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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三国之大江东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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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一村之首就如此劳心,那先生说的胸藏天下又要怎么去做?现在有一个绝好的机会,我要不要把握住呢?”陆轩再次看了看那个瘦骨嶙峋的身影,这才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开。
三天之后。
“承远啊,你决定了?”管宁直视着坐在对面的陆轩,眼神直如洞察凡尘一般透澈。
陆轩按住上蹿下跳的黑狗,郑重地说道:“先生,难道您不觉得这是一次好机会吗?”
管宁摇摇头:“你说公孙瓒并非袁绍对手,这个看法与为师相同;可你再想想,投奔袁军是不是有待斟酌?此战袁绍若胜将会占据大半个幽州,那时他志得意满更会小视天下英雄,哪里还会礼贤下士?你投他还不如去投曹操。”
陆轩点头说道:“先生,您说过袁绍其人最重出身,连落魄的皇叔刘备他都不放在眼中,更别说弟子这个陆氏后裔了。只是弟子此去并非为了袁氏效力,而是为了自己。”
管宁眼中闪过一抹异彩:“你说说看。”
陆轩说道:“先生,您最清楚弟子的志向,可如今我只是个草民,一无帮持二无基业,虽不想苟且偷安却只能空自蹉跎;此番投袁绍不过是想借以为路,凭自己的本事闯一番名堂。”
管宁缓缓说道:“承远,你所言甚是,然而有一件事你并没有提及,却比帮持和基业更为重要,那就是名望。”陆轩一愣:“名望?”
管宁说道:“我且问你,天下诸侯若论实力以何者居上?”陆轩想都不想:“袁绍兵多将广,属地最大。”管宁点点头:“不错,方今天下再没有第二家可以与之抗衡,那么以你之见袁绍可成大业否?”
陆轩断然摇头:“难成。”“那为何还有众多志士趋之若鹜前往投奔?”陆轩稍微一滞:“那是因为……大树底下好乘凉。”一着急把后世的俗语都说了出来。
管宁听懂了陆轩的意思,微微一笑说道:“此是其一;其二便因他四世三公、名满天下!名声隆则众望归,世人都是冲着他祖上声望去的啊!”
陆轩心中一动:“刘备开始籍籍无名,后来凭着‘皇叔’二字招揽了众多人才,从而创下蜀汉王朝,不也是这个道理吗?”他想到这里已有所悟,便向管宁点点头。
管宁接着说道:“名声的积累需要过程和机遇,四世三公是祖上给袁本初的机遇,你没有这般出身就只能靠自己。不妨学学孙坚,凭剿灭黄巾而初露峥嵘,借讨伐董卓而声名鹊起,给江东打下了大好的基业。”
“切莫学那曹操,虽然挟制天子高居丞相,却授人以柄四面树敌,被骂为‘汉贼’。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行不通’就是这个道理。”陆轩起身施了一礼:“先生教诲弟子必将铭记于心。”
提起时局,管宁若有所思地说道:“袁绍势大,曹操权重。此役袁绍若胜,必然兴兵南下讨伐曹操,今后的天下大势,极有可能会由其中一人主导。”
陆轩顿时悚然动容。他对后来袁曹双方的趋势一清二楚,但那是在前世学到的;而管宁的结论全然出自对天下格局的判断,这分先知先觉真称得上高瞻远瞩,了不起啊!他暗自庆幸当初找上门的决定,接着向管宁深施一礼:“先生目光如炬,弟子万万不及!”
管宁听出陆轩之语发自肺腑,向他注视了片刻才说道:“为师先前也收了一些弟子,象你这样天资和才学的却没有第二个,就凭这一点为师也足以慰藉;但你的性子还是稍显急躁,记得成大事者切不可意气用事,急于求成难免适得其反。今后为师不在身边,你要多多自省。”
陆轩两手空空,不可能让管宁跟自己出去冒险。他望着自己重生之后的第一位老师,想起彼此就要天各一方,不禁哽咽说道:“先生,陆轩自幼父母双亡,之后除过叔父叔母便是先生待我最厚。若他日弟子略有所成,相隔万里也要将先生请去,终日侍奉再不离左右。”
管宁伸手拍了拍陆轩肩膀:“好生去吧!尽展你平生所学以竟胸中之志,让天下人都看到江东陆氏的风姿!”
陆轩跪倒在地,向管宁恭恭敬敬叩了三个头,起身说道:“先生,弟子去了,您多多保重!”管宁负手而立,向他郑而重之点了点头。陆轩转身悄悄抹去眼角的泪水,大步流星地走出小院。
管宁目视着陆轩的背影渐行渐远,心中说道:“承远,初次见面为师已知你的才学与生俱来,而且有着无法言明的心事,想是上天授意才做了我的弟子。你自幼便极有城府,绝非供人驱使的王佐之才,天下也必将因你的出现而重归大势,为师在此拭目以待!”
第二章 遍体征尘
第九节 短兵相接
虽然已是初春,但北方的茫茫原野却没有半点复苏之象,放眼望去黑沉沉地。落日的余晖惨淡地照在易京城头,城上高悬一面绣着“公孙”二字的大旗,在呜咽的西风之中飘摇不定。
一位金甲将军在女墙后面来回踱着步子,每走几步就向城下看一眼,威武的面孔上隐隐显出焦虑之色。只见几千个大小不一的帐蓬分列城外,被整齐的木栅圈成四个巨大的营寨,从四个方向把易京城围在当中;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将士在营寨中往返巡视,手中的长矛在阳光下映射出道道寒光。
旁边戴着进贤冠的文士说道:“主公,大公子办事稳妥,想必正在和张燕火速赶来,请您不要太过担心。”那将军看着敌营说道:“张郃乃袁绍部下名将,极有可能趁着夜色攻城,援兵不到我心难安哪!”
被称为主公的是蓟侯公孙瓒,曾经叱咤风云的一方诸侯,如今他被袁绍军困在易京,形势已然迫在眉睫。那个文士脸上露出过于夸张的关切,说道:“主公身体要紧,这里有我和军士们守着,您回府稍事休息一下吧!”
文士名叫关靖,是公孙瓒府中的长史兼谋士。公孙瓒又向城外看了一眼,说道:“好吧,那有就劳士起了,我回去小憩片刻再来!”关靖施礼道:“恭送主公!”
公孙瓒向关靖点点头便要转身下城,忽见一个牙将快步跑到面前,喘着粗气说道:“主公,北门外五里有人举火!”公孙瓒心中“砰”地一跳,连忙说道:“去看看!”甩开大步直奔北城。关靖和那牙将亦步亦趋紧随其后。
一到北城公孙瓒便冲上垛口遥遥观望,果然看见远处有几点火光穿透夜幕不住晃动,他眼中顿时露出惊喜之色:“火光来自北面洼地,肯定是续儿和张将军赶来了。快命田楷点齐一万人马随我出城,另外叫人举火示意,我们里应外合打散袁军!”
那牙将领命飞奔而去。公孙瓒按捺不住心头的喜悦,看着袁军大营冷笑道:“张郃,你困我一年有余,想不到如今会被我抄了后路吧?稍后我必取你项上人头以解心中之恨!”
……
易京城北。整整一营的五千军士排成十列纵队站在黑夜之中,除了偶尔传出几声战马响鼻,四下里再没有任何动静。
陆轩站在队伍的第二排,发现士卒们脸上都有些不自然的僵硬,这是由于内心高度紧张造成的;他估计自己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便深吸一口气握紧手中的长矛,一股冰冷的寒意沿着掌心直达全身。他回头看了一眼,却见陆轲对自己微微一笑,那自信的目光让他心里顿时安定了不少。
加入袁军才三个月,兄弟俩便经历了大大小小的十多场战争,当陆轩第一次赶赴沙场,才真正见识到什么叫惊心动魄,什么叫残酷无情。看着眼前血肉横飞的惨烈景象,他不禁扪心自问:“我是不是疯了?为什么要带弟弟来到这里?”
他想到动身时叔父期盼的目光、婶娘泪涟涟的双眼,蓦然回忆起含辛茹苦的母亲、为自己付出一切的爱人……满腔酸楚悄然转化成旺盛的斗志,浑身的血液都随之奔流起来:“我已经错过前世,绝不可再负此生!”
在一次次被飞溅的血水染红征衣之时;在一次次与对方拼个你死我活之后;在一次次取人性命如同家常便饭之际……陆轩终于渐渐明白:置身于混乱的当今天下,要实现理想唯有不断取胜、不断征服,哪怕付出鲜血和生命作为代价!
……
多次的战争洗礼让兄弟两个愈加心狠手辣、杀人如麻;无数颗上缴的人头,也验证了他们的累累战功。如今十八岁的陆轩已被提升为都伯,而十六岁的陆轲是他麾下最为勇猛的什长,年轻的哥俩缔造了河北军中前所未有的奇迹,而且名声也是越来越响。
今天他们部曲任务是冒充对方远道而来的援军杀入城中,同时作为袁军先锋伺机夺取易京城。带队的吕旷、吕翔两名都尉身经百战,来之前已经做好了所有布置,此时二人正端坐马上,聚精会神地观察着前方的情况。
高坡上的几名军士不停摇晃着火把,以此诱使城中的公孙瓒出兵。片刻之后,远方的城楼跟着亮起几团火光,同样在空中划着圈子,吕旷、吕翔立刻回身说道:“众军听令:敌军已经中计,随我一同杀入城中!”说罢抽出长剑向前方一指:“杀!”
“杀!!”震耳欲聋的呐喊声响彻四野,陆轩置身其中根本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他抓起长矛紧紧跟在前面的曲督身后,随着五千精兵在茫茫夜色中疾速狂奔,须臾之间便冲到城外的袁军大营。
由于这是议定好的计策,所以前方陆续有张郃部军士出现,他们夹道而立,纷纷将手中的刀剑伸向中间。五千人挥动着兵器一路撞上去,不断的金铁交鸣造成激战的假象,同时高喊道:“援军来了!”
片刻之后易京城北门大开,几名铁甲将军率着大队人马一涌而出,最前面那人骑着一匹白马,一边飞驰一边高呼道:“全力攻营,杀掉张郃者赏钱十万、封为上将!”正是公孙瓒。
袁营中忽然响起震天的鼓声,一名三十来岁的武将跃马扬刀率领骑兵杀出,一阵风般冲到阵前,迎着对面的公孙瓒喝道:“匹夫,张郃在此!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取我人头?”
陆轩头一次见到张郃,虽在全力冲锋仍然忍不住扭头看去:只见马上高坐一员大将,面色肃穆更显不怒而威,任千军万马在身旁呼啸而过依旧稳如泰山,不禁暗说道:“张儁乂不愧为河北第一名将,可惜后来降了曹操,若有机会一定要把他招至麾下!”转念又是一声苦笑:“我现在只是个都伯而已,还是先打好这场仗吧!”
两军相距已不足百米,公孙瓒见“援军”就在张郃身边,立刻举起长刀叫道:“援军听令:我是前将军公孙瓒,命你等速将张郃乱刀分尸,献其首级者重重有赏!”
乱军之中只见张郃哈哈大笑,:“匹夫,你命在倾刻还不自知,受死吧!”一马当先直取公孙瓒。城门口的田楷急忙指挥着一群士卒挡在面前,张郃长刀飞舞如入无人之境,转眼之间已是越来越近。
公孙瓒见援军没有回应暗呼奇怪,正要问是谁带队,田楷看出不对,一把拉住他的马缰:“主公,对面两股人马根本就没有厮杀,而是直奔城门而来,我们中计了!”公孙瓒顿时惊叫一声:“他们是袁军?那续儿岂不是……”
五千精兵终于一鼓作气冲到城下,在吕旷、吕翔带领下高喊道:“活捉公孙瓒!”前面的曲督回头说道:“陆轩,跟我去抓公孙瓒,功劳平分!”陆轩大声应道:“在下遵命!弟兄们,跟我冲!”他的部下在曲中战力最强,百名军士齐声一喏全体挺刀上前,城下一时杀声震天。
田楷见敌方步卒杀到,在马上高声叫道:“白马义从,随我挡住敌军保护主公!”说完用刀柄在公孙瓒马臀上狠狠戳了一记。那马吃痛,扬开四蹄向城里飞奔过去,可一万人马已经出来了三、四千,而且都是骑兵,前面的想进城,后面的还在往外冲,把城门挤得水泄不通,公孙瓒干着急就是动弹不得。
骑兵失去驰骋的空间虽然威力大减,却如同一道道墙壁横在面前。陆轩带军冲入敌阵,厮杀半天才前进十几米,他望着百步之外那个魁梧的身影,心中说道:“久仰了公孙将军,今天这一仗你本不该死的,可既然被我撞上了,就让你做一块脚下的基石吧!”
他把手中的长矛高高举起,用尽平生之力向前掷去,寒光四射的长矛脱手而出,带着尖锐的破空之声直取公孙瓒。眼见便要投中目标,一个骑兵从马上跳起来,不顾性命地挡在前面,顿时惨呼一声被刺个对穿;长矛余势不衰,把那个骑兵掼出多远,“砰”地一声跌落在地。张郃吃了一惊:“这一掷威力如斯,我军中还有如此人物!”
公孙瓒被吓得魂飞魄散,田楷见到这威力无俦的一矛猛然想出个主意:“所有人听令:伏在马上让主公踏背进城!城上放箭掩护!”接着剑锋一指,城头上万箭齐发,暴雨一般向袁军射去。
公孙瓒依言踩上众骑兵的后背,摇摇晃晃地走向城门。陆轩见了暗自着急:“这样的好机会把握不住,下次可就没时候了!”他一扯身旁的陆轲,兄弟俩拔出腰间的环首刀,在矛林箭雨中奋勇向前,一个单砍马腿,一个专挑军卒,如同两只下山的猛虎,在骑兵当中硬拼出一条血路。
田楷见势不妙拍马直冲过来,抡起手中的六尺长刀一阵猛砍,逼得二人不住倒退。陆轩见公孙瓒已经到了城门口,把心一横咬牙叫道:“陆轲!”
陆轲心领神会,一刀砍死面前敌人,接着半跪在地俯下身躯。陆轩发力向前蹿出,左脚在陆轲弓起的背上一蹬,高高弹起的身体已如同大鸟一般飞到田楷头顶。
田楷不想一个步卒竟能使出这样的招术,仓促之下慌忙举刀上撩。陆轩身在半空就势用左臂格开刀杆,右手长刀过处热血狂喷,田楷的头颅已然冲天飞起;他自己借着这一跃之力,在空中划出一道长长的弧线,“嗖”地落在另一侧地面。这时田楷身穿铁甲的尸体才重重摔落在地。
城门前所有人都为这一幕震惊不已,一时忘记了正在殊死拼斗,战场上竟出现了短暂的停顿。忽听关靖在城上大声叫道:“赶快放箭,关城门!”头顶随之响起一片弓弦绷紧的声音。
张郃见公孙瓒已经进了城,知道再打下去也难以取胜,便把长刀高举过顶,叫道:“撤退!”
军令如山,袁军听到张郃的将令,立刻举起盾牌收拢后退;而易京守军更加无心恋战,草草放了几箭就扯起吊桥关门大吉。城门前片刻之间就安静下来,好象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只留下遍地横陈的几千具尸体,见证着此前的一番激战。
……
袁军大营。
陆轩一边映着篝火擦拭刀上的血迹,一边为错失良机懊悔不已。陆轲说道:“大哥,别再想了。易京城还没攻下来呢,有的是机会!”陆轩一凛,意识到自己犯了急燥的老毛病,当即说道:“没错,不急!”
这时曲督引着两个军士走了过来,向坐在地上的陆轩一指。那二人点点头,其中一个说道:“这位便是都伯陆轩吗?”
陆轩先和曲督见礼,接着问道:“正是在下。二位找我有事么?”那人笑着看了他一眼,又指了指旁边的陆轲:“我们是张将军帐前护卫,特奉命前来请二位帐中一叙。跟我来吧!”
第十节 未雨绸缪
陆轩兄弟跟着护卫一路走向张郃大帐。
由于刚刚经过一场激战,军营中随处可见血肉模糊的伤兵,陆轩看在眼中油然而生同命相怜之感:“他们还算运气好捡了条命,那些葬身城外的连名字都没留下就默默死去了;战事一起身为士卒便朝不保夕,说不定哪天其中就会有我一个。”
等到了帐前,那两个护卫拱手说道:“二位请解下兵器,将军正在帐内等候,我们就不进去了。”陆轩不确定张郃有什么用意,和陆轲解下腰刀放在门外,一边在脑子转着念头,一边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张郃已然卸下甲胄在案后居中而坐,没有了冰冷的铁壳遮挡,看起来也少了几分临敌对阵时的肃杀之意。兄弟俩走上几步拱手说道:“属下拜见将军!”
张郃向两人审视片刻,忽然一拍桌子喝道:“陆轩,你知罪吗?”
兄弟两个一惊。陆轩抬头看去,只见张郃正虎视眈眈盯着自己,他感到并没有什么过失,疑惑之际开口说道:“属下不知身犯何罪,请将军明示。”
“你身为百军之长,对敌时居然置属下于不顾,擅自硬闯、贪功冒进!你自己死了不要紧,若是百名军士受你拖累丢掉性命,你还有何颜面做这个都伯?”
陆轩恍然大悟:交战开始他的确是奉了曲督命令去捉公孙瓒,可后来明知势所难为还是拉着陆轲上去拼命,确实过于立功心切了。
他扭头看看陆轲,想到这个弟弟刚才已被自己置于极度危险之中,顿时出了一身冷汗,面带愧色说道:“将军,属下知错了!”
陆轲见张郃面色不善,低头掩饰住目光中的杀机:“不管你是谁,敢碰大哥一下我就宰了你!”
张郃不知道陆轲的想法,他向两个人看了片刻,吐出一口浊气缓缓说道:“适才我见你二人在两军阵前勇不可当,杀了田楷,又把公孙瓒吓得望风而逃,令我军威大振,确实很了不起。不过你们记住了:两军交战需要勇武、需要谋略,更需要全军协力!否则只逞匹夫之勇是打不了胜仗的!”
“为将者,智、信、仁、勇、严也!不但要智勇双全、临危不惧,还须心存仁念、体恤部卒,而军士们也会因此以你为重、唯命是从;只有这样才能全军一心、无往不利。此乃良将之道!”陆轩明白张郃在点拨自己,当即说道:“属下懂了,多谢将军!”
张郃点点头,脸色已经缓和了许多:“我见你绝非有勇无谋之辈,只是入伍时短缺乏历练而已。这样吧,我帐下正缺两名牙门将,不知你二人可有意担任?”
牙门将只是低阶武官,不过比起阵阵赴险的都伯可强太多了,这明显就是在抬举二人。陆轩心头突突乱跳,见张郃正一脸柔和地望向自己,立刻拉着陆轲拜伏于地:“多谢将军提拔,属下必然誓死效力以报将军之恩!”
张郃终于露出几分笑意,起身绕过书案将两人搀起,先是拍了拍陆轩肩膀:“胆识过人!”接着又在陆轲胸前轻轻捣了两拳:“凛凛虎躯!”说完哈哈一笑,看起来很是得意,浑然不知刚才陆轲差点让自己见血。陆轩暗说道:“恩威并施,张郃倒也很会用人。”
张郃笑了几声说道:“你二人的步战之能我见识过了,不知马上功夫如何?”陆轲嘿嘿一笑:“将军,那马别说骑,连摸都没摸过。”张郃一撅嘴:“为将者怎能不会骑马?这样吧,击败公孙瓒后若无战事,你们便去骑营好好练练。”
两人躬身谢过。张郃打了个呵欠说道:“两军对垒不可懈怠,你们回去早些交割,明日来我帐下听令。去吧!”陆轩很想跟这位名将套套近乎,可见他这样说只好拜别而去,和陆轲一前一后出了大帐。
张郃望着陆轲高大的背影,心中忽然想道:“这个小子看起来极为雄壮,不知道我和他动起手来孰强孰弱?”转念之间又摇了摇头:“我身为军中大将怎会有这般奇怪的念头?真是莫明其妙。”
……
邺城大将军府。
袁绍锦袍玉带居中高坐,显得威仪超凡。这时他正一脸怫然地挥动着手里的布帛:“‘设计不成、重挫敌志’,这个张郃在干什么,五万人马耗费钱粮无数,就只为‘重挫敌志’吗?真是岂有此理,哼!”
他越想越生气,盛怒之下把布帛揉成一团狠狠投向地面。两旁的侍女吓得赶紧俯下身去,战战兢兢地说道:“大将军息怒……”
袁绍自知失态,稳定了一下情绪问道:“公则,元皓,你们说该怎么办?”
堂下有两个文士长身而立,东边面色肃然的是田丰,西边目光游移的是郭图。听见袁绍先叫到自己,郭图连忙上前说道:“主公,张郃有勇有谋,公孙瓒手下无人可敌,按理说不该如此啊?是不是因为主公不在近前而有所懈怠呢?”
还没等袁绍说话,便见田丰冷冷地接道:“易京城池高大坚固,城外毫无险要可踞;而公孙瓒数万部下颇有战力,据说还屯粮三百万斛以为长久之计。如此坚壁清野,张郃将军仅凭区区几座营寨困城一年足见其能,似这样的上将又怎会临敌懈怠?主公面前休要胡言乱语!”
郭图被田丰噎得够呛,沉着脸说道:“元皓似乎在有意偏袒张郃吧?在主公率军亲征时公孙瓒接连惨败,就算他聚些残兵又能有多少战力,为何张郃前往就相持不下?”
“再说公孙瓒屯粮之事,你知我知张郃他岂又不知?三百万斛啊,足够我河北将士吃上几年了,张郃明知眼前摆着大功一件就是迟迟不取,请问元皓又作何解呢?”
田丰一甩袖子:“谬论!主公,拿下易京绝非朝夕之功,请主公明察!”郭图接道:“张郃不行未必旁人也差。主公名震幽冀,若亲赴阵前数日内必能取胜!”
田丰正要反驳,却见袁绍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好啦好啦,你们二人说得都有道理。兵贵神速,我只是生气张郃拖延甚久并无他意。既然别处没什么事情我就亲自去一趟,也算是给张郃鼓鼓士气吧!”
郭图听了大喜:“主公英明!”田丰见袁绍已对张郃产生猜忌,急忙说道:“主公若去,请先给张郃致信一封,也好让他有个准备。”袁绍想了想:“好吧,也听你一次。不过二位都是我倚重之人,今后切莫争来吵去,同僚之间更要谦让。啊!”
两人一齐躬身说道:“下官遵命!”袁绍等田丰大步离开,扭头对郭图说道:“公则啊,此行你随我一同前往。”郭图满脸堆笑地应道:“遵命!”
……
陆轩拿着一卷地图快步走向张郃大帐,沿路的将士们纷纷和他打着招呼,他也不厌其烦地一一回敬,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的笑容。
易京城门大战过后,众人都知道有个年轻人身怀绝技,于万军之中斩下敌将田楷首级,从而被张郃将军破格提拔,陆轩的名字一夜之间几乎就传遍整个军营。
对此陆轩置若罔闻,表现得一如既往,因为他清楚这远远不是自己的目标,勉强算是迈出了一小步吧!
片刻之后陆轩来到中军大帐,门口的两个护卫向他一笑,接着向帐内努了努嘴,小声说道:“冀州来信了,张将军好象不太高兴。”陆轩略感奇怪,问道:“怎么回事?”俩人大眼瞪小眼同时摇了摇头。
在陆轩看来,将军身边的人级别虽低作用却不小,所以对张郃的亲卫们历来高看一眼;而亲卫们见陆轩如此友善,对他也比别人要优待许多。一来二去陆轩和亲卫们极为融洽,可以说个个都有几分交情。
这时他听亲卫送出口风便点头致谢,沉吟了一下迈步走进帐中,看见张郃双手扶案正在绷着脸运气,当即上前施礼道:“将军,地图拿来了。”接着双手把地图呈了上去。
换作平常张郃会立刻吩咐陆轩打开地图看看,可今天不知道他搭错了哪根筋,眼也不抬地闷声说道:“端下去吧,先不吃了!”
“啊?”陆轩差点没笑出声来:“哪跟哪啊,没听说过这东西还能吃,再说要从哪边下嘴啊?”他伸手在大腿上掐了一把,这才强行憋住笑意,把地图送到张郃眼皮底下:“将军,地图。”
张郃如梦方醒:“地图?是承远啊,刚才有点走神了。快打开看看!”陆轩依言把地图放到书案上展开。
这张图是陆轩带斥候经过详细勘察新制的,用来换掉那张模糊不清的旧图,张郃本来无心观看,但他很给陆轩面子,心不在焉地扫了几眼。陆轩心中有数,小心翼翼地问道:“将军,您有心事?”
这段时间陆轩办事精细稳妥,渐渐展露出与众不同的才干;张郃惊喜之余对他越来越看重,两人的关系无形中也是越来越近。本来以陆轩的身份是无权过问军中大事的,但他相信凭自己在张郃心中的地位,这一问并不过分。
果然不出陆轩所料,张郃拿过面前的两封信递给他:“主公来信说近日就要到营中;这封是元皓写的,说主公不太满意这里的战势,叫我小心在意。”懊丧之情溢于言表。
“主公?”自从入伍以来陆轩一直在生死边缘徘徊,完全忘记了自己在为谁服务,如今听张郃说起才想到这层,一个名字跟着跳进脑海:“袁绍!”
提起袁绍,陆轩立刻想到历史中的记载:“咸有威容,外宽内忌,好谋无决。”他把两封信快速看了一遍,几个念头在心中一掠而过,说道:“将军,主公既然派您到此,说明对您还是信任的;田丰先生提到有人挑唆,看来根源就在这里,这次谁和主公前来谁就是那个人。先生的信可谓雪中送炭。”
张郃若有所思地说道:“主公已经命文丑为前部,估计这两天就会到了,显然是要将我取而代之。元皓曾多次告诫我少说多做,可我就是听不进去,当着主公和众人的面夸下海口。唉!”
陆轩暗暗点头:“张郃是一代名将,免不了有些骄傲,然而傲气太盛就会耽误自己。眼下他压力山大,从哪个方面来讲我都得帮帮他,而且一旦成功,说不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他想到这里问道:“将军,我入伍时短,不知主公对待部下军卒如何?”张郃心说我找你帮忙出主意,你怎么问起了这个?不过还是应道:“可称亲善。”
陆轩沉思片刻说道:“将军,在下想到一个办法,您看可行吗?”接着在张郃耳边低语一番。张郃先是面露惊讶,听着听着又频频点头,等陆轩说完就问:“此法可行?”
陆轩微微一笑:“将军,事已至此只能赌上一赌,不过以在下看来胜算极高,就看将军肯不肯了。”
张郃想了一会,目光变得坚定起来:“不错,左右事已至此,就不妨试上一试!”
第十一节 岂曰无能
一群老鸹嘎嘎乱叫着冲天而起,在半空中往复盘旋不止。万树丛中蹄声迭起,须臾一支骑兵飞驰而出,不大一会就来到树林边缘。
一名斥候抬臂指去,向身边的一位将官说道:“将军,那就是易京城。我们直走过去便能进入张将军的南营了。”
那位将官满脸虬髯,目光中显现出慑人的强悍之意,虽有甲胄遮体却掩盖不住强壮健硕的身形。他把乌沉沉的铁矟横在马背上,透过光秃秃的枝杈向前凝视了片刻,接着一提马缰径直冲出林外;后面的军士们纷纷策马跟随,铁蹄过处尘土飞扬,直奔南营而去。
……
“哎哟,慢点儿!”军营中的空场上,一匹战马正在伸蹄尥蹶蹿跃不停,把几个士卒吓得一边躲闪一边手忙脚乱地吆喝。
“嗯?不听话?”坐在马背上的陆轲一皱眉,把手里的缰绳向后狠狠一带。也不知道他用了多大力气,战马的头部整个被高高提起,那马跟着一声悲鸣,拼了命地扬起前蹄,身体陡然直立起来。
这才是陆轲的真正目的。他被战马负上半空,自觉颇有几分顾盼生威、跃马横刀的气概,顿时放声长笑;不过手里拿的并非宝刀,而是一条软趴趴的皮鞭,未免美中不足。
可惜这种伟岸形象只保持了不到两秒钟,就听“哈哈哈哈……扑通!”正在狂笑的陆轲从马背上仰面朝天掉了下去,狠狠地“躺”在脚下的地面上,沉重的身躯卷起一尺多高的尘土,把他整个人都埋了起来。
周围的士卒们吓得脸都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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