
 看到托娅这个表情,我们就知道其实已经不用比了,他们两人,一个早有准备,一个毫无斗志,一个目的明确,一个犹豫不决,胜负早已注定。
 但是我们却束手无策。因为我们不能强迫托娅去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更何况这件事会赔上她的一生。
 又一次接受了部族人民的欢呼,呼斯楞示意大家安静后,朗声说道(司寇允翻译):“明天开始,我们将会对两位新呼斯楞的候选人展开最终的考验。他们所要去完成的,将是最严厉的,是千百年来被部落视为神才能完成的事情!我们祝福他们,愿他们得到众神和历任大祭司的庇护及眷顾!”说完,呼斯楞带着人们一起低头祷告。只留下身后两个截然不同表情的年轻人和我们这些外来人还直挺挺地站着。
 祷告完,呼斯楞又对我们说道:“尊贵的客人。骏马奔腾在草原,雄鹰翱翔在蓝天,到了我们分别的时候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