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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天梦-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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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纫啊,你太令我失望了,亏你还是文忠公的女儿;我可以放你和你丈夫一条生路,不过在那之后我也不想再见到你们了。”我突然说道。对付林普晴必须反其道而行之,所以我故作高深地说道。
林普晴反而被我的话语吸引,追问道:“姓冯的,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潇洒地说道:“我冯瑞城自幼敬重林文忠公,知他虎门销烟,读他《四洲志》,念他师夷长技,敬重他指斥时弊,捍卫华夏!然满清之腐败瑞城亦看在眼里,战败签约,割地赔款,丧权辱国,与文忠公的精神背道而驰。我起兵就是为了推翻满清,重振华夏,而你作为文忠公的后人,口口声声说承父志,却替昏庸的政权卖命试图阻碍华夏的复兴,我相信你父亲在天之灵也不会高兴。”
我的这番话纯属有感而发,算是巧换概念,其实就算林则徐现在还活着估计也会是镇压太平天国起义的一员,我只不过是拿出他的思想来论断。但显然林普晴被我说得已经没了底气,低头不语,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你真的了解家父?”
我一愣,林普晴的反应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她居然被我说得动摇了,难道她对自己的父亲还有所不了解?就在我诧异之际,她开口说道:“当年我父亲主持编纂《四洲志》,但朝廷内外无人过问,甚至有不少人嘲笑父亲,但我父亲坚信有识之士必会认识到此书对我中华的重要性……”她接着说道:“莫非你看过我父亲的《四洲志》?”
我立即意识到是这《四洲志》扯到她心眼里了,连忙说道:“当然看过,就连令尊叫那魏源先生写的《海国图志》我也看了,说实话我真心佩服他们的见识,那‘师夷长技以制夷’简直是我中华复兴的妙药,要是满清早些重视就不会现在被那些洋鬼子打得屡屡割地赔款了。”我继续扯着。
林普晴被我说得哑口无言,再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只得默然地杵在那里。我知道这次和林普晴的交锋我已经大获全胜了,所以我淡淡地说道:“沈夫人,瑞城的话就说这么多,还请您回去和幼丹好好商量吧,如果你们不愿降本王也不勉强,本王马上就可放你们一家回福建老家,到时清廷怎么对你们本王就不能保证了……”
“王爷稍等,”林普晴突然说道:“你们太平天国尽毁名教、砸庙宇烧书籍,您如何能叫真正的读书人追随您?”林普晴虽然还没表态投降,但说话的语气已经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对我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崇敬”。我心里清楚这离她最终倒向我只剩最后的一层薄纸了,是时候打破她最后的顾虑了。
我微笑着走到她的面前,把头伸到她的耳边,轻轻地说道:“夫人所说都是当年洪天王北进之时的恶行,夫人您看本王的为人与天王可是一派?不瞒夫人,本王的‘天国’和他那‘天国’您认为会是一样的吗?”
我的话说得很隐晦,但林普晴已经完全明白,她立即跪倒在地,几乎是把头贴在地面上说的:“还请王爷恕妾身无理之罪,王爷的高见妾身已完全明白,妾身坚信这天下必将是王爷的,王爷不嫌弃我沈家与您作对之罪,亲自劝降令妾身倍加感动,王爷放心,林氏一定想办法帮您规劝我夫君投降……”
林普晴的举动着实令我吓了一跳,我赶忙把她扶起,好言劝了几句;不过我心里已是美滋滋的,这林则徐之女林普晴已经完全被我说动,愿意投降为我效力,拿下了她那沈葆桢也就不成问题了。看来归根到底还是洪秀全之前那些“打倒孔家店”的政策实在太不得人心了,有文化的知识分子们因此全都投向了对立面。
不过沈葆桢将开一个先河,开一个地主阶级文人投降太平军的先例,有他做表率和宣传,我想我以后再招降那些有识之士能更加容易一些了。而这也是我第一次对别人表达出我内心“不尊洪秀全”的想法,正是这个隐晦的表述让林普晴明白我是与那洪秀全不同的,跟着我是有前途的,而将来我也必会将洪“取而代之”。
一天之后,之前还犹豫不决的沈葆桢在他妻子的劝说下也降了,并递上了工工整整的降表,沈葆桢在里面把我好一顿夸奖,说我雄才大略,见识斐然,是明主,所以愿意效劳;看到这里我很高兴,立即提拔沈做赣南三镇总制,继续总理赣南政务。
沈葆桢拱手谢恩却满是疑虑,新降之人大都是这样我也不见怪,我摆摆手道:“沈先生嫌官职太低?你放心,本王将来还要靠您管理整个江西省呢。”
然而沈葆桢仍旧一脸疑虑,他缓缓开口说道:“卑职不是这个意思,卑职只是不明殿下说的赣南三镇是指哪里。”
“哈哈,原来是这样,我说的当然是鹰潭、抚州和吉安三城。现在鹰潭已定,本王马上就挥师西进拿下那耆龄的抚州!”###第四十九章 摇撼江西
沈葆桢的投降开启了传统知识阶层对我所经营的“太平天国”的认同,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然而就在我任命沈为总制时,全国上下对此却一片哗然,很多人“义愤填膺”,站出来指责沈氏夫妇背弃忠义、认贼作父。曾国藩、左宗棠等一干大儒叫得最凶,清廷为此还特地重新启用了之前在景德镇被我挫败的左宗棠,让他继续领导楚军在江西与我作战。
然而左宗棠已经被贬到福州去了,一时半会儿不能集结,湘军主力现在又全在武汉那边,所以乘势拿下抚州和吉安,从南面拱卫我的江西根据地成为了我的当务之急。
于是稳住了鹰潭城后,我立即集结大军重返抚州,之前我曾经留了一支大约一万人的部队在抚州城下监视江西巡抚耆龄的一举一动,正是由于这支人马的存在使得耆龄没敢支援鹰潭,现在耆龄正和他那八千守军龟缩在城内。
我当即指挥大军一齐开往抚州城下,就在周国虞请示我是不是要率部合围这座城时,刘继盛笑着说道:“依卑职看殿下不如留南门给那耆龄突围,然后殿下率一支人马在道上设伏,这样那耆龄必能手到擒来。”
“好主意,反正我看这耆妖早就没胆了,他一定不会死守城池。”我笑着说道。
结果与我预想的基本一样,耆龄抢在我的大军即将赶来之际率领几百骑人马又一次以“南下视察”为由逃离了抚州,为了向朝廷表明自己是因公不在抚州而不是主动弃守,他特地留了自己的两员心腹副将继续负责抚州城的防务。
然而没了统帅,抚州的防御意志也瞬间瓦解,其中一位副将许生昌认为大势已去主张投降,另一员副将林保则坚决反对投降;二人僵持不下;林保竟率部下袭杀了许企图继续负隅顽抗,而许的部下则大为惶恐与不满,他们当夜送了降书与我约定第二天晚上打开城门。
于是我向刘继盛征求意见,刘继盛的情报显示前两天在抚州城内的清军确实发生了火并,林保杀了同僚许生昌,闹得许的部下人心惶惶,看来这封降书是真的。
于是我喜出望外,立即命令周国虞整军准备入城,又令赖文光率部五千在南面树林里埋伏以防城内的清军突围;第二天晚上抚州城果然城门大开,就在我还在临阵犹豫是否有诈时周国虞已经率部一马当先冲了进去,很快全城就被喊杀声充斥。见到守城清军已是溃败之势我终于放心了,传令全军加紧扑灭抵抗稳定全城局势。
事实上抚州城里也没有发生什么抵抗,甚至连巷战都没有出现。那副将林保早率领亲信千余人马从南门突围出去了。
城南的树林里赖文光率部杀出把企图逃跑的清军拦腰截断,一阵厮杀之后林保部留下几百具尸体,仓皇地逃走了。这一晚我军用一场大胜告诉抚州城也告诉了沈葆桢谁才是这里的真正主人。
于是我把沈葆桢一家接到了抚州,把抚州知府衙门改装成了沈的赣南总制府,由沈坐镇抚州为我管理赣中根据地。之所以让沈葆桢在这里守着是为了让他从南面拱卫南昌,这样一来清军要想图谋南昌从背面必经我九江,从南面必由我抚州;林启荣、沈葆桢一北一南基本上可以宣告了我江西属地的安全。
然而我还是不放心,毕竟抚州南面还有大片开阔的土地,既然来了不一并打下来实在是太过可惜,于是我分兵三路,由我本人和周、赖二人各领一路人马南下,沿途的县城纷纷投降,几天的功夫我军主力已在赣南重镇吉安城外会师。
大概是知道我此行的目的是打吉安,耆龄逃走时虽路过但根本没有进吉安城,他直接去了更南面的赣州,吉安城对于将要到来的战事是有准备的,但吉安知府手中只有千余守军,守城无疑是螳臂当车。
于是对于这座城市我也不废话,围攻三天后城下,知府自尽,全军进占吉安城。
现在江西境内的清军只剩下散兵游勇了,各部极度分裂再也组织不起来了,而清军的据点也只剩下最南面的赣州城和东边的上饶城两处了,大部分江西清军尤其是沈葆桢部都在此次军事行动中覆灭,全省境内残余的清军总数不超过两万。
“殿下您是否要继续南下进攻赣州一举肃清妖军呢?”周国虞激动地问道。
吉安的府衙内,诸将惬意地商讨着接下来的计划,连日的胜利让大家都信心十足,不少人难免滋生了骄躁之气。
“刘宰辅意下如何?”我把头转向了刘继盛。
“殿下,诸位将军,据卑职的情报所显,现在曾妖头和他的湘军主力已经在武汉地区集结了,其总数不下十万,且有东犯我九江之势,所以卑职以为我军如果继续南下恐战线过长且不利于与湘军作战,所以卑职主张留部分人马固守新下的地盘,然后我军主力回师北面再战湘军。”刘继盛说道。
“卑职也同意刘宰辅的看法,江西最富庶的地区已被我军掌控,那耆妖已不成气候,北面的曾妖头才是我们真正需要考虑的!”赖文光说道。
“二位说得有道理,诸位没有异议的话我们明日就起程回去。”我说道。诸将都表示赞同。
于是这次江西之役算是圆满结束了,我率领得胜之师经由抚州、南昌返回九江,至于赣中根据地,则交给了沈葆桢和朱洪音二位替我经营,天地会、边钱会之类的周边反清势力纷纷来投,在这一地区又为我增添了一支一万多人的守备力量,朱洪音、沈葆桢等负责指挥他们守备我的江西根据地我也算放心。
俗话说“打江山易守江山难”,现在虽打下了大片地盘,但要想将之发展成为我最有力的后援地就还需用心经营,所以我在南昌府召集了包括朱洪音、沈葆桢等江西地方官吏进行商讨。
“殿下,依卑职之见我们应当没收那些大户人家的钱财土地,将之分给广大的贫穷百姓!”朱洪音说道,说完还狠狠地瞪了一旁的沈葆桢一眼,毕竟这里只有沈出身于地主阶级,农民起义出身的朱洪音自然对他不屑。
这样的冷遇沈葆桢早有预料,所以他并不在意朱洪音的敌意,“殿下不可啊,朱总制的想法太过简单,殿下您明鉴,如果这么做我军将大大得罪一大部分读书人,那时他们必会联合起来反对我们;所以卑职以为殿下虽有心扶助贫困,但还应循序渐进,不能指望一蹴而就,要尽量顾及各方面阶层的感受。”沈葆桢缓缓说道。
朱洪音见此状况更为愤怒了,他厉声说道:“沈总制,我们这里是太平天国,我们不同于你原来的那满清妖孽政府,我们奉行的是‘等贵贱均贫富’,清妖那套在这里不兴!”
朱洪音还欲再说,我立即挥手阻止,说道:“两位说得都有道理,但眼下我们正与清妖争夺全国政权,‘太平天梦’这一理想不可能马上实现,所以本王认为还是沈总制的看法较为合理。”
我不是经济学家,但也能看出来沈葆桢作为前江西按察使、广信知府,在具体治理方面要强于草莽出身的朱洪音,于是我选择了赞成沈葆桢。
其实对于这里的经营我早有预想,在大家争执不下时,我拿出了自己的想法一锤定音,它的名字叫《土地改革兼社会福利法令》,这一法令自然是抄袭毛主席及中华苏维埃共和国早年在江西实行的政策,宣布土地为国家所有;由于长年战乱现在有大量无主土地,所以我要将这些土地分配给农民们,让他们恢复生产,而地主的土地我也暂不没收,只要大户人家愿意效忠于我,我可以让他们保留资产,但他们要承担更多的赋税,即向富人征更多税;比起太平军一来就背井离乡举家逃离,我的政策显然更能让大户人家们接受。由此我的政府掌握了更多财政后将用一部分发展社会福利,扶助贫困赈济之用,剩余的将用来发展近代工业。
“殿下,这真的是您想出来的吗?”沈葆桢、刘继盛、周竹岐等一干读书人都对我的这一法令赞叹不已,在当前这个两军交战势不两立的混乱局势下,我的这一法令无疑更能有效缓解社会矛盾,既能博得广大贫民的支持,也不至于让地主阶级站在完全对立面,比起什么《天朝田亩制度》自然是高明太多,更具实用性。
见众人都没有什么大的异议,我立即把这份文件交给沈葆桢予以实施,于是我任命沈葆桢为江西省省长。之前太平天国的地方官制是围绕总制建立的较为复杂的体系,据说其出于《周礼》,反正我对此始终搞不明白也不想去搞明白;在有了自己的地盘后我重新订立了地方官制,以总制治军,以省长治理日常行政与管理。
我调朱洪音为赣南三城总制负责赣南防务,由他本人坐镇吉安城以防南面的和东面的清军来犯,总理鹰潭、抚州和吉安三座军事重镇;沈葆桢则坐镇南昌做这个“省长”,来具体实施我的这个《土地改革兼社会福利法令》,负责为我经营管理。
稳定了江西根据地,我在日后与曾国藩、李秀成等实力较量时也就更有底气了。安排完了工作,我便上刘继盛那里看看情报,情报显示曾国藩和他的湘军主力已经抵达了武汉,他们在武汉地区大量集结,稳定了那里的防御,正图谋东进;李秀成、李世贤兄弟挥师东征,由丹阳、镇江进入了苏常,并很快攻克常州,正在全力向苏州进军。
这些新闻大都在我意料之中,其中一条新闻令我略有震惊,即江南大营的统帅和春在江苏浒墅关自缢身亡,也算是为之前的屡战屡败以死谢罪,和春死了,张国梁退守无锡惠山大营继续与李氏兄弟对抗,现在也就他能延缓苏常之地落入李氏兄弟的手中。###第五十章 重整旗鼓
“糊涂,糊涂啊!”武汉的湖北巡抚公署衙门的后堂内传来了曾国藩的哀叹。
“大哥,小弟不知您指的谁啊?”一旁的曾国荃赶紧问道,但话一出口他便后悔了,堂内的一众湘军文武一齐用眼睛瞪他,大概是因为这句话说得太过弱智了。
“还能有谁?江西那个沈幼丹呗,恬不知耻,弃明投暗,认贼作父,亏他还是文忠公的女婿,呸!”幕僚刘蓉愤愤地说道。几年前他曾替曾国藩写文书向时任九江巡抚的沈葆桢讨军饷被拒,对沈葆桢向来充满敌意,现在沈葆桢投了敌他自然叫得最凶。
满堂文武也是一片哗然,大家不约而同地谴责起了沈的背叛行径,大堂内的气氛一度有些失控,坐在侧座的湖北巡抚胡林翼赶紧高声咳了一嗓子,堂上才恢复了平静。
“幼丹糊涂,本部堂也糊涂啊,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弹劾他呢?是我们这么长时间以来对他的打压才导致了幼丹他今日的降敌啊。“曾国藩懊悔地说道,他想不明白平时他也与沈葆桢互有攻击,但怎么也上升不到投长毛的地步,在他看来投降长毛那是原则问题是想都不容想的,天塌下来也不能为。
“中堂大人不要过分自责了,幼丹这次投敌虽属不可赎,但也有许多原因,惠甫认为那伪城王冯瑞城才是幕后的罪魁祸首;中堂小心,此贼实在狡诈凶悍极其善于蛊惑人心,此贼在趁我军与伪翼王纠缠之际拿下了大半个江西,聚集了天地会、边钱会等一干乌合之众,诱骗了沈幼丹背逆;晚生以为这个伪城王才是我军的心腹大患,其凶恶程度远超其余的长毛。”站在曾国藩身旁的年轻幕僚开口说话了,他此前曾多次做出入木三分的战事剖析,是少有的湘军上下比较信服的谋士。
然而对于这位年轻幕僚,曾国荃依旧是不屑一顾,他高声说道:“什么狗屁伪城王,什么狡诈凶悍,你们怕他老子才不怕。大哥,你一声令下我曾老九这就带人杀进南昌亲手宰了那个沈幼丹……”
曾国藩挥手制止了他的弟弟,说道:“惠甫说得很有道理,现在看来这个伪城王才是我们的真正对手,此贼别于其他贼酋,我们必须认真对待,诸位认为这仗接下来该怎么打?”
“九江不打下来,提别的都是扯淡!”水师统帅彭玉麟开口说道,他的话博得了一片赞成。
“说得简单,一个林启荣,一个黄文金他俩就够我们受的了,九江地处皖赣要冲,冯酋岂有不救之理,到时候冯酋的主力一到我军又会陷入被动。”另一员水军大将杨载福说道。他曾多次参与围攻九江,是湘军中最早与冯瑞城交过手的人,对于贸然再打九江他自然不抱希望。
杨载福这么一说,堂上文武也没什么话说了,大家始终拿不出个好计划。
“中堂大人,我军现在拥兵十万于湖广,冯酋区区几万长毛就让我们犹豫不前,传出去还不让人笑话,依濬川看我军索性全军水陆一齐顺江东下,稳步推进,一步步推到九江城,到时候全军抱成一团,就算长毛谁来救应也不怕。这样总比现在这般迟疑要好!”陆军大将萧启江说道。他在宝庆会战中立了大功,官升布政使,是湘军中新近崛起的重要人物。
然而这位重要人物却向来不讨曾国藩喜欢,原因是萧启江与左宗棠关系很好,两人曾同援福建,配合无间,所以萧启江在湘军中的地位自然也就变得很尴尬;但他说得也很有道理,曾国藩点点头。
“贶生啊,这个问题你怎么看?”曾国藩转头问胡林翼道。胡林翼是在座的除曾之外年纪最长、官位最高的,他的话自然很有分量。
胡林翼开口说道:“贶生不才,见识浅陋;但我还是认为现在我军不宜与那冯酋硬碰硬,硬打九江确实划不来,那冯逆现在如此猖狂,敢有恃无恐地犯我江西之地,实是因为南北都有长毛为其策应,所以我以为我们应当先行剪除他的臂膀,再与之对抗胜算更大。”
“巡抚大人究竟何意?不打九江那打哪里?”曾国荃连忙问道。
胡林翼说道:“依我之见,我军当先集中力量剿灭皖鄂边境的伪英王陈玉成部!没了陈逆的策应,那冯逆也就不能再猖狂了。”
“很好,贶生的话说得很有道理,仗还是要一步一步打,那陈逆现在在哪啊?”曾国藩说道。他对胡林翼的想法给予了肯定。
胡林翼说道:“中堂,那陈酋现在正率贼军两万,经由宿松、下新犯我黄梅,由霆字营鲍将军和他对垒。”
曾国藩点点头,又问那个年轻幕僚道:“惠甫啊,我军最好趁此一役一举全剿那陈逆,你认为这仗该怎么打?”
“回大人,惠甫以为陈逆此举意在入鄂,既然如此,我们不如‘欲取之,先与之’……”那年轻谋士说完,曾国藩立即点头表示同意,诸将也都纷纷赞同,曾国荃也只得赞成。
我在南昌安排好了“土地改革”的相关事宜后赶紧率主力人马北上开赴九江,中间地带还有几座城池掌握在清军手里,我自然不能放过,一路攻克义宁、德安,经由南康北上九江,其中尤以南康的抵抗最为激烈,南康守军在道员彭寿颐的带领下摆出一副顽抗到底的架势,但开战不过半个时辰守军便崩溃,彭寿颐本人则乔装成百姓先行逃走了。于是江西中北部区域几乎完全掌控在了我的手中。
我率师与九江外围驻守瑞昌城的黄文金部会合,然后进入了九江城,在林启荣的府内召开军事会议商讨接下来的计划。
“殿下,曾妖头和他的湘军主力现在悉数都在武汉周边集结,暂时还没有东犯的意思。”刘继盛说道。
“殿下,九江城那帮湘妖觊觎已久,他们早晚必卷土重来。”九江城守林启荣说道。
“嗯,”我点点头,说道:“看来还得加强九江的守备才行。”
我突然想起胡鼎文在湖口还有一支两万人左右的水师,防御九江不能没有水师策应,于是我立即命人去湖口召胡鼎文水师来配合防御。
安排好了九江的守备,我突然想起江北的陈玉成还在不远处奋战,我赶紧问刘继盛陈玉成现在怎么样了,刘继盛说道:“殿下放心,陈将军率师在皖鄂边境与那鲍妖的霆字营妖军作战,只要打通黄梅就能重新打开入鄂的大门,不过卑职并不看好陈将军。”
“哦?此话怎讲?”我好奇地问道。
“殿下,据卑职的情报,那都兴阿都妖已调回了李续宜的妖军增援江北,李妖和鲍妖都不好对付,纵使英王殿下英勇善战也恐难以招架。”刘继盛说道。
“是啊,鲍超和李续宜都是湘军名将,陈玉成还真不一定能打过他俩。”我喃喃地说道:“攻打湖北看来还得从长计议啊。”
就在这时一个太平军战士步入堂内递上来一封来自安庆的信,写信者是之前被我招募的那位黄畹,也就是王韬,他刚刚回到安庆,他此行去了苏浙上海一带,为我招募了一批“有识之士”,这些人大多了解西方文化,对西方科技也都有研究。
“太棒了!太棒了!”接到这个消息我非常激动,发展洋务一直是我穿越以来的一大愿望,但实在是碍于令人头疼的局势才不得不不断地和清军纠缠,现在王韬为我带来了发展先进工业的契机我自然不会放过。
我立即派人备船连夜赶回了安庆,我的人马大多被丢在了九江那边,不过我已顾不得那些,第二天一早便召见了王韬及其一干人。王韬果然不负所望,半年多来他在江浙上海一带微服走访,替我“请出山”了一批有识之士,其中包括曾做过江苏巡抚文书的大数学家李善兰、屡试不中的天文学家顾观光、隐居浙江乌程的数学家汪曰桢、在上海求学的科学家华蘅芳、隐居上海的王韬的学生翻译家赵元益等,不过这批人中最令我激动的无疑是科学家徐寿徐建寅父子的到来。
据王韬介绍,这些人大多对太平天国持否定态度,其中尤以徐寿和华蘅芳反应最强烈,他俩曾放话“绝不与贼共事”,多亏王韬苦口婆心地劝说,说我如何开明尚学,对发展洋务有多么支持,这才把这干人连哄带拉地请到了安庆,我心里清楚他们就是我与曾国藩等对手竞争的资本,现在西线的局势已经慢慢稳定,九江那边一时半会儿不会出事,九江是安庆的门户,九江稳固就意味着安庆稳固,我也正好可以潜心发展近代科技。
王韬兴奋地对我介绍道:“城王殿下,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科学家徐寿徐雪邨,雪邨兄对西方工业可谓精通,不但如此,雪邨还精于数学、天文学、物理学等多门学科。”
眼前的这个号称“洋务通”的徐寿却是一副老学究般的打扮,一身破旧的旗袍,与其他人的恭敬不同,这徐寿对我态度极为冷淡,王韬介绍完后他静静地说道:“懒今老弟过讲了,草民只是自幼对那些洋人的‘奇技淫巧’感些兴趣而已,殿下既然有心钻研,就不要半途而废,也不能急于求成,我中国落后西方太多,还需循序渐进才行。”
“哈哈,雪邨兄实在是太客气了,瑞城当然是真心仰慕西学之先进,我之前也接触过一些洋兄弟,他们说我国之发展离不开新式教育,离不开新式工业,只有诸位与瑞城一起努力才能实现我中华民族之崛起啊。”我兴奋地说道,王韬请来的一干人等早就被我的话语所激励,心中满是激动。
徐寿淡淡说道:“殿下明鉴,不过寿有一要求,就是寿可以帮助殿下发展工业,但我不会蓄发也不会变装,就这身打扮,您要觉得可以寿就留下来帮助殿下。”徐寿的态度显得有些高傲,感觉他几乎不屑与我共事,不过考虑到眼下他是发展洋务最合适的人选,我也没太在意,立即应允了。
由于这帮人大多家境贫寒,所以我先赏赐了他们不少金钱,为他们在安庆安排了住所,然后按照他们所精通的将他们安排到我创办的大学或是军械所,徐寿则被我特地任命为了“安庆内军械所”的所长,负责主持研发。
众人对我的安排都非常满意,想到能够学以致用不少人眼里顿时热泪盈眶,徐寿自然也在其中。###第五十一章 洋务再起
安庆的城王府大堂内充满了一张张激动的面庞,这其中就包括一位身着一身破旧长袍的中年男子,他的眼里饱含泪水,这个人名叫徐寿,是王韬从上海为我请来的“洋务专家”。
徐寿,字雪邨,号生元,江苏无锡北乡人,出身没落地主家庭,五岁丧父,年少时屡试不中后对八股取士制度大为不满,便转而开始学习西方的天文学、物理学等自然科学。他将成为中国近代史上赫赫有名的科学家,不过现在的徐寿还只是一个落魄的学者。了解历史的我自然不会放过他这块“黄金”,立即任命徐寿为我的“安庆内军械所”的主持,让他的好友,著名数学家华蘅芳担任副主持,并开拔了一大笔资金供他们使用以开发我旗下的“国产先进工业”;李善兰、汪曰桢、赵元益等学者在我创办的“安庆大学堂”中任教,同时我又创办了专门翻译外语的“同文馆”,由王韬和李善兰主持。
“殿下,属下以为我国若要真正强大起来,必需吸收西方之先进文化,广开言路,扩大外国典籍的翻译,并派遣留学生……”向来对太平军存有好感的天文学家顾观光侃侃而谈道。
“顾先生说得很有道理,但我天国目前的状况诸位也看到了,被洋鬼子和清廷包夹,所以瑞城认为还是先要争取从清廷那里争夺统治权更为重要。”我说道。这些人受到重任自然满身热情,但我作为“主持者”必须高瞻远瞩,眼下虽然打下了大片属地,但形势依然不容乐观,曾国藩和洪秀全两人都对我虎视眈眈让我还得以自保为主。
我转过头来对徐寿和华蘅芳说道:“军械所暂时只得先以军用工业为主,瑞城已经请了一些外国工程师入所协助二位,我一定要研发出自己的蒸汽机、枪炮和轮船火车。”听了我的安排徐、华二人大吃一惊,他们没想到我这位城王居然如此通晓时事,不由地感到佩服,再加上为之前的知遇所感动,二人立即拜谢表示一定会尽全力。
见其他人都有了安排,顾观光连续向我使了几个眼神之后只得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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